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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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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氏得了疯病,胡言乱语,冲撞了少城主,从今日起贬为下等侍妾,去离巷好好养病。”邺繁松开她的下巴,“病养不好,就别出来。”
离巷!
养病!
丽夫人这下总算反应过来,她可以恃宠生娇,不守规矩,不把昭平县主放在眼里,欺负其他侧夫人、侍妾以及庶出的公子和夫人,但是她不能触碰那个常年不在家的少城主,哭喊道:“不,城主!您不能这么对妾身,妾身怀着您的骨肉。”
“父亲,这只是小事一桩,不……”邺疏华心生不忍,他云游四方时,还曾为死囚念过咒语,为丽夫人腹中胎儿念一千零八遍各种吉祥咒,在他看来,是件为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觉得丽夫人所为有何不妥。若不是昭平县主动怒,他都应允了她的要求。
“邺华,不要多言。”昭平县主打断他求情的话。
“少城主,妾身初怀有孕,一心想着孩子能平安诞生,沾上您的佛光,能福泽绵长,不是有意要冒犯您,求求您看在妾身……”丽夫人是个聪明人,在知道错了后,马上改变策略,此时此刻,只有最有慈悲之心的邺疏华才能救她,哀泣地喊道。
周嬷嬷接受到昭平县主使过来的眼色,赶紧用帕子塞住了丽夫人的嘴,免得邺疏华被她求得更加心软,坏了事。
邺繁转身道:“毓娴。”
“啊?”宋箬溪不明白邺繁为什么这个时候点她的名?愣了一下,站起身来,“父亲,儿媳在。”
“这事就由你来处置。”邺繁道。
“啊?”宋箬溪又愣了一下,这管她什么事?为什么要拖她下水?瞬间就明白了邺繁的意思,刚才他怒火烧晕了头,严惩丽夫人,可是转念又顾念起她腹中的胎儿来,再加上邺疏华又有求情的意思,他就想要轻饶丽夫人,可是他虽然不是君王,却是一城之主,要言出必行,不好把说出口的惩罚再收回去,就趁机把这件事交到她手上,她和邺疏华一样是佛门俗家弟子,他觉得她会心慈手软饶过丽夫人。这样他既保全了颜面,又保住了爱妾,主意打得好极的。
宋箬溪想明白了邺繁的意思,目光扫过众人,看到昭平县主神色有些恼怒,显然也猜到了邺繁的意图;邺疏华含笑颔首,一脸信任,邺淑婷则是担忧,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如果她轻饶丽夫人,得罪的就是早就想整治丽夫人的昭平县主,她是该装糊涂,继续严惩丽夫人?还是聪明的顺从邺繁的意思,轻饶了丽夫人?
“父亲,儿媳如何处置丽夫人,父亲都无异议吗?”宋箬溪问道。
邺繁目光一闪,道:“你的处置意见,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包括我。”
“谢父亲。”有这句话就成了,宋箬溪轻轻一笑,走到丽夫人面前站定,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柳眉轻蹙,好个娇弱可怜的美人儿,着实让人不忍心,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眸光微凛,“城外弥陀寺的德愚大师名声虽不及觉明大师,但也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丽夫人若真是为腹中胎儿着想,可请德愚大师入宫念经,为胎儿祈福。可丽夫人却舍大师不用,反而无视城规,向少城主提出如此不恰当的要求,以庶犯嫡,以卑犯尊,其心可诛。”
除了邺疏华,其他人对宋箬溪的话并不感到惊讶,奉先堂的事,以及她处置瓶儿时的狠辣,都已表明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丽夫人杏眼露出惊恐,拼命摇头,泪如雨下,她愿意去离巷养病,她不要死!
“念其身怀有孕,离巷又太过荒凉,暂且禁足于花延院内,待诞下孩子后,再移居离巷养病。”宋箬溪没怎么犹豫就决定站在昭平县主这边,宁愿得罪不常见面的公公,也不能得罪婆婆这个顶头上司。
禁足在花延院,比关在离巷好,丽夫人惨白的脸上恢复一丝血色,泪水也流得没有刚才那么多了。
昭平县主没打算要丽夫人的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脸上的恼怒一扫而空,看邺繁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这次他算错了。
邺疏华微皱着眉,沉吟不语。
邺淑婷轻轻拍了拍胸口。
其他人都看着邺繁。
邺繁看也没看丽夫人一眼,挥手道:“把丽氏拖出去。”
全身酥软的丽夫人被两个侍女给架了出去,关进了花延院。周嬷嬷跟了过去,把花延院的人清理了一番,安排了另一批人守着丽夫人,并交待她们要好好“伺候”丽氏。
处理完丽夫人的事,邺繁没有在澹宁居逗留太久,带着三个儿子去了忠勇堂。出门时,邺疏华回头看了看被昭平县主留下来的宋箬溪,其他人行礼退了出去。
“孩子,谢谢你!”昭平县主握着宋箬溪的手。
宋箬溪笑了笑,道:“母亲,我是您的儿媳妇。”
昭平县主明白了宋箬溪话中之意,拍了拍她的手,开心的笑了,笑得眼角的细细的皱纹都显现了出来,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儿媳妇了。
婆媳又闲聊了一会,宋箬溪就回了东苑。中午,邺疏华没有回来,黄昏时,小顺子来通知,说城主留少城主议事,不回来吃晚饭。
宋箬溪用过晚饭,就靠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书看,想等着邺疏华回来,把话给说开了,省得那呆子为了丽夫人的事转不过弯来。
“啪”宋箬溪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手上的书掉地上了,发出了一声轻响。靠在暖炉边打盹的香朵和薄荷被声音惊醒,香朵抬头看了眼时辰钟,见亥时正了,道:“少夫人,很晚了,您先上床睡吧,别等少城主了。”
“我不困,你们先去睡吧。”宋箬溪掩嘴打了个呵欠,捡起掉地上的书,翻开起来。
香朵和薄荷知道她的脾气,没怎么劝,一个起身去剪烛花,一个去小厨房,去端宵夜。宋箬溪有时候睡得早,就不吃宵夜,不过蚕娘和香草总备着,登瀛城家大业大,这点还是浪费得起的。
一会,薄荷着端着碗果仁莲籽胭脂米粥进了暖阁,“少夫人,喝口粥吧!”
“我还真有点饿了。”宋箬溪笑,接过碗,喝了两口,“这是香草的手艺,这丫头还没睡啊!”
“哎,又输了。”薄荷叹道。
“怎么了?你这又和谁赌上了?输了什么?”宋箬溪挑眉问道。
“奴婢说,少夫人一尝味就知道是谁煮的,她说少夫人肯定尝不出来,我们俩打赌,她输给奴婢五个荷包。”香朵伸出五个手指,笑得十分的得意。
“五个!薄荷你真是……”宋箬溪摇摇头,“薄荷你给我做两个荷包,下回你跟香朵打赌,我就帮你出千,让你赢。”
薄荷眼中一亮,兴奋地道:“少夫人,我们可说定了,下回您要帮奴婢赢她一回。”
“少夫人,您不能这样偏帮她!”香朵跺脚,不依地道。
宋箬溪忍着笑道:“那你做三个荷包给我,我就帮你。谁出的价高,我就帮谁。”
“少夫人,奴婢做四个荷包给您。”
“奴婢做五个。”
“六个。”
“七个。”
“八个。”
……
宋箬溪笑眯眯地边喝粥,边看着两人一个一个的往上加码。
“你们这么喊下去,估计少夫人可以去城里开个专门卖荷包的店子了。”红绡边笑边走了进来。
“红绡,你别说拆穿我的意图呀,等我卖了荷包,请你吃红就是了。”宋箬溪笑道。
“哎呀,奴婢嘴太快了,看着一笔银子就这样飞了。”红绡轻轻打了一下嘴,笑,“少夫人,时辰不早,您身子不舒坦,还是早些歇着吧!”
“刚吃了东西,消消食再睡。”宋箬溪放下空碗,拿起书来看,看着看着,手上的书再次落地。
“少夫人,床已铺好,睡吧!”香朵把书捡起放在一边。
宋箬溪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时辰钟,已是子时,邺疏华还没回来,不会哪里有又什么事要他去处理吧?邺繁这培训接班人,是不是太心急点,这是打算一夜就把人给培养出来?打了个呵欠,宽衣上床睡觉,这么晚了,他就是回来了,她也没精力跟他说什么。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宋箬溪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在她后背游走,猛然惊醒。帐幔放了下来,光线不明,看不太真切,但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噘嘴道:“你的手好凉。”
邺疏华忙把手缩了回去,在床边又磨蹭了一会,似乎是把手弄暖和,这才掀开被子,钻进来,伸手把她搂入怀中。
宋箬溪懒懒的不想说话,在他怀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自以为是做蠢事
宋箬溪一夜好眠,清晨醒来,见邺疏华还没睡醒,唇角微扬,一缕发丝,轻轻地拨弄他的鼻翼。
“啊啾!”邺疏华的鼻发痒,打了个喷嚏从梦中惊醒,看见怀中妻子一脸调皮的笑,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道:“早,璎璎。”
宋箬溪问道:“你夜里几时回来的?”
“子时正回来的。”
“父亲跟你说什么了,说了那么久?”
“二十二日就要封印过年,父亲要在我这几天内把城务处理好,我有些手忙脚乱,为了不耽误事,才会弄到那么晚的。”邺疏华已决定入世,不再象以前那样抗拒,愿意接手城务。
“初接手是这样的,以后等你熟悉了,就会处理的得心应手。”宋箬溪笑道。
“我会努力做好的。”邺疏华笑道。
宋箬溪眸光一转,问道:“昨天我那么处置丽夫人,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有。”
“说来听听。”宋箬溪神色有几分凝重,眼中有着一抹失望,手从他的胸前移开,他果然是觉得她太过歹毒,连怀有身孕的妇人都不肯轻饶。
“我果然是个呆子。”
宋箬溪微愕,这答案不是她意料之中的,“怎么呢?”
“丽夫人让我念经不是因为我是师父的弟子,而是因为我是登瀛城的少城主,她是想用这个法子来借机羞辱母亲,我没有看清她的意图,险些上当。”
“你能想到,还不算太呆。”宋箬溪轻轻地笑了。
“是你的话提醒了我。”邺疏华握住宋箬溪的手,“还记得你曾说过以后行事,要我不要老用佛门弟子的身份去想,要用你夫君的身份去想。昨天的事,我不该以佛门弟子的身份去想,而应该以少城主的身份去想。”
宋箬溪听这话,心没缘由的紧了下,有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没有急着说话,闭上眼睛,细细地回想了一下他的话,睁开眼睛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丽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邺疏华皱了下眉,道:“她恃宠生娇,不安于现状。”
“这不能怪她,人都是有野心,当有机会能再进一步时,就会想方设法的去达成目的。象丽夫人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的人,在做了侍妾后,就想当侧夫人,当了侧夫人就想得到宠爱就想生儿子,当一切都满足后,她就想要得到夫人的名声和权利。可是妻子又岂能把位置拱手让人?所以这后宅最常上演的戏码就是妻妾相争,争得头破血流,不得安宁,而纳妾就是争斗的根源所在。”宋箬溪担心邺疏华用少城主身份考虑问题后,会为了一些原因违背承诺去纳妾。
邺疏华眸色忽沉,道:“昨天我回来后,奶娘告诉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情,母亲在怀我之前,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八个月时胎死腹中,原因是服食了不应该服食的东西,追查后,得是父亲的一个姓宾的媵妾所为,父亲震怒之下将那个媵妾活活的打死了,母亲的身体受了影响,过了好几年后,才再次有孕,她小心谨慎地呵护着腹中胎儿,可是在七个月时,她滑倒了,痛了两天一夜,早产生下我。我三岁那年的夏天,突然得了很重的病,良医说是邪寒入侵,吃了很多的药,都治不好,奄奄一息时是师父的灵药救了我一命。母亲请求师父收我为徒,让我跟随师父在城外学习佛法。在我十一岁那年,婷妹妹出生,她的生母在生她时,被人下了附子,大出血而死。我十五岁那年,有人施巫蛊,在一个木偶身上写着我的生辰八字,并扎满了银针,被父亲发现后,杖毙了一百零十七人,并在城中大肆清理了一批五国的人。”
“我父亲也有妾,我娘在怀我时,也曾被人害,所以我虽是足月出生,可是身体很差,是靠各种珍贵的药材给养出来的。”宋箬溪很感谢欧阳氏在昨夜告诉邺疏华这些陈年往事,也说出一件往事来,不过这事半真半假,害纪芸的人不是小妾,而是宋老太太。宋老太太害纪芸的原因,不为别的,是怕她再生出儿子来,两子傍身,地位稳固,她不好拿捏。
“纳妾只会闹的家不是家,夫妻不是夫妻。”邺疏华恨声道。
“还不止,女人之间的争斗一定都不比战场上差,还会伤人命,结下恶业。”宋箬溪把纳妾的危害再上一个等级,邺疏华皈依佛门二十年,对恶业恶报的观念,深信不已,让他多顾忌的东西,就降低一点纳妾的可能性。
“璎璎,今生有你,足以,我绝不会纳妾,不会让你伤心难过,让你遭受到和母亲一样的惨事。”邺疏华郑重其事地道。
宋箬溪仰面看着他,“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
邺疏华看着她清亮的眼睛,笑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香朵的声音,“少城主,少夫人,已经卯正了。”
“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快起来吧!”宋箬溪道。
邺疏华小心的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宋箬溪扑过去拖住他,面红耳赤地道:“师兄,你的衣服脏了。”
邺疏华低头一看,月白色的中衣上有一块很明显的血渍,“我用睡袍遮住就是了,你快躺好,别冻着。”
“以后我来小日子,你去书房睡。”宋箬溪别扭地道。
“璎璎,我不忌讳这个。”邺疏华笑,伸手帮她盖上被子,“外面冷,等她们放好热水,你再起来。”
宋箬溪笑了笑,道:“你也洗洗。”
邺疏华披上睡袍,打开门,道:“去准备热水,少夫人要沐浴。”
香朵一听这话,就知道宋箬溪把被褥弄脏了,忙去准备热水。薄荷去衣橱里拿干净的中衣给宋箬溪替换。
两人沐浴更衣,干干净净的过吃早饭,坐着肩撵去澹宁居给昭平县主请安。
如常的问候,闲聊后,就各自散了。宋箬溪回东苑,邺疏华去忠勇堂,城务还有十几件没处理好,想想就头痛,皱着眉,疾步而行。
“少城主。”一个圆脸的侍女拦住了他的去路。
邺疏华看着侍女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她的名字,温和地笑问道:“你是哪个院里的侍女?有什么事?”
“奴婢是瓶姑娘身边的豆蔻,求求少城主救救我家姑娘。”豆蔻跪下用力地磕了三个头。
“瓶妹妹生病了,你赶紧去召良医给她看病。”邺疏华道。
“训教司的崔嬷嬷奉少夫人之命教姑娘的规矩,把姑娘折磨的很惨,就快要没命了,可是少夫人不准良医去给姑娘诊脉,少城主,求求您,去救救我家姑娘吧!”豆蔻哀求道。
邺疏华双眉紧锁,沉声问道:“你说少夫人不准良医给瓶妹妹诊脉看病?”
“少夫人说姑娘是在装病,不肯让良医来给姑娘诊脉,可是姑娘不是装病,姑娘是真得受不了病倒了,崔嬷嬷不管不顾,逼着姑娘学规矩。少城主,您大慈大悲,发发善心,去求求我家姑娘吧!您若不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豆蔻扯着邺疏华的锦袍,仰着面,哭喊道。
“小顺子你陪她一起去良医所,召良医到西苑给瓶姑娘治病,就说是我的意思。”邺疏华道。
“是,少城主。”小顺子躬身应道。
“少城主,就算良医现在治好了姑娘的病,可是崔嬷嬷还是会再把姑娘折腾生病的,请您去趟西苑,让崔嬷嬷不要再教姑娘学规矩了。姑娘的规矩一向是最好的啊!根本就用不着学规矩,少夫人是有意要折磨姑娘,求求少城主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姑娘。”豆蔻拽着邺疏华的袍角不松手。
邺疏华想了想,道:“你起来,我随你去西苑。”
“谢谢少城主,谢谢少城主。”豆蔻大喜,磕了三个头,爬起来跟着邺疏华回西苑。
瓶儿住在西苑的兰蕙院,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兰花,登瀛城有一个大的暖房,寒冬季节,廊下也摆放着各色盛放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邺疏华进门时,崔杏正在拿着戒尺打瓶儿的手掌,瓶儿含着眼泪,一副受尽折磨,委屈到极点的可怜模样,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夺过戒尺。
崔杏没提防有人进来,更没想到会有人敢抢她的戒尺,脸色一沉,正要出言训斥,发现来人是邺疏华,忙敛去怒容,屈膝行礼道:“奴婢给少城主请安。”
“华哥哥!”瓶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往邺疏华怀里一扑。
邺疏华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不好把她推开,只得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崔杏,沉声问道:“崔嬷嬷,瓶儿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用戒尺打她?”
“少城主,奴婢教瓶姑娘规矩,可是瓶姑娘不肯好好学,奴婢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动用戒尺,小惩大戒,希望瓶姑娘学好规矩。”崔杏恭敬地答道。
“瓶儿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要重新学习规矩?”邺疏华问道。
崔杏看了眼瓶儿,道:“”瓶姑娘在澹宁居外大吵大闹,还意图伤人。“
”华哥哥,我没有,是宋箬溪她……“
”瓶姑娘你怎么可以直呼少夫人的名讳?“崔杏打断瓶儿的话,厉声质问道。
瓶儿哭得噎了一下,”华哥哥,宋箬溪她……“
”瓶姑娘你不可以直呼少夫人的名讳!“崔杏再次打断瓶儿的话。
邺疏华道:”崔嬷嬷,你让她把话说完。“
瓶儿泪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道:”华哥哥,你被骗了,宋箬溪她是个恶毒的坏女人,她在奉先堂打死了四个捧祭案的人,说这是人祭。她还让她身边的侍女扭我的手臂,卸我的下巴,还让这个贱妇折腾我,把我的手打肿,让我没办法抚琴。华哥哥,你快休了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邺疏华问道
”华哥哥,瓶儿不会骗你的。“瓶儿仰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华哥哥,这件事城里许多人都知道,这个贱妇也知道。“
”崔嬷嬷,瓶儿所言是否属实?“邺疏华问道。
崔杏抿了抿嘴,道:”那四人在祭祀时犯了错……“
”没有,那四人根本就没有犯错,你收了宋箬溪的好处,就帮着她撒谎骗人。“瓶儿喊道。
”少城主,前几日少夫人送了十几个荷包给崔嬷嬷,里面装得全是大面额的银票。“豆蔻帮瓶儿作证,证明崔杏是收了宋箬溪的好处。
”少城主,奴婢在训教司已有二十一年,一向守规矩,绝对不会胡言乱语诬陷人。“崔杏道。
”崔嬷嬷,请继续说。“邺疏华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过他的锦袍已被瓶儿的眼泪打湿了。
崔杏道:”那四人在祭祀时犯了错,少夫人惩罚他们,少夫人没有下令打死那四个人,只是各打了他们三十板。瓶姑娘要动手打少夫人,少夫人身边的侍女护主,才会扭住瓶姑娘的手臂,瓶姑娘受制于人,不但不知道错,还骂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胡说,我没有打她,我要打得是李鸾儿。“瓶儿道。
邺疏华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就算打得不是宋箬溪,打得是李鸾儿,做得也不对。
崔杏没理她,继续道:”当时各位侧夫人以及婷姑娘、苏姑娘和李姑娘都在,少夫人怕瓶姑娘口不择言,会有损名节,才不得不让侍女卸下瓶姑娘的下巴,而后传奴婢过去,让奴婢教瓶姑娘的规矩,少夫人一片好意,却被瓶姑娘扭曲成恶意,这其中的是否曲直,不必奴婢多言,想来少城主已能定夺。“
”瓶妹妹,你好好跟崔嬷嬷学规矩,不要再胡闹,你已经长大,不是小孩子了。璎璎是我的妻子,你应该称呼她为表嫂,以后不要再直呼她的名讳。“邺疏华在崔杏和瓶儿之间选择相信崔杏。
”华哥哥,你不能听信她一面之词,她是宋箬溪的人,她帮着宋箬溪说话,你看看我的手。“瓶儿向前走了一步,伸出红肿的双手,”她想要把我的手打坏,让我抚不了琴,华哥哥,你曾说过我抚的琴悠扬动听,你忍心让她把我的手打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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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时,已经一点半了,我爬起来更了,可是审编已经下班了,明天早上才能传上去了,抱歉!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娇妻出招苦难言
邺疏华见瓶儿的掌心是有些红肿,但是不至于严重到抚不了琴,接合先前豆蔻请他来时说的话,以及瓶儿对宋箬溪态度,让他怀疑瓶儿象丽夫人一样,利用他的心善,想要逃避学规矩,还有意诋毁宋箬溪的清誉,眸底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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