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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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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头三尺有神灵,说谎是会下阿鼻地狱的。“邺疏华故意吓唬他。

    邺孝安表情有瞬间僵硬。

    邺疏华没有再理会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华弟,可不可以让我见见陈庶母?“邺孝安试探地问道。

    邺疏华头也不回地道:”不可以。“

    这个答案在邺孝安意料之中,看着邺疏华的背影,眯起双眼,精光闪过,绵羊要变成恶狼了!

    邺疏华回到漱玉院时,宋箬溪刚吃完饭。

    ”璎璎,对不起,又让你陷入危险当中。“

    ”呆子,怎么又说这话?“宋箬溪笑骂了一声,抬眸看他,见他脸一道血痕,”你受伤了!“

    ”只是一点小伤。“邺疏华把头偏开。

    ”怎么会受伤的?“宋箬溪起身,拉他坐下,凑到他面前细看,”是谁伤了你?“

    ”没事,一点小伤,连药都不用上,过几天就好了。“邺疏华不愿她担心。

    ”胡扯,伤在脸上是面子问题,我可不想要个破了相的夫君。“宋箬溪去抽屉里拿药。

    ”璎璎,这只是个皮囊,美与丑都不必太在意。“邺疏华道。

    ”漂亮皮囊比丑陋的皮囊好,我是个肤浅的人,我就喜欢漂亮的。“宋箬溪把药膏拿了过来。

    邺疏华笑。

    宋箬溪边给他上了药,边道:”快说实话,是谁伤了你?“

    ”我去请弥陀寺请德愚大师时,在路上遇到伏击。“邺疏华敛去脸上的笑容,”我杀了人,杀了很多人。“

    宋箬溪眸光一闪,道:”惩恶既是扬善,你送他们去轮回,是让他们重新做人,做个好人。“

    邺疏华伸手把宋箬溪抱入怀里。

    宋箬溪依在他怀中,静静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宋箬溪清醒了,邺疏华冷静下来,等她睡下,拿着人偶去了书房,秦鸣早已等候多时。

    ”假设此事不是陈侧夫人所为,那么就是有人不但想暗害少夫人,还要陷害陈侧夫人,进而破坏少城主和大公子的兄弟之情。“秦鸣道。

    兄弟之情?

    邺疏华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道:”这人偶身上的布料或许可以查到点什么。“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计一计又一计

    邺疏华看着桌上的人偶,目光深沉,夹缬紫蝉纱将矛头指向丽夫人,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给人偶做衣服,随便拿块边角布料即可,陈夫人没有必要特意去找她没有的夹缬紫蝉纱来做衣服。就算她要用这种方法来陷害丽夫人,也没必要把人偶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先自伤再伤人,世上哪有这么愚蠢的陷害之法?

    若人偶不是陈夫人做的,会是谁做的?

    能够顺手拿到夹缬紫蝉纱的是丽夫人,可是就算她不经意间用错布料,她在禁足,不能随意出入,花延院离浣绿院甚远,要在搜查之前,把人偶转移到陈夫人院子里,陷害陈夫人,需要人帮忙,看守她的是母亲的人,把守院门的是铁血卫,搜查的是飞羽卫,她要把人偶转移出来,根本不能,除非帮她忙的人是母亲,可是母亲绝不会害他和宋箬溪的。

    丽夫人用人偶害死宋箬溪,害死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没有好处,又要冒极大风险的事,没有人会去做。再者丽夫人与陈夫人素无冲突,她又有什么必要去陷害陈夫人?

    暂不管人偶是谁做的,假设宋箬溪因诅咒而死,他必不独活,他若亡故,父亲定会搜查,在陈夫人处查人偶,盛怒之下,必会要了陈夫人的命,邺孝安也失去父亲的信任,除掉嫡子和庶长子,其他几位庶兄庶弟也就有问鼎城主之位的机会,这也就是说,有儿子的几位侧夫人都有可疑,会是谁,心思如此缜密设下这一箭数雕之计?

    小宾夫人的淑嘉院和小李夫人的绮湘院离浣绿院最近,可小宾夫人如今被关在离巷,小李夫人无子。

    不分析不知道,一分析太复杂,邺疏华苦笑,这样的勾心斗角,让他厌倦,城主之位,众人趋之若鹜,他却并不想要,若是可以,他愿带着璎璎离开这里,去云游四方,落得逍遥自在,可是父母不愿登瀛城的嫡脉失传,继承城主之位是他的责任,他逃避不了,陷入泥潭是命是劫,如今双手已染上鲜血,添了无数的业障,罪孽深重,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少城主,城主下赐夹缬紫蝉纱给丽氏,到丽氏被禁足,有七天,有足够的时间让人将夹缬紫蝉纱从院中偷盗出来。”秦鸣仔细翻看了一下账本记录。

    邺疏华抬眸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人偶是陈侧夫人做的。”

    “至少表面证据显示陈侧夫人的嫌疑最大。”

    邺疏华屈指敲了敲桌面,道:“你去审问陈侧夫人身边的人,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我去见见城主。”

    秦鸣拱手道:“是。”

    两人出了书房,一个去文澜阁一个去浣绿院。

    “城主,少城主求见。”侍从禀报道。

    “让他进来。”

    侍从将门推,邺疏华大步走了进去。

    邺繁盘腿坐在罗汉榻上,手上拿着本书,面前摆着棋盘,见他进来,把书搁在一旁,笑道:“疏华,过来陪父亲对弈一局。”

    邺疏华眸光闪了一下,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

    “疏华是要白子还是要黑子?”邺繁问道。

    “父亲是要白子还是要黑子?”邺疏华反问道。

    “疏华的谦让如同从前。”邺繁笑,把装黑子的玉盒拿来放在面前,取一颗放在棋盘上。

    邺疏华取白子落下,“些许小事让让无妨,大事寸步不让。”

    一子一子,随着棋子越落越多,棋盘上密密麻麻。邺疏华右手挟着一枚白子,迟迟没能落下,下到此时,败象已初现,要想扭转乾坤,就要步步谨慎,一子错,就无法挽回,邺疏华虽无争胜之心,却也知邺繁有意以棋相试,就有些犹豫不决。

    “棋子由手落下,由心而发,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心性与志向,甚至能看出下棋之人在想什么。疏华,你……”

    “城主,丽侍妾不慎摔倒,良医说动了胎气!夫人已经赶过去了,特叫奴婢过来请城主一同过去瞧瞧。”门外一个侍从道。

    邺繁皱眉问道:“怎么好好的会摔倒了?现如今是怎么情形?可有见红?”

    “请城主恕罪,具体情形奴婢不知,夫人只是叫奴婢来请城主过去看看。”侍从道。

    邺繁下榻穿鞋,道:“这盘棋,我们稍后再下。”

    “是,父亲。”邺疏华起身道。

    邺繁匆匆离开。

    邺疏华留在房中看着棋局,继续思考。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小顺子跑了进来道:“少城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邺疏华一惊。

    “丽侍妾误食附子,中毒身亡,城主说夫人监管后苑不力,罚俸半年,禁足三月,苑中事暂交由李侧夫人、卞侧夫人和邵侧夫人三人打理。”

    “怎么会这样?”邺疏华猛地起身,衣袖不慎将满盘棋子拂乱一角,“不是说她摔倒,怎么会误食附子?”

    “奴婢听说丽侍妾在摔倒之前吃了一碗素面,良医发现面汤中掺有附子粉,她吃完面,就在廊下散步,头晕摔倒,告诉侍女说她舌头发麻,呕吐了几次,就昏迷不醒,然后就大出血,良医无法止住,一尸两命。在花延院伺候的人是夫人安排的,城主审问后,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母亲可回了澹宁居?”邺疏华沉声问道。

    “城主亲自押送夫人回去的。”

    邺疏华担心母亲,出了文澜阁,就施展轻功,象箭一般的朝着澹宁居飞掠而去。

    “城主,夫人,少城主来了。”守在门外的菖蒲向内通传。

    “让他进来。”邺繁平静的声音从内传出来。

    邺疏华冲了进去,见邺繁坐在厅中饮茶,不见昭平县主,心中一沉,跪在地上道:“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父亲应该很清楚,丽侍妾的死,与母亲无关的。”

    “疏华,人偶一事,你可有头绪?”邺繁问道。

    邺疏华一怔,道:“最大的嫌疑是陈侧夫人。”

    邺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问道:“丽氏出事,谁的嫌疑最大?”

    邺疏华抿唇不语。

    “最大的嫌疑是你母亲。”

    “母亲不会这么做。”

    邺繁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问道:“你可知道丽氏为何会在这个关键时候突然死去?”

    邺疏华想了想,道:“他们是要借此分散我的注意力。”

    邺繁正颜道:“你既明白,还不去查人偶一事,在这里耽搁做什么?”

    “可是母亲……”

    “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来操心。”邺繁霸气地道。

    邺疏华还要说什么,邺繁已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别跟小老头似那么啰嗦,出去。”

    邺疏华无奈,只得离开。

    他一走,邺繁就起身去卧房,将屋内伺候的周嬷嬷等人摒退,走到床边坐下,柔声问道:“夫人,喝了药,头还晕不晕?”

    昭平县主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并不答话,冷哼一声,侧转身子,用背对着他。邺繁勾唇一笑,脱下外袍,随手一丢,松开领口,掀被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就把她搂入怀中。

    昭平县主挣扎了几下,挣脱不了,只得面带怒色让他抱着。

    “夫人。”邺繁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唤道。

    “妾身身体不适,不能伺候城主,请城主出去,妾身累了,要休息。”昭平县主语气冷淡地道。

    “夫人身体不适,为夫怎能就这样出去,当然要留在这里好好伺候夫人。”邺繁调笑道。

    昭平县主猛然转过身,啐了他一口,含泪道:“你不用再花言巧语哄骗我,我已不是当年的穆茜罗,不会再上你的当。”

    “茜罗……”

    “你走,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昭平县主用力把他推开。

    邺繁叹气,道:“儿子都想明白了,你怎么到想不明白了?”

    “我想不明白,我也不想想明白,我只后悔当年我瞎了眼,嫁给你这个负……唔……”

    邺繁低头用唇重重堵住她的话,辗转吸吮她口中的芬芳。

    一个深吻结束,昭平县主哭了出来,边用手捶他的胸,边骂道:“混蛋,你这个混蛋,邺繁你是大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我是大混蛋,你别哭了,等一下又头晕。”邺繁随手扯过搁在枕头边的丝帕,帮她拭泪,“年纪越大,越象个小孩子了。”

    昭平县主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若十四岁那年没有遇到出来历练的他,她或许已嫁给了那年的状元郎,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就算他伤她伤的这样的深,她居然不愿意没有遇到他。

    “昨夜你没睡好,今天就早些睡。”邺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要不要我唱曲子哄你睡?”

    “听你唱曲子,我就不用睡了。”昭平县主嫌弃地撇了撇嘴,闭上了眼睛。

    邺繁知道已经把人给哄转过来,愉悦地扬唇笑了。

    等昭平县主睡沉,邺繁才从床上起来,交待周嬷嬷等人好好伺候,回了文澜阁,召来城中护铁卫的统领,命他们带人去追查邺疏华去弥陀寺途中被伏击的事。

    父子俩忙着追查,婆媳俩忙着休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不但是上元佳节还是立春的头日子。人不知春草知春,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屋角边、石缝旁,青草冒出了绿绿的嫩芽。

    清晨,邺繁带着儿孙以及城中百官前往东郊迎春,祭祀句芒神,女眷们在家中挂春幡、吃春饼和春卷。

    午后,邺疏华迎春回来,见院子的各处都贴“迎春”、“宜春”和“福”等字,树上廊下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一片红彤彤的景色,显得春意浓浓。进到房里,见宋箬溪正伏案写灯谜,走过去,念道:“七人行车菩萨前。”

    宋箬溪斜眼看着他,笑问道:“能猜出来是什么吗?”

    邺疏华笑,“是莲花。”

    宋箬溪拿来另一张纸,“这个呢?”

    “群山远影接边城。”邺疏华沉吟片刻,“垒。”

    宋箬溪笑,把笔塞给他,“你写一个,让我猜,不许写太难的。”

    邺疏华哑然失笑,在纸上写道:“群山环抱仙山隐。”

    宋箬溪想了想,“‘佃’字?”

    邺疏华点头。

    “少城主,少夫人,劳你们写些简单的吧,这又是群山又是仙山还边城的,奴婢听都没听过,哪里猜得出来。”在案边磨墨的巧桃噘嘴道。

    宋箬溪笑,“好,那就写个简单的。”

    邺疏华见她在纸上写了一个“羽”字,笑道:“一字猜一字,可就更难猜了。”

    香绣进来送上茶水,和巧桃一起退了出去。

    “猜不出来可就要认罚哟。”宋箬溪表情严肃地道。

    “还请璎璎手下留情。”邺疏华做出害怕的模样。

    “放心放心,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宋箬溪坏笑,用手指沾了点墨,往他脸上抹去。

    邺疏华不躲不避,脸上被画出一道墨迹,“璎璎猜不出来,我也要画璎璎。”

    “你想得美,我才不让你画呢。”宋箬溪跑开几步。

    “你休想逃走。”邺疏华笑着追了过去。

    两人嬉闹了一会,弄得脸上手上,连衣服上都沾上了点点墨汁,这才叫侍女打水进来清洗,洗了许久,才把脸上和手上的墨水洗去。

    “还好洗干净了,要不然就手黑脸黑。”邺疏华笑道。

    “手黑脸黑总比心黑好。”宋箬溪把擦手的巾子递还给香绣,“我今天早上去给母亲请安,那些侍从不让我进去。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母亲不会有事的。”邺疏华已经猜到邺繁把昭平县主禁足,是要引蛇出洞,“等事情查清楚,父亲就会解除母亲的禁足令。”

    “你已查了三四天了,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宋箬溪蹙眉问道。

    “已有些头绪,很快就会查清楚的。”邺疏华不愿她忧心,没有细说。

    “那就好。”宋箬溪见他不愿多说,知道事情很棘手,知趣的没有追问。

    酉时初,宋箬溪随邺疏华去中苑赴宴,因昭平县主在禁足,没有出席。人偶一事还没查清,陈夫人嫌疑还没有消除,也没有出席晚宴,坐在邺繁身边的本该是排在第三位的李夫人,可是邺繁却让一个叫罗虹的侍妾坐在他身边。

    那罗虹在邺繁身旁撒娇扮痴,满脸上的得意和炫耀。宋箬溪冷眼旁观,只觉好笑。丽夫人那么好的例子在前面,这些人还看不透。

    热热闹闹地用过晚宴,儿子儿媳孙子们就告辞离开,邺繁领着众妾去万花园观花灯。

    ------题外话------

    注:七百多份资料,纤雪弄错了三十多份,被经理说得无地自容,颜面尽失。从昨天到今天,才弄好十九份,还有十六份没弄好,今天又要熬夜,纤雪好可怜!

正文 第二百章 阴毒小人暗作祟

    东苑的赏灯会很热闹,众人也玩得很开心,可宋箬溪却有些意兴阑珊。回到房里,邺疏华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璎璎,过两年,我陪你回庆原看岳父岳母,好不好?”

    宋箬溪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唇角轻扬,“好。”

    邺疏华低头,轻轻吻了她的面颊,将她打横抱起,向卧室走去,“璎璎,你该多吃点饭,你象羽毛一样轻,这腰身都快没了。”

    宋箬溪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噘嘴道:“人家这是纤纤细腰,盈盈一握。”

    邺疏华笑,轻轻地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衾上,压了下去。

    红帐内,起起伏伏,一夜缠绵。

    因昭平县主被禁了足,宋箬溪早上不用去澹宁居请安,少了这趟来回,时间就更加宽余了,处理完简单的内务,整日就无所事事,偶尔邺淑婷会过来陪她下棋和闲聊。

    邺疏华接掌城务,非常忙碌,每日早早就出门去忠勇堂议事,晚上回来的都比较晚。这天,邺疏华还是跟往常一样,二更以后才回,宋箬溪已沐浴更衣上床歇息,不同的是,她有事要跟他说,没有睡着,在等他,听到他回来的声响,闭上眼睛装睡。

    香绣等人伺候邺疏华换了衣裳,洗漱后就悄声退了出去。

    邺疏华掀开帐幔,见宋箬溪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怕吵醒她,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伸出手臂,将她慢慢地移进怀中,伸手握住她侧放在身旁的小手,闭上眼睛。屋里光线昏暗,他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儿眼皮在动。

    宋箬溪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所行动,却听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睡着了,睁开眼睛,轻叹一声,这个呆子,把手从他的掌心轻轻地抽了出来,又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慢慢的向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熟睡的邺疏华,眸光流转,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邺疏华在宋箬溪抽手的那一刻就醒了,一直不动是想知道在这三更半夜的,她不睡觉爬起来要做什么,却没想到她是捉弄他,好笑地睁开眼睛,闷声闷气地喊道:“璎璎。”

    宋箬溪达到了把他弄醒的目的,松开手,道:“我明天,要出去走走。”

    “出去?你要去哪里?”邺疏华拉起锦被把她包裹起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有些紧张地问道。

    “娘让三舅舅在城里给我买了几间铺子还有田地和庄子当嫁妆,和掌柜庄头约好,让他们年后来见我的,他们进城不太方便,所以明天我出城去见他们。”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明天我多带些人去,不会有事的。”宋箬溪知道他担心她的安全。

    “见了他们就马上回来。”

    “知道。”

    第二天,宋箬溪起得比较早,邺疏华还没出门,见她端坐在梳妆台前让香朵梳理头发。暖暖的晨光从雕花窗棂里照射进来,映在她浅紫色衣裳上,不由心念一动,走到身后,从香朵手里要过象牙梳。

    “你要做什么?是要帮我梳头发吗?”宋箬溪从菱花镜里看着他的举止,笑问道。

    香朵等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邺疏华抓起一缕青丝,缠绕在指间。

    宋箬溪轻笑出声,道:“行了啦,快梳头发吧。”

    “不用梳,就这么放着,就很美。”邺疏华的眼中满了温柔。

    “别闹了,我可不象个疯婆子似的,披头散发的出门。”宋箬溪转身抢过象牙梳,“快叫香朵进来帮我梳头。”

    邺疏华把香朵等人唤进来,帮她梳妆。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出了苑门,邺疏华去忠勇堂,宋箬溪带着蚕娘、香绣、青荷、绿袖、四名宫女和十几名护卫,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内城的街上行人众多,男男女女结伴而行,行进的速度的甚慢。宋箬溪坐在车中,掀了一角窗帘往外看,街道两旁人群拥挤,商铺林立,在店铺外还有卖各种吃食的的小摊,还有货郎挑着姑娘们喜欢的手帕、丝线、绢花和镀银的小首饰,沿途叫卖。

    知味楼共三层,位于城中繁华地段,菜肴可口,生意极好,第一层供给普罗大众用餐,第二层招待的是城中富贵人家,第三层,非显贵恕不招待。马车没有在知味楼门口停下来,直接从后门进到院子里,在院子里下车,从侧门进去,直接上到顶楼。

    三楼没有客人,只有纪家商号的掌柜以及九个身穿灰衣的男子。等宋箬溪落了座,九个灰衣男子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小的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

    “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坐下说话。”宋箬溪双手虚扶。

    “谢姑娘恩典。”九人磕了头,才站起来。

    简单的客套寒暄之后,九人分别报出姓名,表了一番忠心。宋箬溪笑道:“我相信诸位对我都是忠心耿耿,这店铺、田地和庄子以后就辛苦诸位打理。”

    “这是小的份内之事,小的不会辜负姑娘所托。”

    “田地和庄子的账是一年一查,店铺的账一月查一次太繁琐也太过麻烦,就一季查账一次,你们将账册送至商号内,我会派人来取。”

    四个店铺的掌柜起身齐应道:“是。”

    宋箬溪与九人见了面,要说的话也说,就起身离去。

    这时,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领上两个青衣大汉刚好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口,正要往厢房去,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停步抬头看去,从楼上走来一位身穿银红色对襟长袄的绝色少妇,微眯了眯眼,幽光一闪,走到摆放着水仙花盆的高几旁。

    宋箬溪拾级而下,身边的护卫阻拦了她的视线,她没有注意到高几旁站着的男子。

    玄衣男子目送宋箬溪离去,勾起唇角,无声道:“溪儿,好久不见。”

    “主子,二公子已经等候多时。”青衣人小声提醒道。

    玄衣男子把目光收回,往厢房走去,推开门,房内坐着一个身穿赭色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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