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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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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说完,众人并不觉得好笑,冷场片刻,才笑了起来,十分的给邺繁的面子。鼓声再起,花枝又传了起来,这次花落到昭平县主手中。
昭平县主饮了酒,也说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大家还是挺捧场,笑声不断。
又行了几回令,孙子辈的人都先行离开,回房睡觉去了。
月至中天,圆圆的象个玉盘,月光皎洁如水,昭平县主看着喜欢,笑道:“如此好月,若有笛箫共鸣,就更添雅趣了。”
宋箬溪笑道:“乐坊的人预备着呢,吩咐她们吹起来就是。”
“毓娴考虑得很周全。”邺繁含笑颔首,“就让她们吹一曲秋湖月夜》来听听。”
宋箬溪就让香绣下楼去,吩咐乐坊的人吹奏起来。
第一段悠缓的箫声,似清波微漾,风轻月明,人坐在船上,湖光粼粼,水天一色,碧波万顷。第二段笛子模仿出远山古刹的夜半钟声,使人感到深秋月夜的静谧。第三段笛箫合奏,秋露满天,玉兔西沉,天空地净,湖水清澈见底,倍添幽境。
众人默默相赏,一曲吹完,称赞不已。
“若是泛舟湖上来听此曲,就更意境了。”邺繁意犹未尽地道。
昭平县主笑问道:“毓娴,听听这话,他是愈发起了兴致,小舟你可让船娘预备了?”
“说说罢了,用不着备什么船。这事情若是求全,就没什么可乐了。”邺繁忙道。
“儿媳疏忽了,没有备下船,扰了父亲的雅兴。父亲且等到明天,儿媳让人备好舟,请父亲母亲再来赏十六,也不辜负这月色。”宋箬溪起身笑道。
邺繁被辜负两字触动,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吟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何时归去?做个泛舟闲人。一张琴,一壶酒,余生足矣。”
昭平县主见他突发悲词,知道他还在为邺孝良的事烦恼,起身上前扶住他,道:“夜已深,露水下来,风添了凉意,不宜久坐。城主,还是散了吧。”
“散了,散了!”邺繁已有了几分醉意,冲着众人挥着手,“散了,散了,都散了。”
邺疏华上前帮着扶邺繁下了楼。
宋箬溪眸色沉了沉,已废掉了两个儿子,又要废掉一个,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打击太大。
邺孝安几个看了眼姜明红,。
扶邺繁上了肩辇,昭平县主回头道:“你们也都回房歇着去吧。”
众人应了声,等邺繁和昭平县主的肩辇走远,才上肩辇,各自回房。
小故事 第二百五十章 生妄想自讨没趣
次日一早,昨天收到昭平县主派人送去月团的族中各房的夫人们以及官员们的太太们,依礼进城来请安道谢。秋爽厅的偏厅内珠光宝气,脂味香浓,宋箬溪也劳神不去分辨不清她们谁是谁,脸上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与她们互相见礼问候。
人来得比较多,见了礼,闲话两三句就到正午时分,宴会早就备好,内外有别,男人们在正厅把酒言欢,女眷们就在花厅内宴饮闲聊。
“少夫人有夫人您这么宽厚仁慈的婆母,真是好福气哟。”一位贵妇恭维道。
“是呀,昭平嫂嫂待媳如女,上回还亲自帮着操持华哥儿媳妇的生辰宴会呢。”
“昭平弟妹对媳妇好的没话说。”
“少夫人知书达理,贤良至孝,这么好的媳妇,夫人怎么会不疼爱呢?”另一位贵妇笑道。
“少夫人的容貌美,性子好……”
“不止,华哥儿媳妇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女红……”
这个称赞昭平县主,那个表扬宋箬溪,配合的十分的默契,象是商量好的。昭平县主听多了这样的好话,不动声色,耐心地等着她们进入正题。
各房的少夫人们、官员家的少奶奶们对宋箬溪也是各种的恭维。
宋箬溪到底年轻,没有昭平县主沉稳,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借着巡席的机会,赶紧起身离开,还没走到昭平县主坐的首席,就听到有人问道:“少城主与少夫人伉俪情深,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让人羡慕不已。只是,少城主和少夫人已经成亲多时,还没有喜信传来,夫人您难道就不心急吗?”
宋箬溪一听这话,眸光微转,停下了脚步。前面摆放着插有美人蕉和菊花的梅瓶刚好遮拦住了她纤细的身影,再加上那些妇人身后站着一排伺候的侍女,阻拦了她们的视线,没有人留意到她已经走了过来。
香绣和青荷没有出声,垂手站在她身后。
昭平县主见她们总算进入正题了,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尖微蹙地叹道:“怎么会不心急呢?”
那老妇人听她接了话,面上一喜,道:“夫人,少城主可是您亲生的儿子,您这个做母亲的不为他打算,还有谁会为他考虑?少夫人好虽好,可是子嗣更重要。”
“夫人,这娶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生子,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这话说的在理,子嗣是大事,妾生的孩子虽不是少夫人所生,但也是华哥儿的骨肉。”
其他几位连忙帮腔,七嘴八舌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宋箬溪迟迟未孕,恐怕是子嗣艰难,为免邺疏华后继无人,昭平县主应该尽快给他纳几房妾,好顺利诞下子嗣。
宋箬溪勾唇,无声地冷笑,
“几位对少城主的子嗣是如此的关心,到显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够重视。”昭平县主对这些人想要插手邺疏华房里的事,非常恼火,且不说宋箬溪嫁进来后的表现,令她非常满意,就算不满意,往邺疏华房里塞人,是她的权利,与她们有什么相干?她们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的?目光锐利地直视那位老妇人,“我还记得当年卢夫人的女儿出嫁五年无所出,令婿要纳妾,卢夫人带着五个子侄前去说服令婿,终让令婿收回纳妾之意,卢夫人这份爱女之心,世人称道啊。”
这番明赞暗嘲的话说得卢夫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昭平县主眸光一转,看着另一位妇人,面色微冷,“玲儿嫂嫂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玖哥儿媳妇吧,她嫁过来,已经有三年多了,还无所出,玖哥儿虽是庶子,但也是福弟的骨肉。”
福夫人面红耳赤,也把头低了下去。
昭平县主毫不留情地一一指出几位妇人口是心非,神色威严地道:“少城主的事,不是尔等能够过问的,若再有下次,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
在座妇人见她动怒,收起了那份心思,站了起来,欠身道:“是妾身僭越了,还请夫人恕罪。”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小,早已经惊动了其他桌的人。见昭平县主如此维护宋箬溪,姜明红暗恨,眼神不善地盯着宋箬溪,她到底使的是什么妖法子,迷住了邺疏华不算,还让婆婆站在她这边?
宋箬溪对昭平县主这样直截了当的驳斥她们的意思,感到非常的意料,满心感动地走了过去,娇声喊道:“母亲。”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了,有菖蒲她们,不用你过来伺候。”昭平县主笑道。
“一会要上金燕盏,您在喝五味子茶,不能吃金燕盏,我怕她们不记得,过来提醒您的。”宋箬溪笑道。
菖蒲哎呀一声,屈膝行礼道:“奴婢多谢少夫人的提醒,奴婢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刚还跟夫人说,就要上金燕盏了,夫人要多吃点呢。”
昭平县主脸色一沉,“指望你呀,还真是指望不上。”
“奴婢错了,夫人恕罪。”菖蒲跪下道。
“母亲,一点小事,她既知道错,以后再不犯,您就高抬贵手,饶过她吧。若是下次再狠,再重重地惩罚她。”宋箬溪说这话时,目光扫过那几位站着的妇人。
昭平县主意会,道:“既然少夫人替你求情,这回就饶了。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下吧!”
“奴婢谢少夫人替奴婢求情。”菖蒲扬声道。
那几位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的道:“谢谢少夫人。”
宋箬溪微微浅笑,道:“罢了,好生伺候夫人,以后做事要长点记心。”
菖蒲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是,少夫人。”。
“母亲,那我回座了。”宋箬溪笑道。
“好。”昭平县主笑着点点头。
宋箬溪转身回到原位上坐下,在座的少奶奶们大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做儿媳做到她这样,太有本事了。
菜品上齐,吃完后,撤去残席,侍女们送上果品和新沏的茶水,以及牙签、漱口水和香巾等物。
众女眷在劝昭平县主让邺疏华纳妾的事上,铩羽而归,不敢再去摅虎须,把“关注”的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姜明红,对于这位五夫人,她们可是笑话了许久,身为正室压不住小妾,让小妾先怀了身孕,太无能了。当着姜明红的面,她们又换了副嘴脸,有人关心安慰,有人传授经验。她们全是正室,家里都有勾人的狐狸精,对那些妾室是深恶痛绝,人人都有心酸泪,
宋箬溪在旁边听着好笑,这些人太矛盾了,一边痛恨小妾,欲除之而后快,一边又装贤良主动帮夫君纳妾。
姜明红仿佛找到了知音,与她们相谈甚欢。
听了几折戏,男宾那边散了席,告辞离开,邺孝安三家也出城返回公府。
宋箬溪扶昭平县主上了肩辇,目送她离开,吩咐侍女把东西收拾,正要上肩辇,刚才送客不见踪影的姜明红不知道从哪里晃了出来,阴阳怪气地道:“毓娴嫂嫂真是好本事,哄得住夫君,也能哄得住婆婆,也教我几招啊。”
宋箬溪斜睨她一眼,道:“教你?麻布袋做衣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不通,想不明白,就去豕院转转吧,那里比较适合你。”说罢,宋箬溪就上了肩辇。
姜明红问侍女,“豕院是什么地方?”
侍女往后缩了缩,不敢告诉她。
“快说,到底是什么地方?”姜明红追问道。
侍女低下头道:“豕院是养猪的地方。”
姜明红暴怒,高声骂道:“宋氏,你这个贱人,你才是猪!你是不要脸的猪婆娘!”
宋箬溪还没走远,听到姜明红的骂声,并不在意,轻嗤一声。
只是听这骂声的人,不止宋箬溪,还有前来接人的邺疏华和邺孝良,两人立即变了脸色。
邺孝良连忙向邺疏华道歉,“大哥,小弟非常抱……”
“五弟,道歉的话,你不必再说,如果你无法管住她,我会让训孝司的崔正司好好教教她规矩。”邺疏华打断他的话,冷冷地道。
“大哥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绝不会再出言冒犯大嫂。”邺孝良道。
邺疏华不想与他多说,快步向前,接到宋箬溪后,就回了漱玉院,没去管邺孝良是如何教训姜明红的。
回到房里,宋箬溪把宴上发生的事告诉了邺疏华,道:“以后,我要更加的孝顺母亲,对母亲好。”
邺疏华笑,“孝顺母亲的最好方法就是多生几个孙子给她抱。”
“多生几个?你想要我生几个?”宋箬溪面带苦色,她不想变成母狗啊!
邺疏华伸出三根手指,“生三个。”
“是生三个儿子,还是不管男女只生三个就好?”宋箬溪问道。
“不管男女,生三个就好。”邺疏华笑道。
宋箬溪笑着点头,“好,生三个,二儿一女。”
漱玉院内夫妻说着情话,恩恩爱爱;牧之院内却在上演全武行,邺孝良把侍女赶了出去,关上门,什么话都没说,提起拳头暴打姜明红。
姜明红哭喊道:“夫君,你饶了我吧!夫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夫君,我错了……”
打完姜明红,邺孝良走出门,“不许给她召良医。”
说罢,邺孝良出了门,去看董佳婉。
侍女们走进去一看,瘫倒在地上的姜明红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这一章本来应该是昨天发的,纤雪弄错时间,等反应过来,已经没办法通过审核了。
纤雪是糊涂蛋,顶着锅盖爬走。
小故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涯明月共此时
姜明红被打的事,邺孝良没有瞒人,也不打算瞒人,到黄昏时已传得人尽皆知。
因为邺繁的话,昭平县主就更加不想过问邺孝良房里的事,只是听到邺孝良不准给姜明红召良医,心有不忍,可也不好以她的名义召良医过去扫邺孝良的面子,就是打发周嬷嬷送两瓶消肿疗伤的玉肌膏给姜明红。
小宾夫人则是拍手称快,堵在胸口多日的怨气一扫而空,全然忘了姜明红是她选中的儿媳。
其他几位侧夫人,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当然就算她们想劳心,也没资格,既不是嫡母也不是生母。
宋箬溪虽然觉得邺孝良此举太过暴力,但是对姜明红,还真生不出同情心来,这个女人的脑子有问题,打她一顿,或许能让她变得聪明点,认清身份,收敛起那娇纵的性子,少惹事生非,少说点酸溜溜的话。
“奴婢听说,五公子一点没留手,打得五夫人变成了猪头,脸肿得有这么大。”巧桃夸张地比划着。
“不可能,五公子又不是乡下那些不识子的粗汉子,怎么可能动手打五夫人?最多也就是打了五夫人几巴掌而已,就被你们传得这么离谱。”红绡质疑她的说法。
“一点都不离谱,五公子是狠狠地教训了五夫人一顿,把五夫人打得动不了,还不准召良医给五夫人治伤。你要是不相信,你去牧之院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巧桃道。
红绡轻嗤一声,道:“我才没那闲功夫去看是不是真的。”
巧桃见众人都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急得小脸通红,道:“少夫人,奴婢没有撒谎,五公子真得打了五夫人。”
“知道你没有撒谎,她们是在逗你玩呢。”宋箬溪笑道。
“少夫人最好了,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巧桃嘟着嘴嚷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
门外传来侍女给邺疏华请安的声音,众人忙止住笑声。
邺疏华走了进来,见宋箬溪头发蓬松,问道:“睡到刚刚才起来?”
宋箬溪拢了拢头发,笑道:“起来有一会了。”
众人屈膝给邺疏华行了礼,退了出去。
宋箬溪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他,问道:“小顺子找你有什么事?怎么去了这么大半天?”
“没有什么事。”邺疏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这是什么茶?”
“这是玫瑰蜜茶,放了玫瑰花、蜂蜜、牛奶和茶叶,好不好喝?”宋箬溪笑问道。
邺疏华又喝了一口,笑道:“好喝。”
“玫瑰蜜茶能舒缓紧张的情绪,纾解压力,以后我会常泡给你喝。”
“好。”邺疏华笑,将茶一饮而尽,看了眼时辰钟,“我有点饿了。”
“香绣,传饭进来,少城主饿了。”宋箬溪笑着扬声道。
香绣在外面应了一声。
饭很快就传了进来,两人吃过晚饭,邺疏华道:“香朵,帮少夫人把头发挽一下。薄荷去拿件披风过来。”
“这大晚上的,你要带我去哪里?”宋箬溪知道他又有惊喜要给她,估计下午那大半天,他就是去忙这事去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邺疏华笑道。
“神秘兮兮的。”宋箬溪嘴上不屑,心里却象喝了蜜糖似的,甜滋滋的,进卧室去梳头发换衣服。
收拾妥当,宋箬溪走了出来,邺疏华帮她披上披风,牵起她的手,走到门外,接过青荷手中的琉璃灯笼,“你们不必跟着了。”
香朵等人笑着停下脚步,站在廊下。
出了东苑门,一辆马车已停在门外。
“我们这是要出城吗?”宋箬溪眉尖微蹙,城门此时已关,没有要紧的事,开启城门出城是不合规矩的。
“不出城,我们去南苑。”邺疏华扶她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到了南苑的东侧门,停了下来。
南苑虽然没有主子居住,但是两个管事管着二十几个仆妇,每天负责清理打扫,苑中没有灰尘杂物,干净整洁。十六的月亮,圆似明镜,如水的清辉洒落下来,给苑中的亭台楼阁镀上了一层银纱。两人十指相扣,在这如诗如画般的美景中,缓步而行。
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宋箬溪斜眼看着他,“东苑的景色不比南苑差。”
“不是来看景色的。”邺疏华笑,“你别心急,绕过前面那座假山,就到了。”
宋箬溪笑,随他前行。绕过那座假山,眼前一亮,面前是一片的平湖,湖中有三座瓶形小石塔鼎足而立,塔顶如葫芦状,塔身呈球形,高出水面约有二米,塔身有五个小圆孔,中空的塔身里点着蜡烛,灯光从五个圆孔中透出来,宛如一轮轮明月,倒影在湖中,与天上的明月的倒影溶在一起,共有三十二个月亮。
月光、灯光交相辉映,月影、塔影相互映衬,好一幅一湖金水欲溶秋的美景。
空中月、湖中月、塔中月!
“三潭印月!”宋箬溪惊呆了,上回她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想不到他居然记在了心里,居然在这里美景重现。
“喜不喜欢?”邺疏华搂着她的肩,柔声问道。
“喜欢。”宋箬溪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师兄,谢谢你。”
“璎璎,不要对我说谢谢。”邺疏华低头,也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璎璎你只要记住开心的事就好,不要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
“我是不会为外面那些人的言行不开心的。”宋箬溪看着他明眸流转,笑靥妩媚如花,“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她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我才不会理会她们呢。”
邺疏华笑,牵起她的手,“璎璎,我们去湖心赏月。”
宋箬溪这才看到湖边的垂柳树上还系着一叶小舟,笑问道:“你会划吗?”
“会。”邺疏华先上了小舟,朝她伸开双臂。
宋箬溪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让他把她抱上小舟。
小舟一阵摇摆,宋箬溪站不稳,紧拽着他的衣袖,道:“我不会水,你要小心点划,可别把小舟划翻了。”
“我划的很稳,不会翻船的,你放心。”邺疏华笑,扶她坐下。
邺疏华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船桨,搅得一湖的银辉,波光粼粼。宋箬溪伸手去撩拨湖水,八月的湖水,已有了些许的凉意,道:“泛舟湖上赏明月,心随湖水共悠悠。”
邺疏华将小舟划到三塔的中间,停了下来,拿出一管玉笛,横在唇边,乐声悠扬响起,是一首凤皇于飞》。凤皇于飞,翙翙其羽。吾愿携卿手,天地共翱翔,红尘之中,熙熙攘攘,高山与流水,最美一曲凤求凰。
宋箬溪感动的泪眼盈腮,合着曲子轻声吟唱道:“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就在夫妻俩泛舟湖上,情意绵绵之时,在城中一处高楼上,有人捧着陶埙对着这轮皎洁的明月幽幽吹奏着一首秋夜吟》。梵宫,晚钟;落日蝉声送。半规凉月半帘风,骚客情尤重。
何处楼台,曲声悲动?山峰高耸,遮不断相思梦。一缕情丝,几番痴缠,满纸心事谁代传?伊人近可安?
夜已深,月渐西沉,邺疏华与宋箬溪携手而归。
红帐内,一对鸳鸯,满室旖旎。
城外高楼,月影下,孤身难眠。
第二天,秋日艳阳,天蓝如镜,薄薄的云彩浮在空中,姜明红没有去澹宁居给昭平县主请安,众人知道她鼻青脸肿的不好见人,都没在意,却没想到,午后,传来姜明红悬梁自尽的消息。
宋箬溪午睡起来还有点迷糊,听到这劲爆的消息,被彻底吓清醒过来,“死了没有?”
“没死,被人救了下来。”巧桃道。
宋箬溪轻舒了口气,姜明红讨厌归讨厌,但是罪不至死。打婢骂妾可视为平常之事,但是姜明红是嫡妻,被邺孝良这样暴打,她自觉颜面尽失,没脸见人,萌生了死意,她这样是既可怜又可悲。
“五夫人的气性也太大了点,乡下人常说,娶到媳妇买来的马,由人骑来由人打。要是被男人打一顿,就寻死觅活的,乡下的农妇都死光了。”红绡啧舌道。
“五夫人又不是乡下的农妇,脸皮子薄。”绿袖把羊奶羹递给宋箬溪,“少夫人,已经不烫,可以喝了。”
宋箬溪接过碗,把羊奶羹喝完,蹙眉问道:“五公子可回院子了?”
“五公子已经回院子了,还召了良医过去。”巧桃道。
“夫人有没有过去?”
“夫人没有过去,打发周妈妈过去的。”巧桃摇头,“宾侧夫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打发人过去。”
“少夫人是不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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