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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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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以后一定让着二妹妹,您饶了我吧!我……”
“你现在知错已经晚了,已经太晚了。”纪芸松开手,走回榻上坐下,“你若肯乖乖地听话,不吵不闹嫁去蔡家,日后宋家还可以帮你撑腰,否则,你就慢慢熬日子,或许运气好能熬到寿终正寝的那天!”
“你休想!”弱求不行,宋箬湖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强硬,“我是不会任你摆布的。”
“既然大姑娘不认命,那就闹吧!闹到你父亲再不管你死活,我就简简单单打发你出门,还可以省一份妆奁。”纪芸毫不在意地笑,“姑娘做了媳妇,本就已矮了三寸,要是嫁妆丰厚,还可挺直了腰杆,若不然,就等着仰人鼻息,受人气。”
宋箬湖是娇养出来的姑娘,又是姨娘养大的,除了会撒撒娇,闹闹小脾气,就只知争宠、挑拨和谄媚,那里懂得拿捏人,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一生的幸福就要被纪芸给毁掉了,父亲见不着,生母被禁足,无人帮无人靠,气得两眼发黑,头发晕,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纪芸眸光微闪,道:“来人,扶大姑娘房里歇着去。”
荣荞带着两人进来,把宋箬湖搀扶着回了院子,让春燕等人盯紧些,绝不能让宋箬湖去寻死。
跟宋箬湖说了这么久的话,纪芸只觉得全身乏力,累得慌,靠在引枕上,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怔怔地发呆,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虽是出手做了这件事,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郁闷,这时屋外忽传来一缕悠扬的笛音。
青山隐隐水迢迢,闲云潭影日幽幽;花自逍遥鸟自鸣,笛韵飘渺自悠然。清幽乐声抚平了纪芸烦闷的心情,脸上阴霾的表情荡然无存,露出欣慰的笑,起身走了出去,就见宋箬溪穿着大红缎面绣花卉出风毛紫羔站在院子,唇边横卧一管白玉笛。站在她身边的香绣手里抱着个花瓶,瓶中插着一枝盛开的茶梅,那景致就宛如一幅画,令人欣心悦目。
一曲吹罢,宋箬溪笑问道:“娘,溪儿吹得可好?”
“吹得好,吹得好极了。”纪芸笑赞道。
“大姐姐是不是又惹娘生气了?”宋箬溪先前已进过房,看纪芸在发呆,想到进门时远远看到婆子架着宋箬湖,猜到是宋箬湖又做了什么糟心的事,令纪芸心烦。
“没有。”纪芸牵起她的手,带她进屋,“这大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婢女说西角那里的茶梅开了,就去摘了两枝供在瓶里,送来给娘赏。”
“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最贴心,连摘枝梅花都想着娘。”纪芸高兴地搂着她,笑得合不拢嘴。
那瓶茶梅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纪芸越看越喜欢,和宋箬溪一起用过午饭,打发她回去睡午觉,把柳姨娘给叫来了,“大姑娘的亲事定了,许得是蔡家,这门亲事是老爷作的主。”
“太太,这蔡家公子的家世如何?人品怎么样?相貌可好?”柳姨娘关心地问道。
纪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老爷的眼光会差吗?难道老爷会害自己娇宠出来的宝贝女儿?”
“请太太不要误会贱妾的意思,贱妾是大姑娘的生母,贱妾只是关心大姑娘,不是怀疑老爷的眼光,老爷是大姑娘的父亲,肯定不会害大姑娘的。”柳姨娘辩解道。
“柳姨娘,我问你,大姑娘叫我什么?叫你什么?”
柳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表情,道:“大姑娘叫太太母亲,叫贱妾姨娘。”
“亏你还知道这事,那就你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纪芸端起杯子,浅啜一口,“大姑娘在家的日子也不多了,等请了期也就要出嫁了,你抄完每日十遍的女诫》女则》,就过去多陪大姑娘说说话吧,以后母女就难得相见了。”
“是。”柳姨娘答应着退了出去,到宋箬湖住的院子看望女儿。
宋箬湖一见生母哭得泣不成声,“姨娘,我不嫁,我不嫁,那姓蔡的是个白丁,是个土财主的儿子,我不嫁。”
“这怎么可能?”柳姨娘惊愕,“这门亲事是你父亲帮你定的,应是极好的。”
“姨娘这事是真的,我不嫁,这门亲事不是父亲帮我定的,是太太撺掇着父亲,哄着父亲,定下来的。”宋箬湖气急败坏地吼道。
“姑娘莫急,这事只要一天没定下来,就还有更改的可能,等老爷从衙门回来了,我请老爷过来见姑娘,姑娘好好向老爷撒撒娇,哄得老爷心软,只要老爷开口,这门亲事就黄了。”柳姨娘安抚她道。
宋箬湖红肿的眼睛亮光一闪,急声道:“姨娘你快去门口等父亲,父亲一回来,你就把他带过来。不能让他去见太太,免得太太哄得父亲答应,我就再也哄不转父亲了。”
“姑娘莫急,姨娘这就去。”柳姨娘点头如捣蒜,急急忙忙出了院子,就往二门去,可惜她去晚了一步。
宋绥接到廷报,要他回京述职,愣了半天,喜忧参半。喜得是,他会升官,忧得是,他又要在生父嫡母的眼皮底下过日子。
不管宋绥是喜,还是忧,这京城是一定要回的,他提早出了衙门,回家与纪芸商量事,在柳姨娘进宋箬湖院子时,他进了二门,等柳姨娘安抚好女儿往二门赶时,他已进了纪芸的院子。
“夫人,我们要回京了!”
纪芸佯装惊愕,“为什么要回京?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夫人莫怕,是为夫要回京述职。”
“回京述职?”纪芸失笑,“老爷,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的任期还有一年,回京述什么职,你就别哄着妾身玩闹了。”
“不哄你,廷报都到了,你看看。”宋绥笑道。
纪芸看罢,笑盈盈行礼道:“妾身恭喜老爷步步高升。”
“只是入京后,我们又要在府中居住,夫人只怕又要受委屈。”宋绥叹道。
“她是长辈,妾身做小辈的就该敬着让着,不觉得受了委屈,老爷不必担心妾身。到是我们回到京城,就要上下打点,给老爷谋个好职才行。”
宋绥愁眉苦脸地道:“如今手头上紧,那有银两上下打点。”
纪芸笑道:“老爷,不必担心,妾身在准备年礼时,就已经跟三弟借一万两银子备着,打算给几位姑娘准备妆奁的,如今自是先紧着老爷用,等老爷的官位升上去,家里就万事不愁。”
宋绥听到银两不愁,刚要露出喜色,纪芸皱眉喊道:“哎呀!”
“夫人,怎么了?”宋绥一惊。
“早知道老爷回京述职,妾身就不该听老爷的话,这么快就给大姑娘议亲定亲,回到京中说不定有更好的人选,现如今庚帖都合,想改都改不。”纪芸一脸懊恼地道。
宋绥捋着胡子道:“湖儿的亲事定下来最好,回到京中,省得麻烦。”
“万一老太太误会我们不想让她管这事,才在临进京前给大姑娘定亲怎么办?”纪芸听出了宋绥的话中之意,有意挑明。
“湖儿是我的女儿,她的亲事,由我这个父亲作主有什么问题?”宋绥板着脸,若是可以,他还想把其他三女的亲事一并定好,免得嫡母在一旁指手画脚。
“老爷说的是。”纪芸陪笑道。
“你已经告诉湖儿她定亲的事了?”
“已经答应她了,她不太满意,说是白丁,农夫的儿子,在妾身这里吵闹一番。”纪芸叹了口气,“妾身已经让柳姨娘去劝她。老爷不必担心,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会体会到老爷你的苦心的。”
宋绥皱了皱眉,道:“这事已定,不管她怎么吵闹,请好期就将她嫁出去。”
“老爷如果留京为官,蔡家人就要去京城迎娶了,这路程可就远了点。”
“时间太紧,要不然……”宋绥一摆手,“算了,这事别说了,夫人,你赶紧收拾打点好,叫孩子们也抓紧时间收拾。七天后,我们启程回京,别误了日期。”
“妾身知道。”
“为夫去书房把书装箱。”宋绥连官服都没换,兴冲冲地出门往书房去,这次至少能升到从四品,比大哥二哥的官职都高。
柳姨娘到二门才知道宋绥已回来了,就急忙往回走,隔得老远就看到了宋绥,喊道:“老爷老爷。”
男人是感观动物,柳姨娘被禁足多日,今天下午纪芸叫得急,她没来得及梳妆打扮。她本就比宋绥大两岁,已年过四旬,脸上少了胭脂香粉的遮掩,眼皮浮肿,皱纹明显。
宋绥看到这样的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有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老爷,您去见见大姑娘吧,大姑娘有话要跟您说。”柳姨娘喘着气道。
“她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不用见了。你去告诉她,这桩亲事,是我亲定,绝无更改,若是她再吵闹,就休怪我请家法教训她。”宋绥疾步离去。
“老爷,老爷,您不能这样呀!老爷……老……”柳姨娘跟在后面追,脚下一滑,叭唧摔倒地上,等她爬起,前面的人早就走得没有踪影,宋绥的书房她是不敢去的,呆站在路上,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一个小婢女提着扫帚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姨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柳姨娘目光发直,怔怔地看着她。
“姨娘,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老爷要回京述职了。”那婆子笑道。
回京!柳姨娘黯淡的眼睛一亮,回京可以请老太太作主,解除这门亲事,老太太是老爷的嫡母,老爷不敢不听老太太的话,欣喜若狂地往宋箬湖的院子跑去,“姑娘,姑娘。”
“父亲来了!”宋箬湖以为宋绥来了,面带喜色的迎了出去,却只看到柳姨娘,脸色一沉,“父亲呢?”
“姑娘,老爷不肯解除这门亲事。”宋箬湖身子晃了晃,柳姨娘扶住她,“姑娘,老爷要回京述职,我们可以请老太太作主解除这门亲事,再结一门好亲。”
“老太太会这么做吗?”宋箬湖离京时已有十一岁,她和宋老太太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老太太一向不喜欢太太,只要你说这门亲事是太太定的,老太太一定会搅黄。”柳姨娘原是宋老太太身边的婢女,在纪芸怀孕时,老太太逼着宋绥的生母黄太姨娘,把她送给宋绥。
“真的吗?”宋箬湖不敢相信。
“姨娘几时骗过你?”柳姨娘阴阴的冷笑,“到时候,老太太一定会给姑娘寻一门好亲事,让姑娘风风光光的出嫁,气死那个女人。”
宋箬湖对生母的话还是信服的,松了口气,道:“姨娘,我们收拾东西回京。”
宋绥要回京述职,他在衙门忙着交接。
纪芸忙着清理人,来广陵带了十八户世仆,以及十六个婢女,其他的下人都是在广陵府买的。五年内,十八户世仆里,已经有七户坏了事,都卖了出去,那十六婢女也只有剩下十个了,大都配了人。
这十一户世仆和十个婢女是要随宋家人回京的,其余的纪芸打算挑些忠厚老实的带回去,剩下送去城外的庄子里。快过年了,她不忍心让这些伺候了她几年的人无着无落。
离任官员把下人卖给人牙子,就一走了之,生死不管,纪芸这样的安排,令那些没能跟着回京的人非常的感激,再加上纪芸还把过年的红包提前发给了他们。传扬开来,人人皆赞宋夫人是活菩萨。
在父母各忙各的事时,宋箬溪也没清闲,抱着暖手炉站在房子里指挥婢女们装箱,“早知道在这里就住两三个月,我就不把东西拿出来了,现在到方便了。”
“世间要有早知道就好了!”蚕娘笑,从杂物房把那个巨大的木箱搬了来,“姑娘,这箱子这回派上用场,可装好多东西。”
宋箬溪轻嗤一声,“是啊是啊,他好有先见之明。”
香绣把一些杂物往箱子里装。
宋箬溪叹道:“全是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要是装一箱子金子那该有多好啊!”
“没想到清雅脱俗的溪儿姐姐原来是个财迷!”易友德的戏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宋箬溪一愣,笑着迎了出去,“德儿妹妹,你怎么来了?”
“不止她来了,我们也来了。”张宛眉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姑娘,都是这两三个月与宋箬溪交好的,她们来给宋箬溪送行。
“哎,屋子里乱糟糟的,连请你们坐下奉茶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太失礼。”宋箬溪不好意思地道。
“溪儿妹妹,快别讲这客气了,改明儿,我们去京城,你再招呼我们吧!”易友贞笑道。
几个姑娘都知道宋箬溪忙,也不耽误她的时间,站在房里闲聊了几句,就放下东西告辞离去。
另一边,纪芸与易大夫人说好,易家两兄弟进京参加秋试时,可到宋家或者纪家住,两家一定帮着打点。
易大夫人再三言谢,送上了一份厚礼。
腊月初九,大吉,宜出行,宋家人启程回京。
------题外话------
注:在公众文里会发一份宋家各人的名字,回到京中小溪就不是二姑娘了。
第七十七章 回京途中遇故人
马车在宽敞的官道之上走了两日,雨雪忽大忽小的下着,天气愈加寒冷,马车内却是十分的温暖,三张小榻都铺着厚厚的棉褥子,在小榻的中间放着铜制镂空暖炉,丝丝火光透出来,烤得身上暖洋洋的,上面罩张小木桌,桌上刻有凹槽,摆放茶壶、茶杯和两碟点心。
纪芸坐在中间的榻上打盹,福茶拿着美人棰在给她棰腿;宋箬溪看了两天外面单调的景色,不想再看,盘腿坐着,双眼微阖,右手上捏诀,左手握着念珠,默念心经。
荞荣、香绣和薄荷坐在对面,手里都做着绣活。宋箬溪劝过她们,说马车颠簸的厉害,做绣活会弄坏眼睛,这些东西又不急着要,等回京再慢慢做也不迟。
三人笑应着,可就是不改,宋箬溪劝了两三回,见她们不听,也只好作罢,随她们去了。
时近年关,路上有不少来往的客商,还有和宋绥一样回京城述职的官员及其家属随从们,因此宋家这一行近百人的队伍倒也不太惹人注意。
冬季天黑得早,不过申时正,天就渐渐的黑了下来,车队晃晃悠悠地往前面的小镇驶去,进了城门,隐隐约约听到哭泣声,宋箬溪撩开窗帘向外看去,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幼童在路边守着两个竹筐,那小女孩在小声地哭泣,老妇人一脸的无奈,低声哄着她。
看到老妇人满头白发和小女孩冻红的脸颊,还有她们身上满是补丁的衣裳,宋箬溪眸光微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阿弥陀佛,众生皆苦,与她们结个善缘吧!扬声道:“停车。”
“溪儿,怎么了?”纪芸睁开眼问道。
“娘,那边有人卖东西,我要买。”宋箬溪敲着车壁,“快停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见纪芸坐的马车停了,其他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纪芸笑道:“你们伺候姑娘下车去买东西。”
香绣和薄荷先下车,荣荞帮宋箬溪戴上帷帽,“姑娘慢点。”
宋箬溪径直走了过去,那老妇人买的是臭皮桔,黑黑的,模样不讨喜,难怪卖不出去。
“姑娘,您别看桔子长得难看,可甜了,象蜜一样。”老妇人见有客人前来,连忙推销。
宋箬溪拿起一个桔子,剥开,取了一瓣,掀开此许面纱,将桔子放在嘴中,老妇人没有撒谎,桔子不但甜,而且水分足,很好吃,笑问道:“老人家,您这桔子怎么卖?”
“姑娘,桔子三文钱一斤。”老妇人道。
宋箬溪估算了一下筐里桔子重量,大约有二十斤左右,笑道:“我全买了。”
老妇人愣了一下,道:“姑娘,大冷的天,不能吃太多,你买一斤尝尝味就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妇人不是想着把货赶紧卖完回家,而是担心买家吃多了凉东西不好,宋箬溪被她的善良给感动了,道:“老人家,我家里有很多人,不是我一个人吃,你不如连筐子也一起卖给我吧。”
老妇人抬头看了看那一长溜的队伍,知道是遇到贵人了,道:“姑娘,筐子是老妇的儿子自己编的,不要钱,姑娘拿去就是了。”
“那就谢谢老人家了。”宋箬溪笑,“香绣拿钱给老人家。”
香绣数了六十文钱给老妇人。
宋箬溪从荷包里掏出几个纪芸给她拿来打赏下人的银豆子,走到那小女孩面前,“小妹妹,这个给你玩。”
小女孩眨眨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看着宋箬溪,没有伸手去接。
“姑娘,这是不可以的。”老妇人摆手道。
“老人家,这个小妹妹长得好可爱,我很喜欢她,才送东西给她玩的。”宋箬溪拉起小女孩冰凉的手,把银豆子放在她的掌中,“这个不能吃,拿着玩。”
“谢谢姐姐。”小女孩有礼地道。
“不用谢。”宋箬溪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向马车走去。
薄荷叫小厮们把桔子上车,又挑了十几个拿到马车上给宋箬溪吃。老妇人和小女孩目送车队远去,才往出城回家。回到家中才发现那银豆子一个就有二钱重,老妇人感谢了半天的菩萨,让她们祖孙遇到了好人。
马车停在了小镇上的一家客栈前。大管家和几个管事走在众人之前,早早地包好客房,进了店,所有人都喝上一碗暖暖的姜汤,婢女们忙着打热水给众主子梳洗。
宋箬溪却不忙着回房梳洗,抓着一个大桔子去马棚看雪蹄,“雪蹄,这一路辛苦你了,你看,我拿好吃的东西来慰劳你了。”
颇具灵性的雪蹄把马头伸了过去,在她肩上蹭了蹭,象是在跟她撒娇。香绣和薄荷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一人一马。
“雪蹄,你要小心点,不能咬着我的手。”宋箬溪剥开桔子喂雪蹄吃。
雪蹄张开嘴接过她喂来的桔子。
“姐姐,你在做什么?”宋淮去房间没找到宋箬溪,问了青荷知道她在这里,就寻了过来。
“我在喂雪蹄吃桔子。”宋箬溪回头对他笑道。
“你喂马吃桔子?”宋淮愕然,走了过来,“姐姐,你小心喂得它拉肚子。”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宋箬溪横了他一眼,“雪蹄才不会拉肚子,雪蹄是良驹。”
“如此良驹,拉车可惜了。”一个突兀的男声响起。
“什么人?出来。”宋淮大惊,站在宋箬溪面前,警惕地环顾四周。香绣和薄荷抓起放在马槽边的马鞭,护在宋箬溪左右两侧。小丙小丁站在两人前面,一副要跟人拼命地架式。
从马棚的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壮汉,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面色俊朗,穿着黑色的袍子,袍子一边撩高塞在腰间。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宋淮沉声问道。
壮汉看了眼宋箬溪,脸上系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只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墨瞳在昏暗的烛火照映下,眸光流转,风情无限;这富贵人家娇养的姑娘居然不嫌弃马棚的味道,敢亲自来喂马,“小兄弟,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也是住店的客人,来马棚喂马的。”
宋淮听到是客人,脸上的紧张神色稍减,但还是不放心,怕这壮汉冲撞了宋箬溪,“姐姐,别喂了,我们进去。”
“已经喂完了。”宋箬溪把最后两瓣桔子塞进雪蹄的嘴里。
“姑娘,你这马可卖?”壮汉问道。
“不卖。”宋箬溪紧紧抱着雪蹄的头,尖叫,“这是我的马。”
“姐姐,你放心,马是你的,谁也休想抢走。”宋淮目光凶狠地盯着壮汉。
姐姐护马护得紧,弟弟护姐护得紧,这姐弟俩当真是有趣,那壮汉朗声大笑,转身走了。
“怪人。”薄荷撇嘴道。
“姐姐,没事了,我们进去了,外面好冷。”宋淮皱皱眉,用力跺了跺有点被冻麻的脚,回京述职为什么非要在年底?
宋箬溪抱着马头不松手,“淮儿,万一他趁我们走了,来把马牵走,怎么办?”
宋淮想了一下,“小丙,你在这里守着,等那养马的小倌来了,你跟他说,要他好生看好二姑娘的马,要是二姑娘的马不见了,他就别想要命。”
“淮儿,马再好,也比不过人命。”宋箬溪不赞成宋淮的说法。
宋淮叹气,“姐姐!”
宋箬溪松开手,“知道了,我家弟弟就是那么一说,不会真要人家的命的。”
“进去了。”宋淮瞪她一眼,往客栈走。
宋箬溪坏坏地笑了笑,跟在他后面。
姐弟上了二楼,去宋绥和纪芸房里,进门发现刚才那位壮汉在跟宋绥和纪芸说话,宋箬湖姐妹仨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对视一眼,这是个什么情况?买马买到房里来了?
纪芸看到两人进来,招手道:“溪儿,淮儿过来。”
姐弟俩听话走了过去,只是那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个壮汉。
宋绥没留意到姐弟俩的不对劲,笑呵呵地道:“锦霖,这是溪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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