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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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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就……唯就……唯就……唯就……唯就……”

    “……妄语……妄语……语真……”

    “……苦行……三昧……心得三昧……”

    划了一个时辰,宋箬溪眼睛都看花了,才认出几个字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好累,明天再看,先睡觉。”

    几个婢女等她这句话,等得好辛苦,赶紧伺候她睡下。

    第二天,纪芸打发人去送请帖,把宋箬溪拘在身边,教她礼仪待客之道。

    “娘,这些事上回在广陵时,你已经教过一回了,我都记住了,怎么又教?”宋箬溪有些不耐烦地道。

    “广陵是广陵,庆原是庆原,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风俗,不一样的人,待客之道能一样吗?怎么了,你这是嫌娘啰嗦?”纪芸板着脸,佯装生气地问道。

    “没有,我才不会嫌娘啰嗦呢,娘说的话,我最爱听。”宋箬溪讨好地倒了杯茶送到纪芸手上,“娘,您说,女儿洗耳恭听。”

    “你哟!”纪芸在她额头上用力一点,“行了,我也不说了,今天天气好,陪娘出去走走。”

    这天,宋箬溪又陪纪芸在竹隐院逛了一上午,午饭在园中亭子里用的,下午纪芸不让她回院子,留她在正院午睡,下午又把欧阳氏请来,三人打了一下午的字牌,这回手气好,赢了不少银豆子。

    晚上,宋箬溪继续在灯下译经。

    “……至……如来……”

    “……不知、不见……邪……”

    “……见之……终已……不能见……”

    “哎,好多字认不出来了。”宋箬溪沮丧地揉着眼睛,“眼睛好酸。”

    “姑娘,依奴婢所见,这写经的人,就是在故弄玄虚,把好好的经书,写的乱七八糟,自以为他的知识渊博,高深莫测,其实就是在害人,不想让人看懂。”巧桃撇嘴道。

    “巧桃,不可胡说八道。”香绣在佛堂里住了几年,对菩萨、经书那是敬畏的很,低声训斥。

    “巧桃说的没错,这人讨厌死了!”宋箬溪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搁,“累死我了,不译了,等师兄来,我告诉他方法,让他自己去琢磨去。”

    香绣等人松了口气,太太可以放心了,她们也可以放心了。

    过了一天,邺疏华依约而至,还是在那间小厅,还是用屏风隔着。宋箬溪让香绣把写的经书和纸送了出去,“师兄,我学识有限,只能勉强认出这十几个字,其他的字都不认识,帮不让师兄的忙,实在是抱歉。”

    “小僧一字不识,师弟能认出十几个字来,假以时日,必能将这本经书译出。”邺疏华欣喜若狂,接过那张纸,“此经书博大精深,师弟若能将书译出,我佛慈悲,功德无量!”

    “师兄,这些字,师兄细看也能认出,它只是把字体弄的扭曲变形,十分难辨认,不过以师兄对佛经的了解,译起此经书来,必定事半功倍。”宋箬溪不想要这个功德。

    邺疏华拿起纸,找到那页经书,细细一辨认,果然如宋箬溪所言,起身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谢师弟指点迷津。”

    “师兄客气。”宋箬溪笑道。

 第九十七章 路坎坷何去何从

    “这本经书,还请师弟留下,以师弟的聪慧,定能多辨认些字出来,小僧相信有师弟的帮助,这本经书定能尽快译出。”邺疏华将经书递还给香绣,诚恳地道。

    香绣没有接经书,看着屏风后的人影。

    宋箬溪沉吟片刻,道:“谨遵师兄之意。”

    纪芸皱眉,顾忌着宋箬溪的心情,没有出言阻拦,只是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香绣微微轻叹,双手接过了经书。

    邺疏华将那张纸慎重叠好,正要放入怀里,纪芸道:“邺公子,请将小女所写的纸条,交还给婢女。”

    邺疏华潜心向佛,见到经书译文,那怕是只字片言,也非常的激动,一时之间就把俗礼给忘记了,经纪芸提醒,才记起闺中女儿的笔迹是不能流落出去的,俊脸微红,起身致歉,“小僧失礼,施主见谅,还请施主借笔墨纸砚一用,容小僧将这几个字抄写一遍。”

    纪芸轻轻一笑,道:“来人,拿笔墨纸砚给邺公子。”

    婢女送上笔墨纸砚。

    邺疏华抄好那十几个字,把那张纸双手奉还给香绣,“多谢施主。”

    “邺公子不必客气。”纪芸道。

    邺疏华看着屏风后隐隐绰绰的人影,温和地笑道:“师弟,小僧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师兄慢走。”宋箬溪客气地道。

    等邺疏华离开,纪芸措词道:“溪儿啊,佛经读多了心思淡漠枯寂,你是姑娘家,不要过多钻研,有空多绣绣花。”

    “娘,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忘记。”宋箬溪笑,这几天纪芸的行径古怪,她就觉得奇怪,这会总算明了,“何况我早已破了戒,吃了荤腥,没有庵堂会收我这个酒肉尼姑的。”

    “娘知道溪儿是言而有信的人。多唠叨一句,不许嫌娘烦。”

    宋箬溪上前抱着纪芸的手臂,撒娇道:“娘,午饭,我要吃奶香蛋螺肉。”

    纪芸撇撇嘴,“啧啧啧,这小嘴越来越刁了。”

    “我本来就是个好吃的丫头啊!”宋箬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知道象谁,就爱吃些这些刁钻古怪的东西。”纪芸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母女俩说说笑笑回了竹隐院。

    午后,宋箬溪小睡起来,坐在廊下绣手帕,巧桃匆匆走了进来,“姑娘,五少爷他从……”

    “淮儿怎么了?”宋箬溪问道。

    巧桃大喘了口气,“五少爷从马背上滑了下来,身上擦破了。”

    宋箬溪大惊失色,丢下手上的绣活,拨腿就往外跑。

    “姑娘,姑娘你别急,奴婢听说五少爷没摔着,就是下来时擦破了点皮,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说没伤到筋骨,只是淤青了一块,受了点惊吓,休息几天就好。”巧桃跟在后面急声道。

    宋箬溪那里听得进去,急急忙忙地往宋淮住的院子跑去,本来挺凉爽的天气,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地汗,走得太急,进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给拌倒,庆幸青荷伸手扶住。

    “七姑娘来了!”婢女看到宋箬溪匆匆赶来,忙向屋内禀报道。

    屋内,纪芸正阴沉着脸在训斥宋淮,“骑马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好好的跟人赛什么马?逞什么能!你以为你是铁打的金刚,摔不伤是不是?”

    “娘,淮儿怎么样?”宋箬溪边往卧房走去,边问道。

    “姐姐,我没事。”宋淮中气十足地答道。

    宋箬溪走了进去,见宋淮靠在床上,纪芸坐在床边,顾不得跟纪芸行礼,上前道:“淮儿,让姐姐看看你的伤。”

    宋淮伤在腿的内侧和手肘,腿内侧不好给宋箬溪看,就挽起袖子,给她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肘,笑道:“姐姐,我没事,就擦破点皮,不重,过两天就好了。”

    “不重,还需要包扎?”宋箬溪不好糊弄,瞪了他一眼,“娘,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什么事,就是上了药,这几天不能沐浴。他身上这几天都会臭臭的,你别来看他,免得熏着。”纪芸板着脸道。

    “这下臭淮儿就名符其实了。”宋箬溪听纪芸说的轻松,知道宋淮伤的不是太重,放了心,笑着打趣他。

    “姐姐,别人嫌弃我就算了,你不能嫌弃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要一日三次来看我才行。”宋淮撒娇道。

    “臭哄哄的地方,我才不要咧。”宋箬溪撇撇嘴,“我一日就来看你一次。”

    “还是姐姐疼我。”宋淮笑。

    “你想吃什么?我让蚕娘给你做。”宋箬溪问道。

    “我要吃拨丝莲子。”宋淮喜吃甜食,嘴比宋箬溪还刁,大厨房里做的点心不爱吃,常去外面买,或者央求宋箬溪让蚕娘给他开小灶。

    “好,回头我让蚕娘做好,给你送来。”宋箬溪笑道。

    见姐弟俩感情好,纪芸心中欢喜,嘴上却叹道:“哎哟喂,我养了两个吃货。”

    “娘!”姐弟不依地喊道。

    母子三人正闲聊着,婢女在外禀报道:“太太,亲家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来了。”

    纪老夫人听到宋淮从马上摔下去,差点吓晕过去,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匆匆忙忙带着两个媳妇就赶了过来。

    纪芸和宋箬溪起身迎了出去。

    “淮儿怎么样了?”纪老夫人一把拽住纪芸,手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

    “娘,您别急,淮儿他没事,就碰了点皮,精神好着呢,刚才还在跟他姐姐要吃的。”纪芸笑道。

    “外婆,我没事。”宋淮在房内大声地道。

    纪老夫人甩开纪芸的手,快步走了进去,再三确定宋淮伤势无大碍,坐在椅子上,道:“乖孙啊,外婆年纪大了,不经吓,以后可不许再惹事。”

    “淮儿知道了,以后一定乖乖的。”宋淮表情严肃地道。

    “他上回和礼儿比了一回马,赢了,就得意忘形,到处找人跟别人比赛马。”纪芸亲手奉了茶给纪老夫人,“今天得到教训了,看他以后还显摆。”

    宋箬溪给两位舅母奉了茶,在一旁坐下。

    纪老夫人喝了口茶,道:“乖孙啊,要强好胜虽好,可也得量力而行。”

    “淮儿知道了,以后再不逞强。”宋淮受教地道。

    纪老夫人三人略坐了会,欧阳氏就过来了,接着文氏了得到消息带着宋箬涵姐妹也过来探望,关心过后,都出言责怪宋淮太冒失。

    在佛堂里的小蒋氏得知后,冷哼一声,道:“怎么就没摔死那小短命鬼?”

    “太太,菩萨在上面呢。”伺候她的婆子小声提醒道。

    小蒋氏抬头看了眼白瓷观音,对鬼神之说,她是相信的,心里还有几分敬畏,低头继续念经。

    宋淮受了伤,就去学堂里告了假,在家歇着。

    宋箬溪说话算数,每天来看他一回。宋淮恃伤生娇,今天要吃这种,明天要吃那种。宋箬溪笑眯眯全应了,让蚕娘做给他吃,宋箬满和宋箬清两人也跟着受惠。

    转眼到了二月十六,宋箬溪早早被香朵给叫醒来了,换上大红洒金绣折枝牡丹花对襟褙子,妃红色长裙,挽着双髻,插着一对玉镶珠蝶恋花金簪、镶芙蓉石的月牙银梳,耳边垂着柳叶长耳坠。

    去正院时,宋箬池和宋箬涓已经到了,她们与宋箬溪一样穿着大红的褙子和妃红色的裙子。用过早饭,纪芸让荣荞送三人去待客的绘芳园。走到竹隐院大院门处,宋箬涵和宋箬清姐妹过来了,同样的大红褙子和妃红裙子。

    半道上又遇到了长房的三位姑娘,宋箬满和宋箬滟穿着跟宋箬溪等人一样颜色的衣裙,唯宋箬滢穿着大红锦缎绣团花芍药纹宽袖大袄、织金彩绣马面裙,挽着飞仙髻,一支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凤钗,衬得她明艳照人,五分姿色增添到八分。

    依礼,这帖子是宋箬溪下的,正主是她,其他人就该配合她穿衣服,这是世家待客的规矩和礼仪,可是宋箬滢标新立异,分明是在落宋箬溪的脸面。

    宋箬涵勾起唇角,讥笑,道:“三姐姐今天定是起来急了,连衣裙都穿错了。身边伺候的人也太不尽心了,也不提醒提醒三姐姐。三姐姐应该告诉二伯母一声,挑些会伺候的人给三姐姐用,免得出了差错惹人笑话。”

    “九妹妹,此时此处姐妹里谁最大?”宋箬滢挑眉问道。

    论长幼,此时此处当然是宋箬滢最大,宋箬涵也不能说她的话不对,抿唇不语。

    宋箬滢得意地冷哼一声,微抬起下巴,带头往绘芳园走去。

    宋箬溪含笑地对着宋箬涵轻轻摇了摇头,一桩小事不必在意。

    绘芳园内种榆叶梅,时逢花季,一簇簇开得灿烂。

    宋箬滢冷笑道:“二婶母考虑的还真周全,让七妹妹在绘芳园里待客。”

    “二伯母若是办事不周全,祖父也不会让她来当这个家了。”宋箬涵刺了宋箬滢一句。

    宋箬滢横了宋箬涵一眼,往厅内走去。客人还没来,八人先去了东暖阁坐着,婢女送上茶水和点心。

    “我是第一次进这绘芳园,可得好好看看。”宋箬滟端着茶杯四处走动,走到宋箬滢身后时,打了个趔趄,向前一扑,手上那杯温热的茶水全倒在了宋箬滢的身上。

    “哎哟,三姐姐,对不起,妹妹失手了,三姐姐,你有没有烫到?”宋箬滟惊慌失措地拿着帕子帮宋箬滢擦衣服上的水。

    “六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除了在啃糕点的宋箬满,其他六位异口同声的责怪宋箬滟,只是人人眼里都带着一丝笑意。

    “你滚开,不要你假好心。”宋箬滢怒容满面地用力推开宋箬滟,力气之大,险些将宋箬滟推倒在地。

    宋箬滟脸上一点恼色没有,赔礼道:“三姐姐,是我太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盅,弄脏了三姐姐的衣服,姐姐莫恼,小妹在这里给你赔罪。”

    “三姐姐衣服弄湿了,虽已春暖,但也得注意,还是快回房换身衣服吧!万一着凉生病,可就不好了。”宋箬溪貌似关心地道。

    其他几位同声附和,“红苹,绿柳,还不伺候三姑娘回房换衣服。”

    “你们……你们合着伙欺负我!”宋箬滢气红了双眼,用手帕遮着脸朝外跑去。

    “三姐姐她怎么了?谁欺负她了?”宋箬满吃完一块点心,茫然问道。

    “五姐姐,你把点心全吃完了,三姐姐没得吃,就生气了。”宋箬涓笑着逗她道。

    “三姐姐最小心眼,就爱生气。”宋箬满信以为真,没有多问,抓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

    “五姐姐,你吃这么多点心,呆会吃不下饭,少吃几块吧。”宋箬溪劝道。

    “我不喜欢吃饭,我就喜欢吃点心。七妹妹,你招呼别人,不用招呼我。”宋箬满憨笑道。

    宋箬溪啼笑皆非,这个五姐姐把自个当成客人了。

    说话间,各府的姑娘们来了。最先来的是朱倩瑶姐妹,接着是工部员外郎唐大人的庶女唐紫彤。宋箬涵的舅舅礼部主事文少光的嫡女文露和庶女文霞。都察院左都御史魏大人的嫡you女魏卿予。兵部左侍郎秦大人的庶女秦莲。国子监祭酒方大人的嫡女方欣悦。

    宋箬涵一边帮宋箬溪介绍,一边提点她谁是嫡出,谁是庶出。京城闺秀圈等级严格,泾渭分明,庶女很难进入到嫡女的交际圈,嫡女也不屑与庶女交往。宋箬池很自觉的带着宋箬滟和宋箬涓去招呼庶出的几位姑娘,几个嫡出的由宋箬溪三人招呼。

    庹缣是最后一个到达的,穿着桃红色绣花纹对襟褙子、月黄色长绫裙,梳着圆髻,戴着一枝点翠云纹玉簪,镶红宝石对钗,优雅得体,明媚俏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尼姑模样。

    当着众人面,宋箬溪和庹缣不便聊别后之事,与几位姑娘客套一番,坐下品茶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前几天的桃花宴。盛瑜长公主气不过承恩候府办百花会,卯足了劲要打赢这场擂台,桃花宴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这次盛瑜长公主特意请来了雒淇公子和登瀛城少城主。”魏卿予是所有人里面唯一参加桃花宴的人,口气里充满炫耀。

    “雒淇公子画了谁?”唐紫彤和秦莲异口同声地问道。

    魏卿予眉飞色舞地道:“雒淇公子这次不止做了画,还是双手做画,画了一幅碧桃图。”

    “那幅画现在何处?”秦莲擅画,追问道。

    魏卿予笑容一僵,不怎么甘愿地道:“给了周思仪,她抚琴得了第一。”

    “改天我去找思仪,问她要画来一观。”秦莲道。

    “她小气得要命,把画藏起来,根本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看。”魏卿予已在周思仪面前碰了壁,撇嘴道。

    “旁人去了,她不会给,我去,她一定会拿出来的。”秦莲挑眉道。

    魏卿予脸色微沉,冷哼一声,把头偏开。

    见两人闹意见了,身为主人的宋箬溪忙岔开话,问道:“魏姑娘,那位少城主表演了什么才艺?”

    魏卿予到底是大家闺秀,在别人家作客,也不好板着脸,听宋箬溪问话,笑了笑道:“那位少城主没有表演才艺,他念了段经文。还说,什么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什么来着,我没太听懂,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宋箬溪笑道:“他说的可是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对对对,他说的就是这个。”魏卿予笑道。

    “我听说这位少城主是觉明大师的徒弟。”文露笑道。

    庹缣目露询问地看着宋箬溪。

    宋箬溪微微颔首。

    “他好不好的少城主不当,跑去当和尚。”文露撇嘴道。

    魏卿予笑盈盈地道:“他没剃度,不是和尚,只是俗家弟子,他对人很有礼貌,我让他帮我折桃花,他就帮我折了一枝。”

    “七妹妹,你弟弟他没事吧?怎会如此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坐在宋箬满身边的朱倩瑶突然岔开话题。

    “只是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宋箬溪笑道。

    “无事就好。”朱倩瑶笑了笑,“我听箬滢说,花朝节那天七妹妹去马场骑马了。”

    宋箬溪眸光流转,笑道:“我随大哥和表哥他们一起去的,我才刚学,只能慢慢遛,他们赛两场马。”

    “胜负如何?”朱倩瑶眸光一亮,笑问道。

    “三表哥胜了,我大哥输了。”宋箬溪拿起一块糕点,“我大哥文不高武不强,还性子刻板古怪,就知道读书,什么都不懂。”

    “宋三哥才不是只知读书,什么都不懂,宋三哥文韬武略兼备,我爹爹说他今年秋试一定高中解元,明年春闱定能金榜提名。”方欣悦不乐意宋箬溪贬她父亲的得意门生,愤然而起。

    宋箬溪讶然,大哥的桃花还真多!

    “方姑娘,宋三少爷是静……七姑娘的亲哥哥,她不好自夸,谦虚的说了几句,你着什么急啊!”庹缣掩嘴笑道。

    方欣悦一怔,见大家都眼带笑意地看着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朱倩瑶眸光微闪,问道:“方姑娘,宋三少爷文韬武略兼备,那纪三少爷,你爹爹又是如何说的?”

    方欣悦头也不敢抬,声若蚊蚁地道:“纪三哥与宋三哥的才学不相上下。”

    朱倩瑶抿着唇笑了,脸上染上两团红晕。

    这时,香朵走了进来,问道:“七姑娘,快到午时了,席面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请客人们入席?”

    “各位请入席吧。”宋箬溪笑道。

    众位姑娘笑着起身往厅里走去。

    宴席上,食不言寝不语,各位姑娘用餐礼仪皆是优雅无比,等用完了饭,众人净手洗面,丫鬟们送上消食茶。

    宋箬涵姐妹陪魏卿予、方欣悦和文氏妹姐去园子里赏花,宋箬池三人陪着姜莲几个抹牌,宋箬溪带庹缣回了院子。

    “简儿,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宋箬溪关心地问道。

    庹缣眼眶微红,“不好,静尘,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以为找到了父亲,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后来才知道,在寺里过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宋箬溪怜惜地看着她,轻声道:“简儿……”

    “静尘,你不用安慰我,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我吃过几个大亏后,我学乖了,我懂得耍心计,玩手段,我不是好人。静尘,我已经变坏了,我不是净莲寺的简儿,我是诚晋候府的庹缣。”

    “简儿,你不是什么庹缣,你是简儿,是那个骗我进后山,带我去烤芋头,和我一起捞鱼、熬鱼汤的简单又快乐的简儿。”

    “我离开净莲寺时,静玄师父曾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而人有了这些执念和欲求,才会有了诸般的苦。那时候,我不了解,现在才知道,当真是苦不堪言。”庹缣长叹一声,“静尘,我怀念当初那简单的日子,可是我回不去了,静尘,我回不去了。”

    宋箬溪神色黯然,无言相劝。

    “静尘,你很聪明,应该知道候爷为什么会让我来,他要我做的那些,我是不会做,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静尘,你帮我一个忙。”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宋箬溪微蹙眉尖。

    “帮我去找静余师父,让她去找太后娘娘,就说这次备选应选宜男之相,好生养的女子进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宋箬溪惊愕地瞪大双眼,“你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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