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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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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无味地吃了几口饭菜,许弘文见屋外没人就悄悄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门口,守门的婆子笑着对他行了一个礼,他旁若无人地走出了芷槐院。

春芽看他离了院子,急匆匆往泰清居而去。她悄悄走到许氏身后,耳语了几句。许氏一脸诧异地回头,脱口而出:“他怎么突然来了?还去了……”她戛然而止,声音也不高,但足够屋里的几个人都清清楚楚听到她的惊愕。

定了定神,她命春芽退下,恭敬地向云辅告退,又向沈氏父子致歉,随后急匆匆走了出去。

沈君昊目送着许氏离开,灯火下,他能清楚地看到许氏走得很急,正与自己的丫鬟低语着什么。直至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低头一笑。

对他而言,云梦双的眼泪固然楚楚可怜,但事后想想,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冷静下来思量整件事,云梦双并非像她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不过竟然连一向不理俗事的蒋明轩都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他,他就偏偏两个都娶,偏偏要给云梦双平妻的名分。想到沈子寒直言不讳,当着他的面骂他幼稚,意气用事,眼睛被屎蒙住了,他忽然觉得屋子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找了个借口,他离开了正厅,站在晚风习习的廊下。红彤彤的灯笼在微风中左右晃动,闪得他头晕眼花。他记得十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她也是一身红色;五年前,夕阳最后的余光下,她的衣裳把那支凤箫都染红了。

忽然间,他举步往外走去。长顺急忙哭丧着脸跟上,压着声音劝阻:“公子,您要去哪里?这里可是云家……老爷叮嘱过……”

“闭嘴!”沈君昊愤愤地呵斥。她居然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她居然与他针锋相对,她居然不顾一切要退婚,然后又不择手段设计他。更可恶的,她居然收下别人的定情信物,她甚至透过他看着别人……他至今依然记得她的手指大胆地触摸他脸颊时的那种冰冷。

“那位许家表少爷又来了吗?”

“是啊,是啊,听说趁着夫人在泰清居,又去了大姑娘那边。”

小丫鬟低低的议论声拉回了沈君昊的思绪。他重重咳了一声,四周立马安静了。

“公子……”长顺的脸都白了。

想起许氏错愕的惊呼,想起她急匆匆的脚步,沈君昊疾步而行。他被迫娶她,他认了,但他绝不容许她给他戴绿帽。

第52章 抓奸(下)

沈君昊匆匆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长顺说:“你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动。”

长顺哭丧着脸,不敢跟上去,更不敢回去泰清居报信,可自家主子不弄清楚缘由,就这样冒冒然去“抓奸”,好吗?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个陷阱?连他一个小厮都能想到的事情,自家少爷一向聪明,怎么会想不到?

“少爷,公子,祖宗……”

“闭嘴!”沈君昊回头指了指长顺,见他站着不说话了,转身而去。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如果这次真能让他“抓”到什么,他便能彻底摆脱云居雁。这不就是他要的吗?

想着,想着,他放慢了脚步,这才注意到四周很安静,他一路行来,居然一个人都没遇到。他知道芷槐院的位置,也知道云居雁住的地方离许氏很近。上次惠嬷嬷约他在花园见面时,就曾向他详细说明云府的布局。

事情太蹊跷了!

沈君昊站定脚步,举目往远处望去,就见一个身影在远处晃过。虽然隔得远,但他能分辨出那是云梦双身边的紫菊。他紧盯着那个身影,接着看到另一人迎面走向她。两人说了几句话,正欲折回去,廊下突然多出了几个丫鬟打扮的人。匆忙间,她们只能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沈君昊还来不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本欲回避,却听到有人唤“姑母”,那分明是许弘文的声音。

难道他和云居雁,他们——

鬼使神差的,他走过一个拐角,就见许氏怒气冲冲往前走,她的身后,几个婆子正抓着许弘文的手臂,并不见云居雁,或者她身边的丫鬟。

许氏看到沈君昊,脚步顿了一下,对着身边的丫鬟说:“吩咐下去,从此刻开始,谁也不许走动,每个门都派人守着。”语毕,又对沈君昊说:“贤侄不如上我那里喝杯茶。”她的言下之意,她有话与他说。

许弘文同样看到了沈君昊,原本满是绝望的眼神中散发出一丝希望,似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沈公子,求你成全我和……”

“把他的嘴堵上!”

许氏一声令下,许弘文就感觉到一个婆子捏住自己的下巴,把一块白绫塞入了他嘴里。慌乱之中,他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明白自己这是被陷害了。

其实,当他发现花窗居然打不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的心中存着一线侥幸,他不相信自己会功亏于溃。那扇花窗是他早在一年多前撺掇着云居雁让许氏命人开凿的,只有他和玉锁知道如何打开,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那扇窗户进出。当初他做这件事是为了云居雁退亲后,他能够借由此窗与她“增进”感情。

稍早之前,当他看到紫菊走向自己的时候,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可惜他还来不及把身上的字条销毁,许氏便已出现。她身边的婆子二话不说就把他拿下,夺走了字条交给许氏。

许弘文怔怔地看着许氏的背影,心中的慌乱已慢慢平静。如果他坐实了诬陷、引诱云居雁之名,他便死无葬身之地,为今之计,进,他或许还能娶云居雁,退,他也要以云梦双为挡箭牌,而一切的关键都在——他把目光移向沈君昊。只要沈君昊相信了,只要沈家说一句话,自己就能反败为胜。

环顾四周,整个芷槐院异常安静,除了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没有一丝声音,不见任何人影。许弘文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同时也埋怨自己的大意。很明显,许氏一早就清理了闲杂人等,而他居然没发现,一向脸上藏不住事的许氏居然有这样的心计,设计出如此的毒计,他只是暗自懊恼。

眼见着许氏与沈君昊将要步入正屋,而婆子们欲拉走他,许弘文把心一横,使出全身的力气撞开身边的人,几步上前跪倒在沈君昊脚边。他说不出话,只能泪流满面地看着沈君昊。

从廊下走到芷槐院的一路上,沈君昊一直在思索事情的真相。很显然,一切都是被刻意安排过的,而他,他正巧撞上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绝不可能是偶然。

他低头看向许弘文,就见他满脸哀求,鼻涕眼泪都快沾上自己的衣襟了。从寿宴上看到许弘文对众人的小心翼翼,阿谀奉承,他就不想搭理他。此刻,看到他全身的骨头都软趴趴的,一副奴才相,心中更是厌恶,不着痕迹地后退半句,他对着许氏说:“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许氏同样低头看着许弘文,心中不止是失望,更多的是愤怒。虽有女儿的言辞凿凿在先,虽然平日里她只是把他当成说话解闷的人,虽然她一直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但她怎么都没料到他居然存着这么恶毒的心思,他居然胆大妄为到肖想、设计她的宝贝女儿。

冷冷地瞥了一眼似哈巴狗一样嗷嗷直叫的许弘文,她抬头问沈君昊:“贤侄不是在泰清居吗?怎么会走来内院?莫不是……”她暗示性地瞥了一眼许弘文。

顿时,沈君昊满脸通红,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因为愤怒,亦或是羞愧。“正如夫人所知,在下只是迷了路,一时失了方向。”他一边解释,一边顺着许氏的目光往院子门口望去。

许氏只是笑笑,随即收回目光,往屋内走去。沈君昊急忙跟了上去。许弘文亦想上前,被婆子按住了,只能俯身跪在门口。

许氏瞧也没瞧许弘文一眼,示意沈君昊坐下,对着春芽说:“你马上命人去把舅老爷请来,就说,既然沈家想违背先人的约定,那么婚事就此作罢,请他来做个见证。不过关于其中的缘由,我一定要向世子爷问个清楚!”

这话一出,不止是沈君昊,就连许弘文也是心中一惊。直到此时他们总算明白,许氏的目标从来不是许弘文,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为了云沈两家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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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花窗是一种开在壁面上,仅供换气用的固定窗式。

第53章 会审(上)

沈君昊见许氏泰然自若地坐着,任由许弘文跪在门外,他马上明白“私相授受”的事应该是假的,心中愈加忐忑。他单身一人走入人家的内院,于情于理都是错的,若是他直言自己听到了丫鬟的议论,怀疑云居雁与许弘文有暧昧,云家能立马和他翻脸,甚至给他扣上诬陷的帽子。云居雁若因此寻死觅活一番,他便成了千古罪人。

许弘文跪在门外,心中亦是盘算计量着。看到云平昭疾步而来,他使劲扭动着身体,妄图摆脱婆子的控制,嘴里“呜呜”直叫。

“这是怎么了?”云平昭错愕。

“老爷,都是我的错。”许氏难得向丈夫低头,指着许弘文说:“是我没能提防这只白眼狼,差点害了居雁。”

许弘文闻言,对着云平昭急摇头,眼睛却看着沈君昊。此刻,云平昭与沈君昊亦看到了对方。沈君昊不知道云平昭夫妇是在唱双簧,还是许氏连丈夫也算计了,因此只是尴尬地唤了一声“世伯”。

云平昭对他点点头,略带不满地对许氏说:“父亲正在泰清居等着,有什么事晚些再说。”言罢示意婆子把许弘文带下去。

许弘文见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肿了。云平昭看着直皱眉,刚想说话,许氏抢先道:“老爷,我已经命人去请大哥过来了。”

云平昭想问许弘文为何与女儿扯上关系,可他毕竟是许氏族人,交给大舅子处理更妥当。因此,他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和君昊先回泰清居。”

“老爷,您不问问,君昊为什么在我这里吗?”

沈君昊的心一紧。终于还是来了。他暗暗叹息,对二人坚称自己只是迷路了。许氏并不反驳他的话,只是命婆子拿出许弘文口中的布条。

许弘文知道许氏算计了他,更知道许氏有意要他说出自己与云居雁私通的话,再当着沈君昊的面驳斥他。不过他相信自己有的“证据”许氏反驳不了,更何况许氏知道云家的事,知道他的计划,未必知道沈氏父子是怎么想的。所谓富贵险中求,事到如今他只能放手一搏,有时候危机也等于转机。

主意已定,许弘文跌跌撞撞,半爬半走入了屋子,抓着云平昭的衣襟哀求:“姑父,我和居雁是两情相悦的。”见云平昭的脸色立马变了,他又转向沈君昊,恳求:“沈公子,求您成全我和居雁。”

在许氏的默许下,一个婆子几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许弘文脸上。

许弘文暗恨,也不管脸上火辣辣地疼,继续对着沈君昊说:“沈公子,居雁是被逼才同意这桩婚事的。”

“嘭!”云平昭一掌打在茶几上,怒道:“还不把他给我拖出去!”接着不悦地看了一眼许氏,仿佛在控诉她不该让沈君昊看到这些。

若是在往日,见丈夫这般看自己,许氏早就开口辩驳了,可为了女人的将来,她隐忍着,好声好气地说:“老爷何必动怒,是假的,怎么都真不了。我只是想问世侄一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话,这才不小心迷了路?”她说得婉转,但屋里的每个人都明白,她这是控诉沈君昊误听谗言,怀疑云居雁的清白。

云平昭虽然还气着女儿,但想着沈家不愿履行婚约在先,接着又坚持要娶云梦双为平妻,心中不禁升起某些怀疑。如今女儿不得不嫁沈君昊,许弘文所言之事如若不弄个清楚明白,在沈家人心里存了疙瘩,将来女儿在沈家必定一辈子受委屈。“你派人去找慎之,大约什么时候能到?”他问许氏。

“已经去了一会了,应该很快便能到。”许氏回答。

云平昭点点头,厌恶地瞥了一眼许弘文,说道:“趁着世子爷也在,不如让慎之一起去泰清居,当着父亲的面把话说清楚。”

许弘文一听这话,脸上既有担心,又有兴奋。他偷偷看了沈君昊一眼,见他若有所思,心中的笃定又重了几分。眼下,他的嘴再次被堵上了,只能“呜呜”叫着,试图吸引沈君昊的注意。

许氏见他依然不死心,愈加愤怒,又见沈君昊不咸不淡的,嘴角甚至挂着淡淡的笑,似在看好戏,心中更是不满。云梦双能不能嫁入沈家,只看今晚,因此她急忙收敛心神,对着云平昭说:“老爷,这院子里人多口杂,不如你和世侄先回泰清居,让父亲派人带他过去,再让如意带人守着院子各处。”

这话一出,沈君昊马上想起紫菊与另一个女人正躲在某间屋子里。许氏这么做,分明是要借云辅的手把人抓出来。难道那人是云梦双?

云平昭虽觉得妻子的要求有些奇怪,但还是依着她说的做了。不多会儿,众人已经齐聚泰清居的正屋。不待许氏的继兄许慎之到达,沈伦便寻了一个借口,试图带着沈君昊告辞离开。

对许弘文而言,沈氏父子是他能否成功的关键,哪里肯放他们离开。他也顾不上旁人会怎么看,对着他们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一瞬间,沈伦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却只能勉强维持着微笑,避开他的动作,问道:“许公子,我们不过是在寿宴上匆匆一见,你何故行这么大的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许弘文的态度,本能地告诉其他人,他们和他并不熟。

沈伦的话音刚落,小厮带着许慎之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许弘文,他愣了一下,续而上前向云辅行礼,又与众人打过招呼,最后才问许氏:“这是怎么了?你让人给我传的那些话……”他看了一眼沈君昊父子,婉转地问:“是不是婚事又有阻滞?”

“大哥。”许氏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愤怒地指着许弘文,委屈地说:“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我哪里怠慢他了,信口雌黄污蔑居雁,结果,居然就有人信了……这样的婚事,只怕结亲会变成结仇,不要也罢!”

第54章 会审(中)

表面上许氏只是低声向兄长抱怨,但屋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沈伦当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他心中暗恼,目光朝沈君昊望去。沈君昊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嘴角带着笑,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

云平昭顾忌女儿即将嫁入沈家,低声呵斥许氏住嘴。许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背过身去低低抽泣。许慎之见状,想上前劝慰两句,碍于屋内人多,终究止了脚步,只是微微皱眉,目光掠过云平昭。云平昭顿时有些尴尬,朝云辅看去。

这么多年来,云辅第一次见许氏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状,顿时觉得比许氏用太皇太后“压”他更加棘手。他已知道如意带人去守着内院了,心中明白院内恐怕还有什么蹊跷。细细权衡之后,他对着许氏说:“才多大点事,就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也不怕未来亲家笑话。”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被父亲这么一说,云平昭亦觉得不该把事情闹大,想让许慎之在事后问清楚许弘文诬陷云居雁的缘由。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许慎之率先说:“他虽是我许氏旁支,但此事关系重要,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问个清楚明白。”

沈伦一听,面上虽笑着赞同,心中更加地恼怒。他一直在泰清居与云辅坐着,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许慎之与许氏不依不饶,顿时觉得自己踏入了云、许两家的陷阱。

许弘文虽然一直跪在地上,但他时刻都在注意着每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揣摩着他们的心思。看沈伦嘴角僵硬,便知他已十分不满。听到许氏质问自己,他也不解释,只是一味含糊其辞地恳求众人成全。

见他这般,除了沈氏父子,其他人皆愤怒。云辅冷声呵斥他不得胡言乱语。

此刻,许弘文的心思千回百转。他见许氏并没销毁那张引他入云府的字条,便知那一定不是云居雁亲笔所写,因此他索性不提,转而说:“今日,原本我只是想好言相劝表妹,让她别再糟蹋自己身体,惹得父母伤心,不料却被姑母撞见了。”

与其他人不同,许氏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许弘文的这两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偏偏就能让人认为她的女儿正在为婚事抗议,而他,他虽心中有情,却是识大体明大义的,反而是她的女儿对他一往情深,苦苦纠缠。今日之前,他何尝不是这样编排沈君昊的。想着自己居然被他骗了一年多,许氏冷冷地说:“你这声姑母,我当不起。”

许弘文知道只要自己娶了云居雁,爱女如命的许氏是极易哄的,因此并不紧张她的态度,又见沈伦正在思索自己的话,心中暗喜,继续说道:“夫人,今日我真的只是来劝表妹的……可能这就是天意吧!还请夫人、老爷、老太爷成全。”

这话一出口,云平昭气得浑身颤抖,若不是碍于有客人在,他早就发作了。沈君昊站在父亲身后,似看闹剧般旁观着眼前的一切。他已经非常肯定,与紫菊在一起的一定是云梦双。既然许弘文想用这样的方法“强娶”云居雁,那么不管他和云梦双有没有勾结,云梦双都不应该在那个时间点出现,除非她也是被诱去的。

他的脑海中晃过云家众人的各式面貌。云居雁,云梦双,许氏,云辅等等,他们或笑,或怒,或垂泪,每一个表情都让他心生反感。见父亲似想上前说什么,他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袖。得到一个不满的警告眼神后,他放开了父亲的衣袖,对着他无辜地笑笑。

沈伦见儿子在这个时候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心中愈加愠怒。不管云居雁的人品如何,她的身份是摆在那的,再加上那支凤箫……可事到如今,婚事只差婚期没有定下,他若想利用当下的事,坚持不要这个媳妇,一定会与云、许两家交恶,顺道还要搭上泰州陆家,甚至沈子寒的态度也耐人寻味……

许弘文清楚地看到沈君昊拦下了沈伦。依他所知,沈君昊应该十分厌恶云居雁才是。他怀疑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可此时此刻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根本没有后悔的机会。深吸一口气,他跪着爬到云辅脚边,哀声乞求:“老太爷,我和表妹早就两情相悦,生死相许……”话音未落,他重重挨了云辅一脚。忍着嘴里的血腥味,他偷偷朝沈君昊看去。她相信是男人都受不了这句话,可他居然看到沈君昊在笑。那种看不出情绪的耀眼微笑,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春芽早就和许慎之打过招呼,可当他听到许弘文的话,想着即便只是旁支,他毕竟也姓许,脸上便一阵红,一阵青。见云辅的目光掠过自己,他急欲上前请罪,却被许氏拉住了。

许氏擦了擦眼泪,越过许慎之走向云辅,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父亲,女儿家的名节最是重要,居雁是什么样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我们绝不会因为有心人士的诬陷就怀疑什么。不过既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那么索性就在这里把话问清楚!”她转头,瞥过沈氏父子,恶狠狠地盯着许弘文喝问:“所有人都看到,父亲的生日宴上,居雁亲手做了五色糕,高高兴兴给祖父贺寿。才过了这几天,怎么就糟蹋身体了?怎么就需要你劝慰了?”

“是她的丫鬟告诉我的。”许弘文脱口而出。他相信云梦双给自己的讯息并不会有错。他只要言之灼灼,一口咬定玉锁不忍主子受苦,递消息给他,即便玉锁不认,沈家也一样会相信。

许氏此刻恨透了许弘文,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但想着女儿的交代,她只能强忍着,继续追问:“是哪个丫鬟,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又是怎么告诉你的?”

许弘文已料到许氏会这么问,镇定地回答:“就是前日告诉我的。我辗转了几日,生怕有意外发生,这才想来劝一劝。”

“你确定是前日?”

许弘文心中打鼓,但还是肯定地说:“对,就是前日。依信上所言,她见自家姑娘一整日都未进食,无奈之下才找我的。”他觉得自己的说辞无懈可击,所谓的信,他可以说自己已经烧毁了,而云居雁那边呢,即便她红光满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也可以推说是玉锁不忍他们劳燕分飞,这才骗他的。

可惜,出乎他意料的,许氏不再追问细节,却厉声质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般诬陷我的女儿?”

第55章 会审(下)

许弘文一看许氏的态度便知道一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他飞快地思量着之前的每一句话,还不及开口,就听云辅沉着脸吩咐许氏:“去把那丫鬟找来,我亲自问问她,居雁自寿宴过后就一直在诵经阁为我抄写经书,怎么就一整日未进食了!”

许弘文早就把云家的每个院落都摸得透透的,当然知道诵经阁几乎与外界隔绝。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输了,不过事已至此,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认输。他相信云辅绝不想在这么多外人面前丢了云家的面子,更何况他还有杀手锏没使出来。

短暂的沉默中,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门外说道:“沈管事,这是我今日抄写的经书。今日不见如意姐姐过来拿,我便送来了。如果祖父已经歇下,明日你替我交给祖父吧。如果祖父有空,我便进入念几段给他听。”

“沈襄,把东西拿进来,连带前几日抄写的,一并拿来。让居雁在门外候着。”云辅高声下令,有意无意看了沈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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