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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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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虽然极力要求自己冷静,但她早已六神无主,哪里还能冷静。其实她心里明白,眼下的状况,她想回永州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说就算她回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与云辅当面吵架吗?这一刻,她对云辅的怨已经到了极点。她可以不在乎当初他是如何护着云梦双、云惜柔,如何认定错的一定是她,但他如何能刺激即将临盆的许氏?虽然一切都是云惜柔计划好的,可云辅几十岁的人了,难道一点判断力都没有?

云居雁越想越乱,越想越慌张,只觉得手脚越来越冷,双手忍不住颤抖。“怎么办?”她茫然地看着玉瑶,“母亲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玉瑶急急点头,柔声安抚云居雁,焦急地等着沈君昊回来。她虽然也关心许氏,但她毕竟是局外人。云惜柔在这个时候送来这么一封信,摆明了是有目的的。看云居雁又气又急又伤心,她赶忙劝道:“大奶奶,您可千万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如果您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那些人更开心?说不定夫人根本好端端在家里待产……”

“可是母亲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给我写信了。”

“大奶奶,夫人的身子沉了,哪能坐在桌前给您写信?依奴婢看,这封信分明就是为了让您担心害怕的。”

……

玉瑶不断劝着云居雁,云居雁慢慢回过神。得知玉瑶已经让鞠萍去叫沈君烨回来,她又遣人去启昌侯府,想看看许慎之他们是否知道什么。玉瑶怕云居雁太过激动,动了胎气,悄悄命人去请马大夫在府内侯着,以防万一。

因为沈沧、沈伦吩咐不让人打扰,枫临苑的人不敢放沈君昊离开。若不是鞠萍把情况说得很严重,沈君昊又发了怒,恐怕他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枫临苑。

云居雁看到沈君昊急匆匆跑过来,迎上前说道:“我知道我不可能回永州,但是你能不能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回去?”

鞠萍只知道云居雁看了一封信就慌了神,并不知道细节,因此沈君昊听到云居雁的话,下意识愣了一下,又急忙扶住她劝慰:“你先不要着急,事情还没证明是真是假。或许岳母根本就没事。”

云居雁看着他的反应,突然间明白了。“你早就知道?”随着她的这句话,她看到了沈君昊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把父亲的信藏了起来?”她的眼泪再次淌下,哭着控诉:“我们说好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瞒着对方的,你为什么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你知道你最怕母亲有意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已经泣不成声,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在沈君昊胸口,却因为她太过伤心,显得虚弱无力。

沈君昊又紧张又后悔,心中更是充满了担心。“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好不好?”他一手抓住她的拳头,一手抱住她。他就是怕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才不敢告诉她这件事。

云居雁哪里听得进解释。担心、生气、害怕,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涌向她。她已经顾不得周围有多少人看着,更加顾不上仪态姿容,只是不断在沈君昊怀中挣扎着。一方向她想要有人告诉她,许氏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即便有人这么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沈君昊看她这般,更是心疼。如今只不过是“可能”,她就已经这样了,万一永州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听我说好不好?”沈君昊用双手紧紧抱住她。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的谎话!”云居雁哭得像无助的小孩。沈君昊只能把她拦腰抱起,走入房内。

第585章 顺水推舟

沈君昊进了房间才看到那封信。因为云居雁一直在哭,他只能搂着她,粗粗看了两眼,马上觉得这封信分明就是为了刺激云居雁的。至于云惜柔上京又逃匿是否为了激化云辅与许氏的矛盾,恐怕只是云惜柔才知道。

看云居雁哭得六神无主,他又是担心又是无奈,心中更多了几分怜惜。他相信她其实并非真的那么气他,她不过是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好了,不要哭了。”他紧紧抱着她,“你一直这么哭,我怎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你为什么总是骗我?为什么!”她依旧在控诉。在沈家,她只有他,为什么他又对她隐瞒事实。她万分的委屈,可是她更担心母亲,担心尚未出世的弟妹。唯有他抱着她,才能让她稍稍安心,才能让她不那么害怕。

“别哭了,好不好?”沈君昊一边哄她,一边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解释道:“你不用太过担心的,舅母早就遣人去永州了……”

“舅父、舅母同样一早就知道了?”云居雁透过朦胧的泪眼看他。她讨厌他又一次的隐瞒,可是她依旧依恋他。

沈君昊点头,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又拿着之前的那封信放在她眼前,说道:“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封信分明就是故意要你担心。你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

“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写信讥笑我的。我的想法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或许母亲……”

“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沈君昊急忙制止她,又问:“你确定这封信是你六妹写的?”

“看字迹应该是的。”

“会不会她依然在京城?”沈君昊揣测着。

云居雁已经顾不了云惜柔了。她担心地说:“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不管她在不在京城,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担心母亲。”若是前世的她。即便所有人都反对,我一定会立马赶回永州。可现在的她知道,世上的事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这个世界不是围着她转的。诚然。她对许氏的担心只比前世多,不比前世少,但是她不能任性得什么都不管。丢下这边的一切,不顾自己的安危。她对着沈君昊说:“我知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但是……”

“我知道,我明白的。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舅母早就派人过去了,我也遣人过去了,最迟明后天,一定会有进一步消息的。我本来就打算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就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沈君昊看她终于止了眼泪。夸张地捂住胸口说:“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多用力,也不知道心疼的。”他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云居雁知道他想哄她开心,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笑得出来。沈君昊看她仍旧一脸担心,只能搂住她。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在沈君昊看来,云惜柔冒险送这封信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枫临苑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他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轻声问:“你刚刚那么激动,不如我派人请大夫过来吧?”

“好像没事。”云居雁静心感受了一下孩子的状态,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我想,虽然大家都说孕妇不能激动,但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沈君昊总觉得那封信应该是针对云居雁的。

两人说着话。云居雁的泪痕还没擦干,沈沧派了人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想来那个混混与沈君烨的对质已经结束,沈沧知道了他匆忙赶回来的经过。

不管云惜柔做了什么事,有什么目的,在外人眼中。总归是云家的丑事。云居雁对着沈君昊摇摇头,恳求道:“不要告诉祖父,好不好?”她怨恨云辅,若是许氏有一丁点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云辅,可是她不想沈沧、沈伦等人看不起云辅。

沈君昊明白她的想法,点点头,说道:“你先在屋里子歇一会儿,我去对祖父说,你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鞠萍才会急匆匆把我叫回来。我现在命人去请大夫,不管怎么样,就算你觉得没事,总要让祖父相信我们的说辞,不是吗?”他把请大夫的原因推给沈沧,其实不过是自己担心,总觉得没有大夫的保证,今晚他一定睡不着。

云居雁没再反驳他的话。沈君昊看她确实没事了,更想知道枫临苑那边的情况,很快便离开了凝香院。

来到枫临苑的正屋,他按照与云居雁商议的说辞,向沈沧汇报了一遍,又肯定地告诉他,云居雁当下已经没事了。看沈沧放下心来,他问起了沈君烨的事。

沈沧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他,当沈君烨走入屋子,那个混混就说,他看到的沈君烨并不是他,还把另外一个“沈君烨”的体貌特征很流利地描述了一遍。看他的神情,沈沧觉得不像是说谎,于是一边命人找画师,一边让沈伦去把混混口中的中间人找出来,再核查一遍。

待沈沧说完,沈君昊忍不住问:“祖父,既然事情这么简单,也没有内情,您为何要把我关在厢房?”

沈沧瞪了他一眼,反问:“难道你想亲口问你二弟,是不是他谋算你?倘若真是他做的,倒也没什么,可万一他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后要如何面对他?”

虽然沈沧说得冠冕堂皇又合情合理,可沈君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沈沧在躲避他的目光,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鉴于混混口中的“沈家二公子”到底是谁,一时不会有答案,而沈君昊又担心着云居雁,他很快就迟了沈沧。

枫临苑门口,沈君烨看沈君昊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前问:“大哥,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沈君昊只想赶回凝香院,不欲与他多谈。

不知是沈君烨没发现他的急切,还是他故意视而不见。他追着沈君昊说:“大哥,刚刚祖父把我叫去枫临苑,父亲也在场。然后只听一个人说什么我不是我,随后祖父就让我出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沈君昊反问。

沈君烨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盯着沈君昊的侧脸,似乎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见沈君昊与自己拉开了距离,沈君烨又追了上去。可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跟着沈君昊往凝香院而去。

“二弟。你还有其他事吗?”沈君昊停住了脚步。

“哦,没什么。”沈君烨摇摇头,可他的表情又明明白白告诉沈君昊,他其实是有事的。

沈君昊记挂着云居雁,对沈君烨说道:“二弟。祖父那边,我刚刚过去不过是告诉祖父,居雁没事。其他的我并不知道。关于你说的事,你若是有什么疑问,何不直接去问祖父?”

“大嫂怎么了?”沈君烨脱口而出。见沈君昊只是抿嘴看着自己,并不回答,他讪讪地说,他只是随口问问,随即辞了沈君昊。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君昊回到凝香院,马大夫刚刚抵达。他替云居雁把了脉,确认并没有滑胎的迹象。云居雁和沈君昊双双舒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怀孕,生怕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又问了马大夫几个问题。说话间丫鬟来报,鲁氏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云居雁索性请马大夫等一会儿再走。

在沈君昊去枫临苑之后。她又拿了云惜柔的信细看。除去乍见书信的惊慌,冷静下来的她也发现云惜柔根本就是在故意激怒她,试图让她担心、慌乱,甚至是受惊。“我在想来,就像你说的,她的目的会不会是我们的孩子?”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虽然她对许氏的担心不减,但是她也担心他们的孩子。云惜柔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他们必须时刻提防着她,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透过这封信,沈君昊一直在想云惜柔是不是就在京城,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虽说已经证实他们的孩子没事,但不排除云惜柔抱着那样的目的。“你的意思,我们索性顺水推舟?”他一边问一边思量。云居雁如今管着家,若是四房再闹腾,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她不可能置之不理。只要她走出凝香院,幕后之人就有可能安排什么陷阱等着她。如今只要马大夫说一句,她因为受了惊,胎不稳,需要静养,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养胎。虽然这样做有“缩头乌龟”之嫌,但为了他们的孩子,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云居雁的想法与沈君昊一样。今天她太过激动了,这次没事,不等于下一次也会没事,所以她要把一切防患于未然。

两人很快就此事达成了一致,但碍于沈沧年纪大了,又对这一胎十分紧张,枫临苑那边,还是由沈君昊去解释清楚,希望他能理解。

商议妥当,云居雁不禁想起了上次假流产的事。那一次的事情,其实府里的人大多心知肚明。如果幕后之人就是府中的某人,恐怕马上会联想到,他们不过是故技重施。

想着想着,云居雁又有了另一层担忧,对着沈君昊问道:“你说,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为了把我困在屋子里,所以故意给我这个机会吧?”

沈君昊失笑。“你不要想太多。总之你安心修养,以后收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书信包裹,都要我先看过才行。”

云居雁想反驳,可是为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她告诉自己,反正最多就是五个月多的时间,就当是坐牢,她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须臾,鲁氏到了。知道云居雁没事,她吁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说道:“你可吓死我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

“舅母,我只是担心母亲那边。之前相公什么都没对我说。一下子看到书信,我当然担心。”她说着瞥了一眼沈君昊,把信纸交给了鲁氏。又道:“我可以肯定,这是六妹亲笔写的。”

听她提起云惜柔,鲁氏的眉头深深皱起。虽然她和云惜柔接触不多,但她可以说。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姑娘,心机这么深,心肠这么狠的。“我想。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把她找出来,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她说得婉转,实际想的是:云惜柔这样的,要么彻底让她动弹不得,要么索性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监控起来。如今不知她身在何处,也不知她什么时候会使出什么手段。犹如锋芒在背,让人不安。

云居雁何尝不想找出云惜柔,可就算她就在京城,京城这么大,要如何寻找?再说。明面上云惜柔已经死了,她就算不在乎云家的名声,也要顾着云凌菲的婚事。

“你也不用太担心的,就算一时找不到,将来也会有办法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放宽心。你母亲那边,估计没事的,再说不是还有你父亲在吗?”鲁氏握住云居雁的手,又看了两眼信纸。建议道:“不如我替你们把这封信送去给你祖父吧,也好让他安心。”

之前云惜柔经常替云辅抄写经书,云辅自然认得她的字迹,只是这封信若是让云辅看到,他会如何?后悔莫及?悲愤交加?云居雁怔怔看着鲁氏,说不出话。她怨恨云辅。希望他能看清事实,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

“你啊,其实和你母亲一样,都太过心软了。”鲁氏这话是感慨,但更主要是说给沈君昊听的。

沈君昊明白鲁氏之意,笑了笑,又看了看鲁氏手中的书信。他知道云居雁在乎云平昭的反应,甚至已经到了情怯的程度。经鲁氏这么一提醒,他建议道:“既然你担心祖父年纪大了,承受不住,不如把这封信交给岳父吧。我想,他是最应该知道实情的人。”

云居雁瞬间沉默了。本来她觉得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这才给父亲写了书信,解释事情的经过。当下,沈君昊这么一说,她又犹豫了。如果把这封书信交给云平昭,相信他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可是这样一来,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居雁,父亲应该知道真相的。”沈君昊继续劝说。

鲁氏看云居雁心事重重的,暗示沈君昊让她们单独谈一谈。待沈君昊出去,关上房门,鲁氏问道:“居雁,你老实告诉舅妈,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有什么事想不通?”

云居雁反手握住鲁氏的手指,问道:“舅母,如果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他会相信我,还是相信六妹?”前世云平昭选择了云惜柔,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

鲁氏听着她的话,忽而笑了起来。“真是个傻孩子。”

“舅母,我一直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人的相信,其实和真相无关。就像喜欢一样。喜不喜欢一个人,不在于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格脾气,甚至是好人还是坏人。”前世,他的父亲无条件地相信云惜柔,无条件的支持她,喜欢她。

鲁氏审视着她,摇头道:“你这根本就是在胡思乱想,怪不得君昊有时对你小心翼翼的。”她摸了摸云居雁的脸,问道:“我这么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舅父吵架了,你觉得谁对谁错?”

“对错应该看您和舅父为何事争执吧?”

“你刚才不是说,相信和真相无关吗?

云居雁语塞,只能愣愣地看着鲁氏。鲁氏接着说道:“你不让你父亲看到真相,又希望他相信你,你这不是为难他吗?我们不是圣人,都有受人蒙蔽的可能。你不但不努力让他看清事实,反而想把他推向彼端,又在心中埋怨他不相信你,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说句实在话,我若是你,肯定第一时间把事情解释清楚,就算是自己没理的时候,也要抢个先入为主,总不能让别人白白占了便宜。”

云居雁“扑哧”一笑,“舅母,您。再这是自贬吗?”

“当然不是。有时候是不得不为之,你明白吗?”这句话鲁氏说得颇为严肃,停顿片刻又道:“其实对君昊也是一样,不要总是试探他,或者在心里觉得,就算你不说,他也应该明白你的想法。你们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不要让彼此都觉得累,明白吗?”

鲁氏与云居雁说私房话的同时,沈府外的某条小巷,一个戴着面幕的年轻女子坐在临街的窗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沈家的大门。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依然没看到云居雁的马车往永州而去,面幕下的俏脸表情越来越扭曲。

云惜柔在这里已经坐了大半天了,她一直在等云居雁仓促往永州而去。一路上她为她准备了无数的“礼物”,遇贼匪,流产,被沈子寒所救,等等这一切都是为将来埋伏笔。可惜沈家的大门一直紧闭着。

“他不是说,她最在乎她的母亲吗?她不是应该不顾一切去永州看顾母亲吗?”她恨恨地嘟囔,“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第586章 乙之蜜糖

某种程度上,云惜柔的信等于不打自招,原本云居雁并不想利用这封信向云辅、云平昭证明什么,可鲁氏的一番话让她意识到,并非因为他们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这才处于被动,事实上一直是她不够主动。

就像这一次的事情,如果她没能让他们看清楚云惜柔的真面目,以后他们很可能再次被她利用。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在这后院之中,根本没有太多的是非曲直,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她又何苦执着于前世呢?

想明白了这点,当天傍晚她就让沈君昊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了永州。第二天上午,许慎之派人送来了确切消息。

当日,云辅带着棺材回永州,棺材内根本没有云惜柔的尸体,许氏自然要问他怎么回事。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云辅恼羞成怒,许氏回到芷槐院就躺下了。可不管怎么样,云惜柔的丧事还是要办的,也要给她的未婚夫家一个交代,许氏只能硬撑着打点一切。

紧接着云平昭回到京城,询问许氏发生了什么事。许氏让他去问云辅,赌气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云辅大概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顺口说,此事云居雁也有一定责任,甚至牵扯上了许慎之和鲁氏。许氏的脾气,说到女儿,她自然是忍不了的,当场与他争执了几句。云辅便骂她不孝。

因为丧事的劳累,再加上情绪激动,许氏当时就说自己不舒服。云平昭一时情急,说了一句云辅不该带云惜柔上京,云辅又说云居雁和许氏都是装的。许氏一听女儿有事,更是焦急,一下子晕了过去,又见了红。

云辅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最后许氏和胎儿都没事,但云辅说云居雁和许氏仗着怀孕,假装不舒服这句话有不少人听到。云平昭怕许氏听到闲言碎语心里不舒服。索性让大夫告诉所有人。许氏只能卧床静养。

至于京城为何迟迟没收到永州的消息,全因云家的事太多,无论是家里的琐事,云雨桐的婚事,阳羡壶的生意,还是庄子铺子的秋收、盘点。都只有云平昭一人照看着。他这才把云堇和章巍从书院叫了回来。

云居雁知道许氏没事,这才稍稍安心,可转念间又想到许氏本来就不爱动,如今又一直躺着。没有适当的运动,生产的时候恐有危险。沈君昊只能在一旁安慰她,连连保证稳婆、大夫都已经准备妥当,奶娘丫鬟们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她这才稍稍安心。

第二天,沈君昊派去永州的人回来报信,除了证实许慎之送来的消息。同时带来云平昭的书信。信很短,看起来是匆忙间写的。信上只说他和许氏一切都好,要云居雁自己小心身体。阳羡壶的生意才刚开始,有阻滞也在意料之中,但总体还算顺利,估计一两年内肯定会有眉目。信上并没过多提及云惜柔的事,只在信末说,若是他们发现了她,直接送她剃度出家。至于云家的六姑娘,早就死了。

按时间计算,云平昭写这封信的时候并没收到云惜柔那封变相“坦白信”。虽然云居雁已经放下了执念,但见父亲从一开始就是相信她的,还是十分高兴,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又过了一日,钱氏派人送了书信过来,诉说着自己如何为云映雪的婚事犯愁,甚至已经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信上再三表示。如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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