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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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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寻找的铁盒。他知道钥匙在哪里,但鲁氏居然把东西拿回了侯府。

虽说启昌侯府马上要办喜事,人多手杂。但鲁氏不敢把东西交给自己的丫鬟拿着,回了侯府,定然不会把它放在别人触手可及的地方。至于钥匙,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恐怕也不是他可以轻而易举拿到手的。他到底要不要为了盒子里的东西放手一搏?

在沈君烨思量着盒子里的东西是否值得他冒险的时候,日子又滑过了四五天。这一日,云平昭带着许氏及儿子云骥抵达郡王府探望云居雁。为了参加启昌侯府的婚礼,也为了安慰女儿,他们在前一天就抵达了京城。虽然云平昭多次叮咛许氏,不要说无谓的话,惹得女儿伤心,但许氏看着两个外孙,想着沈君昊已经有两年时间杳无音讯,不由地哭了起来。

云居雁正劝慰着母亲,枫临苑传来消息,沈子寒通知沈沧,他正带着沈君昊的尸体回京。

第797章 解释

沈子寒带着沈君昊的尸体回京,这并不是云居雁和沈君昊一早商议的计划。云居雁乍闻这个消息,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许氏更是一下子哭晕了过去。云平昭强自镇定,建议云居雁先去沈沧那边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枫临苑内,沈君烨已经站在了沈沧面前。二房、三房也陆续前来询问始末。云居雁对着沈沧说:“祖父,我想出城。”她的声音坚定而压抑。

“祖父,还是由我去吧。”沈君烨接话。

云居雁上前两步,跪在沈沧面前说:“祖父,我希望相公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居雁,或许……”赵氏想说,或许尸体未必是沈君昊,但是以沈子寒对沈君昊的熟悉,根本不可能认错。再说,两年的杳无音讯已经足够证明很多事情了。她哽咽了。

虽说云居雁已经生下两个儿子,但两个孩子年幼,沈伦又成了半个出家人。往后必定是沈君儒当家。将来沈君儒有了儿子,说不定会将他们母子三人当成眼中钉,除非沈沧直接让沈谨瑜继承爵位。可这段日子,众人都看到了,沈沧把沈君昊的离家怪罪在云居雁身上,他又一向疼爱沈君儒。将来他们母子三人恐怕不得不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赵氏真心替云居雁难过,她上前一步对着沈沧说:“父亲,不如让二伯和老爷陪着居雁一起出城。横竖多派一些护卫就是。如果您允许,让媳妇与居雁坐一辆车,也好有个照应。”

沈沧阴沉着脸注视云居雁。沈子寒送来的书信确实是他的笔迹,上面还有他的印鉴,信封上的火印亦好端端的。

难道是沈子寒为了她,杀了君昊?

沈沧不得不做这样的揣测。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原先的计划,他刚收到消息就已经派人快马前去查问经过。想到沈君昊可能真的死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冲着众人挥挥手。言道:“你们先回去吧。就算要出城,也是明天的事。”

“祖父!”

云居雁和沈君烨异口同声疾呼一声。沈君烨朝着云居雁看了一眼,高声说:“祖父,我想现在就骑马出城与子寒会和。有什么消息,我会马上派人回来汇报。”

沈沧不答,目光落在了云居雁的脸上。

“祖父,我想和二叔一起出城。我希望……”

“你还有脸说希望?”沈沧怒目圆睁,狠狠瞪着云居雁。“若不是你,君昊岂会一去不回?”

沈沧的话音刚落,屋子里静得一丝声音都没有,所有人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虽然先前就有传言,沈沧曾怒斥云居雁,埋怨她逼走沈君昊,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震撼不是传言可以比拟的。

“祖父,我要出城!”

“啪!”沈沧一掌拍在桌子上。对着赵氏说:“你带她回凝香院,我不想看到她。”

“祖父!”

“居雁。你先随我回去。其他的事你祖父自有安排。”赵氏急忙拉住了云居雁,低声说:“记住,你还有瑾瑜、瑾Y,你得为他们考量。”她悄悄朝沈沧撇撇嘴,暗示她,他们母子三人的命运全在沈沧手中,为了儿子。她不能得罪他。

云居雁摇头,欲推开赵氏。赵氏同样对她摇摇头,拉着她往外走。又命守在屋外的婆子过来搀扶云居雁。

屋子外,云平昭见她们出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消息可确实?”

云居雁顾不得回答父亲,回头对赵氏说:“三婶娘……”

“居雁,听三婶娘的话,回凝香院再说。婶娘不会害你的。”赵氏一边说,一边与云平昭打了招呼,半拉半推,与他们一起回了凝香院。

凝香院内,许氏正搂着两个曾孙抹眼泪。见他们回来,急问事情是不是真的。赵氏一手握着云居雁的手,一手指着沈谨瑜说:“居雁,你一向最是冷静,这会儿怎么能不顾你和君昊的孩子?我想君昊若是活着,定然也不希望你为了他,不顾你们的孩子。”

许氏一听这话,差点又昏死过去。她的女儿才二十岁,如何能守寡?赵氏在一旁又劝了两句,复又折回枫临苑去了,只说有什么消息,她会马上通知她。

赵氏走后,云平昭压着声音问:“他们是不是把君昊的死怪罪在你身上?”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许氏又惊又怒,“他一走就是两年,和囡囡有什么关系?若是他们容不下你,你就带着两个孩子随我们回永州……”

“母亲,在没有见到相公前,我什么话都不会相信。我相信他不会撇下我。”云居雁从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她拿出帕子替许氏擦去脸上的泪痕,劝道:“母亲,这两年,我听到的消息不止一两条,若是这样轻易就相信了,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外婆不要哭。”沈谨瑜对着许氏扬起笑脸。他还不能完全听懂大人们的话。他只知道每次母亲不高兴的时候,他对着她笑,她马上就不难过了。

许氏见状,更是伤心,一把搂住外孙,眼泪簌簌直下。一旁,云平昭见女儿一直强撑着,妻子却哭个不停,抱起沈谨瑜交给娘家,低声说:“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添乱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心疼女儿,可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也是这两年才明白,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许氏见女儿只是低声哄着沈瑾Y,愈加觉得一定是沈家早就杯葛云居雁,这才让她如此坚强。她虽然嘴上说,带女儿回永州,但心里很清楚,沈家这样的家庭,女儿只能在这里孤独终老。

云平昭被许氏哭得不耐烦,索性命丫鬟扶着她去洗脸,这才对云居雁说:“你先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和你母亲,还有你舅父、舅母。”

云居雁遣了玉瑶守着门口,低声对云平昭说:“父亲,我也不再瞒你了,今日的事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相公在两年多前离开,两年来一直毫无音讯,是我和他商议好的。今日,祖父当众埋怨我,也是做戏而已,所以你不用担心。”

“你的意思……”

“按照原本的计划,相公差不多这个时候回京。不过我们原先说好的,他只是假装受伤。我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变故,沈将军又为何牵扯在内,所以我想出城探一探究竟。”

“你是说,他离开两年,是你们一早就计划好的?”云平昭只觉得不可思议。两年,不是两个月,整整两年,他和许氏都不知道因此叹息了多少回。

云居雁明白云平昭的震惊,她简短地说:“父亲,具体如何,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只能说,您应该还记得抚琴,假程大等人。他们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相公这两年并没有闲着。他去追查这一切的根源。只有把这些人连根拔起,以后我们才能安枕无忧。”

“这么说来,他根本没有去吐蕃?”

“应该有去过。不过两年多前,蒋世子回京后说,他没有遇上相公,我想,不是相公并未直接去吐蕃,就是蒋世子没有从西北回来。”

听到这番话,云平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转念想想,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不是说,他是奉了皇命去吐蕃采买葡萄酒的吗?”

“父亲,他是奉了皇命。如果没有皇上的协助,有些事就算我们有再多的银子也查不出来。”

“可皇上为什么答应?听你舅父的意思,皇上从来都不是宽厚仁慈的主子,特别是对郡王爷,他曾多次逼迫王爷,不是吗?”云平昭仍旧身处震惊之中。

云居雁摇头答道:“相公具体如何说服皇上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和相公一早就觉得,皇上猜忌的不止是我们,还有一直以来在针对我们的人。或许皇上觉得他是渔翁,正看着鹬蚌相争。一旦渔翁发现,其中一方根本不是另一方的对手,而即将胜利的那方很可能反噬自己,他自然愿意帮助弱者。再者,父亲您想一想,光假程大一人,那得有多大的势力,才能布那么大一个局?皇上也会担心的。”

云居雁没有对云平昭说的,皇帝更怕幕后之人收买人心的能力。皇帝一来怕幕后之后收买他的心腹大臣,二来也怕幕后之人用青纹、抚琴这样的死士刺杀他。某种意义上,皇帝比他们更想知道幕后之人是如何控制人心的。

云平昭默然听着女儿的话,慢慢点头。利用皇帝虽然是极危险的,但他们的处境,若没有皇帝的协助,他们很难将幕后之人一举铲除。想着近几年发生的事,他暗暗叹息,安慰女儿:“既是如此,相信君昊会没事的。”

“父亲,我相信相公不会瞥下我和两个孩子,但是沈将军送来这样一封信,定然是有内情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想亲眼看一看他所谓的‘尸体’。”

“你想让我带你出城?”

“是。”云居雁重重点头,“即便祖父有心同意我出府,他也不能当众答应。父亲,我不止想亲眼确认相公没事,更想知道沈将军想怎么样。”

“你怀疑他是一直针对你们的人 ?'…3uww'”云平昭若有所思。

“不是。”云居雁断然摇头,“我不知道他在整件事中牵扯有多深,但他并不是策划一切的人。我也是在前一晚才想明白的。之前我和相公一直被幕后之人刻意误导了。”

第798章 紧张

沈君烨从枫临苑赶到凝香院的时候,云居雁已经随云平昭去见沈沧了。他与留下照顾沈谨瑜兄弟的许氏打了招呼,匆匆赶去枫临苑,云居雁早已在云平昭的陪同下出城去了。他本想折回凝香院,但最终只是让章氏去陪着许氏,自己追着云居雁的马车离开了沈家。

云居雁由玉瑶、香橼陪着坐在车厢内出神。她对云平昭信誓旦旦地说,她相信沈君昊不会离开她和孩子们,事实上,她心里没底。她很害怕自己会看到他的尸体。

傍晚时分,在马车出城后没多久,许慎之派大儿子带着护卫赶了上来。虽然云居雁一再催促,但马车不比快马,只能缓缓而行。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沈君烨亦追了上来。隔着车帘,他对云居雁说,“大嫂,待会儿不如由我先进去看一看,或许……”

“二叔有心了。我不顾祖父的反对,执意让父亲护送我出城,就是为了亲眼确认这件事。”

“不瞒大嫂,您出府之前,祖父派去查探消息的人已经回话……”

“我知道。”云居雁再次打断了沈君昊,“凡是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沈君烨转头,看着微微晃动的车帘。他本打算当众“拂逆”沈沧,亲自带着云居雁与沈子寒汇合,让她亲眼目睹沈君昊的尸体,结果却被云平昭破坏了计划。他暗暗朝四周看去,除了淮安郡王府的随从,马车旁还有云家的家丁,许家的护卫。若论亲疏,云平昭是他的父亲,除他之外,她的表兄也在,待会儿绝对轮不到他安慰她,营救她。难道他必须铤而走险?

想到他根本查不出鲁氏把铁盒藏在启昌侯府的哪个宅院。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烦乱。除了沈君昊之死,很多事情都出现了偏差,如今他只能希望陆航不会令他失望。另外,沈谨瑜、沈瑾Y突然生病,拖延了沈君昊离京的脚步,这事让他十分不安。他曾多方打探,可惜凝香院的事他根本打听不出来,只是听章氏说。绝不会是沈君昊或者云居雁故意为之。她觉得很大可能是意外。

春日的夜晚依然寒冷。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官道上疾行。虽然丫鬟、小厮、护卫一大堆,但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一路上唯有马蹄的“滴答”声,车轮的“咕咕”声响彻夜空。

“老爷,沈将军就在前面扎寨,他已经派人过来迎接。沈将军一会儿也会前来。”

突兀的男声划破了压抑的气氛。云居雁听到这话,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第一世、第二世沈君昊皆因她而死,这一世的他会不会仍旧难逃命运的摆布。如果他死了,她怎么办?他们在前世就承诺过同生共死。

“大奶奶,大爷不会有事的。”玉瑶柔声安慰。香橼急急点头附和。

云居雁没有出声。只是愣愣地盯着车帘,对外面的一切置若罔闻。

很快。马车外出现了交谈声。沈子寒对着云平昭行礼,又与沈君烨等人打招呼。按他对云平昭所言,他得知沈君昊去了吐蕃,就一直在寻找他。他也是在一个多月前才在荒漠的边缘找到了沈君昊的尸体。按现场的情形看,应该是他们的队伍遇上了劫匪,奋力抵抗无果,不止被劫匪抢走了所有的财务。所有人都被杀了,一个活口没留。

玉瑶听到这话,急忙对云居雁说:“大奶奶。大爷绝不会为了身外之物与人起干戈,所以一定是误会。”

“这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劫匪。”云居雁轻言,心中愈加不安。前世,若沈君昊没有莫名其妙出现在湖边,事情会如何发展?她和沈君昊的爱情注定要悲剧收场吗?她不想自己陷入悲观,脑海中却满是负面想法。

很快,马车在营地旁停下。云居雁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车厢。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她身上。

“居雁,不如你先在车上内等一会儿。”云平昭的语气难掩悲戚。显然他已经相信了沈子寒的说辞。

云居雁摇摇头,朝着沈子寒看去。多年未见他,他比以往黑瘦了不少,大概是日夜赶路的关系,他眼眶深陷,脸上都是胡渣。

沈子寒低头看了她一眼,为难地说:“弟妹,我找到君昊的时候,他已经在荒漠中呆了不少日子,所以……”他说不下去了。

“大嫂,不如让我先进去。”沈君烨插嘴。

“我连夜赶来,就是为了亲眼确认。我不相信他会撇下我。”云居雁说着,转头问云平昭:“父亲,您能陪我一起进去吗?”

“这是自然。”云平昭点头,“不过……”他朝沈子寒看去。

沈子寒再次劝说:“不瞒弟妹,我之所以认出君昊,除了身形,更多的是……他的随身物品……”他的言下之意,尸首已经无法辨认。

“怎么会这样!”沈君烨一步上前,激动地抓住了沈子寒的衣袖,“会不会是别人穿了他的衣裳?”

“除了衣裳、随身物件,他小时候曾受过伤,伤口也在。”

沈子寒的话让沈君烨一连后退了几步,急切地朝云居雁看去,又转而要求沈子寒马上带他过去确认。

云居雁脸色煞白,看着黑暗中的某个点,沉声说:“二叔,或许是沈将军看错了。我想,我才是最熟悉相公的人。”

“既然弟妹坚持,请你和伯父跟我过来。”沈子寒说罢,转身朝着营地中央的帐篷走去。云居雁跟上他的脚步。

云平昭这时才醒悟,急忙赶了上去,低声对云居雁说:“居雁,不管怎么样,你还有两个儿子,还有我和你母亲……”

“父亲,相公说过,他绝不会撇下我们的。”云居雁紧抿着嘴唇,目光直愣愣地朝前看去。她的面前,沈子寒伸手揭开了一顶帐篷的门帘。帐篷的中央停着一口乌黑的棺材。棺材的两边点着绿豆般的烛火。幽暗的火光下,黑漆漆的棺木显得愈加阴森压抑。

第799章 认尸

云居雁一步步往帐篷内走去,她努力告诉自己,棺材里的绝不是沈君昊。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心慌,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

云平昭紧随着她的脚步走了进去。沈子寒见云居雁已经站在了棺材旁边,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把沈君烨等人阻隔在了帐篷外,自己快步走到了棺材旁,再次警告云居雁:“弟妹,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在野外至少呆了半年,尸首已经……”

“沈将军,你不用劝我了。”云居雁听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

沈子寒没再多言,只是示意云平昭与他一起把棺材盖子打开。随着黑漆漆的盖子缓缓移开,一具几乎被风沙风干的尸体跃入了云居雁的眼帘。她用双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尸体的面容已经无法辨别,但因为尸体是被风沙和烈日风干的,五官的轮廓依稀可见。

“居雁!”云平昭担忧地轻唤。

云居雁轻轻摇头,缓步上前,颤巍巍地伸手欲揭开盖在尸首上的锦缎。她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沈君昊对她说过的承诺。她的手几乎快触及锦缎了,又猛地收回,颤声说:“沈将军,能够麻烦你把灯火拨亮些吗?”

沈子寒用火石点亮了余下的烛台,亲手执了一支蜡烛,站在云居雁的身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云居雁的侧脸,一瞬都没有移开。

云居雁紧盯着棺材中的尸首。她告诉自己,她是过来证明沈君昊依旧活着。她鼓起勇气,一口气揭开锦缎。尸体早已脱水,干瘦无比,但尸体的身高与沈君昊无异。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破烂烂,但云居雁认得,这是她替他准备的。他身上的玉石、扳指不见了,但银质的盘扣仍在。这是她画的图样,找工匠定制的。

“不会的!”云居雁不断摇头。努力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居雁,够了,我先送你回去。”云平昭欲拉走云居雁,云居雁却甩开了他的手。他朝沈子寒看去,就见他手持蜡烛,正注视着女儿的表情。他轻咳一声,示意沈子寒与他一起把棺材合上。沈子寒没有回应,依旧只是看着云居雁。

云居雁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她不断告诉自己,绝不是沈君昊,绝对不是!她用左手掩住口鼻,压抑着即将奔涌而出的情绪,用右手挽起尸体的衣袖。沈君昊的左手臂有一块胎记。三年多前,她曾开玩笑对他说,那块胎记就像是一排牙印。结果她在两年前想起,第一世的她的确在他的手腕留下了一排牙印。他在离开她的前一晚对她说,那块胎记可能就是前世的她留下的。即便他不记得前世的事情,她却一直在他心中。他爱她。这是前世就注定的。

云居雁一点一滴卷起尸体的衣袖。沈子寒和云平昭分立两旁,惊愕地看着她的动作。虽然是最亲近的人。但棺材里是真真实实的尸体,即便是男人,也不一定敢碰触尸体。

“居雁?”云平昭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这个时候,他宁愿女儿痛哭流涕。

不同于云平昭的忧虑,沈子寒眼中只有纯然的惊讶,还有一丝无奈地释然,仿佛早就知道云居雁会这么做。他默然看着她。无言地伸手,把蜡烛靠近尸首,似乎想让她看得更清楚。

随着衣袖高高卷起。云居雁紧抿嘴唇,用力闭上眼睛,又猛然睁开。看着尸首的手臂,她一下子哭了起来,跌坐在地上。

“好了,不要看了,我们回去。”云平昭半跪在地上,抱着女儿的肩膀。

“父亲,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云居雁哭着要求。

“回去再说。”云平昭坚持。

“父亲,我还有瑾瑜和瑾Y,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会儿,求你了。”云居雁哭着哀求。

“居雁,听话!”云平昭亦流下了眼泪。

沈子寒低头看着地上的父女。他放下手中的烛台,劝道:“伯父,不如我们在外面稍稍等一会儿。夜太深了,就算要回城,也得等到天亮再走。”

“沈将军,你应该一早就通知我们的。”云平昭埋怨。从吐蕃至京城路途遥远。在他看来,若沈子寒提早通知他们,云居雁就能有心理准备。他们也好事先劝一劝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她一下子得知事实,一时难以接受。

对云平昭的话,沈子寒并没有生气,只是解释道:“伯父,我知道弟妹与君昊的感情很好。我没有提早送消息回来,只是怕弟妹迫不及待想见他。此去西北,路途遥远,路上也不太平,所以我才一直瞒着,拖延至昨日才派人送信回京。”

“父亲,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天亮我就会随您回城的。你若是不放心,让玉瑶进来陪着我。”

云平昭听女儿这么说,只得与沈子寒一起走了出去,临走又担忧地叮嘱了几句,一出帐篷就命玉瑶至帐篷内守着。

云居雁坐在地上,不停地擦拭眼泪。棺材内的尸首不是沈君昊,她只是喜极而泣,再加上精神一下放松,这才站不起来。

许久,玉瑶见云居雁的眼泪渐渐止了,这才上前扶着主子起身。“大奶奶……”她才说了三个字,也是泪水涟漪。

“别说话。”云居雁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玉瑶诧异地看着云居雁。

“他不是相公。我只是太高兴了才哭的。”云居雁压着声音陈述。

“真的?”玉瑶急忙擦去了泪水,沈君昊活着,就代表长顺也可能活着。

云居雁点点头,朝着棺材走了几步。先前她满脑子只想证实尸体不是沈君昊,因此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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