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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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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微一运力,那信瞬间化为灰烬,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语气冰冷,毫无温度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全都明白了,让她放心。”
恩断情绝,两不相欠,颜儿,不,公主,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吗,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慕夜忽的仰天长笑,声音凄厉,顿时附近的树木都簌簌地颤抖起来。
许久他止住了笑声,缓缓似要回身,却猛地停住了,握紧了手中的剑,不带一丝眷恋的向宫门口走去。
“慕……”身后一头雾水的小寇子急忙伸出手,喉咙却像被卡住了般只喊出了一个字,悻悻的望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参见陛下。”慕维的贴身小太监匆匆入内,跪倒在地,恭敬的唤道。
端坐在龙案后的皇朝天子头也不抬的伏案疾书,轻描淡写的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小太监点点头,回道:“都办妥了。”随即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封信,站起身,呈到了龙案上。
眼中飞快闪过一道精芒,慕维慢慢抬起头,嘴角边掠过一丝冷笑,搁下手中的笔,拿起了那封信。
“那人走了吗?”他瞥了眼小太监,淡淡的问道。
小太监回道:“是的,陛下,午时一刻已经出宫,往西南方向而去。”
西南?慕维凝视着手中那封信,也不打开看,思索了片刻,将案上刚完成的治国策随手递给小太监道:“把这先送去上官先生那,请他过目,告诉他,朕随后就到。”
“遵旨。”小太监躬身取走,快步退出内殿。
他站起身,拿着信,走出殿外,垂至胸前的紫金龙冠串珠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华丽的月白缎云龙纹锦袍,将他的冰冷衬出了一份高高在上的威严。
姑姑还有这万里河山,都是属于朕的,任何人也休想抢走,为此朕会忍耐,再忍耐,直到有一天所积攒的力量足以与萧家抗衡,做到真正的君临天下,然后娶姑姑做妻子,相依相伴一生。
慕维负手而立,长眉微挑,幽深的眸光凝望着远处昭阳殿的方向,半晌,他果决的三两下将信撕的粉碎,随手扔在了风里,撕碎的信犹如柳絮在风中翻飞着,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剑一挺,寒光一闪,既快又狠,一剑刺穿蒙面人的咽喉,倏地抽出剑,一个回身,剑尖停在另一个蒙面杀手咽喉不到一寸处,慕夜血红着双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喝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皆是一剑毙命,原本青草茵茵的山坡一时间染满了斑斑血迹。
出宫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相继遭遇了两批杀手,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功力尚未复原,疲于应对之下,他胸前不慎中了两掌,手臂上也挨了一剑,汩汩的向外流血。
蒙面杀手冷眼看着他,不作声,猛地眼一闭,脖子向剑尖迎了上去,慕夜一惊,想撤剑已是来不及,鲜血霎时喷溅在他有些苍白的面容上,点点宛如殷红的梅花,妖艳而诡异。
适才强压下的血气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阵晕眩,当下以剑支地,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单膝缓缓跪倒在地上。
慕夜迅即点了手臂的穴道,止住了流血,微闭双眸,运气调息,暗暗思索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他们的武功套路招数神秘阴狠,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暗影,那又会是何人,是谁,欲置自己死地而后快,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一方薄如蝉翼的丝帕,飘着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将丝帕展开,露出一块小巧的黑色令牌。
这个生死令,是爷爷临去时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护身符,他曾嘱咐过自己,不到山穷水尽,生死关头,决不能拿出来,但现在,慕夜眸光一沉,下定了决心。
绚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苍茫大地上孤单的行着一人,衣衫浸红,分不出是鲜血还是那霞光,他拖着剑,脚步虚浮却沉着的向茫茫未知的西边行去。
“不要跑,快,快,抓住他。”慕颜呆坐在石桌旁,痴痴的对着那未完的棋局,忽然听见由远及近传来的嘈杂呼喊声。
她扭头望去,远远瞧见一群太监追赶着一人向这边跑来,那人身形矮小,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东闪西躲。
一转眼,那人就跑到慕颜的面前,一溜身躲到她身后,满面怒容的太监们气喘吁吁的围了上来,一看之下,皆愣了愣,忙醒悟过来,齐齐下跪高呼道:“公主千岁千千岁!”
隆庆从慕颜身后探出个小脑袋,转悠着眼珠子,冲那些跪着的太监做了个鬼脸,一抬头正对上慕颜好笑的眼神,立刻张大了嘴巴,惊讶的叫道:“啊,是你!”
慕颜一把抓过隆庆的手臂,将他拉到面前,笑道:“小家伙,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又闯了什么祸?”
接着,慕颜又挥挥手示意他们起身,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隆庆一愣,随即面上浮起得意的神色,吐吐舌头,一屁股坐在了慕颜身旁,把手中的玉匣子往石桌上一放,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道:“原来你是公主啊,那你一定认识摄政公主喽,小爷我是来替人送礼给她的,可是这些人太不讲理,我又不是故意把人推下湖的,哼。”
“看来你闯的祸还不小。”慕颜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不由让她想起了维儿小时候的模样,一样机灵活泼,却没他淘气。
隆庆扑闪着大眼睛,瞪着她看了半晌,说道:“嗯,你长的真好看,对了,你是哪个公主啊,叫什么,住哪个宫啊?”
慕颜闻言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说道:“记得那个时候你还管我叫丑女人,怎么今天反倒夸赞起我来了。至于叫什么,如果你肯叫我声大姐姐,我就告诉你。”
“我不能叫你大姐姐。”隆庆噘起小嘴,脸上划过狡黠的微笑,说道:“除非你做了我嫂嫂,因为在我们那,只管嫂嫂叫姐姐。”
“管嫂嫂叫姐姐?”慕颜的星眸淡淡扫了眼隆庆,视线停在他的腰间片刻,眸中霎时闪过一道精光,了然的质问道:“你是犬戎族人,呼延诚是你的什么人?”
隆庆惊愕得合不拢嘴,根本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出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她到底是谁,方才给自己的感觉竟有些像大哥,手不由自主按了按怀里藏着的匕首,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也不答话,过了一会,呐呐的回道:“我,只是替大哥来送礼的,你不告诉我摄政公主在哪,我自己去找。”
见他作势起身要走,慕颜瞬息间褪去脸上的寒霜,柔柔一笑,言道:“你不是要找摄政公主吗,她就在你的眼前,你是要上哪去找啊。”
“整座皇宫里如今就只有一位公主,难道你大哥没告诉你吗?小心乱跑,进错了门,被拉去做公公。”慕颜慧黠的冲他眨眨眼,打趣道。
隆庆被逗的一惊一乍,气鼓鼓的瞪了她两眼,道:“你真是摄政公主?!”见慕颜微笑颔首,把匣子推到她面前,噘着嘴不悦的说道:“喏,这是我大哥送你的贺礼,宝贝的紧呢,连我都不让看。”
慕颜伸手打开了匣子,隆庆好奇的凑过身子,两人见到匣内的物件,俱是一愣,隆庆更是惊讶的叫出声:“啊!怎么会是这个?”
杯酒释权
“参见萧丞相。”
“见过萧大人。”
萧毓梵嘴角噙着浅浅笑意,一身青色蟒袍,玉带围腰,浑身散发着儒雅之气,步履从容的迈入百香斋宽敞明亮的大厅,周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他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微微颔首,沉声道:“有礼,感谢诸位不远千里赶来参加新帝登基贺宴。”
眼角的余光猛然触到一道精芒,只见不起眼的边角立着一人,一袭华衣,邪肆俊美的五官,浅紫色的眼眸明亮有神,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可小觑的强势气息。
龙绪,萧毓梵神色一凛,心下了然,向他微微点头一笑。
萧毓梵,我们终于见面了,呼延隆绪颔首示意,嘴角牵起一缕玩味的笑容,果真权倾天下,不同凡响,可惜,站的越高,摔的也将越重。
素日庄严肃穆的大殿被布置的喜气洋洋,殿内四周挂满了精致小巧的宫灯,大殿宝座上方悬挂的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得格外明亮。
在明艳动人的宫女引导下,各方使节和五品以上的官员按各自的身份一一就座,等候着皇上和摄政公主的到来。
呼延隆绪在萧毓梵别有深意的安排下,坐在他相邻的右手下方,由此引来其他人异样瞩目的眼光和暗暗的揣测。
随着司礼官凝重威严的一声长叫:“陛下驾到。”殿内所有人纷纷敛容下跪,呼延隆绪亦缓缓单膝跪地行礼,却侧过头,将如鹰鸷般的目光投向一旁低着头看似恭敬的儒雅男子。
慕维着明黄龙袍,腰间系着和田白玉血沁双龙佩,足蹬嵌金线飞龙靴,白玉般的面容俊逸优雅,沉着微带凌厉的脚步,予天生的尊贵中平添了一股难言的气势。
他凝望向正前方,威严的目光却如剪冰裁玉,冷到了极点,在行到萧毓梵身前微微滞了滞脚步,随即登上了玉阶,稳稳坐上了宝座,沉声道:“众卿平身。”
百官和使节相继起身,众人先将恭敬的目光投向萧毓梵平静无波的面庞上,接着才落在高坐龙椅的少年身上,呼延隆绪那双锐利的鹰眼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垂下眼眸,敛去一闪即逝的兴味与讥诮,嘴角缓缓勾起诡谲的笑意。
慕维转头看了眼身旁空缺的座位,无法遏制心底最深的期盼和爱恋,面容凝肃,翘首紧紧望着大殿门口。
姑姑,维儿身旁的凤座只有你,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配坐在上面,手不自觉的抓紧了龙椅的椅柄。
群臣皆正襟危坐,无人敢出声,唯有右上座的萧毓梵面带微笑,端起晶莹剔透的翡翠茶杯,轻松的呷了一口。
等了好一会,见还无开宴迹象,一些外地使节渐渐有些不耐,小声的交头接耳,在几个大臣的暗示下,看了看少帝身旁的空位,露出【恍【然【网】大悟的表情。
摄政长公主啊,剿灭信安郡王叛乱的策划者,皇朝名副其实的幕后掌权者,如此盛宴又岂能少的了她,传闻中她不但允文允武,而且容颜姝丽,以往她听政都是端坐帘后,所以群臣也少有见过其真容的,思及此,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或好奇,或敬佩,将目光投向殿门口。
亥时一刻,只听司礼官一声长叫:“摄政皇长公主驾到。”慕维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一下站起身,猛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悻悻的坐下,目光灼灼,深情的注视着缓步迈入大殿的高贵出尘的纤细身姿。
萧毓梵看似不在意,实则自慕维进殿就一直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见状眼里滑过一丝了然和冷意,瞬的蹙起了剑眉,抿紧了薄唇,当他转头与众人一道看向那款款行来的女子,忽然间有一刹那的晕眩。
仿佛时光倒流,昨日依稀重现,犹记得芙蓉席开,云醉香绕,尚是个孩童的他,初见倾城华颜的萧族贵女,不由想起上京前,一生戎马,铁血无情的祖父和父亲,两人在树下像孩童般为她攀折一枝又一枝的栀子花,饱经风霜的脸上所流露的异样柔情,渐渐他长大了,慢慢懂得了,即使再冷酷的人,在他们心底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那么颜儿,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藏了什么?
慕颜云鬓高挽,素净的丽颜,只在眉心轻点了胭脂红,似偶然沾上的一瓣花痕,幽远沉静的目光,像穿越了红尘,生死,离合与悲欢,微启的朱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淡然飘忽的笑意。
一袭银红的宫装,绣着凤翔九天图案的曳地裙摆,摇曳出凤凰的惊世之美,裙裾间环佩清响,伴随着她款款雍容的步态,一声声撩动人心。
大殿内因她的到来而变的静谧无声,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都被她的高华风神,如玉气韵凝住了心神。
登上玉座时,慕颜的宽幅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傲似俾睨天下的凤凰,散发出一股胸怀天下的不凡气度。
“姑姑。”慕维轻声唤道,换来慕颜的美眸流转,顾盼一笑,顿时惹来四下惊艳的抽气声不断起伏。
司礼官一摆手,围坐在一角的乐官们开始奏乐,一群婀娜妩媚的舞姬挥着轻柔的云袖,从四周飘出,和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姿飘逸而优美,可惜众人眼中,再美的舞姿也始终比不了上座之人的一颦一笑。
从踏进殿门那一刻,慕颜就感觉到与其他目光不同,有一道灼炽张狂的视线,一直牢牢胶着在自己身上,隐隐有种说不出的莫名熟悉感。
可当她坐下,想去寻那道视线的主人,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却突然消失了。
一曲舞罢,舞姬们退到一旁,慕颜和慕维交换了个眼神,齐齐举起盛满了碧色佳酿的琉璃盏,只听慕维朗声道:“诸位辛劳,不远千里而来,朕心甚慰,今日特设此宴,务求尽欢,朕与公主在此敬诸位一杯。”
“多谢陛下。”群臣皆举杯,肃容垂首称谢。
慕颜冲萧毓梵微一颔首,樱唇微启,一饮而尽,轻薄的衣袖滑落,露出白玉般的纤纤皓腕,腕间一串奇特的珠链,火红晶莹,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宛如一汪浅浅荡漾的潋滟水波,让人一阵目眩神迷。
“啊,骊……火珠”坐在下位的赤炎副使节,一眼瞥见,不禁吓了一跳,小声的惊呼道,随即将疑惑询问的目光投向身旁一脸兴味的太子呼延隆绪。
这骊火珠是赤炎的国宝之一,不仅能驱邪避凶,凝神聚气,还能让佩带者永保容颜,青春永驻,乃犬戎族代代相传的神物,更是一国之母的象征,可怎么会落到摄政公主手上,莫非是太子他,赤炎副使节暗暗猜度到,不由脸色大变,手一抖,酒杯险些掉落在地。
隆绪端起酒杯,浅抿一口,从容随意的依座扫过众人,即刻便对朔月皇朝大致的朝堂局面了然于心,唇角微微弯起个弧度。
忽然,有一人立起身,面带三分醉意,拱手道:“为贺陛下初登大宝,臣云州节度使苏茂贞特献上翡翠马两匹,五尺高的珊瑚树两株,东海夜明珠八颗。”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一人立刻站起了身,轻蔑的瞥了眼云州节度使,露出个谄媚的笑容,琅琅言道:“臣礼部尚书司徒朝恩,代家父淮阴节度使司徒山,向陛下敬献贺礼,愿将淮阴十四州的盐税权,交予陛下。”
此话一出,无人不惊,需知兵权如今绝大部分掌握在萧氏一族手中,而盐税权则归各地节度使,只每年春秋二季定期向朝廷纳赋,盐税权是这些节度使手中最大,最为有利的权力,所以他的突然举动极大的震撼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慕颜沉静锐利的目光一一逡巡过众人脸庞,只见有人难掩惊惶,有人强作镇定,还有人面露沉思。
慕维闻言,眼里闪烁着激动喜悦的光芒,赞道:“好,节度使的这份贺礼实在是让朕始料不及,送的好,送的好啊,哈哈。”
“这份厚礼陛下和本宫权且收下了,而比厚礼更贵重的情谊,陛下和本宫也一并记下了,定会铭感于心。”慕颜柔声道,含笑的清越嗓音,如山中清泉,淙淙流淌,又似珠玉落盘,叮咚脆响,拂过每个人的心田,使得惶惶不知所措的情绪顿时平复了几分。
就在这时,只听上座方向传来一道平和中正的嗓音,却隐隐挟着万钧之势:“臣萧毓梵代祖父锦霄王萧远山,家父威远侯萧庭,将执掌的三十万兵马调配之权,尽数交归于朝廷,兵籍、虎符已在途中,不日到京。”
如平地惊雷般,炸的众人均愣在当场,饶是素日置身事外,半隐退的温左丞,也猛地睁开微闭的双目,与众人一道将震惊的目光,投向脸色出奇平静,神色高贵而淡漠的男子。
慕维也是骇的说不出话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的,他惊诧的眼眸转而变得幽深,看向萧毓梵的眼神复杂难懂。
俏靥先是划过一丝讶异,而后因激动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慕颜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一股激昂澎湃的热流霎时涌上心头。
震撼过后,大殿内静默了半晌,人人都在心里快速的做着权衡,此时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臣肃州节度使冯会愿交出肃州八郡盐税权和地方兵权。”
“臣禹州节度使也愿将管辖下的盐税权与兵权一道上交于朝廷。”
“臣……”
听着一个接一个的陈词,慕颜缓缓绽放出满意的微笑,顿生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因为有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才使自己的计划进展的这般顺利,朝着既定目标坚实的迈近了一大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声的相遇,就像掠过了百年光阴,不需要太多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彼此就能心意相通,皆莞尔一笑。
“诸位大人对朝廷的一片忠心,日月可昭,天地可表,本宫甚为感动,诸位的田地家产依旧,俸禄一律按九卿例,同时赏赐黄金千两,绸缎三百匹,今后荣华富贵,世代永享,泽被后人。”慕颜沉声道,晶亮的眼眸波光流转,道不尽的雍容华彩,气度万千。
康显元年十月十五日夜,极富传奇性的杯酒释权作为皇朝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被载入了后世编撰的女帝史记。
子夜吴歌
婆娑的树影旁,慕颜昂首仰望无边苍穹,风吹起如流云般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似欲展翅翱翔九天的凤凰,绝世而独立,散发出可以主宰一切的力量和无上的威严。
“夜深了,怎还不歇息?”缓缓上前的男子提着盏八宝琉璃宫灯,流动着金彩光泽,驻足与她并肩而立。
慕颜收回视线,嘴角浮现浅浅笑意,声音带出一丝俏皮,说道:“你不是也没歇下吗?”
“谢谢你,这三十万兵权全然是在我预料之外,我本想要的只是各地节度使的盐税权。”
“那司徒朝恩是你安排的?”萧毓梵剑眉高高挑起,明知故问道。
慕颜故作不悦的瞪瞪他,强忍笑意,扳起俏脸,嗔道:“你真的不知道,还是给我装糊涂?”
“淮阴节度使司徒山为人不但刚愎自庸,骄横跋扈,且嗜权如命。你是如何说服他,心甘情愿交出像聚宝盆一样的盐税权呢?”萧毓梵也不免好奇的问道。
慕颜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欲言又止,转而有些落寞的望向天际,淡淡道:“父皇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为君之道就是要善察人心,善用人心。”顿了顿,接着说道:“司徒山人到晚年,许是造了太多杀孽,不知怎的竟开始信佛,而他身边的得道高僧都是我暗插的心腹,日日诵经相伴,天天施以教化,且他膝下只有一子,司徒朝恩又是个热衷追逐高位之人,许以高官厚禄,两相权衡,方有今日之举。”
“今日一过,你便是真正的天下之主了。”萧毓梵凝视着她娇媚的侧脸,目光里充满了赞赏,感叹道。
慕颜不以为然的一笑,答道:“你我心知肚明,兵籍、虎符都只是种形式,表哥,外祖和舅舅带兵多年,声威赫赫,这三十万大军都是他们浴血疆场的生死兄弟,说他们是萧家军,一点也不为过,哪怕朝廷有了虎符,可只要外祖或舅舅,振臂一呼,那三十万大军,你认为他们会听谁的。”
“颜儿,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在摄政公主位置上的一日,萧家军就属于朝廷,为你所用。”萧毓梵轻言道,见慕颜默不作声,嘴角勾起一弯浅笑,眼底因回忆而泛起夺目的神彩,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天祖父接到姑母的来信,提及家里后院的那棵栀子花树,他一生戎马,铁血无情,对我对家人都十分冷酷,可他竟像个孩子般,日夜守着树开花,又拉着父亲,两人亲手为姑母折下一篮又一篮的栀子花,让母亲和我捎上京,可惜花无百日好,没到京城,就都枯萎了。”
“我记得,母后看着枯萎的花瓣,反反复复吟唱着一首曲调,很动听,很感人,是我唯一一次听过母后唱曲子。”慕颜说完,循着记忆,低低哼唱了起来。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中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寂寂空庭,满目清凉,干净柔美的嗓音,婉转悠远的旋律,一曲歌罢,袅袅余音回荡在静谧的夜色中,也永远烙在了他的心间。
似有歌声在耳旁轻轻萦绕,若有若无,如泣如诉,沉重的眼皮动了一下,努力撑开一条缝隙,晕黄的光线立刻射入眼底,慕夜干裂苍白的嘴唇抖着,疼痛从四肢百骸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呻吟从嘴里溢出。
“啊,你醒了,爷爷,您快来啊,他醒了。”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女,布衣荆钗,一边招手,一边激动的嚷道。
闻声,一位发须花白的七旬老人,迅即放下手中挑油灯的铁针,如释重负的说道:“醒了?哎呀,那真是佛祖保佑啊。”
“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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