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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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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走的是大路,却仍有些颠簸,但慕颜下笔依然稳健,认真的在批阅着每一份奏折。

  明媚的阳光透过垂着素色鲛纱的小窗,照进车内,犹如镀上薄薄淡金的脸颊,神情专注,高贵而漠然。

  “请把这个交给公主吧。”车外飘入的那声熟悉清朗的嗓音,未让她抬起头,黛眉微微簇起,沉默不语的在一份奏折上写下几行字。

  “驸马爷,不如还是请您直接交给公主吧。”小寇子恭敬的嗓音里透着几丝无奈。

  写完,慕颜搁下笔,合好奏折,出声言道:“小寇子,请驸马上车吧。”声音不轻不重,清冷无波。

  马车刚一停稳,帘子即被掀开,萧毓梵一个探身入内,手里小心翼翼的抱着只雪白的小兔子,露出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欣喜道:“颜儿,你终于肯见我了。”

  慕颜原本冷肃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淡淡道:“这次你又送什么来了?”

  见她这般,萧毓梵心中暗喜,献宝似的,高高举起窝在怀里的白兔,送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适才不经意间,我远远看到蹲在路边的它,见马队过来它也不跑,像是在专程等着你似的,喜欢吗?”

  “嗯。”慕颜应了声,接过白兔放在膝头,微微低下头,长翘的睫毛若蝴蝶震翅般,纤手抚摸着白兔柔顺的毛皮,面上的冷意一点点褪去,浮起温柔怜惜的神情。

  萧毓梵凝视着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想起那天告知慕颜姑母失踪多日的消息后,没有他意想中的惊慌失措,或是嘤嘤哭泣,而是变的比往昔更加冷静,也格外冷漠,且也从那天起,除了政务上的事,不再与他说上一句话,他知道她是在埋怨自己隐瞒了实情,欺骗了她。

  三天后,当她安排好一切,决意离宫寻母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她,更重要的是,自己隐隐察觉到了促使她这么做或许还有着另一个原因。

  “我想骑马,你陪我一起好吗?”半晌,慕颜忽的抬首问道。

  “好,”萧毓梵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湛然的眼眸闪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策马急驰,风驰电挚般疾掠,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月白色的披风扬起,如鸟儿张开了翅膀一般,一队侍从挥鞭紧紧尾随其后。

  沿着山势蜿蜒直上,马蹄蓦然停在山顶一块凸起的大岩石上,只要再往前几步便是万丈深渊,慕颜远眺绵延起伏的山峦,一座挨着一座,与蓝天白云连成一片,胸怀顿时豁然开朗,乌黑澄澈的瞳眸里闪耀着熠熠华彩,坚毅的面容散发出睿智的光芒和万丈豪情。

  “这就是朔月的万里河山,锦绣天下,颜儿,它属于你。”萧毓梵策马缓缓向前几步,与她并马而望道。

  慕颜瞥了他一眼,徐徐言道:“其实你有机会,也有实力,可以取代慕氏,成为天下的王者,世上的人无不向往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何你不是?难道你就从未有此念头?”听似平静的话音里隐隐挟着迫人的寒意。

  闻言,萧毓梵的唇畔浮起飘忽的笑容,笑中的苦涩很深很沉,眸光变的有些黯淡,静默了一会,言道:“我从出生之日起,便已有了一个贵重的身份,不需要像那些寒窗学子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功名利禄随时唾手可得,所以在外人眼中,我不过是个仰仗父荫的侯门子弟,为了挣脱父辈巨大声望的笼罩,于是便苦读诗书,勤练骑射,换来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站到了权力的顶端,但是这一切都远远没有这一刻我与你在一起来的真实。”

  慕颜定定的注视着他,对他之前的欺骗有所释怀,声音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道:“梵哥哥,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母后曾对我有过期许,希望我能做那天上的雄鹰,地上的王者。”

  一声不期然的梵哥哥,让他本黯淡的眼眸顿时焕发出耀眼夺目的神采,激动的颤声道:“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慕颜一扬眉,薄唇微微勾起,眼里跳动着戏谑的笑意,故作一本正经道:“怎么,不喜欢?那本宫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改唤你驸马吧。”

  “不用,”萧毓梵立刻回拒道,掩不住激动狂喜之色:“众人口中的驸马哪里及得上你这一声叫,世间再无任何比这声梵哥哥还要动听的声音了,谢谢你,颜儿。”

  慕颜垂眸一笑,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道:“可惜那时的我,只想着逃避,不想去承担太过沉重的责任,想来应该很让母后伤心难过,所以,我很希望可以让母后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达成她的愿望,更期盼能够承欢膝下,延续那段浅的不能再浅的母女缘。无论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我都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山风渐起,松涛阵阵,发出的响声和着她掷地有声的一袭话,宛如晨钟暮鼓般回荡在他耳边。

  瞬的慕颜转过头,双目灼灼的望着他,嗓音柔和中透着坚定,道:“我不希望也不允许别人欺骗我,尤其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所以,梵哥哥,你能答应我吗?从今往后,任何事都别瞒着我。”

  静静的相对凝眸片刻,萧毓梵轻轻敛动的眸底,一抹淡淡的笑意扩散开来,郑重的点点头,换来红颜一笑,随即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那一片秀丽河山。

  黄昏时分,轻车快骑一行人赶到了淇县,悄悄住进了当地的驿馆。

  夜幕降临,城内挨家挨户门前都挂上了灯笼,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不太宽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吆喝声阵阵,各式小吃点心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吸引了不少闲逛的百姓驻足品尝,一派祥和喜气的景象。

  “看来,范大寿将此地治理的不错。”慕颜一身天蓝色儒衫,飘逸的长发只以白巾随意束住,但即使如此简单的装扮,也难掩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皇族贵气,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不由得也微笑了起来,满意的沉声道。

  同样做书生装扮的萧毓梵,温文尔雅却不失刚毅,他与慕颜缓缓并肩而行,两人就像一对相貌出众,丰神如玉的兄弟般,引来不少好奇探询的目光和少女羞涩爱慕的眼神,闻言微微一笑,道:“能在短短时日内整肃贪墨成风的吏治,兴修水利,督课农桑,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足见此人确有治国之才,堪当大任,颜儿,你没有看错他,也没有贬错他。”

  慕颜玉容恬静毫无得色,淡淡道:“这也是我为何决意取道淇县的原因,寻回母后返朝后的第一件事,即当下旨召他回京,拜他为相,你认为如何?”

  “为相?”萧毓梵剑眉一扬,吃惊道:“难道你想动温左丞。”

  眉宇间扬起一抹傲气,嘴角边勾起一丝隐含锋利的笑,慕颜冷声道:“革新吏治,已刻不容缓,不止如此,但凡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结党舞弊徇私枉法的,概不予留用,其职另觅良才接替。”

  “只怕此举会招来朝中老臣的反对。”萧毓梵眉峰微蹙,正要往下说,就被小寇子那一声兴奋的呼唤声给打断了:“公子,这家的芝麻糊做的真不错啊!您也来尝尝吧。”

  两人齐齐望去,不觉一愣,很快笑出了声,慕颜边摇头,边嗔道:“梵哥哥,你瞧他,整一只小花猫么。”

  小寇子立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旁冲他们招着手,嘴角边挂着黑乎乎的芝麻糊,见他们笑的欢,不明所以的憨憨傻笑起来,显得越发滑稽可笑。

  “我们去尝尝吧。”嗅到空气里传来的香香甜甜的气息,慕颜开心的对他说道。

  “来,两位公子,尝尝老身亲手熬制的芝麻糊,包你们那,是吃了还想吃。”一位头缠蓝巾的老妇人乐呵呵的招呼道,端上两碗热腾腾的芝麻糊。

  慕颜深深的吸了口香气,不由食指大动,勺起一勺浓稠的芝麻糊就要往嘴里送。

  “等等。”萧毓梵突然朗声阻止道,端过她那碗,勺了一勺送进了自己口中,咽下等了会,然后一边吹着气一边用汤匙搅拌着,等不甚烫手了,方摆到她面前,柔声道:“好了,慢点吃,小心别烫着了。”

  一抹红晕悄悄浮上粉颊,慕颜垂下眼眸,低低的嗯了一声,赶紧勺了芝麻糊放进嘴里,只觉香滑可口,甜的有些发腻。

  小寇子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掩嘴偷笑,难得瞧见主子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心里直替她感到高兴。

  老妇看在眼中甚觉有趣,笑着对慕颜说道:“这位公子好福气,遇上有这样一位好哥哥,你们二位是外乡人吧,离这不远啊有一座月神庙,里面的签十分灵验,那的祈福牌更能让人愿望成真,二位不妨可以去求一个。”

  萧毓梵凝望着慕颜,眼底满是说不尽的宠溺与温柔,与她眸光相遇,了然一笑,对老妇说道:“谢谢您老人家,您做的芝麻糊很好吃,我和舍弟都很喜欢。”

  慕颜亦点头示意,但笑不语,只听临桌一人插嘴道:“宋大娘,再来一碗,哦,对了,忘记恭喜您了,听说你家闺女这几日就要上京应选女官了啊。”

  老妇乐得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激动的说道:“我那闺女从小就要强,常说自己啊赛过儿郎,呵呵,一听京里的公主娘娘要开设女科考试,选用女官,早早开始苦读了呢,也多亏了范大人肯开女学,还亲自教导她们,这才能被挑中,上京应选。”

  “咱们的公主娘娘那可是月神转世,所作所为自是不同凡响,而范大人更是我们的好父母官啊,造福百姓,无怨无悔,可不,一大早我就瞧见他带了人去修缮堤坝。”

  老妇感佩的点点头,一回头正想招呼那对兄弟,却发现两人不知何时已飘然离去,只桌上赫然摆着一锭亮闪闪的银子。

  月神庙并不大,外观也颇为简单普通,但正殿却是庄严华美,供奉着的月神娘娘,面容丰腴饱满,丰颐秀目,身披光鲜夺目的织绵彩衣,端坐在袅袅轻烟后,若真若幻,下方一干香客虔诚的对着她礼拜。

  “全国共有二百十二间寺庙,却有五百八十一间的月神庙。”萧毓梵看了看月神像,复低头对慕颜笑道:“颜儿,不想求支签吗?据说很灵验。”

  慕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殿外走去,迎面走来一位老者,一身道士打扮,须发花白,手执拂尘,似是此处的庙祝。

  他一见到这二人,顿时倒抽口冷气,脸色倏变,待他们步出大殿,方回过神,喃喃自言自语道:“景星照堂,麟游凤翔。奇哉、奇哉啊。”

  月神庙外,一株饱经岁月沧桑仍枝繁叶茂的古树上,挂满了巴掌大小木制的祈福牌。

  小寇子兴奋的围着大树,踮起脚尖,试图看挂在低处的祈福牌上写着些什么,慕颜和萧毓梵则负手而立,笑盈盈的看着他。

  月华满地,皎洁的月光洒在她梨涡浅笑面容上,洒在她朦胧如秋水的眼波中,看痴了的白衣男子衣袂飘飘,风姿卓绝,眼神充满着柔情,情不自禁的从后面搂住了她纤细的肩膀。

  “颜儿,把你的心愿写到祈福牌上吧。”

  “不了,因为我的心愿实在太多了,企盼着能早日寻回母后和……,祈祷维儿能早成明君,我还希望天下兴盛,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岂是一块小小木牌能写的下的,呵呵,梵哥哥,我是不是很贪心啊?”

  “怎么会呢?颜儿,不如将你所有的心愿向天上的月亮倾吐吧,你看那满天的繁星,一颗星辰代表着你的一个愿望,它们每晚都会闪耀在天际,这样月神就能天天看到,帮你一一实现。”

  第二日一早,前来月神庙的香客惊奇的发现,一夜之间,古树最高处竟挂满了红色的祈福牌,一人偶拾得起地上被风吹落的一块,只见上头用锋刃刻着八个飘逸刚劲的楷体,清晰可辨:“唯愿吾爱心想事成”。

  锁凤囚鸾

  “陛下,方得到快马回报,摄政长公主一行数日前已赶到了泗水。”贴身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道,自公主离宫,皇上的性情越发难以捉摸,变的乖戾易怒,昨日更有个小太监无意间将茶水打翻,弄湿了他心爱的风筝,陛下当即下令御林军将他拖出去杖毙。

  修长的手指抚过被水弄花了翅膀的蝴蝶风筝,一寸一寸,眸光幽冷,缥缈,慕维对他的话似充耳不闻,紧闭微颤的双唇,忽的扬起一道凄凄的笑意,很浅很淡,却不禁令人胆寒。

  这时,一人匆匆入内,伏地启禀道:“陛下,光远候夫人求见,正在宫外候旨。”

  慕维眉峰微蹙,忆起之前她对姑姑的所作所为,加上有感她居心叵测,没来由的心生厌恶,恼声道:“不见,请她回吧。”

  “等等,”扬声喝住要去传话的太监,脸上掠过一道阴霾,挥挥手,冷冷道:“宣!”

  不一会,一身朝廷命妇装扮的慕雪,高髻蛾冠,步态雍容的款款走了进来。

  “你们都先退下。”慕维吩咐道,随即面无表情,带着深思的犀利目光落在那张冰冷的芙蓉美面上,揣测着她的来意。

  “陛下多日不见了,过的可好?”慕雪微微欠身,全无抑扬顿挫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

  “有劳姑母惦念,朕过的很好。”慕维淡淡回道,客气、疏离。

  慕雪薄唇缓缓勾起,讥诮的扬起弧度,半眯起的眼瞳中射出两道寒光,道:“是啊,沙场上有萧家军,朝堂上有萧右相,后宫有摄政公主,陛下这个儿皇帝,自是过的不差,哦,我忘了,虽未行过大婚之礼,但他已是皇朝上下众人皆知的驸马爷了,不能再叫萧右相,而应该改口叫萧驸马了。”

  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慕维铁青着脸,胸膛起伏不定,怒斥道:“大胆,你竟敢以下犯上,称呼朕为儿皇帝,即便你是我姑母,依律也要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慕雪冷冷一笑,抬高下巴,毫不畏惧的直视他那跳跃着火焰的双眸,答道:“陛下不让臣妇说,却难堵悠悠众人之口,这皇朝虽说还是慕氏天下,其实早已改姓,时至今日,难道陛下还要在自欺欺人吗?”

  “不要再说了!”慕维下颚青筋暴突,快把牙齿咬碎似的,如同一头困兽,嘶哑着嗓子咆哮道。

  “陛下,臣妇虽已嫁人多年,但毕竟是慕氏子孙,我今日前来,不是来羞辱你,指责你,而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好夺回我慕氏至高无上的君权和荣耀。”慕雪缓和了口气,眼底漫延开无边的刻骨仇恨和深沉怨怼,坚定决绝的说道。

  “助朕一臂之力?你自己也说了,这沙场上有萧家军,朝堂上有萧毓梵,就凭光远候手中区区数万的兵马,就想以卵击石,简直是痴人说梦,朕看姑母是身体不适,所以才会在此胡言乱语,今日赦你无罪,你自行出宫去吧。”慕维恢复了冷静,神色不愉的斜睨着她,下逐客令道。

  “哈哈哈。”慕雪仰天长笑,眼角边却分明闪动着晶莹的泪光,片刻后,止住笑,沉声道:“古往今来要成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萧毓梵离京,萧云山父子又远在边关,朝堂上有我夫家鼎力支持,更重要的是,我已为陛下找到一股外力,可拖住萧家的援军,在此期间,正可一鼓作气,剪除萧家在朝中的党羽,然后集合所有兵力,里应外合夹击萧家军,夺回实权。”

  “你如此帮朕,究竟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慕维眼眸里闪烁着精光,两道锐利的视线直盯着她,逼问道。

  “事成之后,我希望陛下能赦免被禁锢在永孝陵的清河王,还要亲眼看着萧家被满门抄斩,五马分尸。”

  慕维沉默不语,眸光暗沉而深思,转瞬万千后,道:“朕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萧氏一族不但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杀父杀母仇人,只有拿回属于你的皇权,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帝王,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慕雪见他有些动摇,不失时机的劝道。

  深思的眸光转而落在蝴蝶风筝上,定定的注视了半晌,慕维猛的站起身,青紫的手扶着龙椅,一点点抓紧那象征着权利的九龙金雕,沉声道:“好!”

  泗水河畔,夕阳斜下,悠悠西去的河水碧波荡漾,泛着鱼鳞片似的金光,水面尽头是那漫天红霞。

  “颜儿,你已经在这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萧毓梵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上前劝道。

  慕颜纤细的肩膀僵硬着,一幕幕往事不断的闪过心头,母后的音容笑貌宛如昨日,此时却芳踪飘渺,无迹可寻,眼神虽柔和清亮,已是盛满了悲哀,好像轻轻一碰就要溢出来般,却固执的凝在眸底。

  肩膀突被覆上披风,慕颜猛的惊醒,一抬眼对上关切的目光,唇角浮现出一丝淡静的微笑,唤道:“你来了。”

  萧毓梵点点头,柔声道:“起风了,回行馆吧,我命人熬了小米粥,加了党参、覆盆子还有大枣,补血养气,你一路奔波,到这也没休息好,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得了。”

  “小米粥?”慕颜微垂眼眸,无意道:“我记得这是沁宜姐姐怀孕初时,因为没有胃口,血气不足,你亲自入宫向兰询来的膳方吧。”

  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多少次午夜梦回,紫藤花架下沁宜转身决然离去时的惆怅背影,总是在脑海中盘旋不断,夜不能寐,隐藏在心底的伤口被不经意扒开,这才发现其中早已腐烂,注定了永远无法愈合。

  “我此生所做下的最后悔的决定,就是为了家族利益违心的娶了她,也毁了她,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温婉贤淑,可当我决定放下妄念,学着去做个好夫君,好父亲的时候,却再一次为了家族而割舍了夫妻情缘,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老天却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施舍给我。让我永远都活在愧疚悔恨中,这或许是她对我的惩罚。”幽幽低沉的嗓音和着流水声,透出难言的伤感。

  “其实,”慕颜欲言又止,她不止一次想告诉他沁宜尚在人间这个秘密,但又考虑自己曾经对沁宜许下过承诺,永远不告诉别人,尤其是萧毓梵,她的下落,面上现出踌躇为难的神色,左思右想一番,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其实宜姐姐她。”

  “殿下,不好了,驸马爷,出大事了。”远远传来了小寇子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打断了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话。

  “京里刚传来消息,禁卫军齐统领被斩杀于营前,如今禁卫军已由副统领宋方接管,齐尚书,傅少卿,伍将军等一干六十多名大臣全被抄家,下了诏狱,现在整个京城都把持在光远侯父子手中。”

  “那陛下呢?”慕颜眉头拧了拧,眸中闪过一丝霸气和杀意,话音里透着担心,问道。

  小寇子犹豫了下,低下头,神色不安,噎嚅着嘴唇道:“这是陛下他亲拟的旨意。”

  慕颜一楞,只觉心一阵阵抽紧,怔怔的站在那儿,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方回过神来,银牙紧咬,一字一顿的说道:“速速回京。”

  当晚,慕颜和萧毓梵只带了随身侍从共十五人,轻车简马,连夜往京城急驶。

  东方渐明,窄小的马车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彻夜未眠的慕颜昏昏沉沉的打起小盹,忽然马车一个急停,她身子一晃,差点摔出去。

  “有埋伏,小心,护驾!”刚扶着车壁,稳住身形,就听见车外响起侍卫的高喊声,让她心头一惊,迅即掀起车帘,向外望去。

  如芒羽箭直扑萧毓梵和侍从,将他们罩在密不透风的箭雨中,众人挥舞着宝剑挡开利箭,仍不时有人相继中箭坠马,猝然间几个人影从草丛中窜出,吆喝声伴随着骇人的咻咻箭声,瞬间疾发射向驾驶马车之人,没有一支箭射向马车,但目标却显然是车内之人。

  “颜儿。”萧毓梵一声惊喝,本镇定从容的脸色大变,一手挥剑将疾锐的箭势拨开,一个翻身下马,往马车靠去。

  “啊!”车夫发出一声惨呼,从马车上一头栽下,一黑衣蒙面人迅即窜到车前,飞身而上,拉紧缰绳,就要将马车劫走。

  萧毓梵眼疾手快截住一支箭,反手一扬,箭如流星直穿那黑衣蒙面人的咽喉,来不及发出声响,就栽下了车。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领头人见状吹了个响哨,箭势立刻停了下来,几名黑衣人一拥而上,缠住萧毓梵打斗,而他自己则一刀砍倒护到车前的一个侍卫,纵身跃上马车,一勒缰绳,冲过拦路的侍卫,驾着马车从一侧驶离。

  被颠簸的摇摇晃晃,慕颜勉力扶住车壁,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趁黑衣人背对着自己没留神,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拔出匕首刺向他的后背。

  瞬间尖锐的匕首刺进他的肩膀,黑衣人吃痛的发出闷哼,回头看着她,眼底露出些微惊色。

  慕颜一咬牙握着匕把,用力拔出,殷红滚烫的鲜血迸溅了她一脸,欲再刺向他,不料脖颈一吃痛,便被黑衣人的一记手刀劈昏了过去。

  马车行到一处山坳,附近密林围绕,四下空旷无人,黑衣男子自行点了穴道,止住了血,强忍着疼痛,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个响哨。

  很快从密林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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