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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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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到一处山坳,附近密林围绕,四下空旷无人,黑衣男子自行点了穴道,止住了血,强忍着疼痛,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个响哨。

  很快从密林里驰出一队马车,清一色高头大马,外观同样豪华的车厢,每辆车后都拉着口黑漆大木箱子,足足有十二辆。

  一人急走到车前,掀起帘子,见慕颜满脸是血,倒卧在内,眸光一冷,扭头对站在一旁,按着伤口的黑衣男子喝斥道:“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这样如何向主公交待?”

  男子一把扯下覆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张粗旷的大脸,紧蹙着浓眉,呲着牙道:“她只是昏过去而已,一会就会醒,大哥不用担心,事出突然,情非得已,主公那边我自会交待。”

  “那是最好。”那人瞥了眼他被血浸湿的肩头,沉声道,俯身擦去慕颜脸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将她从车里抱出,放置到其中一辆车上,等自己和黑衣男子上马,迅即一挥手,十二辆几乎一模一样的马车立刻从不同方向疾驰开去。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转,慕颜感觉身子像被人横抱着,一荡一荡,颈侧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有些晕眩的头脑霎时恢复了清明,心思一动,闭着眼,继续装作昏迷未醒,只将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悄悄纳入衣袖。

  过了片刻,身子被放到一张软榻上,慕颜屏息凝神,只听抱她那人开口说道:“主公,人已带到。”是一个陌生的嗓音,她从未听到过。

  耳畔传来的脚步声,沉浑、有力、稳健,淡淡的清冷香气钻入鼻中,人未近身,已隐隐感到被一股摄人的气势所笼罩,慕颜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握着匕把的手心也渗出汗来,但却不敢稍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抚上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和略显苍白的脸颊,当夜一般的幽深紫眸落在她红成一片的粉颈间,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燃起熊熊杀机的眼眸微微眯起,冷声道:“是谁动的手?”

  这声音,啊,是他,慕颜身子不禁一颤,如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

  “事出有因,请主公饶过多己。”

  “哪只手弄伤的她,就砍去哪只。”坐在身侧的男子,嗓音低沉含着迫人威严,不容违抗。

  闻言心一凛,慕颜猛地睁开眼,飞快直起身形,毫不犹豫将雪亮的匕首抵住他的颈脉,对上那双闪过一丝惊诧,随即透出赞许激赏笑意的暗紫眼眸,冰冷的说道:“果然是你,呼延太子。”

  咫尺天涯

  “快把匕首放下。”察汉大惊失色,一个箭步上前,眼睛须臾不离她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刃。

  呼延隆绪面无惧色,平静一笑,喝道:“察汉,你退下。放心,公主不会伤我。”

  慕颜轻笑出声,声如银铃,只那笑意未达眼底,眸里闪过森寒的冷冽,手微微一用力,将匕首压进几分,呵气如兰道:“太子何以这般肯定我不会下手,只怕这次你是自信过头了。”

  脖颈间一丝血丝立刻沁了出来,呼延隆绪面容依旧沉着,波澜不兴,眸光一闪,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察汉唰一声拔出腰刀,指向慕颜,一脸怒骇,厉声道:“大胆,你竟敢伤我家太子。”

  慕颜冷哼一声,眼眸弯起带着蔑视的笑意与森然的杀气,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言道:“按我朔月皇朝律例,凡意图加害、劫掳皇族者,处大不敬之罪,依律当……斩。即便你们是外族,但只要身处我朝境内,一同论罪。”作势又要将匕首压得更紧。

  “近日贵国有一人与我谈了桩事关天下的大买卖,”呼延隆绪一扭头,任锋利的匕首划深了少许,顿时鲜红的血珠汩汩而出,滚落在肩头的发丝上,对疼痛仿佛是浑然不觉,轻描淡写道:“不知公主可有兴趣听听其中的内容?”

  慕颜眸光沉了沉,以研判的眼神盯着他,片刻后扬了扬眉梢,冷声道:“愿闻其详。”手中的力道却不减半分。

  挥挥手示意察汉收起刀,呼延隆绪垂眸淡淡一笑道:“对方应允我赤炎无须费一兵一卒,即可挥军直入函玉关。”

  慕颜身子一震,眼底迅速划过一道阴霾,沉声道:“说下去。”

  “此人欲借我赤炎三十万兵力夹攻萧云山,作为回报,事成之后,便拱手让出贵国幽云十六州。”呼延隆绪双目灼灼的凝视着她,试图从她那毫无表情的面容上看出些什么,话音一顿,唇角挑起淡淡的褶痕,继续往下言道:“想必公主此时也能猜到一二分,她是何许人了吧?”

  眼底凝着一抹复杂难解的幽光,似讥诮,似同情,又似怜悯,嘴里却道出残忍的事实:“是你骨血相连的亲人。”

  慕颜淡定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心像被冰刃划开道口子,有些惊疑不定,更带着一分不可思议的痛楚,嘴里弥漫开一片苦涩:“我该想到会是她。”

  转瞬间,悲伤黯然的神色顿时消失无踪,目光一凝,冷然道:“你把这些全都告诉了本宫,究竟还想图谋什么,莫非,是你嫌那十六州分量不够,而想与本宫重谈条件?”

  笑意从喉咙底轻浅溢出,呼延隆绪眯起紫眸,说道:“呵呵,公主错了,你是否想过,为何我能如此顺利将你带到此地,区区十六州,在我眼中还比不上公主你的一根发带,只不过她爽快的答应了我开出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以公主你一人换取我赤炎三十万大军。”

  “当然,这区区十六州自然入不了你的眼,并吞朔月才是你的最终目的,”慕颜嘲讽的勾起嘴角,哂然一笑道:“不知该说她是愚蠢至极,还是天真的可以,引狼入室,如果本宫没料错的话,你帮她对付完萧家,下一步就是挥军直指皇都,进而一统天下,此番本宫可有说错。”

  “不错,逐鹿中原,乃我毕生所求,矢志不移”呼延隆绪肯定的答道,平和中透出一股豪迈之气和自信倨傲:“誓将五湖置于脚下,四海握于掌中。”

  紫瞳映出她高贵而清冽的脸庞,话锋一转,满溢着无尽柔情,说道:“我会先带你回赤炎,待来日与你一同问鼎天下。”

  慕颜一脸不为所动的平静,朱唇紧抿,沉默不语,斜睨了面色紧张戒备的察汉一眼,心思百转千折,只要再往下几寸,便能取了眼前此人的性命,但恐怕自己也难逃一死,更别提去阻止这场阴谋浩劫,不如留待时机,再行设策,这样想着,慢慢的撤去了横在他颈项上的匕首。

  呼延隆绪微微一笑,一个眼神示意,松了口气的察汉迅疾领会的走上前,拱手道:“请公主将这匕首交于小人保管。”

  “要委屈公主在此处暂居几日,”呼延隆绪看着慕颜将匕首交出,露出满意的神情,言道:“随后我会带你去西疆游历一番。”

  “为何不是直接回赤炎?”慕颜秀眉一紧,有些意外的问道,眸光一闪,陡然明白了他的用意,道:“你是想扰乱追踪,反其道行之。”

  呼延隆绪看了她许久,朗声一笑,眼中不觉流露出激赏之色,拊掌道:“殿下果然聪明。”

  略略挑眉,情不自禁伸手去捋她鬓角散乱的发丝,被她一个偏头躲过,悻悻收回手,淡然却坚定的说道:“上次的瑶台选婿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这次我决不会再输给萧毓梵。”

  之后的三天,呼延隆绪都没有出现,慕颜被软禁在水阁内,由两个丫鬟殷勤服侍,而察汉和几个随从更是日夜守在外间巡视,寸步不离,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慕颜表面上看似平静,自得其乐,或抚琴,或弈棋,或行书,或作画,内心却因不知外面情势如何,一天比一天急迫,一天比一天焦虑。

  到了第四日,呼延隆绪终于现身了,还带来了一人。

  “易容?!”慕颜一挑眉,刀锋般犀利的目光越过他的人,看向他身后貌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冷冷道:“这的确不失为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好法子。”

  呼延隆绪负手而立,嘴角露出浅浅笑意,说道:“又要委屈公主了。”低沉温柔的嗓音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他一侧身,那人随即会意上前,将背着的箱子放到了桌上,拱手道:“得罪了。”

  不多时,铜镜里就现出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孔,只那异样明澈冷锐的眼眸让这改扮后的平庸容貌依旧显得生动,与众不同。

  呼延隆绪端详片刻,微蹙长眉,紫瞳沉了沉,掠过一道深思的光芒,犹豫了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又端起茶水,一并送到慕颜面前道:“请把此药服下。”

  “驸马爷,驸马爷,我们……找到公主了。”小寇子一脸尘土,激动兴奋的喊道,挥着手向骑在马上的萧毓梵跑来。

  萧毓梵面容一整,微凹的眼眸闪过了喜悦惊疑的神色,双腿一夹马腹,策马驰向他,急促的问道:“在哪?”

  小寇子扶着马身,多日的愁绪担忧一扫而空,通红的一双眼睛隐隐闪着泪花,答道:“宋校尉在十里外拦住一辆往南面去的马车,公主,公主她就在车上,毫发无伤。宋校尉派人送了口信回来,他亲自护送殿下,已经快到了。”

  正言语间,山坳转口传来纷沓的马蹄声和滚滚的车轮声,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

  待马车停稳,宋方一个翻身下马,恭敬的掀起车帘,低头道:“公主小心。”侧身让萧毓梵近前,去搀她伸出的手,相握的一瞬,他眉宇间的神色蓦然一冷,眼底悄然划过一缕阴骛和杀气。

  手一运力,转身一送,未及众人回过神,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公主”已经直生生倒在尘土中,明晃晃的刀剑迅即架在了她的脖颈间。

  “大胆,竟敢对本宫无礼!”“慕颜”杏目圆睁,撑起半边身子,怒道。

  “公……公主,驸……驸马”小寇子看的懵了,惊骇的瞪着满脸俱是肃杀之气的萧毓梵,顿觉陌生无比,喃喃道。

  萧毓梵俯下身,幽深的瞳眸中清晰的映出那张故作镇定,几乎毫无破绽的脸庞,唇角泛起讽刺的笑意,话音无情又犀利道:“气势学的很像;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可你当真以为是天衣无缝么?”

  话毕,出手触到了她耳后的褶皱,干净利落的一把撕去了易容的假面皮,露出一张年轻、苍白的脸,冷声道:“如果想冒充,除了声音和面相,还要注意细节,正是你的手在一开始就出卖了你。”

  “你,你不是公主。”小寇子和宋方等人皆大惊失色,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定定的凝视着这张陌生的面孔。

  “慕颜”狠狠的盯着萧毓梵,喉咙里忽然发出阴森尖细的笑声:“咯…咯…咯咯…,果真是名不虚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原本还想拖延上几日。”

  她举起白皙柔嫩的纤手,不解的问道:“如此一双手,怎么看也该是养尊处优,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手,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颜儿虽然贵为公主,但她自小就勤练骑射,右手中指的指节和指根处都起了茧子,而你却没有。”萧毓梵听似平静的话音里一转,眼神更见凌厉,道:“说,你们究竟把公主藏哪了,如果你肯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慕颜”妩媚的一笑,似真似假道:“可惜,她已经死了,所以,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蓦的袭上心头,萧毓梵不由自主的攒紧了双拳,在接触到她蓄意挑衅的目光后,闭了闭眼,唇角勾起一个无声的微笑,缓缓道:“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何需你们这般费心拖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告诉我她现在何处,还有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我就放你离开。”

  “你,你永远也……见不到……她”“慕颜”笑的无比惬意狂妄,张了张嘴,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身子一软倒伏在地,瞬息间咽了气。

  “她死了,毒药事先藏在牙齿里。”宋方验了尸身,拧眉凝重的回道,想了想,又担忧的问道:“驸马爷,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公主她会有危险吗?”

  小寇子亦是面露焦灼之色,附和着点点头,心慌意乱的注视着他眼前伟岸的男子。

  对他的话,萧毓梵似充耳未闻,仰头望着在头顶盘旋的几只秃鹫,目光似穿透那茫茫天际,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半晌,坚毅的说道:“传令下去,留三小队人马继续在通往京城,南越和东吴的关卡沿途查找,其余人马随我一同连夜兼程往西追行,不得有误。”

  官道弯角,一棵大樟树下有一间用粗麻布搭起的凉茶铺,门脸儿上挑根高高的竹竿儿,上头悬挂飘展着“李记”旗样,正在舀凉茶的年轻美妇热络的招呼着客人,一旁的年轻老板端着凉茶乐呵呵的穿梭在客人间。

  “夫人好福气啊,有个这般体贴的夫婿。”老板娘看了半天,忍不住出声,爽朗的言道。

  那作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为身旁的妇人擦拭额角的汗水,温柔而体贴,他相貌普通,甚不起眼,只眉心处显得世故而多交,闻言,冲她一笑,转而柔情脉脉的对着妇人,感慨道:“能娶到内子才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但见妇人容貌粗陋,不止皮肤黝黑,鼻端更长着一颗大黑痣,简单的挽着个妇人髻,斜插着一支珠钗,面容沉静,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端起凉茶,浅抿了一小口,举止间隐隐透出一股优雅的气度。

  几个茶客收回打量的视线,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心里暗暗嗤笑,恐怕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错将丑妇当天仙。

  谁也想不到,如此平凡的二人,正是经过巧手改扮,真正的呼延隆绪和慕颜。

  “对了,你刚从西边过来,有见过大名鼎鼎的夜修罗吗?”一个茶客一脸好奇的问道。

  夜,瞬间点亮了她沉寂如夜色的眼眸,跳动着思念和希冀的神采,慕颜心一颤,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谈话之人。

  “你说的可是那安西城主的螟蛉义子,数月前连收西南十城,大败漠西族的猛将?据闻无人见过他的真容,每次征伐,都以银质面具覆面,且不穿铠甲,却所向披糜,战无不胜。”另一人插话道,眼里闪着敬畏:“之所以叫他夜修罗,是因为他总是一身黑衣,眼瞳如寒夜,残忍如修罗。”

  “娘子,我们该启程了。”呼延隆绪微一挑眉,沉声道,大手覆上她的手,轻柔的嗓音里暗含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不,我还要再坐会。”慕颜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言道,一开口,声音粗嘎像蛙鸣,着实骇了众人一跳,停下了谈话,纷纷惊奇的注视着他俩。

  呼延隆绪宠溺的一笑,扶在她的腰间手暗一运力,劝道:“天色不早,我们还得赶路,不然要错过宿头,为夫可不舍得让你露宿荒郊。”

  “小娘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听你好夫婿的话,快点上路吧。”一个茶客帮腔道。

  慕颜蹙起眉峰,冷睨着目露黠光的呼延隆绪,用只有他两人听到的声音,警告道:“你少得寸进尺。”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在铺子前,“大哥,我们在这歇歇脚吧?”陌生的嗓音清脆爽朗,忽的扬起。

  “好。”那一个好字如晴天霹雳,当头罩下,慕颜身子蓦的一震,顿时心一悸,几欲窒息。

  相聚依依

  心像要跳出胸膛,慕颜手撑住桌面,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离,目中流露出惊疑与凄迷,咬紧了嘴唇,她可以站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可以指点江山,但此时却无勇气回头,是他吗?谁能告诉自己,还是只是自己太过于思念,所产生的错觉。

  “怎么了,哪不'炫'舒'书'服'网'了?”呼延隆绪敏锐的察觉到不妥,揽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关切的问道。

  鹰鸷般的眼神直凝着她,又看了看走入茶铺的三人,视线赫然对上为首之人那冰一样冷然的目光,竟被他眉宇间散发出的凛冽气势所摄,视线再下移,落在他腰间按着的一把通体墨黑的宝剑上,眸光一沉。

  “我们该上路了,娘子。”他二话不说,强搂着慕颜,步出茶铺,铺子外,乔装成车夫的察汉,忙跳下车,早早掀起了车帘。

  慕颜被带着跌跌撞撞的行了几步,如梦初醒,一个回头,那一眼,凌乱不安,却已将他的面容映入眼,直纳到心底。

  酸楚的企念如水般涌上她的眼眸,说不出是极度的激动喜悦还是痛苦悲伤,噎嚅着嘴唇,千言万语梗在喉口,吐不出一个字来,只全身都在叫嚣着:是他,真的是他,木头。

  不期然被呼延隆绪强力所带,加之心思飘渺,慕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所幸被他及时搀扶住,引来老板娘的一声惊呼:“啊,怎么了,这位夫人。”也引来了众人关注的眼神。

  慕夜望去,见是一对普通的商人夫妻,正欲别开眼,却猛的触到那妇人混杂交织着哀戚,激动,惊喜与希冀的眼神,呼吸一窒,心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那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感觉,是这般刻骨铭心,深入血髓。

  “大哥,我们歇歇就上路吧,我知道你很急,来,先喝口水。”韩虎毫无所察,将茶碗推到他面前,自从大哥得知皇都有变,就不顾一切的要赶去京城,撇下日渐逼近的战事,哪怕是城主苦苦挽留,依然如飞蛾扑火般,执意而行。但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也不论天涯海角,自己都会誓死追寻。

  他能认出自己吗,不,他已经认出了,慕颜从他的眼底读到了惊骇和难以置信,更多的是肯定,唇角微扯,但笑意却难以成形,她多想喊出声来,将所有的想念都宣泄出口,可当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或立或坐,神情警戒的十数个乔装的暗卫,惟有咬碎银牙,生生咽了下去。

  慕夜腾的一下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剑,冷漠的面容如同冰化般全部瓦解不复,闪烁着无比激动和喜悦的奕奕光彩。

  “内子许是有些不适,敢问前头哪有医馆?”呼延隆绪拥搂住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深蹙眉心,问道。

  老板娘忙答道:“前方一里外的小镇上就有一家回春堂,客官快带你家娘子去看看吧。”

  “大哥,你怎么了?啊,是要继续上路了吗?”韩虎困惑的问道,一边拿起包袱和剑,一边也跟着站了起来。

  慕颜一闭眼,将酸楚和哀伤全化作心底无声的悲泣,掌心传来指尖深陷的刺痛感提醒着自己,决然的一扭头,用劲全身最后一点气力,拖曳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

  知道他平安无事,能再见他一面,已是上苍的恩赐了,嘴角缓缓浮起一抹苍凉的微笑,回想起他之前受了重伤,了无声息的模样,就心如刀绞,此时冒冒然出声呼救,只会牵连到无辜的百姓,只会给他带来危险。

  凝望着她踉跄的背影和她身旁那个陌生却透着霸气的男子,慕夜的眸光一点点暗沉下来,极力克制住冲动,视线掠过铺子外的角角落落,顿时心下透亮。

  待马车驶走,他快速的压低了嗓音,吩咐道:“小虎,你去前头的落凤坡等我,我去去就回。”

  “啊,”韩虎楞住了,等他回神,慕夜已骑上快马扬鞭而去,赶紧追了出去,高呼道:“大哥,你要去哪啊?方向反了啊。”

  回春堂前,呼延隆绪伸手想要搀扶下慕颜,不料被她冷冷的挥开,一皱眉,静静负手立到一旁,待她自行下车。

  忽然,平静的街道上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哒哒哒”像踏在心坎上,一人一骑来的极快,不一刻便驰到近前,阳光下,银色的面具闪耀着诡异夺目的光芒,挺傲的身躯,飞扬的发丝,携起的气劲,宛若从天而降的天神。

  如感应般,站在车头的慕颜毫不犹豫的向他伸出了双手,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被一把拽上了马。

  震惊过后,察汉立刻掏出弩箭扣在手心,对准了疾驰而去的马背上身影,正欲射出箭枝,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压了下来。

  “殿下,您?”他脸容惊讶的扬起,眸子撑得圆滚滚的,不解的望着面色凝重的呼延隆绪。

  浓烈的不舍与不甘浮上心头,注视着消失在和风中飘举翻飞的衣袂,呼延隆绪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得不到的只有毁去,何况你将是我争逐天下最大的劲敌,但,即便如此,依然下不了手,罢了,罢了,一丝笑意苦涩写上唇角,呼延隆绪发出幽幽的一声叹息,自这一别,再相见恐怕只能是在战场上了。

  骏马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朝着太阳的方向,仿佛要奔到世间的尽头,永不停歇。

  沐浴在金色的辉芒中,颠簸的马背上,慕颜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任喷涌而出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裳,贪婪的汲取着久违的温暖和真实。

  青草萋萋的山坡,漫山星星点点不知名的野花,随风摇曳,不远处,马儿打着马响,甩着漂亮的马尾,悠闲的啃食着青草。

  头顶着蔚蓝的天空,四目凝视,眼角尤挂着晶莹的泪珠,慕颜踮起脚尖,颤抖着手,摘下他覆着半边脸的面具,喜悦的泪珠霎时滚下,滴在她手中的那副银色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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