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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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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慕颜暗暗问自己,前方究竟有什么。眸光顿时变得幽深起来,眉心染上一层阴霾。
古朴的宫殿巍峨壮观,宫墙上发出幽蓝的光泽,宫门前立有八根黄金大柱,左右各四,而且每根柱上都雕刻着在火焰中展开双翼的凤凰,盘旋而上,鸟头和鸟身上还镶嵌着八颗五彩宝石,鸟嘴里清一色衔着一朵蔷薇。
慕颜驻足良久,静静凝视着,这座远比皇宫任何一处都要奢华的宫殿,有着说不出的震撼,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
“殿下,请这边走。”走在前方的管乐,一回首,见公主停步不前,等了会,方出声道。
慕颜挥去心中奇怪的感受,唇角噙着一丝从容的笑意,一步步踏进高耸的宫门。
大殿空旷寂静的可以十分清楚的让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隔着飘荡着的轻盈的白纱帷幕,隐隐绰绰浮现一道漆黑的身影,慢慢走上前,只见那人从头到脚都笼罩在长及地的黑袍里,一股腐朽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巫主大安,”管乐两臂前伸,全身伏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表达着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崇敬。
慕颜冷冷的望着那黑影,全身血液狂乱的奔腾不息,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莫名激荡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挟着凛然的寒意向他袭去。
那人黑袍一展,瞬息间化去那股来势汹汹的气流,幽幽响起如鬼魅般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道:“在苦苦等候了数十个轮回后,你终于回来了。”
“你是谁?”慕颜清冷的眸中射出厉芒,质问道。
黑袍人慕的发出一阵诡异尖锐的笑声,仿佛漂浮在另一个空间,一层层荡开去,让人不寒而栗,管乐老迈的身躯抖的像秋风里萧索的落叶,慕颜不悦的皱起眉头,眸色越发暗沉。
“我是谁?你忘了,是啊,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前世今生的宿怨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你又怎会记得我是谁?”黑袍人说道,激愤的嗓音带着些许伤感和酸楚,还有那掺杂在回忆里的丝丝眷恋。
她的内心升腾起被愚弄的愤怒,强压怒火,忍气道:“你说的我一点不明白,不要再故弄玄虚了。”
黑袍人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失望打击,沉默半晌,幽幽道:“我就是带你回家的人。” 话音里犹如沉积了千年的等待和思念,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拨云见日
“回家,哪的家?”慕颜难掩痛楚的神情,猛然悟出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来,强大的疑虑浮上心头,虽然觉得很荒谬,仍颤声问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你的家一直都在这里,沐……妍。” 黑袍人回答道,阴沉的语调拖着长长的回音,让人顿时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
那一声沐妍,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闸门,任思绪穿越时空,一瞬间仿佛重回到了那间将她带向死亡的地下陵寝,慕颜的瞳孔猛地收缩,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是你,原来那个时候是你在喊我的名字!”
不知何处吹来一股疾风,将重重帷幕翻乱卷起,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幽光烁烁,仿佛随时可以吞噬人心。
但见他缓缓低下头,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声音突然变得很干涩低沉,卑微而恭敬道:“欢迎回来,女皇陛下。”
“兰,”一道清亮的嗓音在宫门口响起,打断了依兰的神游太虚,想她一整日心里都七上八下,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茫然望去,那嗓音的主人已经三跳两跳的蹦到了自己跟前,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睨着好奇聪慧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道:“兰,你在想什么?”
“皇孙殿下,您怎么来了?”依兰回过神,忙福了福身,道。
慕维朝四下里张望着,没见到那人,脸上流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不悦的嘟着嘴道:“姑姑在哪?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公主殿下刚派了人回话,说是去了巫神宫。”依兰才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如旋风一般消失在视线中。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慕颜茫然的眼神失去焦距,反复低喃道,血液肆意地在体内奔腾叫嚣,仿佛要冲破某种禁制般,如潮水般的记忆喷薄而出,一齐涌上脑海。
“不,我不是什么女皇,你是个疯子,大疯子。”她用力的捂住耳朵,试图阻止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让她头痛欲裂的呼喊声进入脑中,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慕颜一转身,直冲了出去,一步不停的逃离了这座宫殿。
心神散乱,恍惚的游走在花径间,巨大的惊栗让她全身冰凉,如同置身冰窖一般,不可自制的轻微颤抖着。
疯子,骗子,什么女皇,我不是什么女皇,不是,我只是沐妍,就因为那个疯子,自己被拖到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偏偏是我。
积攒多时的泪水夺眶而出,尽情宣泄着满腔的委屈和怨愤,慕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躲在树后,听而不闻远远传来的焦急呼喊声。
一直哭到筋疲力尽,哭到对着天空嘲讽的大笑为止,慕颜背靠大树擦拭着泪痕,忽然眼前出现一个木头小雕像。
虽然有些粗糙,但雕刻的相当传神,少女精致绝美的面容,似嗔似喜的表情,尤其是那双眼睛,洋溢着欢乐,跳跃着慧黠,活灵活现。
“这,这是给我的吗?”慕颜透过迷蒙的泪眼,困惑迷茫的盯着小木人,喃喃问道,又抬起哭得有些花的小脸,望着弯腰的少年。
少年沉寂如水的眼眸瞬间闪过了一丝晶亮的光芒,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但那极淡极浅的笑意很快便逝去了无痕,快得让挂着泪花的慕颜也没有看清。
她伸手接过,动情的抚摸着每一处,从头发,眼角再到嘴唇,衣饰,无不闪动着纯净的生命光彩。
水雾再次迷上双眼,慕颜含泪而笑,宛如盛放在风雨中的梨花,紧紧将那木人贴在胸口,犹如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巨大无言的感动化去了心底蚀骨的哀伤。
“谢谢你,木头,谢谢你。”慕颜诚挚的谢道,虽然自己曾对上天的安排感到怨愤不公,但此刻内心却是满含感激之情,能遇到这么多爱护和关心自己的人,父皇、母后、兰还有木头,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抱怨可痛苦的。仿若拨开云雾见到日出一般,找到了在这个时空最深的眷恋。
少年垂下眼敛,敛去眸中的波动,只伸手搀扶慕颜起身。
她一手抱着小木人,一手扶着他的手,可刚一站起来,就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呀。”原来是坐的太久,腿脚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一下子重心不稳失去平衡,歪歪向后栽去。
身子及时的被一双手接住,四目相视,晶亮的瞳眸里倒映出彼此清晰的面容。
“放开我姑姑。”一声怒气冲天的喊声打破了奇怪的静默,也引来了四处寻找的宫人们,只听他们喊道:“快,快,公主殿下在那。”
慕颜吃了一惊,站稳身子看去,只见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涨得通红,燃烧着恨意的眼眸瞪着木头,忿忿道:“大胆狗奴才,竟敢欺负我姑姑。我要杀了你。”
“维儿,”慕颜不由的皱起眉头,沉声唤道。
慕维眼中闪过了一道狠戾之气,寒光一闪,右手高高扬起一把匕首,向木头当胸刺去。
“维儿,不要!”在慕颜和众人的惊呼声中,匕尖停在离胸前三公分处,他的手腕瞬的被扣住,匕首当啷落地。
慕维顿时傻了眼,看了看地上寒光凛冽的匕首,又看了看镇定淡漠的少年,一跺脚,指着他道:“你,你,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众人一愣,撸起袖子,正要一拥上前,只听一声娇斥:“都给我全部退下,维儿,不要再胡闹了。”
慕维委屈的对上慕颜那双隐藏怒意的的眼睛,见她娇艳的面容覆上了一层寒霜,忙怯生生的唤道:“姑姑。”
少年冷然无温度的望着周遭的一切,默默无言复退到了一旁,慕颜略带歉疚的朝他点点头,随即严厉的说道:“维儿,你怎么可以不问清楚原由,就任意定夺他人生死。”
“姑姑,”慕维一脸无辜,分辩道:“姑姑,维儿要保护你,谁要敢欺负你,维儿就杀了他,他,他刚刚明明就在欺负你啊。”
慕颜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冲他挥挥手道:“维儿,你过来,扶姑姑一把。”
“哦。”慕维扬起灿烂无比的笑脸,跑上前,拉过姑姑的手,好柔软好温暖,有种说不出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维儿,方才木头做的就像你现在做的这样,他是在帮助姑姑,并不是欺负,明白吗?”慕颜循循善诱的解释道。
“明白了,姑姑”慕维乖巧的答道,眼底却滑过一抹阴骘。
慕颜满意的点点头,这时才发现几日不见,维儿的身量又往上窜了不少,都快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道:“嗯,这才是姑姑的好维儿。”
“姑姑,你也是维儿的好姑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依恋,慕维握着慕颜的手紧了又紧,生怕她会消失一般,问道:“姑姑,你会永远都和维儿在一起吗?”
永远,这个世间没有永远啊,维儿,慕颜看着他一脸企盼的表情,心生不忍道:“是的,永远。”
慕颜不知道,她彼时无心许下的这个承诺,将会在多年后带给她怎样的困扰和伤害,也因此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御使中丞范大寿上疏弹劾新拜礼部尚书司徒朝恩离间皇上父臣关系。”慕颜说道,明眸流转,声音琅琅。
宣帝闭目假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缓缓开口道:“颜儿,你可知这范大寿是何许人?”
慕颜阖上奏折,淡淡道:“范大寿,是前朝恩科三甲头名状元,素以刚直不阿、铁面无私著称,他是两朝元老,在朝庭中有着比较高的威望。”
自从那天以后,慕颜每日放课都会逗留在紫极殿几个时辰,为父皇诵读奏折,由他口述,自己代为执笔批示。
宣帝点点头,笑意爬上眼梢,半躺半坐在软榻上,抚抚蓝色祥云龙纹长袍,又问道:“那你可知父皇新任命的礼部尚书司徒朝恩又是何许人吗?”
“司徒朝恩?他不是刚上调入京的淮阴都督司徒山的儿子吗?”慕颜柳眉一扬,说道。
“不错,他的确是淮阴节度使的长子,那你知道父皇为何要任命他为礼部尚书,调他上京?”
“父皇,淮阴乃是去往濯郡的陆路必经之道,离濯郡也不过数百里,据闻淮阴都督为人骁勇善战,是难得一见的武将,与外祖一起甚得先皇的赞誉,而且淮阴富庶丰饶,是皇朝重要的粮仓之一,现今父皇与皇兄开战,这位都督的一言一行变得十分关键,他若有心倒戈,连带会影响一批尚在观望局势的其他藩王,对父皇的平叛势必会造成阻碍,所以,女儿想父皇任命他的儿子为礼部尚书,一则是怀柔示恩,二则应是扣作人质。”
宣帝猛然睁开眼睛,视线的模糊望向端坐在桌案后的慕颜,脸上流露出无法置信的神色,沉声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慕颜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回道:“没有人告诉女儿,这些都是从书卷上看到的,除外,女儿还翻阅了历朝历代的典史,加上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说的不对,还请父皇示下。”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父皇,只见他表情奇特,似乎在深思研判着什么,又似乎陷入到某种思绪中。
慕颜屏住呼吸,心如擂鼓,半晌听到宣帝朗声大笑道:“好,好啊,父皇的颜儿果然非同一般,父皇早应该看出来的啊,上回你献的计策,也已奏效,据探子回报,涵日国国主近日将派使者回复,决定婉拒朕的提议。”
慕颜暗暗松了口气,微笑道:“父皇谬赞了,这不过是个雕虫小技,只是凑巧想到了涵日国西北的犬戎族,他们经常在夏季来临之际,跨过消融的冰山到涵日国边境大肆骚扰劫掠财物,所以就想父皇或许能反客为主,索性提出一个月后就举行会猎,而那时正好是犬戎族蠢蠢欲动,伺机劫掠的重要时机,那涵日国国主必定会有所顾虑,不敢轻易答应。”
“若那涵日国国主孤注一掷,铁了心要和父皇会猎,那又当如何?”
眼眸一转,慕颜信心满满的答道:“若真是如此,父皇大可暗中派人联络犬戎族,或者,呵呵,也可派一小队人马乔装打扮,制造些小小的骚乱,另一方面父皇也不必亲往会猎,我朝曾有先例,皇室宗亲如逢国之危难,皆可代天行事,与那涵日国国主会猎也不会招人非议,留有话柄。”
“哈哈,颜儿的思虑的确周详,那这份奏折若依颜儿看,当怎样批示?”宣帝接过管乐递上的药帕子,敷在双眼上,问道。
“依女儿看,这份奏折只能暂时留中不发,那司徒朝恩不但不能贬斥问罪,还应当加以厚赐。”慕颜大胆的将心中的看法娓娓道来。
“嗯,就依你所言,朕就先赏他一座新尚书宅邸,还有五十个奴仆。”宣帝别有深意道。
“回娘娘,公主殿下这几日都在陛下的寝宫,据管公公所言,殿下是在陪陛下聊天下棋。”翠微一五一十将打听到的情形向萧后禀告道。
“哦?”涂着殷红蔻丹的纤指剥去还带着水珠的荔枝壳,将一粒粒裹着紫绡薄膜的莹白荔枝肉放进玉盘内。
“吩咐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送到军中了吗?”萧后随意的问道。
“禀娘娘,都办妥了,人已平安送到了将军营中,请娘娘放心,为了不让她自寻短见,一路上我们的人还下了蒙汗药。”
美艳绝伦的面容浮上一丝阴狠的笑意,她自言自语道:“想见她的宝贝儿子,好,本宫就如她所愿,只是相见是在那战场之上,本宫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宝贝儿子怎样倒在她面前,哼。”
萧后将盛满荔枝肉的玉盘端起,交给翠微道:“把这送到陛下寝宫,请陛下和公主品尝。”
子规啼血
元宗三十年秋分,清河王挟雷霆之势一举攻克并占据了幽州、淮安等八个州郡,消息传来,朝野惊乱。
慕颜屏息凝神,搭弓上弦,三棱聚锋的箭头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手肘往后一撤,“嗖”的,响起尖锐的羽箭破空之声,正中百步外的红靶心,劲力迅猛震得那箭靶晃了几下。
“殿下,好箭法。”小寇子一脸钦佩地赞道,又递上一支羽箭。只见身着滚着金边的白色劲装的慕颜,乌黑的长发用紫色缎带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前额和精致无暇的脖颈,白皙俏丽的面容坚毅、神情专注,拉出一记满弓,手指一松,箭如流星,再次正中红心。
小寇子张着嘴愣愣的说不出话来,慕颜扭头冲他一笑,摇摇手指道:“小寇子,能射中这固定的靶子可不算上什么好箭法,真正的好箭法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比起那些在马背上也都能例无虚发的神箭手,我还差了好远呢。”
他挠挠头,悻悻的笑道:“在小的眼里,殿下的箭法已是极好的了,殿下若嫌弃这靶子是死物,小的马上让人准备些活靶子。”
“不用了,今天就先练到这,改天有机会找几个箭术高超的射手一起做对穿,会更有意思。” 慕颜体内潜伏已久的的冒险因子蠢蠢欲动,娇艳如花瓣的红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狡黠微微有些孩子气的笑容。
“殿下,什么叫对穿啊?”小寇子挠挠头,困惑的问道。
“所谓对穿,就是把箭支的箭头除去,在顶端沾上面粉,然后两个人隔着一定的距离一边跑动一边相互对射,谁先射到对方就算谁赢。考验的就是射手的力量、技巧和反应。呵呵。”
小寇子乍听之下,大骇,脸色骤然发白,殿下居然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万一要伤到了凤体,就是让自己掉一万次脑袋也难赎其罪。
慕颜见他变了脸色,惊恐万分,看来又被自己吓着了,一抹不易觉察的黯然失落在眼底匆匆掠过,浅浅一笑道:“别担心,不过是说笑而已。”
“那殿下,您是先回寝宫,还是?”小寇子脸色和缓了不少,偷偷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待在宫里已有好些年了,前后也换了好几任主子,越发觉得眼前这位公主心地是最好的,也最体贴下人,就连自己的这条小命也是她救回来的,不由暗暗庆幸。
慕颜的眸色转瞬变得幽深,道:“还是先回寝宫换身衣裳,再去露华殿,今日母后摆了家宴。”
“今天这顿家宴,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大家尽可随意些,勿要拘谨。” 萧后绝美的丽颜上挂着温暖亲切的笑意,对着众人说道。
她一身淡雅素净的月白色宫装,只那襟前袖管用金丝线绣满一小朵一小朵的蔷薇花,云鬓高挽成盘龙髻,斜插着一支七彩攒珠琉璃簪,长长的璎珞垂在耳际,为明艳的妆容平添了几分妩媚。
出席的皆是在京的诸王妃、宗亲贵妇,打扮得一个赛一个的雍容华丽,相形之下倒显出萧后的素简,面上都有些尴尬的点头称谢道:“谢娘娘盛意。”
慕颜轻咳一声,以袖掩口,一低头掩去眸中了然的笑意,举起镂雕着菊花纹案的青色琉璃盏,盛满琥珀色的液体漾出清冽的甘泉香,向着下座为首的一五旬开外,相貌娟秀,体态雍容的老妇,朗声道:“颜儿先敬姑祖母一杯,祝您身体安康,福寿绵延。”
老妇浅笑颔首,慈祥的注视着与那张皇后面容肖似的脸庞,眉眼间隐隐流露出的绝代风华,聪颖而大气,不见一丝娇纵和高傲的神态,昏黄的眼睛不由为之一亮,举起酒杯,遥遥致意,一饮而尽。
慕颜亦淡淡一笑,抬头饮尽,一转头正对上母后赞许的目光。彼此视线中交换着某些难解的讯息。
面上始终保持着浅润的笑意,谋心者治人,谋力者治于人,在这深宫中自己也生活了十二年,又怎能不明了今日母后设宴的目的。昔日柔弱单纯的沐妍渐渐不复存在,现今在众人眼中端坐在上座的,只是皇朝最尊贵的公主,无论这一世遇到再多的艰难险阻,她都不会再逃避和退缩。
她沉着、深思的眼神一一扫过下座之人,无不是低眉肃容,神态恭敬,一些人甚至没有动过一箸一盏。
这些人的夫婿儿子大都在朝中担任要职,不少还是手握重兵的一方霸主,就像适才她敬酒的容皇长公主,不但在皇室中辈分最长,她的夫婿还是信安郡王薛长昭,也是这次平叛大军的总监军,三个孙儿孙婿也俱在军中效力,且军阶不低,可谓一门四虎将,实在不容小觑。
萧后拿起虬角镶金箸夹起一块糕点,轻放到慕颜面前的白玉小碟里,柔声道:“颜儿,来,尝尝母后亲手做的芙蓉酥。”
“谢母后,”慕颜执起乌木镶银箸,正欲品尝,忽听母后问老妇道:“老王妃,为何不见您的小孙女沁宜郡主啊?”
她闻言抬头往下扫了一圈,果然未见沁宜表姐的身影,沁宜是皇长公主最小的小孙女,因其父母早亡,是信安郡王和王妃一手带大的,视若掌上明珠,她个性活泼明朗,年纪略长自己几岁,两人素来交好。
“唉。”信安王妃长叹了口气,脸色沉重的说道:“回娘娘,实在难以启齿啊,沁宜她……”
萧后与慕颜对视一眼,随即和颜悦色安慰道:“王妃若觉得为难,本宫也不勉强,但只要本宫能办到的,王妃也别客气,尽管直言。”
“娘娘,我家宜儿去年偶识一人,大为倾心,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的,人是一日比一日憔悴,”王妃忍不住道出心中的苦水,一脸无奈的看着萧后。
原来是得了相思病,慕颜不以为然的笑笑,却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人让素有京城才女之称的沁宜表姐如此神魂颠倒。
萧后黛眉一挑,说道:“呵呵,本宫还当是什么大事,少女怀春,情窦初开份属常理,试问天下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诸位夫人,你们说,本宫说的对吗?”美目流转,巧笑嫣然,望着众人道。
众人纷纷互相点头示意,笑着答道:“娘娘所言极是,极是。”
见信安王妃面色稍有缓和,接着说道:“若王爷王妃觉得此人值得沁宜托付终身,本宫愿意保这大媒。”
先是一惊,后大喜过望,王妃激动的说道:“如此甚好,老身这边先谢过娘娘了。”
“那到底是何家好儿郎,能让宜儿如此钟情?”萧后轻轻抚拍着慕颜的后背,生怕她噎着了。
王妃犹豫了下,回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论才华,文韬武略,极为出众,论家世,也和我家宜儿十分相配,且此人与娘娘关系匪浅。”
众人皆竖起耳朵,静待下文,只听十分突兀的“当啷”一声,似是玉佩落在地砖上所发出的声响,齐齐望去,但见坐在皇后左方下手座的大公主慕雪,一脸失魂落魄,双目失焦,只怔怔看着前方,全然不理会众人探询惊诧的目光。
“母后,皇姐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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