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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后宫掉下个嚣张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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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自然是我——也就是冒牌潘金莲。夫人并不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儿,夫人也不知道,她的女儿已随了武大郎,死翘翘了。

夫人还在踌躇着。

我有心要帮春梅——到底,春梅陪了我这几年,没的功劳也有苦劳。都说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上天了。我帮春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又再对夫人说:“娘亲你也是知道的,春梅和‘那个人’相处了这么久,春梅对什么事儿不清楚?还亏了春梅,不但尽责尽力,还能事事守口如瓶。换了别人,那里能够像春梅做得这样好?”

我这些话,莫不带有威胁成分。言下之意,如果不答应春梅,说不定春梅把她所知道的事儿都抖了出来,到时候,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到底,潘家的保护伞太后没了,说不定新上任的皇上武二郎,根本就不会念着亲戚的份上,来个全家抄斩,株连九族,到时候,得不偿失。

夫人也不是笨人,自然听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当下脸色略略一变。终于,夫人对春梅说:“既然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成全你罢。”

春梅大喜,顿时磕头:“妾身谢过夫人。”

春梅又再对我磕头:“妾身谢过小姐。”

你真的是她!(4)

春梅从夫人房里走出来后,陪我到花园里坐。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春梅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亭子里,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天空上,有着大片大片的云朵飘过,那些云朵,形态各式各样,变化多端,时而像一个人在孤独地行走,时而像一对情侣在亲密地窃窃私语,时而又像了好几个人在互相拉扯,仿佛众多的女子,在拚命地争夺着一个男人。

我叹了一口气。

也许那些云朵的形态,并不是众多的女子在拚命地争夺着一个男人,而是我相由心生,境随心转而已。

过了好久,我才轻轻地问春梅:“你还过得好吗?”

春梅礼貌地说:“谢谢小姐关心,妾身过得很好。”

我又再问:“那个贺千户,他对你好吗?”

春梅的声音,还是礼貌客气:“谢谢小姐关心,他对妾身很好。”

我点点头:“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春梅惊诧地看着我。

我又叹了一口气:“你还带着我送的手镯,却忘记了我。”我又再说:“在宫外,是不是有宽阔的天地?是不是有自由的空气?宫外的世界,是不是要比宫里精彩得多?”

春梅一震,紧紧盯着我,脸色大变。

这些话,是春梅出宫之前,我对她说的。

春梅还是像了个呆瓜似的盯着我看,脸上的表情还是不可置信。

我转过头,不再看她,却轻轻的哼起歌来:“在那宫的那边宫的那边,有一个小美女,她丫邪恶又聪明,她丫刁蛮又任性。她丫糊里糊涂生活在那古代的皇宫里,她丫脾气犟强总不服输。喔,可爱的小美女!喔,可爱的小美女!……”

“娘——小姐,是你!真的是你!”春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了我,喜极而泣,她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你真的是她!你真的是她!”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你想不到吧?其实连我也想不到。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做回了她,我还是做回了我。她的结局,还是逃不过被殉葬的命运,而我的结局,也逃不过,要再次被困在宫里的命运。哎,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捉弄?”

春梅抹着眼泪,又是哭又是笑:“奴婢不管!奴婢不管!只要娘——小姐活着就好。”

我说:“叫我姐姐。”

“是,姐姐。”春梅说:“妹妹只是祈求着,姐姐能够好好活着就好。”

虽然是活着了,但生不如生的活着,有什么好?

再行一次夫妻之礼吧

我还没有进宫,便生出一事来。

我被绑架了。

刚刚吃过晚饭,我又到了夫人的房间里坐了一下,夫人病好了许多,人也有了点精神,只是人懒洋洋的,靠在床上想着她的心事。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房间里。

这个时候半个月亮连滚带爬升起来了,月色很好,天空里星光灿烂。

我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一张尖尖小小的脸,发了一下呆。尔后,我听到开门声,我还以为是春燕进来了,头也没有回,就说:“春燕,今晚的月光看来不错,陪我到花园去散散步吧。”

春燕没有回答。

我很奇怪,还来不及转头,就看到铜镜里忽然冲过来一个高大的蒙面大汉,我还没明白是什么回事,他已捉住了我,随后又把一块布塞到我嘴里,不让我叫出声来。我睁大眼睛,惊恐万状,一边奋力地挣扎中,对蒙面大汉又是踢又是抓,很快的,我就扯掉了蒙面大汉蒙在脸上的黑布。

那是一个相貌堂堂,却憔悴无比,忧伤无比,痛苦无比,愤怒无比的一张男人脸。这张男人脸,我感到熟悉,像在那儿见过。

但男人已不由我细想,抬起手,朝我的后脑勺猛地挥了一拳,我后脑勺顿时一阵剧痛,随后我眼前一暗,便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

……

我也不知道我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我发觉自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躺在一间脏乱的柴房中。

眼前,是绑架我的那个男人一张愤怒的脸。

我也愤怒,瞪了男人。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干嘛要绑架我?有没有法律?古代虽然落后,也BT,不大人道得很,但总不至于任人胡作非为吧?但我的嘴巴,给一团布塞住了,我无论怎么叫,只能发出“伊伊呀呀”的声音,浑身上下又被绑得紧紧的,像了人家绑粽子那样的绑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动弹。

这使我更加怒火中烧。

男人站了在我跟前,原来一张还算得上是帅气的脸孔,此刻变得无比的狰狞。

再行一次夫妻之礼吧(2)

我愤怒,但男人比我更愤怒。突然的,男人就冲了上去,狠狠地甩我的耳光,“叭啦”的一声又一声,男人甩了我的左脸,又再甩我的右脸,下手很重,又狠,直把我的脸甩了红肿,热辣辣的痛,甚至我的嘴角溢出了血。

男人咬牙切齿地骂:“贱人!贱人!贱人!”

我莫明其妙的被掴了几记耳光,整个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晕头转向不算,耳朵还“呜呜”的直鸣,好像有N部火车在行驶着,又好像有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奔跑。眼前的景物,则是模模糊糊,重重叠叠,还有很多的火星,飞来又飞去。

我觉得难受无比。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儿得罪了这个男人 ?'炫书…fsktxt'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贱在哪儿?我更不知道,我被这男人这一折磨,我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停了手后,指了我的鼻子,又再骂:“贱人!这些年来,亏我那么爱你,可你为什么变了心?说不嫁我就不嫁我,就嫁皇上就嫁皇上!你为什么这样待我?”

慢着,他说些什么?

说他爱我?说我变了心?说我不嫁他?哎呀呀,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他面熟,原来我是见过他,他,他,他是真潘金莲的心上人——应伯爵。

我瞪着他,想说,我不是她。

可是我的嘴巴被塞了一团布,我说不出话来,只能“伊伊呀呀”的乱叫着。

应伯爵也不管我的“伊伊呀呀”,而是蹲了下来,瞪着他一双血红的眼睛,神情凄厉。又充满了哀怨地看着我,他脸上的颜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停地变换着,一副爱恨交加,千愁万恨涌上心头的样子。

应伯爵说:“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你忘记了,你曾对我说过,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致死不分离!你什么都忘记了!”

此时的应伯爵,眼里闪烁着无以名之的怒火,他的血涌到了他的头项,额头上暴出了青筋,双唇和眼角被血烧得通红,他的第一根神经都补燃烧着,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动。

再行一次夫妻之礼吧(3)

此时应伯爵脸上,就像白娘子水漫金山前夕的表情,委曲,愤怒,仇恨,悲伤,痛楚,只有孤注一掷的赌徒,才有着如此绝望的情绪。终于,应伯爵咬牙切齿地说:“我们虽然没有成亲,但好歹也有过肌肤之亲,成了之实,是不是?”

应伯爵顿了一下,又再说:“反正如今我也不想活了,可我又不忍心把你杀你,我虽然恨你,可我还是爱着你!在我死之前,我们再行一次夫妻之礼吧,以后,你就是皇上的女人,与我再也不相干了。”

我给吓得魂飞魄散,惊恐万状。

靠啊,这,这怎么可以?我又不是真潘金莲,我怎么能够和他行夫妻之礼?我大急,想大喊:“不!不要!不要啊!”可我嘴里发出的,只能是“伊伊呀呀”的声音。

我唯一可做的,便是摇头,拚命地摇头。

应伯爵并不管我摇头,而是伸手粗暴地要扯我的衣服。我很无望,拚着力气做着垂死挣扎。结果应伯爵一把的,就把我右手臂的衣袖给扯了下来,我整个右手臂,完全给露了出来。

应伯爵伸手,再要扯我的衣服,然而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到我赤着的手臂上,然后动作就停了下来,目光移不开了去。应伯爵很惊讶,张大嘴巴,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的手臂,脸上的表情不不可置信。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而近来。

门口被人撞开,为首的那个,大喝一声:“住手。”

是谢希大,他带着一大群杀气腾腾的官兵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官兵,估计情子比较急,冲进门来后,看到应伯爵把我右手臂的衣袖扯了下来,连忙冲了上前,拿起剑,从应伯爵身后刺进去,直穿心脏剑尖,从脸膛而出。

应伯爵大狂喊了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应伯爵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我的手臂,喃喃:“你,你,你不是她!”应伯爵拚尽最后一口气,沙哑着声音,竭力地问:“她呢?告诉我,她呢?她在哪儿?”

我“伊伊呀呀”的,无法说出话来。

再行一次夫妻之礼吧(4)

谢希大走了近前,把我嘴里的布给扯了下来。

我的嘴巴给而塞得已已麻木,但我可以说话了,我很艰巨地发出了声音:“她,她做回了她自己。”

我这话,说得很是不知所云,让不相干的人听了,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应伯爵,还是听懂了。他嘴里,又再“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瞳孔渐渐的在扩大,呼吸急促,但嘴角里却隐隐的有了笑意,他气若游丝,声音缓慢地,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地问:“她,做回了她自己?她没有变心?”

我说:“她没有变心。”

应伯爵又再问:“她,她,她是不是死了?”

我说:“她死了。”

应伯爵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漫延开来,脸上的笑容,看上去竟然是灿烂如花。是,应伯爵的笑容,灿烂如花,他很喜悦地说:“原,原来,她没有变心,她,她是死了。那,那我,我去找她……”说着说着,应伯爵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终于,他的头一歪,声音嘎然而止。

有另外的官兵走了过来,探了一探应伯爵的鼻子:“他死了。”

是,应伯爵死了,他去追寻他的心上人真潘金莲去了。

谢希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给我解下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又脱下他身上的长马褂,包裹到我身上来。随后,谢希大横腰把我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我感觉到了谢希大的心跳声,还有身体里的热度。

我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而且我难受得厉害,脸很痛,周身滚烫,好像发烧了,牙齿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我努力地绽开一个笑容,但我这个笑容,估计比哭还要难看。我的泪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我轻轻的叫:“谢希大——”

“嗯?”谢希大低头看我,他的目光,是那么那么的温柔,温柔之中,又再着无奈和痛楚——估计谢希大,是把我认出来了。

我断断续续地说:“让,让人,好好的,葬,葬了应,应,应伯爵。”

谢希大问:“为什么?他是那样待你。”

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在晕过去之前,我重重复复地说:“让,让人,好好的葬,葬了应,应伯爵!他,他是个痴情男人!痴情男人……”

我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我并不喜欢你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武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穿着一身便服,坐在床口,看着我。

此时的武二郎,大概是做了皇上的缘故,一身雪白色的衣服也掩饰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整个人身上有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气概——也许,武二郎比武大郎更适合做皇上,武大郎太长情,他可以为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而武二郎,他心思密集,行事起来胆大心细,为人能够冷酷到底。

看到我醒来了,武二郎微微一笑:“你这一觉,睡得好沉。”

武二郎不说我“昏迷”,而是说我“睡”。

我看他,过了好半天才问:“皇上怎么来啦?”

武二郎说:“不放心你,朕就来了。”武二郎又再说:“这些日子,让你担惊受怕了。朕已选好了黄道吉日,过了十来日,朕会把你迎娶进宫去,好好保护你。”

我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便问:“皇上,你是真的喜欢我?”

武二郎说:“朕不是说过了么?朕喜欢你那种与众不同的泼辣劲,朕从来没有见过,有女人可以泼辣成你这个样子的!”武二郎再说:“你的泼辣,还有你的狂野,你不顾一切的个性,真真的是有趣儿,也真真的是有味儿,与宫里那些整日里低首垂眉,面对着朕只会唯唯诺诺的女人不同。朕喜欢上你后,就对着自己发誓,无论用什么手段,朕一定要让你成为朕的女人!”

“可是——”我又再咬了一下嘴唇,鼓足勇气说:“我并不喜欢你。”

武二郎收起脸上的笑容,凝视着我,他冷声问:“你是不是心里装着他?”

这个“他”是指武大郎。

我说:“是。”

武二郎冷冷地说:“他已经死了。”

我大着胆子,央求他:“皇上,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进宫里去。我不喜欢宫里,一点也不喜欢。”

“笑话!朕那么辛苦,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把你夺到身边来,你说,朕会有那么容易放过你么?”武二郎盯着我,眼睛冒着火。

我并不喜欢你(2)

“但我是上皇的女人!”我作着最后的努力。

武二郎扬声,盛气凌人地笑了起来:“上皇的女人 ?'炫书…fsktxt'上皇的女人,是潘金莲,不是潘飞儿。”

“我就是潘金莲。”我软弱地说。

“潘飞儿,在朕跟前,不必演戏了。”武二郎“哼”了声:“你瞒得了他,难道瞒得了朕?”

我恐怖地睁大了眼睛。

看来,我和真潘金莲偷梁换柱,武二郎已是了然于胸。

果然,武二郎目光炙炙地看着我,他用嘲弄的语气问我:“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战颤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武二郎微笑:“你还记得那次,在长乐宫,朕和你滚在一起,被人冤枉的事儿么?当然那些太监要把你押起来,你对他们又踢又打,后来你的右手衣袖被扯了下来,露出了整个雪白的手臂。朕当时盯了你的手臂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我问。

武二郎说:“那个人小时候,大概三四岁吧,那时候朕也不过是五六岁,极是烦那个一点礼数也不懂,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一次她惹怒了朕,被朕用了一柱燃烧得正旺着的佛香,在她右手臂上,狠狠的烫了三下,留下深深的疤痕。

“那日,我看了你那雪白的右手臂,发现那三个并列着的疤痕不见了,当时朕心里就疑惑,是不是你长大了,那疤痕就消失了呢?”

“后来朕到了云南。刚巧她也在云南,大家是表兄妹,自然有些来往,朕和夫人还有她,接触了好几次,每次接触,她们都不敢看朕,目光躲躲闪闪,说话吞吞吐吐,像是害怕些什么。”

“有一次,朕突然想起你手臂上没有疤痕的事来,朕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你和她之间,肯定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次,朕找了个借口,让她到朕的王府来,朕让人在她茶里放了迷魂药,她昏过去的时候,腾看了她右手臂,发现那三个并列着的疤痕还在,虽然是淡淡的,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出来。于是朕就明白,你们两个,当初是调包了。”

忘记了他,好好过日子

武二郎这么一说,我冷不防就想起一事来。

难怪当日应伯爵紧紧盯着我的右手臂,然后说:“你不是她!”因为,我右手臂上,没有三个小疤痕。

武二郎又再说:“后来,朕又再派人去调查,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原来,你不是朕舅舅的骨肉,而是朕的姑姑明月公主的骨肉。你和潘金莲手腕上的凤血玉镯,是驸马爷家中的传家宝。”

我紧紧咬着嘴唇。

我觉得武二郎精明得可怕。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都得进宫去,做武二郎的妃子,这是无法逃脱的命运。就在我进宫的前一天,谢希大和谢希小到了潘府,他们来看望我,顺便向夫人来辞行。

我进宫册立皇贵妃那天,也是谢家兄弟的姐姐谢迎儿册立为皇后的日子。武家王朝圣祖定下的祖训,为了避免外戚专权,兴风作浪干预朝政,凡是外戚,要么闲置在家不问政治,要么就任命到边远的地方做宫。

谢迎儿册立为皇后后,谢希大和谢希小兄弟俩就得到边远的地方作官。

谢希大要到云南做节度使,谢希小则要到甘肃去做节度使,从此这一双孪生兄弟,就得天隔一方。

谢希大要到云南做节度使,作为谢希大的部下,贺千户也要跟着去。贺千户和春梅早一日也到潘府来向我辞行。此时的春梅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子,脸色红润,身子变得丰满了起来。

而贺千户,也对着春梅小心呵护着——贺千户快三十而立了,他的小妾给他生了两个女儿,还没有儿子呢,最好春梅这一胎,能做他生个儿子出来。就是这胎生不了儿子,春梅还年轻,生儿子的机会大把。

春梅的娘亲,还有哥嫂,已不再是潘府的奴仆,成为自由人了,他们也愿意跟着春梅一起到云南去,毕竟他们在那儿生活了多年,对那儿的风土人情早已习惯。春梅的娘亲说,一家子生活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

我拍拍春梅的肩膀,对她说:“过过好日子吧,你们跟着谢希大,无论发生什么事,谢希大会对你们很好的。”

忘记了他,好好过日子(2)

春梅哭成了个泪人,对我依依不舍。

我安慰她,笑着对她说:“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和你之间,有幸地相处了那么长的日子,也是一种缘分了。哎,春梅,你可别哭,你算算,我们前世需要回眸多少次?因此做人不必贪心,曾经拥有就满足了。”

“是。”春梅抹着眼泪,低声地说。

贺千户和春梅临走的时候,双双跪了下来,各自对我磕了三个响头。彼此心里都明白,我们这一别,从此以后就没了相见的机会。

谢希大和谢希小兄弟俩,也没在潘府坐多长时间,和夫人说上几句话,寒暄一番后,说了些无关痛辣的珍重话句,便告辞了。

我送了他们出门去。

在门口,谢希大停下脚步,对谢希小说:“希小,你先走一步,我有些话要和潘妹妹说。”

谢希小不知道我是他认识的那个“潘妹妹”,因此一直对我淡淡的。听到谢希大这么一说,脸上有点疑惑,他瞧了瞧我,还是点了点头,一边挠着头自行的走了。

我和谢希大站在门口旁边,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天边天边那一抹像是打翻了颜料的艳丽云霞。此时已是黄昏了,夕阳金灿灿的,光芒四射,把人的眼膜刺得如梦似幻,不真不切,不尽不实。

谢希大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忘记了他,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谢希大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武大郎。我过了半晌,也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他早已渗入我的骨髓里,叫我怎么能够忘掉他?”

谢希大又再:“你不爱那个人么?”

“那个人”,是指武二郎。我说:“不爱。起初,只是被他迷惑,但后来自己才发觉,原来自己爱的那个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谢希大叹息:“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可贵。”

我说:“是。到最后的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爱他的。”

谢希大看着我,他的眼里,闪烁着逐渐的淡然的茫然,以及无限的伤感。

忘记了他,好好过日子(3)

一向沉静如水的谢希大,突然的就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他朝我走近了一步,低声说:“潘妹妹,跟我走吧。我们隐名埋姓,远走天涯。”

我望着谢希大,我看到他眼中闪着的热烈火花,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除了武大郎,对我最好的便是谢希大。

我摇了一下头,轻轻地说:“这样会连累你的家人的。你的父母,你的姐姐,谢希小,还有……你的妻妾,你幼小的孩子。”

谢希大成了亲,像所有的贵族公子哥儿那样,不落俗套的也是妻妾成群,也有了刚出世不久的孩子。

谢希大听了我的话,怔了一下,好一会儿后,自嘲地咧嘴一笑,他像想不通似的又再赌气那样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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