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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无名 by 夜雪猫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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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这一等,便等到夜深人静。莫熙虽手腕受伤,但功力俱在。以他二人的轻功要瞒过瞿耀,无声无息地潜入碧霄阁并非难事。
  整个碧霄阁只有一处亮着灯。二人轻轻纵上悬梯,透过窗缝向里窥视。果然见到瞿耀在灯下,双手握着一把无剑刃的剑柄,自言自语道:“承影啊承影,为何你在我手中不能成为一柄利器。何群把你传给我,无非是因为他对我体内的戾气有所察觉,想借你之力压抑住这股邪气,以防我遁入魔道。当年他既然将你给了我,如今却凭什么以为只派个黄毛丫头上门,就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就不信,你在她手中能成为一柄利刃。没错,你是一柄避邪宝剑,可是天下又有谁知晓,除了在何群手中,你根本不能伤人分毫。哈哈,笑话,一柄绝世名剑,居然不能伤人。”瞿耀越说越癫狂,到了后来竟有些歇斯底里,一阵疯狂大笑。
  莫熙跟沐风亭听到此处不禁面露疑色,交换了一眼,已明白对方皆想到了一处:难道列子·汤问》中所记载的孔周说的话:“吾有三剑……皆不能杀人,且先言其状。一曰含光……二曰承影,将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际,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识其状。其所触也,窃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疾也。三曰宵练……此三宝者,传之十三世矣,而无施于事。匣而藏之,未尝启封。” 难道说承影触物而有声,从体内经过,却不会让对方觉得疼痛,竟然是真的?承影真的不能杀人?可是瞿耀又说承影只能在何群手中伤人是什么意思?
  二人待再要听下去,瞿耀却不再言语。半晌,瞿耀转过身欲将承影放入匣中。
  就是此刻!
  沐风亭轻轻按住莫熙的手,示意她按兵不动,自己穿窗而入,形如鬼魅般从背后向瞿耀攻去。

  鸡同鸭讲

  莫熙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唐欢自然早已起了,见她睁眼,微微一笑,道:“起来吃早饭了。”
  不过是些清粥小菜。莫熙因昨日亲自炒了沐风亭这个大BOSS的鱿鱼,心中甚是畅快,吃得十分香甜。
  莫熙忽道:“可有消息?”
  唐欢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轻道:“昨夜七皇子进宫面圣不幸遇刺身亡,睿王闻讯后即刻带兵入宫护驾。”
  莫熙点点头,如此说来李义不但灭了李琪这个竞争对手,还一举控制了大内。估计他那个皇帝老爹已经被架空,说不得过几日就要下禅位诏书了。
  “你昨日说要将那批黄金还给沐风亭,却是为何?”唐欢对沐风亭的老底知之甚详,应是已然知晓了这批黄金的来历。
  果听唐欢道:“唐门的祖上原是前朝内阁大臣。那批黄金当年由公子晓托付给唐门,以期将来招兵买马东山再起,凤凰印记就是凭证。这批货太惹眼,唐门如今只是一个江湖帮派,要远离朝堂是非还是物归原主地好。”
  莫熙点点头,纵观唐门几代行事做派,确有士族之风。这批黄金无异于烫手山芋,唐门拿在手中不但李义早晚会听到风声,沐风亭更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能直接丢给沐风亭,让他跟李义二人闹去,自然再好不过。只是李义若知晓唐门将黄金交了出去,会不会误解唐门的立场。
  “长老中怕是有支持沐风亭的人吧。”既然唐门跟前朝有此渊源,很可能庇护了一批前朝旧人。
  唐欢肃然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为何沐风亭会知道那批黄金就在唐门,还找上门来。”
  莫熙沉吟了下,心知此事要是一个不慎,唐门就会被贴上前朝余孽的标签卷入这场纷争。
  唐欢也知其中厉害,不欲她整日伤神,便岔开道:“你打算就这样放过楚怀卿?”
  莫熙摇摇头道:“楚家是靠出卖沐风亭的祖先才在本朝立足的,两人之前虽然联手,实际上却是世仇,沐风亭必不会放过他。再说,经过昨晚一事,李义越发容不下他。如今端王没了,他失了靠山,实在犹如丧家之犬。又何劳我动手。”
  唐欢笑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忆起昨晚,他一顿之下又轻声道:“你昨日起先为何不理我?”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将盘子推远了寸许。莫熙正伸向鸡蛋卷的筷子不免一滞,心道:这家伙方才还替我夹菜呢,怎么这会儿又算起账来了,便道:“若是跟你走了,那两个斗了这许多年,不即刻打起来才怪。原也不关咱们的事,但若是一个不好,他二人事后迁怒到我们头上,后患无穷。”莫熙当时固然因为顾安的关系想保全李义,却未尝没有再卖他一个人情的意思。再者,虽说莫熙作为一个外来灵魂原也没有多少爱国情操,但倘若李义有个好歹,南朝怕是又有一番动荡,她这个平头小老百姓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还有,男人这种动物天生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争斗,尤其是李义这样的,往往越有人争越不能放手,她若是跟唐欢走了,李义面子上下不来,谁知道会不会为难他们。
  唐欢见莫熙嘴上说着话,一双眼睛还是盯着蛋卷碟子,不由好笑,遂夹了一块蛋卷放到她碗里,轻声道:“当日绿云将锦盒带回,我见了那两条罗缨顿时如坠冰窖。小莫,你可别再吓我了。”
  莫熙凝视着他,认真点头,道:“嗯,我知,再不吓你了。我怕传信再出差错,便给了绿云这个。若是你见到这个再不来寻我,可见就是真的不要我了。”
  唐欢听她最后一句说得委屈,明知是在撒娇,心中却又甜又酸,又爱又怜,一把揽过她,柔声道:“傻瓜。我既许了你一生一世,又怎会食言。”
  莫熙将头埋入他的肩膀满足地叹道:“你来寻我了。真好。”
  唐欢见她少有地乖顺,一时情动不已,遂低头向她亲去。本打算一触即退,却感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顺势缠上了他的脖颈,顿时半分动弹不得。下一刻便觉她反客为主,竟直直探了过来。唇齿相依间,唐欢轻吟一声,只得凭着本能将莫熙紧紧搂在怀中。
  他学得极快,竟渐有不依不饶之势。莫熙终是弃甲而逃,低了头附在他肩上一阵闷笑,唐欢氤氲了一双眸子,气息不稳地低低道:“这般淘气。惹了我便逃。”而后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两人发丝缠在一处,气息相融。
  半晌,唐欢又低低道:“小莫,你随我回蜀中,嫁我吧。昨晚之事,我再也经不得了。”
  莫熙眨眨眼睛,抬头凑近了他,好奇道:“你昨夜很难受?”
  唐欢点点头认真道:“自然。”
  “不会吧。昨晚上我老实地很啊……”
  唐欢听她说得无辜,脸募地红了,这才明白自己是鸡同鸭讲,有些气急道:“谁跟你说这个。”一顿,他叹道:“你总该为我正正经经穿一次嫁衣吧。”心中却盘算着:昨日她换下来那一身,便是未曾染毒我也定要拿去烧了。
  莫熙“哦”了一声,暗自自我检讨了一番:原来我又邪恶了。
  这一声“哦”,原是因着恍然大悟,唐欢却只当她答应了,一时心花怒放俊颜生辉。莫熙浑然不觉方才一个语气词便将自己卖了,盯着唐欢神采奕奕的俊颜,脑中犹自信马由缰地邪恶着……
 
  沐风亭番外

  曾经有一个人为她种过两棵樱花树,我想她会记得他一辈子。我为她种了满园樱花,而她永远不会知道。有些花在她心中常开不败,有些则从未开放便已凋谢。我后来才发现那地方的名字取得委实不好,那里叫做“樱花榭”。
  我出生在关外,却在南朝长大。当时太小,草原上的事许多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每每抬头,天空高远,牛羊成群,好似一幅画。
  那时我不懂什么是复国,不明白这具枷锁会困住我一辈子。只知道自己的祖先被南朝的皇帝赶了出来,所以我必须回去。而那极难做到,就连我的父亲都在我很小的时候为此郁郁而终。我的母亲留在了关外,跟族人在一起,因此从小到大陪在我身边的只有樊叔。
  自记事起,我就要学很多东西,文韬武略,样样不能松懈。别的课业都有名师单独教导,独独武功不是。一开始,跟我一同受训的孩子里有好些女孩儿,后来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一个。我问樊叔,那些女孩子去了哪里。樊叔说被淘汰的女孩子皮相好些的都被送去了青楼。当时我还不知人事,不明白那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每次考核的时候,那些女孩子都露出惊惧不安的表情。只有她,惊恐和脆弱往往只有一瞬,每每很快便能镇定下来。就是那样一双冷淡明澈的眼睛,让我记住了她。
  她的武功并不算好,主要是太过瘦弱因而力度不够,但她很懂得攻击对手的弱点,出手的一瞬间毫不犹豫,亦丝毫不见心慈手软。训练十分严苛残酷,渐渐地,有好些孩子试图逃跑。只有她,从未逃过,不过我却从她看飞鸟的眼神中明白,她不是不向往自由,只是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跟我一样,在这个群体中没有朋友。我来的第一天就戴着面具,那些孩子都知晓我的身份,无人靠近是很正常的。她却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善意,甚至除训练之外对任何挑衅都毫无反应。
  我以为她会一直如此,只是后来他来了,我才知道我错了。
  我不明白世上怎会有人如此之傻,自己都吃不饱却可以将食物分给竞争对手。他一遍遍地替她纠正姿势,陪着她练剑,甚至替她梳头叠被。他为她受伤,为她担心,为她心痛。后来,我在那双冷淡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情,她对着他笑,只对着他一个人。他们形影不离,而我依旧是戴着面具的少主,依旧独来独往。
  从小我就被教育同情心是一种多余的感情。我也从来不信人性本善那一套。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我不相信在生死抉择之间,他还可以一如既往地为她牺牲。那不是一块煎饼、一只鸡蛋,后果也不是一道伤疤、一次处罚,那是属于自己的,一旦失去就无可挽回的生命。于是我在抽签中动了手脚,故意把他们分到了一组。他们二人必须兵戎相向,不死不休。我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事实证明我又错了。他根本没有出手便倒在了她的怀中,气若游丝的时候竟然还带着微笑。我明白,他认为自己死得其所。于是我迷惑了,能够为另一个人献出生命,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除了那双异常冷然清澈的眼睛,究竟有什么特别值得的地方。
  她自此又变回了形只影单。该吃的吃,该睡的睡,不见得有多伤心。于是我想,我还是对的,死的那个不过是个异类,是个傻子。他宁肯丢掉性命也要保住的人,转眼间便已将他忘怀。我心中不由冷笑。
  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还是错了。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她为他留在了金陵,守着他为她种的樱花树,一住就是三年。她每日更勤奋地习武,她开始读许多书,她甚至开始跟同僚说话。她在努力适应这份朝不保夕的生活,她在用自己的每一分力量坚强地活下去。她异常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那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就这样,我年复一年地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却忘了最终会赔上自己。她的眼睛里却永远没有我。我明白她不是一个一味强势就可以得到的女子,因为她本身够强。要得到她,只能靠坦诚。可这恰恰是我所没有的。我对所有的人都宣称自己叫沐风亭,如沐春风、亭亭如盖。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信了。我这样一个连真名都不能相告的人又如何对她坦诚。
  那日在风凌渡,我故意接近她。如果我不是观察了那双眼睛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看出她眼中的不耐烦。我却觉得很有趣,甚至隐隐有些兴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能够不戴面具出现在她面前,我终于可以对着她笑。可是我忘了,这么多年,笑也是我的面具。而她不愧是樊叔一手培养的,对我,她自始自终都没有信过。哪怕我救过她的命。
  蜀山之上,我们碰上了雪崩。那一瞬间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我只知道我要抓住那只手,不惜任何代价地抓住那只手。那一次,她与顾安对决,我想过她死在我面前的情形。毕竟,按常理来说,顾安的武功好过她不止一线。可这次,我不敢想象她会消失在我面前。我对自己说,这是我欠她的,我毁了她的保护神。
  我以为我救了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就可以代替顾安。可我终究不能,因为她认识了唐欢。我从她的眼睛里重新看到了光彩和希望,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眼神比冷淡生动得多。
  毒杀李义是楚怀卿的主意,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反对。只是那天在樱花榭,我忍不住问她愿不愿跟我走。她当时已经听到了唐欢已有婚约的流言,却仍是拒绝了。在唐门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身上有璧琉珠。明知自己在利用她,我却对自己说没有关系,她不会有事。事后,我还是可以带她走。
  大婚当晚,我隐在暗处。原来她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局,甚至李义也只是将计就计。我终究低估了他们。李义自然没有碰她,我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只知道自己必须带她走。所以,我明知那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还是答应了她的条件,放过李义。李义居然威胁我,如果她有事,他会踏平整个赤焰。可笑,我认识她那么多年,甚至比顾安还早,可是我从未挡在她的身前,光明正大地护过她。我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因为唐欢来了。

  大结局

  京城远郊。
  马车之上,唐欢、莫熙二人对坐手谈。唐欢棋力出人意料地好。这么说不是因为他将莫熙杀得片甲不留,而是莫熙如此差的棋艺居然到现在还没输。
  莫熙忽然把棋子一抛,道:“不玩了。”
  唐欢耳力不及她,却从她一瞬间肃然的神色间看出了端倪,轻问:“怎么了?”
  “你先行一步。我稍后跟上。”
  “我跟你一起。”他边说边握住了莫熙的手。
  唐欢的手稳定温暖,莫熙知道他这是打定主意了,也不再劝。既追来了,只能随机应变。
  凌乱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唐欢索性吩咐马车停下,静待来人。
  少顷,果见李义骑着一匹矫健黑马,一骑当先而来。待奔至近前,他骤然勒住缰绳,马嘶长鸣中,他右手一挥,身后千骑纷纷止步,蹄声渐歇,烟尘缓落。
  莫熙捏了捏唐欢的手,示意他安心。唐欢则回以一笑。
  下一瞬,二人已然双双落地。
  只见斜阳晚风中,一男一女,一着紫纱,一着青袍,牵手并肩而行。唐欢本就天人之姿,不必羽扇纶巾便倜傥无限。莫熙则换回了少女发式,乌发之间只缀了一颗硕大的明珠,便别无装饰。论容貌,莫熙不及唐欢远矣。但众人只觉她风姿楚楚步履从容,不逊身旁男子半分。二人款款而来,混不似红尘中人。
  二人看似走得不快,却不知怎的,转眼间就到了李义马前。
  莫熙看向高坐马背之上的李义,仰头之间明眸流转,笑问道:“王爷此来,莫不是为了追债?”
  李义不想她开口便是这么一句,微微摇了摇头。楚怀卿的府邸如今已经被查封,他自然知道那些东西她一件都未带走。但这些她又如何能想不到,李义心思一转便已明了她这是在故意装傻充愣。
  “跟我回去。”李义并未翻身下马,言语间神色睥睨,威仪尽显,语气更是不容反驳。
  “十丈宫墙非我所愿。望君成全。”既然不容她糊弄过去,莫熙也只得直截了当,因而说得十分郑重。
  她前一句说得极轻,只容三人听见。“望君成全”四字却用了七分内力,远远传出,回声不绝。李义身后将士皆听得清清楚楚。
  李义明白她这是既给自己留了面子,又逼着他要大度,便抿紧了唇不答。
  下一瞬,他出手了。只见乌芒一闪,湛卢堪堪对着莫熙与唐欢相牵的手当空劈来。
  二人却并未松开对方,只双双凌空而起,借力急退。
  一边退,莫熙一边朗声道:“王爷想必知晓,你手中的湛泸不仅是一把剑,更是上苍的眼睛。它注视着君王的一举一动。‘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王爷当慎用之。”
  李义闻言心头一震,随之而来的第二剑便气势一缓,沉声道:“你莫后悔。”抛下这几个字,他忽然还剑入鞘,调转马头,策马疾奔。那一千铁骑结成的方阵立时从中间撕开一道口子,容他一人一骑飞驰而过,又紧跟其后一同绝尘而去。
  莫熙顿时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他来一趟也好。我正想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他身上的毒给解了。”
  唐欢微微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李义方才转身的一瞬间,唐欢隐在袖中的手才轻轻动作了一下,因此李义未曾察觉。擒贼先擒王。唐欢早已做好了二手准备,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方才扬在空中的自然就不是解药了。
  “走吧。以他的骄傲当不会再来。”
  “嗯。”唐欢心道:此人拿得起放得下,行事光明磊落,倒也当得起君子之称。可见湛卢自择明君的传言非虚。
  莫熙忽道:“李义方才叫我不要后悔。”一顿,她接着道:“你说过要娶我的,若是我不想要孩儿,你又会不会后悔?”她这句话说得极轻,与其说是在问唐欢,倒更像是喃喃自语。
  唐欢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见她神色间含着一丝迷茫,不像是在开玩笑,很快便又柔和了眉眼,将她拉到近前,道:“不悔。”这两个字,他说得轻柔而坚定。
  “当真?”这下轮到莫熙惊讶了。她自知这话问得任性之极,一出口便已后悔。她更深知子嗣对此间男子是何等重要。其实不要孩子的念头她自穿过来便有了,此刻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
  “当真。”唐欢极肯定地点了点头,将莫熙揽入怀中,安慰般轻抚她的长发。心道:她说过此生不负担自己以外的任何生命。她还这般年轻,却仿佛历尽沧桑。看似乐天知命,实则这许多年来都是独自支撑苦苦压抑,没有一时一刻有过安全感。我当不能迫她太紧。
  唐欢见莫熙神色懊恼,遂岔开话题,温言道:“这一路上你想去哪儿玩?我陪你。”唐门没了李琪打压,暂无大事,不必急着赶回去。
  莫熙知道唐欢这是不欲自己自责,待要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反倒越发伤了他的心。此刻她极想顺着他的心意答话,好将这一节先岔开去,却因心潮翻涌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攥紧了他的衣袍。
  唐欢见她这般,只越发将她揽紧了,轻声哄道:“别怕。别怕。你想什么都可以对我说,我不会恼你的。”
  最后几个字他反复说了三遍,才感到胸前抓着衣服的手渐渐松了,心下方要松一口气,忽然就被猛然勾下了脖子。一瞬间,唐欢被撞到了牙齿,还未反应过来,莫熙的唇已贴了上来。
  她几乎是用咬的,吻得急切且不斯文,甚至可以说是粗鲁。唐欢却越发轻柔以对。
  渐渐地,汹涌湍急淌成了涓涓细流,极尽缠绵。
  莫熙忽道:“罗缨呢,可有带在身上?”
  “自然”此物自她送回,他没有一刻不带在身上的。
  莫熙接过雕兰草的那一条,替唐欢系上,见他有些怔怔的,笑道:“还愣着做什么。莫不是改主意了?”
  唐欢一瞬间眸子闪亮,道:“你答应嫁我啦?!”
  “嗯。”
  他直系了两次才好,欢喜地往她额头亲了一口,得意道:“我爹花了足足五年才让我娘答应嫁他。可见我青出于蓝。”
  “……”莫熙不由腹诽:他怎么改变风格,不害羞了。
  夕阳西下,二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处,不分你我。
  二人一路游山玩水,直走了四十来日才抵达唐门。只是关于孩子的话题却仿佛成了禁忌,谁也没再提过。
  莫熙觉得自己这婚结得有点非主流。首先两人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概免谈,他俩就是典型的无媒苟合。
  再然后就是晒嫁妆。莫熙身无长物,若是把她存的养老金拿出来自己都嫌丢人。于是此项也免了,所幸武林中人倒不太看重这些。
  到了吉日,唐门上下却是热闹非凡,贺礼不断。其中有两份礼物最奇,且都是点名送给新娘子的。一份是一只凤凰形状的白玉瓶,里头是清风白玉露。相传服用此露者可保容颜长驻,江湖之人无不心向往之。奈何此物在前朝便已绝迹,不知此番何以现世,众人皆啧啧称奇。另一份乍看无甚特别,不过是家具、首饰、田产、日常起居用的器物,简言之就是一份嫁妆单子。可谁人送贺礼会送全一份嫁妆,何况是丰厚到匪夷所思的。再细瞧这些物件,有些个见多识广的宾客却认出其中几样乃是宫中内造之物,不由暗自揣测这位新娘子恐怕大有来历。
  莫熙本是无家之人,按照规矩上门迎娶更是不能。唐欢索性另辟蹊径,亲自背着她从原先住的云霞台到了新房所在的崇遥台。一路上众人围观,喧嚣嬉闹不断,倒也有趣。
  到了晚上闹洞房的时候,众人皆扑了个空,不禁大呼新郎不愧是机关名家,连新房都狡兔三窟。
  此刻,一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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