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少奶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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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涯瞬间收敛了笑容，子衿更是手猛地一颤，画纸就这样飘落到了地上，老夫人……记忆中老夫人每次招人，都是没有好事儿的！

　　第二十八章　傻丫头

　　原以为又是公开审判，到了之后才知道，只有子衿一个人，就连丫头也只把她带进了内室就离开了，连盏灯都没留下，黑漆漆一片寂静，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前方不远处，隐约可以看得出是一尊佛像，佛前三柱清香，缕缕香烟在空气中弥漫，更为佛像添了几分神秘感。而在这一片朦胧之中，子衿瞧不出佛祖的庄严宝相，反倒是觉得香火处的点点红光，在黑暗之中闪闪烁烁，像极了野兽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越看越怕，越怕却越不敢挪开目光，生怕只是一闪间，自己就被那隐藏着的怪兽给一口吞掉，连骨头都不剩一根！子衿紧紧盯着那红光，盯得眼睛生疼，也硬撑着不眨，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帕子贴在胸前，手心里满是汗水，帕子都变得潮腻腻的。

　　突然有人拍在她的肩上，子衿“啊”的一声尖叫跳出去好远，真真的三魂去了两魂半！

　　“干什么？！”门口传来老夫人森严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身边跟着的妇人也是紧皱着眉头。

　　“……哇……”子衿看着老夫人半响，转而放声大哭起来，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妆也都花成了一片。

　　见子衿莫名其妙的大哭不止，老夫人倒是手足无措了，看了看身边的妇人。

　　妇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去霍家迎亲的秦妈妈，当天的情形还印象深刻，也因此对这位少奶奶颇有好感，眼下看她哭得厉害，赶忙上前搂住她的肩轻轻安慰，又掏出帕子给子衿擦着眼泪：“少奶奶这是怎么了？瞧瞧，这小脸儿都抹成小花猫了，回头让大少爷知道了又该心疼了！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跟老太太说，无论什么事儿老太太都一定会为您做主的不是！”

　　子衿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般小，猛不丁身后有人就给吓哭了，自己想着都觉得太没出息了！眼下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子衿只得遮掩过去，使劲吸了吸鼻子，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给老夫人行了个礼：“子衿没事儿，谢谢老夫人关心，也谢谢秦妈妈关心！老夫人叫子衿来，有什么吩咐么？”

　　她既然不说，老夫人虽然满心疑惑也并不多问，吩咐了秦妈妈掌灯，自己坐了上座，又叫秦妈妈搬了圆凳来给子衿坐，待等都安顿好，老夫人缓缓开口道：“今天，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啊，跟相公逛花园来着……”子衿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嗯？”老夫人挑眉，打量着子衿的脸：“我再问你一次，去哪儿了？老实答话，我不会再问第三遍。”

　　“真的哪儿都没去……”到底是真的被她捉住了把柄，还是因为珍璃来告过状老夫人故意诈她？子衿定了定神，决定暂且不招，看看再说。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目光变得严厉，轻启双唇只说出一个字来：“打。”

　　子衿没来得及反应，“啪”的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抽在背上顿时就是火辣辣一阵刺痛，子衿“哇”的一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转身的时间都没有，第二下就打在了小腿上，力道之大，裤脚在黑影闪过的一瞬间就裂开了一条口子，之后便是跟背部一样的疼痛感！

　　“老夫人！”子衿高喊出声，与之同时身上也挨了第三下，这下让她看清楚了，打上来的是几支捆在一处的藤条，上头都生有尖刺，难怪会一下子就撕裂了裤子！此时另一端正握在秦妈妈手里，毫不留情的又向她打来。子衿也算是眼疾手快，将秦妈妈的手架住，急落落的喊道：“老夫人莫非是听了什么人的闲话，误会了子衿，子衿是冤枉的……啊——”

　　秦妈妈此时已经不再是白日里那个眉目和蔼的中年妇人，身手敏捷似乎有些练家子的模样，轻而易举的就摆脱了子衿的束缚，重重的落下藤条来，口中说道：“少奶奶还不曾领教这家法的厉害么？还执意不肯说实话？如此下去，除非少奶奶的身子可以敌得过这藤条的厉害，藤条断开之时，便是老夫人罢手之时！还望少奶奶不要执迷不悟吧！”

　　藤条断开？等它断了自己也该断的差不多了！霍子衿自知没什么骨气，当即后悔起来，扑通跪在老夫人面前，喊道：“子衿知错了！请老夫人宽恕了子衿吧！”

　　老夫人微阖双目一言不发，秦妈妈没有得到指令也不停手，一下下的抽在子衿的背上，子衿知道多说无益，干脆也闭紧了嘴咬紧了牙，硬生生的挨着家法，一声不吭，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也就只剩下半空中藤条抽响的声音！

　　“好了。”整整二十下，老夫人终于发话了，重新看着下头跪着的丫头：“说罢。”

　　子衿脸色苍白，滴滴答答的汗水从脸颊两侧流下来，在地上晕成一片水渍，秦妈妈不再动手，她却也不敢擅动，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只觉得全身都在疼，稍稍一动那疼痛便翻山倒海而来，但老夫人的问题更不能忽略，子衿就这么弓着腰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子衿……子衿今儿个出府去了。”

　　“跟谁去的？去了哪里？”老夫人问道。

　　“跟……凌天笑，还有若兰，去了荣市街。”子衿决定坦白从宽。

　　“天笑？”老夫人似乎真的有些意外，不大明白为什么仅仅几天工夫，天笑倒是乐于帮助子衿，而提到后一人的名字，则是微微露出咬牙切齿的恨意来：“若兰……哼！净知道撺掇着主子犯错，不守本分的丫头！”

　　“老夫人！请老夫人高抬贵手，饶了若兰！若兰也曾百般阻拦子衿出府，但子衿不肯听从于她，拦不住子衿又不放心子衿的安危，无奈之下她才只得跟了去！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子衿的错，子衿一力承担，请老夫人宽恕若兰吧！”知道天笑一定会平安无事，子衿拼了全力要保护若兰。

　　“一力承担？哼，我就怕你承担不起！”老夫人冷冷道，“按照慕容家家规，奴才们犯错，理应重打之后逐出府去！既然你愿意代她承担罪过，那就改为家法二十，你可有异议？”

　　“家法二十？！”子衿猛的抬起头来，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不住的吸气。

　　“现在后悔也不晚。”老夫人给她反悔的机会。

　　“不！”子衿咬咬牙，冷然道：“我不后悔！只要老夫人愿意高抬贵手饶过若兰，家法二十……就二十！”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好！那我就成全你！另外，三天之内，将慕容家的家规抄写二十遍交给我，不得有误。”说完，走出门去。

　　“是！”子衿朗声答道。

　　老夫人出了内室，走了几步又停住脚，回身看向内室的门，听着里面再次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傻丫头……”

　　第二十九章　打在她身，疼在他心

　　直到夜深人静时候，书房的灯依然亮着，映在窗口的是子衿伏案的身影，偶尔还伴随着倒吸凉气的声音，家法果然厉害，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可是还要抄写家规，三日之内若是交不上，子衿不想知道后果如何。

　　抬头看看桌上的烛台，子衿探出笔去，轻轻挑掉上头积攒的烛泪，若非这红烛闪烁，子衿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前世了。

　　那年正面临高考，六月的天气热得要命，子衿除了在学校的时间之外，还要去打工挣钱，不然的话等不到考试，她就会被房东赶出来睡大马路的！拼死拼活，尽管穷的叮当响，但她还是坚持着没有辍学，一直到了黑色的高考，最后一搏，她不想放弃！也是如此，帮人家刷盘子刷碗当服务员，一直忙到深夜，还是要抓紧最后一刻看书，做题，像现在一样浑身酸痛，动一动仿佛都要散了骨头，但她还是在灯下奋笔疾书，刻苦用功……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考试那天她发着高烧，没考完就被送进了医院，一直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想当然的，之前的努力也就全部付之东流了。

　　也就是那次住院，遇到了他，那个最终成全她穿越至此的“杀人凶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算了，过去的事儿想它做什么！子衿慢慢的伸了伸腰，尽量的不扯痛伤口，秦妈妈送来的药还是很有效的，疼当然还是疼的，但是不像当初那么热辣辣的了！小范围的活动活动筋骨，子衿再低头看看自己写的这满纸狗爬字，不知道这样的“作品”能不能交差，老夫人不会一怒之下再来二十下吧？她现在可是怕了！真的怕了！

　　想到家法，子衿托起腮来，唇边略带一点笑意，这温柔而又甜蜜的笑意么，关乎两个人，其一是无涯，刚才秦妈妈亲自送自己回来，见到无涯的那一刻，子衿差点就哭出来，他的脸色也差到了极点，但是隐藏在愤怒之下的担心还是不小心流露出来，让子衿心头一阵舒畅好似春风拂过，这顿打能换得无涯的心疼，也算不白挨！其二么，就是若兰了，不比云无涯那般隐忍，看着子衿就是一阵痛哭，前期痛哭流涕到后期抽泣不止，前后加起来足足有半个时辰，能够维持这许久，子衿深感佩服！

　　倒是直到现在，子衿还搞不清楚老夫人是怎么知道她出去玩的，若说是珍璃的缘故，总觉得不大像，老夫人似乎早已笃定子衿一定出去过，难道……这落枫院里不仅有胡氏的眼线，还有老夫人的？啧啧，谁说云无涯不受重视，这多线人在这儿埋伏着——子衿自知自己没这么大的造化，还不值得大家如此费心的照看，他们一定是早早就被安排进来，一心为了云无涯的。

　　看来真的要好好计划一下，清理门户了！

　　想到这个问题，不由自主的就想起红杏来，子衿叹了口气，若不是一早就下了药将红杏迷翻在床，恐怕自己连门都出不去吧，什么时候起，跟“贴身丫头”也玩起这套来了。

　　“小姐，时候不早了，歇息吧。”老好人齐妈妈来到子衿身边，一双老眼也是肿的什么似的，刚才也不比若兰少掉多少眼泪，可是她却不会说老夫人狠心，倒是一直在劝说子衿日后莫要这般放肆大胆了，家规森严，理应严守之类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冲着子衿去的。

　　“齐妈妈，你看我写的这些，老夫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杀啦？”子衿苦着脸递上自己写的东西给齐妈妈看。

　　纵使齐妈妈根本就不认得几个大字，但也轻而易举的看出了这些鸟爪爪似的字实在是让人看不上眼，不由得红了眼眶，哽咽着声音道：“都怪我，从姨奶奶去了之后，也没能让小姐好好读书，弄到现在这步田地，是我害了小姐……”

　　其实这边的字很是繁琐，好像每一个笔画都那么多，子衿也认不得几个，想当初也就是亲娘在世的时候教了她些时候，这十几年过来也忘得差不多了，跟着齐妈妈跟红杏一起过日子，物质食粮都是大问题，谁还顾得上精神食粮呢！看着齐妈妈掉眼泪，子衿赶紧劝道：“唉呀齐妈妈这是说的哪里话！若不是你，我连活下来都成问题！怎么就是你害了我呢？已然如此，也怨不得别人！你快别哭了！好了好了，早点睡吧，一切都等明天再说。”

　　满背都是伤，躺下翻身不免碰到伤口，子衿向来怕疼，免不了会哼哼几句，为了不影响无涯休息，子衿索性就歇在了书房，左右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哪里都一样。

　　灯熄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尽管浑身都不舒服，子衿还是觉得累了，躺下不久就睡了过去，只是伤口应该还是疼得吧，不然怎么会在睡梦中依旧皱紧了眉头，纠结着五官，不时还会有几声梦呓，小嘴嘟嘟囔囔的，好似在发着什么牢骚！

　　窗外月光盈盈，夜凉如水，清澈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在那女子身上，同时，也将窗外男子的身影映在了墙上。云无涯已经在这里看了许久，却还是不想离去，今天她挨打了，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疼。老夫人近年来吃斋念佛，平日里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面对世人，但骨子里那份毒辣却依然不减当年，真可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无涯绝不相信是珍璃告密才导致子衿挨打的，因为今天有无垠在，因为他太了解无垠，即便是珍璃想要去告状，无垠也会将她拦下，这等“小错”并不能将霍子衿真的打压下去，又何必打草惊蛇呢！无垠向来都是喜　欢＇炫。书。网＇等待的，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将所有的罪过一并触发，到时候，任凭天王老子也没有翻身之力！所以，这一定不会是珍璃做的！而这件事由无涯与天笑共商大计，计划可谓万无一失，那么，就只有知道这件事并且参与进来的人，那么，就只剩了一个她……

　　第三十章　海鲜汤（今日二更）

　　“今天才是八月十四，明天十五后天十六……”墙外的喧嚣热闹，即便是巍巍高墙也拦阻不住，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纷纷攘攘的传进子衿房里，不绝于耳，子衿纵然定性再足，也抵不过这样赤果果的诱惑，心烦意燥的丢下了手中的笔，拍着桌子吼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不小心又打翻了砚台，尽管子衿及时扑救，还是把写好的家规毁了三张！

　　“啊——不活啦——”子衿哇哇大叫，又扯痛了背后的伤，趴在桌上半天缓不过来。

　　“小姐……”有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什么事——”子衿大吼一声，吓得那声音当场憋了回去，忽然觉得不对劲，赶紧回头看去：“红杏？”

　　多少天没在眼前出现了，红杏果然有几分陌生，犹豫了许久，才走进房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小姐受了伤，厨房里想着您一定胃口不好，这几天准备的都是清淡的，可是红杏知道，小姐自小就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而影响胃口，所以……所以自作主张为小姐做了道海鲜汤……小姐若是喜　欢＇炫。书。网＇，可以尝尝。”

　　果然还是“自己人”了解她的本性，齐妈妈虽说也知道，但并不会去跟厨房说，倒是红杏，干脆亲手做了来，倒也不劳烦别人的手。

　　眼下子衿满心满腹都是感动，也不由得放柔了声音：“……你亲手做的啊？”

　　红杏点点头，抿抿唇道：“红杏知道小姐如今厌烦了奴婢，也知道自己前段时间做了些什么，不敢祈求小姐原谅，只是……小姐就是小姐，眼下受了伤，红杏心里总是不好受的，昨儿晚上翻来覆去的老是睡不着觉，今天一大早就去厨房做了这道汤来，也不知小姐喜不喜　欢＇炫。书。网＇……”

　　“喜　欢＇炫。书。网＇！怎么会不喜　欢＇炫。书。网＇！”子衿对红杏终究是有感情的，此刻早已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满脑子里都是红杏的好，哪里还会有半点的反感，迭声应着起身：“正愁吃不到呢……唉哟！”

　　“小姐当心！”红杏冲过来扶住子衿，“奴婢扶您过去吧。”

　　四目相对，只觉得暖流直冲心田，子衿觉得鼻子酸酸的，一把握住红杏的手，动情地说道：“前些日子的话，别往心里去，我是胡说八道的！我舍不得你走，别离开我，成不？”

　　“小姐！”红杏跪在子衿面前凄惨惨的哭道：“红杏错了，红杏真的错了，红杏再也不辜负小姐了，小姐吩咐做什么，红杏上刀山下油锅绝不含糊！只要小姐原谅红杏，红杏这辈子都死心塌地伺候小姐，再也不离开半步！”

　　“起来起来！哪有这么严重，什么刀山油锅，没有没有都没有……红杏，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过好日子，过幸福的日子……”子衿拉起红杏来，帮她擦干泪水，自己也抹了把脸，笑嘻嘻的说道：“又哭又笑，好像喝了蛤蟆尿……哈哈……”

　　听到这句子衿独创的俏皮话，仿佛又回到过去在霍家相依为命的时候，红杏也扑哧一乐，两人之间所有的恩怨，就在这相视一笑间，烟消云散。

　　“小姐，您都不问奴婢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事吗？”看着子衿一口口的品着海鲜汤，红杏站在一旁问道。

　　子衿停了一下，抬头笑道：“你都说是之前的事了，为什么还要追究呢？而且我们都决定让那些事情都成为过去，对不对？”

　　红杏脸色有片刻的苍白，低下头去：“可是……奴婢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小姐……当初就像是迷了心丢了魂，怎么就会听从……”

　　“行了行了！都说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子衿打断她的话，笑道：“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重归于好了，又在一起说说笑笑了，心里也再无隔阂，曾经发生的，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我们要关心的是将来！明白？”

　　“……嗯！”红杏用力点点头。

　　“喵~”忽然一声猫叫，引起了子衿的注意，找寻过去发现门边蹲着一只小猫，虎斑似的条纹很是精神，亮晶晶眼睛果然如同猫眼石一般，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子衿……手里那碗汤。

　　“谁养的？好可爱啊！”子衿非　常（炫…网）喜　欢＇炫。书。网＇这些小动物，恨不得马上就把它抱进怀里，可惜如今行动不便，只能过过眼瘾了。

　　红杏一直都不喜　欢＇炫。书。网＇这些毛茸茸的东西，眼下也有些厌恶之色流露出来：“哦，是若柳养的，说是近来咱们落枫院的厨房里闹老鼠，所以弄只猫来！可惜，这大概也是个吃香喝辣的主儿，来了之后就知道在厨房里等着吃鱼吃肉，一只老鼠都不曾见它捉到过！”

　　“厨房闹老鼠？”子衿撇撇嘴，看看碗里的汤，怎么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毛毛的：“啧啧啧啧……好端端的干嘛闹老鼠啊，还闹进厨房去……”

　　“没有没有！小姐，这是红杏仔仔细细做的，一步都没离开过，绝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红杏连连摆手，澄清自己的汤品没有问题。

　　“红杏！你这是干嘛！我跟你开玩笑的！”子衿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肯回到我身边，这样的体贴入微，善解人意，我真的是感动得要命！别说厨房有老鼠，就算这汤里下了毒药，我也照喝不误！谁叫是红杏做来孝敬我的呢？”

　　红杏却没有跟着子衿笑，倒是突然脸色有刹那的不对劲，很快转过脸去：“小姐慢慢喝吧，我去把猫给若柳送回去，一会儿她找不到她的心肝宝贝，又该找茬了！”

　　“哎等等！”子衿看着那只小猫，道：“这小家伙大老远的跑过来，八成是闻到味儿了，你不介意我把你的成果分给它一点吧？”

　　“……小姐愿意少吃一口，当然可以！红杏怎么会有意见！”红杏笑笑，道。

　　“嗯……”子衿犹豫着，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搅，一时间香气更加浓郁，小猫的眼睛也更加的亮起来，小嘴吧唧吧唧的动着，好像就快流出口水来了，子衿笑了：“哈哈，真是只馋猫！整日里这样惯着，还指望它捉老鼠，岂不是异想天开么？分你太多我也舍不得，不如……这个赏你吧！”从碗底捞出块虾仁来，丢向门口。

　　小猫一个前扑，飞快的将虾仁按至爪下，眨眼的工夫就咽了下去。

　　子衿看得有趣，不由得又挑了块鱼肉出来丢给它，又被它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于是子衿再丢，一人一猫玩的倒也开心。

　　红杏终究是不乐意了，扁嘴道：“怎么小姐就都给了它呢！这是奴婢给您做的呀！”

　　“你不说不介意么？”子衿看看碗里，这么会儿工夫果真已经扔得不剩什么了，略带抱歉的看看红杏：“嘿嘿，好像是太大方了些哦？其实呢，汤品汤品么，营养都在汤里呢，那些个东西给了它就给了它吧，这汤水我一定都喝掉，绝不辜负你的心意，好不好？”

　　“算了算了，我还是把它抱走吧，小姐慢用，待会儿我再给您送些水果来好不好？”红杏走过去抱起小猫，子衿点点头，红杏笑着走出门去。

　　走到外头的廊上，老远就看到了对面正在东张西望的若柳，红杏赶紧叫住她：“哎，你的宝贝在这儿呢！”

　　若柳人倒也不坏，只是性子急了些，嘴巴更像一把刀子，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说的话好听不好听，所以也得罪了不少人，“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呢，原来在你这儿！”把猫接在手里，问道：“你又喂它吃什么了？闻着倒有股鱼味儿！”

　　红杏原就不喜　欢＇炫。书。网＇这些东西，送到若柳手上赶紧忙着拍打衣服，生怕沾到那畜牲的毛，边忙活边回答若柳的话：“你鼻子倒是灵光，感情它是随了你啊！大老远的从厨房跑去小姐的房间，就为了那碗海鲜汤，小姐也是好心，什么鱼啊虾啊的都赏了它，真是糟蹋了那些个好东西！眼下怕是它又吃饱了，哼，今天看来又指望不着它去捉老鼠了！”

　　“总少不了吃这吃那的，呆子才会再去费劲捉什么老鼠！”若柳呵呵一笑，“你跟少奶奶讲和了？前阵子你们是闹什么别扭了？好几天都瞧不见你在少奶奶面前伺候呢！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