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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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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想下旨征兵,但是户部一个劲儿的哭穷,而之前他花内库的钱太凶,又是修宫殿,又是征辽,现在内库也不是很充裕了,何况天武军重新收编之后以不再属于府兵,军饷负担沉重,全都有内库负担。

皇帝也知道现在土地兼并之风愈演愈烈,影响了国库的收入,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世家贵胄之所以在他设立内廷,一手控制朝政的时候,没有拼了命的反对,就是因为他废止了长公主那套“摊丁入亩”的政策,钱,是他迫切需要的东西。(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抓周

在江南和西北怨声载道的时候,两个小孩子迎来了自己的周岁生日。正值春日,尽管阳光明媚,风中还是带着些许的凉意。不管是世家大户府中精心栽培的花木,还是街边路旁从石缝之间钻出来的野草,都在这个时节悄然绽放,整个长安沉醉在一片清甜的早春气息之中。

一大清早,雀儿便被嘈杂的声音惊起,跃上刚刚吐露春芽的枝头,好奇的看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人们。

原来这日唐国公府大排筵席,为李令玉、李令弘两个小家伙摆周年酒。李湛遍邀了长安中高官、世家庆祝,现在李湛位列从三品,又是清贵之职,没有了诸多顾忌,大家自然愿意捧场。因此,唐国公府的仆役们一大早便开始布置宴席的场所。

申时之后,便有各家的马车陆陆续续到了。唐国公府的正门大开,管家将一位位贵客请进去。李湛在前院应酬男宾。

涵因站在正院厅堂口,迎接前来的女客,她身穿玄色织金流云暗纹襦裙,外罩一件绯红底绣仙鹤展翅大袖,那仙鹤绣得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占满整件大袖衫,加上襦裙上的流云纹,仿佛主人一展袖,那鹤便可以冲上九霄天外一样。

所谓周岁,最重要的就是抓周,李令弘和李令熙穿着小红袄,小红裤子,虎头鞋,一对胖乎乎的小娃娃,好像门神画上的招财童子,显得格外粉嫩可爱。

李令熙七个月的时候已经可以说出娘娘、爹爹的声音,她也喜欢叫,因为那样父亲母亲就会亲亲她,给她好玩的玩具,李令弘要慢一些,但咬字比李令熙清楚,涵因越逗他说,他越是爱搭不理的。看涵因逗了半天,仿佛是要给自己妈点面子,于是敷衍的的叫上一声半声。李湛对李令弘这个脾气又爱又恨的,总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拽了吧唧的小子。却每每被涵因一句:“他还不懂事,你跟他叫什么劲呢。”给拦了回去。

不过李令弘则更早的会走路,自从能翻身能爬之后,他就活跃起来,待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刚开始能走路他就喜欢走,比起好动活泼的李令熙更执着。在奶娘的搀扶下走来走去,摔在地上也不哭。李令熙虽然好动却娇气,一摔就大哭起来,后来涵因发现她哭主要是因为一哭就有人过来哄她,而且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羊毛毯子,就算摔了也不会很疼,于是便叫奶娘们看着,如果只是一般摔着就让她自己站起来。令熙一见哭了半天没有人理她便收了哭声又自己爬着玩了。

在当时的人看来。抓周是预示着孩子将来有没有出息的大事,是周岁宴最重要的活动。桌子已经放好,上面摆了各色物品。让两个孩子抓。

先被放上去的是李令弘,只见他爬来爬去,先抓了一颗大个的宝石戒指,又仍在一边,又抓了一把小算盘,又仍在一边,拿起一把木头削的小长枪,最后在一根笔和李湛的爵印之间犹豫好久,可惜他只有一只手了,他舍不得扔那长枪。最终他把那支笔攥在了手中。

众人皆夸赞道:“这将来一定是个文武全才啊。”纷纷恭喜李湛有个好儿子。

李湛也很是满意,笑着抱起李令弘亲了他一口,谁知李令弘不买账,被他的胡子搔得直躲。

之后,李令熙也被抱上桌子。这个孩子对脂粉看都不看,也对帕子、首饰毫无兴趣。不知道她是看哥哥拿过,还是怎的,直冲着李湛的爵印爬去,把那印捏在手里,涵因想要把那印从她手里拿出来,她却死死攥住,就是不肯。直到奶娘把她最喜欢的拨浪鼓拿了出来,她考虑再三,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拨浪鼓,于是才把那印放下了。

众人凑趣到:“姑娘将来必然是大富大贵,看来府上又要出一个一品国夫人的诰命啊。”

涵因和这些贵妇人们应酬说笑着,心里也微微有些得意。

两个小家伙终于一岁了,涵因觉得这一年来,自己都快要把心操碎了,即便是上辈子天天与人斗,都未必比对付这两个小家伙更要命。

涵因带着孩子,招呼了一圈贵妇人们,最后终于偷出空来跟陆寄悠和萧若华说话。

陆寄悠看着涵因的两个小宝宝,逗了逗他们,又去看萧若华的儿子,笑道:“看你们都有了孩子,我也想赶紧生……”

萧若华笑着打趣道:“我母亲说你是福相,将来必是儿孙满堂的。本来还想让我弟弟定下你来的,谁知道竟让他们张家抢了先。”

陆寄悠就要掐她,啐道:“你这个当了母亲的人,还这么乱说话。”

“好了,别闹了。待会所有人都朝咱们这看了”涵因忙劝住他俩打闹,冲围着太夫人说话的一群中年妇人们瞥了一眼,萧若华见自己婆婆靖国夫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忙低下头,不敢闹了,还冲涵因吐了吐舌头。

陆寄悠笑道:“涵因舅母那么和气的人,你还怕啊。”

“再和气也是婆婆啊。”萧若华小声说道。

陆寄悠想想自己的婆婆,笑容也耷拉下来:“其实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好歹你婆婆是个和善人,我婆婆……哎……还好我祖父是当朝宰相……”

涵因听她们开始有抱怨自己婆婆的意思,忙转移话题:“今年是太皇太后七十圣寿,梁王应该会回长安给太皇太后贺寿,到时候咱们就能见到嘉柔了,哦,现在该叫梁王妃了。”

“好不容易盼到嘉柔回来,宁馨又去了范阳。”萧若华抱着自己的儿子,换了个姿势叹道:“也不知道咱们几个什么时候能聚齐了。”

陆寄悠笑道:“本来我家夫君也该回南方继承香火,不过,他们长房就他读书上有天分,因此家里还是想让他走仕途,族内的事务准备交给他弟弟。”

“听说皇上钦点入翰林院做编修?”涵因问道。

陆寄悠点点头:“说起来还是拖了你的福,本来家里是想让他门荫入亲卫的,上次温国寺讲法之后,得了皇上的青眼,特准和今年的进士一起入翰林院学习。现在皇上看中学问。你表哥和你哥在翰林院也就待了两年,如今仕途也是大好,就连你舅舅被贬都没受影响,如今各家看这架势。都恨不能自家子弟都从翰林院出身呢。”

涵因忙谦虚道:“快别这么说,这还不都是他们自己的福运。谁料得到圣上会忽然出现呢。”

女人们这边谈论着长安最近的流行的新妆容、江南那边新出的衣料花样,男人那边却一片凝重。

“不是老夫舍不得自己的部下,可这样换防,早晚要惹出大麻烦来。”薛进叹了一口气。

李湛叹道:“原本府军在驻地都有田产,可以自备口粮,只在番上戍卫和战时。需要由国库负担军饷。现在皇上下令换防,他们从一地迁到另一地,官府从收回田地到再发放也需要时日,这地里的出产怕是也要废了,那朝中必然还要负担军饷。国库恐怕又要见底了。”

薛进冷笑:“军饷从户部一层层剥下来,还能剩多少,这里头的猫腻我还不清楚么,但是给的军饷少。又离家那么长时间,也没法从家里准备口粮,一定会生出怨言来的。”他军旅出身。在朝中这么多年也没有改了自己的脾气,直咧咧的就说了出来。在场的人听着,没人接话。

“凉州那边形势复杂,突厥人、回鹘人、羌人、吐蕃人混居,那帮从江南来的新兵不了解情况,要是饷银发不足,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李湛皱着眉头,不想多谈军中的黑幕,这种事情自古就有,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国库已经见底了。想多发也没有。”高建坐在一旁,说道:“去年的亏空还没有补上,今年户部到现在还没有把各部的预算弄出来,就是因为亏空太厉害,我们正在商议从哪里省钱呢。”他是户部侍郎,这里面的事情自然是最清楚。提到现在国库没钱的情况,他也很上火,上上下下只想着从他们户部抠出钱来,但钱这东西是他们能变得出来的么。

这件事他就借着这个机会给大透透口风,就算他现在不说出来,再过两天,户部要跟各部协调,大家也都知道了。

吏部郎中李时彦冷笑道:“反正我们吏部是省不下什么了,皇上去年下旨扩员,好多职位还没满员呢。”

“趁早别打我们礼部的主意,今年是太皇太后七十圣寿,皇上早就说了,要给太皇太后大办千秋宴,还要把各地七十以上的老人家接到长安来,同为太皇太后祝寿,以向天下宣示孝道。这钱啊,少花不了。”原礼部侍郎虞孝严升任门下侍中之后,礼部郎中杜望就接替了此职,他也是京兆杜氏,杜胤的族兄。

“呵,皇上恐怕这些日子心情又要不好了。”尚书右丞崔澄露出一抹苦笑,原本尚书右丞是主管尚书省细务的,现在上面两个左右仆射一个免职,一个死罪,皇帝竟然不在置尚书左右仆射,他倒成了尚书左丞宋文昌之下尚书省第二大的头了,这让他很不习惯。不过现在外朝都以中书令陆宪为首了。就算有事,皇上也不会先来找他。

给事中窦温笑笑:“其实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你们都心知肚明。”作为时下皇帝很信重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皇上的心思的。

其实在场的众人心里都很明白,面对越来越糟糕的财政,无法节流就只能开源,但是没有人会轻易说出那两个字——加赋。

李湛笑道:“好了好了,好容易今天没什么事,说这些干什么。咱们还是喝酒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乱子

享受着繁华与富裕的长安人不会想到,离自己数百里外的凉州发生着多少背井离乡的惨事,他们只关注眼前的安逸与舒适。涵因定期会从兴隆客栈乔掌柜那里知道一些西北的消息,自从上一次竹心先生给她分析了一下各地的形势之后,她便关注起了西北的事情,她知道照这样下去,必然会弄出事来,那就是李湛的机会。

不过陇右的凉州一向是陇西李氏的族地,虽然李氏族中根本没有人看得上唐国公府一支,好歹姑臧大房还是和唐国公府连了宗,将他们纳入到陇西李氏一脉之中。

去了那里,说不定就要和本家起冲突,这让涵因顾虑重重。

李湛虽然表面上每天悠哉悠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但他从来没有放弃突破困局的努力。他也密切关注着西北、江南的动向。这些日子,他又把贾敞、竹心先生叫道一起,连夜深谈,眼睛周围浅浅的黑眼圈让他略显细长的眼睛更加的深邃,也遮掩住他眼中的蠢蠢欲动。

但涵因却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焦虑——机会意味着风险,李湛,你到底要不要赌这一把呢。

随着各部士兵带着他们的家眷陆续到达,他们却发现领不到授田,早去的人要好些,还能领到,却比规定的八十亩足足少了一半,还尽是坡地,后去的上面干脆让他们等着。

原来,当地的世家大户,趁着这次军队调防,又打起了田地的主意。一直以来,他们就用各种机会吞掉府兵的田地,比如战争伤亡家中没有了壮劳力,耕作不了那么些田地,他们就用各种方法让这些人把田卖出。

这一次换防,田地是要交还给官府。然后等新来的府兵到达之后再给他们造册授田。但这次调兵包括其家眷在内涉及几十万人的调动,凉州早已乱成一团。

当地的大户纷纷趁机出钱收购他们的田契,这些人一想,交回去一分钱也拿不到。卖了还能得些实惠,反正也要走了,就算追也追不到他们头上,于是便把地产卖给了当地的大户,还有一些本来就是当地宗族中人,族中就不愿意让他们把地交回去。

因为急着出手的人很多,地价也被压得很低。原本三贯一亩的上好熟田价钱低到一贯五百钱,更不用说那些品质不好的地。

开始,当地的官吏和这些大户勾结,趁机用次地换好地,之后愈发大胆,干脆开始侵吞这些田地,用无主的荒地替换。

结果导致许多士兵拿不到地,或者拿到的尽是荒地。要知道。那时开垦一块荒地,想要有所出产,要花最少五年的时间。在那之前,都不可能指望那块地能养活人。那些新去的士兵和家人,一见这种情况,那里肯干,老实些的,天天聚在官府门口哭天抢地,有些脾气暴躁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干脆纠结了一些人,去偷窃打劫。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真正抢了那些田地大户人家,他们并不敢碰,只敢抢那些小门小户。

结果本地人和外乡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常有听说,有些人偷窃不成恼羞成怒杀人灭口的事。还有外乡人偷窃被乡众发现,围殴致死的事情也层出不穷。

同样,江南也面临一样的问题,那些过去的兵丁都是关于在西北打仗的,更加悍勇,给当地百姓造成的灾祸也更加严重。

各地的地方官也没有办法,当地大族得罪不起,只好把后来的人拦在城外,然后上奏朝廷,等着上面拿出办法来解决。

皇帝看见他们奏折上的说辞就怒了,对刘公公说道:“西北说江南人‘奸猾刁钻’,江南说西北人‘粗鄙不服管束’。我看是他们太贪婪,以为我知道他们那些伎俩么。”西北监军的密折早就呈上了,把那边的情况如实的汇报给了皇帝。

虽然刘公公的人并不熟悉西北的情况,但是那些人后来已经嚣张的不像样,连掩饰都懒得做了,再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也明白这里头的猫腻了。

“皇上,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变乱呀。”刘公公已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声调,只是语气沉了沉。

皇帝的手重重的捶在御案上:“哼,姑臧大房是他们陇西李氏第一大房,没想到吃相也这么难看。”

刘公公低下头,他现在已经是枢密院的最高头子,皇帝的军政大事也会听他的意见,并且在朝会上他也有资格发表意见,然而,刘公公却依然谨慎,一切唯皇帝马首是瞻,绝不多说一句,也从不多走半步,而且更是约束下面的人,不准他们骄横跋扈。皇帝愈发喜欢他的谨慎。

外面的小太监跑进来,对着刘公公耳语几句,刘公公对皇上笑道:“陆相、虞相,宋左丞、崔右丞、赵承旨还有吏部、兵部、户部的尚书、侍郎都已经在殿外候着了,皇上,要宣召么?”

皇帝把奏折仍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叫他们进来吧。”

皇帝面色不虞,谁都看得出来。如今皇帝用内朝压制外朝,用缉事府监视百官,又有天武军坐镇京师,大权在握,无人能够拂逆其圣意,于是脾气也越发暴躁起来。众臣都小心翼翼的,唯恐一句话说错,皇帝又发起火来。

“都坐吧,这里不是当朝奏对,随意一些即可。”皇帝已经恢复了平静,语气也淡淡的,但是堆在御案上高高的奏折,还有皇帝那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让御书房沉浸在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气氛之中,却让大家的心头又沉了几分。

皇帝指着折子说道:“西北、江南,都出了乱子,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人精们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了。但是众人沉默着,谁也不先发话,说什么呢?叫当地门阀大族把吞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

站在这里的几个人里面,大半都是世家出身,莫说世家之间累世联姻,关系盘根错节,你去管人家,说不定就管到了自家人头上。再说,今天你叫人家把吞下的地吐出来,明天人家就可以让你家把吞的东西吐出来。

皇帝见这几个人低头不说话,冷笑一声,问道:“陆相,你怎么说。”

陆宪站起来,想了想说道:“皇上,这些刁民在原本的地方将本该归还地方上的田地卖掉,这边又想要再领授田,臣认为他们是想要趁机讹诈,应该对这些人严惩不贷。”

尚书左丞宋文昌却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他是寒门出身,家就在敦煌一带,村子就在驻军的旁边,边军什么样,他最是了解了。从前他是从御史做起的,为人清正,做尚书左丞的时候,上头有仆射,问政也轮不到他,因此他也总敛着性子,现在他成了尚书省最高的官员,自然是分量大增,说话也不似从前那般顾忌了。

听到这话,登时便反驳道:“陆相此言差矣,那些跟从换防过来的百姓,原本可都是安安稳稳的良民,何况他们初来乍到,不在随军过来之前闹,倒在人生地不熟的时候闹了起来,这岂不是很奇怪的事么。若不是官府没有授足田地,不能养活自己,他们又怎么会闹呢。本来这次换防,是几处对调,按理说那些田地是正好的,哪怕有缺,也不会有太多,但今年的兵刚刚调了一般,就发现田地不够了,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田不会跑,到底去哪里了。”

陆宪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小子好呀,如今尚书省内无老虎,你这样的猴子也敢称王称霸了,故而冷笑道:“这么多人,官府安排授田自然是要用些时日的,他们一时间领不到田,官府也下发了三倍的饷银,供他们养活随军的家眷。大军还把一部分驻地让出来,供安置这些人,只是他们还不知足,偏要聚集闹事,在县衙府衙门口整日呼天抢地,导致衙门的日常工作都没法子进行,难道要放任他们不管?”

眼见着火药味越来越浓,皇帝看看下面的两个人,又冲崔澄问道:“崔卿家怎么看?”从前站在这里奏对的崔卿家是老成持重靖国公,皇帝看着崔澄与他哥哥几分相似,却更加清俊的脸,有些恍惚。

崔澄瞟了瞟陆宪,又瞥了瞥宋文昌,决定谁也不得罪,笑道:“我看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地方官管理不利造成的,皇上应该选取能吏干将,将事情理顺,这样百姓就不会有怨言了。”

他既没有支持陆宪的观点,也采纳按照自己顶头上司宋文昌的说法,直接把问题落到了地方官身上。

陆宪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地方吏治必然是要考虑当地的具体情况,如此下结论,说地方官吏不称职也过于武断了,不如下派御史,将事情了解清楚再做定夺。”

皇上眯起眼睛,不置可否,又问翰林院承旨赵博林:“赵卿家怎么说?”

赵博林站起身来,说道:“如今已经腊月,来年就要春耕,派御史再回来,朝廷再派人处理,那要耽误到什么时候?耽误了春耕,百姓又是一年没有粮食。臣听闻这些地方官吏不乏有和当地世家大族勾结,通过各种手段将百姓耕作的熟田纳为己有,将荒地冒充田地归还官府。这些人到底是陛下的官,还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官?”(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考量

“到底是陛下的官,还是世家大族的官”——赵博林这一句话就敲在了皇帝的心坎上,是啊,这些官员都是世家出身,关系盘根错节,就算没有关系,彼此间卖个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家有这种事情,我家也有,谁还能死较这个劲不成。

凉州是西北最大的战略要冲,西北大军也主要驻扎在那里。那里不能乱,一旦乱了,突厥人、吐蕃人都可能趁机打进腹地。

但如今为了将柳正言的势力调开,将当地势力得罪的精光,府兵是从当地农户中征调的,他们不少人都是世家旁支,他们的田也被视为族产,如今一调兵,田产也收回了,他们能老老实实待着才怪。

陇西李氏姑臧大房——皇帝想起他们来就有些愤愤,他们一面自诩“五姓七望”,处处以山东士族自居,另一方面,他们又是陇右的第一大族,控制着西北和外族的交易,那些在内陆掌握着各种商品的世家要想和外族做生意也都要和他们合作,他们又在西北军中保持着不小的势力,之前柳正言、薛进他们走私也没少了他们的影子。

这次西北大军调动,涉及那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不趁机大捞一笔。

但究竟什么人才能够制住他们,寒门吗?另外的世家吗?皇帝摇摇头,现在江南的常州刺史不正是出身寒门,结果又怎么样了呢,那里闹得最凶,凉州刺史是范阳卢氏,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沆瀣一气。

恐怕他自己也没有少捞吧。

皇帝听着赵博林的这句话,脑子转过这些念头,下面其他人的话却听不进去了,虞孝严一如既往的打着哈哈,人家怎么说,自己跟着说。兵部继续盯着要钱,户部则拼命哭穷,吏部推荐名单的前两页永远都是手高眼低的世家子弟。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常州和凉州这两个州的刺史换了。”皇帝终于在下面大臣嗡嗡的议论声稍歇的间隙。出言做了这个决定。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默默酝酿着要举荐的人选。

皇帝却没有当即让他们推举,只说到:“你们回去之后都好好想想,别再举荐有名无实的草包,朕要能吏!”

于是重臣各自回去拟定名单,皇帝一看,仍然失望不已。

皱着眉头。看着众臣所举荐的名单,对刘公公说道:“哼,崔延庆都能算能吏了,他们也真敢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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