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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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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笑道:“也是,我……”
“我知道,夫君事忙,朝中形势又不好。你想让我过的安稳些,不过就算我在别的地方,你若有事,我和孩子还不是一样会连坐。”涵因笑道。
李湛握着涵因的手:“现在我是如履薄冰,错一步恐怕都会万劫不复。可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便是以后下场不好。我也毫无怨言,可是你和孩子……”
“现在担心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夫君只要走好每一步就行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努力就能达到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把你能做的都做好就行了。”涵因劝慰着他,同时这话也是在对自己说。
这些日子,李湛都在忙着查这笔钱到底是什么来路,从早忙到晚。
涵因明明知道情况,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这日,霄云竟然亲自现身了。
“哥哥怎么来了?”涵因见到他,忙让祈月在们口守着,不让其他人进来。
“都安排好了,剩下那五十万两我让他们埋在那院子的角落里了。”霄云说道。
涵因点点,说道:“没想到老爷对这件事情这么敏感,竟然让他给查到了,我估计之后很难安生了,哥哥可以先把这笔银子藏在妥当的地方,等事情过了,把银子融了,变成散碎银子。若是那时候我不在了,哥哥拿出来一些给我二哥、三哥,他们从小吃苦,这些年好容易日子好了,若是受我连累,那我实在太对不住他们了……”
霄云听她如此说,打断了她:“你说的什么话。”
“哥哥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长公主的事情么,虽然我能告诉你的不多,但是这次的银子你也见了,心里应该有数长公主到底做了什么事。其实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不说,也不敢说。这么多的银子从国库之中不知不觉的流出来,长公主即便势力滔天,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得成。在长公主当政的时候,所有的官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受到这样一笔黑钱,不合作还有想要查这件事的人都死了,他们未必都是长公主下的手,而是被那些同样拿了这笔钱的同僚们用各种方法害死的。通过这笔钱的流转,整个官场成了一个体系,即便是长公主都不可能轻易撼动的体系。长公主死后,那笔钱也不知去向,很多人都在找,只是没有想到它竟然被藏到了这个地方。”涵因笑道。
“你是怕李湛查出来之后会被他们对付?”霄云说道。
“长公主这件事情,但凡久居官场之人心里都是有数的,李湛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笔钱就是大家都在找的东西,等他意识到了,恐怕一直在找这笔钱下落的人也都知道了。”涵因笑着跟霄云说话,但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难道交给国库不行么?”霄云并不懂官场中的弯弯绕,虽然这么一大笔钱是一个问题,但他很难理解涵因这样严重的反应。
“既然是长公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钱从国库里面弄出来,国库的账必然是平的,这笔钱在账面上是不存在的,就算拿出来,户部、国库都是不会认的。这钱这样弄出来,不知道经手了多少个官员,更何况这钱跟满朝文武全有牵连,一旦这银钱入库,那么该如何解释这么一大笔库银的来历,若是查下去,怕是整个朝堂都要翻过来,可是谁要想翻全国官员,怕是自己先被翻下去,莫说现在的皇上不敢,就算我父亲还在,他同样不敢。”涵因冷笑道:“这么一大笔钱,谁不想要,皇帝想把它揣进内库,其他人想把它捞进自己兜里,若是夫君把这笔钱交到国库,就是国家的钱,皇帝也没有随意处置的权利,而那些人又丢了钱,等于是同时得罪了两方的人,到时候叫他查这笔钱的来历,他如何说的清楚,他敢把长公主这三个字吐出来,满朝文武就会把你他活剥了,可说不清楚就是无能,处事不利,正好给人整治你的借口,没人会保你。那么恐怕失去仕途还算是好的,最差,全家的命都会保不住……”
霄云听她解释完,也皱了眉头:“那要怎么办?这钱又被我们拿走了一千万,要不把那一千万两还回去。”
“根本不是这一千万的问题,这笔钱一直在流转,现在除了把这笔银子藏在这里的,没有人知道具体有多少。就算把那一千万都还回来,李湛也说不清楚的,谁能证明他没有从这里面拿钱?那些人都不会信任他。再说了,就算钱少了,他们也不可能只怀疑李湛,相反还会相互猜疑。这岂不是更好。”涵因冷笑道。
“他们若是派人来灭口,把事情都推到李湛身上,岂不……”霄云很是担心。
“这笔钱已经暴露了,再想瞒住哪那么容易,姑臧这里是李家的地盘,以陇西李氏的势力吃也吃得下这笔钱,另外,皇上在这里派的监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李湛下了封口令,也最多拖上几日,再把李湛灭口又有什么用。”涵因冷笑道。
霄云想了想说道:“李湛把这笔钱交给谁,谁就应该保住他吧。”
“怎么可能,李湛是必须把这笔钱交给某一方的,他自己根本没办法吞下这么大笔的巨款,不交就是立刻死,而交给一方必定得罪另一方。而他们拿到钱,也绝不会去保李湛,正好把他推出去承受另一方的怒火,最多给他一些保住妻儿之类的承诺,说白了李湛这个靶子是当定了。”涵因想想再过不久就要遇到的局面,便头痛不已。
“你打算怎么办?”霄云知道自己即便是听涵因把事情都分析透彻了,也提不出什么建议,他只想知道涵因的打算。
涵因摇摇头:“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死局,一个不好,轻则仕途完蛋,重则全家的命都交代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就跟我走,我带着你们回我的门派。再潜入宫中把你的孩子接出来。”霄云不愿意涵因面对这样的危险。
涵因笑了:“我知道哥哥担心我的安危,但我却不能走,武林之人追求的是武道,而我们这样的人追求的是权力之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条路上。更何况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李湛如今已经掌控了军队,再不是之前可以任人拿捏的虚职,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结果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劝说
李湛派兵将院子团团围住,不许闲人窥伺,派人将那座塌了房子挖开清理。
银子被清点了出来,一共是一千五百八十万两。这个数字把李湛也下了一跳。这样一个地方,藏着这么多库银,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查幕后之人的线索,但是一无所获,吴国安虽然是个真名,但在官府查到的资料里面,这家人所住的村子十年前就被突厥人屠戮了,至于这个死了的管事是不是吴国安谁也不知道。
虽然调查陷入了困顿,但李湛愈发肯定,这应该就是长公主死后消失的那笔钱,除了长公主,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笔。
他现在心里很后悔,之前涵因跟他说,这件事不知道涉及到什么人,建议他不要查,但事情都摆在他眼前了,只要在迈进一步就会有所发现,他又怎么能放过。谁知道推开这扇门,眼前却是更深的迷雾,而脚下却是深渊,只要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现在不论怎么后悔都回不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笔钱要怎么处置,他也不知道,他每天坐在衙门里头,无心处理那些琐事,一有空就坐在后堂沉思。吏员们看到自己的上司这幅样子,也都不敢吱声。
李湛没有跟自己的幕僚商议这件事,他知道即便问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法子,反而会牵扯些别的人或者事情出来,毕竟这么一大笔钱,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而竹心先生和贾敞很是识趣。主公不说,他们也不问,一个去找李时翼下棋、参加各类士子的诗会、文会,替李湛笼络人心。另一个则把李湛府衙的大部分公务。尤其是那些枯燥的文书、批文全包揽了下来。
在李湛还没有考虑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办的时候,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李湛在发现了那笔银钱之后的第十天,见到了亲自上门的李询。这是头一次李询亲自来拜访李湛,也是他从族长之位卸任之后,李湛第一次见到他。
李询精神还好,只是愈发显得清瘦了。他的态度依然是那种礼貌中带着疏远,说话的声音仍然是温和中带着威严,倒是对李湛的态度上,少了几分原先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两人分宾主坐下。开始是不咸不淡的寒暄。
很快,李询便转入了正题:“族弟,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一个传闻。”
他的话一出口,李湛心里便有数了,他心中冷笑,之前不把自己当回事,如今看到这么一大笔钱落到自己手里,连李询这样自恃高贵的人,居然也放下身段专门跑过来找他,还叫自己族兄了,他笑道:“哦?最近传闻很多,不知道族兄说的是哪个?”李湛跟他打着哈哈。
“不知道族弟是否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文庙的银子这件事。”李询笑问道。
李湛喝了一口茶,看着李询,故作惊讶道:“文庙有银子么?我倒是不知道呢。”
“我说的是什么,族弟心知肚明,那么一大笔钱。你以为自己能够独吞么?没有势力做后盾。别管坐了多高的官也只有死路一条。你我虽然是不同的支系,不过我们毕竟是同族之人。分荆共萼,同出一源,只有家族壮大了,家里的每个人才会更好。我们是陇西李氏啊,为什么在南北对峙,五胡乱华的时候能保住族人还不断的发展壮大,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先祖所做的努力么。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也应该为家族做出自己的贡献。你应该清楚,这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的子孙后代,只有家族兴旺了,他们将来才会有好前途。”李询说道,他的声音诚恳,让人一听就觉得很有说服力。
只是李湛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为了这空洞无物的几句话就会被感动。他看着李询笑道:“族兄,这些年李湛在仕途上如履薄冰,自保尚且困难,又有何德何能惠及族人呢。将来我若有余力,必然为族中多多出力,只可惜我现在也是无暇他顾啊。”
李询笑道:“呵呵,我知道族弟现在圣眷正隆,你又有一女深得皇上宠幸,所以你有诸多顾忌,可是你该是最清楚,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再说就算圣眷长盛不衰,也不过你这一代,将来子孙入仕,你也不过只有一子可以袭爵,那其他孩子呢,恐怕只能走科举一途了。可如果你对族中贡献良多,我会提议,将你家这一支牌位奉入大祠堂正堂,这样族中门荫的名额也就有你家的一份。相信大家感念你对族中的贡献,也都会同意的。”大祠堂供奉的是李家四大嫡支和几大庶支的祖先牌位,其他支系都只能在祠堂的厢房,唐国公府先祖的牌位原先根本就没有供奉,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放进了祠堂,现在祠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李询说可以奉入大祠堂,那就是承认李湛这一支在族中的地位,和那几大庶支享有同等的权利,这是唐国公府一脉梦寐以求的东西。
“族兄如今又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这样的保证呢?”李湛冷笑道,现在李询已经不是族长了,他凭什么要相信他的承诺。
“你不会以为我从族长位置上下来,在族中说话就不管用了吧。”李询靠着椅子,看着李湛,仿佛是在说,你自己可以试试,是我说话管用,还是你推上去的李诺说话管用。李湛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故意那样说,质疑对方的能力,这是谈判、讨价还价的一种技巧。
李湛笑道:“李湛不才,没有什么大的野心,我能把这个爵位保下来,传给儿孙便是对得起祖先了,哪还敢有什么奢望。”
“你应该心里清楚吧。开国封了二十多个国公,如今剩下只有郑、崔、萧还有你家,如果没有陇西李氏一族在后面撑着,你以为这一百多年唐国公府都平平安安。顺风顺水么?之前你家祖上也有牵连进大案的。却始终没有夺爵,这是为什么,你也该好好想一想吧。”李询冷笑道。
李湛想了想,笑道:“族兄的话,在下记下了,会好好考虑的。”
李询知道让他立时做决定是不可能的,站起身来,笑道:“那我就敬候佳音了。”说完告辞离去。
李湛站起来略微尽了送客的意思,便继续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旁边的茶几,想着李询的话,想着把这笔钱交给族中会带来的后果。
李湛尚未理出头绪。监军郭怀安也主动找上门来,请他喝酒。平时,李湛和郭怀安接触不多,毕竟,郭怀安有监视李湛之责,两个人关系太好,会让皇帝不信任,更何况郭怀安是阉人,但凡正途出身的官员都不会跟他们走得太近,那样的话会遭到士林的非议。官声也会受损。所以他们两个一直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距离。
这一次郭怀安忽然却主动设宴款待李湛,这是为了什么,李湛不用想也知道,郭怀安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而且必然是请示过皇帝。
明知道是什么样的宴请。李湛却不得不去。这一路上萦绕在李湛心头的就只有“宴无好宴”这几个字。
果然,宴席虽然热闹。郭怀安找了最好的歌舞班子跳舞,还有头牌名妓作陪,李湛这顿饭却吃的毫无滋味,那一道道佳肴和一杯杯的美酒就好像毒药一般,吃下去之后,让五脏六腑都觉得不舒坦。
最终郭怀安把那些歌姬名妓都打发走了,只留下李湛单独说话。
“我们共事也快一年了,这一年刺史的成绩可是有目共睹的,皇上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若论起来,长安有谁家能的皇上如此器重,李刺史若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啊。”郭怀安笑呵呵的展开了话题。
李湛心里一紧,刚刚喝进去的那些酒,有些酒意上涌,现在一听这话,脑子立时就情形了,他脸上还是一副酒酣模样,笑道:“皇上眷顾,是李湛的福气,更是李湛一家的福气。”
“所以李刺史要时时想着为君分忧啊,这才是为臣之道。”郭怀安笑道。
“皇上的知遇之恩,李湛粉身碎骨亦无以为报。只能尽忠职守,为皇上治理一方,让百姓们都能沐浴皇恩。”李湛继续表着忠心。
郭怀安知道跟李湛这种在官场上打混多年的老油条绕弯弯,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他干脆直接说道:“皇上在国事上有李刺史这样的肱骨之臣,自然是放心无比,不过现在皇上还有很多其他的烦心事,若是李刺史能够解决,龙颜一悦,必然会给李刺史锦上添花啊。”
“李湛才疏学浅,实不知还有什么能为皇上分忧解劳。”李湛装着糊涂。
郭怀安笑道:“你知道么,这些年连年灾荒,皇上体恤百姓,减免税负,国库早就入不敷出了,这些年都是皇上拿内库的钱来贴补国用。后宫用度一裁再裁,皇上难啊。”
李湛冷笑,这话说的皇帝好像多忧国忧民似的,他却知道国库入不敷出有灾荒的缘故,还有各级官员贪墨,因为皇帝前两年扩员,增加官吏,增加一倍的官员,但这些人从中捞取的好处也是要成三、四倍增加,这样自然是越来越入不敷出。后宫俭省也不过是做做样子,那些采买的太监,哪个不是谎报开支饱中私囊,。而皇帝从内库拿出来的钱,先是用在东征上,这个满朝文武都不同意,又把钱用在组建天府军上,这支军队也没有纳入正式编制归兵部管,而是归太监统领,之后又大修宫殿,在皇宫的后面又开出大片地来建宫室,早就超出国库的预算了,超过的部分,他用内库的银子象征性的补了补,为的是堵众臣的嘴。
心里虽然明白,却不能说,李湛叹道:“皇上为国操劳,李湛食君之禄,却不能为皇上分担万一,真是惭愧。”
郭怀安“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我倒是觉得李刺史恰逢其时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两难
李湛听郭怀安如此说,脸上故作茫然:“监军这是何意啊。恕在下驽钝,还望监军指点。”
郭怀安就知道李湛会装糊涂,笑道:“李刺史,你可知道,其实长公主死前留了一大笔钱呢……”
李湛心里一沉,心想这就来了,他仍然故作不知:“哦?竟还有这等事啊。”
郭怀安看李湛的样子,知道他不会轻易露出底牌,笑道:“很多人都想打这笔钱的主意,但其实这是长公主经营自家产业所得,本来就是要交给皇上,供皇上支配的。你也知道,当年,长公主最疼爱皇上,谁知道竟然因为那些乱臣贼子香消玉殒。这笔钱也被那些背主忘恩的奴几偷走。哎,皇上富有四海,自然是不会计较钱的问题,但皇上跟长公主姐弟情深,如今长姐遗物被贼人所偷,岂不是辜负了长公主待皇上的一番心意。因此皇上对此很是伤怀啊。”
李湛心想,能把惦记钱说得如此手足情深,娓娓动人,也足见这个郭怀安的功力了,他虽然知道长公主一直待皇帝很好,不过,她独揽大权那么多年,皇帝还会对她始终如一,这话也不过骗骗小孩子,不过这可不是他能说的话,他很是感慨的叹道:“皇上与长公主悌友和睦,天下谁人不知。没想到这么多年,皇上还为公主早逝而痛心。”
“谁说不是呢。”郭怀安看着李湛配合出来那副感动的表情,也暗暗竖起大拇指,心想:说假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是入门水准,现在李湛绝对到了专业水准,甚至可以说已经是专精水准了,他继续说道:“所以,若是李刺史能够找到长公主留给皇上的遗物,那便是为皇上解了一个大烦恼,圣心一悦。唐国公府必然更加富贵,到时候老奴也要请唐国公多多照顾了。”
李湛笑道:“唐国公府一家数代蒙恩,如今长姐、小女皆受圣眷,富贵已极。李湛万死,也不能报皇恩之万一,为皇上尽忠是李湛的本分,怎么还敢有所奢望。”
郭怀安笑道:“老奴就是喜欢李刺史这样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饮水思源,老奴把李刺史这番心意上达天听,皇上知道李刺史忠心可鉴。一定会大为褒奖的。三天之后,老奴就要写折子上奏,李刺史不如也写个折子,一起递上去,岂不正好。”
李湛的笑容僵了僵,这是郭怀安给他的最后期限,交给皇帝或者交给李家,他必须在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他随即笑道:“多谢监军,我回去准备一下。”
回到家里,李湛开始写奏章。洋洋万言,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写好了,把发现这笔钱的来龙去脉写的极其详细,唯独在银两数字那里留了空白。
他的笔提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提起,吸饱了墨汁的狼毫笔尖,最终耐不住这番折腾,将一滴墨洒落在纸上,那墨汁便顺着纸张的纹理慢慢的晕染开来,李湛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那滴墨。脸色沉得像锅底。
正在发呆的时候,手忽然一轻,手上的笔忽然被人拿走了。李湛抬头一看,原来是涵因来了。涵因笑道:“你这样在学里可是要挨板子了。”
李湛按了按自己已经发胀的脑袋,笑道:“我没事,只是想一件事想住了。”
涵因看看那旁边放着的折子。奏章的草稿完成后就会誊抄到折子上,作为正式的文书送往朝中。但这次的折子并不同于平时刺史上表上奏的绯色底云燕暗纹缎封面,而是银灰底麒麟暗纹缎封面。这种折子是官府专用的,用官造专用纹样的锦缎做封面,上面不同的颜色和纹样代表官员的品级。
而这个银灰底麒麟图案是皇帝专门给缉事府用的,现在李湛却要用这个图案上书,而之前郭怀安又把李湛叫去,很可能就是皇帝授意他管李湛要这笔钱的。
皇帝这么快得到消息,说明他一直有派人在四处探查这件事,派往各地的监军,必然接到过密诏,查找这笔巨款。
而之前李询来亲自拜访李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看来本家也得到了消息。
李湛没有填银两,显然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把钱交给谁,如果交给皇帝,那么他就会如实填上清理出来的银两数目,那么就等于违背了家族意愿,即便没有撕破脸,也会被家族边缘化,即便他支持上台的李诺都不能在族中为他说话。
如果交给李家,那么他也就会填个一二十万两,堵上皇帝的嘴,皇帝若是追究李家,那么就是公然与世家争利,今天他为了这些钱对李家动手,明天他就可能对其他世家动手,如果他真这样做,所有世家都会反弹。因此皇帝也只能用李湛来出出气了。
涵因知道李湛为这件事已经烦恼多时了,笑问道:“夫君在想什么,连字都不会写了。”
李湛今天却没有心思跟涵因开玩笑,他握着涵因的手,脸上流露出疲惫的神色,语气中带着愧疚:“这些年,我一直对仕途不死心,总想着还有机会,挣了这么久可能还是徒劳,结果还要牵累你和孩子,也怪我没有听你的,去碰了那件案子,这半个多月我都在瞒着你,恐怕之后我们的处境会很艰难了……”
李湛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便对涵因把他如何发现的那笔钱,那笔钱有多少,李询和郭怀安都来找他,所说的话一一跟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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