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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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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有人了,下次准备充分些。”刘锦又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呵,刘指挥使如此小心谨慎,也会有走眼的时候,我这老婆子再换什么地方也难保不出问题。”文妈妈见刘锦指责她,不甘示弱的出言讥讽。

刘锦扫了她一眼,说道:“走吧。”

涵因又等了许久,确定他们真的走了,才悄悄把观察的孔洞掩好。她长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才过于紧张,在身后的条案上随手抓的那样东西,被她紧紧攥着,现在觉得手心戳得直疼。她打起火折一看,原来是一块小巧的羊脂玉玉牌,玉牌莹白温润,在正中间有一大块火红色的玉皮,被雕玉匠人巧妙的按照其天然形态,雕琢成火凤凰的样子。

当年长公主亲手创立自己的秘密组织的时候,为了不暴露真实面目,蒙面号令手下,这块玉牌便是证明身份的标记。只是后来,她的权势日高,这个组织也渐渐融入内卫,才不用不着这个东西了。她本想还放在这里,以免被有心人看到惹出麻烦,但不知为什么,想了想又拿了起来,塞入怀中。这才悄悄的从密室出来。

涵因没有直接从宫门走出去,而是悄悄打开了密道钻了下去,另一侧打开是跃然居。宫内曾经最豪奢的处所已经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基本的家具,显得空荡荡的。四面透着风,有一种别样的阴冷。

跃然居的大门在外面锁上了,涵因走到旁边一扇直棱窗前,用力掰动窗棱,便把两根窗棱掰了下来,露出一个恰好能过人的空隙来,原来这处的窗棱是借助一个卡槽卡在窗框上面的,为的是失火时候逃生用。因跃然居已经废弃,冬天这里就没有重新糊窗户,上面的窗户纸早烂了。因此也不虞有人发现。涵因钻出去,悄悄把窗棱合好。

这时,月亮撕开了薄云的面纱,柔和清冷的光芒洒向了大地。涵因就着月光,偷偷向不远处的永安宫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在永安宫前面探头探脑。那人一定是文妈妈不放心,叫人在悄悄守在那里,不论有人出入,都能看个正着。

她小心的把自己掩藏在树丛的影子里,避开打更的人,悄无声息的回到毓福宫自己的寝室,好在毓福宫的人懒散惯了,那个西南的角门居然一直没有关,络儿现在跟紫秀轮替着给泰王上夜,她出去这一趟这里并没有人知道。

涵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悄悄的翻开那本名册,里面是一排排朝廷官员的名字,其中不乏高官重臣,还有他们手下控制的各色人员。她却并不急着看,而是把加在书页里的银票一张张的拿出来,总共是二十张,每张一万两银,共而是二十万两,分别存在当下声望最隆,信誉最佳的八大钱庄之中。这笔钱在上辈子不过是些备用的零钱,,藏在这里是为了应不时之需。但在现今却是她能拿到的最大的本钱。她把名册和银票藏好,躺在床上回想整件事的过程。

那个藏在被子后面的人一定是比她早到的,怪她自己太大意了,设计了那些心理盲区迷惑别人,结果自差点着了别人的道。还好刘锦他们及时出现,让他来不及对自己动手,否则他一定会抢夺她手里的名册。

涵因料想自己带着黑色帷帽,灯光昏黄,加上那个人在被子后面偷看,估计也未必能认得出。就算猜到可能是她,最多也只是怀疑,应该不会太肯定。

至于那个人,几个月前和刘锦交过手,还中了他的袖镖,涵因想起那次救高煜的事情,那枚钉在高煜肩头的袖镖,虽然没有任何标记,但是那种工艺,那种材料除了自己特意找铸造大师给刘锦专门打造的,不会有他。时间也刚巧能对上,会不会是他呢。

高煜如果怀疑她,必然会找机会试探,那么这样也反过来证明那个人就是高煜。涵因想到这里,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但这个时间,刘锦和高煜都应该在洛阳好好呆着,他们为什么要冒着感染时疫的风险回来呢。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旋即,她又想起文妈妈奇怪的话“御医们妙手回春”,有谁病重了?

文妈妈早就知道泰王病愈的事情,这话肯定不是说泰王的。而其他能牵动刘锦和高煜的人都在洛阳。而能用御医的,必定是皇室,或者是皇帝亲自派却给重要的大臣治疗,否则都一般都称太医。

如果是重臣,派去一个就是天大的体面了,根本不可能说“们”,有资格让一群太医看病的,只有地位最崇高的那几位了。

难道是太皇太后犯病了,不,不可能,文妈妈毫无紧张之感,若是太皇太后快病死了,刘锦怎么还依靠她。

皇帝么?也不对,皇帝要是快病死了,太子就要即位,这种当口高煜根本脱不开身。

若是皇后也一样,高煜根本不可能离开洛阳。

四妃里面萧德妃几乎可以忽略,王淑妃和崔贤妃死掉虽说会引起**的波澜,但是对门阀世家和寒门士子交替把持的朝局来说基本没有影响,大不了就是再送个女孩子进宫。

那么只有皇子,身在洛阳三个皇子,太子和孝王影响最大,

太子或是孝王……,皇后扶植崔贤妃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利用贤妃、泰王和靖国公府遏制淑妃、孝王,以保全太子。

若孝王死了,刘锦会紧张泰王的情形,也是常理。毕竟他是长公主迫害郑家的执行者。可是高煜就犯不上了。孝王死了,太子少了个威胁。泰王的地位虽然重要了,但还不至于威胁太子,用不着这样急匆匆的赶回来,寻找长公主的旧物。

涵因心中豁然敞亮,陡然从床上坐起,太子,一定是太子,他一定是病入膏肓了。太子是储君,他一死朝纲震荡,刚刚稳定下来的朝中的势力格局,又要重新分配,这些人会各自投向新的势力。皇帝也许会采取一些手段震慑住蠢蠢欲动的朝臣们,以保持朝纲的稳定。

让刘锦这样急着靠向太皇太后的原因无它,他是怕皇帝翻长公主旧账的时候,顺手把他这个遗留问题解决掉。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因此才这么紧张,生怕太皇太后不保他,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太皇太后的人。

而太皇太后则终于有机会把手伸进内卫,以扩大萧家的权势,两个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皇后再失去太子就没有儿子了,高家已经急了,以至于高煜按耐不住又打起长公主名册的主意。

涵因反复想了想,认为这样解释才能解释得通今晚发生的一切。可惜两个哥哥都去了洛阳,宫里没人也送不出去信。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好容易才把过度活跃的思维状态压了下去。到底是不是这样,也只能看之后发生的事了。

如果这样的话,皇后会怎么办呢,是会接着搞均势,还是彻底倒向一边。皇帝又会如何。这两位虽还是春秋鼎盛之年,但皇后身体不好,很难生出嫡子来。又或者高家会再送人进宫。

但不论怎样,太子一死,泰王的重要性都会大大增加。靖国公在朝堂的势力又有一家独大的趋势,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涵因这样想着,脑子越来越兴奋,一会儿她想靖国公府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会儿她又想自己的两个哥哥会怎么样,只恨自己没有力量,不能趁机动作取得最大的利益,这样胡思乱想着,一直到敲了四更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太子薨

第二天起得有些晚,她坐在镜子前面梳妆的时候,文妈妈来了,隔着屏风向她请安。

“妈妈快进来。让妈妈见笑了。”她又忙吩咐一旁的小宫女给文妈妈倒水。

文妈妈还是那样亲切,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这些日子姑娘累坏了,也是该好好睡个觉了。”

“妈妈才辛苦,这么多的事情都指着你一个人。若不是您,早乱套了。”涵因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们做奴婢的,这些都是分内的。”文妈妈仍然谦虚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泰王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涵因试着因势利导,带着他做一些健身的运动,以增强他的体质。因他大病初愈,涵因开始只是带他在院子里走走,后来便带他到御花园逛逛。

涵因打算再等他好一些,就教他锻炼身体的五禽戏。此外,她还通过讲一些小故事,教泰王功课。泰王本事聪明孩子,涵因又调动起他的学习兴趣,因此,这些日子泰王在不知不觉中把之前的功课又牢记了一遍,还新学了一些。

时疫已渐渐过去,长安城内也已经很少听说有新发病的人。

宫内回来了一批太监和宫女,这是为皇帝回銮做准备的人。然而随着回来的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带着一种想说又不敢说的压抑气氛。除去路上的时间,皇帝在洛阳呆了还不到一个月,本想着怎么也要过了年才回来,大家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终于有小道消息传了出来,人们纷纷传说太子病重,太医束手无策。果然,涵因那天分析出来的事情是对的。恐怕是算着太子时日不多,而出殡丧仪都要在这边举行,因此派人回来准备。涵因暗暗想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藏在袖子中的玉牌,可惜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的势力,就算能料事如神也只能干看着。

毓福宫的宫人们现在不必文妈妈每日督促,都上赶着讨好泰王和涵因。这些人最擅长逢高踩低,他们也闻到了味,知道太子死后,泰王也有机会上位,忙着巴结。

涵因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她太熟悉这种场景了,因此根本无动于衷,别人来奉迎,她也并不摆架子,一如既往的和善有礼,并不因此面露得色,文妈妈看在眼里,暗暗赞叹。

泰王年纪虽小,却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人情冷暖的,他对那些人比翻书还快的变脸厌恶至极,有一次忍不住在涵因面前抱怨:“这帮奴几,定是父皇快回来了,怕我把他们告到父皇跟前才过来巴结。”

涵因笑道:“奴婢而已,殿下贵为皇子,为他们动气岂不失了身份,那些人什么状况,自有紫秀到贤妃娘娘那里回禀,殿下只要知道哪几个对您是忠心的就好。”

泰王点点头:“紫秀、络儿都很好。朱全海也挺好的,我听紫秀姐姐说他虽然没进来伺候,但是在外面跑腿很勤快。”涵因赞许的点点头,这个孩子还是很聪明的。

太子薨逝的时间比涵因想象的还要早,没过几天,洛阳那边就传来了正式的诏令:“皇太子杨琮毓粹中宫,性成夙慧,甫及四周,歧嶷表异。太皇太后因其出自正嫡、聪颖异常,钟爱最笃,朕亦深望教养成立,可属承祧,立为太子。今不意以时疫薨逝,深为轸悼。谥理悼,着礼部筹办大丧。”

皇帝迁去洛阳就是怕皇子们染病,可是太子竟然没有躲过去,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古代孩子死去是常事,因太子的身份敏感,才多了几分猜测,涵因没有去接着想这个问题,现在信息太少,分析也分析不出所以然来,再说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无关她的大局。

太子薨逝,宫中也变成了黑白的世界,人们对于一年两次着素服,私下里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年景不好,有人说是不祥之兆,更有人传言天下将要大乱。这些留言零零碎碎的传到宫里来,连涵因都听到了几次宫女太监的私下议论。

好在这次国丧期只有七日,天下官吏除了有爵位在身的,只需素服三日便可除服,而且无禁婚嫁宴饮。宫里和有爵位的皇亲国戚和高官府里则须七日服满。上次长公主的丧仪是皇后的规格,皇帝哀痛欲绝,恨不得以太后礼操办,好歹被礼部劝住了,谁也再禁不起那样的折腾了。涵因换上了白绸仙鹤纹包黑底银丝万字纹绲边儒裙,不施粉黛,双耳只戴一珍珠耳钉,更显得淡雅清丽,连见惯**佳丽的文妈妈见了都不禁赞道:“姑娘好模样。都说素服最是考验姑娘家的颜色,姑娘的容色却不减半分。”

涵因道:“妈妈说笑了。太子薨逝,天下哀绝,涵因哪顾得上自己的样貌。”

文妈妈忙肃然说道:“这是当然。”

“太皇太后、皇上什么时候回来?”涵因把话题岔开。

“应该也就这些日子了。”文妈妈回道。

涵因想到皇帝对她的态度,心里一阵不舒服,可是自己要怎么脱身才好呢。

皇帝终于从洛阳回道宫中,几日的忙乱之后,宫中又恢复了往日的严整和肃然。

贤妃回道毓福宫,见泰王的病已经好了,心中欢喜,拉着泰王的手嘘寒问暖,煞是亲热,仿佛真似多日未见孩子的慈母。

晚间贤妃把紫秀叫过去问了问这期间的情形,紫秀把乳母病故,涵因如何衣不解带的照顾泰王,文妈妈如何住持大局,一一说了。至于一众宫人如何懒散惰怠却没多说,只把文妈妈惩治那两个婆子的事一带而过。这些宫人关系盘根错节,就算贤妃知道他们的错也不会一下子都责罚了,紫秀谨记着涵因的吩咐,并不趁机说他们的坏话。

“嗯,是个忠心。你就做泰王身边的一等宫女吧,好好的伺候泰王,泰王身边的事,往后都要你来尽心了。”贤妃听完了紫秀的汇报心里满意,特别赏赐了一番,又吩咐陈妈妈按等级放赏。

留守的宫人本害怕紫秀告状,都提心吊胆的,没想到她却说得都是好话,众人得了赏赐又有了体面,纷纷来谢紫秀。

他们悄悄置办了一桌酒席,好说歹说把紫秀拉了去。

“紫秀姑娘赏脸喝我们一杯酒吧。”一个婆子谄媚的笑着向紫秀敬酒。

另一个则说:“我们这次能得到娘娘的赏赐,多亏紫秀姑娘美言。”

紫秀笑道:“可别谢我,照我的意思,那几个惰怠耽误差事的,应该回了娘娘打一顿撵出去才好。是泰王殿下宅心仁厚,说宫人们虽有刁钻的,但大多是勤勉尽忠的,殿下顾念旧情,才放了你们一马,若是以后你们谁再敢耍滑头糊弄,再不饶过的。”

众人连忙称“是,奴婢们必然忠心耿耿侍候殿下。”又是斟酒又是添菜,好一通巴结。

回来之后,紫秀跟涵因商量了一下,选了几个老实本分的,让他们在泰王身边伺候,贤妃看了名单只添减了一两个人便同意了。

涵因这次照顾泰王有功,太皇太后把她叫过去好好赏赐了一番。皇后病了,叫众人不必去请安,但也派人赐了不少物什。

倒是皇帝,不知是为了太子薨逝的事情过于伤心,还是忙于朝政,竟一直没再来找过涵因。让她松了一口气。

如今已是腊月,算算日子,再过几日就要到除夕了,她可不想再宫里继续待下去。于是便跟贤妃请示,要回靖国公府,贤妃也觉得她在宫里住的时日很长了,而且觉得泰王跟这位亲姨母太过亲厚,让她微微感到不舒服,便同意她回去。

“这自然是应该的,皓宁回府的时候还跟我说想你了,让我赶紧把你送回去,再者也快到除夕了,想必你也不愿意被关在这宫里面。”贤妃笑吟吟的答应了涵因的请求。

第二天,涵因便向太皇太后辞行了,太皇太后还有些舍不得涵因:“要时常想着回来陪陪我这老婆子。”说着一挥手,赵妈妈端过一个雕朱雀描金的金丝楠木牌子来,“姑娘想觐见太皇太后的时候,就把这牌子递上来,太皇太后自会有恩典。”

这是太皇太后或者皇后赏给特别看重的外命妇的牌子,她们若是想要入宫觐见,可以把这个牌子递上,等候太皇太后或者皇后的召见。这也是一种殊荣,通常只赐给身份最贵重的外命妇。

涵因一见这个,忙受宠若惊的下跪谢恩。

皇帝连着忙了几天,才从琐碎政事中脱身,想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怀里慢慢阖上眼睛的样子,他就无比痛心。都说天家无父子,众臣也只看到他不停地趁机调整朝堂,谁又知道他心中的痛苦。还好另一个儿子保住了,若是连失两子,可叫他怎么办。想起那个毫不畏惧,冷眼看他的小妮子,心中的烦躁稍解,离开这么些日子,回来之后也一直没见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好歹替自己保住了一个儿子,皇帝更是对她高看了一眼。

这日把事情处理妥当,皇帝便摆驾毓福宫了。

和贤妃敷衍几句,就去看了看儿子,皇帝见泰王健康如初,也放下心来,似是无意的问道:“听说泰王生病这些日子都是郑家的小姑娘在照看,这是大功一件,要好好赏赐。”

贤妃在一旁说道:“是,太皇太后已经赏赐过了。”

“人在哪呢,叫过来,朕要亲自赏赐。”

“回皇上,郑姑娘已经回靖国公府了。皇上要把她宣进宫吗?”贤妃觉察到皇帝语气中的兴奋,眉头难以察觉的微微皱了一下,又立刻笑着回答皇帝。

皇帝的声音语调没有变,但语气中却没有了刚才那股子兴致:“哦?回去了,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上午,跟太皇太后辞行之后便走了。”贤妃暗暗观察着皇帝的表情。

皇帝淡淡瞥了一眼刘公公,刘公公此时低首垂目站在一旁,这轻轻一瞥却似千斤重,让他不由一抖。皇帝不再看他,淡淡的说:“那就回头就直接下旨褒奖吧。”然后也不再提这事,开始考校泰王的功课。

没想到泰王病这么长时间,功课不仅没有落下,还学比之前理解的更深了。皇帝大感满意,贤妃也跟着长了脸,很是得意,但是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出宫

涵因被太监引着出了宫门,早有靖国公府的下人候在宫门口,见涵因来了,上去行礼:“给姑娘请安了。”

涵因点点头,让她们扶着上了车。一路无话,到了国公府。

车进了府里,见到大太太身边的徐妈妈候在二门前,见车来了,忙迎上去,给涵因打了帘子,扶她下来。

“这都好些日子不见了。妈妈可好。”涵因笑盈盈的,见是徐妈妈来接,知道靖国公府更看重自己了。

“姑娘折煞老奴了,拖姑娘的福,老奴还能多伺候太太几年。”徐妈妈的态度更加恭谨了,上来搀着涵因。

“前一阵时疫闹得厉害,府里可都好么。”涵因边走边问。

“老太太、两位老爷、大太太并几位公子、姑娘都没事,只是二太太一直在打点上上下下的事情,太过操劳,一到洛阳就病倒了,好在不是时疫,现在还在洛阳别院里将养着。府里现在是大太太主事。”

“幸而没有大事,大舅母可又开始辛苦了。”涵因没想到大太太这么轻巧的又把管家权拿了回来。

“谁说不是呢。”徐妈妈笑道,眼中也略有些得色。

涵因看看天色,大约已到了未时,“老太太可已经歇了午觉?”

“今天老太太特特没歇,正和大太太等着姑娘呢。老太太想念姑娘,叫姑娘一回来就过去呢。”徐妈妈扫了一眼身上穿的海龙皮出锋的鹤氅,毛色黑的油亮,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伸出手的时候,露出白色暗银缠枝莲纹缂丝大袖衫,虽是素服,却是上造的精品,不由态度更加殷勤。

“那这就去吧,怎可让长辈久候呢。”涵因拢了拢鶴氅的大毛领子,她本无意炫耀什么,但是这府里的人都是一双富贵眼,见国公府派去的是专送大太太进宫用的朱漆雕花描金楠木厢绛色盖驷马轩车已经留了心,这一会子三拨想干的、不相干的人,都来这二门附近探头探脑了一回,既然她们想看,那就索性就张扬到底好了。

天气寒冷,锦荣院的正房已经换上了厚厚的青色缎面万字团寿纹的棉帘,守在门口的丫头见人来了,高高打起帘子笑着向里面通报:“涵姑娘回来了。”

明间、次间之间已经撤下了珠帘,换上了六屏香樟木松鹤延年雕花隔扇,暖阁里笼着银碳的火盆,暖融融的。坐榻上铺了寸许厚的秋香色十六团花条褥,靠枕上搭着大银狐皮坐褥,老太太很是随意的靠在上面和众人说笑着,看样子心情不错。大太太坐在一旁,王夫人竟然也从王家过来了,皓轩和涵因的两个哥哥也都进了内院,皓铭在洛阳给母亲侍疾没有回来,皓宁和二老爷家的两个庶妹坐在下手,二太太说她俩太小,容易过了病气,不叫在那里呆着,因此她俩便跟着老太太回了长安,回来的人里独独没见到皓辉。离国丧结束还有两日,众人还都着素服。

涵因一进门,先给长辈们磕头行礼。

老太太笑眯眯的说:“这次你在宫里立了大功,贤妃娘娘已经遣人过来跟我们说了。”

“涵因不敢居功,只是为皇上、娘娘尽忠罢了。”涵因低首敛眉,一副谦恭的态度。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笑容更加祥和慈爱,向涵因伸出手:“来,上这来坐。”

涵因连道不敢,大太太笑道:“这孩子太过老实,叫你去你就去吧。”

涵因这才到老太太身边坐了。

王夫人笑着凑趣:“果然进了宫一阵子,回来便不同了。可见到你徵儿姐姐了。”

涵因就知道她今天来是为了问王徵的情况,四妃虽是位分最高的嫔妃,却并不能时时见到亲人,美人更是根本没有资格,王夫人在少之又少的觐见淑妃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女儿。

“美人很是受皇上宠爱,淑妃娘娘也很照顾她,吃穿用度都是上上份的,皇上还常有恩赏,请姨母放心。”

王夫人点点头,表情有些掩饰不住的郁郁。

老太太见女儿这样,心里唏嘘,也只能劝道:“我就说徵儿是个有福的,等以后诞下龙子就更好了。”

王夫人却忍不住掉了眼泪:“总是千般富贵,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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