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进行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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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顾容修皱着眉唤了一声，语气里有显然不满。

顾昀看了他一眼，却是冷着脸道，“你章伯父出事也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去问小严，你打算不告诉我的是吗？

见顾昀的脸色不太好看，章言忠准备出言相劝，却被章雨纯抢了先，”伯父别怪容修，是我不让他告诉您的，怕您担心。

顾昀没有说话，脸色稍稍淡了一分。

看见顾昀进来，又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章言忠微微提高了一些声音，确认般的问道，“两个孩子的婚事，这个年底就能办？”

顾昀眸色一动，敏锐的发现顾容修张口欲言的动作，便往前跨了一步，站在几个人中间，而后转过头，直直看着顾容修，不容置疑的说到，“今年年底，你们就结婚吧。”

爱进行时　NO　129　我的怀抱，永远都是为你空着的

从医院出来，几个人一路无言。

穿过医院的铺石小路，两旁树木掉下的叶子落在地上，踩上去有碎碎的响声，把本来就不平静的心静弄的更加烦躁。

“容修。”顾昀从后面叫住他，顾容修没有转头，也没有应答，只是脚下的步子停住了。

章雨纯也停了下来，面容隐晦的看着顾昀几步走上前，直走到顾容修面前，而后转过身子，和他对视。

“你章伯父的话，你也听到了。”

“今年年底，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顾昀直接把话挑明，“你自己好好准备准备，我不希望到现在，你还要和我，和你章伯父对着干。”

顾容修眉头微动，慢慢抬起眼来，直直看向顾昀，声音冷冷的说，“你是威胁我。”

顾昀闻言，额头隐现皱痕，脸上却没有显出一分不耐来，“我并不想逼你，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说着，他抬头看向身后刚刚走过来的道路，不远处那栋建筑里，章言忠正躺在病床上，“老章他，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岂止是不太好，顾昀碍于很多原因，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只用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说起章言忠，顾容修不自觉的就想起刚刚看到的、听到的，心里顿时有种难言的情绪。

章言忠，对他来言，像是父亲，甚至比顾昀更像，所以顾容修对他的安危，不能不顾。

在顾昀和顾容修说话的期间，章雨纯只是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和顾容修结婚，是她自爱上他以来，最大的愿望。

所以现在，明知道顾容修为难，她也不会开口说一个不字。因为这不仅是她实现愿望的唯一途径，也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她的唯一亲人的最大愿望。

“爸，您不用说了。”兀自沉默了半晌，顾容修心里焦虑繁杂，思绪纷乱，却只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头上的天容阴沉沉的，一如几个人现在的心情。

“你好好想想吧，该怎样做，我相信你心里有数。”末了，顾昀只是这么说到，然后，不再看顾容修，抬步径直往前走去。

看着顾昀走远的背影，章雨纯向前走了几步，直走到顾容修身边，转过头来，美眸里浮着复杂的光，“容修。”

顾容修微微侧过脸来，看着她，目光已经不如平常平淡了。

“你。”——

“你不用多说什么了，”章雨纯开口刚要说什么，却被顾容修截断，后者又转回脸，稍稍抬了抬下巴，灰蒙蒙的天色直落进他眼里，激起暗藏的波涌，“雨纯，我对你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是你要的那种。”

顾容修的话已经算含蓄委婉了，但章雨纯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一皱，才说到，“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勉强。”顾容修苦笑一下，眉间蹙痕渐深，“你需要一个天天看不见人的丈夫么？”

章雨纯闻言微怔，半晌，却是一挑眉梢，反问，“什么意思？”

“如果按照我爸和章伯父的意思，我娶你，也只会给你一个妻子的身份而已。”顾容修长睫微敛，语音淡淡。

章雨纯只是看着他线条优雅的侧面，没有说话，或者是，不想说话。

“忘记穆小汐，就这么难？”

过了好一会儿，章雨纯才平着语调问道，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顾容修，似要直直看进他的心里。

听到章雨纯的问话，顾容修挑了挑嘴角，弧度里蕴着一丝苦涩，“不是难，”他的声音依旧淡的没有起伏，“是不可能。”

忘记一个人或许简单，可是，如果这个人已经渗入到你的生命里，随着空气进入你的心肺，你又怎么忘得了？

人可以忘记一本书，忘记一首歌，忘记一段记忆，可是，又怎么忘得了呼吸。

是习惯也好，是深爱也罢，穆小汐这三个，已经刻入骨髓，随着他每一次呼吸浸染开来。

“容修，是我先认识你的。”听到顾容修的回答，章雨纯只觉得满心的不甘。

是她先和他认识，先进入他的生命，先踏入他感情的边缘，为何不过出国一趟，回来就多出一个穆小汐，从此把她和他隔在两个空间，再没有可能。

章雨纯只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怎样都吐不出来。她是真的不明白，不明白穆小汐哪里好，不明白明明最适合顾容修、最能给他帮助的是自己，最后刻入他心脏的，却是另一个人。

章雨纯这个问题，顾容修曾暗自问过自己很多遍，所以，此刻听章雨纯问起，他几乎不需要思考的就说了出来，“感情的开始和时间是没有关系的。”

章雨纯闻言锁了眉。

“要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份感情也就掺了杂质。我和小汐之间，说不上什么海枯石烂的誓言，我只知道，我会一直爱她，爱一年是一年，爱一生是一生，我相信她也一样。和她分手，并不是我们愿意的，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设计、多少谋算，你比我们都清楚，我现在也不想去追究。”

章雨纯微微虚了眼，难得心里漏跳一拍，面上却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

她玩弄的那些手段，从来就没有指望过顾容修会不知道。她本来就是善于玩弄心计的人，这一点她从不在他面前隐藏，所以几番多次顾容修打来电话问询，她也没有隐瞒。

她以为，他是欣赏自己的谋算的，她也曾以为，他要的是完美的女人，无论外在条件，还是处事能力，这些对她章雨纯而言，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她便自然的认为，最后走在他身边的女人，只会是自己。

可是，谁能料到之后会出现的穆小汐，谁又能想到明明是一次偶然成为顾容修女朋友的她，最终却占据了顾容修的整颗心。

章雨纯心里无声叹息。她不想承认她输给一个刚毕业在大学生，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或许，感情，本来就不是算计争夺可以得到的。

致死，她还是要争夺。

这边，章雨纯心里念头飞转，那边，顾容修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思考什么，没有打断，而后等章雨纯再度抬头看来时，才认认真真说到，“所以，雨纯你要想好，如果……真的到了爸说的那个地步，我只能给你一个名义，其他的，怒我难以给予半分。”

其他是什么，章雨纯比谁都清楚，但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她绝对不能放弃。

嫁给顾容修，成为他唯一的妻子，也是就是在夺爱这一条路的末尾，最后，也最胜利的一次翻盘。

夺爱之战，不管之前如何，现在胜得，只能是她。

“我觉得，顾氏和Zone联合，绝对是件乐事。”言下之意，即便只是个名义，她章雨纯也要定了。

听到章雨纯的回答，顾容修终于睁眼看了看她，眼底溢出丝叹息，而后转过身，看着前方那颗大树，淡淡说到，“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

章雨纯在他身后勾了嘴角，心里却莫名的没有那么开心。

第二天早上。

穆小汐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过手机看了时间，离自己上班起床还有半小时，不禁有些郁闷，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谢裔出现在门口。穆小汐开了门，有片刻的尴尬，但还是侧身让谢裔进来了，嘴里却说，“董事长，我自己赶车去公司就好，您真的不用来接我。”

谢裔转身看来，俊眉微微一蹙，说到，“你身体我实在不放心。”

穆小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看着谢裔在沙发上坐下，才磨磨蹭蹭的去收拾东西。收到一半，想起没有给谢裔倒水，便匆匆跑到厨房，在找纸杯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昨晚随意搁在一旁的水果刀，锋利刀刃霎时划破手指，伴着口里一声轻呼，鲜血一瞬冒出。

在客厅里坐着的谢裔听见穆小汐那声叫，当下起身过来看，几步走来就看见她抬着手，手指指腹朝上，一条口子汨汨冒着血。

谢裔心头暗惊，伸手握了她的手指，掐在某个地方，止住了血，而后皱着眉问到，“药棉和创口贴在什么地方？”

穆小汐被谢裔捏着手，微微愣了下，才指了指客厅，“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

谢裔握着穆小汐的手，拉出厨房走到客厅，而后半蹲下身，打开柜子拿出装医药品的盒子，又带着穆小汐坐到沙发上，先用药棉沾着酒精动作轻柔的给她消了毒，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用创口贴贴住穆小汐的伤口。

在谢裔做这些的时候，穆小汐没有去看伤口，而是抬眸看着他，看他低头给自处理伤口的时候那认真的神情，心里有小小的东西撞了过去，化作无声叹息。

“董事长，谢谢您。”在对方松了手后，穆小汐才低头去看包扎好的伤处，低声谢道。

谢裔没有回答，半天才开了口，“既然在私下，就不要叫董事长。”

穆小汐一愣，“那——”

“我有名字。”

穆小汐小小惊吓了下，嚅嗫了半天，“这……不太好吧。”

“小汐，”看见穆小汐为难的表情，谢裔眸色微沉，半晌才慢慢说到，“你知道，我并不想做你的上司。”

穆小汐沉默。

谢裔继续说，“我不要求你什么，也不勉强你什么，只是希望你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想起我。如果以后不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为了你爸妈而成立一个家，我的怀抱，永远都是为你空着的。”

谢裔这句话明明说的很平静，但穆小汐却蓦地撞了心，鼻子里心好似被什么酸到，直惹的眼里心里都是酸热之意。

“谢裔，”她慢慢叫出他的名字，嘴里的话也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知道，谢谢你。”

夺爱进行时　NO　130　你和他……在一起了？

十一月慢慢走完，十二月很快就拉开。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空气里处处弥漫着冰冷冷的气息，冻的人的心都结成了冰。

顾容修出来时，外面正下着大雨，一条条银色透明的雨线，像没有止境般，从天空垂落下来，砸在心里。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顾昀另一头打电话催促，他才撑着伞走入雨中，却没有自己开车，而是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穿行在雨中。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竺候在门口的保姆听见门铃匆匆来开门，在看见门口的顾容修时，笑容满面的说，“顾先生来了，顾老先生和小姐已经等了好久了。”

顾容修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把伞交给她后迈着步子走进去，带进一缕冰冷的气息。

“容修。”客厅沙发处，顾昀听见声音抬头看来，“礼服样图已经送来了，你和雨纯自己挑吧。”

顾容修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只是慢慢走过来。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章雨纯抬起眼眸看来，她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类似相册模样的东西，摊开的那一页上，是一片彩片，各式各样的婚纱，以白色和淡红色为多，远远看去，就有一种浪漫喜庆共存的感觉。

“容修，你来了，”看着顾容修走过来，章雨纯挑唇一笑，往旁边挪了一分，在看见顾容修坐下后，便把手里的画册推了过去，“你自己看着选吧。”

顾容修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画册被推到自己面前，他低头随意看了看，然后抬手点在一件极极普通的白色新郎装上，淡淡道，“就这个吧。”

“这个？”章雨纯凑过去看，纤细的眉毛有些不置信的蹙了一份，“这是最普通的样式。”

顾容修连个表情都吝啬给予，他只是惫懒的抬了抬眼皮，声音无波无澜，“普通就够了。”

章雨纯知道他不愿和自己结婚，现在被逼着定了日子，已经到达了他的忍耐底线，虽然对他不负责任的挑选礼服的做法很是不满，但她也知道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尺度，所以，章雨纯只是稍稍显出一分不满，但嘴里却说，“也好，就这套吧。”

对面，顾昀对顾容修的举动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怒斥几句或是怎样，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每个人大概都已经累了，逼迫，威胁，都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如果选好了，就直接跟婚纱店的人说。”见顾容修随便点了一件礼服后就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什么都不说，明明该是喜悦的事，顾昀却一下子感觉不出开心来。

到底是逼了他。

“那就这两件吧。顾伯父，我跟婚纱店联系。”被顾容修随便的态度所传染，章雨纯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心情来，就从之前看中的几套中稍稍挑了一套，说到。

她这一生第一次也该是唯一一次的结婚，就要在彼此相互牵绊的情绪中，定下来么。

章雨纯虽然平时情绪隐藏的很深，但毕竟还是一个人女人，女人一辈子最大的一件事就这么在对方不甘愿的情绪中走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有半分喜悦。

之前心心念念的事，用尽一切谋算的事，出现现在这种局面，是她想要的么？

章雨纯合上画册，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心底某一处微微的动了一下。

和顾昀一起出了门，顾容修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外面比缠绵更过的雨水，心里空落的厉害。

“容修，上车了。”顾昀自己往下走了去，在车前停下时，侧头却没发现顾容修的人影，便转回头，看见挺直立在台阶上的修长身影。

顾容修低下眼眸，看着已经撑着伞走进雨里的顾昀，熟悉的人又一次的感觉到陌生。他微微敛了眼眸，眯着眼看着雨天一线，忽然想起之前那些欢笑的片段。

你说不见，便不见。

一个月，漫长的像一光年。

“容修！”顾昀见顾容修没有动作，便又叫了一声。

顾容修闭了闭眼，迈着步子走了下去，也不管雨水落在身上，他只是直直的走到顾昀的身边，语调平静的像死海，“现在您满意了。”

听到顾容修的话，顾昀脸色微微敛，虽然他的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一样，但还是在顾昀的心里激起一些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

为了自己一已私欲，他终究是亏欠自己的儿子。

“容修，我只能跟你说抱歉，其他的，还是要是照做。”父子俩各自沉默了半晌，顾昀才把伞往他的方向送了一分，而后低沉着声音说到。

顾容修淡淡挑了嘴角，似笑非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顾昀无话可说。

“爸，”又过了一会儿，顾容修忽然开口说，“我想去见小汐。”

听到这话，顾昀皱了皱眉，拒绝的话就要出口，却在想起这些日子顾容修的配合和冷淡时吞了进去。

“你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吧。”

顾昀的话倒是让顾容修有些意外，这日子，自己都算不清楚，顾昀居然都知道，“或许是吧，或许一年都有了，我觉得我已经记不得日子了。”

顾昀眉间蹙痕愈加明显，终是忍不住再拒绝，只是低了声说到，“你去吧。只是，你要记住，要做你妻子的是雨纯。”

闻言，顾容修心头漫过一丝悲凉，却是勾着嘴角说，“好。”

顾昀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顾容修，终是淡淡叹了口气，说，“打伞吧，别生病了。”说完这些转身上车。

顾容修仍是站在原地，一手撑开伞，看着顾昀的车在雨帘中失了踪影，然后，又拦了出租车，像那个好久没有涉足过的地方奔去。

顾昀和顾容修离开后，已经关上的章家大门忽然打开，章雨纯站的门口，看着之前顾氏父子俩站过的地方，面上神色晦涩的看不清楚。

顾容修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是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黑色商务轿车上下来的时候，心头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抽，却只能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另一个男人对着穆小汐温柔嘱咐。

人走下来，车门关上，雨水声又大了起来。

“小汐。”

楼道里有些昏暗，穆小汐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人，此时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不禁惊了一下，等看清喊自己的竟然是顾容修的时候，顿时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顾容修看着多日不见的穆小汐，全无以前那种飞扬的神采，只是淡的像笼了一层雾纱一般，让他一进看不清她的神情。他走出楼道阴影，一边深深呼吸着，一边慢慢的朝她走去。

穆小汐看见顾容修一步一步走近，没有动，只是抬起脸，压住心底翻滚的情绪，轻声开口道，“你……怎么会来？”

顾容修在她面前停住，忍住要抬手拥她入怀的冲动，只是低着眼眸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面容，挑了挑嘴角，说到，“我想你。”

穆小汐心头微微一动，酸涩猛然覆起，却说不出同样的话，只是跟着挑了挑嘴角，用一句最普通最一般最生疏的话问道，“你还好吗？”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顾容修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她，反问到。

在顾容修的迫视下，穆小汐坚持不了一会儿便扭开了头，嘴里半违心半诚实的回答，“我希望听到你说你过得很好。”

顾容修微微敛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好，我过得很好。”

穆小汐想笑，却止不住心底一阵一阵的疼。

既然已经分手，既然决定再不要往来，为什么还要再过来呢？让彼此在想念里鲜活一辈子不好么？

这些话，穆小汐此刻很想着顾容修说出来，可是，不可否认的，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她心里竟然也是有一丝欣喜的。

或者，不止一丝。

“容修，你不该来的。”两个人又安静了片刻，穆小汐低着头轻轻说到，在看不见的地方，双手已经紧缩成拳。

“你没有搬走。”对于穆小汐的话，顾容修回答的理直气壮。

被一眼窥破了心里那一点隐秘的想法，穆小汐没有恼，只是觉得难过的想哭。

这些日子强撑的墙壁，一刻崩落的只剩下残骸。

“刚刚送你回来的……是谢裔？”虽然没有资格再问，但顾容修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穆小汐愣了一下，才点头，“是谢裔。”

敏锐的捕捉到穆小汐对谢裔的称呼由之前的“董事长”变作现在简单的“谢裔”，顾容修心底一紧，脱口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夺爱进行时　NO　131　我们和好吧

顾容修在问出这句话后，看见穆小汐椊然抬起头，眼底惊起碎裂的伤痛，那种好似水晶破碎的感觉，从她的眼里直达他的心里。

顾容修心里落了一分，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便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个人能照顾你，或许我会放心。”

穆小汐抬头看着顾容修的神情，见他的脸上眼底并没有嘲讽或者谴责，只是淡淡的不舍和难过。她心底微微平了一分，但还是对他的解释觉得失望，“你认为我自己不能照顾自己？”

顾容修微哂，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够坚强，只是，小汐，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

闻言，穆小汐笑着摇了摇头，眼里暗色滋长。

当她把自己全身心都交给他时，就决定了这一辈子一整颗心只能放下这个叫顾容修的男人。不论是谢裔，或是任何其他可能出现的人，她已经分不出对一点心去装了。

爱情这种情事，有时候认定了，就是一生。

穆小汐的一生已经许给了顾容修，哪里去找第二个一生去许给别人，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但是，她知道顾容修的为难不舍，她也不希望看见他为了自己再违抗顾昀一分，所以，穆小汐侧头看了看外面不休的雨水，半垂了眼眸，淡淡开口，“你希望我……接受谢裔？”

这一句话收戳到了顾容修心里的痛点，理智上，他希望，可是情感上，他不希望。

不过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走下去，为什么到最后要失之交臂？

顾容修不说话，穆小汐也不说话，两个人就站在楼道中，听见外面渐渐沥沥的雨声，从耳膜撞击到心里。

沉默的气氛随着心里的情绪一点一点加深，穆小汐忽然倍感失望，那些甜蜜的画面在雨声中蓦地异常清晰起来，拉过眼前，拉过耳里，拉过心底，沉到海洋深处。

她希望他说不，即使说了不能改变什么，也只是想听见这么一个答案而已。这代表的是，顾容修没有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纵使最后还是要擦身而过，也足够她回忆一辈子了。

但是顾容修没有，他犹豫了。这种氛围让穆小汐觉得，原来，她是真的要被割舍了。

她忽然想笑，却在抬起头来时，眼底涌满了眼泪。

“好，你说的，我做到。”咬着嘴唇说完这句，穆小汐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里，顾容修修长的身影埋在阴影里面，像很久很久以前，没有回来的她，第一次听见顾容修说分手。

原来，这才是真的诀别。

穆小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