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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郡主:两世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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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夏洛那张与夏陌相似的脸,和看琢磨不透的表情,那种奇特的感觉,便更是深切。
朱弦浅吟(4)
西楼的日子过得平静些,也清闲了不少。拂潋宫四周那些侍卫再不如前段时日那样多,特别是夜间,只有几个人轮班的。
她知道这个皇上始终还是顾忌着孟诤,应当是羽翼仍不够丰满,那么她也就还有时间,继续趁此机会做风波来临前的准备。
她靠在窗前,桌上一纸信笺随意的平摊着。
莫无恒望着桌上,忽然笑了笑,“看来夏陌对你仍旧很上心,最近的联系愈发频繁了。”
西楼叹了口气,“他现在很有野心啊,已经不甘做一个闲散的郡王了。”
“那也是拜你所赐,为了你能安心和他在一起,他也算煞费苦心了。我听说女子最大的追求不过就是找到一个好夫君,而你要什么?这样的人都被你碰到了,不但不知足,甚至还要处心积虑的对付他。”
西楼皱了皱眉头,面色带了一分冷笑,缓缓道,“他真是一个好夫君啊……”
莫无恒不理解,“什么意思?他与你有过节么?你才十六岁,再怎样的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要这样对他。何况,你们从前似乎并不相识,否则他岂会这样……”
“够了,”西楼冷冷打断,“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莫无恒面无表情,然而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是的,我知道那是你的事。可是仇恨这种东西,若解不开,无论复仇是否能成功,都会成为一辈子的枷锁。我见过有人,一生只为复仇,复仇后,生无可恋,只能靠屠戮来平息心中的空洞。后来被人杀了,可是他死前尚在微笑。这样的人,之前的活着,反倒不如死了来的轻松。你知道你复仇后该走的路么?”
“生无可恋……”西楼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莫无恒看了她一眼,“算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说这些。只是看着现在的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从前。”
西楼抬眼,“就是你先前所说的,被仇家收养?”
朱弦浅吟(5)
他点点头,“我从小就知道他收养我,无非是在给他自己一个警惕,并偶尔拿我练功。我忍着一切,我知道我终有一天要杀了他。后来我真的杀了他,那个时候突然发现,即使杀了他又如何,我的家人,我的从前一样回不来。我不知道自己再该怎么办。好在后来,我找到了妹妹,我想这一生,或许看着她好好长大,也就够了,现在只怕连这也做不到。”
他的话里始终是一个语调,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西楼蹙眉,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片刻后,却又反问,“那么我问你,你后悔杀了那个人么?或者说,给你一次回到从前的机会,你还会杀他么?”
似乎这个问题无须去想已经能回答,他直接答道,“会。”
“那就行了,你也知道,复仇或许不能挽回什么,但是你仍旧不能容忍他在你眼前好好的活着。或许如你所说,我的确不知道复仇后的路,但至少我知道这件事,倘若不做,我一辈子都无法安然的活着。”西楼坚定道。
“好。”莫无恒不再多说。
西楼恢复了寻常表情,“悦心怎么说?”
“没说什么,她说已经尽力,至于夏陌的想法,她摸不透。我曾跟踪过她一次,夏陌仍然没有如你希望的那样对她开始动情,甚至可以说,全无进展。”
西楼的表情有些玩味,食指在唇边绕了绕,“无须担心,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是现在该担忧的。我想,我现在该做点什么了。”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莫无恒道,“这两日有一桩怪事,本是与我们无关,但离此处较近,不得不防。”
“怪事?此话怎讲?”西楼倚着窗栏。
“我观察到最近有人在侑归殿附近窥探,有些鬼鬼祟祟的。你曾让我查过夏邺,现在是否有事要发生?”
西楼的眼神有些凝重,“侑归殿一向被人遗忘,此事的确有些古怪。夏邺安分守己,从没有什么逾矩之事,这次暗中被盯上,恐怕事情有变了。帮我盯着点,一有异动,想办法以最快的方式通知我。”
莫无恒心有疑虑,却没有多问,点头后,离开了拂潋宫。
直至他走后,西楼拿出一个锦盒,外看平凡无奇,打开后,里面涌现出淡紫色的光华,一个流光溢彩的淡紫色珠子静静的在盒内滚动。
房里除了这一点微弱的光,都是黑暗。光芒映着西楼莫测的笑脸,片刻后,一声极小的脆响声,盒子关上,整个房间归于黑暗。
她前几日已经从锦宁那里弄到了这颗凝魂珠,只是目前,事情才刚刚开始,若过早给了莫无恒,他恐怕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如何得到去尘散。这是一颗定心丸,应当在适合的时候再交给他。
朱弦浅吟(6)
没有过多久,侑归殿里隐约出现了火光,然而天色尚晚,还未破晓,四周仍然处于静谧中,没有人发现。
莫无恒皱着眉头,看着纵火的几人悄悄的逃走。
他思忖一刻,决定跟着那几人,看幕后指使的是谁。至于侑归殿,那便看天数了。西楼应当是会静观其变,想来这个内幕比起那里的人更有价值。
破晓时分,晨光初起。侑归殿的火势越来越大,映得那边的天空一片红光。
“走水了,走水了……”
外头吵闹不断,没睡几个时辰的西楼睁开了眼睛,随手披了件袍子,走到窗前往外看。
宫廷深处,浓浓的黑烟往天上涌,火光似乎将那一片都盖住了。
哪里失火了么?
她简单穿戴后,找到雪雁,略一询问,听到回答后,人愣了一瞬。
侑归殿……莫非有人要对夏邺动手?为什么莫无恒没有阻止或者前来通知?
西楼紧紧皱着眉头,心里乱成一团。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本想等着莫无恒,想了解事情真相。略等一会儿后,她按耐不住,带着雪雁就前往侑归殿。
雪雁捂着脸,眼睛被烟呛出了眼泪。
只是救火的只有寥寥几人。
“这是怎么回事?救火的人呢?”西楼咳嗽了两声,看着火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里面微弱的尖叫声几乎听不到。
雪雁被熏得直退了几步,“恐怕还没来……这毕竟是荒僻的冷宫,现在时辰也尚早。”
“冷宫就不管了么?现在气候干燥,火势若是再大了起来,连其他地方都会波及。你马上去凤仪宫求旨,赶紧派人来救火。”西楼拿着湿帕子,快速道。
“是……”雪雁咳嗽着快步离开。
西楼看着大火,眼睛有些空,那些火苗蹿得老高,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成了火红的。
她眯起眼睛,或许这次指使放火的,就是上次事情背后的人,那么就应当是许婕妤背后的人了。无恒现在还没来,一定是追查此事去了。
是什么人想将夏邺置于死地?莫非又是无孔不入的东风盟?
午后,西楼支走了雪雁,差遣她去关注侑归殿的善后及相关情形。莫无恒来此处,大都会在夜间。只是这一次,西楼有些等不了了。
朱弦浅吟(7)
“嗖——”的一声,西楼一惊,只见窗户栏杆处停留着一支飞刀,上面钉着一小块白布。
她探头看了看,拂潋宫外,侍卫来回巡视着。她小心的拔下飞刀,打开白布。眼神逐渐变冷,随后她燃起烛台,并将那块写着“皇帝”的白布焚烧,最后只留下灰烬。
那么多年不动他,现在坐稳了皇位反倒想杀夏邺,看来他果然是最近得到了什么消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查到了夏邺母妃的事情。这个时候才出手,莫非想借此拉孟家下水么?上次只是个警告,这次恐怕要动真格了。
“孟小姐,孟小姐。”雪雁急促的叫唤。
“进来。”
雪雁快步走到她跟前,“侑归殿……侑归殿的尸首都抬了出来,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
她说得语气极轻,几乎有些颤抖,西楼猛的怔了怔,喃喃,“死了么?里面的人都死了么?”
雪雁的眼睛忽的红了,“是的,都烧得面目全非,奴婢想找到如熏,可烧得连谁是谁都辨别不出了。”
西楼脑子里有些空白,她想,她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夏邺,有些谜题想问他,可是他却忽然就离开。
“你确定夏邺死了?”西楼追问了一句,她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雪雁点着头,“都确定了,还是从烧毁的衣服饰物才辨认出是大皇子的。数过了尸体,数目大都是对的,唯独少了一个宫女。不过却无从证明是谁了,想来就是放火的人吧。”
西楼轻声道,“那看来是有内奸了,你先下去吧,我好生想想。”
雪雁这次却没直接听她的话退下,犹豫了一瞬,又小心翼翼道,“孟小姐,奴婢虽然因这次的事情很难受,如熏是奴婢同时入宫的好朋友。可是这些个事,孟小姐还是不要理会了,以免波及到皇后。”
西楼冷冷看过她一眼,“既然自称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不该自己管的事情少管,宫里这么多年了,你学会的就是这些么?”
雪雁立刻低下头,“奴婢不敢,只是有些担心。”
西楼的语气缓和了些,也不想多与她说什么,“行了,我知道你不想皇后牵扯到不相关的事情,以防背后那些或明或暗的刀子。我自己有分寸的,你无须过多担心。”
“是。”雪雁退下。
皇帝……好一个皇帝。西楼唇间莫测的笑容更加寒了,这样做,非要逼得她与他正面交锋么?
爷爷权势根深蒂固,莫非已经被他找到了什么突破口?西楼并不担心孟诤是否招架得住,但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情,她要参与了。
西楼低低一笑,越来越多与自己目的不相关的事情扯上了,竟然从后宫的妃嫔,一直到了当今皇上。
朱弦浅吟(8)
夜间,风从开着的窗子口灌进来,凉飕飕的。
西楼躺在床上,扯紧了被子,背靠着墙坐着。神色凝重,时不时望向窗口。
黑影闪进时,她方才起身,披了件厚实的袍子,走向莫无恒。
“怎么现在才来,我不是说侑归殿发生什么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么?”西楼问道。
莫无恒小心关上窗子,“可是这里的守卫忽然就森严起来,我找不到机会。现在这会也是瞅着空子,也不知被人发现了没有。”
“你确定是皇上的人?”西楼不顾这些,直接开口问。
“两个太监放的火,有点身手,我随后就跟着他们。皇上下朝后,他们被单独召见过,后来并没有见别的人。”
西楼细细思忖后,奇问,“你如何能见到他们被召见?”
莫无恒顿了一顿,眉间微皱,“我穿上一个太监的衣服,混在里面。”
西楼了然,“看来幕后指使的就是皇上,想不到许婕妤与皇上还有这样的关系,也难怪她的荣宠不衰了。”她停顿一刻,忽而又叹了一声,“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呢,待到以后再无用武之地,又帮皇帝做过那些不能摊在表面的事情,恐怕没个好结局。”
莫无恒道,“也不一定吧。”
西楼摇摇头,“飞鸟尽,良弓藏。何况,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皇上未必不是个狠心的主儿。最近的事情也看得出来,他才不怕多造杀孽。我明日且再去试他一试。”
“容我多言,你一向对他人漠不关心,这次如何这样急躁?你的目标是夏陌,而非当今皇上。或者说,你在为夏邺感到不甘?”莫无恒道。
西楼愣过后,方才侧过头,莫无恒看不到她的神情,“我怀疑皇上借此要对付孟家,我是孟家的人,说到底,也不愿看着孟家没落下去。”
“原来如此。”
西楼有些心虚,对于莫无恒而言,或许是会相信这番话。可是扪心自问,这种话,真能说服自己?她内心微微苦笑,许是有些牵强吧。私心里,的确有些不甘那个感觉安静得时间都止住的人这样被杀了。
或许是他有自己所无法做到的面对苦难时的淡定,或许是他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也或许……仅仅只是自己希望那个静谧的地方能够一直存在下去,在那个地方时心里感到的静心,是她注定只能奢求的。
朱弦浅吟(9)
朱弦宫。
用完了午膳,夏洛拿起一盏茶,轻抿了口,又放下。
许婕妤轻声问,“皇上,侑归殿被烧一案,是否打算查下去?”
夏洛淡淡一笑,只是眼中是丝毫未变的淡漠,“当然,若我只想除掉他的话,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弄得众人皆知。失踪的那个宫女,倒是让我有些担心,有活口出去了,毕竟有些麻烦。”
许婕妤又道,“听说,孟家那个女子,也颇为关注此事。”
夏洛眼色微冷,“只怕她就要找来了。”
许婕妤略一惊,“为何?莫非她会知道这些事?”
“起码应当知道了是我做的。想不到她进宫这么久我才发现背后还有人在帮她搜集情报。我的探子告诉我,昨天有人送了信息到孟西楼房里,并且在夜间还从窗子进了孟西楼的闺房,而且那个人,跟踪过我派去放火的那两个。”夏洛淡淡道,话中带了一丝凛然。
许婕妤又问道:“那为何不拦住那人,难道任由他把消息传到西楼那里?”
夏洛的眉间微微蹙起,“拦不住,我的探子在暗处,本来也不便公然现身。何况明知拦不住还硬要拦,岂不是即没有成果,又打草惊蛇。”
许婕妤叹了口气,“那孟诤岂这会岂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事,他有了防备,再怎么办。”
“那还不一定,据我的探子回报,他注意到那个人后,发现只是将消息透露给过孟西楼,并且在昨夜进过她的房间。目前为止,并没有向其他地方通传。”夏洛将茶盏在手里转了转,“谁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我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启禀皇上,”门口有人通报,“孟西楼小姐求见。”
许婕妤捂嘴一笑,“果然来了,皇上不见么?”
夏洛原本是这个意思,只是忽然想起上次见她时,心里涌现的那丝熟悉感,又有些恍惚。
依稀还记得,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在梅树下抚琴,他以箫合之,即使所想非眼前人,但也能感受到一丝平日没有的静谧。
此去经年,往昔一切已然覆灭。
“拿我的箫来。”他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有人递上紫竹洞箫,许婕妤不解,“皇上,这是何故?”
夏洛拿起箫,试了试音,“没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弹凤求凰么?准备吧,虽然我多年不曾拿起洞箫了。”
许婕妤面有疑色,却仍去拿来了古琴。
夏洛对外头的人道,“告诉她,我和婕妤在合奏,她若执意要进来,后果自负。”
朱弦浅吟(10)
听着那位公公重复着夏洛的话,西楼浮现一丝莫测的笑容。
她客气对公公道,“劳烦公公带路吧,后果西楼一人承担。”
公公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往里一指,“孟小姐,请吧。”
西楼随着那位年级微显老迈的公公往朱弦宫里走。
未进正殿,听到熟悉的曲声传来。西楼猛的一怔,愣在原地。她隔得远远的,看着敞开的殿门里,许婕妤颔首抚琴,夏洛持箫而合。
快到殿前的公公忽然发现跟在后面的人还停得老远,皱了皱眉,又走回去。
“孟小姐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公公有些不客气的问道。
西楼愣愣的看着那里,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魂魄,轻声问,“公公,听说当今圣上禁凤求凰》,为何今日大为反常?”
公公也觉奇怪,“奴才也不知,皇上的确一向不允许此曲在宫里流传。不过圣意难测,不是你我能参透的。”
箫声熟悉得仿佛已经回到了从前,每个细节停顿,吹奏,曲风,都与苏锡一模一样。只是古琴声虽相似,但感觉相差甚远。
西楼想起第一次听夏陌吹箫时,发现过曲风与苏锡有一些细微的不同。而夏洛,是完全相同。她想到夏洛与夏陌相似的脸,而从前认定的夏陌是苏锡的那几个理由,在这里,全都能与眼前的那个人相对。哪怕夏陌某些与苏锡不吻合的地方。
西楼感到有些背过气,她深呼吸了几次,眼睛仍是盯着那个方向。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她能感觉到那边注视的目光,却也毫不闪躲。
倘若夏陌没有骗她,他的箫的确是有人教给他的,那么此刻就能解释出是谁教的了。莫无恒从前也调查出,夏陌从前与皇上的关系很好。
是自己一直弄错了么?事情巨大的转折仿佛白昼忽然扭转成了黑夜,没有先兆,一切忽然就变了样。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说,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努力想让自己立刻镇定下来,回想着其他的理由,想说服自己,或许今日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西楼闭了闭眼,沉定的呼吸后,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电。
燕行柯!
燕行柯一定知道是谁,那时是自己以为那人是夏陌,燕行柯才默认。这样一来,不是自己现在错了,就一定是他故意隐瞒。
公公有些不耐烦,“孟小姐……”
不等他说完,西楼转身就走。
公公有些惊诧的看着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又赶忙跑到殿前,看到面色不变的皇上。
“皇……”
夏洛看着西楼离开的方向,对着那位公公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波谲云诡(1)
西楼大步走向望天楼,头脑一片空白,眼里仿佛什么也看不到,快速从眼畔掠过的景物都成了灰色模糊的影子。
“孟小姐……”雪雁有些跟不上,连带着小跑过去。
西楼不理会,只知道她要去那个地方,去问清楚。
脚步猛的停住,抬眼望去,那里一如既往的空寂苍茫。阴沉的天色下,望天楼有如古木一般,森然而静默。楼前空阔处的外围,是枝叶凋零的枯树,一排排宛如直指苍穹的石碑。她静静的看着,初冬连绵的寒风一阵接一阵的刮过,连带着将身体与心一起冰凉起来。
心却因此清醒了片刻,不再如刚才那样莽撞,只顾着宣泄自己的情绪,却忘了身在哪里,要如何收场。
手被风吹得冰冷,摸了摸额头,在热与冷的交融中让自己沉静下来。
“孟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雪雁微微喘气,也跟着停下来。
西楼摇摇头,抬头看着一排排大朵的灰色云层,仿佛一瞬就能压下来。此时真要进去么?像个傻子一样去问燕行柯,你是不是骗了我?可想起上次的交谈,关于夏陌是苏锡的定论分明是自己下的,燕行柯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说过。
她有些苦苦一笑,原来只是自己从前太过自信了。
西楼侧过头,“刚才皇上和许婕妤正在兴头上,我思量着若真惹怒圣颜也不好收场,便还是出来了。至于刚刚,权当没看到吧。姑姑进宫五年,做了五年的皇后,如今也只是现在这样,几次呕血竟也只是得到皇上几句台面上的关切。看着皇上与许婕妤那个样子,我替姑姑不值,一时情绪不好,你莫要见怪。”
雪雁也一脸无奈的悲色,“难为孟小姐为娘娘着想了,只是能怎样呢,娘娘病总难见好,如今愈发严重。皇上本不喜皇后,能有几句体贴话,难得的来看一看,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雪雁,我这样走了恐怕不妥,皇上那里也难以交代,传出去有目无圣上之嫌。不如你代我去向那位公公说一声?”西楼道。
“这……”雪雁疑迟片刻,点头,“奴婢会向刘公公解释的,那孟小姐现在去哪里?”
西楼淡淡道,“随便走走吧,权当舒缓心情。”
波谲云诡(2)
雪雁离开后,西楼的表情恢复凝重,定定看着望天楼,朝那个方向走去。
望天楼四周的守备本就不严,因本有阵法,难有人能闯入。西楼小心的避开巡视的侍卫,到了门前。
“国师开门吧,西楼有要事。”她沉沉道。
门自动打开,她走进后,直接上楼。
“燕国师别来无恙?”西楼声音有些冷清,眼中已经暴露了一切情绪。
燕行柯轻叹了一声,有些悲怆,“你都知道了?”
西楼苦笑着,“我苦心计划了半年多,如今竟是算计错了人,真是莫大的讽刺。”
燕行柯的眉头皱得更紧,“我知道你终究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只是这么久,你仍未参透么?报仇的感觉真的那么好?”
“报仇的感觉?”西楼忽然笑了几声,“国师啊,你认为仇恨二字仅仅只是个词么?”
西楼指着自己胸口的心脏处,“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是一个人从云端跌进了地狱,在你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看着最亲的人一个个死去,自己的一切被拿走,所有的一切被毁掉,最后自己才能死。那么多年了,这里日日夜夜都仿佛被凌迟着,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放过他!”
那些原本被回忆得只剩苍白的过往,忽然间好像狰狞了起来,让她竟控制不住的有些发颤。
燕行柯看着她,“压抑了很久吧,你这不是在报仇,是在继续凌迟自己。倘若你不让自己真正放下,即使报了仇,也依然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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