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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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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自己不能动弹。
“你不是说时机到了,有些事你会亲口告诉我。”
念离心里滚烫地翻滚了一下,安以墨穷追不舍地在她耳边垂问,反复折磨着她,“要不然娘子以为我说的时机,是什么时机——”
念离头一次感觉自己又变回了小时候的岚儿,黑哥哥总是耍弄她,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他故作生气的走开,她还是会没骨气地跟在后面小跑。
怪不得以笙从小就说她被大哥吃定了。
她的眼里就全部是他,多年之后回来,听到秦妈妈最开始骗她说他的弟弟们都死了的时候,几乎忘记了安以笙的存在。
她只记得他一人,这一人让她坚强,也让她脆弱。
无论他是英雄,还是狗熊,是帝王,还是乞丐,在她心中,一模一样。
十五年来,从未变过。
想到这里,念离突然不怕了,伸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轻轻的慢慢的靠在他的胸膛,体味着这真实的温度。
“我在等那样的一个时机,人前我是无所不能呼风唤雨的逐风,人后我是你一人的岚儿。这样的一个我,就叫做念离。”
她的发掠过他的鼻尖,那柔软的身子缩进他的怀抱时,他的血液毫不客气地开始向下奔腾。
“我也在等这么个时机。”安以墨的声音都开始沙哑了,念离还在小猫似的“抚慰”,竟不知这是最要命的撩拨,“夫君,念离甘心情愿陪你身边,哪怕就只是牵着你的手躺在你身边到天亮也好——”
“我不心甘。”
话音未落,身子突地腾空而起,安以墨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床榻。
念离心中一阵风月的懵懂,又是一阵自我的安慰,半是紧张半是彷徨,不敢真的问出口,怕伤了他的尊严,却又对即将发生的事儿含羞得恨不能缩成一团。
当初安家来提亲的时候,当初她追到青楼完婚的时候,当初她踏入暗房伺候他沐浴的时候,她都不曾真的想到过这一刻——
这一刻,它居然来了,明明是昏暗的屋子,月色为何如此光亮,将他眼中全部的神采都折射得这般迷醉,那目光顺着她的身子一寸寸移下来,简直要撕裂云锦,直接在那已经滚烫的肌肤上呼吸。
“夫君,你——能——”
念离觉得此刻她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一只兔子问大灰狼,您吃肉的么?
大灰狼只是沉稳地令人抓心地说:
“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当他的手指顺着她滚烫的脖子摸向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念离才知道这一切都会是真的了,突然间就忍不住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可是他就像跨在她上面的一座大桥,居高临下,气势十足,居然没有恼,反而因为她这小动作而露出坏笑。
“娘子要自己动手么?”
说着,安以墨竟然就像白天在荷花池那样,不由分说就开始脱衣服,那片胸膛露出来的时候,念离捂在自己扣子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俯压下来,身子比她的略凉,某个地方却已经分外火热。
念离满脑子开始浆糊,忽而耳边是小时候听着父亲最后一子落地大笑着说:“承让!”,忽而又是躲在桌子下面看到的那一双双绣花鞋,忽而是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头上飞过的那只喜鹊,忽而又是王爷手中稻草人的红绳——
只感觉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呼吸越来越沉重,那身子也压得越来越结实,那不断游走的手在她身上侵略着,被她的体温也带着滚烫起来。
他在亲吻她的耳垂,引出她来不及忍住的一声娇羞的呻吟,那细密的吻打探着一切可能的出路,不知何时,胸前一凉,然后是肌肤之亲的火热。
两只手不安分地伸到她屁股下面,似乎在抬高着她,让她的曲线更近地贴近他,念离慌忙之间只能环住他的脖子,却不知这是给了安以墨一个发动总攻的最终指示。
“岚儿,你怕么?”
念离全身战栗着,不能说不怕,却又不能装作一切正常,她的身体在发出最诚实的回馈,兴奋地发抖,羞涩得奔放。
安以墨哑着嗓子,迟迟没有动,念离睁开眼睛,心脏依旧跳得不行,脑子中却挤进了那么一丝清醒。
“你——怕么?”
安以墨怀抱着念离,这样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他想要她。
可他竟然开始了和十年前如出一辙的战栗。
十年前他也和柳若素走到了这样的最后一步,却总是感觉像是在完成什么使命。
那也许是他给安园留后的希望,可是就在这样的时刻,脑海里却闪过了那些死人的脸。
他们盘旋着,吞噬着激情与暧昧。
十年前,他停在这里,因为他对那个女人的渴求,不足以战胜那些死人的脸。
他退缩了。
他在精神上,的的确确是个不能人道的懦夫。
“你还会看见他们么?”念离像是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样,感觉到他的悸动明显地在退缩,那个火热的部位,仿佛被扎穿了一个洞穴,被一种寄居在他心灵深处的恐惧,吸走了他全部的精气神。
“如果你真的怕——”
“不,念离,我要你,我要现在的你,不是岚儿,不是逐风,是你。”安以墨紧紧抱着她,生怕她说出那一句“我可以等”,“今天就如此吧——”
可他不想让她等下去,他现在,在这里,要跨越那心里的屏障,到她的在水一方去。
我很恐惧,这恐惧却不敌,我爱你。
安以墨低吼一声,突如其来的,毫无预兆的,突然埋下头去,身子紧紧的,悸动的,陷入那温柔的腹地。
毫无准备的念离死死咬住了嘴唇,只流出一声近乎催促的轻吟,贴在他的耳边,流连往复,那勾住他脖子的双臂,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他埋在她的身子里不敢乱动,等她稍稍地松了,才呼出一口气,试图多动几下,马上又被念离八爪鱼似的给按住了。
“就这样挺好的。”
念离满脸流汗,内心开始连连后悔,他眼前哪有什么死人的脸,他那快活的样子都能让死人诈尸了吧——
亦或是,她待会儿就成了他面前那张死人的脸了。
“乖,你这样卡住了,谁也出不去,你说万一来人了——”
念离听了这威胁睁大的眼睛,没有想到当日在天上人间桌子下面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此刻变成了事实。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圆房了,还不闹的鸡飞狗跳的!
“那你……就动么——”
“我……难道不想么?!”
“想就做啊!”念离下一秒钟就被狠狠地从榻上颠起来又落下,他的动作简单粗暴直截了当,那一瞬间念离仿佛才终于想清楚整件事情错在了哪里。
一来,他还是童子身。
二来,他已经忍了十年。
当他终于释放出这十年积压的欲念和渴求后,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她曾经以这样的伎俩成功骗过了桂嬷嬷。
可是她忘记了,安以墨不是桂嬷嬷,安以墨呼唤她的方式更加的直接有效惨不忍睹,那就是猛虎上山,无视山脚下立着“保护区域不可猎食”的禁令。
这一晚,安以墨秉承着少量多餐的风度,饱餐一顿。
只不过,“少量”的标准,还有待考量。
老夫人来查房
这一早裘诗痕一起来就眼皮直跳,好端端地喝了口茶就呛着了,吃了块点心就噎到了,看谁都不顺眼。
丫鬟们知道她这还是在为几天前二爷那局棋在生气。
其实大少爷那方面不行的事儿大家伙儿都知道,据说他刚娶大夫人和二夫人进门的时候还去她们屋子里住住,等三夫人进门的时候,正赶上大夫人怀上了,大少爷这个二十四孝老公天天不离左右,伺候她就跟伺候皇帝祖宗一般,仿佛她生的不是凡胎,而是龙子似的那么金贵。
三夫人的屋子他是一步都没有踏入过。
等孩子生下来了,大夫人没有道理一人享受独宠了,也撒手人寰了,大少爷正式开始无能了。
所以,安园四面八方的嘴巴里嚼着的八卦,除了大少爷不能人事之外,就是三夫人是个雏儿。
也不怪乎,二十岁的好韶华,独守空房,守了活寡,脾气乖戾了一些。
她当年是年少无知,被安以墨的外表俘虏,任他怎么苦言相拒,她都死命地削减了脑袋想要往他身边儿挤。
而裘夔也坐享其成地看着妹妹跳了火坑,只要火坑里面有宝箱,牺牲个妹子又何妨?再说,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赖不着谁。
一想到自己那一时的糊涂,裘诗痕就气不打一出来。她本是盘算得很好,老大老二都是体弱多病的主儿,等她们不行了,她自然就会被扶正,到时候她再争争气,生个大胖小子出来,把那没娘的宝儿给取代了,就万事大吉了。
没有想到她这片肥沃的土地,就没人耕种,无奈只能把别人家的苗插过来供着。
外人都说,三夫人对宝儿真是好,就像亲生的一样。
三夫人自己最知道,这他娘的就是个扯,她恨不能把这仅存的果实揉碎了剁成果酱。
“哎,真是无聊,做点什么好呢?”
“不如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小丫头提醒道。
“哦,对了,今天是该去请安的日子了,每次都让那两个女人抢在前面,难得我今天起的早,走,我们这就去。”
裘诗痕好不容易提起点精神,“去把那不爱走动的我家嫂子给请出来,一起去请安。”
裘诗痕口中的嫂子,就是裘夔的一房小妾,平日里在安园走动的极少,脸很生。没过一会她就过来了,低声地说:“妹妹,今天这么早就起了啊。”
“是啊,带着嫂子去给我家老祖宗请安去,毕竟吃着人家用着人家呢,是吧。”
裘诗痕向来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派来一个人帮她吧,就派来这么个软柿子,住了也快两个月了,什么建树都没有。
就这样,裘诗痕就像只骄傲的小母鸡一样,趾高气扬地牵着自己的嫂子往老太太屋子去了,往日她都是最后的一个,今天她可有的翻身的了。
刚一拐弯,从老太太房门口的另外一侧长廊里,闪出了柳若素和小婉的影,裘诗痕当仁不让地快步走着,而柳若素也不似往常那般弱柳扶风的,两个人就好像在比较脚程似的,气势十足地对冲过来,几乎是同时达到房门口,同时转身,同时叫了一声娘——
同时愣住。
往常这时,屋子里面肯定已经跪着那个从天而降的正房夫人了。
她就好像摸透了老太太的作息时间一样,总能赶在她起身后第一刻来请安,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
那眼睛低垂,手中的茶杯总能正正好好地递在老太太手前。
细节之处见功夫。
可今天,她却失足了,她没来呢。
嘿,爷发达了,总算让爷逮着你一回“不慎”了!
裘诗痕撞了一下柳若素的胳膊,柳若素往回一退,自己不做坏人,倒是借力把小婉一推,那丫鬟正好踩着裘诗痕的脚丫子,两伙人马就这样在房门口就剑拔弩张了,老夫人哼了一声。
“这都干嘛呢?你们是来请安的,还是来气我的?”
“娘,媳妇当然是来请安的。”裘诗痕嘴皮子更快,到底是狠狠踩了小婉一脚,然后才张牙舞爪地奔进去,柳若素紧随其后,不动声色,却袖子里藏了一小壶上好的茶叶,那可是柳家花了大价钱搞到手的。
“娘,今天怎么没见姨娘?”
裘诗痕嘴皮子和脚都快,就是脑子慢半拍,柳若素翻着白眼,料想老太太也不会太高兴。果然,安老夫人咳嗽了两声。
“一大早跟柔柔上山去了。”
柳若素听见这两声咳嗽,仪态万千地变出那小壶茶叶,递给了秦妈妈,有礼有节地说:“娘,快入冬了,开始荒燥了,这是上等的暖茶,适合天冷的时候喝,暖胃。”
“还是素素贴心,识大体,懂情趣,安家交给你打理,我也放心,这园子外啊,三天两头的出事,我操碎了心,以笙也指望不上——”
裘诗痕看自己败下阵来,又故技重施,“娘,您不是还有宝儿呢么?这些天哪我带着宝儿去私塾上课,先生都夸他不愧是咱们安家的小少爷,脑子灵光。”
“宝儿就跟你亲,你也劳苦功高。”
裘诗痕得意地瞟了一眼老二,她们之间的争斗是无止无休了。
这个时候,倒是平素只管看不会说的裘家小妾说话了,说的不多,声音不大,却是醍醐灌顶,立马把两个夫人都比下去了。
“今早怎么不见大夫人呢?”
是啊,光顾着内部斗争了,忘记了一致对外,这还有个没收拾干净的填房占着茅坑呢,如此大好时机,怎可轻易放过?
那裘家小妾温顺的低下头,不再多说,自有人会替她说下去。
裘夔那满肚子坏水的人,把她塞进安园,那她就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对啊,娘,那女人天天说的好听,日子一长就挂不住了,娘,您这回看清了她的嘴脸了吧——”
“平素虽然是我管家,可是她毕竟是正房,我也不能多管,今早的事,却是她无礼了。”
裘诗痕和柳若素一人一句,安老夫人心里那股子熊熊烈火就又点起来了。
大媳妇,你以为你躲在自己园子里给我摆脸色闹脾气我看不出来么?!
“跟我去牡丹园。”
安老夫人放下茶杯,两个女人一边一个扶着她,浩浩荡荡地讨伐大军,这就奔牡丹园去了。
于此同时,牡丹园中,念离的房间前,站着全面石化的婷婷。
大门被她没头没脑地推开,一地散落的零碎衣物,男人的,女人的。
婷婷恢复意识的第一秒,就手一抖,将一盆洗脸水泼了自己一身。
床帐中猛地一个嘎吱,念离坐了起来,探出脑袋来,露出来的香肩粉颈,还有令人面红耳赤的吻痕和牙齿印——
主主主主主主——
“猪什么啊,再叫唤让你去喂猪。”男人的一只胳膊先露出来,将念离生生拉回了帐子中,然后那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和那张醉人心脾的桃花泛滥的俊秀没脸露出一半,眸子一勾,又一眯。
“先关门。”
婷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湿了衣服的样子就跟吓得尿了裤子一般。
“大大大大大——少爷?!”
“有什么好惊悚的!”安以墨尾音轻轻地抬起,婷婷七魂丢了六魄,正这个时候,柳枝的声音响在院子里:
“婷婷,快出来,伺候你家主子更衣,老夫人和两位少夫人正朝这边走哪!”
说罢,人又匆匆躲了出去。
安以墨脸色一变,转头一看,念离几乎要晕倒过去。
娘哎,这事,真的要惊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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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事后拒绝承认她看见了赤身裸体的大少爷狂奔下来把门插上的样子——
只是每每这样说的时候,她还会血脉逆行自动开始喷涌鼻血。
婷婷事后也拒绝承认她看见了主子那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楚楚可怜的模样——
只是每每这样说的时候,她就开始喃喃自语,我说大少爷怎么就突然那啥了呢——
捉奸在床,哦,不对,全家人共同鉴证这奇迹的时刻,这是多么令人欢欣鼓舞的事儿,可大少爷和主子就跟大敌当前一般,以神奇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毁尸灭迹,寸土不留,如若不是婷婷适时地表示愿意配合,估计也被安以墨杀人灭口了。
于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牡丹园里,一片死寂,推开房门,一片狼藉,却是打碎的茶杯,念离面容着实有些憔悴,胳膊上仍可见长长的伤疤,床上斑点血迹——
婷婷看见人到齐了,开始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挠墙。
“老夫人,您可得为我们家主子做主了,昨夜少爷回府,喝的酩酊大醉,要夫人侍寝,却好端端地又把夫人打了一顿——”
呃——
打的原因,基本不言自明。
柳若素和裘诗痕不约而同地抖了一抖,那同情的圣母眼光第一次照耀在念离头顶。
唯有跟着进来不动声色听着一切陈述的裘家小妾不知何时移到了床边,也只有她会在这种时候去看看这惨不忍睹的暴力现场。
安老夫人和两位少夫人想要发的火,此刻都被撒没了,女人们还像模像样地安慰了几句,然后鱼贯而出。
此般心里,各有不同。
安以墨知道自己闯了祸,乖乖地躲到了天上人间,还故意装作酒醉醒来的样子,头疼欲裂的,折腾春泥倒了无数次的水。
等到最后春泥实在无力了,就搬了个大水桶过来,安以墨居然噗嗤笑了,心情颇佳。
“哎,春泥,问你个事,你被开 苞后,老鸨给你什么好东西滋补了?”
“你个废——恩,你问这个干吗?”
“这不是我那过世的夫人祭日快到了么,想去拜祭,突然想起她说生前我不够疼她,这才想起问问女人都该吃点什么,补点什么——”
“糖水煮的鸡蛋,两只——”春泥捂着嘴笑,“一定要两只,否则这里就不匀称了!”
说完,半露的酥胸抖了抖,安以墨借机又恶心地吐了一把。
午后,回到安园,没头苍蝇似的撞进后厨,想找个没人时候偷偷做上,却总是身边围绕着张三李四的,不好下手,实在没辙,才又用刚才那套谎话:
“给我弄两个糖水鸡蛋,我要去拜祭过世的夫人。”
厨子们面面相觑。“巧了,今天怎么都点这一道?”
“还有人?”安以墨眼睛转了一转,念离,真的弄疼你了?要你自己冒着这么大风险出山来?
没听厨子说完,安以墨迈开大步就奔着牡丹园去了,也不管念离早上嘱咐他今日之内不可踏入牡丹园半步的事儿,一进门就看见念离盯着桌上的那碗糖水鸡蛋发呆。
“你——”
念离一侧目,满眼肃穆,那一瞬间安以墨仿佛看见她身后顷刻而起的高墙碧瓦,宫人逐风,犀利薄情。
“有人送来了这个。”
念离只需要说到这里,安以墨就全明白了。
“交给我,你好好休息。”安以墨端起碗,再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念离眼神中的逐风一瞬间消逝了,满眼只是岚儿,看着黑哥哥的背影。
如此安心。
送蛋真凶落网
婷婷其实心中一直有一盆八卦的火焰在燃烧,可是自从那碗糖水鸡蛋出现后,主子的脸就像冰窖似的,就在大少爷进来那么一小会的功夫暖了一下,转而又是愁眉紧皱。
“婷婷,这是谁叫你拿来的?”
“就是刚才有人说后厨专门给主子您做了补身子的,让我去端过来。”婷婷本来想偷笑,可是一看主子那眼神,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园子里都知道您昨晚挨打了,还被碎茶杯给割伤了。”
“他们不会有那份心的。”念离轻轻地说着,“有那份心的,未必是真心,也未必是好心。”
婷婷偷偷瞄着主子,感觉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念离微微皱着眉头。
是哪里出了纰漏?
气味么?她特意在屋子里面焚香,还是平日不常用的浓香,应该已经把欢爱的气味隐去了。
衣服么?安以墨已经连人带衣服从后面跳墙走了,她的衣服虽然有撕裂,也因满地的碎片有了解释。
床榻么?沾了血迹和男人那东西的褥子已经被撤走,被安以墨夹带出逃了,透过褥子印在底铺上的那些暗血没法子去掉,她已经弄伤了自己,也算是有了交代。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究竟是谁?
念离双手抱臂,不自觉一阵冷意袭来,出宫这几个月,她的嗅觉已经迟钝了么?
糖水鸡蛋,这是民间的土法,尤其是给初夜和生育的女人补身子用的,寻常擦破了皮流了点血,是不会点这个来吃的。
最可怕的不在于有人发现了实情。
最可怕的在于,有人发现了,却没有直说,而是送来了糖水鸡蛋。
恐吓?威胁?警告?
可是对方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一系列的问题在念离的脑子里烟花一般一件接着一件地绽放,不知为何,她心底有那么个模模糊糊的答案,这答案,在她的相公安以墨身上。
十年前安园的劫难,她知道。
可是十年前他的劫难,她也仍不知道。
这笔孽障,也许在仁宗皇帝死去后,才终于缓缓的,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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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先回到天上人间,先前匆忙地趁着楼里的人都没起来,跑回屋子装醉酒,那衣服和褥子就藏在屋子的箱子里面。
本来他还想留个纪念,可现在,他一把火把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他和念离都在险境中行走过,平日可以嬉笑怒骂可以一笑而过,真的迎头遇上劫难时,却比谁都更冷静更决绝。
处理完证物后,安以墨才回到安园,却不是去后厨,而是先去见了母亲。
安以墨心里有杆秤,如果老太太还认这是“请安”,那八成就是她看出了端倪,只是老人家不方便戳穿,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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