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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帝妃三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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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烟一直静静品着她的话中有话,面上却不漏一丝痕迹:“多谢娘娘费心了,臣妾已无碍。”

挑了挑秀丽的眉,茗妃环视了内室一眼,淡淡道:“如此,甚好。这寰璧宫虽不起眼,但不知的还算得体,也配得上烟贵人的身份了。”

“啊,本宫倒是忘了,烟贵人是庶出,怕是在家中日子也不甚好过,如今到了宫中,是否也算入了天堂一般?”茗妃一脸恍然,忽然打趣道。

一见江沉烟面色微变,她眼中划过得色。

“娘娘说的是,这宫中的确华美非凡,臣妾能长居在此,是臣妾的荣幸,但。。。”江沉烟话语轻柔,说到最后,她忽然顿了片刻,抬眸望向茗妃继而道:“但这深宫虽美,却不称为家。”

茗妃笑容微敛半分,凝视了江沉烟片刻,见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

江沉烟似看出了什么,梨涡浅笑,美的惊心:“娘娘今日来,可有吩咐?”

羽睫微动,茗妃收敛了笑容:“也罢,你既不愿兜圈子,本宫也不愿费功夫。本宫今日来,只有一言告知烟贵人。这深宫中,若想安稳一世,便得有一颗恬淡的心。”

心头一震,江沉烟全然明白了茗妃话中含义。

“从古自今,后宫佳丽三千,多少红颜消逝,又有多少人把握得了帝王心。她和妃不行,你江沉烟,亦没机会。”茗妃向来跋扈,皇上对她的宠溺让她在宫中几乎肆无忌惮。

哪怕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警告妃嫔,她也没有丝毫惧意。

在她眼中,江沉烟除了一张或许能魅惑圣心的脸,却绝没有留住圣心的能耐。

沉默,江沉烟一直沉默,眸光微敛,掩藏了微微的酸楚。

“那么,娘娘是否已然把握了圣心?”再次开口,她语调依旧温柔,可是眼神中却带着淡淡清冷。

茗妃一怔,因她一句话,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另一个名字。

姬清雅!

她是否真的得了圣心?

她从不问自己,是不愿,更是不敢。

如今,江沉烟竟然敢这般回答她的话,让她有些恼怒。

“摆驾回宫。”舒展了蹙着的眉头,她忽然转身,径直朝宫外走去,银檀慌忙跟上。

走出没多远,她忽然又转过身来,露出了绝美的微笑:“本宫只知,你既是江家女子,此生怕是与圣宠无缘了。烟贵人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恭送茗妃娘娘。”再次欠身,江沉烟眼波已然深沉。

虽然她与茗妃的口舌之争占了上风,可也被她最后一句话戳到了心坎深处。

身为江家女儿,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第二十四章 怒火中烧(已改动)11…26

离开寰璧宫,茗妃嘴角挂着的笑容转瞬消失。

银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虽然不曾看到茗妃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到她此刻的怒火。

飞霜殿内,所有物件都换了全新,虽不是和从前同样的样式,却件件都更名贵,更精致。

“娘娘,您喝口茶吧,是皇上特地给您送来的早春白茉。”银檀动作利落的倒了一杯淡青色的茶水。扑鼻的香气间音乐可闻茉莉花的清甜,很是好闻。

接过清茶,茗妃指尖轻柔的拂过那六瓣描金杯沿,茶水冒着淡淡的白雾,若不细看,还仿佛她手中拿了一朵青白色的六瓣小花。

把玩了许久,她一直不曾喝下,只静静望着,清亮的茶水里倒影着她一双美眸,狭长而微翘,说不尽的妩媚。忽然的,她手一松,茶杯便跌落在地,碎成几瓣。

银檀慌忙跪下:“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

虽然不知茗妃为何突然摔了茶杯,但她赶紧认错总是没差的。

随意瞥了银檀一眼,茗妃深红色的裙摆被茶水沾湿,晕开了几朵娇艳的轮廓,她伸出指尖抬起银檀娇俏的下巴,用一种冷冰却妖媚的语气:“你错在哪里?”

银檀浑身一颤,根本不敢和茗妃对视,搜肠刮肚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奴婢没能伺候好娘娘,便是最大的错。”

茗妃抿唇浅笑,红艳的嘴角上翘的弧度浅而媚,阳光落在她的侧面上,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若单说容貌,她的确是上上之佳,只是那眼底的森寒却生生破坏了这极致的美景。

指尖微微用力,细长的指甲便嵌入了银檀娇嫩的肌肤,她脸色微白,却咬紧牙不吭一声。

冷哼一声,茗妃松开手,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指甲,厌恶的蹙眉,拿出手帕细细擦了,片刻后,见银檀还跪在地上,不由冷冷道:“既是知错,本宫便给你一个恕罪的机会。”

“多谢娘娘,奴婢一定鞠躬尽瘁。”银檀不敢去擦下巴的血迹,如临大赦般跪拜。

是夜,灯火将整个皇宫染就了一层朦胧的金色。放眼望去,似是一大片琉璃宫群。

瑾和宫内处处透亮,一盏盏琉璃宫灯雕刻精美,悬挂在廊间檐下。

和妃换上了一身孔雀蓝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松松的垂髻上插着几支成套的垂珠却月钗。虽不是盛装打扮可是深色的孔雀蓝和柔润的朱钗却将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更显娇美。

她正襟危坐,桌上摆满了诸多美食。都是皇上吩咐御膳房特地准备的。整个宫中有此殊荣的只有她与茗妃二人。想到此处,她嘴角不自主满上笑意。

喜儿一边给她布菜,一边笑着道:“娘娘,何事这般开心?”

尝了一口福字瓜焖牛腩,软滑多汁还残留唇齿,她轻舔唇瓣:“本宫尚未诞下皇子,皇上便已这般看重,等他日月足,本宫诞下麟儿,这位分,怕是得往上进一进才是。”

喜儿眼底带着喜意,压低了嗓音道:“娘娘说的是,到时咱们有了大皇子,就算是茗妃也没法跟您争宠了。”

和妃笑容一滞,而后不满道:“别提她,扫兴。”

喜儿连忙称是,又给她夹了一块牛腩。

“本宫母家一直以江家为最大敌手,如今一见这江家二女,一个三年不孕,一个新进宫便不受宠。看来这江家,也不外如是。”和妃忽而想到了白日里见过的江沉烟,换上了得意的笑容。

喜儿笑着附和:“娘娘说的是,等您诞下皇子,这江家可就彻底失势了。”

和妃点点头,可是却隐隐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她入宫一年便已有孕,江家定是狗急跳墙才会把庶女也送进宫来,如今这江沉烟也不受宠,那么江家便已到了必输之棋。

可是为何,后宫如此安静?

微微蹙眉,她忽然没了胃口,刚欲起身,便觉得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她面色一白,跌坐在椅上,一手抓着喜儿的手,失声喊道:“疼,本宫肚子好疼。。。。”

喜儿吓的一怔,然后慌忙喊道:“来人啊,快传太医,来人。。。快来人。。。”

很快,宫内值夜的两位太医都来到了瑾和宫,就连洛擎苍也闻讯赶来。

床榻上,幔帐遮盖了和妃的容貌,她纤细的手腕上搭了丝帕,太医正在给她号脉。

“如何?”洛擎苍语气平淡,只是那眉间隐约可见一丝愠怒。

太医收回手:“回禀皇上,和妃娘娘这是中了毒。”

中毒?洛擎苍眉头一蹙,看了一眼喜儿,寒声道:“娘娘晚膳都用了什么?”

喜儿连忙跪下:“皇上,娘娘今日所有膳食都是从御膳房送来,宫内的小厨房一直未用。今晚,娘娘胃口不佳,只用了些许,后来便喊腹痛,奴婢。。。。奴婢也不知晓。。。。”

眼眸一冷,洛擎苍看向太医。

“所幸娘娘中毒不深,对腹中胎儿尚无太多影响,只需静养几日便好。”太医慌忙回答,而后赶紧开了药方,生怕被洛擎苍怒火牵连。

此时,和妃忽然出声,语调柔柔中带着哭腔:“皇上。。。。”

洛擎苍上前,撩开幔帐坐在床畔,望着脸色苍白的和妃道:“别怕,太医说了,静养几日便好。”

和妃伸手握住洛擎苍有些凉的手,柳眉微蹙,嘴角微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皇上,臣妾是怕。怕有人对皇上的孩子不利,今日下毒已是未果,明日兴许。。。兴许还有其他歹毒手段,臣妾。。。。”

洛擎苍反握住她的手,柔声劝慰:“无妨,朕会加派人手守护瑾和宫,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顺势起身靠在他的怀中,和妃的眼泪沾湿了他明黄色龙袍:“臣妾一向待人宽和,自从有孕便极少走动,为何会有人对臣妾不利。。。对皇上的孩子不利。。。。”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跪着的喜儿。

后者双肩微颤,鼓足勇气抬头道:“娘娘忘了白日里曾去过寰璧宫,烟贵人对娘娘的态度极不友善,或许。。。”

“住口,烟贵人神仙般的人物,怎会对本宫不利?”和妃出声大喊,眼泪却更加汹涌,紧紧的握着洛擎苍的手,眼神悲戚。

眉头隆起,洛擎苍拍拍和妃的后背,低声道:“朕自有主张。”

第二十五章 冷漠如他11…27

夜色阑珊,风拂过湖面,拂过长廊,到达寰璧宫时已卷带了大片杨花,漫天飞舞。

月色清明,杨花无影。好一个宁静祥和的春夜。

江沉烟静坐窗前,目光落在皎洁明月上,清净悠远。白日里和妃及茗妃的突然到访,让她有些心绪不宁,此刻被夜风这么一扫,似乎一下子平静了。

云初将床榻拾掇了,铺了软软锦被。

流萤则将“断纹”摆好,她知晓,这个时辰江沉烟多半会抚琴而不会睡下。

江沉烟起身,望了一眼断纹,嘴角噙着笑,这流萤也越发了解她了。走至琴旁坐下,她抚摸着那断断续续排列有序的纹路,眼神爱怜。

这琴虽不是极好名琴,可它却经历了数百年岁月,那样的沧桑大气让她很是喜爱。

“娘娘今夜弹什么?”流萤笑着询问,隐隐带着期盼。

思忖片刻,江沉烟目光望了一眼窗外夜色,远处宫殿轮廓檐角若隐若现,他此刻不知在哪个宫殿陪着哪宫之主。念及此处,眸中自然而然便多了愁绪。

茗妃说,后宫佳丽三千,能得圣心无几人。

她却知,这后宫真正得了圣心的人,只一人。

一个她还未见便已输了彻底的女子。

抿抿嘴角,她将那愁绪深深隐藏,指尖轻轻撩拨琴弦,便画出了极美的意境。

“中庭月似团,银辉依照栏杆。月色萧疏静爽,空庭碎烟。”

“月色正清明,杨花过无影。植骨相思地,天地心。”

“飞雪过无情,苍苍今朝月。悠悠静空悬,帝王心。”

这是江沉烟第一次开口轻唱。优美却悲戚的旋律,清亮中带着淡淡喑哑的嗓音软糯好听,听的云初及流萤皆是一愣。

植骨相思地,以明天地心。

深宫枯一世,只为帝王心。

不知何时,她双眸中已带了淡淡水汽,指尖撩拨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突然,门开了,冷风灌入了房中。一朵杨花随风而入,落在琴弦上。

“铮”。。。

一根琴弦断了,划破了江沉烟轻勾的食指,鲜血涌出,滴在“断纹”上,缓缓淌下。

似乎不知疼痛,她偏头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慌忙掩饰了眸中水汽。流萤和云初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行礼。

“你们下去。”冷冷低喝一声,二女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可是她们不敢违背圣意,看了一眼江沉烟,退出了房门。

随着房门关上,屋内一下子显得很安静。

她的血还在滴答,落在白色的裙上,像极了绽放的红梅。她怔怔起身,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洛擎苍目光一直落在她静谧唯美的面颊,双眸缓缓微眯,这个女人,不论何时,都美的让他不自主凝眸。

可是,她越是这般美,这般宁静,他就越是不喜。

几步上前,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拽到身前。

江沉烟惊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着他的手臂,指上的鲜血弄脏了他的龙袍,骇的她面色一白,慌忙要用丝帕擦了。

钳住她的手,洛擎苍俯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颜,用一种冷漠至极的语调:“朕问你,你今日可曾见过和妃?”

江沉烟一愣,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白日里和妃娘娘曾来过寰璧宫,待了片刻便离去了。”

剑眉一挑,他手猛的用力,江沉烟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皇上?”

没有理会她的痛楚,他凝视着她的眸,一字一顿道:“你江家要的朕都给了,你最好安分一点,朕不希望今夜之事再次发生。”

江沉烟又是一怔,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却将他的警告听的清清楚楚。

“臣妾不明白,还请皇上明示。”咬咬唇瓣,她语调不自觉的沉了几分。

又是江家,又是这样的态度,不管多少次,她都无法习惯。

微微颔首,洛擎苍靠近了她几分,那股女子清香窜入鼻间,似乎搅乱了他的思绪,让他更加懊恼:“明示?好,朕便明白告诉你,今晚和妃被人下毒,若不是中毒不深,她与她腹中的孩子只怕已然没命。你江家在前朝的争斗朕已经受够了,在这后宫,最好还是安安分分的,否则。。。。别怪朕无情。”

这一番话让江沉烟脸色变了又变。

他认为她是下毒的凶手?

“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和妃中毒,与臣妾无关。”几乎咬破唇瓣,她口中尝到了腥甜的味道,那话语也莫名冷了几分。

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他的笑,很冷。

江沉烟抬眸,定定的望着他:“臣妾是江家女子没错,可除了这个身份,臣妾可曾做错了什么,让皇上如此厌恶,如此不信任?”

洛擎苍一怔,沉默许久。

“毒,不是臣妾下的。”话到最后,她已然含泪。

这张脸,曾经对她绽放过最温柔的笑,说过最甜蜜的话。

可如今,这张脸对她的,只有冷漠,只有厌恶,只有不信任。。。。

楚白。。。。。

若你记得清歌。。。。。该多好。。。。。

第二十六章 谁情薄如纸11…28

房间内燃着几盏烛台,桌间紫金铜炉里燃着宁合香。

袅袅白烟升起,宁静悠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洛擎苍眼神冰冷,看着江沉烟那雾气弥漫的双眸,心里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下意识的蹙了眉头,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松了些许。

她说的没错,除了她是江家女子这个身份之外,她的确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而且以她的美貌,他应当是喜爱的,或许不如清雅那般刻骨铭心,可也不至于会如此冷漠厌恶。可是,她是江家的人,他便无法释怀。

“怪只怪,你生在江家。”薄唇轻启,他语气带着淡淡凉薄,听的江沉烟心中一寒。

生在江家,便是她最大的错。

嘴角的笑意苦涩,她眼里的泪决堤而出,红唇颤抖了几次,才缓缓出声:“若臣妾,并非江家之人。皇上会动心吗?”

洛擎苍微怔,再次沉默。

江沉烟咬紧红唇,眼里的期盼带着泪光,照应着跳跃的烛影,此刻的她,美的若壁画上的天人。这样的神态,这样的眼神,他脑海中那隐藏至深的容颜悄然浮现,竟与眼前这人有着点点相似。

清雅。

他爱了一世,念了一世的女子。

深吸了一口宁合香淡淡的香味,他迫使自己心底那股异样的情绪散去。只冷冷注视着江沉烟,用最淡漠的语气:”不会。“

呼吸一滞,江沉烟眼前一黑,几乎就要软倒在地。

可是她终究站住了,红唇咬破染了娇艳的色泽。她挣脱出手,抬手擦了眼角的泪水。再次看向他时,眼中的期盼与深情已深深埋藏。

洛擎苍双眸微眯,带着冰冷的光泽。

对于之前的她,他似乎更厌恶这样故作冷静的她。

仔细将他的面容映在心底,一分一毫,她弯了弯嘴角,却始终只有苦涩的弧度:“臣妾。。。。恭送皇上。。。”

哑然一愣,洛擎苍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他越走越远,将至门前时,江沉烟再次出声,语调柔的几乎听不真切:“皇上可曾见过臣妾。。。亦或是。。。。记得一个叫做季清歌的女子。。。。”

脚步一顿,洛擎苍没有回头,冰冷却笃定的回答:“不记得。”

心像是被刀子狠狠戳了一下,江沉烟痛的脸色发白。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整个人跌坐在地,隐忍的泪汹涌而出,沾湿了素白的衣裙。

寰璧宫外,赵德全正焦急守候着。见洛擎苍沉着脸走出来,连忙迎上去,还未开口,便看见了他手臂上的血渍,当即面色发白:“皇上,您受伤了?”

洛擎苍低头看了看明黄色衣袖上一团艳若红梅的血迹,眉头狠狠拧成一个结。他沉默不语,可江沉烟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

他面色阴如水,看的赵德全浑身一寒,不敢再多言其他,只小心翼翼问道:“皇上,夜已深,您是去瑾和宫还是飞霜殿?”

冷冷看了赵德全一眼,他恼怒拂袖,寒声道:“回养心殿。”

第二十七章 流水浮灯11…28

夜已深,风刮的更猛烈了。

望着漫天飞舞的杨花,江沉烟沉静如水的眸子不带丁点思绪,只那么望着,便是许久。

云初找来了药箱,仔细的给江沉烟包扎食指上的伤口。因为流血太久,伤口处已经结了厚厚的血痂。那琴弦是弹的正激烈时断裂,力度很是惊人,伤口自然也是极深。

流萤将“断纹”上的血迹一一擦去,那断裂的琴弦张扬傲立,微微弹动,便发出铮铮声响。

“伤口这么深,贵人一定很疼吧。”云初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偶然间抬头,见江沉烟像丢了魂似的望着窗外,不由得鼻头微酸,轻声问道。

江沉烟不语,半晌才回过神来,恰巧听到了流萤擦拭“断纹”发出的声响,她没有回头,轻声道:“把断纹好好收起来吧。”

流萤看了一眼泛着淡淡光洁的琴身,有些不舍:“贵人,只是断了琴弦,修补一下还是可以弹的。”

江沉烟摇头,眼神深埋着悲凉。

断弦如何续?

又如何续她与他的结局?

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隐隐的还带着淡淡龙涎香。那是他的味道,她的心倏地一痛,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胸口,可是那股痛意却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忍住鼻酸,她偏头吩咐云初:“不必包扎了,这点小伤无碍的。去准备些彩纸柳条。”

云初一愣,看了她一眼,犹豫道:“贵人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做便是,您还伤着呢。”

“无妨,去吧。”垂眸摇首,江沉烟目光再次落在窗外,似要把这漆黑的夜空望穿。

流萤看出了江沉烟深藏的悲戚,柳眉微蹙,招呼了一声还欲劝说的云初,带着她一同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江沉烟手中多了一个用柳条编成型的莲花,她十指纤细,指若穿花,不消片刻便将彩纸糊上柳条,做成了一个几可乱真的红莲。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莲,江沉烟的思绪渐渐飘远。

那年七夕,她和楚白约好一起去放河灯。可是因为楚白加班到很晚,等他们赶到河边时河灯早就卖空了。她撅着嘴发脾气,委屈的落泪。

楚白为了哄好她,不知从哪弄了材料,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花灯送给她。她永远都记得,她见到那花灯时笑的多开心,更永远记得那一刻楚白宠溺的笑。

当时的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发脾气,因为她知道,他永远不会生气,永远都会包容她。

如今她才懵懂,原来根本就没有永远。

“贵人,还未到花灯节呢,您这个时候做花灯做什么?”云初望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灯,疑惑询问。

江沉烟不语,嘴角噙着淡淡弧度,虽是笑,却怎么都带着悲凉。

离开寰璧宫,她没有带上云初和流萤,白色的衣裙被夜风扬起,月光下,她孤单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抚了抚额前凌乱碎发,她望着不远处的九曲长廊,夜色下,长廊寂静无声,只有湖光映着银辉,波光粼粼。没有停顿,她径直朝着长廊转角深处走去。

穿过大片开的正艳的杜鹃,她没有理会被露水沾湿的裙摆。拨开遮挡了视线的芦苇,湖水轻拍浪花响在耳旁,她踩上湿润的泥土,她走进了那片芦苇。

芦苇高且茂盛,隐隐有股甘甜的香气。江沉烟不自觉深吸了几口,握紧了手中莲灯,加快了脚步。当拨开最后一片芦苇,视线终于清明时,她忽然愣住了。

湖面上飘着数十朵白莲,淡淡光晕透过花瓣,倒影在湖面上,说不出的好看。

这里,竟然有人在放莲灯。

她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一个清朗如泉的声音响起:“烟贵人 ?'…99down'”

猛然醒过神,她循声望去,那高大的芦苇随风摆荡,满池莲灯旁,一袭紫色被夜色染的深沉,那张被月光映照的格外清逸俊朗的面容含笑而立,风忽然拂过,几朵芦苇花划过羽睫,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若有人望见,恐怕只认为见到了仙境。

满池白莲,两道身影,皆是美如谪仙。

“乾王?”下意识张口,江沉烟眼中带着浓浓惊诧。

他怎么会在宫里,这满池白莲灯,都是他放的?

似乎在回答她心中所想,乾瑾瑜手指温润如玉,将一朵白莲放在湖边,轻轻一推,那莲灯便顺水滑行,朝着湖中央缓缓飘去。

看了一眼江沉烟,乾瑾瑜笑容带着暖意,调侃道:“没想到又恰巧见到了烟贵人,而且,还恰巧都来放莲灯。”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红莲,江沉烟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努力牵动了嘴角:“乾王怎会在这里?”

“如贵人所见。”懒懒耸肩,乾瑾瑜上前一步,腰间环佩叮当作响,脆脆声音随风飘动,更将这夜色显的静谧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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