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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女为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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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什么?怕了吗?”东方邪讥笑,修长的手指划过杯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跪针板,宫中惩治太监宫女的酷刑,十年前,舞阳帝后在母妃身上使用过,尖锐的铁针穿透皮肉,扎入膝盖和小腿的骨头缝里,刺骨的痛让人痛不欲生,当年母妃只跪了半个时辰,双腿几乎废了,还是胡御医医术高明,两年时间,腿虽治好,却也留下病根,每到下雨天,双腿就会痛。”

西门疏胸口顿时一阵窒息,血液凝结,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却依旧平静的问道:“所以,帝君想让臣妾体验一下淑太妃曾经受过的罪?”

东方邪不语,是体验也好,是他真心惩治她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西门疏冷漠一笑。“若臣妾没记错,事后舞阳帝后被打入冷宫,帝君是否也要效仿先皇,将现任帝后打入冷宫?”

十年前,她只有十岁,淑太妃是和亲公主,无端受舞阳帝后惩治,差点失去双腿,消息传回燕临国,燕帝大怒,要求苍帝给个说法,否则挥兵南下。

苍帝将舞阳帝后打入冷宫,事情才就此作罢。

闻言,东方邪扬一眉,充满戾气地瞪住西门疏,冷怒的话语从薄唇中飘了出来。“你是和亲公主吗?”

西门疏垂眸,不是。

东方邪接着说道:“别说你不是,即使你是,那又如何?现在的苍穹国势力比十年前的苍穹国强,况且朕师出有名。”

西门疏抬眸,讥笑问道:“在帝后面前杀人,惊了凤体,动了胎气,这就是所谓的师出有名吗?”

“朕没有皇子,就凭因你让她动了胎气,凌迟处死你也不为过。”东方邪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夹着一道冰雪般的寒冷传入西门疏耳里。

西门疏在心里冷笑,他不是没有皇子,是他不要,七个月了,在三个月孩子要来到这世上了。

西门疏懊悔,如果她再迟缓三个月,她的孩子就会出生。

转念间,西门疏庆幸,与其让孩子出生后,再给他杀死,不如胎死腹中,至少孩子在她肚子里,他们永远在一起。

“看在力风的面子上,朕给你一个选择。”话锋一转,东方邪一副给你一条活路的样子。

西门疏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东方邪,苍白的视线如此凄婉,他没急着下令,原来还留给他选择,哥的面子还真是大。甜却鱼劳绝。

“不必。”西门疏冷声拒绝,他给的选择,无疑不是让她离宫,大仇未报,如何离宫。

双腿残了,也阻止不了她报仇的决心。

东方邪都可以忍受她四年,为了给他致命一击,她能等,只要不死,她就永无止境的等下去。

东方邪紧蹙眉头,幽黑的眼睛紧收,迸射出的怒光,她居然拒绝。“别紧着拒绝,你还没听是什么选择。”

“没必要。”西门疏的骄傲没人能挑衅,视线落到那散发着寒芒的铁针上,银牙紧咬,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上去。

针尖刺入,撑破外面的肌肤,狠狠地扎进血肉。

那种皮肉开裂的痛,瞬间席卷而来,侵袭着她全身的感官神经。

然尔,当锐利而坚硬的针尖穿过皮肉扎进膝盖骨,瞬间,骨骼被戳破,声响清晰地传进众人耳衅。

西门疏感觉到双腿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什么是刺骨的痛,她今日算是领教到了,至极的痛折磨着她。

强忍着站起身的冲动,眉头紧拧着,西门疏咬牙忍,即使是咬碎银牙,她也要忍。

咬得太过用力,连太阳穴都疼了。

自己跪上去,给被人抓着强压上去,意义完全不同。

她这一举,也表明自己的决心,也震憾惊魂。

东方邪心一震,惊愕的瞪着,即使痛也倔强跪在针板上的西门疏,他没想过让她真跪,真的没想过,母妃当年因他跪过针板,差点失去双腿,没有谁比他更加痛恨这酷刑。

他拿出来,完全是想吓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自己跪上去了。

拿着茶杯的手紧缩,东方邪的眸子变得更加阴冷骇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寒声问道:“你进宫为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西门疏不语,趴在地板上,希望借助手上的支撑力减轻膝盖和小腿上的痛,其实,她这么做是多余,甚至还更痛。

铁针扎进骨骼,密不可分,粘稠而温热的液体,迅速的向外流逝。

西门疏压抑着痛彻心扉的剧痛,咬碎了银牙也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只用鼻子出气,胸脯剧烈起浮。

她的沉默倔强,彻底激怒了东方邪,妖邪的脸上冷若冰霜,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冰冷的声音如冰锥般尖锐刺耳。“喜欢跪,朕就让你跪够,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起身。”

“是。”两个侍卫跟两个太监得令,他们也被这一幕震惊傻了,自己跪上去,需要何等的勇气,恐怕他们也做不到。

西门疏的强硬,不是表面伪装出来,而是从骨子里透渗出。

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殷红的鲜血,沿着被戳烂的皮肉,往外流淌,汇聚在针尖的木板上,什么是剥皮穿骨,她算是真真切切的领教到了。

痛吗?说不痛是假的,只是,痛又如何?

西门疏抬头,目光从容淡定,和东方邪直视,因痛声音有些颤抖。“我虽非和亲公主,事后帝后安然无事,但是。。。。。。我这两条腿废了,你跟我哥的友情也葬送了,十分划算。”

砰!茶杯被掐碎。

碎片划破手心,澄黄色的茶水与血参合在一起,顺着东方邪的指缝往外流。

西门疏笑了,笑声颠狂。

有得便有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一味的迁就爱情,那还顾得上友情。

她的笑,刺眼又刺心,东方邪霍然的站起来,脸上的线条紧绷,仿佛一拉就断,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拳头紧攥,倏地,嘴角扬起一抹冷厉邪肆的笑容。“朕不觉得,力风会为了你的双腿与朕反目成仇。”

他们是死生之交,若是西门疏是先锋,甘力风就是他隐藏在身后的后盾,进有西门疏,退有甘力风,所以他是最后的赢家。

即使没有西门疏,他也会得到江山,只是时间问题,西门疏给他抛出橄榄枝,面对一条捷径,他没理由不走。

“他会。”西门疏笃定的说道,随即又问道:“他为什么不会?”

☆、第八十章 白家人

西门疏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压抑着痛不欲生的嘶喊,额头因痛而溢满冷汗,下唇被咬得破烂不堪,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你为爱情,忽略友情,你为温絮,废我双腿,我哥为什么不会为了我,与你绝交。”

看着她惨白如雪的容颜,脸上那碍眼的自信笑容,东方邪脸色铁黑,背负着的手死死的攥着,指关节发出轻响。

甘力风手握苍穹三分之一的兵权,失去他就等于失去左或右臂,于公不谈,于私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

门心放么你。“东方邪,坚如磐石的友情,也禁不住你肆意挥霍。”西门疏话一落,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西门疏顿时松口气,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小妹。”看着眼前这一幕,甘力风几乎吓得失了魂,震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浑身血液凝结,心都在颤抖。

看着闯进来的甘力风,东方邪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这女人的陷阱里。

消息封锁,力风不可能闻讯来救她,他不相信他们兄妹心有灵犀,只有一个原因,这女人事先给力风通风报信。

“哥。”西门疏虚弱的叫了一声,脸上自信的笑被痛苦取代,温絮会示弱,她也会,这张脸达成的效果绝不输给温絮。

甘力风僵硬在门口,似乎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幕。

让他来,可不是让他发呆。

“哥,痛。”豆大的汗珠,在额际上凝结,冷汗遍布全身,汗湿了她的衣襟,西门疏想伸手去抓甘力风,稍微一动,就是剧痛传来。

一听西门疏呼痛,甘力风立刻回神。

“小妹。”甘力风冲到她面前,跪在地上,颤抖双手伸出,却只是僵硬着,不敢碰她,仿佛一碰就碎。

悲痛而震憾的目光紧锁在西门疏腿上,隔着衣料看不出铁针刺得有多深,只能从被血染红的裙上,和那不断流出的汩汩鲜血中,能看出刺进骨头里了,可以想象那是何种锥心蚀骨的剧痛。

甘力风瞳孔放大,看着她唇齿剧颤,这该是如何的痛?

东方邪嘴角在抽搐着,紧攥着的手捏的“嘎嘎”作响,在他面前可坚强不屈,力风一来,她就扮可怜。

这女人真会演戏。

“虚伪。”东方邪从牙缝里迸出两字。

“东方邪。”甘力风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怒火狂烧,一跃而起,拳头疯狂的击向东方邪。“你承诺过我,不伤她,你承诺过。”

他的武功在东方邪之下,轻松就将拳头划开,甘力风变招,直攻东方邪致命要害,两人厮打成团。

闻讯而来的淑太妃,目睹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忍不住倒吸口冷气,跪针板,对她来说是恶梦,每每回忆起,那难以言喻的剧痛,心魂都在颤抖,双腿也隐隐作痛。

王嬷嬷瞪大双眸,扶住摇摇欲坠的淑太妃。“公主。”

淑太妃顿时回神,平抚内心的颤意,斥喝。“你们还不快点把她解救下来,再晚她的双腿就废了。”

东方邪躺开甘力风击向心口的拳头,握住他的拳头,看着杀红眼的甘力风。“你确定这时候要与我动手?”

他的话提醒着甘力风,他小妹还跪在针板上。

内力将东方邪震开,甘力风自己也受到波及,踌躇后退几步才站稳脚。

看着跪在针板上的西门疏,豆大般的汗从额头溢出,甘力风懊恼又心疼得要命,却一时不知如何将她解救下来。

甘力风脚踩在针板上,一手拖着西门疏的脚背,一手抱住她的双腿,欲将她提起来,刚施力。。。。。。

“啊!”无法抑制的惨叫声从西门疏嘴里逸出,凄厉的嘶喊划破夜空,带着回音回荡在殿堂内。

身子不断颤抖抽搐,她再坚强,也是血肉之身,眼前一黑,晕厥了。

“小妹。”甘力风不敢轻举妄动了,动作僵硬着,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痉*****挛的娇小身躯,放也不是,拔也不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还是在淑太妃的指导下,在东方邪的帮助下,一气呵成,成功将针板与她的膝盖与小腿分离,过程相当痛苦。

针扎得太深,深入骨骼,在拔下来的瞬间,西门疏痛醒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鲜血飞溅出,再次晕厥。

血,往外流逝,鲜红妖治,血腥扑鼻,密密麻麻的针尖上挂着血珠儿,木板上,血汇成无数条蜿蜒的小溪,在地面上缓缓流淌。

甘力风抱着晕厥的西门疏欲向外冲,却被淑太妃叫住。“你抱她去哪儿?铁针上有锈,晚一步救治,伤口感染,她的双腿就不保。”

甘力风愣住了,铁针被血染红,他没注意到铁针生了锈。

“胡易呢?”东方邪问,她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她的双腿废了,他跟力风的友情也葬送了,太不值了。

“在陪帝后。”一个太监回答。

“立刻叫他来殿堂。”东方邪几乎是将小太监踢出去。

胡易来到殿堂,立刻让甘力风将西门疏放在地上,撕开被血染红的裙子,原本白希的双腿,膝盖以下全被鲜血染红,腿上针扎过的窟窿密集,血从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里溢出,有些锈还沾在上面,煞是悚目惊心。

行医多年的胡易,见状也忍不住心颤。

甘力风红着眼,心疼的无以复加,一个时辰前她还是好好的,才个时辰就奄奄一息。

东方邪眉心拧成一团,眸中浮现一抹复杂。

“公主,别担心,时间不长,胡大夫能保证贵妃的双腿。”王嬷嬷握住淑太妃的手,针板对公主来说是恶梦。

淑太妃不语,这一幕,她十年前经历过。

胡易上好药,包扎好,面色凝重看着甘力风。

甘力风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怎样?”

“我能保她命,至于她的双腿,我给不了保证。”胡易用大夫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什么?”甘力风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肩,一阵猛摇。“什么叫她的双腿你给不了保证?当年你父亲能将淑太妃的腿治愈,你是他儿子,医术不在他之下,你一定可以,除非你不尽力。”

胡易蹙眉凝眸,说道:“铁针上有锈,已经感染了。”

甘力风放开胡易,双膝一软,颓败的跪在地上,抓扯着头发,想吼,吼不出,只能发出低微的声音。

“力风,别这样。”胡易于心不忍,手搭在甘力风肩上。

甘力风抬眸,冷冽的深眸里有着让人畏惧的猩红血丝,眉宇间,仿佛凝结一抹寒冰。“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温絮,你会怎么?”

胡易手一僵,沉默不语,如果是絮儿,他会发疯撕裂那个伤害她的人,想到絮儿的话,眸中涌动着复杂光芒。

“力。。。。。。”

“闭嘴。”东方邪一出口,甘力风便吼断,太多的抱怨,太多的不满汇聚在一起,甘力风却不知如何宣泄。

东方邪心里陡然升出一丝慌乱,难道他们多年的友情真要葬送了吗?

力风跟胡易都是他信任的人,那种信任,能将生命交给对方。

“你明知我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我用心呵护的人,而你却。。。。。。”甘力风深吸一口气,起身伸手欲将西门疏抱起,却被东方邪阻止。“放手。”

“力风,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甘力风打断他的话,声似冰锥。“将军府容不下她,皇宫也容不下她,都容不下她,我就带她离开,天涯海角,我就不信没有她容身之地。”

“力风,你对这个妹妹,已经超出了亲情。”胡易忍不住说道,他很早就想说,只是找不到机会。

力风是他朋友,不愿见他走上一条不归路,禁忌恋天理难容。

听着他的话,甘力风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喝斥道:“闭嘴。”

天涯海角?好遥远的地方,东方邪眸光移向西门疏,她闭着双眸,脸色惨白近乎透明,没有那份坚不可摧的倔强,毫无生气地躺在哪里,宛如碎破的泥娃娃。

力风要带着她离开,天涯海角,这不是他希望的吗?可为何心莫名的难受,东方邪蹙眉甩去心中脱控的情绪。“她不会跟你离开,若她肯离宫,就不会跪针板。”

甘力风浑身一僵,手无力的垂下,他深知东方邪没说谎,小妹对后宫有多执着,他比谁都清楚,唯一不清楚,她执意为妃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僵持,胡易只是静观。

淑太妃跟王嬷嬷在一旁干着急,现在西门疏的情况,别说长途跋涉,搬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折腾,跪针板的后劲很强,更别说还是生锈的铁针。

“嗯。”西门疏咬破的唇瓣发出虚弱的声音,还来不及睁开眼睛,一股如凌迟般的剧烈疼痛从双腿传来,猛地袭卷着她的神经,四肢百骸都在痛苦的叫嚣,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里煎熬着。

西门疏感觉自己好似跌入了万丈深渊,不是粉骨碎身,就是万劫不复。

“哥。。。。。。”一双翦水秋瞳缓缓张开,视线有些模糊,看着对峙的两个男人,西门疏居然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醒了,蕊丫头醒了。”淑太妃激动的说道。

“小妹。”甘力风甩开东方邪扣住的手,跪在西门疏面前,想伸手去扶她,却又怕弄痛她。

“哥。。。。。。我不痛。。。。。。嗯!”说完,西门疏就痛得闷哼一声,抬手,想去碰甘力风的脸。

“还说不痛,你都伤成这样了。”甘力风握住她的手,贴在脸膛上磨蹭,看着明明很痛,却还要强忍着的她,积累在眼眶里的水雾溢出。

西门疏感觉到手心下一片湿润,哥哭了,泪为她而流,有些滴落在她脸颊上,顺着她的脸庞流下,西门疏也忍不住红了双眼。

亲者痛,仇者快。

“力风。”东方邪刚开口,被甘力风凌厉的视线一扫,顿时,脊背不禁溢出一层冷汗,遍体生寒。

他不是怕甘力风,而是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东方邪不敢想象,若让他知晓,她进宫那一夜,自己为她安排的两个乞丐,估计力风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所幸,两个乞丐被他灭口了,甘蕊儿也不会告诉他,否则以他对力风的了解,早就跑来找自己算帐了。

他知道力风对这个妹妹特别的疼爱,却不曾想过,那份疼爱变了质。

腿下受伤的地方,像是被烙烫着,五脏俱焚,西门疏心里却一阵痛快。

她家破人亡,她想让东方邪众叛亲离。

“哥,是我自己跪上去的。”西门疏说得是实话,却没人相信,就连胡易都不信,带着质疑的目光瞟向东方邪。

东方邪修眉微挑,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半眯,这句话比她厉声指控来得更有杀伤力,隐藏了太多委屈与隐忍,当然,不可否认,没有他的逼迫,她也不会跪上去。

“小妹,我带你离开。”甘力风将她的柔荑包在宽大的手掌之中,紧紧握住,温柔深情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西门疏摇头,垂下眼帘,避开甘力风眸光中毫不掩饰的深情。

双腿不敢动,任何轻微的震动,都会给她带来剧烈的痛楚。

“小妹。”甘力风又痛又无奈,他不敢对她紧逼,怕她排斥,怕她躲开。

西门疏眸光落在淑太妃身上,木夜说,有淑太妃罩着,在皇宫里横着走都不成问题,可眼下看来。。。。。。想到淑太妃对她跟木夜做的事,亲情永远是自私的。

“哥,抱我回玉溪宫。”这里是西宫,温絮的地盘,多待一会儿,她都觉得难受,东方邪为什么灭了相府,她不知道,她却清楚的知道,东方邪是为了温絮才容不得她腹中孩子。

“不行。”淑太妃出声阻止,对她,是有愧的,转念一想,疏儿救了她,那份愧疚也散去。

为了救命恩人,就得有牺牲。

“哥。”西门疏才不理会淑太妃,用一双充满希冀的眼眸望着甘力风。

“小妹。”视线移到血迹斑斑的腿上,搬动一下该多痛。

“我不要在这里。”见他犹豫不决,西门疏一咬牙。“哥不帮我,就是爬我也要爬回玉溪宫。”

说着,西门疏移动下双腿,顿时剧痛传来,全身止不住的战栗,西门疏紧攥着拳,不停的抽着气。

好痛,真的好痛。

汗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单薄的衣裳,纤瘦的身躯,瑟瑟发抖,牙齿不可抑制的上下撞击着。

“小妹。”甘力风心惊,又恼怒,又心痛,无奈吼道:“你别动,我抱你回去。”

甘力风小心翼翼将她抱起,在双腿垂下的一瞬间,痛得西门疏快晕厥,双手紧攥着甘力风胸前的衣裳,脸埋进他胸膛。

痛,她也要忍。

东方邪没阻止,没有资格,也阻止不了。

目送两人离去,淑太妃看了东方邪一眼,带着王嬷嬷离开,什么也没说,只是那眼中的失望与痛心,刺痛东方邪的眼睛。

“我只是吓她,没想过让她真跪。”东方邪捧着头,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里。

胡易手搭在他肩上,无声安慰。

“易,真没办法吗?”东方邪问道,她的腿废了,力风不会背叛他,却也不再是朋友了。“她跪的时间没有母妃长。”

胡易叹口气,说道:“邪,你不该拿十年前,你母妃跪过的那块针板。”

东方邪脸色一变,眸光冷鸷,他怎么忘了,铁针除了生锈,还被加工过的盐水浸泡过,东方邪头痛了。

胡易抬手揉搓着眉心,说道:“锈与盐水,时间虽短,伤得却比你母妃重,她的双腿,只怕。。。。。。我无力回天。”

东方邪离开,胡易却留在西宫。

温絮来到殿堂,淡淡的扫一眼针板跟快要凝结的血块,眸中浮现一抹得意的阴戾,来到胡易身后,轻咬朱唇,低声问道:“哥,她会死吗?”

“不会,双腿却废了。”东方邪摇头,腿废了也好,至少絮儿不会再想要她的命了。

“我要的不是她的双腿,而是她的命。”胡易心一惊,温絮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阴影,也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的寒芒。“哥,你怜悯她了吗?”

胡易蹙眉,握住她的双肩,淡淡道:“絮儿,她腿已经废了,危机不了你跟邪的感情了,何况,如果邪若真变心,甘蕊儿就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她的命还在。”温絮脸上挂着笑,说出的话却极其残酷。“只有死人,才不会给人隐患,就如西门疏。”

“絮儿,你变了。”变得狠毒无情,胡易握住双肩的手无力垂下,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张娇美的容颜。

“捍卫自己的感情,有错吗?”温絮问道,伸手握住胡易的手,软声说道:“哥,无论我如何变,我都是你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胡易不语,温絮又说道:“这是个契机,只需一把火,她就尸骨无存,而且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他们只会认为,她是受不了双腿残废的实事,所以纵火自杀。”

胡易震惊的看着她,连这个她都臆想好了。“为什么不给她活路?”

“我在她身上看到西门疏的影子。”

“她不是西门疏,她是甘蕊儿。”

“我不管,反正在后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给你三天时间,她不死,你就给我收尸,她是一条命,而我一失两命,你自己掂量。”放下狠话,温絮甩袖走出去。

胡易目瞪口呆,久久无法从她的话中回神。

回到玉溪宫,甘力风将西门疏放在床上,过程又经过一番折磨,西门疏也被痛昏过去,腿伤得太严重,又加上感染,陷入了昏迷,二天二夜都没能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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