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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天下为卿狂文桑家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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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刹一直仔细地观察他的面目表情，细微动作并没有发现他有说谎的迹象，心里也信了七八成。“你师傅……”白刹顿了顿，本想再打听一下春日的身份想起了之前寻问他时那番鸡蛋村旁鸡蛋山的对话，不由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想问我师傅吗？其实……”春日看了看他的脸色，似欲言又止，便善解人意地替他开口。
“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兴趣知道这种事了。”白刹打断她的话，无所谓地挥挥，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脸，斜侧过脸，微仰起脸睨着春日：“既然已经被拆穿了，这张东西也就没有必要了，就让你看看本大爷的真面目好了。”
本大爷？！春日微扬的嘴角一抽，有点适应不良。这人本来的性格感觉有点……无语。
随着白刹大弧度一揭，一张细江薄乳透的修容面具和稍嫌粗糙的假发掉落在地，然后他将衣袖徐缓缓放下，渐渐白刹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唇畔勾起大大的阖着双眼，他准备着迎接来自春日惊艳的呼声，等了半晌却没半点异常，于是他不耐地睁开眼……
然后……白刹就么傻眼地看着春日以平时绝对没有的速度几步跨到他面前然后……瞧都没瞧他一下就弯下腰捡起他脚边的假发，正想捡面具时这时一阵润湿的春风经过，顺推着薄膜面具翻腾了几下，她拍了拍假发上的灰尘，再屁颠屁颠（纯属白刹的恶意报复用语）去继续追那张面具，口中还咕哝着这些都是精品就这么扔在地上好浪费喔，如果不要的话拿出卖应该值不少钱吧……
额角青颈一突，从来没被这么忽视得这么窝囊的白刹，眸中倏地燃起熊熊熊大火：“你以为你小子是谁啊，主子也就算了，你也竟敢无视本大爷！”
原来对于白衣梨花的忽视他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啊？春日暗笑。
白刹气恼地上前一把拎住她的衣襟，趁春日还没反应过来，提起她迅速贴近，此时的两张脸只能用近在咫尺来形容，一不小心就可能发生意外事件，他气势汹汹地吼道“给我老老实实看清楚本大爷的脸，然后至少说出千字以上的赞美词，知道吗？”
一双如火焰般灼灼闪亮的漆黑双瞳，强迫性撞进春日的全部视线。
春日睁大眼睛微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虽然还不搞在太懂状况，但从白刹鼻翼中喷出的火焰渣子还是灼热了她的脸颊，伸出一只手想要遮挡一下，却被白刹识破反手扣在身后。这样一来他们的身体就贴得更近了，春日更是明显感受到白刹那温热身躯下心脏跳动的节奏。
春日心中涌上无限悲叹，她可没有绑什么布条在胸上，即使这样都没有被发现是女孩子，只能说明她的身材基本上就只能与男生靠齐吗？
还有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么样？这一男一女这种情形还有可能说明点暧昧感，一男一男……
“白，白管家你能不能放我下来啊，有话好好说。”春日尴尬地笑笑，视线却拐着弯向上移，不与他四目相对。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白刹双眼微眯成线，语气危险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臭小子，又给我移开视线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有点表达上的难度吗？一千字的赞美语以我的文学造诣可能需要点时间要不，你先放我下来咱们再讨论好不好？”这么提着脖子感觉有点难受。
“不要，就这样说！”想都不想就驳回，外加一计狠狠瞪眼。
“可是，可是……”她还想努力争取一下
“可是什么？这样说有什么不好！”他直接一棒打死。
“可是这种姿势我会很害羞啊￣”春日咬咬牙，终于对上他澄澈耀目的双眼一口气说完。
“你……”白刹呆呆地凝视着春日涨红的脸颊，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红意一点一点慢慢爬上他的脸，然后像是烫手山芋似地甩开春日，大声吼道：“你有病啊，一个男的竟然说出这种话，恶不恶心啊？”
一不留神被推得踉跄几步的春日，心中大呼冤枉，她根本就不是男的，害羞有什么好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
站稳脚步，春日轻眨弯眸，这才抬头看向白刹。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看见他微微扬起的清癯秀逸的脸，生气而张扬，现在却意外地满脸通红，就如他给她印象里火焰般的颜色，她笑了，笑颜清澈似水：“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啊。”
春日突然坦言的赞美，让白刹一征，忽而热度如大火燎原之势袭卷全身，他瞪眼指着春日，恼羞成怒地骂道：“不准你说我好看，被一个男的说成好看，我一点都不高兴，还有不准你再说，听到没有？”
蓬春莲阁
斜倚亭边美人靠小坐，天光云影水间，锦鲤遨游，荷莲轻荡。
白衣梨花，不对是白峁月披散一头柔亮的长发，依旧是白衣锦缎着身，静静地依在楠木紫金躺椅上，面无表情地遥遥望着窗外。
春日至从签订侍从契约后到蓬春莲阁已有半月，现在居住的蓬春莲阁是座立在白府正中央的位置，四面环水，完全是架立在水面上的一座水阁楼，只有一条朱红色桥梁横跨作为连接对岸，水波粼粼之上盛开的红莲亭亭净植，更显得纤丽而雅洁。
春日每日见得最多的就是白峁月发呆，也许应该称作是静思，不管哪种说法意思都是一样，他是足不出户的典形人物，有时离开最远的距离可能也就限于整个白府内部。他也不喜开口说话，基本上一天难听到他开一次口，但是时间观念很强每天都是很规矩的定时定候起床，用餐，沐浴，就寝，其余时间大多不言不语，彻头彻尾地做到无视她。
而春日也不是个好动多言的人，对于白峁月的行为做风也很快就适应，他不说话，她就陪着神思恍惚，他发呆静思，她就询问是否可以借书集来看，没回应那就是默认了于就借来一本古典故事集来看，所以他们俩人相处得十分良好，与其说他们是主子和侍从，更像是同处一室的陌生人，白峁月从不管她，春日甚至觉得这种日子很舒心自在。刚开始春日会想别的侍从也是这么与他相处的吗？
“哗￣”骤然不及一阵暴雨倾盆而下，万里无云的晴蓝变得黯然的灰色，一片铅灰蒙蒙。
蓬春莲阁里亭台楼阁内春日倚着雕栏只手捧书微微托腮打盹，防不及被雨水沾湿几处。
放下手中的“古今怪异”，春日并没有躲开，她伸出双手摊开，任冰凉的雨水滴在上面，仰面看向黑铅深处。
下山有一个多月了吧？她收回视线看着从指缝间滚落的水珠，一滴滴不停地滑落。
在山中的师傅依旧会负手站在岸，观风起云涌，偶尔会去她经常待的紫丁香花中漫步吗？他会不会不习惯每日起身，发现身边少了一个可以照料的病人，而感到失落呢？他会不会在练丹，采药时候不经意间回忆起她一直跟着的身影呢？
想到这里春日弯起双眼，依旧是那抹微笑，但嘴畔却比平时多了几分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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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看，要你眼中有我
“哈乞！”春日揉了揉鼻子，感到有点寒意，扯了扯衣襟，决定还是进去好了。
暗道，莫不是凤然师兄在念叨她，一想到自已下山后，他在厨房焦头烂额的模样，春日眼中这才真正藏有笑意了。
刚进书房浓郁的馨香就将她深深包围，香风袅袅，丝丝入骨，春日认得这紫金炉内的焚香味道，就是刚来白府第二道测试名叫玉人娇的莲花的香气，想来这白家主子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这种香气，除了在居住的范围种植满玉人娇，连熏香也是这种味儿。
“少爷？”春日站在他身旁唤道，对于她的声音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她无所谓地笑笑，就将手中的书集放回书架，再轻步慢移地走到一旁的茶椅上坐下，单手托腮静坐着看着白峁月。
这白府主子真是一怪怪的人，虽然这白府也好像藏匿了很多秘密。
跟他相处半月有余，算不得日夜想对，但也是朝夕相处，可两人相知甚少，或许比陌生人要好一点而已。
春日的视线沿着白峁月如墨的眉睫顺延而下，精巧的鼻梁，润泽却色淡的嘴唇，秀气的下巴略尖，白皙得过分的肌肤在瀑布黑发映衬下似无血色。这十几岁的少年真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不过那张扑克脸却很能拒人与千里之外。
手指像按琴键般在桌上来回跳动，春日勾勒起浅意盈然的笑容。想到在梨树林中初看到他还以为是师傅的私生子呢？要不是两人的面貌实在相差太多，她差点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开口寻问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复而周始地滴落，滴答，滴答坠落在房檐上，雕栏上，莲花上，水塘中。
对于春日直勾勾的眼神白峁月似无察觉，漆黑无波的水眸仅投影着窗外水色朦胧的荷塘。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呢？她跟他这半月多的认识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日积月累成为熟悉，这种感觉就好比冬天的气候，你没法把今天的温暖叠加在昨天上面，然后等明天积成一个春日。
春日在她的思绪中，而白峁月也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看到没有，她就在那棵树下，等你有能力就来找她吧，但如果晚了，这树就将她吸食干净，开出美丽的花朵，哈哈，所以你一定要快点。”邪佞的嗓音如从地狱伸出的触手不断催促着必须不断地快点，快点，不能停……
但不断倾下的暴雨迷蒙他的眼睛，也模糊了他的记忆，他看不清，也记不清了。但那仿佛烙印在脑海一样的语言却如诅咒让他不能忘。
在哪里？为什么他必须得去找她，为什么？
“我说……”一双弯睫如月的眼睛阻挡住他的视线，同时让他惊醒，得以从那慌乱如梦魇的回忆中逃脱出来。
“主子，在看什么，是雨吗？”弯下腰，弓着身子着倾前与他面对面。春日并不想说问这些话的，但是有一瞬间仿佛从他身上看到第一次遇到凤然师兄的感觉，那种脆弱得快哭出来却又极力想掩饰，害怕被人看出来。对于可爱又弱小的小动物春日总是比较容易心软。
轻敛睫毛，他错开春日那双像是看穿一切的眼睛。白峁月起身端起茶岸上的青瓷杯轻啜，没有说话，但已恢复平时的感觉。
春日见人家没有理她，也不太在意，重新坐回椅子上。望向那开始稀稀落落的雨水，自顾自地说：“我曾听有人说过，看见下雨天就有种悲凉的感觉，但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或者是痛苦的并不是雨的错，而是那份回忆吧，可人们第次看见下雨都讨厌它，那么雨也太可怜了吧，只是恰巧不好的事发生在下雨天，所以难免会有联想也不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着向白峁月，发现他已放下茶杯，襟身正坐，笑开唇，拿起一本书，她接下去：“所以接一来我们要做的只需在下次下雨前让它尽量发生些开心愉快的事，这样一来，当你想起痛苦不开心的事时也能一并想起那些愉快的事了，不是吗？当起来起多快乐的事发生就会没空再去缅怀那么因为无力改变的过去的事了。”
说完扬起头来，就看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接触到她的眼神就面无表情地撇开脑袋，又去找茶杯了。
若有所感地站起身来，再看向窗外，春日温柔地笑了：“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而且，下雨还有一种好处……”她缓步走向梨木雕花窗，神秘地说道。
白峁月像是受蛊惑般看向她，不明所以。
她说：“如果没有暴风雨，那我们就看不到这平常不会出现的美景了，不是吗？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春日笑面如春花般灿烂地一把推开窗，温暖而明亮的光线瞬间涌进，黑暗显得不再浓重，透过窗台看去，雨后荷花娇艳欲滴，天空乌云渐散，恢复了湛蓝色，其中一道七彩虹就悬挂在天空，她张开手笑得澄澈而温暖，就在那绚丽之下。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击涌进他的内心，白峁月觉得展现在眼前那耀眼的一幕竟刺得他无法睁眼，那种光彩夺目的是什么？是景，还是人，他有些分不清楚了，明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有不知被什么束缚而无法动弹。
好想抓住，抓住它，可是它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不明白？
他脸上带着一种丢失自己的茫然，刚刚好像记起什么重要的事了，可一下子又消失无从寻起了。
“你太孤独了！”春日叹道。最后一句脱口而去见白峁月僵立微瞠的双目，春日才意识到自已好像说了多余的话，她掩饰性地笑笑：“我话多了。”
“我不讨厌下雨。”他突然开口了，他的确只是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脑海内的回忆，但是刚刚的画面已深深记进他脑海，这种回忆他却不会讨厌。
虽然冷清的嗓音激不起一点涟漪。但春日却笑了：“恩，下雨天其实很好。”而且她认为悲伤凄惨的场景只有发生在雨天才能烘托出凄美赚人热泪的感觉不是？掩去她最想说的这句，春日满意地收着刚刚的收获，虽然只有一句话但他的确已经在回应她了，而且第一次春日确定从他的眼睛清楚找到自己的身影，虽然淡而浅便毕竟还是映入了不是？
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书放回书架就离开，却不小心掉落下来，清楚在上面赫然印着“宠物亲近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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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番外雅僧
湖面四周芳草戚戚，清风晨送，天气甚好。春日来到白峁月房门前疑惑地盯着门，怎么又锁上了，还在睡吗？
春日正想扬起手敲去，忽然想起昨天发现的事，心下转瞬又生出几分犹豫。她好笑道：自己又忘了即使敲了又怎么样，少爷又不会应她的声。
想想便罢手了，她悠然自在地倚在绿衣红木栏杆上，抬头看上天空，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远山含黛，和风送春，吹着让人舒服怡然，昏昏欲睡。
晚间白刹来了一趟，没见白峁月，却是专程来见春日的，原来一直伺候白峁月的厨娘失踪了，想让她暂代一段时间。
春日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她还懂得。
清晨，简单地熬了煲糜粥，凉拌了几碟清爽可口的小菜，春日便端起食盒走向蓬春莲阁。半路遇到前来接应的阿大，于是春日便将食盒直接交于他手，自己落得轻松。
阿大知道春日喜悠哉地漫步，于是便对她点点头，便飞身离去－－送早饭。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春日了解道，白府这偌大的庄院，明面上的从人仅仅只有三人，阿大、阿二、自已。
如果说再加上白主子，白管家，拢共也不过五个人。
白峁月喜静，不爱人气，春日是知道的，白管家脾气暴躁，不容外人，春日也是知道的，白府里存在着秘密，事关重大，春日心中也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些知道，她有时候也挺无奈的，比如此刻，看着缸里见底的大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她犯难了……
找来白刹说明，他就很大方地抛了个钱袋给她，让她与阿大一同去采买，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阿大，如今正好赶上丰收庆，街上人来人往的一起行动多有不便，等一下我们分头行动，你先去买大米、面粉还有调料，我且去街市寻些食材。”春日望了望四周一圈，热火朝天的叫卖声与还价声连成一片，此起彼落。
“春公子，主子嘱我照应你一起采买，如果留你一人怕有不妥。”阿大略为犹豫不决。
春日闻言无奈一笑：“阿大，你跟我皆是下人，何来照应之说，再来白管家嘱你与我一道出来不外乎也是帮忙而已，至于留我一人你觉得有何不妥？”她疑道。
阿大站起腰身望向前方，暗道：我担心以你的脚程，入黑了或许也赶不回去。
春日并非愚钝之人，岂非不知阿大所想，于是温声安慰道：“你放心，时间一到我自会赶到集合点，你忘了我并非普通百性，手上自有功夫，别的也许拿不出手，但轻功却是仅有的绝活了。”
阿大听她这么一说起，才忆起春日原是会武功，只因平日里她行为举止温吞慢嚼地斯文，俨然一派迂腐读书人的样子才让他忘了此事。
“好吧，春公子午时我们就在邱鱼湖边接头”他应道，随便从怀中取出银两分与春日。
“嗯！阿大，我们人数不多，大米并不需要太多，你适量地买些就可以了”春日临走前想了下，转身与他嘱咐道。
阿大一大老爷们，并不懂数量上的差异，她担心一不小心他也许将整间米行的米都订了下来，如此一来那不得从新米吃成陈米，顾虑至此春日不由得罗嗦了句。
阿大闻言脸色一顿，似有尴尬之色，随之点点头。想必倘若春日没有叮咛多一句，他确有此想法。
与阿大分开行动，春日优哉闲哉地如逛花园般的心态走在闹市区内，这片区域本不属于邱鱼湖街道，只因庆丰收的农家人数太多，当然邱鱼湖街仅一条无法容纳全部，便有被挤满的人干脆在临街的虹彩东街边也摆起了摊子，别说生意也还不错，年纪大点儿的抢不过年轻人那么就只好转移至此，照样生意红火。
春日选在这条街购买，只因道路相对宽敞些，毕竟这儿不是正规的街市场，人数比起邱鱼湖街道还没有到好斯恐怖的地步。
彩虹东街是正街，直通城门与出口，所以道路铺垫的是平整的青石板路，走起路来也舒服顺当些。
春日这些年来一直是住在山中，所以蔬菜新不新鲜一眼便能相出，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在一家老汉的摊前停了下来，仔细瞧了些许。
“老伯，借问一声，这龙芽菜怎么卖？”春日漾起微笑问道，难得在普通农家菜摊上竟也能找到这难种稀少的青菜，当初在山上师兄就爱吃这种菜，但下山采买不易，他便带着种子兴冲冲地让她来种，当初答应下来后也是研究了不少时日才种活了些。
老汉并没有发现有人来到他摊前，只是低着花白的头颅蹲在地上择菜，当春日的声音一响起，他择菜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抬起张皱巴巴的老脸，惊喜道：“姑娘，看中哪种菜了？”随之他站了起来，微躬的身姿显得有点僵硬，但脚力却是不错，丝毫不见踉跄，蹲了许久也能平稳地站起。
“呵呵姑娘，你选择老爷子这家的菜，那就算是选对了，方圆百里的农家只有咱一家有这菜啊。”他乐呵地为春日介绍着：“你看，这种菜叫作龙芽菜，存活的少，所以很少人愿意种它，再加上识它之人甚人，更是让这种美味变得稀有，要不，您来点？老汉算你便宜点。”老汉抓起她的手将一把递过去。
春日笑颜不减反增，她由着老汉粗糙的手抓着，视线由他的手渐渐转移到他的脸上，温声道：“老伯，这菜种得很好，要不全部都由我买下了吧”
“哦，小姑娘也知道种这种菜？”老汉奇道。
“嗯！我有位认识的人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吃这种菜所以也学着种了些。”春日道
“呵呵，那位难不成是姑娘的情郎？”老汉笑眯了眼，另一只手不时一抖上几抖。
“不是的。”春日失笑地摇头，只见刚才还笑眯了眼的老伯，眼中突然闪烁了下，手上抖得更是厉害，尴尬地朝春日直点头。春日笑道：“老伯，这菜可以帮我包起来吗？”
“呵呵，好，老爷子这就替你包起来。”别说，瞧他人老手抖，动作看起来不便，但速度倒是挺麻利的，三两下就将菜包好，递给春日，他道：“姑娘一人怕是吃不完吧？”
“无妨，我并非一人，这菜吃得下的。”春日接下，递过银子。
“那……”老汉像是还要再说点什么，突然远处一阵飘渺无垠的乐声响遏行云而来正巧打断了他的话语。
乐曲？春日疑惑地转身望向城门口的方向，老汉也一同好奇地张望着。其实不止他们两人，可以说几乎所有街道边的路人、商贩们都受这突如其来的乐声吸引转向城门方向灼灼注视着。
只见不一会儿随着距离的拉近乐声大作，如溶入天地间，近绕耳旁，十几名身穿红衣僧袍的长发少年各执一乐器，如击鼓、吹角贝、弹琵琶、吹笛子……一路如行去流水般行走在街道中间。
他们大多面带微笑，且个个面容周正，气质不俗，一路上不少女子笑语嫣然，对他们指指点点，男子却显得庄重些，有甚者有人低头合什目含尊敬，另有人却显得不以为然，瞥一眼就走开的也有。
春日不解这些红袍少年都是些什么人？为何大庭广众之下吹乐行走。
“番外雅僧！”耳边突地传来老汉的惊呼，听语气像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春日闻声，转过头来问道：“老伯，你认得他们？”
“对啊，传言，他们不同与中原人士嗜穿白袍，却爱统一穿着红色，如果出行便会声乐大起，一路抵至目的地，于是大伙儿们都称他们为番外雅僧。”
“老伯，为何你说是”传言“，难道他们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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