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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绝色囚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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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舞惊魂甫定地看着那几阶台阶,若自己就这么摔下去了,肚里的孩子怕就没有了吧!雪鸢的低泣声让她将注意力转向侯雅兰,纤舞微蹙了眉,歉意地道:“害兰妃妹妹受伤了!此处离诺情居不远了,就请兰妃妹妹到诺情居处理下伤口吧!雪鸢、锦瑟,扶好兰妃娘娘。”不待侯雅兰说话,纤舞便由一个小丫环搀了往诺情居而去。
亲自为侯雅兰处理好伤口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唤了人送她回去休息,纤舞这才有时间理理自己的思绪。刚才扑倒在侯雅兰身上时,她确实闻到了股麝香的味道,麝香味道有些淡,还混杂了一些其他药材,有了上次见红和这次的台阶事件,纤舞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平淡地看待后院之争了,我不犯人并不意味着别人不想害你。近来侯雅兰的主动示好总是让她不安,今日又在她身上闻到了麝香味,加之台阶事件,这些由不得她不多想。
锦瑟自侯雅兰离开后也一直思量着要不要把侯雅兰会武的事情告诉纤舞,一个大家闺秀会武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她还是将军之女,只是这人与自家主子利益冲突极大,告知纤舞也好让她心里有点防备。犹豫了会儿,锦瑟还是开口道:“主子以后还是少和兰妃娘娘来往为好。”
“嗯?”纤舞疑惑地看向锦瑟,这丫头发现了什么?
“兰妃娘娘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我是怕主子吃亏。若她暗地里使个坏,您”锦瑟压低了声音,语气中不无忧心。
纤舞笑笑,拍了拍锦瑟的手,安慰道:“王爷的夜影可不是摆设,她还不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至于暗地里,只要我们多加留心倒也不会出什么大差子。”
锦瑟还欲再说些什么,就听得外面有丫环进来通传:“绿萝夫人来了!”锦瑟吞下欲出口的话,看了眼纤舞,见她微点了下头,便示意那丫环去请绿萝进来。
绿萝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微低了头,端着一个瓷盅进来,身后并没有随行的丫环,态度极是恭敬。纤舞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唏嘘。这孩子执念太深,即使自己多番表示并不怪她亦不能让她释怀。
纤舞尽量拿出以往的态度对她,使气氛不至于太尴尬。让人设座后,纤舞照例问了些绿萝的情况,看院子里有没有什么短缺的好让锦瑟帮忙张罗一下。不管怎么说绿萝毕竟是从诺情居出去的,头上已然戴上了背叛主子的帽子,且她只是个小妾,身份低微,难保府里的人不会趁机给她小鞋穿。
绿萝红了眼眶,忙低头用手绢拭了拭,哽咽道:“多谢王妃娘娘关心,奴婢奴婢过得很好。”在纤舞面前,除却刚进门时那声难堪的“妾室”,绿萝一直都以“奴婢”自称,在她心里,纤舞是她永远的主子。之前纤舞见红,绿萝隐隐感觉多少与自己有关,心中愧疚不已,想来看望纤舞又怕再惹了她伤心出些差子。纤舞怀孕的前三月,夜月辰十分紧张,饮食等都派了专人负责,她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等着胎儿稳定了才做些滋补汤品送来,以表关心。初时她还担心纤舞不肯吃她送的东西,心中酸涩不已,接连送了几次后见纤舞并不排斥,这才渐渐放心下来,今日更是亲自送了补品过来。
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徒惹伤悲,纤舞将视线转到几上的瓷盅上,笑问道:“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天天吃着你做的补品,我这身子可是日见沉重啊。”
“怀孕了就是要好好滋补才是,娘娘切莫为了漂亮而节食!即便是您不想吃,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啊!”绿萝怕纤舞是吃腻了这些个补品,急急地劝道。
纤舞心中感动,也没有理释什么,只是揭了盖子,喝了一汤匙。纤舞微蹙了眉将口中的汤吞下去,这汤仍是前几日的百合贝母煲猪肉,只是其中的黄连味越发重了起来,让纤舞有些犯吐。
绿萝紧张地看着纤舞的表情,前几日丫环送了汤过来便被打发走了,她也不知道究竟纤舞喜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这汤,是以现在她对纤舞尤其敏感,生怕纤舞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在看到纤舞蹙眉时,绿萝捏紧了手中的丝帕,表情有些落寞。
从她进门之初纤舞便在观察了,对于她的小心翼翼纤舞只觉得心疼,此时自然也顾及了她的情绪,没有多想,纤舞便让锦瑟盛了一碗出来,两三下将它喝完了。纤舞喝得急了些,喝完后便猛地咳嗽起来。
锦瑟急忙上前为纤舞顺气,嗔怪道:“喝个汤也能呛着?”纤舞笑笑不语,用手在胸前轻拍着顺气。绿萝在旁边看,恍然发觉这样的场景离自己已经是咫尺天涯了。
许是那汤灌得过猛,纤舞咳了好一阵都没缓过劲来,直到感到腿间有股湿意
纤舞一下子止住了咳,往上坐直了身子,两只眼蓦地睁大,愣愣地看向前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锦瑟和绿萝皆察觉到不对劲了,摇了摇纤舞的手臂,轻唤道:“主子!主子!”
闻得声音时,纤舞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了,怔怔地低头看着小腹,嘶哑地喊了声“孩子”便人事不省了。
“主子!”锦瑟惊骇得大叫,待看到纤舞腿间的血迹时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郁大夫!快去请郁大夫”下一刻,锦瑟便声嘶力竭地吼道。那一日,整个诺情居上空似乎都飘荡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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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百易将满手鲜血洗净后,便直直地立于洗漱架前,手上的残水还来不及拭去,一滴滴落在地面上,不一会儿便洇成一滩。他金针刺穴过,那个孩子本该牢牢地攀附在子宫里,现在却郁百易冷冷地看着丫环端着的盆子里那一团血糊糊的肉球,那个已经成形的孩子——北辰王府的世子!
锦瑟红肿着一双眼,心疼地看着床上紧闭双目,面色惨白的纤舞。她一刻也不敢合眼,就怕下一刻纤舞醒来看到自己已然平坦的小腹。那个孩子,她与纤舞一起盼着的小精灵就这么离开了,毫无预兆的。
“派人将消息传给王爷吧,影!”郁百易叹息道。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纵身而去,满目寒光,竟有人在他和众多夜影眼皮子底下使王妃流产,他当真是该死!“此事有什么线索?”影阴冷地开口道。
郁百易将目光投向几上的瓷盅,目光深沉,只低声道:“先将绿萝夫人关押起来吧!余下的,交由王爷回来处理。”用余光看了眼仍在昏迷的纤舞,郁百易叹了口气嘱咐道:“锦瑟姑娘,王妃醒来后先喂她喝碗汤药,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唤一声便是。”
锦瑟的嗓子早已哭得嘶哑,只木然地点了点头。
绝色囚妃060
夜曦帝虽让侯佳燊在宫中履职却并未收回他手中的兵权,表面上边境兵力皆由督尉蔡子庸调配,但实际上真正掌权的仍是千里之外的侯佳燊。蔡子庸是侯佳燊手下的得力干将,办事稳妥细致,为人忠心耿耿,早在夜月辰出发之前侯佳燊便差人送了信给蔡子庸让他务必配合夜月辰处理好军中之事。为避免军中有人自恃功高,有意刁难,侯佳燊特意差了侯君竹随行,君竹毕竟是他的独子,不论怎样,军中将领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是以,夜月辰到离城后很快就熟悉了军中要务,就一些兵力调配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蔡子庸等人的协助下,经过数日的明察暗访,夜月辰总算有所斩获。夜月朝军队编制采用的是五旗制,分别为风、雨、雷、电、影,每一旗皆由一位将领领导,不同于其他三国那样将军权分散在各大士族手中,夜月朝每旗军队的将领皆是平民出身,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获得了累累战功的士兵,夜曦帝治军强调“有能者居之”,仅此一点,亦能使大军忠心不二。影旗乃皇室夜影,仅听命于皇帝一人,事实上,连侯佳燊也未曾见过,而夜影早已由夜月辰接手,其忠贞程度不言而喻。剩下的风、雨、雷、电四旗,皆是由军中老臣执掌,这些人皆是跟随侯佳燊出生入死过,对夜月朝作出过重大贡献之人,免不了有些倚老卖老,对夜月辰这个年轻王爷自然有些轻慢。夜月辰也不恼,只是在到达军营的第五天命四旗将领到主帐议事。
仗着自己有些老资历,四旗的老头子们一直不肯伏低做小,如今见夜月辰来势汹汹,一时竟有些胆怯了。风旗将领陈洛风小心窥测着夜月辰的脸色,不安地问道:“不知今日王爷召下官等来所为何事?”
陈洛风起头后,其他各将领也放开了胆子,纷纷附和。
夜月辰在主座上淡淡扫了眼下首各人,而后抚弄着手中玉盏上的花纹,直到闻得有人吸呼渐重才缓缓开口道:“记得本王初到离城之时就曾问过各旗人员是否有调动,不知各位将军可还记得当日是如何回答本王的?”说到后半句,夜月辰眸光渐冷,眼中迸出凛冽的杀气。
陈洛风有些哆嗦,不自觉地视线转向雷旗将领仇百万身上。其他二人虽被震摄住,但更多的则是疑惑,北辰王忙忙慌慌赶到军营究竟所为何事?
仇百万状似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扳指,问道:“不知王爷查出了什么?”
“按记录,雷旗共有六十万大军,何以现在仅余四十五万且其中十五万还是异族之人,原来的那十五万人遣散了吗,又为何没有上报朝堂?还有十五万人又去了哪里?”夜月辰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咄咄逼问道。
仇百万冷凝一笑,按事先计划地那样答道:“少了的那十五万人早于月前便派往澜依国驻守了,澜依现乃凌夜两国间的第一道屏障,凌国蠢蠢欲动,澜依国国主转向夜月借兵,此事合情合理,因为事发突然臣还来不及上报朝廷,至于王爷说的异族之人,亦是澜依国派来演练的军队。也就是说,雷旗军队遣了三十万大军到澜依,澜依国派了十五万军队过来接受训练。”
“若澜依国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又怎会留下十五万大军呢?即使真是如此,仇将军也只是一旗之主,有什么资格调配军力出境,这不是僭越了吗?”夜月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那十五万异族人毫无武功根基,不过是一般青年男子,你又作何解释?”三十万大军杳无踪迹,这不得不让人心悸啊!
“这这”仇百万顿时失了之前的气势,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嗯?”夜月辰继续以眼神逼问。
主子,奴才拖下这几日也算是报了您的大恩了,仇百万闭了闭眼,睁开,起身跪于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王爷,恕奴才无法如实相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洛风颤颤地从椅子上抖落下来,哆嗦着手去拉仇百恨的手,道:“仇兄,说吧!若那事真成了,我们就是谋逆啊!便是事成,主子主子也未必会放过我们。”
仇百万脸色微变,狠狠地瞪了眼陈洛风,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夜月宇你终是沉不住气了,夜月辰眸中掠过一道精芒,如老鹰窥见了猎物般,不过马上转念一想,夜月辰却惊出一身冷汗——调虎离山!他怎么忘了这点!夜月宇故意在边境大动手脚就是为了引夜月辰离开云都,现在影卫只听令于他一人,若宫中的御林军已被他控制的话,云都将再无兵力可以抵挡他!夜月辰惊怒,将茶盏狠狠地拂到地上,“碰”地一声,破裂开来。
“如果我没记错仇大人的妻儿仍在云都吧!”夜月辰低头望着仇百万,眼中暗含利箭,“我不知那人给了你怎样的承诺,但我敢保证,只要我现在发一封密函到云都,不出两日云都必会传回仇氏一族被满门处斩的消息。”夜月辰的声音一点点阴冷起来,仿佛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最深沉的恐惧。
仇百万的脸色愈显苍白,整个人竟有些哆嗦起来,当日夜月宇正是仗了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并以自己家人相胁才得了这三十万兵力,现在,眼前之人甚至可以立即要了他家人的性命,呵呵呵呵~,奴才终究是奴才,主子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罢罢罢,皇权之争,他斗不起。仇百万抬头,久久地看着夜月辰,缓缓道:“小心里应外合!”说罢,一头撞死在帐中的柱头上,血流如注。而陈洛风早已呆愣在当场,他好不容易才混到今日的位置,就这样没了没了
军营的事夜月辰不欲多管,仍是交由蔡子庸处理,仇百万死前的“里应万合”让夜月辰心中不安加重,严令蔡子庸密切注意凌国的动向,自己则遣了四十万大军往回云都。便是启程当日夜月辰收到了夜影的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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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舞昏睡到第二日上午才幽幽醒转过来。锦瑟不曾合眼地在榻边陪着纤舞,双眼熬得通红,见纤舞醒来,也顾不得眼睛酸涩,忙去张罗着汤药和膳食。
“郁大夫说主子这次亏了身子,得好好补一补,不然身子撑不住的。来,把这药喝了!”锦瑟和珊瑚合力将纤舞扶起来靠在床头,瑚瑚坐在纤舞身后由她靠着,锦瑟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药。
纤舞像失了生气的布偶,不哭不闹,药到嘴边便张口喝下,乖巧得令人心痛。锦瑟喂着喂,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掉,一滴滴滴在药碗里,绽开朵朵涟漪,突然,锦瑟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吼道:“要是难受,要是不甘您就哭出来,这样憋着算什么事?!您现在便是把自己怄气了小世子也回不来了!”
纤舞眼中有一丝动容,半刻又归于沉寂。珊瑚在后面直抹泪,伸了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她明白,有时痛彻心扉是哭不出来的。
锦瑟不甘心以前那个满面春风、俏皮可爱的主子就这样没有了,嘶哑地吼道:“您就这么自怨自艾下去吧!就当是小世子投过胎,便是被歹人害死也是他的命!”
“你说什么?”纤舞抬头,冷眼瞪着锦瑟。纤舞憔悴得极为厉害,眼眶周围一片青黑,两只灵动的眼眸早已失了往日的神采,深陷下去,因为两日来滴水未进,嘴唇已经干裂,就是这副憔悴狼狈的样子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锦瑟有一瞬的后悔,但一想到那日纤舞产下的那个业已成形的男婴,她便愤恨起来,恨不能将害纤舞流产之人千刀万剐!
纤舞猛地抓住锦瑟的手,指甲深扣在锦瑟的手腕中,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啊!快说啊!”
锦瑟手上吃痛,显些将药碗摔出去,定了定神道:“主子可召郁大夫来问问。”
纤舞像一下子有了生气,眼神也明亮起来了,立马就想坐起来,出去找人。锦瑟忙拦下她的动作,劝道:“主子还在坐小月子,吹不得风的。奴婢替您梳洗一下,呆会儿命人唤郁大夫过来便是。”
“快,快替我梳理(www。fsktxt。com)整 理一下。来人,马上去叫郁大夫。”纤舞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紧扣在掌心。
诺情居来人时郁百易便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早知侯门高院宅斗不少,如今真让自己遇见仍是惊心不已,其用心之歹毒让人侧目。
“娘娘近来所食的百合贝母煲猪肉中应含有部分天花粉。”郁百易开门见山地说道,“天花粉乃栝楼根研成的粉末,洁白如雪”
“除热、生津液、益阳气。”纤舞接口道,“有何不妥?”
郁百易抚了抚长须,叹息道:“世人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在民间,天花粉亦为通月水、治胞衣不下之良药,甚至很多人舍麝香而以天花粉堕*胎。娘娘现下可明白了?”
纤舞跌坐在床边,喃喃道:“不可能,她不可能如此歹毒……不可能的!来人,把绿萝带上来!”
“娘娘请顾惜自己的身子,现下若不养好身子,日后怕是难以受孕啊!”郁百易在一旁劝慰道,默默地站在外室与内室的帷幔之后。
绿萝在牢中便得知了纤舞流产的事,心中甚为忧心,一连两日都不得安歇,今日见着纤舞的憔悴模样,再顾不得别人,跪着爬到纤舞床前痛哭:“主子!主子!前几日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纤舞冷眼瞧着却并不答话,室内并未留人伺候,就她们二人,绿萝一颗心惊疑不定,她大致也猜到纤舞是在怀疑她动了手脚。
绿萝的一颗心如同进了冰窖,低了头等着纤舞责问。
“这汤的方子哪来的?”纤舞紧盯着绿萝的头顶,一字一句地问道。
绿萝本就聪慧,如此一来也明白了纤舞的意思,瞬间抬起头来,眼睛睁得极大,喃喃道:“是兰妃娘娘。那日”
绝色囚妃061
夜之间,王妃身边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竟被洛妃钦点做了王爷的妾,众人除了羡慕外更多的是佩服绿萝的手段,是以,在绿萝初进府之时,伺候她的丫环婆子们都小心谨慎的,生怕惹恼了这位新主子。相处久了之后,她们似也没感受到这位主子有什么狠辣手段,也渐渐放开了胆子,尤其在看到夜月辰对绿萝的态度后,心里的嫉妒、不满有了宣泄口,平日更是阳奉阴违,甚至在主子面前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起来。绿萝本就觉得就纤舞有愧,对于丫环们的行为也都睁着眼闭着眼,不愿闹得大家难堪,正是这样的态度使得那些丫环们变本加厉,甚至拿了绿萝屋里的东西到外面卖,这事正赶侯雅兰遇上了,狠狠教训了那些人一顿。自那以后,侯雅兰便以姐姐自称,偶尔到绿萝的院子里坐坐,拉些家常,说些针线上的事。
纤舞与侯雅兰的关系说不上僵但绝对算得上尴尬,是以,绿萝对侯雅兰多少有些排斥,谈话也总是避开关于纤舞的事,生怕被侯雅兰抓了什么错处为难纤舞。即使是在这样的防范下,绿萝仍被她当了回枪使。前些日子侯雅兰来找绿萝聊天,谈话间偶然提到她娘家在民间得了一剂补胎的方子
“兰妃娘娘有孕了?”绿萝惊疑道,声音中带了些忐忑,纤舞的胎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现下可不能受什么刺激了。
侯雅兰神色微变,忽而掩唇笑道:“我倒希望自己能有那个福分,可这种事家里不是着急了吗?我奶妈啊就在民间寻了些方子,我恰好看到一副保胎的,想来对王妃娘娘是极有益的。”
绿萝听说对纤舞的身子有益,也来了兴趣,试探地问道:“这民间的方子信得过吗?可有人试验过了?”
“恰是这民间的方子才最让人信服呢。这些方子可都是前人用过总结下来的,绝对没问题的。”侯雅兰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小心地看了眼绿萝的神色后继续道,“我和王妃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上上下下都看着呢,我就不做些让人不安的事了,只可惜了这么好的方子。”
绿萝被侯雅兰的话说得有些心动,当下便要来了方子,亲手做了给纤舞送去
纤舞咬牙听着,修长的指甲早已将锦被抓破,整个身子因气愤而轻微的颤抖着。侯雅兰侯雅兰!没想到那个外表娇柔的小姐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一步一步,环环加扣,想将她逼上绝路。
绿萝说完后便低头流泪,想看又不敢看纤舞的表情。若是她之前询问过大夫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绿萝两手紧扣着,用尽全力,手背上已多出了好些指印。
“这一次,我绝不退让!侯雅兰,我要你以命相抵!”
绿萝不安地抬头,恰好对上纤舞带着决绝的冰冷眼神,身子不由轻颤了下。
郁百易再三强调流产后需好生调理,至少要在屋内休养半月,是以,有些事纤舞不能亲自动手只得借由夜影来做。夜间,纤舞强撑着起来,命锦瑟给她梳妆。
“主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您要是有事,吩咐奴婢做也是一样的啊。”锦瑟小心翼翼地劝道。自白天主子见过绿萝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现在这么晚了又要梳洗打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纤舞斜眼看了眼锦瑟,推开她独自下榻,晃着身子走到梳妆台前,自己动手绾起发来。
锦瑟含了泪夺过纤舞手中的梳子,极快又极小心地为纤舞梳了个回心髻。这种发髻解起来方便,即便不解也不会磕着脑袋,对于纤舞来说正好合适。以纤舞现在的精神状态,时常是坐着坐着便睡了
“锦瑟,给我抹点胭脂吧!这脸白得跟墙面似的,我看着难受。”纤舞略带了玩笑的语气说道。
这话却恰好带出了锦瑟多日来的恐慌,让她号陶大哭起来。自纤舞怀孕的变化来看,她便知道,那孩子对纤舞的重要性远胜于夜月辰这个夫君。夫君是和别人一起的,可孩子却是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种独一无二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替换的!自胎儿流掉后,她便命伺候纤舞的人小心留意着纤舞,生怕一个不注意,纤舞便随小世子去了。
“好好的哭什么?”纤舞反手轻拍着锦瑟的手臂,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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