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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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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明月是个骗子!而最大的骗子;却是妙缘真人!

他一直隐藏在我们身边;陆少卿一次次的金化加剧,恐怕便是拜他所赐!青山秀水图中,鬼面郎君的无缘无故受伤,也一定是他所为!想来定是当日鬼面郎君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于是去追那只白兔;却发现白兔并非兔精,反而是已有半仙之体的妙缘真人了!

于是妙缘真人觉得事情败露便伤了鬼面郎君;接着又随我们出画,那么放走阿采一定是他故意为之,恐怕阿采背后的主使人并非三锦,而是这有着冠冕堂皇身份的真人!

但他既然已是半仙之体,为何还需女子?!

难道,淫/欲竟是连半仙也不能渡的劫?!

那么,妙缘真人与此次点金术事件又有何关系呢?是否他一手策划?他又为何要如此做?而我,不过一介小妖,又是灵山脚一痴儿,无才无貌,为何他要我这具肉身?!便是为了快活,也可以饥不择食么?!

心中有万千个问题,却无时间去想。凉凉的风拂过裸/露的肌/肤,便控制不住的战/栗,而妙缘真人已不客气地覆上我身,想要推开他,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手脚!

“呸!好不要脸的真人!竟白白污了这半仙之体的名头!哪有还存着俗心的半仙?!要我说,你分明是骗子了!”情急之下也不知该说何,只希望尽量拖延时间,明知此处是明月结界,便是拖得了一时也断然拖不得一世,偏还存有一丝幻想。

裴少玉裴少玉!你可听到我唤声?!可知晓我处境?!

青山秀水图还孤零零的躺在水晶地面上,就连装着陆少卿金魂的瓶子也在地上!若他们随便哪个在,定然不会令我受此屈/辱了!

眼中已有泪,但我却强忍着不哭,狐媚子曾言过,男人奇怪得很,你越是挣扎越是示弱,他便越不肯放手。

那么,如今我该如何脱险?!是要故作镇定么?!

妙缘真人的唇已密密覆上我额头,鼻梁,脸颊,如蛇一般游走,一路向下。

脖颈,锁骨。他每一下或重或轻的亲/吻都令我心中更紧一分。

如今,还有谁能救我?!

四肢不能动,心一点点收紧,头脑却异常清醒起来。我在他唇移向那两团柔软时,终于冲口而出:“空空老头,救我!”

他动作顿住,身子僵直,立刻警惕地抬起头朝身后瞧,而我便用这片刻功夫再度咬破舌尖,剧痛之下手脚虽仍觉软绵绵,却终于可动。

滚下/床,奔了那地上瓷瓶以及青山秀水图去,只想着今日死活也要带着他们逃出这地狱。而手将将触及瓷瓶,脖子便被人掐住。

气息立马不接,我深知那句谎本骗不了他多久,却不想他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努力朝那瓷瓶伸了几次手,终是触不到半点。而掐住我脖子的手又大了几分力气,只听得妙缘真人夸张的笑声,竟满满皆是讥讽了。

“倒真是痴儿,临死都不忘带着他们!可惜他们如今谁也救不了你!”

手上力气再次加大,眩晕随之而来,但我知晓,此刻却是万万不能晕的!便是死,也该留着个干净身子!总不该稀里糊涂便宜了这伪君子!

可有些事,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即便我强撑着,要命的空白还是如期而至。晕倒前,我依稀瞧见脚边的青山秀水图发出一阵强光。

那光线,仿若凄凄夜幕中一盏明灯,牵引我,沉入黑甜梦境……

吻柔柔覆在我额头。

明明睁不开眼,偏能清晰感觉那两片柔软冰凉的唇,每过一处,便在那留下燃烧火种。身子越发烫起来,似被人扔进了煮沸的汤里,极度痛楚中又夹杂着丝丝期待。

呼吸声平稳,当那两片唇擦过我脸颊时,清晰听到他呼吸声。是平稳至极的,此人竟是心如止水了!即便如今正经历这惹/火之事,偏镇定得超乎常人。

他是谁?!

待嗅觉恢复,便可清晰闻得那熟悉的香,是淡淡的,极好闻的香。头脑里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但我深知,如今这两片正在我脸上游走的唇之主人儿,绝不是那人面兽心的“妙缘真人”!

那么,他是谁?!

本已散去的酒意又起。幸而浑身不再瘫软无力,但却仍睁不开眼。只觉得那两片唇是蛇,自我脸面游入内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闻得一道温柔的音儿,一遍遍唤我:“锦绣姑娘?锦绣姑娘?!”

很想回答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吐不出半个字。可这样令我心安的音,怎么这般熟?!熟得好像,好像陆少卿?!难道?不!绝不可能,定然此刻是我幻觉了!

兴许,我早已死去了么!又或者我已脱险,如今正身处画中。

记忆回转,忆起青山秀水图发出的光芒,那光芒中我头脑空白,在陷入黑甜梦乡前,明明觉得有股子大力将我扯入。

想必,已脱险了吧?!

可为何我还不能睁眼?!又是哪个在一遍遍唤我的名儿?在温柔至极地吻我额角发梢?!

有些热。

没了束缚的身子虽在画中,虽已是深秋天气,偏如身处艳阳天烈火地,一阵阵的滚烫自心底蔓延,再缓缓爬上每一寸肌肤。

“很热!是有两个日头吧?!”

心底混混的,空空的。依稀忆起画中是有一处曾有日月同辉的景儿在,那处是鬼面郎君的地界了。只是不知如今那好赌的鬼面还在否?!

裴少玉呢?当初说好只是藏身画中的裴少玉,又在何处躲着呢?!这许多日子你将我独自扔着不管,着实够狠心了!

想要起身,却似乎整个人都跌在云团中,胡乱伸手摸,便触到一张脸。

那张脸的触感极好,面皮定然白净光滑了!而线条也是极柔和的!似陆少卿的面皮呢!

“是梦吧?!”我问着,舍不得挪开手,就有一只温暖手覆上我手,并有道温柔的音儿,梦呓般喃喃:“嗯……”

“定然是梦了!可梦里为何这般热?!”

他不答言,但我想瞧见他的脸,想知晓梦中,他可和从前一般!于是便拼命试了几试,终于将眼睁开一条缝,果然见面前那张熟悉的脸。

却真真是日思夜想的人!无有金化,如从前一般的陆少卿!

“陆少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高窜起来,双手便攀上他脖子,我将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只觉那身子骨僵了僵,片刻犹豫后,他的手便轻轻揽住我腰/肢。

“我很热,很热……”眼前时而清楚时而模糊,顾不得兴奋,只觉头脑中风花雪月的,竟是些狐媚子曾讲过的脸红心跳话。

双修……似乎不错呢!

念头将将划过,便脱口而出:“陆少卿,我想双修呢!”

眼前人彻底僵住,两片薄唇微微张着,令我又忆起方才那半梦半醒间的奇妙感觉。在他还未回话之前,便猛地踮起脚尖吻/上他唇,而理智更是被那体内燃起的热/浪击垮,只将羞耻心都抛掷云端。

疯狂地啃/咬他唇,起初他只是被动迎/合,而不停地摩/擦重叠中,那迎/合换做了热烈回应。清晰可听得他心跳音自平稳变作擂鼓一般,一张白蛋壳般的脸上,也飘上两团红晕。

“陆少卿,陆少卿!”喘气的空隙,我一遍遍重复那曾在心底说过无数次的名儿。这名儿是刻在我脑里心头的,曾以为我痴恋着他的心因裴少玉的点滴渗透而更改,却不想死亡,令我清楚明白的发现,原来爱与亏欠无关。

“锦绣姑娘!”他早已失了平日的云淡风轻,嗓子似乎被热情烧得沙哑,而一双眼中的情绪,更是令人浑身发烫。偏偏那样的热情中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羞涩,直令人不忍移开目光。

“叫我锦绣!”将他的手拉向胸/前柔软,当指尖轻轻碰触,只觉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闭眼,感受那颤抖指尖沿着凶器轮廓划过,而后整个覆上。清晰闻得他一声吸气音,是极轻却又极重的响彻在我心头了。

睁开眼瞧他,那双深潭般的眼中少有的没了镇定,再度覆上那两片唇,双手紧紧攀住他脖颈,带着他后仰。

画中,也会有落叶呢!

与他跌倒在层层落叶之上,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唇便离开他唇,轻轻咬上他耳垂,令其紧张的绷紧了身子。

“锦绣姑娘……”

“嘘,别说话!”

我知是那酒的缘故,或者说,是那水晶瓶中的液/体缘故!但怎么也不能控制。如今唯有相信,眼前一切仅是我一场春/梦了。

既然是梦,便珍惜梦中时光吧!

唇游移到了他脖子,双手轻剥/开那斜抿襟雪白道袍,只觉袍子下肌/肤在轻微战栗,好看的蝴蝶骨,脖子上那粒血色泪滴痣,一切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都在一遍遍为此刻的荒唐找着借口。

只是梦,只是梦,那水晶瓶子中的液/体,会为我造一个这样的梦吧?!

手拉住他束/腰的带子,曾很喜欢他腰带结扣,总觉得哪怕只是随随便便挽的,也万分惹眼。而今日这般距离下仔细端详,竟发现那结扣果真只是松松的挽了个花。

微微用力,那花便四散,而袍子大开,露出贴身亵裤以及胯/下那处高高凸起来。

☆、XXOO

他的身子立即僵直;脸上红霞更盛,呼吸声凌乱粗重;我痴傻傻地瞧着那凸起;深吸口气;终于鼓足勇气,一把握住。

“锦绣姑娘!”几乎是惊呼了!陆少卿伸手来挡,但我是下定了决心的!怎的就能退缩!于是索性隔着那薄薄布料上下套/弄。那人连话都说不连贯,平日干燥稳定的手此刻就连扣住我腕子都显得格外无力。

“不可!少卿乃是修行之人!”

“可花锦绣欢喜的就是道长您啊!”

“锦绣姑娘;你种了毒;不清醒!”这话似乎咬着牙说出,言罢又是一阵急喘。我瞧着他态度坚决;本有些怀疑是否过火,但那处凸起越发高/昂。原来男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呢!

“可是,我很难受……”格外的口干舌燥,只觉眼前的风景都晕染了几分旖旎,而那身下人“欲/拒还迎”得令人血脉贲张。也顾不得他义正言辞的拒绝,竟厚着脸皮褪/下那层薄布料子。

饶是如此,巨物现身之际,我仍是接连深吸几口气。

我的九天神帝啊!难不成这就是男人的子孙根?!是要人命了!!

“你都说我是中了毒么!那不解毒会死么!道长修行本该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是不该分个三六九等的!我且问你,人命重要不重要?”

他薄唇紧抿,牙关紧闭,闻言只是重重颔首。我立马满意又道:“就是么!如今人都要热死了!道长您总不该远远躲着瞧。道家不是有什么以身饲鳄之类的传说?咳咳,不如道长您就可怜下苍生?!”

这次学得乖觉,我不等他回话,便俯身勾头,朝了那擎天柱去。清晰的抽气声随着那动作缓急重重在我耳边炸响,那人终狠狠开了口:“锦绣姑娘!”

话音未了,天地便都翻了个儿,我还在浑浑噩噩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功夫劲,身上便多了个人,那人本一直淡定温和,如今却似变了个人一般,两片本是冰凉的唇如火一般压上我唇角,辗转摩擦。

他的手轻轻划过我胸前腰际,起初如细雨点滴,而后便猛地狂风骤雨起。

那时我仰头瞧天,竟发现这画中苍穹,格外澄蓝。

刺痛中,我蜷缩起,却又在一波波奇异感觉纷迭而至后,死命抓上他背。

清晰的五道血痕,在澄蓝苍穹映衬下,格外晃眼口口口口口口

浑身酸软中,我幽幽醒转。当先做的事自然是找他,但左右寻了却不见人,只余得四周落寞美景,以及风吹叶响。

那是梦么?!

但,可有这般清晰的梦境?!

是幻吧?

却为何每一丝感觉,都那般真实?!

可若是真的,明明陆少卿肉身已毁,金魂装在瓷瓶内,怎会与我做出那等荒唐事?

低头瞧自己,就见身子上着平日最喜的那套罗裙,惶惶然似乎那只是一场梦境。我坐在地上呆呆地出神好久,终是想不通。

这青山秀水图中,果真有个陆少卿?!

被吸/入画中之前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我仔细想来,那水晶瓶中液/体果然有事,而明月与“妙缘真人”也不是我之臆想,好在此次虎口脱险,却不知若是出了画,前途如何?!

而装着陆少卿金魂的瓷瓶仍在明月处,这却是我最大心病了!可此刻我连如何出去都不知,更何谈其他!

或许,我该先去寻那躲起来数日不见的裴少玉!

心中揣了许多疑问,但只是坐地上答案却不会自己个跑来了!于是索性起身,却猛然发现方才坐着的落叶上,有血迹几滴。

五道血痕被澄蓝苍穹衬着,更显得刺目晃眼!那疾徐有度的律动,那张白蛋壳般的脸面上滚落的汗珠子,那一声声梦呓般的轻唤。

“锦绣……”

似重放了一回皮影戏,好久没了的感觉重又回转。心底却越发紧,那个人果真是陆少卿吧?抑或如在东海一般,还未发生过,却当先在我脑中演了一回皮影戏?!

我分不清是真是幻,茫茫然朝一个方向混走,只觉得双腿已被栓上了千斤重大石,但压在心底的石头,更沉!

再抬头时,却正正瞧见天上日月同辉,星河共存的景儿。于是便呼了口气,原来,竟不知不觉走来了此处呢!

却不知好赌的鬼面郎君还活着么?!

裴少玉呢?是否与鬼面郎君正喝酒赌钱?!兴许见到他们,我便可以将心中疑问解开。但话说回来,果真见了他们,却不知这等事该如何开口了!

总不至于见了那厮,便大咧咧一拍他肩,问:“喂,我与你大师兄这样那样,可不知道到底只是我发/春?或者真有此事?不如你帮忙分析一下?!”

呸!

自己唾自己几口,脸上便燥燥的热,正犹豫着要不要进门,却听得身后响起一道令人讨厌的音儿。

“痴儿,你来的未免太晚点!怎么这么笨?”

裴少玉?!

豁然回首,果然见他!而那厮仍旧平日打扮,只是在见我之际竟红了红脸。

呵,却是大太阳自西升起,头一遭了!实则,我也是有些赧了脸的,因第一眼见他便猛然忆起方才想的事,于是就觉紧张,荒唐。幸而那厮很快换一副讨厌嘴脸,猴子般攀上篱笆墙,也不嫌咯得慌,竟不仅坐在上面,并双腿晃荡开:“临出发前我给你的锦囊你看过没有?”

锦囊?

什么锦囊?!

我想了几想,而后猛地忆起,那厮的确在出发前曾随手塞给我个锦囊,可当初陆少卿方遭变故,我心情全无,哪还记得去看,便是被放在何处,都不记得了呢!

更何况我不知该如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我知晓这许多年来裴少玉对我的心思,但诚如他所言,若每个对自己好的都要回报,岂不是报答不过来!何况自古以来什么都换得,偏情字换不得!

“咳咳,锦囊?!好像曾有过一个呢!”我悻悻地笑,心中将拒绝他的话默念几遍,双手更是局促地没地儿放。青山秀水图中他表白的话犹在耳旁,我越发垂下头脸,不敢瞧他。

那厮郁闷地托腮,给我一记当头棒喝:“喂喂,别自我感觉良好成不成?!你想什么我心里清楚明白着呢!虽然裴少玉的确喜欢痴儿,但也认栽,毕竟栽在大师兄手里不算怨!”

他言罢似乎怕我不信,竟又补充道:“何况师父不是常说么,大任在前,一切儿女私情都该放放!如今点金术的事搞的一团糟,又有幕后元凶,而我好歹也是第一个成仙,还差六个,还差六个……”

话到后来便絮絮地,似乎连他自己都不信。我不忍瞧那厮表情,明明是张爱笑的脸,何时那脸上没了笑意呢?

“裴少玉!”我唤他。

他抬手将我所有的话挡回去,一股脑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我本来很自信,以为怎么也不会一点痕迹留不下!但是我错了!这次大师兄的事,先别说引没引出那幕后元/凶,却令我看清楚了,原来痴儿就是痴儿!花锦绣,你怎么这么痴儿?!为什么要糟蹋自己?为什么要死命地喝酒?酒真的能令你忘记痛苦么?!”

“裴少玉!”我喉头发梗,有话噎住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得要死!他的样儿着实令人心疼,正要出言安慰,却猛地忆起那是真是幻的荒唐事,于是话便硬生生咽回。

“其实这些日子我不是出不去,我是躲起来了!”他话头一转,言道。

我瞪大眼睛,忘了要说何,只觉得要命的糊涂。

“为何要躲起来么?!”

“先别问我为何要躲起来!我先告诉你一件对你而言天大的喜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太激动犯了痴病哦!”他在脸上绽开个笑,明明那笑看起来同平日般明朗,偏我觉得那明朗笑容后似隐藏了些许心酸。

“什么事?别卖关子么?!我一肚子疑问,又将将虎口脱险,你们都不知当时我多怕!真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起那“妙缘真人”处受的辱,便觉得眼角湿湿的,有多少委屈要诉。又记起裴少玉是明了说他不是出不得画,而是故意躲起来的,心头便有了气。

“你这故意为之不打紧,差点将我送入虎口呢!”

本以为那厮会惊,谁知那厮却只是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开启了入画之门?怎么脱的险?!”

“哦,原来你都冷眼瞧着!”我又气又急,正要发作又猛地想起个要命事来,“这么说你什么都看到了?!”

“没,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现如今又没有仙眼!”那厮回答得斩钉截铁,偏脸又红了红!一双眼更是目光闪烁。

我镇定心神,觉得此时不该盯住这些事,虽被人瞧光光的感觉十分不美,但想起那是真是幻的事中自己个的豪放劲,天底下倒没有第二个这般脸皮厚的了!反正事发生了更改不得,瞧了也就瞧了!总不能再挖了他眼。反而有些事已到了迫不及待需要解开的地步,于是便问:“方才你说要告诉我什么大喜事?还有,为何要躲在青山秀水图中?你说大师兄的事是为了引出幕后元/凶,那元/凶可是我猜想的这个人 ?'…99down'”

“好多问题啊!你干脆别叫痴儿了,改叫好知得了!”那厮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偏自个笑了好一阵子,末了便神情冷下来,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不如我们一起说,那个幕后元/凶是谁!”

我将要应答,却听身后猛响起一道温柔熟悉嗓音,一听那音,我只觉面前若有个地缝,就该立即钻进去,偏偏内心却是欢喜无比的!

就听他温温柔柔唤一声:“锦绣姑娘!”

☆、日更君赐我力量

那一声温温柔柔唤是直戳进我心底了!当下便浑身一震;猛回首果然见那人。

他身后有碧波红莲,映衬得那身白衣更是欺雪赛霜;风轻拂起他衣角;他仿佛自万丈光华中走出;真实偏又虚幻。

“这个人,是谁?”我不错眼珠地瞧,扬起手来死命朝裴少玉摆,口中痴痴问着。

“哈哈;你说他是谁!”裴少玉那厮笑得夸张;但我顾不得,只是又问:“这个人眼熟着呢!”

“是么!就是眼熟着呢!不但眼熟;而是熟悉得要命!想得要命!”裴少玉那厮句句说到我心里去,可那话音,偏令人觉得欢喜之余别有一番深意。

“那我可是做梦了?”我不敢移开半刻目光,而那人只是笑而不语,全身上下每一处每一分都是我日思夜想,便是连闭着眼也能形容得出。

“你没做梦!你清醒着呢!做梦的——”裴少玉那厮长叹一声,不免有些怅然,“做梦的是我!”

“是幻觉不?”我又问。

眼前人仍不语,却微微垂下眼帘,面皮上飞起两朵红霞,更衬得人无比晃眼勾魂。

“不是幻觉!也不是你臆想出来的!总之你别被惊喜冲昏头,也别再问我这些废话!小仙我没时间听你们这些缠缠绵绵!”裴少玉那厮终于恼了,言罢他“咚”的一声自篱笆墙上跳下,自我身旁擦肩而过时,身子略顿了顿,压低音别有深意地说:“一切都不是梦!自打你来了画中,一切一切——”

他已走出几步,偏偏又回首,那双笑眯眯的弯月眼定定瞧我,仿佛要瞧进我心底,仿佛要知晓我那心底到底在想何。

“花锦绣,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只是一场梦!”

他言罢便走,竟不做片刻停留!我顾不得分析裴少玉为何反复无常,那话又是何意,只是舍不得移开眼,只是想这样一直瞧着那人。

也不知瞧了多久,晃晃然只觉得斗转星移,便是连沧海都化了桑田,而那人方抬眼,凝睇着我,良久良久,才轻启口,慢声道:“锦绣姑娘——”

我几步过去,一把掩住他口,像是生怕他不肯听,语速竟快得离奇:“我知道不是梦不是幻觉,你是好生生活着的!也是,便是连裴少玉当初那般死法都可以再见,何况是你!我就说咱们不会这么短的缘分,总该一生一世在一处么!怎么就会死了!怎么就会莫名其妙死了!”

只觉眼中泪珠滚动,不想故作坚强,于是咧嘴放声大哭:“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自毁肉身?!是不是一定要这般做才成?!我也知道应该装作很大度,可是不成!我偏大度不起来!你与我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要为天下苍生好好的活着,为了花锦绣好好的活着!”

这一串话一连气说完,当下便觉得连日来积聚在胸口的气都散了,于是又问:“还记得在东海你曾说过,你是欢喜花锦绣的!如今总不会赖账吧?”

手被他手轻轻握住,他脸颊比大日头还红,声调却柔得似三月春风:“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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