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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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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摇转过脸来,道:“是关于你的故事么?”

    绣烟柳点点头。

    扶摇道:“我很有兴趣,请说吧。”

    接下来,绣烟柳便开始了长长的叙述,她的声音比一般女子的要低沉一些,带着一种轻微的沙哑感觉,有些性感,娓娓道来的时候很容易把人带入到她的情境中去。

    “我本来是中州人,八岁的时候,家乡干旱,跟着爹娘逃荒,父母都死在路上了,我被一个人牙子看上,带到了京城,先是卖到富户人家做丫头,到了十二岁的时候,东家男主人想**我,被主母撞破,便将我卖到了销金胡同……”

    像她这样沦落风尘又做间谍的女子,扶摇早已想着,身世应该会坎坷,但没想到真实的情况,果然比想象的要更加悲惨。然而绣烟柳的语气却极为平淡,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不相干的人。

    她越是平淡,扶摇便越能想象到她内心掩藏着的伤痛。

    “在销金胡同,我被妈妈威逼着学歌舞、学琴艺、学伺候人,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挂牌接客,按我们的说法,也叫出阁。只是好人家的姑娘出阁,是新婚美好生活的开始;而我们出阁,却是苦难的开始……”

    “不过我的运气比起其他姐妹来实在要好得太多,因为买了我第一夜的客人,并没有让我伺候他,而是只问了我一句话。”

    扶摇适时地问道:“什么话?”

    “他问我:想不想有一天重新做回好人家的姑娘。”

    扶摇叹息了一声,对于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来说,有什么比从良的诱惑更大。

    绣烟柳道:“从那天开始,我就抱着这个希望,开始为他做事。”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让我照常接客,见的都是达官贵人,没有身份的男人,哪怕有一堆的银子,也不能见到我一面。这都是他给了妈妈许多好处,才让妈妈心甘情愿地为我抬身价,而且一直让我保持清倌人的身份。”

    “后来,我也开始出堂,王妃可能不知道,出堂,就是到客人家里去。我有了一定的身价,又有了一定的名气,许多贵人家里面宴客,总要请我去唱个曲子跳个舞陪个笑。每次去,我都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钱,所以妈妈更加喜(www。3uww。com…提供下载)欢我了。然而,其实我之所以每次都去,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那些贵人的人脉,我要知道,他们的朋友都是谁,他们的敌人都是谁,他们是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身家,什么样的喜好。

    “到了我十八岁的时候,整个岳京城里,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凡是宗室子弟,凡是家财过百万的,便没有我不知道的名字,他们之中,谁娶了新的小妾,谁跟谁成了朋友,我都了如指掌。

    “而这三年之中,他一直派人秘密地教导我,教我功夫,教我用毒,教我窃取情报,还有很多很多的本领。

    “后来,我又得了花魁的名头,更加受到男人们的追捧,我若是开一句口,他们便没有不告诉我的,在他们眼里,我大约只是供他们取乐的玩物,有谁会防着一个玩物呢?”

    绣烟柳缓缓地说着。

    扶摇和她一起缓缓走在河边,两侧是如织的游人,欢声笑语,一派繁华景象,但她却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身上仿佛有一层冰,将她的内心都层层包裹了起来。

    “我开始为他提供情报,开始为他收拢人才,开始为他做很多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做的,我都替他做了,就这样,一直到最后,我终于被康王看中,康王是除了他之外,我所有客人之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个。

    “不过看中我,却是康王最不幸的地方。我知道了二皇子正在策划的朱雀门之变,甚至包括他们的每一个步骤安排。昨天,我亲眼看着二皇子的头被砍了下来,康王也像猪猡一样被捆起来,扔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昨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黑暗的夜晚,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黎明到来。”

    绣烟柳扭过头,看着扶摇道:“王妃,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扶摇叹口气道:“那个男人,就是慕容吧?”(未完待续。

正文 307、驾崩

    收费章节(12点)

    307、驾崩

    “那个男人,就是慕容吧?”扶摇一脸的怅然。

    任何一个女人,新婚第一天就被丈夫的情人找上门,这种事情,任谁碰到都会不爽的,更何况在感情上,扶摇从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

    然而,事情的发展犹如过山车一般的刺激。

    绣烟柳轻轻一笑,道:“原来王妃以为那个男人是武王殿下?”

    “咦?”扶摇震惊道,“难道不是吗?”

    绣烟柳缓缓地摇头。

    这下,扶摇倒是惊喜甚至还有点惊吓了,她一下勒住马缰。

    “不是慕容,那是谁?”

    她的声音实在有些大,惊讶之中又很尖锐,让旁边的游人都纷纷注目过来。

    扶摇自己也觉得反应过激,忙扯了一下缰绳道:“我们到那边去说。”

    一行人策马徐行,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她便追问那男人究竟是谁。

    绣烟柳竖起一个手指,指了指天,道:“朱雀门之后,还有谁能比他更尊贵?”

    扶摇震惊道:“大皇子?”

    绣烟柳放下了手,默认了。

    扶摇张着嘴,半晌没有合上,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想到了大皇子那样诚恳仁厚的人,居然也是这样的老谋深算,居然从几年前就已经布下了绣烟柳这颗棋子……

    又想到,昨夜朱雀门事变,他竟敢带着慕弘珏的人头去面圣,逼迫皇上立他为太子,又是何等的果敢狠辣。

    也许因为慕弘武在她面前的时候都是温文尔雅的,所以令她总有一种错觉,以为这就是大皇子的全部面目。

    然而,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清醒地意识到,一个在残酷的夺嫡之争中完胜的人,又岂会只有温厚这一面而已。

    这些想法说起来复杂,但在扶摇脑海中不过是一瞬间涌上来的纷杂思绪,很快她便将这些念头都推到一边,问绣烟柳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如果这个男人是慕容,那么你找我来说这些事情还情有可原;但这个男人是大皇子,你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绣烟柳道:“正因为是大皇子,所以我才不得不找王妃你。”

    扶摇愈发不解。

    “大皇子的正妃,是王妃的亲妹妹,以我这样的身份,如果想要成为大皇子的女人,绝对是比不上大皇子妃的地位的。”

    扶摇点头,这是当然,她们姐妹的父亲是东南一方军事大佬,她作为青宁的姐姐,又是武王的妻子,青宁本身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绣烟柳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绣烟柳接着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从来不敢想威胁大皇子妃的地位。大皇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如今虽然只有一个正妃,但以后必定是三宫六院,内宫之中勾心斗角,以我的出身,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有家族背景的妃嫔。

    “所以我不仅没有跟大皇子妃争宠的心思,相反,我愿意做大皇子妃最忠心的盟友和属下,只为求得大皇子妃的庇佑。”

    扶摇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皇子已经给过你承诺,要收你做他的女人,但是你怕遭到青宁的敌视,在内宫之中站不住脚。”

    绣烟柳道:“聪明如王妃,看得透我的全部心思。”

    扶摇道:“你的心思不难猜,但这些话你应该跟青宁说才对,我虽然是她的姐姐,但并非大皇子*中的人,你是不是找错倾诉的对象了?”

    绣烟柳黯然道:“我若是此时找上门去,大皇子妃对我岂会有好感。王妃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方才你以为我要自荐为武王女人的时候,你是什么感想?”

    扶摇想了想,也是,之前她以为绣烟柳是慕容的情人,心中自然全是敌意。绣烟柳说的是,如果她自己找上门去,青宁对她不可能会有好感的。

    “这么说,你是想让我为你引荐,让青宁接受你?”

    绣烟柳点头道:“是,今日我是来请求王妃的。”

    扶摇微微一笑:“你又怎么能够确定,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呢?别忘了,青宁是我的亲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帮着妹妹,难道还会给她添堵吗?”

    绣烟柳道:“王妃是聪明睿智之人,难道会想不通,大皇子即位已是大势所趋,身为天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即便是为了一个宽容识大体的名声,大皇子妃将来也不得不主动为大皇子充实后宫。与其招进去的都是与她争宠的人,为什么不招我这个盟友呢?”

    扶摇想了想,道:“这些话,你直接跟青宁说,我想她也能够理解。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一定要找我的。”

    绣烟柳道:“素闻,大皇子妃最敬重王妃你,王妃若能替我引荐,大皇子妃一定会欣然接受。我也会记着王妃的这份情,并且会在一个适当的实际,报答王妃。”

    扶摇蹙眉:“报答?我有什么地方能让你报答?”

    绣烟柳笑起来:“王妃没有,武王殿下总也会有的。”

    扶摇不解。

    绣烟柳便神秘道:“王妃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做狡兔死,走狗烹……”

    “住口”

    扶摇大惊,勃然变色。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挑拨离间”

    绣烟柳轻声道:“我怎敢挑拨离间,这话虽然难听,但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或者我们可以换句好听的,叫做功高盖主。”

    扶摇抿住了嘴唇。

    绣烟柳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功高盖主这四个字,慕容昨夜何必亲手砍下二皇子的头,将这黑锅背到自己身上。固然,如他所说,是为了大皇子能够堂堂正正地继承皇位,不必背负残害手足的罪名,但慕容何尝没有自污名声,保全自己的用意。

    自剿灭以野泉渡为首的倭寇之后,慕容在民间的声望,可不是一般地高。

    再回想大皇子的行事风格,他能够几年前就布下绣烟柳这样的棋子,能够与二皇子党缠斗数年,能够眼睁睁看着亲兄弟的脑袋被砍下来,能够拎着兄弟的头颅逼着亲生父亲立他为太子,这样的人,难道会缺乏杀伐果断的决心吗?

    “你的请求,我会考虑的。”思虑半晌之后,扶摇慢慢地说道。

    绣烟柳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会等王妃的答复。”

    扶摇幽幽地看着她:“你这样聪明,能够周旋于众多阴谋之间,若是青宁接受了你,只怕也可能是养虎为患。”

    绣烟柳心头一紧,旋即又理解,眼下的情形,对方对她自然还是警惕的,便道:“我既无家族背景,有无自身势力,就算再有智谋,又怎能敌得过大皇子妃的地位。况且,大皇子妃难道是蠢笨之人么?”

    扶摇也是醒悟。

    青宁的智谋并不比绣烟柳差,否则她又怎能隐忍那么久,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大皇子妃的位置,并为母亲和云子岚报仇呢。

    这下,她放心了。

    双方再没有什么要沟通的,不过浅谈数语,绣烟柳便告辞离去。扶摇在乐游原逛了一小会儿,也没了兴致,想到慕容被请进宫,弄不好今日会有天变,便带着人还是迅速返回武王府去。

    刚刚到王府门口,就听见悠远肃穆的钟声,从皇宫方向传来。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一共九下。

    “老天爷这是……这是……皇上驾崩了……”武王府门口的一个老护院,满脸震惊,失声说道。

    扶摇也是猛然一惊,抬头向皇宫方向看去。

    凡是岳京百姓都知道,皇宫之中有一座钟楼,钟楼上悬着一口大铜钟,这口钟只有在三种情况下会被撞响,一是皇帝驾崩,二是新皇登基,三是国家生死存亡关头。每当钟声敲响,就会响彻全京城。

    而如今,皇帝在位,国家安宁,第二种和第三种情况都是不存在的,那么就只有第一种情况了。

    武王府的这个老护院,在京城里生活了四十多年,经历过大盛的两代皇帝,自然知道这个钟声意味着什么。

    九下钟声过后,整个岳京城仿佛都陷入了一个暂时的停滞状态,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脸色灰白。

    直到半晌之后,才轰然爆发出巨大的骚动。

    在京中生活多年的人们,都知道这钟声意味着什么,大家反映过来之后,都用各种方式表达心中的震惊和悲伤。

    当今皇帝慕止戈,是个明君,在他手里,大盛打败了倭寇,收复失地,成为真正的强盛帝国。

    虽然百姓们早已知道,皇上的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床,连朝政都很久没有理了,但今天,真地听到这昭示皇帝驾崩的钟声的时候,所有人还是忍不住涌出来泪水。

    就在武王府门口,扶摇一行人都能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哭声。

    “皇上驾崩了……”

    扶摇失神地望着皇宫的方向,喃喃说着,从她的位置,可以看到皇宫中最高的几座塔尖和高楼。

    阿棋和阿韵都从身后拉住了她的衣袖:“王妃。”

    扶摇转过身来,脸上仿佛是茫然,又仿佛是怅然,她轻轻地对两个丫头道:“大盛的天,真的要变了……”(未完待续。

正文 308、探监

    收费章节(12点)

    308、探监

    皇帝驾崩,举国震惊。

    一夜之间,岳京城便全城缟素了。

    武王府挂上才不久的红绿彩绸,又全部换成了白色和青色的帐幔,所有人的服饰,也都换成了棉、麻两类布料的素服,慕容和扶摇两人的素服是宫里赶制送出来的,黑白两色的棉布素服,没有一丝的花纹。

    经太医院确诊已经归天的皇帝慕止戈,已经被放入了灵柩之中。

    宫中大设灵堂,自大皇子慕弘武以下,设灵七日,朝臣跪拜祭奠。

    皇帝的丧事可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的白事那么简单,其中牵涉到许许多多的礼仪和规矩,一丝儿都不能错,不过好在本朝有过先帝驾崩的先例,礼部都有章程可依,一切都照章办理即可。

    宫中自然是人人带孝,悲痛万分。据说,金皇后便数次哭昏过去。

    当然,在扶摇看来,金皇后之所以这样悲伤,恐怕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慕弘珏被砍下头颅,二皇子一党在夺嫡之争中一败涂地,她身边的势力也被打击得十不存一。如今皇帝又驾崩而去,她日后的处境可想而知。

    君不见,丁贵妃虽然也悲伤难抑,但却没有像金皇后一样数次昏厥么。

    大皇子慕弘武作为储君,作为正经的孝子,自然要日日在灵堂中,接待前来祭奠的朝臣、宗室以及各路王公贵族。

    慕容作为他身边的第一人,在这场丧事之中也是鞠躬尽瘁。

    先帝的丧事固然是一等一的大事,但紧跟在丧事后面的,还有新帝登基仪式。

    国不可一日无君。

    先帝驾崩的第二天,便有朝中重臣结伴奏请新帝尽快登基,以整朝政,以安民心。慕弘武照例是要以悲痛之情推辞的,但大臣们极力奏请,如此来往三次,慕弘武终于答应。新帝登基仪式就安排在先帝头七后的第三天。

    所以,慕容又要参与先帝丧事的办理,又要参与新帝登基仪式的筹备,忙得团团转,每日里只有两个时辰可以睡觉歇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而这日,扶摇也进了宫,因慕弘武和青宁今日要给先帝守灵,她和慕容两人陪同。

    天色一擦黑,灵堂之中人便少了许多,祭奠的也要等到明天。布幔幢幢,黑影摇曳,内侍宫人都隐在角落之中,只用眼睛打量的话,灵堂里就只剩下慕弘武、慕容、扶摇、青宁四人。

    四人都是一样的黑白两色的苏府,慕弘武和慕容头上都只用一根黑色的带子扎住头发,扶摇和青宁的发髻上也一色首饰皆无,只有两朵白色绢花。

    每人一个蒲团,围着一个烧纸钱的火盆跪坐着。

    慕容将一张纸钱放入盆中,看着它烧成灰烬,然后站了起来,对扶摇道:“走吧。”

    他的声音在宽大的灵堂之中显得有点空荡荡。

    扶摇抬起头,见他的脸处在灯光的阴影中,看不清神色,只有一双眸子,异常的明亮。

    “去哪儿?”她问。

    “去见一个人。”

    他伸手拉起扶摇。

    扶摇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慕弘武。

    慕弘武抬起头,道:“去吧,那人在等你们送他最后一程。”

    扶摇不明所以,被慕容拉着出了灵堂。

    外面已经有一乘轿子在等候,除了四个轿夫之外,便只有项老虎一个人。

    慕容和扶摇一上了轿子,不等吩咐,轿夫抬起来便走。

    所有人都穿着软底鞋子,走在路上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有。

    轿子里,慕容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扶摇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也不敢问。

    不多会儿,轿子停了,两人出来,扶摇快速打量四周,是皇宫的一道小门附近,有一辆马车在等候。

    两人又坐上了马车,项老虎驾车,出了皇宫。

    今天夜色浓重,不仅没有月亮,连一颗星星都不见,因先帝办丧中,京城里不许娱乐,所以人们也都早早地关了家门歇息,除了大街上每隔几丈挂着的气死风灯,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光源了。

    马车上也挂着一盏气死风灯,车子驾驶过程中,灯笼摇摇晃晃,光线也跟着摇摇晃晃。

    车里的气氛依旧沉闷,慕容没有开口,扶摇也没有发问。

    车轮压过石板的声音是辚辚的,外面的世界静悄悄,偶尔有一两声狗叫,在安静的夜色中传的很远很远。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

    扶摇心头有点沉重,将手放到胸口上,轻轻捶着,想让呼吸顺畅一点。

    慕容伸过手来,捏住了她的手,他手心的温度,带着安定的力量,让她微微放松下来。

    车子终于停了。

    跟着慕容下车的扶摇,只看出这是某个大宅子的后门,却看不出具体是哪里。

    “这是大理寺。”

    慕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大理寺?扶摇微微惊诧。

    那门却突然打开了,轻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开门的人隐在门后面,只露出半个侧脸,垂着眼皮,没有看他们一眼。

    慕容带着扶摇和项老虎进去,那人便自动将门又关上。

    大理寺里面静悄悄的。

    项老虎在前面带路,他仿佛对这个地方早已经熟悉似的,每一个转弯都很果断,带着他们一直走到深处。

    眼前是一道高大的墙,灰扑扑,两扇沉重的乌漆大门,门外站着一个大理寺的官员,还有两名卫士。

    因先帝丧中,官员的官帽上缠着白布,腰带也是白色的布带。

    “武王殿下。”

    他看见慕容来人,恭顺地低头行礼。

    慕容点点头,道:“都安排好了?”

    “都已安排好了。”那官员说着,示意身后的卫士上前。

    卫士手中拎着一个食盒,他拉开盖子给慕容看,里面分为上下三层,第一层是两个素菜,第二层是两个荤菜,第三层是一壶酒,还有两个酒杯,两双筷子。

    慕容看完,让项老虎接过了食盒。

    官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容便进了门,扶摇和项老虎自然跟着。

    一进门,迎面就是一个影壁,上面画着一只类似猛虎的凶兽,栩栩如生,两只眼睛锐利无比,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中所有的阴暗与肮脏。扶摇就知道,这必定就是狴犴了。

    原来这里就是大理寺的监狱。

    大理寺中关押的犯人,多半都曾是朝中的重臣,或者是十分罪大恶极的全国要犯,基本上每一个犯人都有独立的牢房,每间牢房也不像电视上那样用木头的栅栏拦着,而是都用墙体密封,只有一个高高的窗户,还有门上会有一个窗户。

    跟在慕容的身后,往监牢深处走去,不时可以听到牢房里面铁链撞击的声音,通道两边高悬着油灯烛火,影子幢幢。

    三人一直走到这条通道的最尽头,这里只有一间牢房。

    项老虎手中一翻,多出了一把钥匙,将它伸进了牢房的门锁中。

    咔一声,锁开了,他推开门,让到一边,慕容走了进去,扶摇犹豫了一下,也走了进去。

    牢房之中有一张冰冷的炕床,还有一张陈旧的木桌,三只木凳,墙头上点着一盏油灯。一个灰色囚衣的犯人,披散着头发,侧对门口坐在炕床上,仰头看着墙上小小的窗户。

    他们进去的时候,犯人扭过头来。

    扶摇这才认出,原来这犯人,竟是康王慕扬。

    项老虎将食盒放在木桌上,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牢房中的三个人,静默对视。

    慕扬是第一个开口的,他嘴角漫开一个轻如微风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

    他口中的“你”,自然指的是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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