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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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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腰带却还抓在慕容手里,他的上衣也还卷在他的胳膊上。
慕容将手里的腰带一松,抓住他的两个袖子一旋,往船舷上一挂一绕,手里耍个花活。
众人眼花缭乱之际,只听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彭”。
“啊”
贾公子人已经不见了,但却发出了一声惨叫,就在似乎船边上。
有人立刻扒着船舷往下望去,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贾公子上半身赤luo,两只胳膊被自己的衣服卷住,那衣服又被慕容绑在了船舷上。他整个人就挂在了船舷外侧,像一条正待晒干的死鱼。
众人顿时大哗。
他们都已经亮明了身份,慕容居然还敢动手,如此有恃无恐,是不怕死,还是另有后台?
然而慕容却不等他们再开口,一个箭步冲上去,立刻又抓住一人,故技重施,很快这人也像贾公子一样,像鱼干一样挂在了船舷外,就挨着贾公子。
船上的男人们这才意识到,慕容这样的身手,要对付他们实在轻松至极。
就算他们身份再高贵,再有权有势,在这船上,都如同是一个屁,完全起不到震慑力。
当慕容将第三个人也挂成鱼干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四散奔逃。
扶摇拍手大笑道:“挂得好,挂得好”
她早就憋着一口气了。
这些人,先是出言调戏于她,讥讽慕容,然后直接把她当成了娼ji,对她这样清白女子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看到慕容这样教训他们,实在是痛快极了。
这画舫最大又能大到哪里去,除开红歌绿舞,包括李常青在内,总共七个男人,都被慕容一个一个追上,然后挂成了鱼干。
其中有人试图挟持扶摇,却不料扶摇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也不会武功,但反应却很快,手脚也很利索,这种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子弟甚至都不是她的对手,不仅被她躲过,小腿迎面骨上还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摔倒在慕容脚下,方便他直接挂成了鱼干。
不到一刻功夫,所有男人都被慕容挂在了船舷外,一排望去,白生生赤条条,蔚为奇观。
红歌绿舞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连县令公子都敢下手,就不怕得罪县令吗?”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县令已经是天一样的存在。红歌绿舞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无视县令的名头。
这些侮辱她的男人都被慕容挂了起来,她心里痛快,说话便干脆了许多。
“县令公子?我只知道贾县令有个千金贾傅君,却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县令公子?”
“这……”红歌绿舞顿时噎住。
那自称县令公子的贾公子,当然不是县令贾思道的嫡子。贾思道只有贾傅君一个嫡女,这个儿子,不过他酒后宠幸了一个丫鬟的产物。贾思道惧内,那丫鬟又极为上不得台面,所以根本没有给她名分,但这儿子总归是贾家的血脉,贾思道虽然认了是自己儿子,碍于正妻的威风,也不敢过于重视。
这贾公子,在家中虽然日子不怎么好过,在外面却以县令公子自居,以红歌绿舞之流,也知道他的身世,但想着到底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贾家唯一的男丁,县令公子这身份是实打实的,所以也都捧着他。
却没想到眼前这女子不仅不畏惧贾公子的身份,更是对贾家的人员构成如此清楚。
“你,你们到底是谁?”
慕容哂笑一声。
“我们的身份,你们还不配知道。”
正文 77、李常青不姓李(1/1)
77、李常青不姓李(1/1)
收拾完一群纨绔子弟的扶摇和慕容,面对红歌和绿舞的质问,却并不打算自己回答。
“李公子是知道我身份的,回头自然会告诉你们。”
扶摇第一次因为身份而产生了优越感。
即使娼伶之中,也会有风骨之人,但如红歌绿舞之流,显然只是仗着一身皮肉,迎来送往攀高踩低,不值相与。
慕容找到了畏缩在船尾的船夫,吩咐他们开船。
他将船上一干人都挂了鱼干,连这船的主人红歌绿舞都奈何不了他,何况两个船夫。船夫自然只有听命,将画舫徐徐往岸边靠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从云层中露出来,开始散发炎热。
扶摇、慕容有船舱遮阳,清风扑面,水面波光粼粼,自然十分惬意。
却是苦了挂在船舷的一干人等,不仅要忍受阳光的炙烤,更要承受来自岸边游人的目光。
他们这一排七个,白生生赤条条,挂得如此整齐别致,自然是一大奇观。
岸上此时不管是讨生活,还是游玩的,行人都越来越多,望见他们这一排人肉鱼干,自然是又疑惑又稀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甚至还有人认得这艘船的,知道是做那种营生,船舷上挂的自然少不得是城中的纨绔子弟。
于是当船靠岸的时候,岸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热闹。
慕容带着扶摇从船上下来,从人群中走出。
“真是热闹。”
扶摇回头看去,所有人都围在船头看那一排白花花的人肉鱼干,而船头上的红歌绿舞则愁眉苦脸地指挥着船夫们,去解救这些公子哥儿。
想想此前这帮纨绔的嘴脸,再看看如今的下场,扶摇只觉又是好笑又是痛快。
慕容往四周望了一下,见不远处有座茶楼,便领着扶摇往茶楼走去。
上了二楼,选了大堂坐下,茶博士来问吃什么茶。
慕容点了铁观音,又点了几味茶点。
他们所坐的位子在二楼临窗处,窗外正是越江池,两人凭窗眺望,依旧能见到红歌绿舞那艘画舫。
此时挂在船舷的一排公子哥儿,已经被解救了一半,站在甲板上各种愤愤不平,暴跳如雷,而尚未得救的一半则挂在船舷外不停地催促船夫加快动作。
扶摇看的好笑,但转而又微微蹙眉道:“这些人虽然并非真正的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小有家世,被这样羞辱,不知会不会兴起报复之心。”
慕容悠闲地喝了口茶。
“他们不敢。”
扶摇疑惑地望着他。
慕容用手点了点窗外。
扶摇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船头上的一堆公子哥儿,突然都没了动作,都是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仿佛受了什么惊吓。
“他们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了。”
扶摇恍然道:“一定是李常青说了。”
将军府的大小姐,这个身份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得罪的。
这帮纨绔们,虽然往日也自命不凡,在普通老百姓和红歌绿舞这样的娼ji面前,固然是高人一等,但跟将军府这样有权有势的高门大户一比,顿时就相形见绌了。
从李常青那里获知扶摇身份的众人,都选择了沉默。
他们这时候想的根本就不是报复,而是自己得罪了苏大小姐,会不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更大的麻烦。
扶摇也很快就猜到了他们的心理,对慕容释然笑道:“看来不会有麻烦了。”
然而话音才落,旁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什么狗屁神医还不是唯利是图”
这声音却并不是从外面传来,也不是大堂里的人,而是从旁边的雅间里传出来的。
扶摇侧头疑惑道:“这声音好生耳熟。”
慕容握着茶杯,道:“又是熟人?”
扶摇想了想,招手叫了茶博士过来。
“那面雅间里的是何人?”
茶博士犹豫了一下。
慕容捏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茶博士立刻喜笑颜开,将那银子拢到袖筒里,笑道:“是云家的云大公子。”
扶摇恍然,方才那声音乃是个女声,但既然说里面坐的是云子岚,这女人是谁却不难推断了。
她挥手让茶博士退下。
“这才叫无巧不成书,咱们才打了李家的公子,这边就碰到了李家的小姐。”
慕容挑眉:“真巧。”
扶摇笑道:“既然碰上了,总也要去打个招呼。”
两人起身走到那雅间门口,正待叩门,却听里面那女人又在拍桌子。
“什么破方子,值得这么多钱”
扶摇失笑道:“果然是李真真无疑。”
她干脆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是什么人得罪了真真小姐呀?”
雅间内的果然就是云子岚和李真真,两人正相对饮茶,李真真拍着桌子不知在咆哮什么,一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来。
“扶摇姐慕容公子”
李真真这般直肠子的人,情绪转换极快,上一刻还在发火,下一刻见到扶摇和慕容,立时就转怒为喜。
“你们怎么在这里?”
她欣喜地过来,一把挽住了扶摇的胳膊。
云子岚站起来冲慕容点头道:“慕容公子。”
若是按身份,这屋里三个人都比慕容低一等,但他们年轻人并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况且大家也都是认识了的,最初便已经形成了平辈论交的观念,所以慕容并不觉得云子岚的动作有什么失礼。
四人重新分布位置落座。
“在门外就听见你生气,遇到了什么事儿?”扶摇捏了一颗葡萄在手里,问李真真。
李真真叹气道:“别提了,今儿好晦气,我头一遭做生意,就叫人给诳了去。”
扶摇便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真真今天代表药业李家去见一家医馆的东家,目的是要买对方手里的一个古方。
这医馆名和安堂,东家本人就是坐堂大夫,擅长妇科和小方脉,他手中有一个传世古方,专门针对妇人难孕之症的,凡是用过他这个方子的病人,不到三个月就会怀孕,这家医馆专治不孕不育症的名声,便因此有口皆碑。
而李家作为药业世家,对传世古方都极为重视,除了自家家传的古方保留完善,也经常会收购外面的古方或奇方,巩固自家的药业实力。
得知和安堂有这样一个专治不孕的古方之后,李家便起了收购之心。而这次,代表李家去商谈的,是第一次做生意的李真真。
李真真虽然出身药业世家,却并不特别爱好医道,所以李父并没有让她走医途,而是转而让她学习打理家中的药业生意,这次就是她第一次单独与人谈生意。
直来直往胆大包天的李真真,在正经事情上,倒也十分地细心。她自知经验不足,恐出纰漏,便特意请了云子岚来为她压阵。
她原以为像和安堂东家这样有名声的大夫,这次生意的难点应该在于如何说服他出售古方上,为此她还做足了准备。但没想到的是,和安堂东家对于出售古方一事答应得十分痛快,痛快到让李真真喜出望外。
但是在价钱方面,却着着实实让李真真震惊了一把。
原本李家对这个古方的心理价位是五千两银子,而李真真第一口出价是三千两。
她满打满算双方互相讨价还价,以五千两左右的价格成交即可。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第一次还价就是一万两。
李真真当场惊骇,几番讨价还价之下,对方居然丝毫不松口,甚至说李家若是出不起这价格,他就卖给别家的话。
生意场上虽然难免遇到难缠之人,但李真真头一次谈生意就遇到这样贪婪的人,也实在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尤其那和安堂东家唯利是图的嘴脸,让她很是瞧不起,差点控制不住脾气,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幸亏云子岚及时将她拉出了医馆,并跟对方留下一个谈判的余地,这才没有将事情搅黄。
然后就是云子岚带着李真真来到这茶楼,安慰她生意场上这种事情很常见,并为她分析,下一次该如何谈判。
而李真真余怒未消,发泄之下,就把扶摇和慕容给招来了。
生意上的事,有云子岚在,扶摇没什么发言权,安慰了李真真两句。
“今儿有件事倒是得跟你说,你可别跟我翻脸。”
扶摇先是给李真真打了个底。
李真真疑惑道:“什么事儿?”
扶摇点了点窗外道:“看到那艘画舫没有?”
李真真往窗外看去,云子岚也跟着瞥了一眼。
那艘画舫还在越江池上,不过船头上已经没人了,大约那些公子哥儿胡闹了一夜,又被收拾了一顿,没有了玩闹的兴致,都回家去了,红歌绿舞正在吩咐船夫开船离岸,围观的人群也早就已经散去。
李真真显然并没有看到此前热闹的一幕,见了那画舫,并无甚奇特之处,疑惑道:“那画舫如何?”
扶摇便将一群公子哥儿在画舫上宿醉,早上出言不逊,调戏于她,结果被慕容狠狠收拾一顿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李常青在这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她本意是想提前跟李真真说明,以免她回去之后从李常青嘴里得知这件事情,跟她生了嫌隙。
没想到李真真听完之后,却只是冷笑。
“教训得好这种人,早就该狠狠教训了”
扶摇诧异不已,就连一直神色淡定的慕容,眼中也露出一丝疑惑。
李真真此时却已经闷闷不乐地扭过头去。
云子岚只好代她说道:“看来你们还不曾听到传闻,李常青,并不姓李。他不是药业李家的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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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又出事了
78、又出事了
李常青不姓李?那姓什么?
云子岚看了一眼李真真。
真真捏着个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左右也是要传出去的事儿,索性今日跟你们说明白了,也省得你们听那些个道听途说。”
药业李家,家大业大名气大,在桐城是老一辈儿的名门望族,源远流长。
但是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事,李家身为杏林世家,救人无数,偏生自己却子嗣艰难,到了李真真父亲这一代的时候,更是成了四代单传。
李父娶妻倒是不晚,十七岁就娶了李真真的娘顾氏。只是夫妻二人十年,还没有一子半女,李父本身就是大夫,将自己和妻子检查了个遍,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夫妻俩心灰意冷,便决定领养一个,最终是买了个弃婴,就是李常青。
哪里料到的是,李常青到了李家不到半年,顾氏就怀上了,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女儿,就是李真真。
虽然李常青并非亲生,但李父李母一直对他视如己出,李真真也一直以为他是亲兄长,虽则兄妹两个常有拌嘴,感情却十分要好。
但是李常青成年之后却不思进取,成了纨绔子弟,偏生在医学上也全无天赋,整日里斗鸡走狗,流连烟花之地。
李父见自己一双儿女都不能继承衣钵,害怕李家的医学断送在他手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担忧也与日俱增,最终前不久在一次酒醉后的牢骚中,无意说出了李常青身世的秘密,又大骂他是不孝之子。
李常青大受刺激,与父母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到现在还不曾回过府。
事后李父酒醒,大感懊悔,派人四处寻找,却怎么也寻不到他,没想到,他竟是一直躲在越江池这艘画舫之上醉生梦死。
“不过是买来的,那又怎么的呢这些年来,我们家何曾亏待过他,爹娘何曾冷落过他,李家上上下下,哪个不是一口一个大公子就是爹酒醉失言,说了他几句,居然就负气出走但凡有些担当,就不该如此缩头乌龟,活该被人教训”
李真真越说越气,猛地灌了一口茶,偏生这又不是酒,一点儿不能解气。
扶摇道:“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失态,与从前大不一样。”
往日的李常青,虽然也是声色犬马,但做事总还算有分寸,哪像今日,不仅醉的不省人事,还丑态百出,颓废得不成样子。
“如今这事情已经传开了,人人都知道他不是李家亲生的,我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胆子回来”
李真真虽然忿忿不平,但大家都看得出,她其实对于这个哥哥还是有期待的。十几年的兄妹感情,远比想象中更加深厚。
扶摇和云子岚都发出了一些感慨。
慕容端着杯子,却似乎有一点失神。
四人说了一些话,李真真头一次谈生意就遇到阻碍,心气儿不顺,很是发了几回牢骚,最终她还得回家跟长辈们商议,大家互相告别之后,也就散了。
慕容和扶摇回到越江池边,找到那船夫,赔了船钱,然后牵了自己的两匹马,便打道回府。
然而今天大约注定是个多事的日子。
一过沁芳闸,扶摇和慕容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阿韵在沁芳闸这里等了大半天,见到扶摇进来,立时就扑了上去。
扶摇忙道:“出什么事儿了?”
“四夫人出事儿了不知怎么的,好端端摔了一跤,差点没小产,这会儿二夫人把整个听涛阁的下人都给召集起来,正训话呢,说是要打死几个奴才”
阿韵一面说,一面便脸色惶惶,显然这次又是大动静。
扶摇也吓了一跳道:“四夫人如何?孩子没出事吧?”
“没有没有。大夫人叫我在这里等着,说是你一回来就过去。”
扶摇点头,回头看慕容。
“我陪你去。”
“恩。”
两人带着阿韵,忙不迭地就往听涛阁方向走。
大老远的,就已经听见了林春乔尖锐的问责声,还有下人们的哀告声。
“平日里不严苛,你们便愈发地骄狂起来。瞧着你们主子是心慈的,做事这样的不经心,若是有个万一,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
林春乔站在台阶上,苏青宁扶着丁芷兰站在一边,宋梨花也在场。
底下院子里跪满了一堆的下人,各个趴伏在地,抖如筛糠。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个红衣服的丫头,单独跪在一边,一个婆子拿了根藤条,对准她的背正要抽下去。
“慢着”
扶摇一进门便立刻喝止,并对林春乔道:“二夫人这是做什么”
她只当林春乔又是借机生事,来欺负丁芷兰和青宁母女,所以一进门,先就把矛头对准了林春乔。
林春乔冷笑道:“大小姐又要逞威风,却也不问个青红皂白。这帮子奴才,做事没有半分地用心,一个一个懒散骄狂,今日只是让四夫人摔了一跤,还不曾出事,若是万一有个好歹,这过错谁来承担?”
扶摇只知道丁芷兰摔了一跤,见林春乔在这里,下意识地就以为又是她捣鬼,但听她这样讲,似乎又并非如此。
在场了除了林春乔,还有丁芷兰和青宁,以及大夫人宋梨花。三夫人上官静去城外庄子查收成,倒没有在府里。
宋梨花一把便将扶摇拉过去,道:“此事并非如你所想。”
原来今日上午丁芷兰在院子里散步,下台阶的时候,不提防那台阶下沾了些油,一脚踩滑,幸亏有个丫头反应快,扑在地上做了垫背的,这才没酿成大祸。
而丁芷兰这一跤摔下去,院子里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又是叫大夫,又是通知大夫人和二夫人。
林春乔赶到听涛阁,先是问了丁芷兰,知道并无大碍,然后就将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召集起来,狠狠地训话,并且将当时丁芷兰身边的丫头叫出来责打。
扶摇见被打的只有那个红衣服的丫头,便问道:“当时四夫人身边只有这一个丫头么?”
宋梨花点头称是。
“那么救了四夫人的也是这个丫头?”
宋梨花依旧称是。
“那二夫人为什么还要责打她?”
宋梨花道:“就因为当时四夫人跟前只有她在伺候,二夫人认为她做事不用心,若是能早些看到那油渍,提醒四夫人,就不会摔这么一跤,就算她即使救了四夫人,也逃不过这玩忽职守的罪责。”
林春乔的道理虽然有些歪,但既然她不是捣鬼的人,又担负着当家的职责,教训一个丫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扶摇也就不便插嘴了。
“不要以为救了四夫人就可以将功折罪,若是你平日当差能用些心,也不会让四夫人摔跤。今儿打你,就是要给众人做个榜样,要你们知道,你们这院子里的主子,如今是全府最精贵的人,人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伺候。但凡再有出错的,直接叫人牙子来,拉出去卖了,将军府里头,不养闲人”
林春乔义正言辞地说完,立刻吩咐那婆子打。
婆子捏着藤条,一抽下去,那丫头浑身就是一抖,嘴里也“唔”地发出一声闷哼。
其余跪着的下人们也是跟着脸色一白。
一连抽了三藤条,终于丁芷兰喝了一声“够了”。
“二夫人,这丫头领了责罚,也算是受了教训。平日里她是个细心的,今儿这事并不全怪她,总归是她救了我,免去一难,也算是有功,就网开一面吧。”
丁芷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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