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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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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用清水洗眼便可。”我呵呵一笑,跃墙而下。
最后一瞥,方见尹君睿立在廊前,似已站了许久。
次日起身,我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骨头酸痛。它麻麻的,这个国家的男人敢情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招招都往死里打,拿人当畜牲,还好我机灵,换了别人,脑袋早卸了。
着小二备了一大桶热水,散下花瓣,再加精油,一咕噜泡进去,舒舒服服地做了个古代桑拿,这才觉得四肢都活了回来。
换上一袭素衣,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托着腮,发了好一会呆。
小二进来换茶,叫我数声都没听见。
“我说姑娘,您要是闷,就去东城白桥逛逛吧。”小二见我不理,又建议道。
“那边有什么可看的?”我懒懒地问。
“这几天有风筝大会,城里的各个能手都在那处显手艺哪。”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小二自从收了我两大甸银子,就百般殷勤,城中任何大小消息的都往我这说。
“对了,今儿宗荣庙那儿有啥新鲜事儿没有?”昨晚一闹,我不相信没第四个人看到。
“没亚,太子和皇后明天才来哪!”
看来尹君睿并没大张旗鼓地通缉我?要不然就是他暗中派了人查?唉,怎么搞得,刚到这儿才几天,我就把最不该得罪的给得罪了。眼下博士已将流光关闭。我若找不到新能源便回不去。万一太子爷哪天拿我开刀,我不就如同蒸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哇?
还有那个舍利子,叫我空欢喜一场,好不失望。
宝物确是宝物,握在手心里又冷又热,好似蕴聚了武林高手修炼多年的内功一般。只可惜呀,俺脑袋里的能源芯片居然一点感应都没有,事实证明——它不是俺的那杯茶。
我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上桥头。举目望去,莫说风筝,连人也没一个。这是哪呀?晕,刚才想地太入神,八成迷路了。
我只好又往来路回,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书生打扮的青年站在桥中央,身形笔直,双目凝视远方。
我松口气,忙上前:“呃,这位公子,请问。。。。”
话未出口,就见那书生向前纵身一跃,跳下湖去!
4、救火
这是唱的哪出呀?
“喂!醒醒!听见没?”我噼里啪啦左右开弓赏了他十几记耳光,“少装死!才喝了几口水?!”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前后左右猛力摇晃。见鬼!要死就找个没人的地儿!好歹也别在我面前死!
那书生悠悠地回了魂,睁开眼,呆呆地看着我。半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一咕噜跳起来,身子一晃没能站稳,又往后倒去。
我忙扶住他:“别乱动!”
他用力推开我,扶着树干,一边喘气一边道:“救我作甚?我这般无用之人,死了干净!”
额。。。我双手覆额。是演戏吗?这场景、这台词,熟呀!
我摇头失笑道:“怎么没用了?”
“我。。。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入虎口”,书生一脸悲愤,拳头紧握:“既无力回天,与其在这人世受尽煎熬,不如盼有朝一日黄泉路上作夫妻,奈何桥前结连理!”
殉情记?
怪不得眼熟阿,敢情是梁祝别版。男女相爱,因着门第或世代恩怨被旁人百般阻止,如今女的被逼另嫁他人,于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虽然老套,但从古至今千百年流传的戏码,即便现代,也不得不叫人竖起大拇指,夸一句:
经典。
我双手抱胸,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随意轻贱?一死了之就能解决问题么?不过令亲者恨仇者快罢了!”
书生一听,立马红了眼眶,咬唇不语。
我又絮絮叨叨说下去:“看情形你那心爱之人必是受制于人吧?她必是日夜盼着你能救她逃出生天吧?你死了,谁还能救她于水火?难不成你要她痛苦一生?又或者脖子一抹随你而去?”
书生眼圈越来越红,脸色愈来愈苍白,看着我,嘶哑地开口道:“我―――如何才能救得了她?他们人多势众,把她―――把她―――卖进―――勾栏里―――,说是今晚,就要寻个金主儿―――将她―――”
言未尽,已是泪如雨下。
噢,原来还不完全是我想的版本么!
见他哭地万般伤心,我一个头两个大!本小姐什么阵仗没见过,就是没试过安慰痛哭流涕的―――男人。我好不容易费尽唇舌说尽好话才勉强缓和住他的情绪,同时也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他姓张名书言,是本城一名秀才,自幼丧父,家境清贫,与寡母相依为命。幸得恩师赏识,多番照顾,母子二人也终可安稳度日。期间更与恩师之女蔡云宁日久生情海誓山盟更私订终生,准备高举功名之时便是提亲迎娶之日。恩师与其母也是心照不宣暗中应允。孰料天有不测风云,恩师古道热肠为人作保,哪知友人竟背信弃义携款私逃,债主上门逼债,见恩师还不出钱来,竟抓了蔡小姐卖入青楼来抵。恩师早年丧妻,爱女甚深,受此打击,立时一病不起。寡母亦急地白了头发。张书生四处奔走筹钱,怎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端的是四处碰壁求告无门,连平日热络的亲朋,见蔡家落难,竟也立刻换了脸色,唯恐避之不及。眼见蔡小姐就要被人糟踏,看着恩师一日比一日虚弱,张书生深怨自己百无一用,这才发起了轻生的念头。
我听毕,沉吟一会,道:“蔡小姐便是今晚怡翠院‘赏花大会’的主角么?”
“是。”书生悲叹一声。
那花妈妈事前做足宣传,摆明了要在蔡小姐身上狠捞一笔,如今整个沁阳城的新贵谁不知道今晚的盛宴?看来想要救她,我还得多费点心思。
“蔡小姐可有何心腹之人么?”
书生愣了愣,答:“云宁有一婢女名唤小叶,自小带在身边,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
他又重重叹口气:“那丫头倒难得。。。自云宁被带走,就一直徘徊在怡翠园外,不肯离去。”
“找到她,来沁阳第一客栈找我。”我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务必要抓紧时间。”
“姑娘,你―――”书生怔怔地望着我。
我看着他,目光炯炯:“若想救你的心上人,就一切照我说的做。”
我先跑到市集,买了套老妪的衣服,又雇下一辆马车和一个老实的车夫。等回到客栈,书生和小叶已候在门口。
我把他们让进屋,刚关上房门,就听得身后‘扑通’一声,小叶已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我忙扶住她,想拉她起来,孰料小姑娘年纪虽轻,气力却不小,一时竟拉她不起。
“姑娘!求您救我家小姐!小叶甘愿做牛做马,报您大恩!”说罢,‘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我叹口气,拉她起来。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这般忠心护主,不由心生三分好感。望着她闪着渴盼的双眼,我柔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你先去吧。”我对书生说。
书生看了小叶一眼,向我点点头,便举步离开。临出门,忽然回身,向我恭恭敬敬一揖到底,方才退出门去。
“听书生说你一直在怡翠园外守候?” 我问小叶。
她点点头。
“可有见到你家小姐?”
小叶神色一黯:“我求了他们好&书&网久,都不让见。也不知道小姐现在怎样了?”说罢,就转头抹泪。
“不必担心,今晚之前,蔡小姐定被照顾地好好的”,我话一转,“怡翠院的人可曾见过张大婶?”
小叶一怔,答:“小姐被带走之日,张大婶上街买菜未遇上,后来老爷病了,大婶日夜病前照顾也未离家半步。他们只识我和张公子。”
“那就好。”我点点头,从自己的衣裳里捡了套较小的递给小叶:“你衣服脏了,换这身吧。”她接过衣服,吸吸鼻子,轻声道:“多谢姑娘。”
我对她一笑,走到里间,换上刚买的衣服,然后坐到梳妆镜前,一边用颜料在脸上勾画,一边说:“等会我们就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去,把你家小姐带出来。”
“能行吗?我求了他们好几天,他们一点都不肯通融呢!”小叶换毕衣裳,走了进来。
只见她‘阿’一声捂住嘴,眼如铜铃般瞪地老大,满眼不置信地看着我。
我笑笑不语。调了点比肤色略深一点的色料,仔仔细细地在眉头眼角脸颊都添加若干细纹。既然是中年妇人,双手自然也不可能白净。我亦分别在两手背涂上色料并勾勒经络,使其看上去臃肿而褶皱。
最后,我盘起头发并包上一块粗布头巾,便大功告成了。
转过头,朝着仍然处在震惊中的小叶促狭一笑,道:“我们出发吧!”
怡翠楼前,守门大汉一见小叶便上前来赶。
“叫你走怎么还来!烦不烦呀!去去去,别老碍大爷清静!”说罢,竟伸手来推。
我不动声色将小叶往后一拉,避开了那只肥肥的脏手。大汉推了空,手旋在半当儿,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眼见他涨红了脸,似要发作,我一步上前,将一锭银子往他落空的手中一塞,满脸陪笑道:“这位大爷,您行行好,让我们娘俩给蔡小姐送个行吧!过了今晚,小姐也就不是咱家的人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哪!不瞒您说,蔡小姐亲娘死的早,这么多年都是我照料着,求您好歹行个方便,让我说上几句嘱咐话,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了!”说完,低头沾了唾沫在手绢上,往脸上随意拂了两下,压低了嗓子略带点哭腔道:“大爷您一看就是心善之人,也定能体谅我这做娘的苦心哪!”说着,又塞过去一锭银子。
那大汉被我这么一说,脸色早已缓下,见元宝一个接一个地送到手上,立马眉开眼笑:“大婶您真是明白人!蔡小姐有您照料,那是福气啊!您跟我来,这边走。”
呵呵,求饶有啥用?银子才是硬道理!
小叶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被我扯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我们跟着大汉绕过花厅,上了二楼。大汉在最里头的一间花房前停了下来。
他左顾右盼好一会,才回头对我悄声道:“大婶,这蔡小姐可是被严加看管的,你可得快点,我也是担着干系哪!”
我忙谢过,再塞过去一锭银子,大汉笑眯眯地连声道了谢,便识趣退下。
我与小叶一起推门而入。
屋子里自是美轮美奂,芙蓉帐,鸳鸯被,雕花铜镜,连茶杯也是上好的瓷器。
正当我暗自感叹着这个风流销金窝,内厢突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声:“我已说过,要我登台,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小姐!”小叶一阵激动,低呼出声。
帘子被一只玉手撩开,一个聘婷少女迈了出来。
哗!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身形苗条,气质清新。什么叫做古典美女?见这位便知!难怪张书呆为她寻死觅活。
小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姐,你可有受苦?”
蔡小姐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叶,再看看我:“你们,这,怎么进来的?”
小叶一边掉泪一边道:“小姐,你快随我走吧,这位是沈姑娘,她救了张少爷,是她,带我救你来了!”
蔡小姐一听‘张少爷’三字,脸色顿时煞白:“他,他怎么样了?他,可还好?”
我瞥了眼门外,打断她们:“你若再不走,他便如何也好不了了。”
蔡小姐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她方才听小叶称我‘沈姑娘’已甚为不解,单看我外貌,根本是个中年妇人。
我一笑,掏出手绢,缓缓擦去脸上的妆容。她大吃一惊,张嘴看牢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叶握着她的手,异常坚定地说:“沈姑娘是奇人,定能助小姐脱离苦海!”
蔡小姐看看小叶,再看看我,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小女子就一切拜托姑娘了!”
我二话不说立刻叫她换上我的衣裳,并把她妆扮成我方才的模样。怕她露出马脚,又向小叶嘱咐再三,并取出一把银票塞她怀里。
“马车就停在我客栈之前,这会儿书生该已接了令尊和张大婶候在那了,你们速去会合,一刻也莫耽搁,立刻出城!只要等到入夜关了城门,他们想追也至少得等到明天早上!我会尽量在此拖延时间,马车上已备了三天的干粮和水,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蔡小姐感激涕零地望着我,满眼噙泪,拉着小叶,盈盈下拜。
我轻轻地扶起她,柔声道:“小姐多保重。快走吧!从此山高水远,后会有期了!”
蔡小姐含泪点头,哽咽道:“我知姑娘非寻常女子,云宁有幸得姑娘仗义相助此乃上苍垂怜于我!姑娘大恩大德,云宁惟有来世再报!”
5、替身
我靠在窗边,微掀开帘子,向外头望去。
不一会,便看见蔡小姐和小叶随着那大汉出了怡翠园。两主仆照我嘱咐的,朝客栈的方向去了。
我松口气。剩下,便是拖延时间了。
对着镜子,我清雅淡妆,微点朱唇。拢住脑后一撮秀发,轻轻挽起,编了个精致但略松的发髻,且小心地留了刘海,垂至眼帘。我打开桌上的首饰盒,挑了副银丝线坠水滴的耳环戴上。
蔡小姐与我身材相似,她的衣裳穿我身上刚刚好。恰巧她也似与我一般喜素色,衣服上绣着淡淡的玉兰花,十分雅致。
我正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装扮,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娇俏的笑声。
“哟!蔡小姐阿―――今儿可是准备好了?姐姐我―――已然等不及看你这绝色美女―――怎么抢尽风头啦!”
我眉头微皱,刚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不速之客,就听得‘吱呀’一声,那女子竟擅自推门闯了进来!
我忙躲到屏风之后。
“哎哟我说妹妹呀,都快当媳妇了―――还装什么臊呀!呵呵,这一个月来整个园内园外可都―――都只捧着你一个人,想必心底早乐坏了吧!”那女子说着,一边娇笑一边喘气。她踉踉跄跄地朝我走来,人未至屏风,一股酒气已熏地我想吐。
敢情是某朵花儿因蔡小姐失了宠,借酒劲找碴来了?据守门大汉说,对蔡小姐的看管是花妈妈亲自下的令,除花妈妈自个儿,谁也不准接近蔡小姐。她倒好胆子,不怕花妈妈的家法。想来也是平日骄纵惯了的红角儿,心态委实难以平衡,这才胆敢放肆。
“你,你别以为会―――卖弄点墨水就了不起了!哼!我告诉你,你也就红个今晚!这园子的风头―――还归我花艳红!”
我‘噗哧’一声笑,转了出去,眯眯眼看着她道:“艳红姑娘既这般自信,又何必来寻我晦气?”
她一见到我,立马呆住了,两眼直直地愣愣地看着我。
我一笑,轻扬衣袖,向她拂去。
花艳红被我点了睡穴,身子软软地摊下来,我接住她,只见她嘴唇微动,犹自低喃道:“他们―――都说你长得美―――我还不信―――”
我把她放倒在床上,脸朝里,盖上被子,放下床幔。
“姑娘怎么还磨蹭着?时辰快到了,来来来,快随妈妈我出去大厅吧!多少人正等着心焦哪!”一把响亮到刺耳的女声传了进来。
花妈妈催命来了。
我不动声色,抽了条纱巾掩在面上,转过身去,低垂了头,作娇羞状。
“哎哟哟!”,只听得花妈妈笑嚷道:“我的好姑娘,你可真是仙女下凡哟!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准叫那些爷欢喜得紧!姑娘阿,不是我说你,你早这样多好啊,以你的才情样貌,定能找户顶有钱的人家!纵然是做个填房,也比在这园子里成天卖笑强呀!告诉你,今儿呀来了好多金主儿,不过你不用紧张,一切有妈妈在!妈妈我到时候定给你选个最贴心的―――”
我跟在花妈妈后面走着,心里早已骂遍她祖宗十八代。看着她那肥胖的身躯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连带屁股一同不停地晃荡,我就恨不得往上踹几脚,再赏她一百记耳光。
花妈妈将我带到后台,嘱我小坐一会,自己屁颠屁颠地走到前头去了。
外厅乐声阵阵,十分热闹。我偷偷朝帘子外望去,台上有一皮肤白皙的绿衣女子水袖纷飞,轻歌曼舞,煞是好看。台下约莫十来张桌子,座无虚席,光看打扮穿着,便知都是有点来头的。
咦?右边桌上的好象打哪见过?只见一位少年郎,微眯眼作陶醉状,手中一柄折扇摇阿摇地,唯恐不这么样旁人就不知道他乃一介浊世翩翩佳公子。
汗,好一个秋紫菜,茶楼一别,妓院又见,咱们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哇。噫,他今日也不是一个人来么,旁边还有一位,难道是。。。?
我正定睛望去想分辨那人是否就是司马容,那人却猛地回过头,眼睛对上了我的。
一般的面如冠玉,容貌俊美。却不是那司马容。
司马容气质温和,举止儒雅,眼神清泓似水,而此人,却双目炙热,似有熊熊烈火在双瞳中燃烧。
他朝我这边望来,表情若有所思。我连忙掉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这一转头,左方后侧最后一张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桌只坐了一人,披深色斗篷。因相隔较远,看不真切样貌。只见他自斟自饮,低垂头,并不与旁人说话。
正纳闷,台上乐声嘎然而止。我一眼瞄去,乐师和绿衣女子都已不见。花妈妈一人站在正中,帕子一挥,满脸堆笑地道:“各位大爷官人,今儿晚上多谢你们赏面来捧我们云宁姑娘的场子!想来大家都早已听说,我们云宁姑娘乃深闺佳丽,出自名门,不但长得国色天香,而且还精通琴棋书画,端的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
挺会做广告么,这下我身价又涨了不少吧?
花妈妈笑盈盈地向我处丢个眼色,招招手道:“来来来,云宁阿,到妈妈这儿来,给各位官人见个礼吧!"
死老鸨,笑成那样,怎么看都像是:"来呀,这就给你们验验货!"
我由婢女搀扶着,缓缓走上台去.四周一下子变得静悄悄地,方才的喝茶声嘀咕声全没了,静地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
各种纷杂的眼光铺天盖地地笼罩在我的身上,有好奇的、探究的、惊艳的、玩味的,还有某道夹杂着一丝火热的目光从右方扫来.
正当我被看得不耐烦的时候,花妈妈又道:"云宁姑娘深居闺中,洁身自好,分外自律自重自爱,所以今晚只有得花标者,方能揭下姑娘面纱,真正一睹芳容。”
我暗笑,这点倒正和我意。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传来许多窃窃私语声。忽而有人叫道:"什么美女才女呀,言过其实了吧?我看哪,才及不上花艳红姑娘一半风情呢!"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脑满肥肠富贾打扮的中年男子满脸不在乎地嘟囔着.
哎哟,敢情是那花艳红的粉丝,为她叫屈来了.
花妈妈忙打圆场道:"我们怡翠园的姑娘哪个不美呀!自然是各有千秋,呵呵,各有千秋嘛!"
那胖子‘哼’一声道:“我看艳红姑娘就是比她强!不信哪,也把艳红姑娘请出来,大家比划比划呀!”
他一说完,台下一些人竟也跟着起哄。花妈妈忙说了好些场面话,连番赔笑,可台下起哄的人越来越多,一时之间,花妈妈的高分贝竟盖不过台下的闹声。
我心一沉,花艳红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万一他们真要找她出场,岂不穿帮?
“所谓各花入各眼。艳红姑娘以曲闻名,众人皆知。只是云宁的才艺与艳红姑娘略有不同,不知各位客官可有兴趣品评品评?”
我一开口,台下安静了一大半。百来双眼睛齐刷刷望向我。
我低低嘱咐了花妈妈几句,花妈妈饶是一愣,却也点点头。不一会,她便叫人搬来一张空白屏风,再挪了张桌子靠近屏风,桌上摆齐砚台笔墨。花妈妈递给我一条三尺彩带。她有点担心地看看我,我朝她一笑,示意她暂时退下。花妈妈终于没说什么,站到了一边。
我从袖中抽出一张乐谱,递给乐师,并嘱咐了鼓手几句。他们一见乐谱,皆露惊诧之色,随即马上半是欣喜半是激动地点点头。
最后,我挑了根最粗壮的毛笔,掂了掂,将彩带系于笔尾。
台下人皆好奇地指指点点。我恍若未闻,转头对乐师和鼓手微微颔首。
鼓声起,犹如雷动。乐师及时跟进,铮铮不绝,琴音却不似方才柔情似水,而转为高亢明亮,激奋人心。我一个旋身,笔掷出,于墨坛中一滚,向屏风挥去!
台下传来一阵抽气声。我目不斜视,足下轻点,配合节奏,该扭腰就扭腰,该旋身就旋身,该抬腿就抬腿,跟紧拍子,一节不差。小朱说过,这画屏哪,除了需纯熟内功心法,还有一样至关重要,就是得养眼。而所谓养眼,可不光指笔画精妙更指舞者之风姿神采。所以,表情一定要轻松欢愉,眼波一定要娇俏明媚,衣袖一定得挥地轻舞飞扬。
最后一笔,我左脚略退小步,手势则微微往前一送,该刹,笔墨归位,鼓乐齐收。
我舒出一口气,抚了抚渐松的发髻,这才发觉,额上已渗出点点密汗。
回头看那屏风之上,赫然一幅凤凰图。只见那凤凰张开双翼,似欲飞出屏风而来。眉眼一点,目中含嗔,仿若人间神态。
全场鸦雀无声。想要喝茶的人忘了喝茶;正摇扇子的不知何时把扇子摇到了地上;更有人,似自我开始画屏便一口气提着,直到此时,才大幅度地呼吸吐纳。
先前的那个胖子早已伫成一尊雕像,这会儿,竟神经质地擦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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