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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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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儇儿献丑,蒙皇上不弃。”我垂首衽礼道:“只是若无赫连公主月琴相伴,必然逊色。”
赫连华晴盈盈笑道:“郡主谦虚了。郡主的曲子幽远绵长,千回百转,余音袅袅,似唤起无限柔情,直令人心向往之,情不自禁。”
皇帝看着我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那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想一想,道:“月之舞。”
“‘月之舞’?”
“是。月琴为伴,应景而舞,是为‘月之舞’。”
“好。”皇帝静静地看了我几眼,对身旁的李姑姑道:“将方才那盏七彩月长石琉璃水晶灯赏给德郡主。”
我忙俯首而下:“谢皇上恩典。”
一会到大殿,夏瑶立马迎上来,急道:“上哪去了?也不说一声就没了影儿。”
我十分歉意道:“胸口闷着,便出去透透风。”
“呵呵,瑶姐姐没跟我们一起去追月,但真遗憾了”,华清转了过来,眨眼笑道:“你可是错过了世间最宛如天籁的音律,和最清雅动人的舞姿哦。”
我看一眼华清,见他一张苹果似的圆脸红扑扑的,清秀中含了几分稚气,不由玩笑道:“你是赞我还是贬我?我看到像是贬。”
华清一愣,我促狭笑道:“你方才不是说‘从来只道皇表姐琴奏地好,西陵鼓舞虽独秀一枝却也是只能衬其一、二’么?只怕在你心里,我既然便跳地再好,也不过衬其五、六分罢了。十分得五,自然还是不够好的。”
华清怔了怔,随即呵呵笑道:“儇儿姐姐的舞姿,与皇表姐的琴音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司马烈闻声而来,见是华清,浓眉一敛,只将我拉到一边,不悦道:“身子不舒服还到处乱跑?”
我碍着人多,悄悄抽手,轻声道:“我不妨事,你莫担心。快回去坐吧,相爷在等你呢。”
司马烈看着我,眼睛明亮地似有火焰在跳动,低低地道:“你舞地真好。那么美,仿佛月下仙子一样。。。”又叹口气:“真怕你跳着跳着就飞上天去,再不回来了。”
有一刹那的伤感,我忙堆出笑容:“说什么傻话呢!并糊涂了不成?”
司马烈目光炙热:“你这样关心我,叫我一直病着我也愿意。”
我有些脸红,佯嗔道:“果然是病糊涂了,还不速速复元,势必要和从前一般生龙活虎威风凛凛的才行。”
司马烈的眼色蓦地一黯,随即又笑道:“你说什么都好。”
“快去吧,这儿人多说话不便。”我推推他。
“你。。。别忘了。”司马烈复又握了握我的手,他的手,向来是厚实而温热的,但现在,却是越发冰凉了,我心一酸,笑容不减:“知道。忘不了,快去吧。”
他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别和那小子太接近。”这才松了手。
我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华清,不由失笑。
正欲随夏瑶入席,忽闻身后一阵呜呜唉唉叹气之声,转头一瞧,可不正是华清。只见他摇头晃脑作痛苦状,双眉深锁,满面愁云。
我不觉好笑:“你又怎么啦?”
华清看我一眼,抚胸长叹道:“清儿对儇儿姐姐可是一见倾心的,一直想着和姐姐多亲近亲近。只是姐姐身边的那些个蜜蜂阿蝴蝶阿实在多地挥之不去,清儿正苦思冥想阿,到底如何才能使自己脱颖而出,博美青睐呢?”
我听他说地煞有其事,心下好笑,故意皱眉道:“什么蜜蜂呀蝴蝶的我是没有看见,倒有只油嘴滑舌的鹦哥不停在耳边呱噪,惹人心烦呢。”
华清瞪大眼,不置信道:“我烦?你说我烦?你知不知我在西陵可是家喻户晓人人称颂的英勇无敌英姿飒爽的风采翩翩美少年?我会烦?”
我很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气定神闲道:“抱歉。是我眼拙,当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华清气青了脸,三两步跑开了去,不一会又跑回来,笑眯眯道:“儇儿姐姐再怎么气清儿,清儿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微笑不语。他们与中原人不同,双瞳是浅淡的琥珀色,爱txt bb为您制作 晶莹透明琉璃,绮丽、暧昧而神秘。
华清朝我眨眨眼,笑道:“谁让我是家喻户晓人人称颂的英勇无敌英姿飒爽的风采翩翩美少年呢?”
歌词:《悠悠飘落》
44、风声
夏瑶走进,刚巧听见最后一句,掩唇笑道:“二位还有什么话没叙完的,不如留待宴后吧。”
于是,我与夏瑶一桌,上首是王妃,旁边是华晴与华清,对面上首是王爷,挨下来是尹俊睿与温清远,丞相与司马烈。司马容单独一桌,自斟自饮。
夏瑶推来一只白瓷小碗,上面撒了些许玫瑰花瓣丝,嫣红可爱。“这是玫瑰玉露,清脾润肺又滋补养颜,知你没胃口,便嘱咐御厨做了份清淡少糖的,你尝尝。”
我感激夏瑶的细心:“多谢。”
刚喝一口,便听得王爷笑言:“赫连公主,不知上回一事,公主考虑得如何了?”
华晴先是一怔,随即两朵红霞飞上面额,略略清咳一声,道:“王爷所谓何事呢,华晴竟一时记不得了,还请王爷明示。”我与华晴邻桌,瞧地分明。只见她一脸红晕,色若春晓,眉目低垂,两排浓密睫毛下隐隐泛起一片流波,轻盈涤荡,如暖风般温柔地吹向对岸。
这便是一个女子所特有的眼神。仿佛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将,却是早已道尽了千言万语。再看对面的人,那温润和煦的微笑丝毫未变,依旧云淡风清,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王爷一甩袖袍,朗笑道:“西陵女子素以爽快明朗,不拘一格为名,公主身为西陵女子表率,怎么反倒扭捏起来了呢?”
华晴闻言,眼角有飞快地瞄了司马容一眼,俏脸红扑扑的,笑而不语。
皇后凤眼微眯,奇道:“王爷,您这是唱地哪出呀?妹妹可知他们再说什么,本宫是越听越糊涂了。”
王妃柔柔一笑,才对王爷道:“黄兄,臣妹愿闻其详。”
王爷看众人一眼,正色道:“此番得以与西陵邦交往来,全赖圣上福泽四海,贤明天下,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帝颔首道:“王爷这回功劳不小,朕记下了。”
王爷微笑道:“皇上若要褒赞微臣,微臣愧而受领,只有一事不得不提。”说罢瞟一眼司马容,语气中颇带了几分自豪:“这一趟出使西陵,微臣能幸得西陵王君心大悦,说来,还多亏了容儿呢。”
皇帝看向司马容:“哦?”
王爷笑着说下去:“听说西陵王嗜好甚少,不好美酒佳酿也不好珠玉绫罗。臣想着国礼虽隆,却也未必有那一样能得了西陵王的真心欢喜,而因临行前颇费踌躇。后经容儿辗转打听,方悉西陵王好名画,尤爱人物山水,但凡极品,势必归于珍藏。”
皇帝的嘴角微微弯起,淡笑道:“世间名画虽多,单想来能入西陵王法眼的,却少之又少。只怕即便是朕书房里的‘七大名豪’,西陵王手中亦是另有珍藏。”
王爷笑道:“皇上圣明。容儿也是这么告诉微臣,倘若世上还有一幅稀世名画,恐也只能在西陵王处得见。”
皇帝笑意渐深:“事实如此。”
王爷不掩喜色:“所以,容儿将自己亲笔所绘的一幅画卷给了微臣,让微臣献予西陵王。”说罢看着司马容,朗笑道:“容儿一幅画,当真包罗万象,何用微臣再费片言只字,尹辉之大好河山,万千风情,都早已融入其中,直教西陵王惊叹之余亦赞不绝口,连连称颂皇上功德无量,治国有方!”
华晴盈盈而立,朝司马容婉笑道:“容大公子一枝生花妙笔,莫说父王,连华晴等粗通文墨之人亦钦佩不已。尹辉之地杰人灵,尚未亲眼所见却已似身临其境,真正出神入化。”说罢一角眼波有意无意地向我处飘来,犹如灵光一闪,快地叫人抓不住。
一边华清猛拍脑袋,指着我叫道:“怪不得我见你眼熟呢,原来是画上见过的人阿!”又朝司马容笑道:“你竟画地这样好,与真人简直无二呢!”
我一怔,有些不自在,幸好华清接着说道:“如此说来,容大公子,烈二公子,瑶姐姐。。。也都是于画上接有过一面之缘的,好像还有一位俏姑娘和一英武少年,今儿似不在座上?”
司马容才接口,笑容清淡如兰:“华晴公主谬赞了,信手涂鸦,侥幸不辱西陵王的慧眼。”
又朝华清笑道:“那是舍妹庭芳与妹婿翰鹰,两人已赴突厥完婚,是以不在此地。”
“哦”,华清眨巴眨巴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有大大地惊叹一声:“每个人都画地很像很像哩,不过最像的还是儇儿姐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双眼睛,真正传神那!”
我抬头,正巧接到司马容缓缓而清澈的目光,不由移开了视线,却又看见司马烈微显苍白的神色,而对面一直冷眼旁观的尹俊睿,则举了酒杯朝我示意,接着一饮而尽。
我苦笑。清甜的玫瑰玉露哽在咽喉,一时间也不甚清甜了。
“容儿画技,有跟上一层楼了呢。”皇帝的眼底似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转瞬即逝,他赞许地看了司马容一眼,有转而对王爷道:“可王爷方才想说的,却不只是一幅画,这么简单吧?”
王爷微微一笑,道:“皇上明鉴。微臣要对皇上说的,自然不只是一幅画,更还有,一件喜事。”
皇帝淡淡地扫了王爷一眼:“能叫你如此开怀,想来一定是一件大喜事。”
“不错!”王爷的目光落在司马容身上:“西陵王对容儿的人品才情十分欣赏,当下便说:‘若本王之女得嫁此等俊杰,本王余愿足矣。’”
王爷的话甫一出口,大殿上便忽然沉寂下来。我并不惊讶,好像早有预感,只在心底深处,缓缓溢出几分难以挥去的苦涩。
我暗叹口气,反观众人,不出所料也是表情各一。只见相爷端坐一旁,微笑不语,神情泰然。温清远眉头微蹙,侧首望向尹俊睿,然尹俊睿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兀自好整以暇地坐着,收执一杯,慢慢把玩。倒是司马烈,面如沉水。
至于华晴,已是满面娇羞,眼角一直偷偷瞅着司马容。而直至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华清此刻却一反常态出奇地安静,独自螓首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始终不开口,眼角只在众人身上绕来绕去,倒是皇后率先打破沉默:“王爷此行,果然收获不小。”只见皇后狭长凤眼轻轻一挑,对皇上温柔笑道:“皇上,容儿睿儿年纪相仿,自幼一同长大,臣妾对他二人向来也是一般疼爱,不分彼此。看着他们渐渐长大,文武双全,出类拔萃,臣妾心中安慰,想着总算没有辜负皇上待臣妾一番信任。只是这些年下来,臣妾的心坎里始终压了一桩心事,便是他二人的婚事,眼见两人都老大不小的了?然臣妾也心知肚明,他二人都是极有心气的孩子,寻常女子哪入得了眼去,即便是那名门淑女侯府千金又如何?只怕也不是心上的人。因此这些年,挑来选去的,硬是耽搁到现在。如今可好,容儿终于有着落了,我这个做皇后的也替他满心欢喜。。。”
皇后的眼波忽然朝我转来,笑靥如花:“正所谓好事成双,皇上何不来个锦上添花,索性将睿儿的婚事也一并定了,那臣妾着多年来的心事可就全都了了。”
皇帝略挑眉,道:“哦?莫非皇后也已为睿觅到合适人选了?”
我心中一动,不详预感愈来愈重,额角渐渐出汗。
果然,皇后愉悦的笑声传至耳中:“不瞒皇上,原本臣妾还有些不确定,直到今夜目睹了‘月之舞’可真真半点犹豫都没有了!皇上,那妙人儿,可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我脑袋哄一声,嗡嗡作响。猛地一抬头,尹俊睿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入眼前,只觉血脉膨胀,气急败坏,然当我看到司马烈,一颗心瞬间被揪紧,他是这样的震惊,这样的苍白,他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瞳内火焰越烧越旺,眼看就要不顾一切掀案而起。
我心急如焚,恐他按耐不住,慌忙使给他一个眼色,叫他千万镇静,稍安勿噪。
一边,皇帝开口道:“皇后是指儇儿?”
“可不就是儇儿!”皇后满面笑容,纤臂微抬,金鳞护甲的光芒堪堪刺痛了我的眼:“皇上仔细瞧瞧,儇儿与睿儿可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我忽然平心静气。皇后意图,并非真要为尹俊睿指婚,跟非对我青睐有加,而是因王爷的先下手为强,是以利用我去激一个人。
我不由得暗暗抬眼朝他望去,那一双秀逸的眉已轻轻粗了起来,唇角笑意似一层霜般微薄而幽冷。他坐在那儿,谁也不看,只盯着手中的酒杯,斟饮自如。
皇帝看着我,右看看尹俊睿,妙的是他连带还看了一看司马容,沉吟道:“睿儿与儇儿自都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睿儿年纪不小,皇后多替他留意一下也是应该。”
皇后面上一喜,我心中一沉,皇帝接着道:“只是王爷既然提了头在先,事关西陵王女,因循礼数,朕还是先问问容儿的意思?”
45、烟火
我心底忽然没来由地涌出一丝害怕。
惶惶中侧首望着,华晴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而他,似恍如未觉,只不疾不徐地端起一杯水酒,一饮而尽。
月色长长曳曳,迷迷蒙蒙,斜斜地洒进殿来,不经意间蔓延至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上,顿时透出几分异样的苍白。
他仰头,蓦地渭然长叹。
我心头震荡。他这一声叹,何等惆怅,何其无奈,仿佛承载了茫茫尘世间漫长的数不清道不尽的遗憾、落寞、凄苦,叫人不由跟着触景伤情,心生悲凉。
皇帝微微一愣,众人亦诧异地看着他。
只见他缓缓站起,走至殿中,俯身向皇帝行下大礼。
皇帝不明所以:“容儿,你这是。。。?”
司马容沉声道:“容儿不孝,容儿有罪。”
王爷踏前一步,急道:“容儿,你说什么傻话?可是喝醉酒了么?”相爷在一旁看着,亦一脸焦急。
司马容瞥了王爷一眼,复又看向皇帝,目光坚定而清明,缓缓开口:“皇上,这二十年多来以来,容儿深受皇恩眷顾,尽享荣宠,得天独厚。然而,容儿内心始终未曾有过一日安宁,指引容儿实在不知,失散饿 娘亲这些年是否也和容儿一样,平安康泰、生活无虞?”
皇帝一震,神色刹那黯然凄惶。王爷则呆呆地看着司马容,整个人如一尊木雕般一动不动。
司马容的声音渐渐低郁:“容儿自幼失去母妃,虽事隔多年,但容儿没有一刻不在思念。。。娘亲究竟去了哪里,如今身在何方,到底过地好不好,是否也如容儿一般渴盼着终有一日能够母子相聚一家团圆?”
“容儿惭愧,身为人子,多年来竟不能有一朝一夕侍奉母妃,不曾尽过一丝一毫作儿子的本分。。。男子汉大丈夫,为人子已属不孝,跟何谈为人夫?跟何谈为人父?”
华晴娇柔的面容有片刻的凝滞,慢慢地垂下头去,陷入沉思。
司马容抬首,双目烔烔地望着皇帝,清声道:“皇上,容儿早已暗下决心,除非寻至母妃,恪尽孝道,否则绝不考虑自身之事!容儿辜负皇上与王爷冀望厚爱,更无颜以报西陵王知遇之恩,自知罪孽深重,恳请皇上重责!”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一种沉痛,随着司马容的倾诉,缓缓地在殿上漫延开来。王爷苍白了脸,嘴唇蠕动,中没出口。相爷的面上浮起痛惜之色,扮相摇头一叹。王妃听到一半已不停摸泪,帕子绞了又绞。夏瑶也红了眼圈,频频转头擦拭眼角的湿润。唯有尹俊睿,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嘴角含了一抹诡异的笑,用一种近乎于欣赏的目光看着司马容。
皇帝长久无语,只怔怔地望着他,魂魄仿佛游离九霄云外,整个人如隔了一层纱般叫人看不真切,直到皇后出言轻唤,方才回转心神,再开口时,语气比之前已温和柔软不少:“傻孩子,你哪里有罪呢?这样一份孝心,任凭换了谁都是要心疼的。。。唉。。。万般种种,只叹造化弄人!”
皇帝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几分迷离,几分怜惜,更多的是叫人看不懂的沧桑与悲凉,良久良久,终低叹一声,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朕答应你,不会勉强与你。朕也相信,你母妃是个有福之人,你亦是个有福的孩子,金石所至,终有如你所愿的一天。”
司马容眸光清亮,郑重谢恩。
皇帝瞥一眼华晴,尚未开口,华晴已娉婷而立,娴静自如道:“容大公子一席话,叫华晴感动、感佩。正所谓君子以孝为首德,容大公子当仁不让。”
司马容看着华晴,微微笑道:“公主过奖了。公主胸襟宽广,气度雍容,才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华晴羞赧一笑,垂下头去。司马容收回目光,掠过我是,顿了一顿,仿佛想说什么,终究还是轻轻转向别处。
“皇上,那睿儿的事。。。”皇后才起了个头,皇上已露出疲色:“朕累了,今儿就先散了吧。为睿儿选妃不是小事,还应从长计议。”
“是。”皇后的表情略显失望,然我却没从她眼中瞧出半点失望的影子。唇角含了一抹轻淡幽深的笑,目光不冷不热地从司马容身上一划而过。
“哇!哪来这么多烟花!太棒了!”我在空旷的田野里奔来跳去,仰头大笑。
只见一望无际的夜空中朵朵奇葩,绚丽璀璨,争奇斗艳,此起彼伏,瞬间照亮了整片天地,也照亮了司马烈欢欣雀跃的脸。
他大笑,跟着我一起在空地上又跑又叫又跳,像两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孩童,尽情嬉戏耍闹。
我心中有片刻的安慰,如此开怀爽朗、毫无顾忌的笑容,仿佛已有许多,不曾在他面孔上看到过了。
烟火隆隆不断,他扶住我的肩膀,大声道:“儇儿,我好快活!在这儿赏烟火,可比在宫里头畅快百倍不止!”
我回报他灿烂一笑。
散席时分我被华晴托住:“郡主,时辰尚早,若不嫌弃,就与我们一同往西月楼观景阁赏烟火,如何?”
我心底一叹,方欲婉辞,尹俊睿又跟来插一脚,悠悠道:“听闻西陵烟花美不胜收,正好本宫闲来无事,不知可否与三位同往观景?”
华晴笑靥如花:“太子爷肯赏光,乃是华晴的荣幸。”
我未及开口,尹俊睿已转过头来朝我微笑道:“怎么了,儇儿,由我陪着,你不高兴么?”
“哪里的话,我只是。。。”我话没说完,司马烈已朗笑道:“她只是早已与我有约在先了!”司马烈上前,旁若无人地牵起我的手:“诸位慢聊,我们先走一步!”说罢也不看众人表情,拉过我就往外跑。
背后,传来华晴银铃一般的笑声:“列二公子性情中人,郡主真有福气!”
路过门边转角,忽见华清靠墙而立,手中多了一柄金边折扇,一边摇一边笑眯眯地望着我。
“儇儿,你看,这像谁?”司马烈手指上方,兴奋道。
我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隐隐闪着一条飘带,接着又出现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裙裾飘飘,宛若谪仙。
我眨眨眼,笑道:“瑶池仙子?”
“不。”他摇头,双眼明亮而闪耀,凝视我,柔声道:“像你呀。”
我望着他绚烂的笑颜,心中涌起一丝怜惜,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傻子。我哪有那么好。”
他环着我,灼灼的目光比烟火还要炙热:“说这种话,你才是傻子”
鼻子没来由一酸,低垂了眼不让他看见,趴在他的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也听到他长长的叹息:
“方才在殿上,你可知我有多怕,多怕皇上就这样下旨,将你许给太子。”话锋一转,语调坚如磐石:“我想过,倘若真是如此,纵冒犯天威,我必也要拼力一搏。”
我心中感动,嘴上嗔怒道:“你瞧你,又不要命了是不是?干脆不叫司马烈,改名拼命十三郎得了。”
他皱眉,气急道:“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指给太子么?”
“怎么可能呢。”我淡淡一笑,伸手抚平他纠结的眉峰:“一场戏罢了,皇后哪会真正属意与我?我无权无势,‘郡主’二字不过是徒有封号罢了。所谓才貌兼备,试问天下才貌兼备的女子何其多,区区一个沈儇又算得了什么?再说,皇后倘若真属意我,早不提晚不提,为何偏偏等到要为西陵公主选驸马的时候提?”我微微一下:“想来那西陵公主,才是她真正所望的人选吧。”
司马烈看住我,眼光闪烁:“她故意用你激大哥,大哥若应承华晴,她就以你作挟制,叫大哥永远得不到你,也叫大哥即便欲对太子不利,也势必投鼠忌器。”
我缄默。皇后深沉,出此一招,存心试探。成了,她的儿子还有机会当西陵驸马,不成,身边多了我这到护身符,亦有益无害。所以,才有了殿上那一番剖白。字字真情,句句断肠,催人泪下。一声‘母妃’,隐隐顿生,痛了王爷,更痛了皇帝。。。于是,还有谁,能怪他?还有谁,忍心怪他?
连华晴,都不怪他,非但不怪,反而心生怜惜,说不定从此更敬、更佩、更倾慕于他。须知,愈不能轻易得到,愈是弥足珍贵。
容大公子果然是容大公子!
司马烈沉默良久,缓缓道:“即便大哥用了心机在里头,但倘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也打可以娶下赫连华晴,一劳永逸。”
我一震,望着司马烈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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