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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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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酒杯都不用,随手拍开一坛便咕噜噜惯了大半,接着将剩下的半坛往落拓男子面前一放:“谁都知道,烈二公子向来只喝酒不喝茶,不知何时改了性子,连这般粗糙的茶水也能咽地下去了?”

小个子本想走,听见这句后回原位。

落拓男子不说话,两眼却睁开了,小个子偷偷看过去,不由一怔。

那人肤色黝黑,长发掩面,遮住了五官,也看不出年纪,此刻一睁眼,一双炽热眸子犹如明火一般照应出整张面孔——竟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

落拓男子看也不看刀疤男,摸出两个铜板往桌上一掷,起身就走。

“立二公子请留步。”刀疤男嘴里说‘请’,壮臂已是毫不客气向前一横:“咱哥俩多久没见了,难得遇上,烈二公子连水酒也不喝一杯便要走,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难得遇上?”落拓男子冷冷开口:“若没有记错,屠副将如今仍是在边关当差,云州据边关尚余数十里,不知是什么风将屠副将吹到这儿来了?”

屠海眯眼,嘿嘿一笑:“司马烈,我来,自然是来找你的。”

“找我?”司马烈睥睨屠海:“我还以为,上回得了教训之后,你是再不敢来找我的了。”

“谁要你放着高官厚禄不做,偏跑到这荒郊野外呢”屠海盯着司马烈,阴恻恻道:“山高皇帝远,万一你不小心死在这儿,那也是土匪的罪过。”

司马烈轻笑:“看来屠副将这些年进步不少,尤其是胆子,都能冲天了。本以为你若能悔过自新也算善事一件,不想仍是狗改不了吃屎,看来当日放你一马纯属多余。”

“上次你急着救那小妞没把我砍死,是我命不该绝!”屠海恨恨道:“这些年你平步青云,风光得意,而我呢却被遣至蛮荒之地守大门。司马烈,你想整死我,没那么容易,你再皇城里享清福,我奈何不了你,但你既然自动送上门,就算你晦气,我等这一天,可是等地望穿秋水。”

“哦?”司马烈冷笑:“就凭你?”

屠海脸色一变,杀气腾腾地抽出长刀:“你放心,你不会一个人去的,这整家客栈的人都会给你陪葬,黄泉路上,必不寂寞。”

店小二一听,两眼一翻,先晕了过去。

小个子拍着桌子跳起来,叉腰嚷道:“喂,你与他的恩怨乃是你与他的恩怨,跟我等有何关系?凭啥我要给他殉葬?啊?”

屠海瞟了小个子一眼:“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走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哦,原来你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是你干的,才要杀我灭口啊,唉,早知刚才走了就好了嘛还看什么好戏”,小个子一脸懊丧,又忽然想起什么,认真道:“我说大爷,我这人哪什么都好,就是记性顶不好,基本上前脚事后脚就忘,出了这个门呀,我就绝不可能记得方才听见的话看见的人。不如这样,反正你还没动手,我也没看见你杀人,我现在出去,咱们就青山绿水后会无期了,好吧?!”说完,便大摇大摆往外走。

任是屠海阅人无数,还从没见过这么自说自话能耍赖的,当下脸色一沉:“小兔崽子。胆敢戏弄本将军?!”一刀笔笔直挥了过去。

小个子一声尖叫,急忙闪至一边,屠海一刀未中,脸色发青,一把钢刀舞地虎虎生风。小个子哇哇乱叫,满屋乱窜,每次眼看就要被砍中,却总在千钧一发之际,不是撞到墙壁就是推到了桌子,总是皆险险地化解了。

司马烈本欲出手,见状退到一边,望着小个子若有所思。

屠海一共砍掉了七张台子六把椅子,最后一把椅子被小个子举在头顶,大声叫道:“那边的,干嘛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屠海对准小个子的眉心,长刀劈下,小个子背心抵住墙,避无可避,慌忙缩成一团,千钧一发之际,屠海手中刃被夺去,哐当一声,断成两截摔在地上。

小个子半睁眼,瞧见屠海涨红面孔,提刀的手腕被司马烈擒住动弹不得:“你有种杀了老子!”屠海怒喝道:“否则这辈子跟你没完!”

“杀人?”司马烈面无表情地瞅了屠海一眼:“我已很久不杀人了。”话毕手下一动,屠海顿时一声哀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那只拿刀的手如柳条一般垂下,竟是再也抬不起来。

小个子看着滚倒在地的屠海,瞪大眼睛:“你,废了他的手?”

司马烈眼角扫过小个子,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喂,等等,你别走啊!”小个子边喊边追,一出门却不见了司马烈的踪影,低头朝地上敲了几眼,便一展身形往东南方掠去,终于在沿河的林子里看到了那一角紫袍,开心地招呼道:“喂喂,你等等我啊!”

司马烈转头一瞧来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微蹙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还有,我不叫‘喂’。”

小个子气喘吁吁地在他跟前站定,摸一摸额头渗出的细汗,呵呵笑道:“原本只道自己轻功不赖,出了趟远门才知道,天底下武功好地可多了,我从前追那驯鹿,也没想今天这般吃力,你的武功很好啊!”

死么列眉头皱地更深了,这小个子说话全没路子,牛头不对马嘴,当下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哎,慢着,慢着。”小个子一闪身又绕到司马烈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你先别走,我还有说完呢。”

司马烈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只见小个子双手抱拳,一脸严肃地俯下身去:“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司马烈见状不由一呆:“你要拜我为师?”

“是啊!”小个子抬起脸,朝他笑道:“师傅,你若是肯教我,我以后出门就不怕被人欺负啦!”

“岂敢。”司马烈淡淡扫了小个子一眼,身子一晃便绕了过去:“想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未必有你如今的成就,试问何来本事做你师傅。”

“师傅别走,等等我呀!”小个子着急,在后面穷追不舍,但司马烈脚步极快,小个子起初还能勉强跟上,时间一久,便慢慢落在后头了,等出了林子,已不见小个子的踪影。

司马烈刚舒出一口气,忽闻一声尖叫从后方传来:

“救命啊!有蛇!有蛇!谁来救救我!”

是小个子的声音。

司马烈思忖着兴许小家伙耍诈,但林中遇蛇也是稀松平常,犹豫一下,还是往回掠去。

找到人的时候,他已吓瘫在地上,脚旁一条无花蛇正吐着信子,匍匐着扑来。

司马烈足下一点,一粒小石子激射而出,正中毒蛇七寸之处,只见蛇腰狠狠一扭,立时消失在早丛之中。

“你怎样》没事吧?”司马烈将小个子从地上拉起,小个子一脸惊恐,牙齿犹在打战:“我。。。我。。。我最怕蛇了。。。”说到一半,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司马烈又好气又好笑,眼见天色渐暗,只得负起小个子,出了林子往山下走,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破旧的茅屋,劈柴生火,又自附近取了些井水,就着随身带的一点干粮充饥。

“你若还不醒,这最后半块饼,我就自己吃了。”司马烈一边添柴一边道。

小个子一骨碌从铺了干草的地上爬起,讪讪道:“我就知道,师傅的心地极好,看不得旁人饥寒交迫,受苦受难。”

司马烈鼻子底下哼一声,将剩下的半块饼抛过去,小个子呵呵一笑,将饼掰成一小块一小块送到嘴里,吃相极是斯文。

“你不是本地人吧?”司马烈打量小个子,问道:“听你的口音,并非中土人士。”

“嗯”,小个子鼓着腮帮子,道:“我家住岛上,离这儿很远,十分难得才能出来一回,我阿爹阿娘看我看地紧。”

火光照映下,只见小个子皮肤细腻光洁,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脸颊白里透红似苹果,笑起来的时候两个梨涡玲珑可爱。倘若到这时候司马烈还瞧不出端倪,他这些年就白活了:

“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难免凶险,你爹娘担心很自然,还是早点回家地好。”

“我出趟门可不容易,哪能就这样回去了?!”小个子嚷嚷道:“成天关在岛上有啥意思,闷死了!叫他们叫我武功,尽拿些花拳绣腿的来应付我,(炫*书*网*。*整*理*提*供)女孩子,女孩子又怎么了?是女孩子就该一辈子绣花绣草绣荷包,凭啥就不能学一身好武艺,行走天下,锄强扶弱?”

司马烈笑道:“原是为了做侠女,才想要拜师的。”

“我呀,早下定决心了,这趟出来若没收获就不回去!”小个子信誓旦旦道:“我就是要证明给阿爹阿娘他们看看,没了他们庇护,我也能闯出一番名堂来!”

司马烈抬手添了几把柴火:“你有爹娘疼,是你的福气。”

小个子看一眼司马烈:“你呢?你为啥一个人在外头?不回家去?”

“我找人。”

“找人?找谁?”小个子挪到司马烈边上坐下。

司马烈添柴火的手顿了一顿,没说话。

小个子看了他几眼,试探道:“是个女的?”

司马烈犹豫一下,点点头。

“你妻子?”

“我有妻子。”

小个子‘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孩子呢?”

“没保住。”

小个子的脸上浮起一层怜悯。

司马烈垂首,低声道:“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这哪是你的错呢。”小个子随手扯了根枝条在地上划:“我阿娘常说,每个人的命,都是定好的,阎王的生死簿上都记着了,谁也逃不脱的。”

“阎王的生死簿都记着了?”司马烈怔怔地瞧着火光出神:“若真如此,我倒想借来一看,那生死簿上,究竟有没有她的名字?”

“她?她又是谁?是你找地那个女孩子么?”小个子奇道:“莫非,她也已经死了?”

司马烈眼中一黯,不由握紧双拳:“每个人都那么说,但我,总不能信。”

“为什么?”

为什么?司马烈有些茫然,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只道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回响不断,她还在。

否则,何以琉璃水晶棺内没有她的尸体?难道真如尹君睿所说,是大哥藏了她?

他猜不透,也无法知道,因为大哥也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几乎是凭空的,从沈园消失了。

两年来,他心底一直想着一件事:

他们两个,是否终于在一起了?

“喂,喂,你听见了么?”小个子双手在他面前乱晃:“跟你说话呢!”

“什么?”

“我刚问你,她长地美不美?”

“谁?”

“当然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啦。”小个子猜测道:“能叫你如此念念不忘的,必定是个大美人。”

司马烈想一想,面上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柔,淡淡地笑了:“只可惜,她却从不觉得自己美。”

小个子歪着脑袋:“你既那么喜欢她,为何娶了别人做妻子?她走地时候,你干吗不留住她?——如今这天大地大的,你又该上哪儿找她去呢?”

司马烈别过面孔,暗影覆盖的眼底缓缓划过一道深入骨髓的哀伤:

“说地是。。。也许,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小个子扯着枝条在地上乱划一通,过一会儿又道:“如果,如果有一天,终于被你找到了她,你打算怎么样呢?”

“打算怎么样?”司马烈一怔,慢慢咀嚼:“是了。。。就算找到了,我又能怎样呢。。。”说着长长叹出一口气,再不肯多言。

半夜,小个子迷迷糊糊睡去,梦中,仿佛听见有人交谈,朦胧睁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司马烈,还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

“二公子,快回去吧。”一个沉沉的男声道:“皇上,正等着你呢。”

“回去?回去做什么?”司马烈语气冰冷:“回去看他如何收编我相府轻骑?那是大哥的心血,不是他的。”

“二公子不回去,轻骑队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归顺温帅麾下的,皇上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总有一日借口发难,至相府与王府不利。”

“我会怕了他?”司马烈声线渐高:“江风,你若是怕了,不妨直言。”

“江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江风这一辈子,最敬重之人便是大公子,大公子不在,江风便以二公子马首是瞻”,江风单膝跪下,抱拳道:“就算此刻二公子要江风去死,江风也不会皱一眉头。”

司马烈面色稍霁:“起来吧。”

“二公子若不回去,江风便长跪不起”,江风一脸焦急:“皇上已派出亲信擒拿二公子,二公子若一意孤行,恐有杀身之祸。”

司马烈冷笑:“他有种的话便杀了我好了,司马烈早已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二公子!”江风嗓音渐渐哽咽:“二公子难道忘了大公子的嘱咐么?”

司马烈不说话。

“二公子忘了,江风却没忘,当日信上的每一个字,江风都已刻在了心里。”江风缓缓道:“大局已定,执念无益,与其玉石俱焚,不若摒弃前嫌,尽忠圣上,同心协力以为本朝江山。。。”

夜风呼啸,刮地司马烈背脊一颤。

“二公子,如今相府有无自己的轻骑兵,已经不重要了。”

司马烈沉默良久,终于沙哑地开口:“等天一亮,我们便回去。”

江风松了一口气,应声退下。

司马烈一人在夜风中,站了许久。

小个子看着地上拖地瘦瘦长长的影子,心里没来由泛起一丝酸涩,刚欲开口,司马烈转回屋内,将柴火熄灭。

“你都听见了,”司马烈知道小个子醒着:“我要走了。”

小个子一骨碌爬起来,冲口而出:“你若不喜欢那个皇上,便不要回去了!”

司马烈摇头:“我若不回去,回头很多人遭殃,丢掉性命。”

小个子握紧拳头:“不怕,有我帮你!”

司马烈一怔,看着小个子大眼睛明亮闪烁,如婴儿般娇嫩的脸上一团正气,不由心中稍许柔软,微笑道:“你好是早些回家去,莫叫家里人挂心了。”说完,转身就走。

小个子一手拉住司马烈的袖子,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平日的伶牙俐齿到了此刻竟然全不管用,只能急地满脸通红。

司马烈想一想,从袖中掏出一块玄铁令牌放到她手里:“你若实在想学功夫,我倒也并非教你,只是今生无意收徒,然而彼此切磋技艺则是无妨的。你拿着这块令牌,入了沁阳城,便能找到我。”

小个子仔细瞧着那块黑漆漆的铁令,正面雕了一朵兰花,形态有些眼熟,似在何贷过。

“我叫东方语。”小个子一字一顿道。

“司马烈。”司马烈淡淡一笑,消失在夜幕之中。

太阳升起的时候,一个古铜肌肤、体格健壮的佩剑少年出现在破茅屋外,大声喊道:

“语儿?你在里头么?”

门应声而开,出来一个黄衫小姑娘,一双大眼忽闪忽闪,明亮动人:

“静宜哥哥你好慢呀,我可是等了你一天一夜呢。”

东方静宜蹙眉:“你还没玩够么,你阿娘就快急疯了。”

“阿娘知道有你陪着我,哪还会担心呀。”东方语眨眨眼:“好容易出来一趟,难道静宜哥哥就不想开开眼界,增长阅历,浏览一下这中土的大好风光么?”

东方静宜闻言,心中不禁向往,嘴上却不服软:“你又想怎样?莫闯出祸来才好。爷爷是管不了你,可你阿爹的脾气,你自己知道。”

“有阿娘在,我才不怕他”,东方语咯咯笑,展开身形如轻燕飞掠:“我要上沁阳城,你究竟来是不来?”

东方静宜跺一跺脚,只得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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