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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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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然。原来是那韶云公主。那位二十余年来力保突厥与尹辉和睦共处的第一功臣。

“娘娘一个人来么?”突厥王总不会也跟来吧。

庭芳低头再挑了块糕放进嘴里:“额。。。娘娘每回都带了翰鹰王子和夏瑶公主一起来。”

她说着,站起身,又抓了画笔在手上。

我笑道:“才歇这么会儿就要开练?也不怕手断掉。”

庭芳嘴一噘,道:“我和二哥打了赌呢!他说我没定性,决坚持不了。我偏让他瞧瞧!”

“呵呵,看你!和你二哥的性子倒有几分像。”我莞尔。

“啐!那暴脾气!谁要和他像!从小到大,只有大哥迁就我,他什么时候让过我呀?最会损我的就是他啦!”庭芳小脸忿忿地,满口怨言:“爹真是的,也不说说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哼。。。最好他将来寻到个凶巴巴的娘子,一定要比他还凶的那种,从头到脚没日没夜地管他!”

“呵呵呵呵。。。”唉哟,肚子痛得不行了,我简直笑弯了腰。

“沈姐姐,你博学多才,知不知道‘电视’是什么呀?”庭芳忽然问道。

“嗯?”我拭拭眼角,止了笑。

她皱皱眉:“就是。。。叫‘电视’什么的。。。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二哥有天大清早的才回来,脸色难看得要命。我问他一晚上去哪了,他也不答,只问我知不知道‘电视’是什么。”庭芳歪着脑袋:“沈姐姐,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吗?”

心中顿时泛过一丝异样,我干笑两声道:“‘电视’?额。。。闻所未闻哪。”

庭芳耸耸肩,道:“我就说他在瞎掰嘛。”

“说谁瞎掰呀?”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我一回头,看见司马烈大踏步踏进院来。

10、斗酒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庭芳不悦道:“不说过谁也别来打搅我么?”

司马烈斜睨她一眼,不以为然道:“就是来看看你,练地怎么样了。免得要是画不好,在皇上和王妃跟前出丑丢了爹的脸面。”

“哼”,庭芳不服气道:“你倒料得我一定会出丑了?刚才沈姐姐还在夸我呢!”她头转向我:“是不?”

我笑道:“是呀,都快超过我了呢!”

“哦?”司马烈半信半疑走到屏风前,审视一番,道:“进步挺快么!”庭芳闻言得意地弯弯嘴角。司马烈又道:“不过要赶超沈姑娘还早呢!”他转过身来朝我微微颔首,目光灼灼:“最后那笔点睛,真是栩栩如生。”

我有点讪讪地,低头含糊道:“哪里,烈公子缪赞了。”

司马烈看看我,转头对庭芳道:“大哥人呢?整个府里都没他的影。”

庭芳答:“大清早的就出门了。说是去顺亲王府找王爷商量宴会的事儿,还说今晚不回来吃饭呢。”

“爹方才进宫去了,估计晚上也不回来用饭。”司马烈想了想,道:“听说城里新开了个不错的酒楼,要不今晚我们去尝尝?”

庭芳诧异地看一眼哥哥,再看看我,眼咕噜一转,道:“我还要练画呢!都不够时间练习啦,要不你和沈姐姐一块儿去吧!”

司马烈不出声,目光转向我。

我忙咽下一口茶,对庭芳笑道:“你真是的,犯得着这般废寝忘食么?”我走上前,抽走她手中的笔:“人是铁饭是钢。都累了一整天了,吃个饱饭回来再练才事半功倍呢!”

发烧了才和司马烈单独处去,万一他兽性大发又想掐死我怎么办。

庭芳闻言,朝司马烈撇撇嘴,笑道:“师傅准我偷懒儿,徒弟唯有遵命喽。”说完,低头看看自己墨迹斑斑的衣裳,嘻嘻一笑道:“我去换件衣裳,你们等我会儿啊!”她做个鬼脸,一溜烟跑走,留下我和司马烈两个人在院子里。

自从上回怡翠园后,这还是第一次和他独处。

我抬头。他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一缕尴尬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额。。。总得找点什么来说才好。

“你的手没事了吧?

“花艳红后来怎么了?”

两人几乎同时出口。

汗。。。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但见司马烈脸一阵青一阵白,两眼阴鹜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蔡云宁失踪的事,不能走漏风声。”他顿了顿,道:“我替她赎了身,送走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后来听说怡翠园一夜间两个红角儿都攀上高枝飞跑了——蔡云宁不必说,自让司马二少爷抱得美人归,但那花艳红我就吃不准了。

经过那一晚,司马烈绝不可能让花艳红再留在怡翠园,她虽然不知道任何内情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将她所见乱说出去。

只是,不料他竟没借此。。。。。。花艳红好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哩。

“哦。。。”我干干笑两声。咋没早看出来他这么正派呀?

“呵呵,手已经没事儿了,劳烈公子挂心。”我随口道。

瞥他一眼,脸色似乎稍霁。

这个司马烈,难得他心情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有空带我们出去吃饭,应该可以问问吧?憋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道:

“真把人放了?没留着自己用?”

他刚从怀里掏了什么出来,闻言,脸一僵,满眼又气又恼,怒瞪着我,手攥地死紧。

‘咯’一声,似乎什么东西碎了。

“呀!二哥!你干嘛?”庭芳正跑进来,瞧见司马烈的脸色,吓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脸色这么难看?”她疑惑地看看我,又不解地看看他,突然发现什么似的惊呼一声:“你手里的那是。。。?二哥!这不是皇上赏王爷的琼玉露吗?怎么被你拿来了?呀!你好端端地捏碎了做什么!这可是美肌养颜的圣品!与其被你糟踏还不如给我呢!”

我心中一诧,再看向司马烈,只见他恨恨地盯着我,眼底有一丝莫名地。。。失落?

庭芳仍在一旁不满地嘟囔着:“王爷也恁地偏心。我问他讨了好几天他也不肯给。你倒是一讨就得手了,二哥你好大的面子呀!”

司马烈铁青着脸,瞪了庭芳一眼,转身便大步向外走去。

“这是怎么了?”庭芳一头雾水:“我又得罪他了吗?”

他是被得罪了。不过罪魁祸首是俺。

庭芳见我一直没吭声,有点担心地看着我,小心翼翼道:“沈姐姐,你别见怪,我二哥虽然脾气吓人,但心肠不坏。他要是冲撞你了,你莫放心上。”

我不由苦笑:“怎么会呢!”只要他别记恨我就阿弥陀佛了。

“那。。。”,庭芳瞥了眼司马烈离去的方向,嗫嚅道:

“我们还出去吃饭么?我快饿死了。”

 

怀蓉楼。

庭芳拨弄着筷子,眼角瞟瞟司马烈,噘起小嘴朝我悄悄做个鬼脸,低了头自顾吃菜。

我也不敢多话,只是扒饭。

身边的男人怒气未消,正满脸黑线,阴恻恻的表情把上前给我们点菜的小二吓地两腿发颤。

我和庭芳都很有默契地不去当炮灰。他生他的气,我们则把一切语言溺毙在食物里。

于是,别桌都热闹地你敬我我敬你,只我们这桌,安静地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

说实话,这里的大厨手艺还真不赖。尤其是这道酱鸭,嫩的入口即化不说,连酱汁也是一绝呀~~~我最喜欢这个酱味儿了,甜甜的酸酸的又不腻口。。。。。。

正当我以为这顿饭将以沉默收场时,司马烈忽然道:“弄嘴边儿了。”

“阿?”我愕然抬头。在和我说话么?见他皱眉,眼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我蓦然惊醒急忙抽出手绢儿去抹自己的嘴。

“哧。。。哧。。。哧。。。”庭芳一阵发笑,“沈姐姐平日老一副成熟模样,没想到吃起饭来这么孩子气。”

想到方才满嘴酱汁的吃相全落在司马烈眼里,我脸不禁一热,随即也忍不住笑道:“呵。。。没听过吃饭香长筋骨么?像你们吃得那股秀气劲儿,嘿,才不如我吸收好呢。”

“这说法倒新鲜。”司马烈道。他脸部线条依然绷地紧紧,眼底却渗出一丝笑意。我见状,暗暗松口气。

“确实,我也是头一回听说。”一个淡淡的冷冷的声音从背后想起。我心一紧,松掉的气顿时又提了上来。

眼见庭芳已半是惊喜半是娇嗔道:“太子哥哥~~~”

司马烈轻斥一句:“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乱叫。”说罢,站起身微微笑道:“尹兄怎么也来了?”

“我听说城里有家新开的酒楼,客似云来,便邀了尹公子一同来凑凑热闹。”另一个浑厚的声音道。正是站在他身侧的温情远。

“沈儇见过两位公子。”我硬着头皮欠欠身。

“沈姑娘不必多礼。”温情远道。

“唔。”尹君睿微点头,和温情远一块儿坐下来。我斜眼瞄去,见他一脸淡然,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旁边的温情远则从方才开始便目不斜视,并没有向我多看一眼。

我稍稍安了心。

但见司马烈早已换了张表情,方才眼底的笑意现下看来愈发地深了,满脸玩世不恭的调儿。只听得他朗朗笑道:“这怀蓉楼确实红火得很哪,才开张三天就闻名沁阳了。方才庭芳和沈姑娘也对这里的菜式赞不绝口呢。可惜女孩儿家浅量,我正愁没人陪我喝这号称沁阳第一的白酒,幸好你们来了。”说罢,便叫来小二,端上一大坛。

庭芳笑嗔道:“二哥酒鬼一个,道尹公子也好酒了?来这么大坛子,都够洗澡了。”

尹君睿却道:“无妨。既然号称沁阳第一白酒。自然要试它一试。”

司马烈笑道:“尹兄,这白酒可不兴用杯的哦。”

尹君睿不语,拿过一个碗倒满,仰头便喝。满满一碗白酒,片刻见了底。他放下碗,面色不改,淡淡道:“果然好酒”。

我暗暗称奇,白酒烈,度数高,这尹君睿也是个海量啊。

哪知温清远也不甘示弱,紧接着盛了碗,朝司马烈一举,道:“请。”五秒内灌完。

司马烈哈哈一笑,拍记桌子,道:“痛快!”说罢自己也来上一碗。

我没喝半口,头却有点晕。

敢情今儿是看他们拼酒来着?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有嫌隙,偏还装一副和气样,酒桌上你来我往地,不知情的还当他们是铁哥们好兄弟呢。

很快,一大坛子完了。

司马烈又叫上一坛。三个人也不说话,开坛就喝,好似不看谁先倒下就不停似的。

庭芳的脸色渐渐变了。方才的欢喜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忧虑。眼看三人眨眼间喝掉三坛子还没有收势的意思,小妮子急了,秀眉蹙成一条线,却不敢开口阻拦。

我遗憾地看了看面前吃了一半的饭菜和碗里还没来得及啃上一口的鸭大腿,暗叹口气。他们仨喝死也就算了,干吗非要在我面前,打扰我吃饭。这些天,为了找能源,我可谓踏破铁鞋,好&书&网久都没有正正经经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吃上一顿了。

“三位公子老这么喝不腻么?”我心中一‘哼’,脸上却笑眯眯地道。

三只举碗的手顿时停下来,四双眼睛齐刷刷望向我。

我手指坛子,神色自如道:“这怀蓉楼的白酒确实是难得的好酒,可这好酒也有其他喝法”,边说边眼朝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含笑道:“刚巧沈儇就知道其中一种,不知三位公子可有兴趣试试?”

三人面面相觑。尹君睿先放下碗,看我一眼,道:“愿闻其详。”

司马烈疑惑道:“还有其他的喝法?”

我微微一笑,叫来小二,吩咐了下去。片刻后,桌上多了一个空酒壶、一盘樱桃和一小桶碎冰。另外还有几壶其他酒。

庭芳好奇道:“沈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呀?”其他三人亦不解,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笑而不答,兀自动起手来。我拿过空酒壶放在面前,先把碎冰统统扔进去,然后依次加入怀蓉楼的招牌白酒及同等剂量的莲花白酒,还有少量的菊花酒,最后倒入淡奶一大杯。我盖紧壶盖,继而用力摇晃酒壶,只听得壶内一阵噼里啪啦作响,过一会,心下估摸差不多摇透了,才打开壶盖,将混合后的液体倒进酒杯中。酒杯里顿时浮起一阵泡沫,雪白透明,晶莹呈亮。我再取了樱桃分别在每个酒杯边挂上。

大功告成。

我习惯性舒口气,抬头,这才发现身边尽是一双双晶亮的眼睛。刚刚我捣鼓地太入神,没留意到自己奇特的举动已经引起除本桌以外的他方关注。此刻才蓦然醒觉,几乎整个大堂的人都把目光投到我们桌上,连几个坐地远的也不断探头探脑往这儿瞧。

我骇笑。多谢大伙儿捧场了。

“咳咳。。。”清清嗓子,我将酒杯端至各人面前,道:“请用。”

我使个眼色给庭芳,示意她也尝尝。放了不少冰块,变相兑水,又加了奶进去,此刻这白酒不过是含有少量酒精的饮料而已。

那三人尝过之后,神色各异。

温情远第一个发问道:“敢问沈姑娘,此乃何种配方,竟如此清凉爽口?”

呵呵。这是雪花鸡尾酒。现代品种。

我笑道:“源自小女子家传秘方一例。名叫。。。雪花酒。”‘鸡尾’两字就省了。免得说出来还得解释不是用鸡尾巴弄出来的酒。

司马烈怔怔地看着酒杯,忽然对我一笑,道:“你总做些让我惊讶的事儿。”

那还用说?想我可是发达社会的精英骨干,尔等古人~~~嘴上自然谦虚道:“民间偏方罢了。”

庭芳已来不及地抢过我手上的调酒壶,也学着摇了摇,又是欣喜又是佩服地道:“沈姐姐,没想到你不光会画屏还会调这么棒的酒。我才知道,原来把几种酒混在一块儿还能碰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她转头向尹君睿笑道:“可比那冲鼻的白酒甘美多了,尹公子,你说是么?”

尹君睿抬眼。我不觉对上他的目光,却意外地没有感受到熟悉的冷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潮。耳朵依稀听见他低低地应道:“确实特别。”

我轻轻一笑,温言道:“喝酒喝的是味儿,品的是神儿,牛饮可什么也尝不出来。”

他不语,望着我的漆黑眸子满是星星点点。半晌,他忽然淡淡一笑,转头对司马烈道:“看来以后要常和沈姑娘一起喝酒,才能喝出些许真味儿来。”

司马烈眼光犀利地扫过我,看向尹君睿时,眼中的那份犀利已杳无踪影。只见他面带微笑道:“尹兄说地甚是,在下同感。”

我已没兴趣再坐着看戏了。既然拼酒结束,我也好回去继续我的大头觉。可就在我想起身告辞时,店小二跑了过来。

“这位姑娘,咱酒楼当家的想请姑娘楼上一叙,望姑娘赏个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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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鸡尾酒酒谱:将碎冰放入调酒壶内,加入优质白酒1/3量杯,莲花白酒1/3量杯,菊花酒少量,淡奶1/2量杯,摇透起泡沫,滤入鸡尾酒杯内,将一串红樱桃挂杯边。

11、二爷

怀蓉楼共三层。下面两层都是客堂,座无虚席。第三层却不对外开放,且整个层面只得三间厢房。

小二将我领至第三间厢房口,向我欠身道:“姑娘,请吧。”

说着,便替我掀开门帘。

我一步迈了进去。

房内摆设与普通人家无异,均是一些家居用品,但质地却十分名贵。檀香紫檀木制的桌椅,天蚕丝织成的挂毯和椅垫,屋角的熏香亦是不可多得的凤涎香——据说半斤要价黄金百两。

但最引我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乍看之下,我会以为他最多三十而立,但那微微泛白的鬓角,透漏了他的真实年纪。即便如此,他仍是一个相当好看的男人——整张面孔轮廓分明,线条坚毅,一双眼珠黑漆如墨,深沉似海。他坐在那儿,不动也不出声,却隐隐散发出一股气势,叫人不敢小觑。

中年男子身边还站着一年纪相仿随从打扮的人物。我状似随意地瞄他一眼,只觉那人虽身着粗布,却难掩气宇轩昂的挺拔风骨。

第一判断:这酒楼的当家不是简单人物。

“沈姑娘?”中年男子开口道,声音不大却十分清亮。

“是。”我应道。在他家吃了顿饭,他就已知道我姓沈。不错,耳聪目明。

“你的酒方儿不错。”他淡淡一笑,指着面前的杯子道:“比我独家酿制的白酒还有新意。”

我这才发现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模一样摆放着我方才用过的器皿道具。另有一杯,赫然盛着色泽剔透晶莹的雪花酒。

行啊!下面表演结束才不过短短几分钟,楼上便已同步完成。佩服。

“敢问当家的怎么称呼?”我笑问道。

中年男子看我一眼,缓缓道:“敝姓凌,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一声二爷。”

“没有二爷的沁阳第一白酒作底,我哪调得出雪花酒来?”,我含笑道:“二爷的白酒才是味正香浓、雅俗共赏的好酒。我那偏方。。。呵呵。。。不过给不会喝酒的人啜个味儿,给会喝酒的缓个神儿,充其量只是一杯‘水酒’,倒叫二爷笑话了。”

“沈姑娘过谦。”凌二爷不紧不慢地道:“云峰亦是酒中高手,可就连他也对姑娘的酒方闻所未闻呢。”说罢,看一眼身侧。那随从笑了笑,带着一丝欣赏朝我点点头。

“敢问姑娘师承何方?”凌二爷接着问道。

“沈儇从小与恩师相依为命,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平日所学,皆由恩师所授。可惜他老人家早已驾鹤西去,沈儇所学也只得皮毛。”这番台词,被我翻唱过N遍,时至今日,早已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流利得不能再流利。

对不起,博士,委屈你再假死一次。

凌二爷定定地望着我,眼神如笼着层薄雾般扑朔迷离,嘴角微抿,像在思索着什么。忽然,他向我招招手,道:“过来。”

他的声音蓦地转为低沉,语意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我不动声色,依言走至他跟前,站定,仅相隔一桌。

他不说话,只看着我,眼神顿时锋利异常,直直地刺进我眼里去。

呵,有些人的目光天生比刀剑更有说服力,只需轻轻一扫,便可开膛剖腹将对方有几根肠子都数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像眼前的凌二爷。

可也有些人,天生不是轻易能被吓倒的,就像我沈儇。

我大大方方地站着,任他如何打量也不露半分畏色,仍然如方才般笑如春风,一派闲适模样。

“很少有人不怕我。”他说,声音压得很低:“你倒勇气可嘉。”

我微微一笑,泰然与他对视,坦率道:“凌二爷并非可怕可憎之人,沈儇何惧之有?”

凌二爷一怔:“并非可怕可憎之人。。。”他喃喃自语,忽然轻叹口气,目光迷离,幽幽道:“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说过。。。。。。”

“二爷。”一旁的随从蓦地开口:“时候不早了,回吧。”

凌二爷定定神,看向窗外,恍(书)然(网)道:“不知不觉竟已这么晚了”。他再朝我望来时,眼中锋芒已尽数褪去,转而浮现出一丝温和笑意:“多谢沈姑娘今晚让我品尝到这样爽口的美酒。”

我欠欠身:“能得二爷欣赏才是沈儇的荣幸。”

他颔首:“希望沈姑娘往后常来怀蓉楼捧场。”

“一定。”我告辞,退了出来。

放下帘子,走开两步。我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容。

二爷,酒楼当家?

云峰,酒楼随从?

怎么可能。

如果我没有记错,前朝二皇子的字乃韶凌。尹韶凌是也。

如果我没有猜错,站在他身边的,便是司马云峰。

嘿,我好大的面子,当今的圣上和丞相竟亲自会我。

下了楼,方见司马烈正紧皱着眉头,庭芳则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尹君睿、温清远已然离去。

我走近庭芳,见她一手覆着酒壶,壶内空空如也。

我失笑道:“她把整壶都喝了?你怎么也不拦她?”

“哼,”司马烈瞟我一眼,道:“她那性子,拦地住么?也不知是谁说的,跟果汁差不多。”

额。。。我是这么说了一句,可谁知她真当茶喝呀?!

“那酒楼老板找你干吗?”司马烈问道,眉头仍然皱着。

“还不是为了雪花酒么,呵呵,赞了我两句。”我避重就轻。

司马烈看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你快带庭芳回去吧,看她醉成这样。”我推推庭芳,她不动弹,只稀里糊涂咕哝两句,噘着小嘴,两腮潮红,额上细汗密布。我想帮她擦擦,可摸来摸去也没摸着手绢儿。咦?记得刚才还在呀,难道掉了?

“咳。。。”,司马烈忽然上前一步,道:“那我先送她回去了。”说完,他抱起庭芳转身就走。没等我反应过来,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司马烈,真说风就是雨阿。我摇摇头,见四周的客人已走的七七八八,问了小二,才知早过了亥时。想到手绢可能是刚才擦完嘴没放好,应该就掉在附近,于是我便低头寻起来。瞅瞅台子底下,没有,桌椅之间,也没有,索性连邻桌底下也兜了一圈儿,还是没有。

那条手绢儿,质料上乘,乃明朝贡品,可是我和朱允文下棋连赢三盘才得来的呢。事后他老婆还很好心的帮我绣上了名字,我一见便爱不释手,从此随身携带。

就这么被我弄没了,好不可惜。

正当我灰头土脸地准备宣告放弃时,蓦地发现正前方多了一双干净整洁的靴子。

我抬头。

司马容正站在那儿,恬淡地微笑。他静静地望着我,也不知已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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