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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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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琪微耸肩,道:“哥哥可要小心些,别像阿南一样犯傻气。”
  顾家齐清笑,又问道:“在不知道原因的时候,你为什么求他们救我这个弑父之子?”
  “你是爹爹的儿子,我的哥哥,血缘上不容否认。”顾家琪给出简单而老套的回答。
  顾家齐靠近几分,用一种阴柔的声音,低低地轻喃:“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是你的哥哥。”
  顾家琪淡笑,正欲反驳,心口处传来剧烈的痛楚打消了她所有的思绪。
  顾家齐手握利刃,对着女孩难以置信的面容,冷酷地微笑,道:“你一定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你这个孽种!”刀刃继续向前递送,却挡在妹妹的骨掌间。
  蓦然,他脸上的笑容僵硬。
  无比艰难地,他低下头,一根暗金色的圆管直刺,斜向前穿透他的腹间要害,血流如注,他却没有丝毫的痛楚感,刺刃的另一端,握在他最亲爱的妹妹的掌中。
  “什、什么时候?”他无法置信地问道。
  顾家琪缓缓绽放尽管痛苦却不输的笑容:“哥哥的臂伤,就该不疼了吧。”
  顾家齐微许愕然,又痛快地仰首笑起来,嘴里血沫直泛:“不愧是我顾家齐的妹妹,”雪片漱漱地飘落,他冰冷如玉的面容有些模糊,他喝道,“但是,一切到此为止。”他踢碎前半截冰道,顾家琪所站的地位,是凝结冰雪暗木铺就的活板陷阱。
  比顾家琪更狠绝的是,顾家齐从上山的那一天,就在策划着怎么杀死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刚还提醒你要清醒一点!”顾家琪这时候,不得不急,喊道,“你知不知道张德先是谁的人?就是魏景帝放在你身边,鼓动诓骗你和顾照光作对!用你的脑子想想,蠢货,你怎么可能是景帝的私生子?郦山侯府根本不可能会容许血统混淆这种情况发生!你要不是顾照光的儿子,你怎么可能入顾家族谱!”
  顾家齐将她轻轻推落山崖,白衣翩跹,唇边带血,一笑淡然:“黄泉再见,小南妹妹。”
  这时候,顾家琪说再多有什么用,顾家齐不会相信她。
  他只会认为,她是在狡辩。
  
                  插播
  解释顾家琪要王谢夫妇救哥哥的原因
  1、顾家齐是顾照光的儿子,顾照光唯一的血脉,不管他做过什么,都不能让他死在这个时候,成全景帝的阴谋。
  2、顾照光把家产全给女儿;给儿子的是顾家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可称作隐性军权。
  顾照光平生无大错,又以一死谢天下,酬五万精兵枉死之过;其次,他派顾家精锐护送东宫太子回京,明眼人可以看出,如果顾照光真有反意,他不会这样做。
  东宫太子,当时是以代天子名义出边关谈判,他的地位等同于君主。顾照光护他,即为忠。
  军人最怕的就是主上猜忌,最佩服的品质就是忠诚。
  顾家没背叛,却为君王算计致死。全族人头落地。魏景帝算无遗漏,却让魏国的军人齐齐寒心,这就导致了朝中无将的局面。
  这并不是魏景帝没有后手,而是他帝王无情的真面目,被顾照光剥得一干二净。
  解释得不到位,大概就是军人怕自己到时候也被景帝这样算计,忠心换来死局,不如保全自己的实力,让景帝不敢任意欺杀。所以,会出现南北边境大乱的局面。
  只要皇帝还要靠他们打仗,就没空算计东算计西了。
  PS:第二条原因,就是剧透了。
  当时没有人能猜中顾照光的心思,顾家琪也不能。她是在后来所发生的事中,推测出来的。
  +++++++顾家齐误以为自己是景帝之私生子的理由。
  1、自打出了顾照光为一个小三,逼使前妻寻死,给池越溪腾出嫡妻之位这档子事,两父子关系很糟。
  2、顾照光有副武将脾气,教育儿子方式很粗暴。
  举例,两次打杀儿子,一次是顾家齐买通男丁猥亵池越溪;一次是误会儿子要弄死池越溪的女儿。
  3、中间有个张德先公公在拾掇。
  4、顾家齐急需钱买大军火的时候,被拒,直接导致他被李家人奚落,又一次战败。
  5、年轻的少年得出一个结论,他一定不是顾照光亲生的,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顾照光会把军权留给儿子,却没有任何解释。
  也是因为两父子关系太僵,他又不知如何跟儿子道歉,李妻死后,两人都没有好好相处过。
  顾照光把钱留给了女儿,却不管儿子死活。
  这也直接导致了顾家齐对小南的极端憎恨。
                  圩八回 豆萁相煎何太急 焉知非福(下)
  却说前方天山门徒和厂卫斗得厉害,死伤惨重,连掌门师兄也挂了,余下几人正狐疑锦衣卫如何穿过前面防守,直杀中门。
  顾家齐一身伤,回到他们中间,悲痛地控诉谢天放父子丧尽天良,为独吞他人财产,害人性命,并外通官卫,出卖天山门派。
  谢天放大骂他这杀父之子卑鄙无耻,胡说八道。
  顾家齐手拿那份笔迹稚嫩的郦山侯府家产清单图,上面还有五个指印,血淋淋的正合谢天宝的手掌大小,更巧的是谢家小儿掌中伤痕,确如顾家齐所描述的那样,是为抓握眉刺后留下。
  天山派顿时齐怒瞪谢氏父子,近逼要杀这个欺师灭祖之徒。
  谢天放面显悲怆,哭嚎胡谄顾照光如何勾引王雪蛾,又对她始乱终弃,师妹却一往情深,至死不渝,他是为报仇,才与厂卫联手,灭钦命要犯,绝无葬送天山派之意。
  天山老祖念他一片真心错放,好歹也是女儿的丈夫亲外孙的老爹,一身武艺也尽废,无意夺他性命,只把谢家父子二人逐天山派。
  经此役,天山派实力一蹶不振,天山老祖破格收顾家齐为徒,细心教导,并用师门秘药重铸其骨,练其身,并传以掌门之位,要他重振天山派声威。
  这些都是后话,暂不细表。
  却说顾家琪那个新丫头,出事当夜被遣到别处给雪貂找食,不知不觉走远,忘了来时路,半夜抱着两貂缩在冰雪洞里,哭着睡了去。
  当顾家兄妹起争执时,三月惊醒,不意目睹顾家少爷杀害小姐,亏得在战场上多见砍杀,没有失声尖叫惊动顾家齐,却也吓得满心惊惧,尤其见凶手知幼妹身亡噩耗悲伤入骨的模样,更不敢对谢家父子揭露真相。
  事实上,也没人记得她。
  待他人离去,三月抱着雪貂躲在暗处,偷偷地哭,祭拜那个笑容暖暖的小姐。
  是夜,一群白衣人悄悄潜入雪山,中间四人肩抬薄纱暖轿,梵铃轻传,隐隐花香。轿中女子为秦家堡的七夫人,出身西域小国,虽则天香国色,但自幼体弱多病,费尽心思怀上孩子,却有流胎之虞。
  秦家堡主人宠爱她非常,闻悉天山有灵果能稳住胎儿,放下诸般杂事,亲陪爱妾入山求医天山派。夜行人听到山中泣声,七夫人受到惊吓,疑为鬼。
  “秦嶂,去看看。”
  “是,堡主。”
  护卫头领秦嶂寻音过问,他先见三朵雪莲叠放的拜祭品,再见小丫头手上两只雪貂幼崽,不由大喜。秦家堡与天山派有过,此番求医实属无奈,若能避免与天山派交手,再好不过。
  秦嶂与其商议,道要借这雪貂治病,条件随她开。
  三月有良心,说这是她家小姐的宝贝,要买得找小姐。
  秦嶂便问人在何处,三月指着悬崖,哭诉小姐心善,却给恶人害了,尸骨无存。他们若能找回小姐尸身葬之,她便把雪貂送于他们。
  “你且随我来。”带着小丫头,把此地情况报于堡主。
  轿内七夫人听得此女忠厚,不由赞赏,道:“魁爷,难得这孩子忠主,不妨为她小姐敛骨,也是善事一桩。”
  秦堡主便道:“秦嶂,你去办吧。”
  秦嶂领人下崖寻人,顾家琪落在一处雪坳里,厚实的积雪缓减了坠势,冰冷的雪凝固伤口,她落崖前又吞了两把保命灵药吊气,终是等来救兵。
  “堡主,这孩子心口还有丝热气。”秦嶂挖出小孩,一探还有救,立时回报。
  “这孩子真是命大。”七夫人惊呼,众人亦惊叹,秦堡主命随行大夫救治。
  合是顾家琪命不该绝,秦家堡此行为七夫人求医求药,随行医者为当世名医。绝世名手与绝世好药双管齐下,高空坠落的小孩,硬是给救了回来,全身根骨还齐全,真是幸中之幸。
  顾家琪睁开眼,头上是穹形帐顶,身上是软软的毛毡,桌椅屏风布置简单实用,小丫头趴在床尾脚打盹,床头有大夫在值班。
  “这是何处?”
  大夫备感骄傲地回答:“秦家堡二号营帐。”
  伤员简单哦了声,大夫大感诧异,非常激动地提醒道:“是秦家堡,西岭秦家救了你。”一副等她说出什么感恩图报之类的话他好大度地说举手之劳不用她报恩的期待样子。
  顾家琪笑,道:“秦家堡人如何入得天山救人?”
  山道口血淋淋的五个字,长眼睛的都不会错过。
  大夫不语,小丫头已经醒了,忙把事情一五一十说通,她把雪莲灵芝雪貂全送七夫人谢她救小姐。
  顾家琪看着这无意间收的小孤女,轻声道:“多亏三月在,我必不负你。”
  “三月无功,是七夫人善心。。。”小丫头滔滔不绝,通篇大赞秦家七夫人义举。
  顾家琪淡淡微笑,她平素不喜人多话,身边丫环个个知情识趣,知她喜静,从不叨念。难得三月不惹她烦,听她欢雀儿似地叽叽喳喳,倒也觉有趣。
  大夫嘱咐了几句,退出帐处,秦嶂抱冷剑入内。
  三月放下药碗,小声安慰小姐几句,退出帐处。秦嶂道:“顾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顾家琪喝了药就显困,含糊道:“秦护卫,请代小女子谢过秦堡主大恩。”
  “鄙人一定转达。”秦嶂又说道,口气里饱含谦意,“顾小姐见谅,因事态紧急,不得不打扰顾小姐养伤。”
  “什么事?”顾家琪勉强地打起一点精神。
  秦嶂也知她现在重伤未逾,长话短说,他是来请四海皇庄第十三位股东的私章,稳定商市、银市,向世人证明皇庄银根未动,不必惊慌。
  顾家琪合眼养神,淡淡道:“秦护卫说得太复杂,小女实在听不懂。”
  “顾小姐,请放心,鄙堡既救了你,必保你无忧。只要你在这份声明公文上盖章,鄙人决不再打扰。”
  “这么重要的事,等小女伤养好了,再谈比较合适。秦护卫,你说是不是?”
  “顾小姐,请以大局为重,现在新旧银票不明确,兑换混乱,已有多家钱庄被骗,损失高达数万两之巨。商行银号频发闹事,死伤无数。南方乱成一窝粥,顾小姐你自己名下的产业也是身受其害的!问题早一日解决,对你自己也大有好处。”
  “有事,找衙门。”
  之后,不管秦嶂说佬,顾家琪都再没有反应,她已经在药效作用下,睡熟了。
  在南方大雪降落的那一天,车队返回秦家堡。这夜,顾家琪憋尿,正要叫三月,忽觉房间里冷得奇怪,她猝然警觉,全身紧绷,她现在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要真碰上什么事,那是只能任由人宰割了。
  不对,秦家人没拿到她手头那份股权,不会让她死。
  须臾间,顾家琪心头已闪过无数念头,最终放松,看秦家堡为逼她妥协准备了什么样的手段。
  时间流逝,久到顾家琪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房间里冷,也许是三月忘记关窗的缘故。
  蓦然,一只冰凉冰凉的小手,轻轻地、划过她的唇部,在她的喉头,卡停。
  吱嘎门轻响,三月打着哈欠进屋,准备叫小姐起夜。刚唤了声,紧听得一声惊恐地尖叫,她摔了手里的夜壶,倒地,莫名的冷手黑影倏忽消失。
  秦家堡护卫听到声响入屋,检查究竟,没有异状,他们把三月重新安置,紧密巡逻。
  房里慢慢回温,好似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顾家琪的梦魇。
  翌日,顾家琪不经意地问三月,她额头红肿怎么回事。三月摇头,不说。这晚,顾家琪又按时醒了。房间里血风暖暖,水声、骂声、劝解声阵阵,年轻女子因灌落胎药而难产,稳婆鼓劲想法将胎儿逼出体外。
  婆子说孩子还有气,新母亲说,定要淹死这孽种。
  听声音内容,分明当日池越溪生女情景重现。
  顾家琪骂句操,哪来的神经病。
  三月也按点来给小姐送夜壶,不知她见到什么样的惨景,再一次吓晕。
  第三夜的特定时间,顾家琪睁着眼,看着黑暗中慢慢走出一具紫黑死婴,缺胳膊断腿的还算寻常,后面几个开膛破肚,血肠子拖满地,还有没有头盖骨的小骨架了,满屋子腥臊气。
  顾家琪很配合地发出尖叫声,吓晕了。
  过了一会儿,空气里传来一声轻轻细细的笑声,要不是顾家琪一直高竖耳朵,就要错过了。天亮后,顾家琪抱着丫环哭,有鬼,有鬼,有鬼啊。
  三月立时和小姐抱头哭,她也见到了,这里好可怕。她深信,小姐所睡的屋子,一定发生过凶案。很多年前,西岭山脚有对恩爱夫妻,女人美貌如花,男人勤劳能干,两人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然而,秦家堡的堡主贪图她的美貌,害死她的丈夫,并将她掳回堡里逞兽欲。后来,她怀孕了,她不要生:禽兽堡主却逼她生:女人被逼疯了,最后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她满腹怨恨,她的怨魂至今还留在这屋子里,要找秦家人报仇。
  “三月~”你好有才。顾家琪差点儿笑场。
  三月道她这就去求祛鬼符桃木剑,求人家换房间养伤是不现实的;还让小姐不要怕,鬼在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她很快就回来。
  日过三竿,秦嶂走入园子,满脸黑线,忍了又忍,道:“顾小姐!请不要散播不实的谣言。”
  顾家琪躺在床上笑了,道:“不要不讲道理,这件事怎么回事,秦护卫心知肚明。”
  秦嶂脸上谴责神色褪去,略有歉意,却又神情复杂起来,一派不知如何解释的样子,他道:“请顾小姐稍加忍耐,其实。”他欲言又止。
  “这个人,我认识。”顾家琪帮他说出口。
  秦嶂明显松口气,点头道:“也许唯有顾小姐方能解开他的心结。”
  顾家琪没接话,当晚,如她所料,满室花斑蛇蠕动。因迷药作用,顾家琪是给人拍脸打醒的。
  甫一张眼,秦广陵青白衰老的老妪脸填满她的视野,诡笑。
  她的手里还捏着两条蛇,红信咝咝伸缩,逼近。
  另有无数蛇趋暖爬满床铺,顾家琪大受惊吓状,如其所愿地翻白眼,晕死。
  她一动,蛇受惊,纷纷奉献蛇吻,热情得叫人无法拒绝。
  后半夜,顾家琪都在发烧说糊话,并持续低烧数日,整个人迅速消瘦。与其说也是被鬼气森森的秦广陵吓的,还不如说她是给那些无毒蛇给咬出问题来了。
  三月坐在床边哭得两眼红肿,像小白兔一样。
  顾家琪退烧睁眼,头件事就是叫三月,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她怕自己没死在魏景帝夏侯雍谢天放顾家齐手里,倒要交待在这秦家堡。
  秦嶂来了,顾家琪叫三月找出那个金章,直接扔过去,权当拿钱买命。她是“折磨”了秦家大小姐,但也算救她一命,大家早已两清,不带这么算账的。
  “那些游戏不会再发生,还请顾小姐留在此地继续养伤。”秦嶂平静地说道。他没有接金章,秦家拿钱,却不见顾家后人现身,其他股东也不会善罢甘休,非闹着瓜分顾氏股权不可。
  顾家琪现在没力气和他辩这些,首要养好伤,再找秦广陵这杯具算账。
                  圩九回 人面桃花对寒浪 学前教育(上)
  话说顾家少爷因顾父之罪迁怒其妹,致其死地,因丫环忠心,顾家琪机缘巧合入秦家堡。顾家琪养好骨头,去掉冻伤,能下地走动,时间已来到景帝九年四月。
  某日,三月梳妆打扮好小姐,道:“小姐,三月扶你出去走走吧,今日桃花开得可好了。”顾家琪躺得骨头都懒,也想外出走走。
  时值春暖花开,大花园里栽满木槿、凤仙、美人蓼、玫瑰芍药杜鹃山茶,绚烂如云锦,美不胜收。
  三月微扶着她,边给她说所住的临东园,是秦家堡特辟贵客住的厢院,平日要五个丫环打扫,一个书房都比她家整个屋子大。
  两人走得累了,三月扶小姐坐在花亭里,道:“小姐,三月去拿茶点心。”
  花香浓郁的桃园里,隐隐淡淡飘浮着一股血腥之气。顾家琪只当没闻到,摸出书,转个身自读,忽闻一声“啊”,紧接着是一串盘翻碟碎的哐当声。
  听着声音像三月,顾家琪不由皱眉,放下书,寻味找人,桃花灼灼,青草没路,道分两路,一处隐有水声传,顾家琪挥开横生的桃花枝,拾步踏草而行。
  道末途尽,有一株墨黑生的百年桃树,枝繁叶茂,满枝头粉粉艳艳,风一吹,落英缤纷,好不美丽。
  细看之,树干间挂着大大小小的白皮人偶,鼓鼓囊囊地,还标了记号,尸偶的黑发,顺着风叶,缠绕在桃树之间,诡意森然。
  树下三五个径宽丈余的大树桩,上置瓶瓶罐罐、各式刀具无数。
  另有个金袍孩子站在中间的树桩,专心至致,敲开一个小丫环的头颅,插倒斗,往里头灌水银;他的脚下,还躺着数具被剥掉人皮的人肉骨架,满桃花园的血腥味,正出自此处。
  顾家琪搓搓下巴,暗喝彩:秦家堡就是牛气,这么彪悍的主都养得起!
  既然这人已然完全变态,她也不好意思再把她扳正,能把剥皮这手活干得这么漂亮利落,对秦广陵这千金大小姐来说,多不容易。
  哪天秦家堡倒了,她也好靠这门手艺吃饭不是。
  顾家琪肚里嘲弄一番,转身走人,走远了,隐隐听剥皮高手在吩咐:“线。”
  隐在花树丛里的小宦官应声而去,顾家琪还在奇怪怎么不是秦广陵的声音,忽然回过神,这声音有点耳熟。
  她转身,皱眉眯眼仔细打量,可不就是那个好像永远都吃不饱的排骨君。
  “你在干什么?”顾家琪的心火噌噌地就上去了,“你给我下来!”
  “来人,把她做了!”小排骨自顾自地缝新人偶,并下命令。
  顾家琪直接冲上去,把人揪下来,大骂道:“谁叫你做这种事的,啊,你个不长脑的混蛋,你要找死不如让我打死你。”她气得撩起袍袖,手都抬起来了,对着那张淡漠到没有人类感情的小脸,又怎么扇得下去。
  她缓缓收回手掌,平心静气地劝道:“你喜欢做这些事,拿天牢里的犯人玩,不要伤害无辜。”
  排骨小孩冷冷回道:“我怎么比得上你,连皇帝都说杀就杀。”
  顾家琪仅有那点小愧疚顿时飞到九霄云外,拎起他的领袖,低喝道:“还有谁知道?”
  排骨小孩哼声,“说不说?”顾家琪忍着火气,再问道。
  排骨小孩模糊地呢喃两声,回道:“就我知道,其他人都死了。”不甘不愿地补道,“皇帝杀的。”
  顾家琪略略思索,看来魏景帝还是要脸的,怕人捅出他与李香莲通奸先于顾照光失德的事。
  “这种事别瞎嚷嚷,让他知道,你没好果子吃。”顾家琪叮咛了小孩一句,道别。
  “你不让我杀,我偏杀给你看!你喜欢那个丫头,哼我现在就去杀了,做成皮偶,气死你!”
  顾家琪气地直接回头,对着他的鼻尖喝骂道:“格你老子的,活得不耐烦直接去撞墙,一了百了,阴阳怪气的以为谁欠你啊!我告诉你,有本事就去捅死李太后魏景帝,拿那些没人权的丫头出气,你以为你能啊?德性!”
  “你给我站住!”
  顾家琪背对着他,挥挥手,慢慢玩,找死她不奉陪。
  排骨小孩死死地咬着唇,啊地冲上来,扑倒小姑娘,轮起拳头就揍:“你个骗子,骗子。不要我为什么要骗我出来?”
  顾家琪摔断的骨头还没长结实呢,这一摔,疼得她差点儿晕过去。
  “很痛?”排骨君停下打人的动作,把人扶起来,急急问道,“你吃什么药,我叫他们去拿。”
  顾家琪推开他,骂了句:“死不了。”
  排骨小孩跌坐在血凝的草地上,静静地仰望着她,微微的伤心,淡淡的渴望,浅浅的自厌,粉色桃花树下,几身新晾的人皮,血水滴滴落在他身上,血流缓缓汇聚,满树挂的人偶,寂寞得仿佛在哭泣。
  在这充满死气的冰冷的脸上,有一线微弱的希冀。
  那是杀戮者的意愿,刑戮者的救赎。
  他的心愿,小得让人心酸。
  顾家琪无限冷漠地看他一眼,视野里映入那些从婴儿到女童的成长套装皮偶,她终归还是心软,她举步又放下,淡淡道:“起来,别耍无聊的脾气。”
  排骨小孩耷着脑袋,还算理性地起身,浑身血渍嗒嗒地,阴戾萦绕,满脸黑气,实在不是个讨喜的孩子。
  顾家琪走过去,伸手拿下他头上沾的枯草烂叶,缓缓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们劝不动你,就会想办法。好比说今天这件事,就是他们安排的结果。
  当人们确定我是你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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