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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太子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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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碧波眉心抽动了一下,瞧了一旁浅笑的唐家岭,这只老狐狸,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那眼里的光芒却是骤然闪亮了许多,想来对任清凤是诸多好奇,只怕是见不到就不会甘心。

算了,与其藏着躲着,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见见。

再说了,妄心阁那样的龙潭虎穴,清凤都来去自如,难不成还怕他一个尚书大人 ?'…fsktxt'

若是真的连一个尚书大人都应付不了,他也就不必在她身上再花费心血了。

如此一想,也就含笑点头:“夫人安排的甚为妥当,就这么办吧。”

李妈妈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哪有让庶子、庶女一同出席正室娘家人的宴席,夫人会这般说,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刚刚三小姐装温柔贤惠,说是让姨娘等人也凑个热闹,夫人碍于堂小姐在场不好拒绝,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亲自点了她来走这一趟,原本以为相爷不会应许,谁知道……

李妈妈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面上却是带着笑退下。

“大夫人让我们姐弟去花厅用餐?”任清突然抬起眼睛看了大夫人身边传话的丫头——荷花一眼,荷花被这一眼看的眼皮子直跳,立刻拘谨的低下头。

谁知道任清凤却轻轻的笑了出声,声若脆铃,说不出的好听,却藏着寒冷如冰,笑容虽然灿烂,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你去回禀大夫人,清凤姐弟收拾一下,这就去花厅。”

荷花得了答案,顿时告退,出了西华院,脚下顿时生风,恨不得飞起来才好,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般。

直到远离了西华院,这才扶住一株桃树大口的喘息。

哎呦,我的老天,二小姐那一身的气势也太吓人了,虽然她笑容和蔼,可是她看了却双腿发软,无法喘气,那种骨子中流露出来的华贵威严,就是大夫人也无法媲美,只让人恨不得拜倒在她的脚下,臣服膜拜,由心生出几分惧怕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荷花,你这是怎么了?”任清水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带着几分担忧:“母亲让你传话,你怎么这般的狼狈,可是二姐姐那边不愿去花厅,刁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荷花的错觉,总觉得这位三小姐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荷花随即甩掉脑中的念头,她这是胡思乱想什么,三小姐是夫人的爱女,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哪里需要试探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的情况。

“回三小姐的话,二小姐说,她和五少爷收拾一下,就去花厅。”

任清水的美眸眯成了一道弯月,笑道:“这就好,二姐姐和母亲这些日子有些误会,现在母亲愿意敞开怀抱接纳二姐姐,二姐姐也能放下心结,可谓是皆大欢喜。”

荷花看着夕阳下笑如春花,妩媚温柔的任清水,心里忍不住赞叹:二小姐果真是好命,虽然大夫人时常会刁难她一下,可是三小姐却是个菩萨心肠,时常给二小姐解围,也算是二小姐前世修来的福分,能遇到这么好的三小姐。

她可是听说不少人家的嫡女可是使劲儿踩家中的庶女,为此闹出人命的也不是没有,哪里能有二小姐这样的好命。

不过二小姐可就是有点不识好人心了,听说昨儿个居然送了馊饭剩菜到大夫人和三小姐面前,真是枉费三小姐这等掏心掏肺了。

荷花看任清水,怎么看就怎么的赞叹,这世间怎么就有这样完美的人,人长的如天仙一般,家世也是尊贵不凡,就是心地也这么的好,果真是十全十美,也难怪会得了鲁国第一美人的称呼,也难怪玉树临风的禹王殿下会弃二小姐而倾心三小姐。

任清水享受了一番荷花赞叹的目光,步子轻移,如款款白云,慢慢的飘去。

她从来不小觑一个下人的赞叹,而她贤良淑德,温柔大方的美名得以传遍鲁国上下,其中有这些卑微下人的一半功劳。

华灯初上,任清凤一身绣着黄花白柳红枫叶的粉底衣裳,梳着梅花髻,依旧是一支梨白,简单大方,却也显得雍容大气,浑身都透着一股高华之气。

虽然面貌不堪,可是一双琉璃美眸,如同碧波古井,透着一股灵动寒冷之气,居然将那面目之缺给遮掩了下去,不但不显得丑陋,反而有种违和之感。

相府的花厅,任清凤姐弟还是第一次过来,一路上倒是满眼风光,一路的假山奇景,可谓是占尽风华,当得起精致华丽,富丽堂皇这八个字。

穿过木雕四季的花开屏风,花厅院子里的花木葱茏,暗香浮动,两边的抄手游廊,红柱绿椽,廊檐上挂着不少的鸟笼,之中百灵,八哥,画眉,应有尽有,富贵中透着一股生机。

可惜这般繁花簇锦,入了任清凤的眼里,除了怒火就是怒火,你说你相府如此富贵,怎么就怕多两张嘴巴了,怎么就容不下两个孩子,就算是李秋华嫉妒成性,给两个钱,远远的打发了就是了,怎么能如此作践本尊姐弟,再三谋害他们的性命。

到了花厅,就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任清凤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窗前的那盆盛开的兰花上,目光一冷,眼底渐渐浮过结冰成雪的冷酷笑意。

不过这份冷意,却很快被她隐藏了起来,在无人发现之时,再次恢复成淡然,扫目看去,发现到底是家宴,男席和女席虽然分开,也不过是用一道花开牡丹屏风给隔了开来。

姐弟二人来的时候,除了任碧波和唐家岭没到,人都到齐了。

暗暗嘱咐任清云小心应付,不过想着只隔着一层屏风,自个儿也能照应到,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故而一路自在的进了屏风后,顿时就收获了数道热情的目光。

只是任清凤何许人也,别人的目光如何,她何尝放在心上,被这么多双目光盯着,脸上依旧是冷淡如常,没有一丝的裂痕,倒是让那几道目光的主人,越发气的牙痒。

真是和她那上不了台面的娘一般,是个不要脸的,否则在众人的目光下,怎么会如此的怡然自得。

大夫人手中的帕子硬生生的揉着一团,她是见任清凤一次,就被刺伤一次。

任清寒一见到任清凤,就恨不得上来将她的脸给抓花了,该死的,都是因为小贱人,她的脸现在还隐隐作痛。

任清寒没有任清水会投胎,不过是个庶女,自然没有任清凤用的那等上好珍稀的药膏,所以脸上的伤还没褪去,隐隐还能透着点青色,将她那张清秀之色,也抹上一层暗色,失了三分颜色。

再加上,偏偏穿了一身鹅黄的衣裳,越发显得整个人暗沉没有生机。

又兼之,站在穿着一身月白衣裳,神清气爽,姿色无双的任清水身边,就更显得整个人平淡无奇,不出众了。

红花需要绿叶配,任清水在任清寒的这片绿叶下,更显得国色芳华,绝代无双,更何况她今儿个的姿容也的确精心的装饰过。

“二姐姐可真是贵人事忙。”任清寒皮笑肉不笑道:“刚刚母亲还说,若是二姐姐再不来,就要让李妈妈亲自再去请了。”

任清凤双目冷寒如冰,淡淡的扫了一眼任清寒,却让周边的人都感觉的空气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李秋月瞧着任清凤这冷漠的模样,心头就有几分不喜,不过瞧着自家堂姐手中揉紧的帕子,心中却又暗自窃喜——倒是和自家儿子说得那样,是个难缠的。

“任清寒,你三姐姐没告诉你吗?我最烦人唧唧歪歪的叫我二姐姐,你若是再叫一声,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叫不出姐姐来。”居然敢嘲讽她来的迟,没家教,真是个自寻死路的,若不是今儿个有她来的必要,她连这点脸面都不会给李秋华。

嫡母?

屁,在她心中李秋华连个屁都不如,何必给她面子。

“你……”任清寒顿时气得银牙搓了起来,有心要怒,却被一旁低眉顺眼,站在一旁伺候着李秋华,在任家如同隐形人一般的二姨娘给拉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任清寒生生的忍下了怒气,也让任清凤将目光转向了二姨娘。

二姨娘看起来年岁不是很大,可是却穿着一身藏青色纹样靛蓝底子五彩花卉的衣裳,想必是身为妾室,却不想做出一副狐媚的模样讨李秋华厌恶,想显得端庄,可是这颜色却非但没达到端庄的目的,反而让她看起来添了几分老气,少了几分刺目的色彩。

能在妒忌心超重的李秋华眼下爬上任碧波的床,没有几分手段怕是不行,就是如今,任清凤也听说,任碧波不敢说时常宿在她的屋里,一个月也要去上两三回。

任清凤是知晓的,任碧波明面上现在已经有了一妻三妾,但是身还是放了四五个如花似玉的丫头,二姨娘在一片胭脂阵中,还能有如此宠爱,可不是个脑子愚笨的就能办到的。

而,现在她能站在李秋华身后出席今儿个的晚宴,更说明她的手段不简单。

任清凤眼底闪过一道趣味,她发现相府有趣的人还真不少,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耐人琢磨。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李秋华忍着气,板着脸,摆出一副长辈嫡母的样子教训起任清凤:“你们都是任家的女儿,不叫你二姐姐叫什么?”

任清水此时,秀眉微蹙:“四妹妹,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样,叫二小姐吧!”

她细声细气,状似十分无奈,万般委屈的说道:“四妹妹,你可别叫错了,二小姐最是不喜人叫错了,昨儿个我不小心叫错了两次,就挨了两个大耳光子,到现在这脸还疼着呢?”

说着眸光中似有泪光闪过,却又极快的恢复成浅笑,拉着任清寒的手,一副温厚姐姐的模样:“所以,你可不能也记错了!”

听,这状告得,这坏名声的手法,实在是千山鸟飞绝,半点痕迹都不留,饶是任清凤都不得不在心中佩服一声。

不过,佩服是佩服,却也容不得人在她面前挑衅。

倒是一旁的李秋月顿时一张脸黑了下来,越发的对任清凤不喜起来,毕竟任清水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多乖巧的娃啊。

“任清水说得是,她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甩她一个耳光。”任清凤也不要人请,自个儿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下,声音淡然平静,似笑非笑的看了任清寒一眼:“你看我对你多好,你叫我二姐姐,我都没打你。你这人虽然讨厌,却还能容忍一二,毕竟还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

她抬眼,冷冷看了任清水一眼,眸光像是从冰水中捞上来一样,冷的让人浑身想要颤抖:“任清水,你也别怪我厚此薄彼,毕竟明抢黯夺我未婚夫的人,可不是她!”

李秋华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黑着一张脸,怒瞪着任清凤:“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脑子不清楚了,还是回房休息,省的出来丢人现眼,还好今儿个宴请的是家里人,否则传扬出去,我和你父亲的脸可往哪里丢?”

正在训斥任清凤之时,任碧波和唐家岭施施然而来。

“这又是怎么了?”任碧波的目光落在神色淡然,面上无一丝恼色的任清凤身上,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然后看向气的脸色发紫的李秋华,声音低沉:“虽然唐兄和堂妹是家里人,可是你教孩子,也不赶在这一时半刻,你这模样,岂不是让她们笑话!”

也不知道他这夫人现在这是怎么了,行事越发的上不了台面,搬来娘家人,给他施压不说,现在还当着娘家人的面,下任清凤的脸,也不想想,任清凤是他任碧波的女儿,当众下任清凤的脸,这不就是在下他的脸吗?

你说你要立威,也不用当着外人的面吧。

在任碧波的心中,唐家岭和李秋月可算不上是自己人。

唐家岭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里,听着任碧波略带恼怒的话,忙岔开了话题,瞧着任清凤道:“这就是清凤啊,果然是双目精神,一看就是有灵气的,到底是相爷会养女儿,几个女儿都是水灵灵的,瞧在我这个无女之人的眼中,可真是又嫉妒来又羡慕。”

他们是来给堂姐和清水丫头撑腰的,没必要真的惹恼了任碧波,对大家都没好处。

“这位该是尚书唐大人吧!”任清凤微微挑了挑眉:“唐大人也不必羡慕我父亲大人,听说你府里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少,不过好像都在令公子的院子里,想必能入令公子的眼,这模样儿应该都不错,你若是想要女儿,从其中认上十个八个也不算问题,何必羡慕别人。”

高傲自负,眼睛长在头顶上,糊涂搅合,不可理喻,居然敢指手画脚到她头上,不狠狠地反击一下,她才是傻子。

老奸巨猾的唐家岭对上任清凤第一仗,顿时惨败。

唐家岭讽刺任清凤无盐,任清凤反击唐家没家教,唐若昕无德。

在鲁国德可比容重要多了。

故而,唐家岭一张书生型的白脸,顿时也涨成了猪肚肺般了,想他一介书生爬上尚书之位,已经多少年未曾听到这等诛心嘲讽之话,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女,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根本就将他彻底的无视。

顿时,多年官场上练就的官威就从身上泄了出来,顿时众人觉得花厅的气压就低的让人喘不过起来。

卑鄙!说不过别人,就施压。

任清凤眼中闪过不屑,眸光流转,一双眼睛清冷明亮如千年深潭一样直逼人心。

在这样的眸光下,唐家岭觉得自个儿如同被扒光了衣裳,赤身裸体在大众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明明稚嫩的少女,却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任碧波越发觉得没看错任清凤,见唐家岭在自个儿的女儿手下吃瘪,心中暗爽不已,发现他这个女儿欺负别人的时候,看的还是让他挺解恨的。

不过,到底是官场上八面玲珑的人物,心中暗爽,面上却是做出一番严肃的神色,对着任清凤道:“你这孩子,真是的……”见任清凤面色一沉,脸色难看,下面的话也不敢说重了,他可是切身领教过任清凤的厉害,若是此时真的当众甩脸色给他看,下不了台面的可是自个儿。

顿时话音一转,拉着唐家岭的手往外边走,边走边道:“这孩子到底年岁小,不懂事,唐兄莫要放在心里,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就莫要和一个孩子计较。”

唐家岭借着这台阶顺势而下,穿过屏风,落座,心里却还在想着任清凤,总觉得这少女如烟如梦,让人看不透,一双眸子哪里有未经世事的纯净,简直如一老翁,有着看透世事的睿智和深沉。

难道之前的那个胆小懦弱的模样是她故意做出来,迷惑众人的?

若真是如此,他心中一颤,浮现出一丝不妙的预感来。

他来往相府虽然不多,可是却也曾见过任清凤,他自问在朝堂中混迹多年,看人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再说府中众人都说任清凤胆小如鼠,懦弱可欺,虽说是空穴来风,可是未必没有出处,那就证明绝不是他一个人的断章取义。

可是现在的任清凤……

难道说眼前的这个,才是她的真面目,还是她饱受欺压,忍无可忍之下,她宁愿鱼死网破,闹个天翻地覆,做最后垂死的挣扎。

唐家岭不知道为何,他宁愿是自个儿没有错看了任清凤,宁愿今日任清凤的不恭敬,是她暴怒之下的行为,也不愿意相信,这才是任清凤的真面目。

因为,比起暴怒来,隐藏的任清凤,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唐家岭即使落座,可是他的眉心紧蹙——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要劝劝李秋华,任清水,日后莫要再和任清凤做对。

因为她们——惹不起这个神色平淡的少女!

对!

她们——惹不起!

虽然这个念头来的莫名其妙,可是唐家岭凭着多年官场上的趋利避害之能,本能觉查出任清凤的可怕!

唐若昕此时去目不转睛的透过屏风,看向任清凤,隐隐灼灼之下,顿觉得无限遐想。

他虽然知晓任清凤此人颇久,可是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瞧她,原本以为是个畏畏缩缩的可怜虫,可是今日再一见,却是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粉底的衣裳,让她的整个人都显得明艳起来,那黄花白流枫红的花色,让她腰肢显得越发的窈窕,夜色琉璃灯下,唇红齿白,一双长长的睫毛,震颤时,如蝴蝶震翅,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可是那双如古井深水的眸子,却又潋滟清冷如冰,有种独特的矛盾风味,使得那不堪明艳的,平凡面孔,也让人生出诸多遐想来。

不像任清水的柔媚国色,不像任清寒的清秀娇艳,而是有种扑溯迷离之态,这种别具一格的风味,自然让好色成性的唐若昕生出了兴致来,忽然发现若是能得到这样一个独特美人,就是被任相爷狠狠地揍上一顿也值得。

各色心思之下,晚宴开始了。

晚膳用了一半,天色忽然大变,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天边墨色的云朵滚滚而来,隐隐的夹着轰隆隆的雷声,顿时将明亮的月色给遮了下去。

任清水瞧着黑沉沉的窗外,心中一喜,柔声的开口提醒,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二小姐,瞧着天像是要下雷雨了,你还是让身边的丫头去帮你拿个蓑衣、雨具。女儿家的身子最是娇贵,春寒之下,易伤了身子,可不能淋雨了。”

她原本正动脑筋,如何将任清凤身边这冷漠的丫头给调走,现在天公作美,不由得心喜万分。

任清凤听了任清水的话,微微的眯起双眼,美眸弯弯,如同新月弯钩般的:“多谢三小姐关心。”随即给了画词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天色将变,你还是回去走一趟吧!”

画词郑重的点头:“是,奴婢这就走一趟!”

主仆二人脸上掠过一丝清浅的笑容,如同清风吹过,不留一丝痕迹。

任清水却未曾瞧出她们主仆二人眼中的若有深意,眼底闪过一道计谋即将得逞的兴奋——她倒要看看,过了今日,任清凤还拿什么迷惑青轩宇?

任清凤不动神色将任清凤眼底的兴奋看在眼里,心头缓缓升起一股子冷笑,她倒是用尽了心思给自个儿下套,这般费尽心思,她若是不顺着她的设计走,岂不是浪费了她一番心思,只是结果如何,谁才是那个真正倒大霉,那她就不敢保证了。

正文 第62章 以绝后患

春雷声声,暴雨倾盆而下,打在窗沿下,滴滴嗒嗒,像是落在人的心上,无端的平添了几分烦躁和失落。

春天的雨如同调皮的孩子,来得快,去的也快,也不过半个时辰功夫,雨就收住了,只余下树叶上的水滴,稀稀疏疏的落下。

廊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在春风中摇曳,照的那雨打百花,娇艳欲滴,在夜色中,添了份红艳艳的色彩,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妖艳,如同婚嫁时,少女披着的大红嫁衣,却嫁给行将就木的老翁,喜庆中多了几份诡异的色调。

画词回去拿蓑衣雨具,却一去不返,也不知道是不是迷失在相府偌大的庭院中,只是任清凤仿佛并不担心,只是低着脑袋用餐。

她吃的很专心,也很仔细,只是眸光渐渐散漫,像是有些失神一般,不但如此,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因为花厅的火盆,添了几分红晕,将一张不堪出色的面孔,照应出几分明艳的色调。

任清水见任清凤的脸色渐渐发红,双目潋滟生水,云雾迷蒙,心中的那股子兴奋压也压不住,她看了一眼窗前幽香逼人的兰花,眼中的得色更深。

此时,见任清凤忽然伸手扶住脑袋,轻哼了一声,这轻微的声音,却刺激了任清水想要兴奋的大笑起来。

任清水觉得自个儿的血液都在沸腾,如同快要迸发的火山一般,急切之中似乎遇见任清凤会面临的惨状。

面上却做出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二小姐,我瞧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了风寒?若是你身子不舒服,我看你就别硬撑着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都是一家人,没有人会怪你的!”说着,朝门外看了看,微微蹙着眉头,眯着眼睛对着任清凤劝道:“二小姐,你还是从家中再挑选个丫头,你那丫头不过是拿个蓑衣,雨具的,就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想必是个手脚不够麻利的。”

她语气一顿,看了一下身边空荡荡的左边,眼中闪过一道冷冷的笑意:原本站在她身边伺候的知琴,已经在众人不知不觉的时候退下来,想必她和唐若昕已经早已侯在小贱人必经的后花园。

这么一想,心中的那份兴奋之情,像是要撑破她的胸口,迸射出来,用尽了力气,才勉强压住,所以她的语速变得缓慢,轻轻地说道:“暴雨初歇,这游廊上定是沾染了不少雨水,行走起来,最易滑倒,二小姐身边还是跟着个人掌灯为好。”

说罢,她看了一下大夫人身边伺候着的荷花,道:“母亲,您这里有二姨娘和李妈妈伺候,就让荷花送二小姐吧!否则若是磕到,碰到,岂不是不美?”

李秋华微微蹙眉,她皱着眉头看了任清水一眼,觉得今儿个自个儿的女儿是不是太殷勤了点,自家人面前需要做得这么殷勤吗?

不过,到底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不忍心拂了她的面子,还是出声附和道:“嗯,水儿说得是,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先告退吧!我让荷花送你你回去就是了。”其实她也实在不想看到她这张脸。

盛情难却,任清凤也不推迟,站起身子,似笑非笑道:“多谢大夫人,三小姐的盛情,那我就不奉陪了。”盛情二字,她说得尤为重,几乎是咬着唇吐出来的。

也没有跟谁道别,就那么自顾站起身来,自始自终也没将李秋华等人放在眼里,自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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