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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无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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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怎么说?”她不问苏老爷想怎么做,当然也不用问,那人能怎么做,怕是巴不得让他们姐妹二人都进了宫家:日后谁得了宠,苏家不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商人重利,又怎么顾念她这个不得宠女儿的心情,她倒是比较介意苏夫人会怎么做?

无虑看了一眼无忧:“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哭。”

“唉!”无忧长叹一声,她该想到的呀,以苏夫人那种性格,这样的时刻只怕除了以泪洗面,什么也不会做吧!

爱情这东西真的太可怕了,她现在发现自己的确不懂爱,她不知道爱情原来可以让一个人失去自我,甘愿让自己变得这样卑微,但母亲不是已经看清楚父亲的真面目了吗?怎么还是不懂得反抗,难不成她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个女儿跳进宫家的火炕:先不说宫家怎样,就光是无虑和她一同进门,以后她哪里还有幸福而言?

“大姐,父亲倒是欣喜的很。”无虑的脸上皆是嘲讽:只要苏老爷对无忧有半点父女之情,就断不会做出这样没边的事情,姐妹二人一同进府,这不是打无忧的脸吗?无虑可不是寻常的妾室,那可是在无忧下聘当日上了宫家公子床的苏家庶女,这以后让无忧如何在宫家立足,就是做了正妻,又有几个丫头婆子会把她当一回事?苏老爷不是不懂,他是在装糊涂,或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何况大姐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还是他这个好父亲所赐。

“不用去管他!”苏老爷在她心里早就不是父亲了:无忧现在根本就不当他是父亲,这人也不配。

无虑有些不安的看着无忧:“大姐,你……”是不是气疯了?这话无虑问不出口,也不敢问,但是大姐的反应也太奇怪了,虽然一开始砸了几个茶盏,但现在这样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不用去管他?这就是大姐对父亲的态度,她也想不去管那个男人,可他掌握着她们的命运,母亲懦弱,二房跋扈,这样的难堪,大姐只是问了一句母亲怎么说,对父亲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好像她们说的不是大姐的婚事,而是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不知道大姐听到下面的这个消息还会不会这样平静,还会不会这样说不用去管他?

“可父亲……父亲……要求……宫家……抬……无恨……为……平……”无虑有点慌乱的看向无忧,无忧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脸上没有哪怕一丝丝变化,似乎刚刚砸桌子的人不是她一般,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无虑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荒唐的感觉,她好像不是在说大姐的事情,她好像是在对无忧闲谈其他人家的事情。

无虑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大,心酸慢慢地扩大:大姐该死对苏家心死了吧,所以才这般无动于衷。

无虑越是看不透无忧,就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有点紧张,还有一丝丝,好像是底气十足:大姐聪明异常,只怕宫家和父亲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无忧微笑着想,无虑刚刚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那个字,是妻吧?

苏老爷可真是个好父亲,用大女儿的婚事来为二女儿谋出路,但无忧什么也没有说,她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怕是无虑要气疯了,无忧心中不恼了,而且丝丝的甜:苏启明什么东西,她早就将他剔除在亲人之外,无关紧要的人伤不了她,倒是无虑的气愤让她心下大快,还是自家妹妹贴心。

“大姐,父亲要求宫家日后在苏无恨生下宫家的子嗣时,抬她为平妻。”该死的,为什么这些话要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无虑恼了,站了起来,一脚将小几踢翻:婚前失贞的人没被浸猪笼就已经是万幸了,他还有脸为她要求平妻之位,他置大姐何处,置苏家其他的儿女何处?

第七十九章 死局

无虑越想越恼,苏老爷的眼里除了苏无恨,根本就看不见苏家的儿女,不对,苏老爷的眼里还有苏无仇。

“哦,我知道了。”无忧淡淡的说,心想还是苏启明要求的?还是平妻?不禁恶意想到,若是她把他的好女儿所作所为放到太阳下面,他还敢不敢提这样的要求?

唉,想着痛快,却不能做,至少现在不能做,她还指望这无恨为她挡这门亲事呢?

“大姐,到了现在你还这样平静,你知不知道这个将你当成筹码的男人是你父亲,他为了……为了……庶出的女儿就这样将你这个嫡长女给……卖了,这贵妃的懿旨是父亲求来的!”由宫家引荐,父亲求了贵妃,父亲和宫傲天倒是狼狈为奸!

无虑想到无忧要面临的命运,她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一母同胞,骨肉亲情,她怎舍得自己的姐姐去受那样的委屈,

贵妃的懿旨是苏启明求的?

真是好父亲,不,应该说真是苏无恨的好父亲!

“父亲?”无忧冷冷一笑,手下却温柔的擦拭着无虑的泪:“他何时曾是过我们的父亲!”苏启明要是当自己是她的父亲,就不会去求这道懿旨:无忧刚刚还有点奇怪,宫家就是卑劣无耻,但那宫贵妃也不该出头,毕竟三皇子和七皇子皇位争夺战越演越烈,她冒然下旨不正好给言官落下话柄,却原来是她的好父亲求的,难怪宫贵妃会痛痛快快的下旨。

无忧活了两世,而前世也算是生活在大富大贵的宫家,当然明白这宫家所求,和苏家所求的差别:宫家去求,只会让人觉得宫家仗势欺人,宫傲天无德,但苏家去求,只会让人觉得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当成佳话流传。

他们打的好算盘,不过也要看看她会不会如他们的意,点了这头。

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点这个头:为他人做嫁衣,她没这么大的度量。

她是有仇必报的小女子,以怨报德,不是她苏无忧的作风。

无虑息了眼泪,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贵妃的懿旨怎么办?”

无虑看向愁眉苦脸的无虑,轻声的反问:“什么贵妃懿旨?”

无虑茫然的抬起头,惊看无忧,大姐姐……不会真的气疯掉了吧!

无虑的傻样取悦的无忧,她轻柔了几下无虑的头:“大姐我早就在发现宫傲天和苏无恨的丑事当日,心碎离家,哪里知道贵妃下了懿旨?”懿旨也要她听了才知道吧,她没在苏家接旨,自然不知。

“对呀!今天我只不过出府买了点胭脂花粉,哪里见到过大姐,即使见到也一定在梦中,大姐又怎么会知道贵妃下懿旨的事情?”无虑即使缺了历练,但也不是傻子。

无忧和无虑又磨叽了半响,只是姐妹二人都有点心不在焉,虽说就当不知道贵妃懿旨的事情,可是这样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眼看着日头落了下去,无虑不得不离开了,无忧拉着无虑的手交代。

“无虑,下面我说的话你要时刻牢记心中。”

无虑见无忧一脸正色,也就收敛心神,不敢掉以轻心:“大姐请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遇事以保命为第一要素,什么钱财,富贵荣华,身份地位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可以再挣,听明白了没有?”

无忧的神情是少见的严厉,即使无虑一时还不明白无忧为何这般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听大姐的准没错。

经过这段时间,无虑对无忧已经是近乎盲目地崇拜,认为她的大姐姐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无忧见无虑是真的听进去了,脸色一柔:“无虑,这两日我应该会离开江州城,母亲和无悔那里,你要多用点心,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同二房多争,常带着母亲和无悔到相府住住,遇事以安全为重,一切等我回来再做定夺!”

“大姐,你要去哪里?”无虑有点慌了:大姐一柔弱女子,世道不平,她能去哪里?

“不要为大姐担心,有外公护着,大姐不会有事。”善意的谎言,只为了安抚无虑,她抗了贵妃的懿旨,又怎么敢让相府搅进来,何况今日那神秘的密室:现在无忧恨不得将自己和相府撇的一干二净才好,莫说是相府,就是苏府,她也恨不得撇干净了才好。

“哦。有外公护着,那就好。”无虑的脑袋瓜很聪明,心眼也不少,但是比起两世为人的无忧,还是嫩了点,三两下就被无忧糊弄住了,当然,也是无忧才能轻易糊弄住无虑,换了一个人绝不容易:人对自己崇拜的人,信任的人,人们往往没有戒心。

无忧拉着无虑的手,将她送到门口,想了想,问了一句:“无虑,若是大舅母想收你为义女,你乐不乐意?”

无虑盯着无忧的眼睛看了片刻:“乐意!”大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明显就是在等着她点头,虽然她不是特别喜爱大舅母,可大姐这般问,定是有着什么安排,她自然不能坏大姐的事。

何况大舅母虽然孤傲点,但对她们姐弟三人一直很好,尤其是大舅舅,那是把他们当成心尖上的肉,她认下大舅母做义母,也不算什么太勉强的事。

“那你就回去,天不早了,路上当心点。”

无虑点头,迅速的离去,生怕在门口耽搁久了引起左右邻里的瞩目。

无忧一直瞧着无虑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才又差了云黛,杜鹃跟了上去,吩咐她们暗中等无虑上了苏家的软轿再回来。

无忧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思来想去,眼下好像是个死局!

她的心更有些浮躁起来,眉头越皱越紧:刚刚在无虑面前她不敢露出烦躁来,无虑是聪明人,若是她有一点半点不对,都会看出蛛丝马迹,她舍不得无虑再担心了,无虑最近瘦了不少,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无能,累的妹妹跟着受苦了。

无虑遇事比起前世的自己,要成熟很多,这只让无忧的心更痛。

因为这意味着无虑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才会有这样的心思;她要保护无虑,保护家人的心更强烈,只是在没有做到之前,她并不想说出来。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如何火中取栗,在贵妃的懿旨下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呢?

第八十章 暗巷

寒冬的院子,除了冷风呼啸声,就只余下无忧的脚步声。

无忧很冷,很冷,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冻得瑟瑟发抖,但她依旧在外面走着,来回走着,希望冷风能帮助她将混乱的脑袋吹的清醒,将这死局打破。

原本她还可以去求张仁和,以他的地位,以他权势,或许会有一丝转机,只是经过了今天,莫说是主动求他,她只恨不得从来都没有去求过他。

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人,这样或许她的脑袋还能放在项上久一点,这人现在已经成了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或者说要了她九族的命,她不敢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秘密知道的越多,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少。

她重生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皇权至上,这个时候她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了;只一个贵妃的懿旨便不是她能相抗的。还有一个身受皇宠的王爷,还有什么法子了?

无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借力打力的法子,可是她能借谁的力?相府的力量不足以同贵妃,王爷相抗,到时只会害了外公一家人。

无忧有些一筹莫展了。

但无忧只能先放下心头的忧,眼下还是稳住心神再说,不能乱了心境,否则更不会想到什么好法子。

就在无忧快将院子踩出一个洞出来的时候,她长叹一声,心下松了一口气,停下了步伐,慢慢的度回到内室。

当局者迷,她真是慌了,怎么忘了自己的初衷:她原本就打算去边境化解王大爷的危机,现在正好避祸,避婚,不正好一举三得吗?

虽然一味的躲避不是什么好计谋,但现在也只有这法子可用了:一来可以躲了宫家的婚事,二来也可以渐渐淡出张仁和的视线,三来,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专心的处理王大爷的事情。

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她要做点什么,为相府,为母亲他们。

于是,无忧拿出了笔墨开始写信,无忧的信写的不长,等无忧刚写好第一封信的时候,云黛和杜鹃也回来了,她们的额头在寒冷的冬季冒着薄汗,像是一路跑回来的,无忧的心又柔软了起来,刚刚的慌乱也散了去了:她们是担心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院子里。

有血缘的不一定就是亲人,她还有母亲,有无虑,无悔,有相府,还有着两个情同姐妹的丫头,她比太多的人幸福。

云黛,杜鹃回来,只是回了无忧一句,五小姐上了苏家的软轿,就再也没有开口。

而无忧也只是轻轻答了一句:知道了。依旧专注的写着。

杜鹃一声不响的收拾地上的破碎,而云黛只一言不发的立在无忧的一旁,不动,不言,似乎根本不知道无忧的烦恼一般:她们都很少劝解无忧,小姐的智慧不是她可比的。

无忧一共写了三封信,都是给相府的,分别交给王相爷,王大爷和李氏。

云黛见无忧写完,一脸的疲惫,奉了茶给无忧,无忧接了茶以后并没有吃,只是用手握住,紧紧的握住,以至于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

云黛也不催促无忧,依旧不言不语的站在一旁,就是收拾好的杜鹃,也安静的为无忧掌灯:主仆三人谁也没有开口。

无忧过了好久才松开手,杯中的茶水早就凉了,她把茶盏轻轻死放回在桌上:“换一盏吧!”声音已经是平润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云黛答应着出去: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担心过无忧手中的杯子,因为从她进了苏府,跟了无忧之后,无忧只有今天摔了小几上的东西,她知道小姐摔了一次之后,她不会再摔破任何东西,她有这点自信。

或许别人不知道,可是她们是小姐的贴身大丫头,自然知道:小姐今天这摔东西的举动是做给五小姐看的,当然不是无缘无故,也不是小姐信不过五小姐,更不是小姐真的生气了,就像小姐现在写的三封信,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小姐自然有她的深意,即使她们不懂小姐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云黛知道,杜鹃也知道,即使小姐不会再摔破什么东西,但小姐的心情现在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谁处在小姐的位置上都不会好的。

云黛取了茶回来,在无忧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怒火,她知道自己家的小姐这次是真的恼了。

云黛将茶递给了无忧,还是没有出言,就像一直站在另一边的杜鹃一样,无声无息:她们都知道遇到难题,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静静地思索。

小姐在思索的时候,她们通常什么话都不说,保持安静就是对小姐最大的支持。

无忧接了茶,轻轻一叹:“云黛,杜鹃,我们怕是一年半载回不了江州城了。”她想了又想,避祸,避婚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她不放心苏夫人和无虑,无悔,但她又从头到尾将事情想了一遍,她真的不能留下:倒不是她自私的不想进宫家,若是能留下来保护苏夫人,无虑,无悔,她咬咬牙还真的愿意进宫家门——贵妃懿旨只是要她做妻,可没说要她怎么做妻,以后她想出宫府倒也不说难事,只要舍得点名声,自然不是问题。

但她真是留不下来了,张仁和那边,可比贵妃赐婚来的棘手,只怕朝堂最近要有大变,而她怕会成了某些人使的刀,她不能成为那把刀,因为那后果她承担不了,所以她要逃,逃离这是非圈。

虽然无忧心中对现状有着十二分的恼火,语声却还是那么平平,没有明显的起伏:干嘛要将外人的错迁怒到自己人身上,她可宝贝云黛和杜鹃呢。

她要走,要逃,走的远远,逃的远远,等这些大人物将她这个小人物忘了,她再回来,要想忘了她这个人,估计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行:因为无忧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高调的,想要忘了她还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云黛轻轻一叹:“就怕一年半载都不够,识得小姐好的人,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宫家公子怕是不会轻易的忘了小姐,那日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也太过偏执,云黛担心一年半载,他死不了心,只要他不死心,小姐就不能回来。

杜鹃也轻轻一叹:“二小姐怕也忘不了。”小姐不嫁进宫家,那苏老爷和宫家的交易就永远达不成,二小姐永远都是妾,不管生下多少宫家的子嗣:所以二小姐也不会忘得了自家的小姐,不但忘不了,只怕是日日夜夜惦记着想要小姐进宫家的门。

无忧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轻轻的道:“她的日子太好过了。”

云黛点头:“二小姐的那里是太好过了点。嗯,晚上奴婢就到福来客栈走一趟。”掌柜家的最喜欢八卦家常,不过好在人听机灵,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杜鹃笑道:“奴婢有个小姐妹是唱曲儿的,最喜欢唱才子佳人的故事,婢子晚上也走一趟。”

无忧点了点头,主仆三人没有再说话,云黛,杜鹃皆在思索着怎样让无恨的日子更好过一点。

而无忧比起云黛,杜鹃,更担心晚上去相府的情况,只怕相府四周都布满了探子:朝堂即将生变,不管是三朝元老的外公还是手握重兵的两位舅舅,都是许多人眼中的钉。

而宫家和苏家的人也必守在相府门前,等着她出现。

倘若她冒然前往,不但会被宫家或是苏家的人抓回去,更可怕的是若被有心人看见,只怕要用贵妃懿旨来生事,到时候只怕会连累了相府。

她该怎么进相府,又不被人怀疑呢?

她不能因为自己陷相府与万劫不复之地?无忧想了很久,才勉强相出点办法!

云黛,杜鹃草草用过晚饭,而无忧不但没用晚饭,而且在院子里跑了很久,很久,直到肚子呱呱叫,才停了下来,却还是没有用饭。

三人都换了装束:苏家,宫家这时都在翻天地找他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但动静也不会小,她们自然不敢大刺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无忧带上了三封信去了相府,此时的无忧身上穿了一套乞丐服,将头发蓬松,脸上涂满了污物,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当云黛,杜鹃瞧着无忧这样的打扮眼泪都忍不住落了下来,争着要到相府送信:送信要扮乞儿,她们舍不得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但无忧又怎么会让云黛,杜鹃受这样的委屈,己欲不施,勿施于人。

莫说云黛和杜鹃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是没有,她也舍不得:她们在她的心中早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果然,到了相府,无忧围着相府走了一圈,发现每一个门前都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看来今夜想进相府难于登天。

不过这天再高,再难,她也要进去,哪怕舍了这条命,她也要进:不但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母亲,无虑,无悔,还有相府。

无忧最终选择了正门: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而且她要等的人,也只会从正门进入,主子没有走偏门的道理。

无忧刚从黑暗里踏出一步,身后猛然伸出一只手。

她的身子一下子僵直了,她张开了嘴巴——就差一点点她就要惊叫出来,千钧一发的时候她吞下了要喊出来的救命二字,无忧发现现在的自己很能忍受惊吓,她咽下了救命二字,也就是真的救了大家的命:她不但不能叫,还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她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敌是友?更不知道惊叫之后会给相府带去怎样的麻烦:贵妃的懿旨即使是相爷也不可以违抗!那是对天家不敬,灭门的大罪。

无忧的脑子在这一瞬间至少转了几百圈,想了很多,却发现什么办法也使不出来:这让她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极为糟糕,也让她的心跳如鼓。

无忧此刻心头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希望这人不是宫家或是苏家的人!

若是他是宫家或苏家的人,她只有一条路可走:同归于尽。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相府,窝藏贵妃娘娘懿旨下的逃婚者,那是大罪,只有她撇清和相府的关系,才能保住相府:死在相府门前的她,只会被认为求助被杀,就不会累了相府。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慌乱,昏乱

无忧的额头,后背皆布满了汗水,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额头上的汗水终于落了下来,发出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就在无忧落下第一滴汗水时,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忽然那人伏在无忧的耳边,有三个字进入无忧的耳朵:“随我来!很轻很轻的声音,可是无忧听到了。”

无忧并没有迟疑,她的身体虽然还是很僵硬,可是她依言动了起来,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她只能随着那人一步接着一步,退回到暗巷中,那手抓得无忧很紧,都弄痛了她,显然对方很紧张;此时的无忧不敢动,身体僵硬的等着那人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无忧走的并不快,她额头上的汗水还在滴落,身上的小衣也给汗水浸湿,无忧发现,这一天加起来流的汗快比她上一辈子都多了。

身上一阵冷风吹过,有人从他们这边走来,身后那人紧绷着身体将她快速的推进暗巷的最角落。

无忧也紧绷着身子,等待着那人出手或是出声,她藏在袖中的小巧的匕首已经被她悄悄地藏在手心,她在等,等这人出手,她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因为她不想看到这人的脸:若是今天她侥幸逃过,她希望他日遇见这人时,她的神色没有任何破绽,所以他的脸无忧不想记住,她的记忆力一直很好,只是一眼就会深刻,再次相见她就会失了平常心,这对她,对相府都是可怕的。

“王大将军今夜会回府,你要注意莫让有心人发现破绽。”抓住她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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