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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绝代商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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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签个字就行了。”陈氏说的很是轻松,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开心,反而脸上一直挂着笑,槿安看得出来,那笑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槿安心里也轻松下来。

    手里握着那份休妻书,低着头只管笑。

    陈氏拉过槿安的手,让她坐下,欣慰的说,“虽然你不是娘的儿媳妇了,但是你永远都是娘最乖最孝顺的女儿,现在你自由了,娘替你真高兴,安儿终于要脱离初家了,娘开心呐。”

    母女两个抱成了一团。

    吃过晚饭后,槿安经过堇平房间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簌簌的说话声。

    她本无意听,却被其中的一句话绊住了脚。

    堇平在电话这头生气的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出国留学的事情,跟我已经无关了!”

    出国留学?

    堇平要出国留学了吗?他怎么没有跟家里人提起过?

    为了陈氏,槿安决定偷听。

    “凌霄小姐!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初堇平已经不需要那份推荐信了!你还是把它留给其他人好了!顺便,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即便我答应过你回来是要休妻的,可是那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之间并没有立什么字据,所以,我随时有改变主意的权利,而我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说,这个妻我不休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彻底结束了!”

    说着,他用力挂断了电话。

    槿安纳闷了,刚刚明明是娘把休妻书拿给自己的啊,自己也签了字的,为什么堇平会在电话里说他不休妻了?难道是……

    槿安赶忙去找陈氏。

    推开陈氏的门,槿安问道,“娘,那份休妻书……”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陈氏坐在床边上,说道,“孩子,你猜对了,那份休妻书不是平儿让我拿给你的,是我自己偷出来的,”

    “娘……”槿安没想到,陈氏竟会为了她这样做。

    很快,堇平就发现了此事,他推开陈氏的房门,心情坏到了极点。

    “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他质问陈氏。

    陈氏抬眼,语重心长的对堇平说,“安儿也是我的亲闺女!平儿,你别再犯傻了!你就放过安儿吧,你知不知道,你们父子不再的那段时间,是谁每天伺候我吃喝拉撒,是谁每天不厌其烦的为我擦洗身子,又是谁,一天三顿的给我熬药,为我炖鸡汤鱼汤,是安儿!不是你爹也不是你!”

    陈氏有些激动。

    堇平愣住说不出话来。

    “那年,我患上了肺痨,莫大夫都说这种病十有八九是治不好了,可是我这条老命,竟然硬生生的让安儿给救活了,是她,把我从鬼门关带了回来,孩子,咱们初家已经欠她够多了,不能再继续造孽了!”

    陈氏说着说着潸然泪下。

    槿安忙上前,扶住陈氏,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娘,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这都是孩子应该做的。”

    堇平这才意识到他误会槿安了,他一走就是七八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头一件关心的竟然不是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却吃她的醋。

    想到此,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哭咽着说,“槿安,娘,我错了!”

    槿安连忙过来扶他,“堇平,你别这样!你没有错!你别这样!其实,事情的真相我都知道了……”

    堇平抬起头,看了看槿安,又看了看陈氏,问道,“什么真相?”

    “你就别瞒着大家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你原本打算出国留学的对吗?”

    堇平低着头不说话了,陈氏着急了,问道,“平儿,安儿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出国?”

    “娘,我……”

    陈氏顿时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槿安看状,上去扶住,堇平也赶忙起来搀扶着陈氏的胳膊,“娘,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要不是堇平安儿说出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娘吗?为什么去了一趟南方你这孩子就学坏了呢?学会自作主张了是吧,觉得娘老了,没用了,做决定再也不用跟娘商量了对吗?”

    槿安拍着陈氏的后背,说,“娘,你先别着急,先听堇平解释解释,你再训他也不迟啊。”

    只听堇平支支吾吾的说,“我有个同窗好友,她家很有钱也很有势力,她说只要……只要我休了妻就可以得到出国深造的推荐信……”

    “糊涂!”陈氏大声骂道,她从来没有这么惨重的骂过堇平,这还是头一次。

    “是,儿子现在知道糊涂了,那个推荐信我不要了,当时我被冲昏了头脑,心想爹娘和槿安在村里过的不好,如果我能出国,就可以攥很多很多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平儿啊,你咋这么糊涂呢!有钱就是好日子了吗?钱再多也比不过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而且,你竟然为了这个休掉安儿!”陈氏气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堇平紧攥着陈氏的手,忏悔,“娘,我真的错了,但是我不是真的要跟槿安分开的,我不是真的要休她,只是假装的,假装的!”

    陈氏别过头,眼里含着泪,“孩子,一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氏看着堇平,将刚刚槿安签字的休妻书拿过来让他自己看,堇平看完后,顿觉浑身无力,休妻书掉在地上。

    槿安低头捡起来,重新放在桌上。

    之后的几天,三个人再也没有谈出国的事,槿安说了好几次想要搬出初家,毕竟不是儿媳妇了,一起住着惹人闲话,陈氏死活不依。

    其实槿安是怕影响了堇平找媳妇,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一个家里还有外人的男人谈恋爱啊。

    但陈氏不乐意,说没有了槿安就不习惯,槿安晚上在自个的锦花饼店里睡觉,陈氏经常夜都很深了,还过来送汤送点心。

    堇平在镇上找了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建筑工程师,规划图纸什么的,槿安偶尔能看见他躲在暗处打电话,情绪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有好几次,槿安都想跟他谈谈,她上次听出了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女人,不知为何,或许是女人独有的直觉吧,槿安总觉得电话里的那个凌霄对堇平有别的意图,她一直想不明白推荐信跟休妻之间有何联系。一个拿推荐信来威胁男人的女人,多少有些危险吧。

    鼓了好几次勇气,还是没有说,槿安不想让堇平误会她是在干扰他的生活。

    一天,一个二十左右出头的一伙子搀扶着堇平慌慌张张的就回来了,槿安站在饼店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大声喊,“小哥,堇平怎么了?”

    那人答道,“平哥受伤了!”

    槿安朝着里屋喊道,“凝月!快跟我去娘那屋看看!”

    随后,两人带着干净的白布条就回来了。

    “凝月,去找些白酒来!”说着,槿安把白布条展开,铺在自个腿上。

    正忙活着,忽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陈氏前去开门。

    来人穿着一身士兵服,刚进门敬了个礼,就冲着槿安着急的说,“初小姐!陈守使出事了!”

 六十五》下水捞人

    槿安怔住,停下了绑布条的动作,她唰的一下站起来,握着那位士兵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

    那士兵一看就是长途跋涉赶来的,脸上头上全是汗,他来不及喘息,“shanxi有个煤矿发生了透水事故,陈守使过去救援,结果在里面困了好几个小时还没有出来!他进去之前交代说,若是他出不来了,就让我到百花村找一个名叫初槿安的小姐,照顾她后半生。”

    “猪头!”槿安来不及穿衣服,就朝着外面跑去,“快,给我带路!”

    那士兵忙跟着槿安跑出屋子,屋外停着一辆军用车,陈氏在门口站着,朝着槿安大喊,“闺女,小心点!”

    “娘,你快回去吧,凝月知道该怎么给堇平包扎,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就去请莫大哥!”说完,两人就消失在了村头。

    初堇平坐在屋里,心乱如麻,虽然这些天他已经多少有些适应过来了,可是当他看见槿安听见陈晟祥有危险时的着急的表情,心里就嫉妒的发狂,想起小时候,只要他一装病她就紧张的要去请莫大夫,而如今,他的胳膊被飞石砸破了她也不会再心急如焚了。

    陈氏看穿了他的心思,坐下来宽慰道,“儿子,她为咱们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人,要懂得知足啊,不能太贪心了。”

    堇平没说话,只是低下头,说,“凝月,我自己来吧。”

    刚说完这话,外面就传来女人的声音,“堇平哥!堇平哥!”

    接着,便进来一个身材微胖,体格很壮实的女人,她双手拎着两只活蹦乱跳的鸡,一进门就开始嚷嚷,“堇平哥,听说你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啥好吃的了?!”

    堇平一抬眼,“李妮儿!你怎么来了?”

    他平生最头疼的女人就是她了。

    李妮一进屋光顾着炫耀她的鸡,这会儿才看见堇平胳膊受伤了,慌得把两只鸡扔给旁边的小伙子,冲到堇平跟前,关切的说,“堇平哥,你这是咋啦?流血了?”

    说着,便夺过凝月手里的布条。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凝月是伺候过方家太太的人,自然注重礼数,不喜欢李妮这样粗鲁的人,她一把又把布条夺过来,“你洗没洗手啊?刚捉完鸡是有很多病菌的,堇平他伤口还在流血,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凝月说的很有道理,李妮虽然心里不服,但嘴上也没反驳,只没好气的说,“不就是洗个手嘛,我这就去洗不就得了!”

    李妮洗完了手,凝月已经蹲在那里快包扎好了,她就在一旁低些细绳什么的,更多的,她只是盯着堇平的脸发呆,“堇平哥,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些年,我一直盼着你呢。”

    堇平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好说什么。

    李妮继续唠叨,“堇平哥,你揍这些年有没有想我啊?”

    一旁的凝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声说道,“真不害臊。”

    李妮脸色立马就变了,指着凝月骂道,“你说什么!别以为你在方家干过几年,就觉得自己身价高,了不起,说来说去,你还不是跟我一样,照样是奴才,不过呀,我比你强多了,起码,现在我不用再当奴才了,而你不同,注定了要当一辈子的奴才!”

    “你!——”凝月气的鼻子冒烟,但她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在大太太身边待得时间久了,就算骂人,也是拐着弯的听起来是难听,却也没有这么粗鄙,再说,又跟了七年槿安,慈眉善目惯了,有些话还真一下子说不出来。

    只好收拾了东西,走到屋外。

    陈氏摇摇头,无奈极了,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她说哪个都不好。

    李妮见气走了凝月,就围着堇平说,“堇平哥,刚刚问你的你还没有回答人家呢?”

    堇平脸色一拉,“那还用问吗?”

    “那就是想喽?”李妮笑道。

    堇平无奈的摇摇头,丢下一句,“怎么可能。”就走了。

    “哎——”李妮尴尬的喊了他几声,堇平都没回头,屋里那个小伙子拿着两只鸡憋着嘴笑。

    “你笑什么!再笑把鸡毛都塞你嘴里!”李妮没好气的说。

    说完,夺过两只鸡放到陈氏手中,嘴里跟抹了蜜似的,“阿姨,这两鸡,是我过冬的时候亲自挑选饲养大的,整个春天都是喂蚂蚱养大的,它们的肉可新鲜了,我专门留了给你补身子呢!”

    陈氏连忙推脱,“哎哎哟这可不行!孩子,还是留给你娘吃吧!”

    “哎呀,您就拿着吧,说实话,这鸡,我是听说堇平哥回来了,想让阿姨给他熬汤,补补身子,看堇平哥,虽然人越来越帅气了,可好像有些瘦,多给他补补,鸡汤对男人身体……很有好处的……”

    李妮说着说着脸就红了,陈氏也尴尬了起来,但是没辙,只好先收下了。

    李妮送完了鸡,就又出去追堇平了。

    “哎堇平哥,我听村里人说你休妻了是吗……”她追问着跑了出去。

    陈氏摇摇头,喃喃自语,“万一李家又要重提当年的娃娃亲,那可怎么办呐?”

    士兵一路上开车狂奔,约莫到了快黄昏的时候,才赶到晟祥出事的煤矿。

    沿着输送煤炭的传送带一直下到矿井口,很多大型机器已经在抽水了,但是明显就不够用,矿井口仍然有大量的水在往外冒,看来,里面是彻底淹透了。

    “晟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的!”槿安心里想。

    她抓了一个身旁的士兵问道,“你们的督办呢?使节呢?怎么没有衣一个高层下来管这件事?”

    人命关天的事,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扛吗?

    那个士兵也很慌张,回话说,“高层太忙,派下来的救援队还没有到达。”

    “距离意外事故发生已经快十多个小时了,等救援队来了还有什么用!”槿安心急如焚,矿井外边有几个旷工浑身湿哒哒的,在挤衣服上的水。

    槿安指着他们问那个士兵,“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们都是陈守使一个个背出来的,两小时前守使还送出来一个伤员,可是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你们就不会进去找吗?”槿安喊道。

    士兵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守使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交代过,若是他……出不来,谁也不能进去……营救。”

    “猪头!”槿安骂了一句。抬头看看天色,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天就要黑了,若是陈晟祥再不出来,就算人进去救,也困难很多了。

    不能再等了!

    槿安朝着那些士兵大声问道,“我问你们!陈守使平时待你们如何?”

    “陈守使待我们很好!亲如兄弟!”士兵们回答。

    “既是兄弟,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我知道,不能营救是他的命令,作为军人,你们不敢抗命,但是兄弟们请你们想一想,他为什么要下那样一个命令?我明白,服从是一个军人的天职,是神圣的。但是,此时此刻,我希望,站在我眼前的不是军人,而是很普通的大哥,若是你们真的顾忌的只是抗不抗命,那我初槿安今天再此立下军令状,倘若陈守使怪罪你们抗命,完全由我一个人担当!”

    槿安看了看众人,继续说,“若是你们担心的是性命的安危,那我无话可说,我只求在场的大哥们帮我准备一条绳子,我亲自下去营救他。”

    槿安的这番话激起了大家的豪情。

    士兵们纷纷说要下去营救,即便是定个抗命之罪也不怕了。一切都听从槿安的指挥。

    槿安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接着,她就开始部署了。

    她先是从士兵们中间挑选了几个水性好的,因为据他们说言,矿井地下不只有一条路,有很多小岔口,每一条路都有可能是晟祥所在的地方,所以需要很多人手分头寻找。

    大约选了十来个人,槿安又他们找来了很多绳子,拴住那些下矿井的士兵的腰,槿安嘱咐他们每隔五分钟就动一下绳子,若是在十分钟之内发现绳子不动了,就会另派人下去营救。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士兵们陆续都下水了。

    岸上几个身体强壮的士兵站在矿井外,严密注视着绳子的动静。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没有出现士兵体力不支的情况,但是却也不见他们来汇报陈晟祥的下落,槿安心里越来越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要下去!”槿安让士兵们拽动绳子,那是让矿井下寻人的士兵们出来的信号。

    “初小姐,还没找到陈守使呢,怎么就让我们回来了?”

    “你们上来歇息一会儿吧,这次换我下去找。”槿安坚定的说,边说边扒下旁边一个士兵的防水衣,然后吩咐另一个士兵,“去!到帐篷里拿一个救生圈来!”

    士兵们瞠目结舌,且不说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知道救生圈,单说她要只身一人下矿井,这一点恐怕没有女孩子能做到吧。

    士兵阻拦道,“初小姐,这不行啊,还是我们下去找吧,你若是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就算我们不被淹死,也会被守使骂死的!”

    “是啊是啊,守使可是吩咐过的,对你要心存一万分的尊敬,若是他知道我们让你下水,非枪毙了大伙不可。”

    槿安穿好了防水衣,厉声说道,“废话少说!照我说的做!”

    士兵们被她的气势怔住了,没想到,看起来温婉贤淑的,骨子里却这么爷们。

 六十六》宠。溺

    一个士兵拿来了救生圈,槿安套在脖子上,将绳子拴在腰上,跳下水,说,“如果感受到绳子在猛烈的抽动,那就是我已经找到了晟祥,你们就使劲拉绳子,知道了吗?”

    士兵们看着槿安游进了黑暗的矿井中,槿安头上绑着一盏矿灯,水漫的很深,槿安用尽全力摆动着手臂和脚,游了大约十几分钟,槿安拉动了一下绳子示意自己是安全的,然后继续向前游。

    终于,到了一个三岔口,“该走哪一条好呢?”

    槿安仔细观察着这三个岔口,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忽然,槿安发现最右边的那个岔口处,水面上仿佛飘着什么东西,槿安快速游过去,抓起来一看,手帕!是她的那块手帕!

    晟祥!她在心里大叫一声。

    没错,他肯定是在这个岔口里!

    槿安把手帕放进怀里,拼命的往前游,矿井下温度很低,水冰凉的厉害,她的脚已经有些发麻了,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

    槿安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不断的祈祷,“祥,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着我!”

    又游了大约十分钟,槿安终于看见前面有道光射在了水面上,她欣喜万分,肯定是他!

    可是等游过去了才发现,矿灯是掉在水底下的,光是从地下射上来的,槿安憋住气,摘下救生圈,使劲往下,除了矿灯外,没有一个人。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冒出水面,抓住救生圈,赶紧套在身上。继续往前游。“猪头!猪头!”她呼唤着。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回应,槿安心里闪过一丝害怕,她发了疯一样的继续喊,一只手向前划着,另一只手不断的从水里打捞着,她怕极了,她不能失去他,槿安从未有现在这样害怕,她不怕辛苦,不怕劳累,从小到大,几乎人世间所有的苦,她都尝试过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了,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让她觉得绝望的东西了。

    可就在此刻,她强烈的感受到了那种心痛恐惧。

    “死猪头!破猪头!你给我说话!你说过的会照顾我的,我现在手脚冰凉,快要撑不下去了死猪头!你快来救我啊!”

    槿安哭喊着。

    终于,在深处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安——”

    槿安呆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拼命的游去,陈晟祥脸色惨白,一手紧紧抱着一个人,另一只手抓着石壁上的一块凸出的煤炭。

    “猪头!你怎么了?”槿安使劲拍着晟祥的脸。

    陈晟祥睁开虚弱的眼睛,看见槿安,挤出一个笑,“我没淹死倒是快要被你拍死了。”

    槿安顿时梨花带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边说边用脚轻踢他的腿。

    “啊——”陈晟祥紧蹙着眉头,嘴角疼的直敛,看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怎么了?是不是踢疼了?”槿安关切的问道,又后悔自己刚才下脚太狠了。

    “没事,你怎么来了?”陈晟祥问道。

    “先别问那么多了,你先出去要紧。”槿安说着,就开始拿掉自己脖子上的救生圈。

    “喂,你干什么!”晟祥拦住。

    “给你啊,你看你现在浑身都虚脱了,这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让外面的兄弟们拉你,我可不想还没出去你就被水淹死。”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明明都很虚弱了,脸色和嘴唇都是惨白的,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力气,一只手就夺过救生圈,稳稳当当扣在了槿安头上。

    “福生福生!”晟祥摇晃着腋下那个旷工的身体,大声喊道。

    槿安本想问他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抬头一看,才看见那个旷工的工作服上别着一枚标签,标签上就写着福生两个字。

    晟祥腾不开手,刚才给槿安带救生圈就已经扑空了一回,他可没力气再折腾了。

    槿安帮忙摇晃着福生的胳膊,可还是不见效果。

    “槿安,按他的胸部,使劲按!”晟祥说道。

    槿安照着他说的去做,可是都按了十几下了,还是没用。

    “用脚踢!”晟祥命令道。

    “这……万一被我踢死呢?”槿安不安的说。

    “没事!再不把他肺里的水踢出来,他才会真正的没命!”晟祥脸色凝重,槿安不敢违背。

    往后退了几步,拨了拨脚丫子,瞄准福生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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