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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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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看着帝君,迟暮老人,寒光乍现中尽显阴霾,目光死死的盯着绿芜,嘴角笑意惊悚而又诡异。

“不,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不是顾红妆。”没有人能够在车裂的恐惧下还能镇定自若,哪怕这个人是绿芜。

她像一只被人操控束缚的木偶一般,心绪凋零,紧绷和不安在刹那间达到了极致。

帝君面无表情的笑了笑。

不是顾红妆?原来这就是人中之凤顾红妆,这就是凤七公主。

原以为此女能祸国成事,原以为此女能操控天下大局,却不曾想一旦面临死亡,一个人的丑态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昭显而出。

她说她不是顾红妆,她拿所有人都当傻子一样来看待吗?此番模样,不是顾红妆还能是谁?

帝君没有回应绿芜的话,事实上也无需回应,一个临死之人,一个被他忌惮仇视之人,死前是不配得到他话语恩赐的。

“帝君,我不是顾红妆,你被骗了,真正的顾红妆是……”

“咯吱——”

伴随一道沉闷的开门声,白虎门再次被人打开,生生打断了绿芜的惊恐尖叫声。

苏三娘循声望去,有一人身穿丞相朝服迈步走了进来,那人不是白玉川,还能是谁。

苏三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很显然,帝君打算杀鸡儆猴。

杀的是绿芜,儆的人是白玉川。

未及言词,先行震慑白玉川之威,帝君手段残忍,堪比燕箫,自是不相上下。

白玉川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冗长的官道,那条道路他行走了很多年,今日行走对他来说并未有什么不同,也许还是有的。

似乎太过寂静了一些,虽然起疑,但还是走了进去。

但,刚一入门,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宫门蓦然紧闭,白玉川心思一震,没回头,只因触目之景,完全失去了他应有的反应。

官道一旁,五匹马车环伺一旁,在它们中间,有一个女子满脸的恐惧和不安,脸色涨红,神情狰狞,似乎到了崩溃的濒临点。

白玉川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只见前方有御林军头领缓缓抬手,然后蓦然垂落。

苏三娘震惊望去,已有人狠狠扬鞭挥在了马匹身上。

鞭声尖锐,伴随着马匹嘶鸣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绿芜的嘴里迸发而出。

“不——”

苏三娘下意识闭目,尽管如此,余光中还是看到绿芜的身体被马匹生生撕裂,马车分别拖着绿芜的头和残手断脚奔向各处。

而绿芜之前呆过的地方,只有一具躯干留在了那里,一片血肉模糊……离白玉川很近,近到他能够闻到那么浓郁的血腥味。

目睹此情此景,白玉川身体踉跄,脸色惨白,险些跌倒在地。

白芷,君臣厮杀

莫名的风在白虎门上空呼啸响起,明明是盛夏天,但白玉川却觉得很冷。爱睍莼璩

昔日惊才绝艳之女顾红妆如今当着白玉川的面,活生生车裂惨死,尸体近在眼前,看的人头皮发怵。

城墙之上,有老人缓缓出现在白玉川的面前,一身龙袍裹身,不怒自威,霸气天成。

此人不是重病在床奄奄一息的帝君,还能是谁?

帝君诈他轹?

宛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寒的岂止是身体,还有心灵震颤。

白玉川手心黏腻,攥的很紧,满满的都是汗。

步伐下意识后退,心内血液在那一刻狰狞如鬼魅暨。

帝君阴邪的双眸,飞扬的白发,戾气丛生,杀机尽现的眼神宛如寺庙古钟,一下下的敲击在白玉川的脑门上,逼他一步步后退的同时,心里更是充满了恐惧莫测感。

天色阴沉,白玉川看着忽然间从城墙各处冒出来的弓箭手,脸色死灰,充满了不敢置信。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败在帝君的手里。

帝君是谁?白玉川视为君王,却从心眼里就藐视不已的帝王。

但越是面善的人,就越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帝君立身城楼之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白玉川,一双冷眸熠熠生辉,令人不敢逼视。

有马车在白玉川面前停下,带动一颗灰头土脸的头颅赫然出现在眼前,空空的眼眶,因为太过震惊张开的嘴,过长的发丝因为马车疯跑尽数缠裹在脸上,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昔日震慑顾红妆威严和霸气的御林军们,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心生颤意,再看不远处漠然静立的帝君,自是好一番余惊未了。

帝君果真是不杀人,一旦杀人势必令人胆颤心惊。

城墙上尽是御林军,三娘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燕箫。

谪仙男子混迹御林军之中,脸色清寒,目光冷冷的看着城楼下的残肢断体。

三娘心有所触,虽说那人是绿芜,并非真正的顾红妆,但尸体毕竟是顾红妆的,况且帝君并不知绿芜的身份,以为他诛杀之人根本就是顾红妆,所以下手手段狠厉到了极致,燕箫见了,又怎会不心寒?不恼恨?

三娘想起之前凤夙交代给她的事情,正欲上前告知,却见城楼之上,有人押了一位女子远远走来。

那女子步伐迟缓僵滞,双眸和之前顾红妆一样,俱已瞎掉,此刻神情茫然,恐惧而不安。

三娘皱眉,帝君让人带白芷过来干什么?难道想故技重施?

现如今,白玉川已成瓮中鳖,除了死路一条,根本就插翅难飞。所以白玉川根本就没必要挟持白芷以此来钳制白玉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帝君想让白玉川体会到何为心头至痛。

帝君挥手,伴随着白芷一道惊呼声,她已被御林军押到了城墙起风口,那么大的风,足以让双目不能视物的白芷脑袋发懵。

白玉川听到白芷的声音,心头一跳,蓦然抬眸望去。

“芷儿——”

那个儿字还在唇齿间盘旋游走,却早已冲破苍穹,带着不安和惊惶。

“你的眼睛怎么了?”

楼上与楼下,距离不远,但那也不近。

白玉川只远远看到白芷眼睛上覆盖着白纱,所以才会有此一问,问话还算镇定,但当白芷眼上白纱被人抽掉时,白玉川忽然如遭雷击。

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眶宛如两只黑洞,诱人沉沦下陷的同时,心内刮起丝丝缕缕的痛和恨。

短暂的震惊过后,白玉川咆哮出声:“是谁挖了你的眼睛?是谁——”

凶狠的目光瞪着帝君,帝君只低低的笑,并不反驳。

“爱卿,有没有兴趣看看你女儿是怎么车裂示众的?”

白玉川将目光狠狠的凝定在帝君的身上,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是你挖了芷儿的眼睛?”

帝君笑意不减,但眸子却寒了下来:“昌文君,白爱卿来到了白虎门,还是分不清谁是主,谁是仆,你教教他。”

“诺。”

昌文君作为帝君的左膀右臂,抽出长箭,利落搭弓,箭离弦,宛如流星径直朝白玉川射去。

昌文君素有燕国神箭手之名,但凡他射出去的长箭,从未失手,甚至失去准头过,所以当那一箭直直射进白玉川的膝盖时,伴随着白玉川的尖叫声,身体一阵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白玉川惊惶下跪,看着在风中宛如秋日落叶簌簌发抖的女儿,神情悲凉,飙高声音道:“皇上,今日落到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高兴,但白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望皇上能够看在老臣昔日忠心伺候您的面子上,饶了小女一命。”

“爹——”白芷闻言,手指紧紧的抠着墙壁,漆黑的发丝趁着苍白的脸,喉咙深处似乎溢出一声浅浅的呜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家有此下场,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帝君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片寒光剑气里,目光带着势不可挡的摧毁之力。

“皇上,老臣知错了,求你放小女一条生路吧!”

想不到白玉川还是一个慈父,至少生死关头,还能护着白芷性命,单从这一点而言,他做的事情要比他的为人成功多了。

“好啊!白爱卿在朕面前摇尾乞怜,阿谀奉承这么多年,朕总不至于做得太过分了。”帝君对昌文君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送太子妃跟白丞相父女团聚?”

“谢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

也许,逼入绝境的白玉川根本就没有察觉帝君此话的意思,但燕箫却听出来了,看了一眼帝君,只见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父皇,此刻嘴角笑容诡异,不由皱了眉。

白芷身形宛如蒲柳,在风中摇摇欲坠,若问燕箫对白芷可有怜悯,自是没有,倒不是迁怒,而是心中无她,那便做不到怜悯和垂怜。

显然,帝君动了杀机,他早有诛杀白芷之心,斩草必除根,他能布下此局,可想早已下了格杀令。

顾红妆难逃一死,更何况是白玉川之女白芷了。

白芷似是预感到了危险,当御林军抓住她的手臂时,她忽然神情激动起来:“皇上,可否让我见一见殿下?就一面,一面就好。”

燕箫眸色深幽,静静地看着白芷,没吭声,他挖了她的眸子,她还见他干什么?宣泄她的愤怒吗?这种可能性倒是很大。

“忘了吗?箫儿薨天了,你要见他就只能去黄泉路等着了。”帝君淡淡的瞥了白芷一眼,嘴角讥嘲高扬。

“我知道他没死的,他那样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白芷神情激动,无措的在城墙上转了几圈,似乎想辨别出她想找的人在哪儿?

“燕箫,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和你夫妻一场,事到如今,你连现身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吗?你出来见见我,我有话要对你说,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白芷朝城墙四周扬声大呼,声音很大,神情悲戚。

苏三娘看着燕箫,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对白芷的痛呼声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心肠倒是极狠。

白芷由期望转向绝望,直到有御林军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低低的笑了起来,自嘲而凄凉。

昌文君对着城楼下的白玉川喊道:“白丞相,你女儿来了。”

白玉川神情怔忡间,只见昌文君等人押着白芷上了城楼之巅。

这一眼,足以让白玉川吓得肝肠寸断。

“芷儿——”继而眼神血红的瞪向帝君:“昏君,你想干什么?”

大概意识到帝君是有心置他于死地,再多的乞求都会变得无济于事,白玉川一扫之前恭维,言辞开始暴躁起来。

“爱卿既然称朕是暴君,朕若不做一些事情的话,又怎配的上昏君之名?”帝君言罢,冷冷一笑:“丞相觉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女儿会脑袋开花。还是粉身碎骨?”

“不要。。。。。。不要。。。。。。”白玉川既是愤怒又是无助,绝望的泪流满面。

当他看到帝君挥手,昌文君伸手推向白芷的脊背时,一国丞相竟然受不了即将要面临的打击,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毒血,出乎意料

燕国深宫在暗夜里宛如魔魅,肆意张开狰狞的獠牙,似乎随时都能破天而出。爱睍莼璩

当乱世奸相白玉川被帝君带到凤栖宫时,苏三娘找到了燕箫,对他说了东郊叛军之事,燕箫让三娘带着他的玉佩前去找齐天佑,前去剿灭叛军。

苏三娘想起之前附身齐天佑的往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见燕箫转身离去,开口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凤栖宫。”白玉川在凤栖宫,盼了那么久,他怎能置身事外?

“那太傅的尸体……”三娘跟在燕箫身后,欲言又止,虽说绿芜已经死了,但那毕竟是顾红妆的尸体,如今经过车裂,尸体变得残缺不全,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任由御林军把这些残手断脚拿去喂狗轹。

“有子墨。”燕箫的话远远传了过来。

苏三娘回头望去,城楼下果然有燕子墨的人在收拾顾红妆的尸体,那般场景难怪白玉川看了会心神俱裂。

白玉川应该是极爱白芷的,要不然不会那么绝望失常,白芷并没有被推下城楼,好像帝君只是想要吓一吓白玉川而已翥。

但苏三娘知道不是,因为帝君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昏倒在地的白玉川,微不可闻的轻轻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会让你和你女儿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苏三娘心颤,蓦然望向帝君,只见帝君眼眸冷寒,嘴角笑容诡异,带着说不出来的阴森和可怖。

好像,这才是真正的帝君,而之前他在人前表现的,只是他希望别人看到的帝君一般,真正的他嗜杀成性,冷酷无情到了极致,令人心寒不已。

当时燕箫独立一隅,眸光同样冷幽无比。

苏三娘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忽然惊觉,父子两人竟是如此相像。

如今城楼已空,堂堂一国奸相就那么被人带走了,好像之前白虎门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城楼风大,三娘站在那里,眸光不经意落在楼下某一点,忽然凝定,瞬间脸色大变。

就在顾红妆尸体不远处,静静的站立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袭湖水绿长袍,墨发飞扬,那张脸……

三娘咽了咽口水,那张脸真是丑陋到了极致,那样的身形和容貌,如果三娘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绿芜。

燕子墨的属下正在重整顾红妆的尸体,打算拼合起来。绿芜走过去,蹲在地上,似乎在盯着顾红妆的脸庞看,看了一会儿,绿芜低低的笑,然后起身,走了几步,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回头往城墙上看去,那里空无一人,绿芜微微敛眸,这才迈步离开。

绿芜离开后,三娘身影才缓缓浮现而出,她看着绿芜的背影,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看样子,她必须尽快找到凤夙,把绿芜的事情跟她说了,总觉得绿芜魂魄聚合,来意不善。

****************************************

帝都朱府。

青灯摇曳,忽明忽暗间透着些许鬼气阴森。

轩辕澈把桌上早已冷却的饭菜全都扫到地上,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碗盘破碎声,轩辕澈把小鬼王先行放在桌子上,然后掏出匕首,将怀里挣扎不已的阿筠提到了眼前。

阿筠瞪着眼睛,气的脸色涨红,愤愤的叫骂道:“妖道,你如果敢杀我,我即便做了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轩辕澈听了阿筠的话,只是冷冷的笑:“煞气倒是挺重,我喜欢。”

匕首扬起,刀光如同白雪暮霭,透着锋锐的光芒,隐隐寒意毕现。

莫言在一旁见了,心生不忍,上前劝道:“师父,你放了小石头吧!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具有帝王之相命格的孩子。”轩辕澈打断莫言的话,并重重的重申,声音自是透着警告。

莫言还待说些什么,就听阿筠对他说道:“小哥哥,你看清楚没有,你这个师父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表面是个捉鬼道士,其实心眼比厉鬼还要坏。”

“哈哈……”轩辕澈不怒反笑,竟朗声大笑起来,“好一句衣冠禽兽,如此伶牙俐齿,我倒真是不忍心杀你了。”

“落到你手里我认栽了。”阿筠冷冷的哼了一声:“要杀就杀,小爷如果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英雄好汉。”

“有志气。”轩辕澈眸色深幽,看着阿筠,嘴角笑意阴邪,匕首光芒下压,宛如光华倾泻,带着雷啸之势逼向阿筠。

阿筠眼角余光瞟了瞟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廖天机,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好你个廖天机,都这个节骨眼了,你竟然还敢装死,小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爹娘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到时候我让你假死变真死。

求助廖天机是不可能了,但阿筠想轩辕澈一时半刻应该还不至于杀了他,这一点认知他还是有的。

用这么小的刀杀人,也太寒碜人了。

一只紫葫芦出现在阿筠的面前,阿筠微微皱眉,一阵阵听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紫葫芦里缓缓流溢而出。

“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阿筠诧异开口。

“冤魂厉鬼。”轩辕澈似乎故意吓阿筠一般,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小石头,却不曾想这孩子皮笑肉不笑,直接鼻子里出气,不屑的哼了哼。

冤魂厉鬼倒是见过不少,想要拿这种灵异之事吓唬阿筠,轩辕澈恐怕打算如意算盘了。

阿筠的态度并没有影响轩辕澈的心情,忽然握住阿筠的手腕,阿筠见了大急:“你要干什么?”

“借你鲜血用一用。”

阿筠开始讨价还价了:“别割手腕,万一留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生活绝望,想自杀呢?这么一来我岂非英名不保了?”

“脖子怎么样?”轩辕澈面无表情的看着阿筠。这孩子倒是大胆,遇到这种事情,竟然还能保持冷静,确实是难得。

阿筠死死的盯着轩辕澈,这妖道真狠。

“还是手腕吧!”这话听来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手腕一痛,殷红鲜红奔涌而出,悉数被轩辕澈接到了紫葫芦里,阿筠咬着牙,问轩辕澈:“这葫芦里能装多少厉鬼?”

“想装多少便有多少。”轩辕澈开始觉得这孩子问题似乎太多了一些,他就不害怕吗?比如说不担心性命不保吗?

果真是年小无畏啊!

“万一他们在里面打架该怎么办?”阿筠开始幸灾乐祸了。

瞟了阿筠一眼,轩辕澈开始皱眉了:“鬼吃鬼,自相残杀,这样不好吗?”

阿筠不说话了,这位轩辕澈还真是戾气丛生。道教有这样的人存在,还真是大祸一件。

只是这血似乎流的太多了一些,葫芦里原本惊悚声狰狞叫嚣不已,在经过一阵尖锐的哀嚎声之后,开始渐渐减弱,到最后归于一片平静。

“师父,是不是可以了?”莫言担心小石头,上前忍不住开口求情。

轩辕澈听了一会儿动静,眉头渐松,毫不留情的将阿筠丢到一旁,阿筠一时反应不及,竟然倒在了小鬼王身上。

连忙撑起手臂,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手腕上的鲜血一滴滴的砸落在小鬼王的唇上。

阿筠大惊,连忙抬手去擦小鬼王唇上的鲜血,他血有毒,但小鬼王这么可怜,况且刚死了娘,如果再被他无意中害死的话,就真是太可怜了。

没事的,他擦擦就好了。阿筠是这么安慰他自己的,但谁能想到,小鬼王闻到鲜血的味道,竟然伸出惨白的舌头舔了舔唇上的鲜血。

阿筠一看,完全惊呆了。

完了,完了……

这边阿筠正在懊恼自责,那边轩辕澈听紫葫芦里一夕间没有了声音,以为帝王之血起了作用,使用法术驱使厉鬼飘出紫葫芦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毫无动静。

谁能想到,阿筠之血落入紫葫芦之中,竟然致使厉鬼魂飞魄散,从里面缓缓爬出一些蛆虫和污血……

因为太过震惊,轩辕澈脸色煞白,如遭雷击的呆立在原地,而莫言也吃惊不已,下意识望向阿筠。

阿筠不察这边状况,正撅着小屁股,使劲擦小鬼王脸上的鲜血,嘴里似乎在喃喃自语:“小弟弟,哥哥纯属无心,你可别怪我啊!”

布阵,凤夙夜至

阿筠之血,是毒药,也是解药。爱睍莼璩

所谓毒药,可置冤魂魂飞魄散,可置死人立时毙命。

所谓解药,可置身中剧毒,无药可救之人,喝了他的鲜血之后,瞬间起死回生。

前者如同紫葫芦内被轩辕澈操控神智的孤魂野鬼,后者如同奄奄一息的小鬼王。

紫葫芦内厉鬼皆无,轩辕澈震惊大怒的同时,阿筠正一脸懊恼,试图擦干净小鬼王唇上的鲜血轹。

小鬼王尝到阿筠身上流淌的鲜血,眼睛瞬间晶亮无比,诡异双瞳变幻着大小和颜色,宛如黑雾萦绕,转瞬就笼罩了小鬼王的眼眸,远远望去,吓人的很。

阿筠正感奇怪时,身体再次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提高。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轩辕澈声音冷冽,说是在问阿筠,还不如他在问他自己酏。

“咳咳。。。。。。”阿筠没有任何征兆就被轩辕澈提起,衣襟往上缩,就那么卡住脖颈,顿时咳嗽个不停。

轩辕澈怒火正旺,哪有心思理会阿筠是否难受,那么多的冤魂厉鬼,他捉了那么久,驯化了那么久,就等着今夜杀进帝都,把帝都弄得鸡犬不宁,这下好了,多年成果一夕间化为虚无。

这位小石头,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帝王之辈,竟然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毁掉了他的心血,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咳咳。。。。。。放我下来。。。。。。快喘不过气儿了。”阿筠小小身体被吊在半空,穿着白色短靴的双脚在半空中不断踢打着,一双小手试图抓住轩辕澈,让他放他下来,但因为手臂太短,所以手

臂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轩辕澈衣衫一角。

“小东西,你竟敢坏了我的大事,简直是找死。”轩辕澈恨意交加,竟手臂使力,将阿筠直直的甩了出去。

“啊——救命啊!”阿筠被甩出去的时候,下意识闭上眼睛,因为惊吓,厉声大喊道。

他这是要被轩辕澈杀人灭口吗?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速度之快令人心生凄惶。

“小殿下。”

是廖天机的声音,阿筠咬牙切齿,恨恨的想,这小老头终于不再装死了,只不过是不是太晚了,这么远的距离,那小老头能救他的话,他管对方叫爷爷。

忽然很想哭,他如果就这么摔死了,丢人事小,见不到爹娘事大,他还没见爹娘最后一面呢!

但身体还是被人接住了,半空中,有人飞身而至,宛如狂风飘絮,身姿飘逸。

檀香佛珠入鼻,阿筠精神大震,一片泪眼迷雾中,他惊喜的看到了他的娘亲,面色冰冷,一双深幽的眸子并没有看向他,而是望向不知何时走出庭院的轩辕澈。

“娘亲,你终于来了,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原本阿筠的眼泪只在眼眶里流转,并没有落下的意思,但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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