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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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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子侧妃,也比当年羹尧的妹妹强!”胤禛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间僵住了。
胤禩轻斥道:“胡说!萱儿,枉费了我们的心思!四哥、九弟、十弟、十四弟,都为你奔忙。十四弟忍了多大的心气儿,把你留给我和四哥照看,自己引开太子爷的人马,不就为你平安吗?你却轻若鸿毛,视若儿戏吗?”他的话不太重,却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身世的飘零,宫庭的种种,连番的劫难,爱别离,求不得,一股脑儿地涌上来。我的泪流下来,喊道:“我宁愿逃亡失败死去,也不要当什么敦肃皇贵妃!”胤禩拂去我的泪,说道:“又胡说!我朝皇贵妃前面没有封号,论理薨逝后会有谥号,但自定鼎后仅有两位皇贵妃都加封了皇后,哪里来的敦肃皇贵妃?”
胤禩,你不明白!我辛辛苦苦逃出紫禁城,不是为了又回到那个精致的笼子里,看着阿玛被杀,看着胤祯变成狱囚,看着你屈辱地死去!你就没有把我的话串起来想吗?你就没看出胤禛的异样吗?我含着泪,肃然说道:“敦肃皇贵妃,年氏,巡抚遐龄女。事世宗潜邸,为侧福晋。长兄年希尧,次兄年羹尧。雍正三年妃薨,谥曰敦肃皇贵妃。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只告诉你,如果你想受尽屈辱死在宗人府,就让年羹尧带我走,把我变成年家的女儿!”
第八十三章 风不止(下)
胤禛和胤禩都沉默了。而年羹尧见势不妙,早避得远远的。
我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即使含混之处,他们也会迅速地分析清楚。胤禛应该从停手那一刻就知晓了潜在含义,而胤禩现在也该懂了。他若不懂,就不配成为雍正大人的对手。与雍正大人争帝位的阿哥计有一、二、三、八、十四,九和十仅仅帮助了他,与他结成一党。而最后被害死的不但有他自己,还有九阿哥胤禟;被革爵囚禁,完成政治生命死亡的有胤礻我和胤祯,这些都间接证明了他才是真正与雍正大人颠峰对决的领军人物。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胤禩先说话了:“萱儿,记得你的鱼之测吗?”我抹去泪,点了点头,他微笑道:“不放掉任何一条鱼。”我呆了呆,听他继续说道:“现在上车吧。”我垂头不动。他携起我的手,送我至车前,亲自替我掀起车帘,说道:“去吧。我不管明天,只管今天。今天我的鱼是萱儿,所以,今天萱儿必须走。”我哭着上了车。车帘放下时,他留给我一个温暖的笑意。
年羹尧行礼告别后上马,我们出发了。胤禛一言未发,冷然地目送着我们。我又想起昨晚胤禛“迫”我吞下的大冰块!胤祯,你在哪儿呢?你还没有摆脱太子的人马吗?我好想见你一面!此去山长水远,何时能再见呢?你快来吧!见到你,我才能安心!见到你,我才能摆脱雍正大人的阴影!你不会像胤禩一样,抱着一堆最有利的想法,把我丢上年羹尧西行的队伍。你会带我走吧?管他哪里,我就是不要和年家扯上关系!我抱膝蜷缩在车厢内,泪水滴落在衣袖上。
古代的驿路缺乏修缮,比巡幸五台山的官道差远了。因为在正月里,人烟稀少,往来的马蹄声格外刺耳。我靠着车厢,对外面不闻不问,胤禩说要安排好出城事宜,自然会说到做到,而胤禛心思之缜密,非我辈可以臆测的。我理会没有意义!
到了午间,年羹尧轻叩车窗,说道:“妹妹吃点东西吧。”我倦然说道:“我不饿。谢谢!”年羹尧隔着车窗,亲自递进一个水囊,说道:“这是新烧的姜糖水,温度刚刚好,喝一点暖暖吧。”我不好不接,拿过来抱在怀里,权当暖水袋。又颠簸了一会儿,我渴了,打开水囊小饮一口,味道甜甜的,混着生姜特有的辛辣,舌尖还有些涩涩的味道。又喝了一大口,继续抱着水囊。但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我揉了揉眼睛,仍然制止不了困意,索性伏引枕上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床头摆着红纱灯,透出迷离的色彩。我扶着枕头坐起来,揉着额角缓解头痛。可枕头摸起来软软的,不是通常的硬木枕,而是夹着花瓣的纱枕,再看头上悬着玉色的提花床帐,梳背式的雕花床榻。这不是馆驿所在!跟随康熙巡幸五台山,临时下榻的府衙,都不及这里的布置。我立刻清醒了!
我掀起被子想下床,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气力。虚脱无力的感觉更加深了我的恐惧。我努力地想站起来,却重重地跌倒在脚踏上。两个丫环装束的女孩儿赶着进来,一个匆匆地退出去,另一个忙过来扶我坐到床上,口里称道:“奴婢该死!格格有事儿呼唤奴婢……”可能有些责备的意味,又慌忙住口,说道:“格格使唤做什么,奴婢立刻去办。”我扶着她的胳膊,问道:“这是哪儿?年羹尧呢?我怎么会在这儿?”丫头答道:“主子一会儿就来,格格稍候。”主子,格格,标准的官家称呼,应该不是被康熙捉到了,不然是我去见他,而不是他来见我。不会是落到太子手上了?
我下意识地摸向袖口,赫然发现自己穿着白棉内衣。我忍着恐慌,吩咐丫环扶躺回床上,用被子盖上,才稍稍缓解不适。我受不了穿着内衣见人的场面,当年住校我也是躲到帐子里换衣入睡的。古代的内衣再保守,也是内衣。尤其来人如果是太子,我该怎么应对呢?他们怎么会笨到让我落到太子的手上呢?
她们的主子来了!胤禛竟然是她们的主子!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胤禛,很想拧自己一把,确认自己是否清醒。他摆手,待丫环下去了,方坐到床边,说道:“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抱紧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你?这是哪儿?我不是跟着年羹尧在上任的途中吗?我怎么会……,你怎么……”一长串问出后,他不会回答我,问也白问,我泄气了。出乎意料,他说道:“这是圆明园。爷派人把你带回来的。爷的地方,爷当然可以来了。”三句话,只有一句有实质意义。我在圆明园,雍正大人登基前的私家花园,登基后的皇家园林。
我在被子里缩成团,鼓起勇气问道:“我为什么在这儿?”胤禛反问道:“你该在哪儿?”真可气!我是受害者!我索性合上眼睛,说道:“我要见十四阿哥。”他冰冷地回答道:“不行。”我腾地坐起来,大声说道:“就要!”可头轰地一下,漫天的星斗充斥在我的眼前,然后重重地跌进了他的怀抱,或者更该说被他接了进去。他搂着我,说道:“爷该把话说明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使不出力气,不得不靠着他的肩,猜测着他的用意。
胤禛搂着我,说道:“爷派人给年羹尧送了命令和姜糖水,然后在半路上把你带回圆明园。”见到他那一刻,我曾想过这种可能性,跟我猜测的一模一样!我生气了,说道:“走是不得已,回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不要听你的摆布!”胤禛抱紧我,说道:“你没那个本事!这是命中注定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但与其喋喋不休地与他争辩,不如省些体力想办法摆脱他的“魔爪”。他的声音转而变得玩味,说道:“还敢不服气?爷不是老八,也不是十四!你若敢犯了爷的规矩,爷不会像皇阿玛那么简单地罚你!”我心里恨恨地骂着他!我一定要在太后薨逝前,或者康熙驾崩前,把这笔账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胤禛轻轻摩挲我的手,老茧磨得我很不舒服,接着说道:“不要打量着皇祖母和皇阿玛疼你,就想着报复爷。你应该比爷更清楚爷将来握有的权力!你没有任何机会!”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他轻声说道:“你两次提到敦肃皇贵妃,现在又明确告诉爷,她是爷的女人。‘事世宗潜邸’,那么将来登基的是爷吧?”我底气不足地说道:“‘子不语怪’,你竟然相信我的胡说八道?太对不起圣贤书了!”他突然用力捏住我的下颔,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再说一遍!”
迎上胤禛那冰若寒潭,暗若黑洞的眼眸,我竟然无法重复上面的话语,偏开眼睛躲避着他的追猎,说道:“你相信那是预言?你把我随意编出来吓唬胤禩的谎话,当成圣经或者神启?太可笑了!这世上从来没有神!我是萨满法师吗?我发布出什么样启示录,能使你深信不疑?”他的眼底闪过犹疑。而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除了我跟他论战嫁娶问题,而提到年贵妃外,我没有泄漏其它天机!多疑是帝王的个性,可以列名“世家”的人物自然也不缺少这种特质。不论他也罢,胤禩也罢,我那些话都可以列入妖言惑众,就像张明德之流的相士鬼话。更重要的是,既然没有了年氏侧福晋,他也就未必能登上帝位了!某地上空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而扰动了空气,长时间后可能导致遥远的彼地发生一场暴风雨。那么就是说,初始条件的十分微小的变化经过不断放大,对其未来状态会造成极其巨大的差别。有可能应验“蝴蝶效应”呢!
我忽然有信心了,笑道:“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必不加于土鉶,必将犀玉之杯。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则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食于茅屋之下,则锦衣九重,广室高台。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居五年,纣为肉圃,设炮烙,登糟邱,临酒池,纣遂以亡。故箕子见象箸以知天下之祸,故曰:『见小曰明』。”我得意地背着那段《韩非子》,当年老妈的暴政也有好处,就是我对一些古文的博闻强记!
不料,胤禛说道:“《韩非子?喻老》!很好!”他的眼眸定定地落到了我的红唇上,接着说道:“爷可以不管你是胡说还是有本而来。但爷告诉你,如果皇阿玛赦免你,必定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那么,年遐龄之女是不二之选。”我又从云端回到谷底,说道:“你敢!我不答应!”“爷敢!”他冷静地答道,轻轻地扶我躺下,又说道:“姜糖水里放了些致人昏睡的药,可那该死的奴才出错放得多了。你的身体受损,得慢慢调养。太医说用心用力,都会头痛。今天就到这儿。一会儿送过来的东西,吃点早早歇息吧。”
胤禛欲走,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你要囚禁我吗?”他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某种意义上是,但应该说爷在保护你。其实,爷要把你留在身边,将来,”他顿了顿,抚着我的面颊,说道:“皇额娘有的,你都会有;皇额娘没有的,你也会有。”
第八十四章 燕欲归(上)
第二天,我正与丫头斗争吃药,胤禛过来了。丫头们见他就像避猫鼠,一个个悄悄退出去。看到她们的样子,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见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端着药走到我面前,说道:“吃药。”我只答“不。”他问“为什么”?我说是“毒药”。他不发言,我也不说话,与他比拼耐力,看谁笑到最后。终于,他放下药碗,说道:“爷今儿得回去。你要闹现在闹个够。”他要走了?我喜色掩不住了。
胤禛说道:“这么想爷走?不如爷带你回王府?”我笑道:“你不会。这样做,得罪的人太多了。四面竖敌不是你现在的个性。”他冷然说道:“将来的个性又是什么呢?”因为专业的缘故,我大多数习惯性说话尽可能完整,表达的意思尽可能清晰。在我没逃出他的手掌心儿前,这简直是我的致命弱点。
还好有对抗老妈的经验!我维持着笑容,说道:“将来么,有可能秋后算账,睚眦必报,甚至于歇斯底里!”他蹙眉道:“歇斯底里?”我笑答道:“就是癔病,还有怔忡之症。”他狠狠捏起我的下颔,说道:“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骂爷!”我两只手用力扳他的胳膊,竟纹丝未动,只好说道:“放手!好痛!你还想不想让我说话了?”
胤禛松手,说道:“不想痛,下次记着注意跟爷说话的态度!”我揉着下颔,闷闷地说道:“德妃没骂过你?我不相信。”他的瞳孔收缩了,我没来由地怕起来,说道:“当我没说。雍亲王朝上忙碌,我就不送了。一路走好!”他递过药碗,我接过来,不死心地问道:“这里面没有混别的吧?会不会是那种泄伐之剂?你是不是用了非常手段了?”他竟然想笑,又收住,说道:“爷没那么卑鄙!再说,”他凑近我低声,说道:“爷还想你给爷生个阿哥呢!”我的手一抖,差点把药碗扔出去。他赶快托住,说道:“再不喝,爷就灌了!”我便喝了一口,真苦!BOSS盯着呢!我只得捧起来一饮而尽!
胤禛递上清水,我不能漱口,只好咽下去。他又取过一个珐琅的小盖碗,里面是蜜饯,我拿了一片含在嘴里。他才说道:“爷半个月后才能再来。爷不在的时候,好好吃药,不许惹事!不许想着逃跑!”他说一句,我应一句。他冷声说道:“答应得倒好!再敢逃跑,爷会罚得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惟有慨叹他的情商低级程度!
胤禛走了,我成了阶下囚!不过,待遇比较好,应该称为金丝雀。
我住在圆明园里,每天太医诊脉吃药,苦药如流水一般地喝下去。胤禛的失误导致我变成林妹妹,却得靠我自己恢复成花木兰!世法不平等!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些药是不是真的另有用途?但他说过话,又使我放弃了那个疑心!这使我的心平静下来,也暗自高兴。他不在园中,我逃走的胜算会大些。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也渐渐好起来了。我开始起来散步,可身边总跟着一大群奴才,有侍候的丫头,服侍的太监,还有他的两个心腹侍卫。他有准备,我该怎么逃呢?最最可气的是胤祯和胤禩,他们怎么没有怀疑他们的四哥呢?尤其是胤禩,听到我说的敦肃皇贵妃,就没有想过我又被转移回来的可能性!再不济也该想到,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道理啊?埋怨归埋怨,办法还得我自己想。
半个月之后,我正倚在榻上看书。身后有脚步声,左不过送东西的丫头,我也没抬眼,只说道“东西放下,你退下吧。”脚步走近了,我闻到百合的香味,立刻丢下书,向反方向跃起,面对着来人,嗔道:“劳烦雍亲王进门时通禀一声。”胤禛坐到我刚才倚的榻上,捡起那本书,瞧了瞧封面,说道:“《紫钗记》?看这种书最移性情!”我笑道:“你书架上摆着的,还不让我看?不喜欢的书,留着做什么?”他说道:“那是爷年少青狂时的爱好!”我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遍,对雍正大人的另一面又有了新的认知。他放下书,说道:“不认得了?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自恋!《紫钗记》头几句我还记得!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我哼了一声,说道:“恨年年灯月,照人孤零,虚渡芳华,梦中人何处也。”
胤禛沉下脸来,却没有回击。没等我得意,他从袖中取了一张纸出来,说道:“照抄一遍。每一行一张纸。”我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封报平安的家书,三行,同一个意思,口气却有不同,读起来应该是分别给阿玛、胤禩和胤祯的。我慢慢走到案前,提起笔来,说道:“你还需要掩人耳目?”他只说道:“快抄。”我逐一誊写完毕,落上名字,又在给胤禩的画上了巴布豆,给胤祯的上面画上了绿豆蛙。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指着那两个图案,说道:“做什么的?”我笑道:“独门标记,表示本格格亲自写的。”他把信收入袖中,我又笑道:“如果我不会写字,你该怎么掩饰呢?”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不识字,省了很多麻烦。”他扶着桌案,面对着我,又说道:“你读书明理,也是爷喜欢你的地儿之一。”我为之气结!但读书识字也有好处,我给胤禩和胤祯留了暗示,就是不知道他们猜不猜得着!
丫头轻轻地叩门道:“启禀四爷,午膳备好了。格格早说饿了,厨下问……”胤禛说道:“端过来。”我怔怔地回忆什么时候说饿了。刚才回话的丫头,小心翼翼地带着几个婆子,捧着大盒子进来,还不忘偷偷向我使眼色。菜摆在小圆桌上,两荤两素和一汤,丫头替我盛了半碗米饭。我本来不饿,胤禛来了就更没胃口了。
胤禛“润物细无声”,速度不亚于胤禟和胤祯。端上茶来,他小饮一口,说道:“不吃东西怎么养足精力逃跑?”我笑道:“等我想逃跑的时候再吃也不迟!”他说道:“你最好不要试!”不试才怪呢!我笑嘻嘻地答道:“在下不敢!饭也吃过了,事也办完了,您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他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这儿还缺什么?”我假作思索,然后答道:“自由。”他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说道:“除了自由,其他都可以送过来。”他掉进去了。我拍手笑道:“君子一言!那把十四阿哥送来吧。”他说道:“爷看你是闲着跟爷斗气顽!少什么东西告诉丫头。”
胤禛站起身来,我也跟着站起来,顺带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他略皱了皱眉,说道:“把爷想成什么人了?”我甩着帕子,一脸无辜地说道:“恭送四阿哥!”他向我走过来,我忙后退。他前进一步,我后退一步;他再前进,我再后退。我没留神,重重地跌坐在矮榻上。他俯身扶着靠背,低声说道:“爷要用强,你赢不了。”他的气息直拂在我的面颊上,百合的味道如岚霭一般笼罩着我。胭脂涂满了我的两颊,我低头躲避着他如火的目光。他撩起我的一绺散发,指尖一绕,说道:“桅子花,很清馨!艳若玫瑰,却淡雅如兰。爷喜欢!”这算是调戏吧?我的脸胀红了,犹豫着“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手指一松,长发从他的指尖轻轻滑落。他直起身来,说道:“爷会按礼数规规矩矩地迎你进府。爷要你名正言顺地成为爷的女人!”然后走了。我遍身冷汗,托着腮出神。
十天后,我确认了自己无碍,便启动“出逃”项目。自从到了大清王朝,我真与逃结下了不解之缘,而这次最没有把握!屋里有两个上夜的丫头,外面有守夜的太监,院外有侍卫把守,里三层外层与铁桶无异。我只好赌了。
入夜,我说睡不着,命她们点安息香,自己拿着湿帕子遮住口鼻,又拿薄荷揉太阳穴。一会儿,两个丫头就熟睡了。我起身穿好衣服,躲在门首压低着嗓音,叫一个太监进来添香。待他进门,勒住他的喉咙,在他眼前晃了晃薄如刀锋的碎磁片。见他被吓住,我把手帕塞在他的嘴里,然后低声喝命脱下袍服。他乖乖地照做。但凡太监都比较惜命,我也就占了这个便宜,不然他反抗起来,也是件麻烦事!我把他四马攒蹄捆上,在他面前穿好袍服。然后照着他的面颊,重重给了一拳。他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我把他绑在柱子上,还不放心,又拿被子在他头上包了几层,返身进了里间,悄悄打开月洞窗。然后才由大门直接出来。守夜的太监低声说道:“怎么去了这半日?”我捏着嗓音说道:“格格嫌香味不对。我,我要小解。”那太监说道:“就你毛病多,上个夜去几趟毛厕?快去快回!”我“嗯”了一声,一溜烟向厕所跑去。
第八十四章 燕欲归(中)
我避过太监的视线,又绕回月洞窗前,四顾无人,跃进了窗内,悄无声息地关好窗户。然后脱下靴子,小心翼翼地清除脚印,猫腰来到内间,拉开大衣柜,掀开隔板,钻了进去,再把门关上。第一步完成,我拍拍手掌的灰尘,等着天下大乱。
过了有一个小时,总之,有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总算听到杂乱的脚步,侍卫的怒吼,侍女的泣哭,太监的哀叫,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我得意地回忆着细节。有人被我打晕了,真晕假晕不用我操心,反正被子蒙着他的头;有人看见我穿着太监服饰出去了,然后无影无踪了;丫头熟睡了,提供不了线索;大衣柜的折页我在头二十天就开始抹油了,保证不比蚊子嗡嗡声响。胤禛鞭长莫及,其他人群“虫”无首。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壁板,啃着顺手打包的点心,只等着天明往外混了。
天光大亮了,屋里还乱成一锅粥似的,他们出去抓我,怎么还留人呢?仔细一听,是上夜的太监和服侍的丫头,都被领头的侍卫盘问。两个丫头哭得嗓子都哑了,只央求道:“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格格哪儿去了?格格一点儿口风都没漏。奴婢真得什么也不知道!饶了奴婢吧!”侍卫恼怒地说道:“等爷来了,你们也这样回话吗?多余的我不说,你们自己想去!”我于心不忍,但为了我的后半生,我硬下心肠来。闹闹腾腾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静了下来。我想出去,考虑到风险,又忍了下来。我有些冷,抱了抱臂,蜷成团儿,折腾了一夜有些困了。我闭上眼睛假寐。
我梦见胤祯了。尽管我知道那是梦,但是他张开双臂把我打横抱起来,我便很幸福地接受了,也把满腹的怨气都丢到爪哇国去了。我不想醒来,我宁愿就这样被抱着,我宁愿忘记现在的恐慌,将来的忧惧。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闻闻他是不是又带着酸酸的汗味,却闻到了百合的味道。
胤禛这个家伙还到梦里吓唬我!我扭动着,想挣脱胤禛的束缚,可是胤禛紧紧地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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