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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太妃:恬妃传-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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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见两位主子面色戚戚,也不禁感慨,只静静地应了陪在一旁默默坐着不再说话。
转眼日头正晒到了午膳时刻,栖霞殿里也预备着班君娆的膳食。今日皇后又嘱咐御膳房从她的份例中匀出一半送来栖霞殿,看着一桌子菜,睡过一觉后精神饱满的班君娆喜不自禁。
奉皇后之命陪伴她的楚贵嫔也笑道:“和妹妹这些日子共饮食,尽是吃些好的,衣裳都要放宽两寸了。”
凌美人坐在一旁应和道:“贵嫔娘娘不必担心,您瞧皇上如此疼爱惠娘娘,便知皇上喜爱怎样的女子了。”
班君娆本兴奋的心情灭了一半,她眼里瞧着凌美人与楚贵嫔皆是纤弱窈窕的女子,阖宫上下如她这般丰腴的人并不多,从前因此笑话自己的人也不少。虽然比起她们来别有一番风韵,但到底也不算什么博宠的资本。皇帝心中疼爱的皇后、莲妃、钱妃、宜嫔、贞仪贵妃、徐贵人之类,或窈窕修长或玲珑娇憨,自己的确是有些另类。故此刻凌美人一句话虽是恭维,却还是叫人听起来不甚舒服。
楚贵嫔到底有些眼色,扯开话题笑道:“今日从坤宁宫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端靖太妃,娘娘问了好些妹妹的近况,这宫里个个都把妹妹当宝贝疼惜呢。你就该多吃几口菜,把身子养养好,不然皇上皇后那里我担不住了。”
班君娆展颜笑道:“总是要各位娘娘担心,妹妹心里也过意不去。想来太后身怀六甲,却从不添半分麻烦,我不过一两个月的身孕,已徒惹出好些事情。妹妹是不能外出走动的了,外头还有劳姐姐多打点费心。往后孩儿生下来,定要他第一声母妃唤姐姐才行。”
楚贵嫔笑着应了,不再多语,却听凌美人在一旁笑道:“听闻慈悫太妃不日要回宫,国和公主长得那么漂亮,慈悫太妃定也有倾国之色吧!宫里倒热闹起来了。”
班君娆不咸不淡道:“妹妹的消息总是这样灵通啊!到时候太妃回宫,还劳妹妹替我磕个头请安了。”
凌美人欣然答应,却不知道自己左一句“皇上疼爱怎样的人”,右一句“慈悫太妃定也有倾国之色”,早已让姿色平平的班君娆心中恼火,于是便见她推赖没什么胃口早早回房歇息去,凌美人却仍旧浑然不觉。楚氏虽细腻一些瞧出端倪,因不愿徒增麻烦,故也不对凌氏作何提点。只盼班君娆早日生产,自己好不必日日耗在这总觉得有些阴恻恻的栖霞殿里。
且说班君娆回房休息,见扶梅在侧便问:“今日你见到太后没有?”
扶梅答:“今日连春总管也未见面,只在门外遇见了端靖太妃,太妃娘娘说她替奴婢传话给太后,就打发奴婢回来了。还要奴婢带话给您要您别操心外头的事情,养胎要紧。”
班君娆因不知扶梅对自己的背叛,故而仍旧想不出为何太后日日要扶梅去馨祥宫报到,手里的折扇开合了几次,方问:“说起端靖太妃,钱妃与她是不是走得特别近?”
扶梅拿了纱被盖了主子半身,说道:“您是知道的,钱妃光单独与太妃喝茶就不下一两次了。”
“谁不知当年先帝爷的妍贵妃代掌凤印期间,将宫廷诸事打理得顺顺当当,她是如何聪慧的女子朝野皆知。奈何眼界颇高,只看得上钱妃这类公侯出身的女子。想我门楣颇低,她自然瞧也懒得瞧一眼。可若能得到她的指点,一来太后也能喜欢,二来学些本事在宫里行走也更容易。她却将心思花在钱妃这般糊涂的女人身上,真真浪费了。”班君娆打开折扇轻轻摇动着,口中叹道,“可怜我的孩儿,将来不知还会有怎样的命运。”
扶梅心中虽冷笑了几声,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另外的脸色,只笑道:“皇上疼惜您,皇后疼惜您,门楣之说又有何重要的。您再不济也比宜人馆的主子强些,如今二殿下又有哪个敢不待见他?”
班君娆最恨的便是蒙依依,不由得咬着牙道:“她自然不能和我比,一介村妇也配。将来我的皇儿出生后,定要把他培养得比任何一个皇子都出色,如此才能有好前程。”
扶梅回身撇了撇嘴,又拿了几样果品摆在主子身旁的案几上,问道:“慈悫太妃回宫,您预备送什么礼为太妃接风?”
挑了几样水果,班君娆还是没什么想吃的,听了扶梅的话思量了几番道:“我倒不了解这位主子,但太后喜欢的人我们不能怠慢,你且各宫打听一下,看看旁人送什么东西。定是不能越过皇后和三妃,也不好比旁人差,这几日你把上头赏的东西都理一理,若有没记档的都挑出来。再不行就托人出去置办,总之不好失礼。”
扶梅才应了,又听主子问,“这些日子都没听到丹阳宫里有什么动静了,却叫人奇怪了。”
扶梅也算了算,答:“仿佛那日钱妃娘娘去过裕乾宫又去过坤宁宫后,就安静了很多。”
那日钱韵芯对自己信誓旦旦说的话,又仿佛绕在耳畔,念及上头几位主子对钱妃的亲近,她不得不多费思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毕竟自己出身门楣低,为了孩子打算,往后的日子也需好好做些人情功夫才行。
馨祥宫这边也热热闹闹地吃过了午饭,元戎陪着姑姑玩了一个上午,便过来缠着母亲要去宜人馆睡中觉,一边说着一边已有朦胧之态,眼皮也耷拢起来。
璋瑢已将小丫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了,又问沈烟:“缘何她要去宜嫔那里睡觉?”
“宜人馆里清凉安静,这个夏**每日必要去了那里才肯睡。”沈烟满目宠溺地看着在璋瑢怀里已迷迷糊糊的女儿,“今日定是玩累了,便说着话就要睡了。”
璋瑢也是一手把臻璃带大的,忆起之前的日子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嘴上说着不肯睡觉,自己要睡了也不知道。心思又浅,一睡下去就是酣酣的一场,叫人好生羡慕。”
沈烟笑道:“说起来三皇子和四皇子最是可爱,哥哥要睡了,弟弟也定跟着犯迷糊。弟弟若有头疼脑热,哥哥也定跟着吃药。两人仿佛一个人一样,做什么都在一起。那会儿皇后娘娘就围着两个皇子转,一个都不敢怠慢了。”
璋瑢见茜宇眼眸里划过一丝悲戚,知道她定想着自己那双胎死腹中的龙凤胎,随即就扯开话题道,“都说元戎和若珣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们说了都不算,慈悫太妃回来后若认定了,那才是像。只是你看固伦长公主稳重端庄,颇具长女风范,莲妃往后在这孩子身上也要花些功夫,毕竟是皇上的长女,一味娇宠只怕惯坏了脾气。”
茜宇倒不以为然,握着元戎从璋瑢怀里垂下的肉鼓鼓的小手笑道,“从前若珣也淘气,姐姐可还记得那年悠儿与皇上大婚时那丫头在雪地里滚湿了一身新衣裳?如今你看,她不照样有公主该有的稳重,且那份活泼比起若晴来更讨人喜欢。到底还要看母亲如何教导,莲妃这样的性情,女儿又怎么会不好呢!”
璋瑢见她不再多想,稍稍放下心来,问道:“话说回来,太医看了脉象说过什么没有?你这一胎是男是女?”
茜宇含笑道:“顶好是个女孩儿,将来也……”言至此,她不得不停下,只因她想说将来好少些麻烦,可这话,又岂能让姐姐知道,以她的聪明,只怕能再往后猜出几年的事情来。
璋瑢轻轻哄着怀里的元戎眠去,她留意到妹妹那微妙的心思,她晓得姐妹两个定要有互相坦诚的那一天,只是她猜不到那一天会有怎样的结局。而她也早就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监控之下,从那晚挽香越过众人向自己介绍夜里出来承星月精华养生的钱昭仪起,她就知道挽香定不同于一般的宫女,但知道了又如何,自己终究拗不过命运。
从前西席夫子教导“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自己倒有了亭亭玉立长成的那天,却旋即被送入深深宫闱。本以为自己深爱赫臻,本以为自己努力做她的妃嫔也能光耀门楣对父母略尽孝道,可到头来竟是一场空,甚至生出要手刃生父的怨毒。这究竟是谁的错?
璋瑢心中苦笑,抬眼见沈烟,想起今日早晨见到的楚氏和那些宫嫔,再有扶梅的主子班君娆,方暗自叹道:错,终究是这高墙深院的错,欲取姑予,人若有欲必先付出,若想过得太平美满,清心寡欲,才是正道。
第四十八章 清心寡欲(一)
“朕想你了。”
“皇上又逗臣妾开心。”
“还是头疼吗?你这病怏怏的,怎么叫朕放心?起来,换了衣裳,朕带你去个地方。”
“臣妾实在懒得动弹,不想扫了皇上的兴致。”
“到了那里病就好了,还不快起来。”
“是哪里?皇上先告诉了臣妾。”
“水晶宫……”
“赫臻!”梦中轻呼,璋瑢缓缓睁开眼睛,眼角湿漉漉的,她哭了。
这是那日赫臻暗访裕乾宫后,自己再一次看到了他,可却是在梦里。璋瑢苦笑一声坐起来,摸到脖子里腻腻的一层汗,是因为梦里太真实,自己追得太迫切,所以才出汗了?
这样的问题没有答案。她又苦笑。伸手从枕边摸出一道黄卷圣旨,那是赫臻唯一留给她的东西,虽不是亲笔,却有他的宝印。
是他亲自盖上的?呵……怎么会,他伤得那么重。
缓缓展开圣旨,字字入眼,却又模糊了眼睛。毕竟到如今,璋瑢依然无法相信妹妹留不住赫臻的命,无法相信赫臻狠得下心抛弃妹妹和孩子。父亲那句话,可信不可信,谁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吱嘎”一声,宫室的门被打开,挽香端着水盆进来见主子已坐了起来,不禁道:“今日天气凉爽些,奴婢睡得沉了点,主子倒还是这么早就醒了。”
璋瑢浅浅一笑,“我也才醒,璃儿那边醒了么?”
“其实时辰还早的,奴婢一会儿就去叫醒小王爷。”挽香说着过来将纱帘拢起,却听璋瑢叮嘱:“昕儿从小被封了王的,自然是小王爷。璃儿只能算皇子,你们往后喊她小皇叔是了。旁人怎么叫我管不来,我们宫里还是要遵着规矩来。别自己没了轻重。”
挽香笑着应了,侍奉璋瑢洗漱梳妆后便一同过来臻璃的屋子,小家伙已被乳母唤醒正拢着头发,一见养子璋瑢便无比喜欢,笑着道:“坐好了,今日母妃替你拢头发。”
“母妃!”臻璃端端正正地坐着,见镜子里的母亲笑得那么温和,不禁道,“您真美!”
璋瑢忍俊不禁,嗔道:“你那么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美么?”
臻璃笑答:“‘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母妃就是窈窕淑女,璃儿往后也要娶和您一样漂亮的姑娘做妻子。”
“那小皇叔眼界可就忒高了,您还以为像娘娘这么美的女子随便就能有的么?”挽香在一旁已忍不住笑了。
璋瑢睨她一眼,骂道:“他胡言乱语,你还跟着起哄。”遂对儿子道,“小小年纪的,不许想这些。你可仔细了,你们皇嫂最不喜欢男孩子扭扭捏捏不花心思在课业骑射上。若你这心思叫她知道了,她可不看母妃的面子,莫要吃了苦头才知道改。”
臻璃狡黠地笑道:“璃儿知道,欢儿他们早说了,皇嫂惹不得的。”
“你们这些小家伙。”璋瑢已替儿子拢好了头发,又拿了衣裳来替他穿。
臻璃伸着手配合母亲,但问:“五哥怎么还不来上书房上课?宸儿都来了,五哥哥还要受罚么?”
“是啊!”璋瑢不愿多对儿子解释,只道,“所以你要听话,在书房里好好上课。”
“今日璃儿去给母后请安吧!”臻璃一本正经道,“璃儿很久没给母后请安了,很不孝。”
璋瑢捏着儿子的脸嗔道:“想见你五哥吗?你个鬼精灵,如今性子倒长开了。”
“嘿嘿……”臻璃笑得很无邪,继而吃了些点心,又背了几句书,便有轿子来接,早早去了书房上课。
“您今日还去馨祥宫用早膳么?”挽香记得昨日太后请主子往后常常去馨祥宫吃早饭的。
璋瑢却摆手道:“那里一屋子人要照顾,又忙着张罗出东殿给慈悫太妃回来住。我不过去添乱了。这刻……”璋瑢顿了顿才道,“我想去个地方,你跟着我就好。”
挽香不解,却从了。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馨祥宫里,茜宇看着儿子背诵却打断了他,问:“为什么背这首词?”
“母后不喜欢么?”臻昕愣了愣。
茜宇笑道:“周邦彦之词多精工华艳,唯此首清新自然。精工也好,自然也罢,母后倒不希望你此刻就钻研这些诗词,仍将幼学之书读好,其他的待年龄渐长慢慢学便是了。”
“母后误会了,只因昨日元戎缠着儿臣说再过些日子是莲妃的生辰,她不知要如何贺母亲寿,四姐姐说若元戎颂诗一首莲妃一定喜欢,挑了半日就选了这首出来,要儿臣先会了,再一句句教元戎。”
“什么心思,偏偏这一首。”茜宇嗔笑道,“上阙叙莲之清美,下阙抒客居思乡之情,你这姐姐,如今左也相思右也相思,也不管相的什么思的什么。”
“儿臣独喜欢这一首呢。”若珣恰翩然进来,发簪上垂坠的水晶珠子映出半脸绯红,绕开茜宇的话道:“莲妃娘娘修长柔美,您瞧不管这夏日如何毒辣,莲花总是亭亭而立,亦静亦悠,颜色也显恬淡,的确与莲妃娘娘的性格像了十分。”
茜宇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想在儿子面前多取笑她,遂道:“也罢,这词短一些,不为难元戎花工夫背诵。便是女儿朗朗吟诵的,什么叫她听来都好。”
若珣甜甜笑着腻在茜宇身旁道:“正是,元戎哪里懂这个。听闻里头讲了莲花,又与她母亲封号相同,早乐颠颠地要昕儿抄一篇她带去,要乳母偷偷也教她认字呢。”
茜宇喜那孩子的心思,却问若珣:“一清早你去了什么地方?”
“早起碰见缘亦说今日也做了几样清粥,要去请母妃来,儿臣闲来无事见您还未起,便过去裕乾宫请母妃了。”
闻言又见若珣一人回来,茜宇徒生担心,问:“母妃不来,她不舒服么?”
若珣摇头道:“裕乾宫里的奴才只知道母妃出去了,还以为来了这里。眼下母妃既不在我们馨祥宫,或许往园子里去逛也可能的。”
茜宇眉头微皱,细细想了片刻,仿佛除了往园子里散散步,也无其他可能,故未再多问。
整座皇城最东所在,便是很少会被开启的水晶宫,雍和年间开过三次,前两次侍驾的瑾贵妃梁氏与陈妃都已香消玉殒,第三次当初赫臻是为了璋瑢开的,但去的却是茜宇。在那里赫臻与茜宇从相知到相许,从此情牵一生。
如果那一次我不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立在宫门前,看着硕大的水晶二字,璋瑢呆呆地发怔。
“这里好僻静,主子怎么想来这儿了?”挽香笑道,“奴婢进宫来就不曾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你们皇上励精图治年少志高,皇后克俭睿慧沉稳内敛,如此奢华声色所在,自然不会为他们所好。”璋瑢抬手指着匾额一角,淡淡笑道:“当年先帝虽亦不曾眷恋此地,只怕也不会白白荒废了要这大好的殿阁只留蜘蛛爬虫来居住!”
挽香笑道:“皇后娘娘年年过年时都训诫后宫要勤俭为上,故而宫内一般无人居住的殿阁都是拿大锁封了门的。季节更替时才派人打扫养护,想夏过入秋,这里该会有人来打扫的。”
璋瑢垂目瞧见水晶宫的大门上却没有挂锁,不禁笑道:“这里倒忽略了?既然没锁,我们进去瞧瞧如何?”
挽香甚奇:“这里那么僻静,又是空关了多年的地方,奴婢怕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主子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傻话,皇室有龙威庇护,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敢存在?”璋瑢笃定想进去看一看,也不想为难挽香,便道,“你留在外头吧,我去去就来。”
挽香自然无力阻拦,只好眼看着璋瑢推开沉重的宫门,在尘土飘落前侧身闪进了门里去。
“皇上急匆匆罢朝了?”这一边茜宇正与若珣一起吃着早膳,听小春子如此禀报,手里的汤匙也落了碗里去,“为了什么?哪宫妃嫔出事了么?难道又是栖霞殿?”
小春子道:“奴才也不清楚,只听说皇上匆匆宣布退朝,进了后宫就往东边去了。东边那一块儿,只有东南角住了宜嫔娘娘,栖霞殿在西边。”
“难道是宜人馆出事了?今日宜嫔又不让二皇子上课?”茜宇问,“谁闹的事情呢?”
小春子道:“主子这么猜也许有道理,但皇上从来不管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一手打理的。况且皇上是往东边去,未必去东南那一块儿。”
正说着,若珣却伸手摘下了发髻上的簪子,递给身后的文杏道,“收起来吧,这东西在眼旁边晃来晃去,看得眼睛疼。”
晶莹的光泽从眼前闪过,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激起。
东边,水晶,水晶宫!茜宇心中大惊,深深吸了口气。
“母后您不舒服么?”若珣见状扶着她道,“您放心,再大的事情皇兄和皇嫂也能解决。若仅是妃嫔掐架,他们也见怪不怪了,您没得操心费神。”
茜宇的手被若珣握着,她的手竟那么温暖,然实则非若珣的手暖,而是自己的手凉了。
“您怎么来了这里?”进入水晶宫,见璋瑢静静地立在干涸的玉璧池子前,臻杰轻声问了一句。
第四十八章 清心寡欲(二)
若非那一个“您”字,璋瑢会恍惚的,如茜宇一般,她亦觉得臻杰像他的父亲,只是心里明白,他不是。
缓缓转过身来,璋瑢脸上是一贯示人的端庄和沉稳,然这一刻的笑显然无力了,“惊动皇上了?我本以为只是随便走走。眼下此处……可是皇室禁地?我倒底四年不在宫里了。”
臻杰不进不退,立在原地。撇开辈份、撇开各自的身份地位、甚至撇开绝不可能的不伦情愫,若眼前只是立着这样一个纤柔妍丽的女子,且眼角眉梢尽是无助和凄楚,凡是个男人,都会对他心生怜悯。可一切,又不是这个样子。
“朕不想与太妃绕弯子说话,今日来也是有些话要对您讲。”臻杰将那一丝同情心压下,正色看着璋瑢道,“那一日朕可以不放过陈东亭,但朕是想给太妃您一个人情,必要的时候朕再从您这儿拿回来。”
璋瑢苦笑:“皇上很客气。”
“母后皇太后曾说,若朕需要若朝廷需要,您甚至可以手刃生父。”臻杰知此话残酷无情,但他不得不说,“如今您还有这份心么?”
身子蓦地一颤,璋瑢只觉得心仿佛被重重地捅了一刀。她又缓缓转过去。那干涸的池子,白玉池壁上刻绘着四季花卉山峦丛林,这些阴刻的细缝里最易藏污纳垢,此处却看不到半分晦暗,虽然宫门外甚至有蜘蛛在匾额结网,但里头似乎并不乏人打扫养护。且水晶宫内并非这一个池子,璋瑢所在的仅是当年赫臻为她开的药浴池,只不知其它几个池子是否也洁白无瑕,无荒落景象。
“皇上要我怎么做?”璋瑢启樱唇,却闭上了凄绝的双目,“在这之前是否可以求你许诺几件事情?”
“太妃请讲。”
璋瑢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情,口中道:“璃儿虽为庆福皇妃所出,但于我而言无异于亲子。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我一个寡居的妇人也无力左右他的人生。我求皇上一个许诺,保你这个弟弟一生平安可好?”
臻杰微微一愣,却道:“若不反三纲五常,不违人伦道义,不害家国百姓,这几个弟弟,朕一皆当亲子培养任用,这不需要什么承诺,这是朕的责任。”
“是啊,皇上你是个好兄长,只怪我舔犊情深急进了。”璋瑢背着臻杰抬了手似擦拭脸上的什么,又道:“将来……我是说将来,若璃儿有封王封地的那天,我能否跟着他出宫去住?皇上能否将靠近先帝陵寝的那块地方赐给璃儿?”
臻杰沉默了半刻,道:“可以,这并不难。”
璋瑢的声音听起来很感慨,“仿佛这会儿可以许好多愿,可搜尽脑海只想出这两个来,我的人生大概就只为这两件事情活了。好吧……皇上要我怎么做?手刃陈东亭么?”
臻杰道:“眼下需您一个承诺便可,之后的安排朕会一一向您解释,做什么如何做,并不会要您费太多心思。”
璋瑢转过身来看着臻杰道:“皇上比起先帝,更具几分霸气,先帝当欣慰。”
臻杰淡淡一笑,退了一步道:“此处人迹鲜见,并非久留之地。太妃赏玩后还是早些回宫歇息。且朕能知道您来此处,旁人也能知道。此刻,朕先回涵心殿,挽香就在外头,有需要您喊她便可。”
璋瑢颔首不语,目送着臻杰离开,心里却明白他的话,那个旁人就是妹妹。
再回身,璋瑢缓缓走到池子最边上,再跨一步便要跌落下去。闭起眼,想象满池春波,想象弥室药香,想象氤氲暖气,想象赫臻在前。她慢慢蹲下身子,将手微微探前似要拨弄池水,然空荡荡无任何感觉,震醒了梦。
干燥的池子里落下一滴泪水,继而两滴,三滴……
宫殿外,挽香一人独立,隐隐有哭声传来,让她也莫名地跟着心痛。
此时众妃方从坤宁宫外散开,正纷纷往各自殿阁或园子里走时,却见皇帝只带着齐泰匆匆往东边来,一皆惊讶不已齐齐在路旁行礼。
突然见到那么多人,臻杰竟也无所适从,烟儿、韵儿都在,扶哪一个都有些不妥,遂背手而立道:“大家都起来吧。”
钱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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