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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太妃:恬妃传-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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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受害者,或许她一早就知道的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就不会弄出那么多的风波和阴谋。可是,这一切仅仅是如果而已。

但事实并非如悠儿所想,对于自己处在怎样一个环境季洁浑然不觉,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一早就被皇帝定下了,至于她若一早得知尔后会不会再下手迫害旁人,谁也猜不到,那一切都过去了。

“昨日紫兰摆了几盆花草进来,说这样子屋里有生气,对身体好。”季洁抱着锦被靠在床上,看着环顾了四周的皇后弱弱地说,“娘娘真是仔细之人,这么细枝末节的变化,您都能察觉。”

悠儿心中苦笑,此话竟是夸我还是赞我,我若当真仔细周到,又怎么会到了今日才与你季洁对坐。

“你气色不好是不是因为记挂季老将军?”悠儿接着前面的话道,“听闻皇上今日于朝会之上追封季老将军为忠勇伯,你的长兄季湛袭爵,世袭三代。”

“臣妾无法见皇上,请娘娘向皇上转达臣妾叩谢圣恩。”家中得此殊荣,季洁热泪盈眶。

悠儿继续道:“皇上的诏书里有一条,是感念季老将军不仅对朝廷尽忠为国家立功建业,更培育了你这样一个女儿,为帝王的后庭祥和也做出了贡献。”悠儿说得很认真,没有半分嘲弄季洁的意思,她只是将皇帝今日对众臣说的话转达给了季洁。但她分明看到季洁开始颤抖,一并连苍白无血色的嘴唇也颤抖,她好像要说话,但已无力开启朱唇。

“皇上他……”许久之后,季洁几番将情绪压下,方道,“他真的这么说的。”

悠儿浅笑,“本宫若诓骗你,岂不是假传圣旨?”

季洁慌忙摇头,“臣妾不敢。”

“本宫说过,皇上不会亏待你,不会亏待你的家族。你的长兄你的族人都知道季氏能得此殊荣,其中玉林宫季妃功不可没,她为家族荣耀做出了很多的贡献。”悠儿娓娓道,“过了午后内务府就会拟好旨意传旨六宫,季妃将获封正二品妃,赐‘贤’字封号,与沈莲妃并肩。”

“您……这是开玩笑么?”季洁的笑带着绝对的不可思议。

悠儿依旧重复之前的话:“本宫若诓骗你,岂不是假传圣旨?”

“‘贤’?”季洁的笑里带着不屑和荒唐,“娘娘您没有劝诫皇上么?您不怕糟蹋了这个‘贤’字?这样美好的字眼不是只有太后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么?先帝钦赐她‘康贤’徽号,您不怕……”

悠儿静静道:“太后自然是内外命妇德行的表率,可皇上今日如此昭告天下,显然我们季妃的德行亦不差太后,那你自然就配得上这个‘贤’字。太后她不会介意是否有人与她有相同的封号,她不会在意这些身外的名利,所以季妃不必担心。再者本宫怕不怕糟蹋一个‘贤’字,也不打紧。重要的是要天下人知道皇上的后宫和谐美好,季老将军的女儿贤德无双,如此就够了。”

季洁亦笑亦泣,亦喜亦悲,强撑着力气看着悠儿,“娘娘的意思臣妾明白了,这也就是您要臣妾好好活着的原因了?谢谢您赐给臣妾这样的荣耀,让臣妾能叫天下人记得,让臣妾的族人能重视臣妾的付出。”

悠儿微微一笑,神色仍无变换,轻描淡写一句,“不客气!”

季洁一愣,随即苦笑。此刻有紫兰端着药进来,季妃冷声道:“娘娘在此于我说话,你怎么还端药进来?”

紫兰怯生生道:“娘娘恕罪,只因太医说了您需按时辰进药,且那日皇上也向奴婢下了死令,必须服侍好您。钱妃娘娘临走时还敦促奴婢不能偷懒,您若有闪失奴婢定难保命。”

悠儿扬手示意紫兰上前给她家主子喂药,自己则轻声笑道:“钱妃言出必行,季妃若心疼紫兰这些宫女的皮肉性命,便是自行保重最好了。”

季洁不再推辞,就着紫兰的手将一碗苦药悉数喝下,那钻入心肺的苦涩叫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可她却推开了紫兰随即递上的一叠果脯,只让那苦涩的药味继续折磨她的味蕾。

悠儿也趁这个空隙又四下环顾了一下季洁的屋子,心中的惆怅虽未表现出来,然凭心而论,她是同情眼前这个女人的。从一开始就不能活在自己人生轨迹里的人,应该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待收回目光瞧见季洁推开紫兰递上的果脯,悠儿却招手将紫兰叫到跟前挑了一块蜜制陈皮放入口中咀嚼,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精神大振。

“怎么不吃块蜜饯甜甜嘴?这药闻着就叫人觉得苦涩,你不怕么?”紫兰离去,屋内又剩二人时,悠儿才如是问。

季洁抿了抿嘴唇,那已苍白的嘴唇上还残留着药汁,舌尖舔食后带来的苦意让她又微微颤了颤。

“许是久病,臣妾的味觉有些倦怠,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臣妾如今仅知道什么是苦了,所以仅留的这些臣妾想好好珍惜。”季洁没有抬头,那空洞的眼眸望着被褥上细致的绣绘,轻轻抚摸,光滑而细腻。

这个小小的举动触动了悠儿的心,那床被子的被面用鲜红的丝绸做成,上头绣着海天明月丹桂飘香,那是应景应时的图案,但这一刻似乎更多了别的意味。

“这个世界值得珍惜的实在太多了,季妃且慢慢感受。只这一味苦,不要也罢。”悠儿的嘴角是笑容,眼眸中是从容,她没有言辞紧迫她没有步步追逼,但却用一句句温和友好的话将季洁心底的防线层层瓦解。

果然季洁双手覆在鲜红的被面上,头也不抬地问:“臣妾还有机会体味世间各味么?难道这玉林宫不是臣妾往后永远的牢笼么?”

轻轻转了转手腕上的九环金钏,悠儿道:“牢笼?怎么会!方才本宫忘了说一件事情,皇上那儿还有一道旨意,季老将军五七时,季贤妃将亲自出宫为老父尽孝道!”顿了顿又道,“那会儿皇太后应当已临盆分娩,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季洁方才低垂的眼眸此刻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悠儿,五七!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生命还要延续一个多月。但自己眼下的身体似乎已撑不到那天,而她本身,也早没有了求生的欲望。今日得知家族受到皇帝隆恩光荣万分,她更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可以结束了。她不想好好活着,等她的罪恶有被揭露的那一天,那样家族会因自己蒙羞受辱,自己将成为季氏永世的罪人。

可是竟然还要熬到那个时候,还要出宫为父亲尽孝道,曾几何时自己是那样羡慕钱韵芯风风光光地出宫省亲,可如今轮到自己出宫了,却是这样一个境遇,这就是同人不同命么?天注定自己的命比钱韵芯低贱么?

悠儿没有过多地去看季洁面上的阴晴圆缺,她敛了敛广袖轻盈起身,柔声道:“你好好休息,皇上要本宫传达的话,本宫都已经说了。千万记住……不要有负圣恩!”语毕旋身欲走,却听季洁在身后唤了一声。

“您不想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么?”

悠儿含笑转身看着季洁,“那天你不是说,本宫是知道的么?”

季洁噎住,慌乱地将目光移开,只听皇后又道:“还是那句话,在你告诉本宫该知道什么前,你要好好活着。活着,不是为了你自己,而今你已身系季氏一族的荣耀。如果今日下午才册封的贤妃随即就追随父亲走了,你要朝野上下如何想象皇上的后宫?本宫的话,你顶好记得。”

季洁几乎被榨干了身体里最后一点坚强,她哭泣着匍匐在床沿上,“娘娘您听我说吧!您今日听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吧!我不敢辜负圣恩,可是娘娘……您觉得我这样的人还有脸去见父亲么?我还有资格去尽孝么?”

悠儿没有要停留听她讲话的意思,只留了冰冷的背影和冰冷的话语,“季老将军一生戎马,手染无数鲜血,却是保得家国天下百姓安宁,可是看看你手上所染的血,那些是什么,都是什么?”

“您听我说啊……”声嘶力竭的哭泣声一直到宫门外仍旧能隐隐叫人听见,一个人被剥夺生的权力那很残忍,可连死的权力也被剥夺,那就只怪她罪恶太深自作孽了。

是日午后,传旨六宫的并非仅一道晋封季妃的旨意,馨祥宫里也发出一封母后皇太后的懿旨,大概意思是圣母皇太后凤体违和,燕城别宫无人理事惟恐旁生枝节,特排遣端靖皇贵太妃离京赴燕城协助圣母皇太后管理各事。

此事本无不妥,要璋瑢离开的理由也极其妥当,可随着这道懿旨传遍六宫的还有叫人瞠目结舌的谣传,说端靖太妃离宫是迫不得已,太后因其德行操守有违后宫体制才编排了原因赶她走。

德行操守有违后宫体制那已经是客气的说法,不客气的就是**后宫,这个罪名轻则赐白绫自缢,重则可牵连家人族人一并入罪。况且能在后宫里走动的男人无非皇帝、太医、侍卫,而端靖太妃不是肯病之人回宫以来并没怎么传唤太医,反而勤于在裕乾宫出入的人正是九五之尊的乾熙帝,另有那次在皇城东边的水晶宫之约也不胫而走,于是璋瑢临离开皇宫,身上竟背负起这样一个不堪的罪过。

她一个寡居的太妃媚惑皇帝,那得罪的就是乾熙朝后庭所有的女人。

旁人与端靖太妃交往不深,不过交头接耳私下议论,但受她多番提点帮助的钱韵芯不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且这段日子常与太妃相处,钱韵芯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把璋瑢看成是妖媚**之人。

可当她火急火燎冲到裕乾宫时,却只得到璋瑢一句,“钱妃还是这样,熟悉你的人永远能猜得到你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情。只盼你一生荣耀歹人近不得你身,不然他日遭人暗算,你可能还会把别人当恩人。”

钱韵芯反问:“难道娘娘会是暗算臣妾,而臣妾又把你当恩人的人么?”

璋瑢心中一暖,她很欣慰于除了茜宇还会有人将自己当挚友来看待,也许茜宇不仅仅是让自己帮助了这个冲动而可爱的钱妃,更是让自己由心地去结交了一个朋友,再次体味一下单纯的情感所带来的快乐。

“不要管那些流言蜚语,这个世界又有谁不被旁人在背后说的?”璋瑢伸手将钱韵芯拉在身旁坐下,温和而淡定地笑道,“我记得最早认识你时,你就对哀家讲,最不在意的就是别人说什么。怎么这一刻,你反忘记了?”

钱韵芯美目一垂,有些凄然道:“可是您要走了,若当真风风光光地走也罢,可此刻宫里传的那是什么话?枉臣妾手上握着权力,却揪不出几个来拔了她们的皮给您解恨。”

“啧啧啧!”璋瑢忍俊不禁,抚着钱韵芯的手笑道,“真真厉害的主,哀家能有钱妃的信任足矣。那些闲言碎语就让它去吧,本没什么事情的,可你一闹,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更叫人笑话了。清者自清,况且我也要走了,出了皇宫凭他说到天上去,哀家也听不见了。”

钱韵芯恹恹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一切太突然了,怎么太后忽然就要您走了?没听见什么风声说圣母皇太后身体不好啊!”

璋瑢轻轻一叹,“这自然才有的消息,若等满城皆知,岂不是耽误事情么?听闻皇帝这些日子朝务紧得很,生母不适他一定焦心,哀家去了有人好照应,他才能放心。钱妃不必替哀家抱不平,多想想你的皇上。记得我说过的话,凡是多为你的皇上想一想,就什么也不值得计较了。”

钱韵芯颔首肯定,又看了璋瑢半晌,方怯怯地开口道:“您放心,臣妾头一个信您不是那样的人,您若再有回宫的日子,臣妾定叫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不敢对您说一个‘不’字。”

很少随意波动情绪的璋瑢这一刻突然鼻尖酸得要引泪,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痛,还有一股子甜蜜的幸福感。她已经不记得除了茜宇外还有谁这样真心地待过自己了,这份信任是钱韵芯由心而生的,是世上多少金钱也换不来的。原来真诚地对待一个人,真的能换回等同的回报,而这种感觉,是这般美好。

“谢谢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只是璋瑢自己也不清楚,这份友情究竟是自己争取的,还是茜宇给她的。好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钱韵芯正要开口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男童的声音,旋即便见臻璃一边哭着一边跑了回来,他仿佛是一路从书房跑回来的,饶是微寒的气候,孩子竟满头的汗水又涨红了一张笑脸。

“母妃,他们说你要走了?你又要走了?”臻璃已忘却了礼节,不顾钱韵芯在一边径直扑到了璋瑢面前哭着问,“上回您走了好久好久,这一次您又要去多久?带璃儿一起走,璃儿跟您一起走。”

看着儿子哭得梨花带雨连喘气都困难,璋瑢的心都要被揉碎了。她自然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怎么突然冒出来的,更清楚茜宇为什么要自己走,只是真正离开了皇宫才有可能从父亲那儿拿到证据,可是别人不知道,臻璃更不可能明白。在儿子的眼里,就是母亲又要走了。

璋瑢心里很清楚,若不是自己诓骗了张文琴跟着她回来了,自己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儿子了。那一次离别本该有的结果是永别,可这一次明知道自己若无意外还能回来,为何面对儿子的哭泣,竟会那么无措。

“母妃你不要走好不好?璃儿喜欢这里,这里有哥哥有杰宸,这里好热闹,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不好?我们不要走。”臻璃依旧大哭,没有节制得大哭。

“傻孩子,母妃回去燕城照顾你大皇兄的母后啊!待她身体好了,母妃就回来了啊!”璋瑢能做的仅仅是安抚儿子,可是越这么做她自己越放不下。

“不要不要不要!”臻璃大哭,“你不要走,璃儿不要跟你分开,你不要走。”

见儿子依旧痴缠,璋瑢心中大痛,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她不记得当初自己怎么会那么轻松地就抛下儿子跟着赫臻离开燕城,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了赫臻什么都能放下,可是今天她做不到,她不能否认自己对于儿子的不舍,甚至这一次离开她极有可能在父亲的帮助下找到那个“没死”的赫臻,可她此刻竟丝毫没有欲望。

也许,真的放下了,也许自己对赫臻真的不抱任何幻想了,从此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就是儿子。

“母妃……你不要走!”臻璃扑在璋瑢的怀里大哭,弱小的身子一下下抽搐着,看得璋瑢潸然泪下,却只能轻抚儿子的背脊,一声声安慰他。

钱韵芯早已忍不住,红着眼睛对璋瑢道:“臣妾去求一求皇太后,或许有比您更合适的人去燕城,未必要内命妇,宫外那么多闲养的命妇,也该有她们报效朝廷的时候,您……”

然未等璋瑢开口婉拒,馨祥宫的小春子已和文杏不期而至,进门见这情景,之后的话不禁说得满怀歉意,“太后娘娘说您明日启程今日定有好些东西要预备,要奴才此刻来拿六小皇叔的衣服物件先搬去馨祥宫,您不在宫里的日子六小皇叔暂且在馨祥宫住着好方便太后太妃照顾。既然此刻小皇叔在,不如也让奴才一并请回去吧!”

臻璃是听得懂这些话的,他死命地扯着母亲的裙子嘴里哭道:“我不走,我不走……母妃你也不要走,我们哪儿都不去。”

钱韵芯一步跨到小春子面前哽咽着问:“你急什么,太后可说此刻就带小皇叔走?本宫在这里,一会儿我来带过去。你要搬什么尽管搬走……”

“不必了!”璋瑢一边将儿子的手从自己身上掰开一把将臻璃塞到挽香手里,一边对小春子道:“这一去到燕城就要是冬日了,那里虽然暖和但路上还是要经风雪我这里好些东西要收拾,此刻就带璃儿过去吧!”语毕就头也不回地往里间走,却喊了钱韵芯道,“钱妃既然来了,帮我一起收拾些东西。”

“母妃……你不要丢下我!”臻璃在挽香怀里挣扎,可是母亲只留了冷冰冰的背影给他,但他不知道背对着自己母亲,也早已泣不成声。

臻璃到了馨祥宫后虽不再大哭大闹,却也依偎着茜宇嘤嘤哭泣了许久,一边不断地恳求茜宇想办法为她留下母亲。

看着臻璃这般可怜,茜宇记起自己生下臻昕不久后,赫臻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突然发怒下令将自己软禁,又遣了老嬷嬷强行带走了襁褓中的儿子。那时候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如同剜肉切肤般的疼痛一阵阵钻心,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那一刻生不如死的感受茜宇毕生难忘,何况自己或许又要面对这样的场景。

于是,虽明知道姐姐能了然自己此刻做出的决定,然以己度人,茜宇不难想象此刻姐姐将如何独坐在裕乾宫内饮泣,虽然她这一次只是短暂的离开,可若陈东亭察觉端倪不顾骨血之情对姐姐下毒手,那么……

坐在一边的悠儿眼见茜宇双目含泪,开口劝慰道:“母后这样,璃儿越发舍不得娘亲了。太妃不过去去就回,燕城也非天之涯海之角,总有回来的日子。”

臻璃转身悲戚戚地看着悠儿,怯声问:“皇嫂说得可当真?”

悠儿柔和而笑,起身将臻璃从茜宇身边拉开,一边要宫女把臻昕叫过来,一边哄道:“皇嫂从不骗人的,璃儿将师傅教的书背上十遍,母妃她就回来了。”

说着臻昕已到跟前,遂又对昕儿道:“哥哥带璃儿去洗脸,都是男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许是悠儿的神态极富威慑,亦或许这些孩子本就忌惮皇嫂几分,臻璃不再纠缠,跟着臻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嘴唇蠕动过几次,可看着悠儿略带严肃的笑终不敢再说什么。

“替我再向皇上求个保证,千万保太妃的安全。”茜宇深深吸了口气,她希望自己临产前姐姐就能回来。

悠儿轻声应了,方坐回茜宇身边,便见古嬷嬷一脸慌张地赶了进来凑在主子身边低语片刻。

“不准走漏一点风声,派人看紧她。要太医尽好的药材用,多开些安神催眠的汤药,让她睡,让她进食,就是不能让她死。”这些本该疾言厉色说出的话,此刻悠儿仅是平静地吩咐了嬷嬷。嬷嬷愣了不过半刻,便悄声退下了。

茜宇已将心思转回,问:“谁不能死?季妃?”

悠儿颔首,低声道:“也许她早该为之前的罪恶赎罪了,可她还需为皇上活着。这本就是她的责任和义务,我并没有强迫她。而今她更要为家族活着,我是成全她。”

茜宇凝视悠儿,嘴角渐渐带出笑容,她一直都明白自己最易感情用事,皇后这样的位子只适合悠儿和姐姐那样的女子来坐,若非如今徒坐一个虚名,她定会婉拒。她连悠儿一半的狠心都做不来,又怎么统摄六宫,当初赫臻将大权交付给姐姐,也该是看到这一点了吧!

悠儿转着手腕上的九环金钏,将闷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得知她屋子里那些樟木家具后,我晓得不能把钱妃第一次小产怪在她头上,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她插手多少我也无心再查。仅贞仪贵妃一件,她已罪无可恕了,又何苦去惊动萧荣华、楚贵嫔她们将过往的伤心事再拿出来说呢!”

茜宇问:“你我这样坐在这里谈论生死,好像谁生谁死变得极其简单。我记得当年秦尚书的姐姐在狱中自缢前她还是抱有生的希望的。可是我一张纸笺灭了她所有的求生欲。”

悠儿不解,疑惑地看着茜宇。

茜宇微微摇头,“皇帝他好像也未必知道这件事,我终是要离开的人,也不必再叫你烦恼了。提这件事情,只是不想你为自己这些近乎残忍的决定自相矛盾,你没有错,当初我也没有错。这只是皇室的悲哀,谁也不想的,怪只怪这皇宫太小,可世界太大。”

悠儿停了半刻,继而浅浅苦笑道:“贞仪贵妃不是被食物毒死的。那日昭云殿走水,殿内燃了一种奇香,常人吸入体内没有什么的,便是孕妇也无大碍,可偏巧孕妇受惊后必会服用安胎的药物……相生相克,于是王越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突然死了,当时翻遍宜人馆上上下下,愣是一点能毒死人的东西也没寻见。可后来在昭云殿里找到了残香,还有那把本属于季洁的檀香扇。”

茜宇有些疑惑:“那扇子定也被烧得炭黑,你如何能辨别?”

悠儿苦笑:“并非认出那一把,而是在季妃手上认出贵妃的那把。后来细查之下,昭云殿走水那日,季洁和班君娆曾携手而至。我想……后来班君娆有了身孕渐渐对季妃不待见,多少也因为手中握了季洁的把柄!自然她们闹什么,我也没兴趣了,我知道班君娆还不至于下手害人命,可她绝非善类,这宫里也留不得她。”

茜宇轻叹一声,她无心于这些阴谋诡计却也可怜那枉死的王越施,遂问:“她们两个之前不过害有孕的妃嫔小产,缘何这一次痛下杀手?”

悠儿嘴角含着不屑的笑容,一手端了茶碗,答:“我能猜到这个答案,可尚不能说。因为我等季洁亲口告诉我,而告诉我之前,她都必须好好活着。”

茜宇不再多问,待悠儿喝了茶,方扶着她往孩子们那儿去,立在门外看儿子细心地安慰弟弟,茜宇看着看着不禁用力抓了悠儿的手,转头道:“悠儿你记着,我已吩咐何阳,若不能平安生产,到时候一定要先竭力保下孩子。你千万不要犹豫。若我们母子平安我终有离开的那一日,昕儿会在我的安排下出宫和缘亦在一起,而这个孩子,我就交付给你了。若是男儿,你也早早要他离宫。若是女孩儿,将来为她谋个好驸马。这些我都与皇上讲过了,他都答应了。”

悠儿含泪而笑,硬是掩去心中的酸楚,“悠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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