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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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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正好迎上他缓缓转过来的明亮目光短浅,在渐渐变暗的光线中异芒闪闪,如同天际风出现的那颗明星。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视着,渐渐地,孟权佑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去。
乔安明白了,隐秘得连龙宸宇都不知晓的秘密已经被眼前这个少年将军看出来了。认识到这现实,她反倒不再隐瞒,大大方方地嫣然一笑,顿时如同降落人间的仙子,瞬间便点亮了整个黑夜。
她浅浅笑着,脸上显出悠然神往的神色,声音也有着丝丝温柔,整个人都有着前所未有的光彩,悠悠道:“龙宸宇,那是个很奇怪的人呢!表面上看来,他风流儒雅,是个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一样。但实际上,他有着很强烈的争取心,总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且认定目标就会毫不迟疑地去争取,绝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他可以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性格完美的展现在每个人的眼前,骗倒任何一个人。这似乎已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不是吗?
“他是个很有抱负的人,行事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认准你是可利用的人,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挽留,为他所用;但是,一旦认准是敌人,就会不择手段地将他铲除,绝不心软。他也是个大刀阔斧,敢作敢为的人,如果叫他坐上皇位,紫星王朝绝对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历来重文轻武导致疲软不堪的朝廷也会在他的有心安排下渐渐强势。如果苍天垂怜的话,也许连北狄之患都可以跟着解除。
“而在其他的事情上,他又是另一个模样了。从他所表现出的一切看,他是任何一个女子都倾心以求的梦中良人。俊朗不凡的面容,谈吐得当的言行,优雅有礼的举止,应该可令任何女子为他心动,只是,没有一个能瞧得见他心里的想法。而能够瞧得见他内心的人,却忍不住为他的一切而暗暗心疼,更加难以相抗他坚定执著地追求。最重要的是,不知为何,我总能在他身上瞧见自己的影子,似乎我们一直都是同一类人一样。同样的骄傲,同样的倔强,同样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心动,却又同样。。。。。。”她顿住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地道:“却有同样地在不设防的情形下爱上了彼此。
夜色越来越浓重,两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虽然没听到最后一句,但是孟权佑猜得出来。他神色剧变,转头向楼下看去,各处早已挂起灯笼,也有些地方燃着熊熊的篝火,更隐隐可见许多人围着篝火谈论。虽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动作看来,应该还是在为昨日的那一战而兴奋着。关内各家都已点起烛火,温馨的橘黄色光芒自各处透出,为这格外寒冷的冬夜平添了许多温暖之感。他目光一转,依旧落在乔安身上,在夜色之中,她的白色衣衫越发的醒目了,在狂烈的夜风中飘飘荡荡的。
乔安又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孟权佑,浅笑着低声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龙宸宇自己。天权,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孟权佑又不自觉地转首,避开了她明亮如星的双眸,不说话。其实,自乔安要到文义关的消息传到他耳中开始,他就怀疑了,这并不像是她该有的行为,反倒像一种逃避。见面后她的神态言行都跟以往有所不同,刚刚又忍不住向北眺望,神色凄迷,再迟钝他也该察觉了。何况,昨日里那一箭同然精彩绝伦,空前绝后,但是瞧在跟她一起长大的孟权佑的眼中,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功力有所退减?虽然只是细微,但终究。。。。。。终究是祸端啊!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轻声道:“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又快要过年了!小姐,过了今年,你便是十七岁了,到了明年的六月,便是师父临终前所说的四年之期了。我倒是很好奇师父会在信中写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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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北斗七卫,他们之间名为主仆,实际上是师兄妹的关系,乔安从不愿勉强他们什么。眼见他转移话题,不在谈论此事,乔安也不追问。不过,经他这么一说,乔安倒也想起这茬事来了。那是三年前“怪杰”关荣临终时的事情了,当时他共交代了三件事:第一是将无名谷谷主之位传给她;第二是要他手下的七个徒弟立誓奉乔安为主,终身不得违背;第三件事便是一封他亲笔起写的信件,说等到四年后才能由乔安亲启。这些年事情多,若不是今天孟权佑提起,保不定她就想不起来了。如果说当时心中还有着一丝丝期待和好奇的话,现在,乔安已经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了。闭心诀,龙宸宇,北疆战事,以及徐府之仇。。。。。。有太多的事情了,她已经快要管顾不来了。
叹了一口气,乔安无所谓地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眼下的事情还有着一堆的麻烦呢,昨日虽然折了北狄的锐气,但这场战争的悬殊这势如旧。天权,你可有什么对策么?”
想起凶险如故的现实,孟权佑的心情愈加沉重,道:“还没有,小姐。不过这事,原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来的,且看看后面的情势如何再说吧。至少,因为小姐昨日的作为已大大地动摇了北狄的军心,鼓舞了我方士气,一时半会我们还不至于落败。”
“说的也是。”乔安淡淡应道,再看看繁星满天的夜空,想到自己的身子,在心中暗暗感叹。不管希望有多渺茫,但是该做的自己总还是要做的。她轻声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练功了。”说罢,取过斗笠戴上,翩然转身而去,白衣在夜风的吹拂下飘飘然的,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一般。
孟权佑深深地瞧着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直到她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气息那么哀伤,像是飘雪的轻喃,像是枯叶的低泣,动人心扉,只是,他的声音又是那样的轻,那样的低,一出口便函被肆虐的夜风吹散,不留一丝痕迹。
小姐啊,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抗御北狄,不是为了国家,只是为了你呢?
孟权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夜风的呼啸声,以及远处隐隐传来的谈笑声,十几年来的诸多场景在心中一一滑过,清晰得犹如昨日。
十一年前,怪杰关荣自谷外游历归来,带回一个五岁的小女并向全谷宣布收她为嫡系弟子,传授她寒冰真气,使所有人为之哗然,尤其是关荣之前收的七个旁系弟子,更是以略带敌意的目光盯着她看。但是,那个女孩却像没有感觉一样,依旧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不看任何人,似乎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而那个女孩,就是乔安。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眼神倔强,表情冷漠,整日里除了埋头看书练功,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被她看在眼里。因为不忿关荣收她为嫡系弟子,孟权佑的那六个兄弟经常对她恶作剧,冷不防从背后绊她一跤,借切磋试招之名教训刚开始习武的她一顿等诸如此类的事情,经常弄得她一身是伤,衣衫沾满泥土,狼狈得像是一个乞丐。但是,她却总是不声不响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默默离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似乎是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不屑一顾。其他的人,虽然不敢像那六个一样欺负她,却也对她好不到哪里去。
而孟权佑,则跟任何人都不一样。从第一眼看见她的眼神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叫做乔安的女孩将会凝聚着他所有的关注。她的眼神,成熟而沧桑,总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莫名地震撼着他,使他不由自主地经常盯着她看,研究她的一言一行。她对人的冷漠,她练功的聪悲,她承受一切的坚强和倔强,她不依靠任何人的独立。。。。。。她的一切一切都似乎带着某种令人感伤的情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总是莫名地吸引着他,叫他心生怜惜,总是悄不做声地将上好的伤药放在她的房间里。
算起来,自己应该是当时唯一对她好的人。但是乔安对他,却像是对待所有人的态度一样,甚至当她亲眼瞧见他放药的善意时,她依旧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甚至吝啬于一个微笑,一句谢谢,性情古怪得几乎不近人情。所有人都嘲笑孟权佑的行径,说她是铁石心肠,永远不会为谁所动的。然而,只有孟权佑知道,人的性子总是后天养成的,若没有一番惨痛的经历,她又怎至于斯?何况,分年关注她的孟权佑感觉得到,一个月下来,她对着他的眼神已经有了一丝温度,而不像对他人的那种忽视与淡漠。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样欺负乔安,她从来都不告诉关荣,也不像任何人告状,似乎她已经高傲得不愿意借助任何人,而只是自己默默承受一切。时间久了,所有人都开始感到不安与内疚,渐渐地改变态度,对她好了起来。但她,仍像一无所知一样,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这更使孟权佑感到好奇,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而上天,竟似听到了他的心声,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机会。
那一年,正好是他出谷历练之时。清明佳节,细雨纷纷,他在经过历阳郡时,竟无意间发现了她的踪迹。跟着她潜入大将军徐谷风的旧宅,在暗处瞧着她的一举一动,听着她的一言一语,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前大将军的女儿,原来她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徐怀安!
对于前大将军的冤屈,他多少有些了解,而对于她入谷前一年的经历,他也大概猜得出来。他渐渐有些明白乔安了。她的独立冷漠,她的坚强倔强,她的一切一切都只表明她对别人的死人,对整个世界的死心。正因为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她独立,她坚强,她只依靠自己!她的心中有着为家人报仇洗冤的强烈信念,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她,只为了那个目标而努力,其他的任何事情,就都不被她放在心上了。所以,无论别人怎样对她,她都不假言辞,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只有一次,只有一次,她的眼神中头一次充满怨恨,神情愤怒得似乎眼中会冒出火焰,焚尽世间的一切。那一刻,他毫不怀疑,她想过要杀人。但是她忍住了,只是狠狠地给了天璇一个耳光,却重重地打在了他们兄弟七人每个人的心上,重得一生都难以忘记,也难以释怀。
之后,她就开始修习闭心诀。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瞧着她的每一分磨难,每一份痛苦。一开始,常常因为控制不住的情绪,她狠狠地咬着嘴唇,紧握双手,直至鲜红的血从唇角手心静静滴落,而她,却像一无所觉一般。甚至,有一次,他悄悄地跟着她到了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瞧着她对着空寂的深渊纵声大喊,然后怔怔地站在那里,听着深渊底部传来的阵阵回音。那声音,伤痛而绝望,更带着某种对命运的控诉,某种反抗跟挣扎。
然而,下一刻,她却又表情平静地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默默地看书练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却更令每一个知情的人心中为她滴血落泪。尤其是孟权佑。
随着时间的消逝,随着乔安越来越出落得出尘飘逸,孟权佑渐渐发现自己的心中某种情绪已经渐渐地发酵变质,有着某种危险却又难以抗拒的感觉出现了。他的眼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寻着她的身影,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眼前也总是出现她动人的面容,心也总是莫名地急速跳动。而他的梦中,更是常常出现她白日里的言行举止。他隐隐知道了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却从来不敢流露,只是小心翼翼地掩饰着所有的一切。
乔安专心于其它没有发现,但是眼光锐利的关荣却发现了。所以,在他临终前,他要所有弟子立誓奉乔安为主,为他们定下了主仆之分,永世不得改变。那是关荣为他们铸就的一道铜墙铁壁,不容许任何人穿越。何况,乔安修习闭心诀,要的是断情绝欲。他知道,乔安不能失去闭心诀,而他,不能害了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实现她父亲的遗愿,将北狄驱逐出境。早在知道她的身世时,他就下定决心要为她做些什么了,而她接任谷主之位后,他就更坚决了。于是,他不顾艰险,孤身潜入北疆三年,观察北狄人的骑射与战术,思索对付他们的法子。过程越艰辛,他便越感到欣慰与满足,因为他是为了乔安,为了自己在乎的女子!
他原以为,纵然她不会爱他,但是她已断情绝欲,也不会去爱任务一个男子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知足。只是,他没有想到,如今却有另一个人出现,且带走了小姐的心,更在他的心上狠狠捅了一刀。
孟权佑感到心中撕裂般的疼痛,神色凄楚,却又无可奈何。
他常常在想,倘若没有当年的意外,倘若小姐没有修习闭心诀,是不是现在又是另一个局面呢?是不是他还是有机会的呢?只是,发生过的事情再不能回转,何况如今小姐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睛,神色亦转为郑重,甚至有些惊慌。
小姐是修习闭心诀的,而且是不能失去闭心诀的。如今动了心,有了情,何况小姐已经无奈至逃到边疆,可见对龙宸宇的感情已到了不由她控制的地步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小姐十年来的辛苦努力都即将化为烟尘,甚至会。。。。。。
突然间,他有些怨恨起龙宸宇来了。不管他知不知情,令小姐动心并陷入危机,就是他的不对。只是。。。。。。那又如何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坏的情形,接胺不了的绝非只有他一人而已啊。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呢?要知道,感情原就是最不由人做主的东西啊!
他再度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城墙上,任由凛冽入骨的寒风吹着,心中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之后几日,北狄也曾几次三番进攻,但是似乎慑于乔安先前表现出的威势,攻势比先前弱了许多。而紫星守将却正好相反,无论军民,都是士气高昂,尤其乔安每战必定会立于观望楼顶层,为将士打气,几仗打下来,居然是胜多败少,更是激励人心。而乔安,更早在无形中取代了孟权佑,成为整个边关心中的最高统领。只要有乔安在的地方,必定群情涌动,几至交通堵塞。那斗笠垂纱,白衣飘飘的形象,更成为了每个人心目中崇敬万千的天神化身,以至于关内再不敢有任何人有相同的打扮,生恐亵渎了她。
而这几日里,孟权佑亦尽量忘却远虑,只顾近忧,尽力做好乔安交代的事情,在努力追查那祈南矶的下落,以完交乔安所托。文义关因为战事紧张,户籍登记比别的地方更为严格,即使是顿时间的出入城关也均需登记。因此没几日便被他查出了那人的所在,调出所有资料,交给了乔安。
乔安的居室中,只有她和孟权佑两人在屋,因此乔安早已取下了斗笠,神情专注地看着那人的资料。出乎意料之外,这个祈南矶竟然不是十几年前凭空出现的,相反,是确有此人的。他的原籍是南方一个小郡,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参军作战,一直驻守文义关,直到十二年前在与北狄一战中重伤,才退出军营生涯,归回原籍,后来辗转搬到了文义关来,居住至今。他从小到大的户籍资料一应俱全,全无破绽可言。照这资料看来,这个祈南矶应该不是隐姓埋名的前大将军的亲兵洪得域才对。
乔安看完资料,问道:“文义关有几个叫做祈南矶的?”
孟权佑明白她心中疑惑,因为他自己亦是不解,恭敬地道:“小姐,只有这一个叫做祈南矶的,且我也叫人传信到他的原籍查问,有许多同样年纪的人都纷纷证明确有其人,参军二十余年后归来,才又搬到文义关来的,说是舍不下这个自己呆了二十余年的地方。那些都是见过祈南矶的人,会不会是玉衡弄错人了?”
乔安沉吟不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瞧着手里的文卷,半响才摇摇头,沉声道:“天权,其实这祈南矶还是有可疑之处的。你看,资料上注明他是孤家寡人,无亲无故,何况,他亦是在文义关曾在文义关作战过,跟洪得域很人可能认识。何况,祈南矶十几岁参军,一呆就是二十几年,从前见过他的人对他也已经记忆模糊,即使见到归来的祈南矶容颜大变,也只会以为经历岁月变迁,而不放在心上。如果有人成心想要李代桃僵,以有心算计无心人,也不是全无可能的。不管怎么说,天权,我们都要去见见这个人再说。”
说着,乔安起身,顺手拿起斗笠戴上,缓步出门,孟权佑紧跟其后。由于离年关已近,加上这几日的情形看来,有乔安在,保全文义关并非全无可能,因此街上的行人都是喜气洋洋地购买着年货,大有过年的气息。
瞧见乔安出来,街上的行人顿时轰动了,争先抢后地过来打招呼,却又随即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让乔安行走,不敢稍有阴滞。乔安微微颔首,斗笠上的轻纱跟着要颤动,算是跟大家打着招呼,一协定不停步地往前走。的有人直以为她是要巡视民情,也不曾起过丝毫的疑心。
好不容易将众人抛在身后,两人脱身出来,找着了祈南矶的住处。那是个极其幽静荒僻的地方,周围有着寥寥的几户人家,住宅都很是简陋,柴扉草屋,聊以避身而已。乔安跟孟权佑对视一眼,有会于心,心中都多了一分把握。孟权佑上前敲门。许久后才听得“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声,一个苍老的面孔露了出来,眯着浑浊的双眼打量着这个身着银白盔甲的少年将军,佝偻着身子,神色有些怕恐不安。
乔安忽然觉着这个人竟有些脸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偏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孟权佑看看乔安,见她的纱幕平静,没有丝毫动静,自己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温言道:“老人家不用害怕,我们是要找祈南矶的,我叫孟权估,这位是督战御使乔安乔公子,老人家应该听过了吧?”
乔安与孟权佑的名字在文义关皆是如雷贯耳的,一日间少说也要给人提起上千次。这个老人显然也是听过的,身形猛地一震,嘶哑着声音道:“原来是两位贵客降蝌。小老便是祈南矶,不知二位找小老有什么事情?”
他一说话,乔安变更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得很,却偏偏就是想不起,只得在脑海中拼命搜索,一时无语。孟权佑听得他便函是祈南矶,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难道老人家您不愿意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祈南矶这才恍觉,忙将柴门打开,自己侧身让在一边,恭恭敬敬地请两人进去。乔安一言不发,兴步前行,孟权佑则跟在后面。祈南矶惶恐不安地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忙掩了门,跟着进去。起进简陋的草堂,两人随意坐下,祈南矶颤巍着身子给两人倒水,连连请罪道:“小老家中寒微,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贵客,莫怪莫怪。”说完才抖抖索索地坐在一旁,瞧着两个,心中暗暗擂着鼓,一句话也不敢说。
想了这许久,乔安终于记起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个祈南矶了。那是今年清明的事情了,自己到历阳拜祭亲人之前到酩酊居小坐,当时酒楼内曾因北狄入侵之事争吵,提起了她的父亲徐谷风。其时有个老人曾说过一番话,如今想起,那些话语顿时又一句一句地在耳边响起“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大将军的家宅正在历阳。十数年前,老朽还有幸见过他数面,那威武睿智的模样,当今可真没有人能比的上了。他的夫人也是极美貌极豪爽的女子,听说还是武林中人,只可异,那对面正是他的家宅,原先雕梁画栋,宾客如云;如今,却是落败了,人迹罕至,都已荒芜甚久了!这人世间的富贵真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当时自己还只道这个老人是历阳人士,因此曾见过自己的父母。现在看来,实情当非如此了。这样一来,这个人是洪得域的可能性又大上了许多。想到当年之迹即将解开,乔安心中不由得有些波澜,也有些忐忑起来了,但是面上比毫不露,依旧平静如初。
屋中一片寂静,乔安固然是无所谓,孟权佑也同样不动声色,只是镇定自若地喝着水。但去给祈南矶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额头不住有冷汗渗出,口干舌燥,不住地舔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自觉地扭动着身子。
沉默的时间越长,祈南矶就越发的紧张,目光四处飘移,却又不敢发问。眼看火候差不多炫。书。网。提。供。下。载了,乔安才缓缓开口,神态悠闲地道:“老人家,你也不必太紧张,我们找您只是想要知道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当年的大将军徐谷风,您应该知道吧?我们想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乔安的声音轻柔得似随时会被吹散在风中,但是听在祈南矶耳中却不啻于焦雷轰顶,震得他身子跟着乔安的话摇了几摇,一会才勉强稳住身子,强笑道:“御使大人说笑了,我祈南矶当年只是个驻守城墙的小兵,连大将军的面都没见,哪有资格谈论前大将军的事情?”
虽说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在说到“前大将军”四字时,语气却隐隐地透露出几分敬重,脸上的神情也微微变幻。这一切都丝毫不漏地被乔安听在耳中,看在眼中,感在心中。她索性不再绕圈子,单刀直入地说:“准确地说,我们找的是不是当年驻守城墙的祈南矶,我们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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