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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梦中闻折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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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问天深深叩首:“回陛下,微臣不知。日子是早就定下来的。”也就是说,是你先选的日子它才发生的日食,你换个日子八成还会有,再换句话就是,上天压根就不同意你废太子!
一个看守太祖陵墓的官员忽然喃喃道:“难怪,难怪……”
“你难怪什么呢?”一个年轻的官员碰碰他,低声问道。
那名官员瞅瞅四周,低声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哈。前两天我看守陵墓的时候曾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戎装男子看向皇宫的方向,在那一个劲的叹气,说什么‘吾孙不幸,吾孙不幸哪!小人当道,贤孙遭难!’我当时啊,也没往心里去。可是现在想想,你说在太祖陵墓出现的还能有谁啊!”
“哦哦”年轻的官员连连点头。哦,太祖都为太子鸣不平了。
年轻官员偷偷跟自己的好友说:“哎,我跟你说件事哈,你别跟别人说……”
好友:哦哦,原来太子是太祖认定的接班人。
“什么事啊?”一众官员悄悄探过头来,好友:“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传出去哈……”
众官员:哦哦,太祖力挺太子,特地请来上天相助,太子是得到上天承认的。
嗯哼,秘密就是这样散播出去的,误会也是这样形成的。
到了最后,连在高台上的陈定乾都看见后面一窝官员在那窃窃私语,极度不悦地道:“你们在说什么?不如说出来大家都听听?”
最初的那个官员硬着头皮将他的那个梦说了出来,陈定乾当时脸阴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众官员大哗,这种事即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陈定乾直觉背后有阴谋,可是大部分官员不那么看。梦还好点,可你这天象也太离奇了吧?
钦天监那么多人愣是没推断出今天有日食!
就在这时,一个镇守皇宫的大汉将军跑来在陈定乾耳边说了一句话,陈定乾终于彻底怒了!
他说:“陛下,有人敲响了登闻鼓,要替太子鸣冤。”
登闻鼓,是悬挂在朝堂外的一面大鼓。挝登闻鼓,是中国古代重要的直诉方式之一。本朝太祖规定,普通民众可击鼓鸣曲申冤,或向朝廷提建议,或对政策提出异议等等。
陈定乾抿着薄唇,目色变幻数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将他带到天牢,派专人看守,不得私下审理。”
好吧,既然不能无视,那就来吧!朕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招!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大乱之巅峰对决
更新时间2012…5…22 23:59:45 字数:2049
“陛下,《太祖训言》上有一条,无论何时何地,但凡登闻鼓响,君主必须到场审理案件。所以,老臣窃以为,为公正计,您还是先见见吧。”礼部一名老大人出列,慢吞吞地道。
陈定乾心头登时就是一怒,想要推脱,但无意中扫过翰林院那帮养老的家伙,又泄了气。那些老家伙,别的不行,引经据典,墨守成规可是比谁都行!
章邺暗叹一声大势去矣,意态萧索地道:“陛下,您就按太祖说的做吧,活人不能通事事,太祖既然有所指引,那也是条路子嘛。”得,不愧是老狐狸,一句话说的,既照顾了陈定乾的面子,证明他不是昏君,又缓解群臣的紧张情绪。
陈定乾无奈一叹,也知此事势必遮掩不过去,此时不是自己固执的时候,挥了挥手,让人去提人了。
祭典暂停,陈定乾和几位重臣去了偏殿议事,其他的官员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商议着事情,整个场内弥漫着一种紧张恐惧浮躁的气息。
一些不信鬼神的大臣们也看出此事有蹊跷了,情知这是有人替太子出头,只怕三皇子这次的利益仍然没保障,不由庆幸自己没急着投资。
再看三皇子一派,或愤怒,或愁眉紧锁,看来也是没把握了。
那名五官灵台郎忽然一笑,偷偷隐在人群里,就要往外溜。
“邹正,你干嘛去?”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吓得一机灵,连忙回头看去,不由松了口气,低吼道:“老米,不带这样吓人的!”背后的人却是刚刚说自己梦见太祖的人。
老米低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现在你先给我安静下来!”
“嗨,咱们的事都办完了,我去给骊公子通个信。”邹正不以为然地道。
老米横了他一眼,冷哼道:“还是老人有经验吧?你现在去找公子?你觉得你能一个人离开这里吗?别忘了,别人被糊弄住了,咱们陛下可清醒得很,人家压根没信咱们那套鬼话!说不定这会儿正派人监视咱们呢!你呀,先给我好好呆着,还有,嘴里不许再冒出关于公子的一切了。”
“不,不会吧?陛下真不信?”邹正强笑道。
老米气乐了,道:“以咱们陛下的自负,他宁可相信是你们钦天监集体欺瞒他,也不会相信什么上天示警!哎,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钦天监的人就你推出今天有日食了?”
邹正洋洋得意地白他一眼,炫耀道:“不知道了吧?告诉你,我用的是西洋历法,比咱们大姜的历法要准得多!钦天监那些泥古不化的人,非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废,我呸!他们就抱着老历法推算去吧!再算也算不出今天有日食!”
“祖宗不幸哪!后辈只知守成!”老米长叹一声,又嘱咐了他几句,状若无事地背着手走了。
千秋坛外,邵南悄悄将斗篷掀开一条缝,皱眉问骊歌:“你确定那些异族人会听你的?”
骊歌笑得像只狐狸:“别忘了现在那个部落在哪儿,博尔岱钦已经回去了,你觉得凭他博尔家族继承人的身份,还帮不了他大舅哥么?”
“你真奸诈!”邵南咬牙切齿地道。
“谢谢夸奖!”某人那个得意啊!
到了下午,击鼓鸣冤的人押解到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居然是个戎狄人!
一副络腮胡子的奥尔格勒(高峰)向陈定乾行过礼后,操着蹩脚的汉化道:“陛下,我部献上的大印分明是给您的,可是为何会出现在东宫呢?还请陛下详查,下官也好给我部可汗一个交代。”
陈定乾疑惑地看了太子一眼,平静地问:“太子,你自己说吧。”
“回父皇,儿臣不知。”太子微欠了欠身,很干脆地答道。
“呵,你的东西自己居然不知道?”陈定乾显然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可是有太子那句话就足够了,急着为太子出头,趁机翻身的众官员已找到了突破口,纷纷请求陈定乾详查。
外面,聂楷动了动快要冻僵的身子,低声抱怨道:“四哥,一帮文人打嘴仗,咱们上这儿来干嘛?”
袁攸拍了他一下,低声解释道:“咱们来这儿只是以防万一。如果皇上真的固执己见,只怕这出戏只会惹恼了他。为太子计,咱们只能来硬的了。”
“硬的?你是说,逼,逼宫?”聂楷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邵南嗤笑道:“你以为他偷偷联络熙王旧部,又让陈陆扬阻止三皇子的兵马北上是为了什么?聂楷,你太天真了,皇权神授那是众人吹出来的,你家四哥可不一定会信。”
袁攸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邵南,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说话,有些刻薄的话我真不敢相信是出自你口。”
“人总会变的。离开了阴谋,我也撕掉了温文尔雅的外衣,随心所欲不是挺好的么?”邵南怅然叹道。
陈定乾当晚没有回宫,在一众官员的帮助下,那个提醒陈定乾太子那里有传国玉玺的太监主动招认,是他受人所托,为了钱才说的这句话。
而看守内库的太监也招认,这东西原本是摆在内库里,前段时间失窃了,他怕受重则,就隐匿未报,及至太子出事他也没想到那东西竟是传国玉玺。直到有司礼监的太监向他描述了传国玉玺的外貌,他才知道已经铸下大罪。
骊歌很清楚,要想给太子脱罪,仅是传国玉玺不是他私藏的也不行。因为,本身那个部落就不该给东宫送这种东西!
所以,他买通了看守内库的太监,又承诺养他全家,否则杀他全家,才逼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下此事。
虽然法子卑鄙了点,却保下了更多的人,再说那个太监手脚也未必干净。
而这时的陈定乾依然不想收回成命,他废太子,传国玉玺只是个引子,太子弄权才是真正的原因。
可是,骊歌却不给他机会了。
人有点糊涂,刚刚差点发到《云昭天下》上去。云昭这周不景气,大家帮帮忙啊,点点更健康~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乱之乱象
更新时间2012…5…23 23:24:11 字数:1902
在骊歌看来,陈定乾真是固执自负得很,他所做的决定别人很难改变,可是那只是很难,不是一定。
因为陈定乾是一个霸主,而不是一个偏执帝,他要考虑的是他的江山,而不仅仅是他自身的好恶。
千秋坛的闹剧以斩了两个太监收场了,君臣又回了京中,可是同时带回的还有漫天的流言。
江州的夜晚很冷,此时白虎军正在快速地打扫着战场。
哀鸿遍野,血流成河,平静多年的江州骤遭袭击,再加上张昌私自带走了一半的兵力,在白虎军的有心算无心下,很快州府告破,江州嫡系兵马被压缩在平云王府一隅。
白虎军的将军漠然地扫视着战场,冷静地吩咐道:“让他们快点布下陷阱和拒马枪,张昌带的兵马并未走远,这会儿应该收到消息回援了。”
白虎军虽是远程来袭,却胜在战力强横,又是早有准备,所以这一战也只是折损了四分之一的兵马,即便张昌回援,他们至少也能惨胜。
可是,真的这样吗?
一个布衣汉子在暗处微微一笑,迅速隐没了身形。如果你看的及时,会发现他正是之前忽悠张昌夺取印玺掌握军权的那名心腹!
而他现在赶去的方向,是临近的大州!
三月十七日早晨,天气很好,晴朗微凉,清风习习,带来微湿的气息。
永王陈麟,带着雷州的精锐在官道上急行,堪堪到得雷州边境,前方忽然慢慢现出一支约两万人的军队,为首一员大将,猩红披风,黄金锁子甲,亮银盔,正是得了骊歌信儿的陈陆扬!
陈陆扬微微一笑,温声问道:“永王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打猎似乎不需如此多的兵马吧?”
陈麟心头暗惊,面上却冷笑道:“大殿下,如今大局已定,太子被废已是事实,您又何必非要阻止小弟呢?”
“是吗?”陈陆扬还是那副悠闲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悠然道,“永王殿下,父皇给你兵马可不是让你私自带出来的。如今并无战事,你要带兵,总要给本郡王一个理由吧?”
其实陈陆扬心中也没底,他也不知京中的情形,但他不敢表现出来,生怕陈麟起疑,直接冲过去。
不过他的演技显然很好,陈麟看见他这幅智珠在握的神情果然迟疑了,他低头思索了下,觉得三皇子还有更近的江州兵马可以用,自己没必要和陈陆扬这个过了气儿的皇子硬拼……
三月下旬,江州和雷州的消息传入京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三月十六日晚,江州遇袭,留守官兵死伤泰半,张勋饮毒酒自尽。
三月十七日午后,张昌带兵回援,在江州州府外遇袭,只一轮,就折损了近一半兵力!
其后,附近州的官兵反扑,以人海战术耗尽叛军,残存的数十名叛军,集体刎颈自杀,无一活口!
此次惨事,究其原因,除江州大意外,张昌私自带兵外出,使江州防卫力量薄弱,是其主因。
三月十七日早晨,雷州永王欲带兵勤王,被大皇子陈陆扬阻在州境,双方争执不下,请皇上圣裁!
看到这两则消息,陈定乾仰天长叹,天不助朕!
骊歌给陈定乾留足了面子,也给他铺好了台阶,但是里子却一点没给他留。面子里子都要,哪有这么好的事?
骊歌采取的方法说白就是,声东击西,缓兵之计,再加上釜底抽薪的综合运用。
他们在京中搅风搅雨,吸引所有的目光,但是暗中骊歌却利用早已掌握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一派的密语挑起两派争端,让他们在京外折损人马。
如今,两位皇子势力都被打去了七八成,元气大伤,只有太子一派,除了大清洗时被牵连的几位官员,几乎整体力量没什么损失。
陈定乾若还想天朝安宁,就不可能无视这支力量,不是同样灭掉,就是用心扶持。可是有两位皇子的重大损失在前,陈定乾必然舍不得再损失一支兵马!
所以,太子翻盘是必然的!
深夜,魏延年的书房,几位太子嫡系的官员聚在一起正商议着如何夺回失地。
忽然帷幔后透出一个人影,那人悠悠道:“几位大人,在下劝你们最好别去动五皇子。不但不能动,而且我们还要保他。”
“保他?”一个性急的官员当场就跳了起来,气呼呼地道,“咱们失去了这么多,让两位皇子整得这么惨,现在不乘胜追击,还要保他?你知不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万一他缓过劲来,再捅咱们一刀怎么办?”
帷幔后的人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个至理:“这位大人,你的担心我明白,可你想过没有,皇上,他也是一个父亲。五皇子是他最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的儿子,这一点我比你们许多人更清楚,皇上对五皇子的纵容是你们所不能理解的,除了皇位,他可以给这位任何东西,听着,是任何!我敢说,皇上现在想的不是如何重整军队,而是怎么遮掩白虎军出现的事实!今天你们要是敢干掉五皇子,那么明天大家就可能一起玩完!你要是想让大家给你陪葬,这位大人,您尽管乘胜追击。”
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老狐狸,那名官员刚刚也只是被仇恨和兴奋冲昏了头脑,此时冷静下来,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给五皇子开脱呢?要知道白虎军的尸体还都在江州放着呢!”一名老成的官员沉声道。
帷幔后的人轻笑一声,低声道:“各位都是饱读史书的大才,这一点可不应该问在下。想想当年的车千秋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乱之落幕
更新时间2012…5…25 23:53:22 字数:2988
《汉书》:千秋为高寝郎。会卫太子为江充所谮败,久之,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当笞;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罢哉!臣尝梦见一白头翁教臣言。”是时,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意,乃大感寤,召见千秋。至前,千秋长八尺余,体貌甚丽,武帝见而说之,谓曰:“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也,公独明其不然。此高庙神灵使公教我,公当遂为吾辅佐。”立拜千秋为大鸿胪。
五皇子不能动,太子爷要上位,那么……
几位官员互相看看,大多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哦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翌日,几位阁臣联袂上书,对五皇子所犯下的罪行大家集体眼盲,避重就轻,反而恳请皇上严惩首犯三皇子!
帝闻之大悦,当即批准!
三月末,太子第一次大大方方地走出未央宫,接见外臣。在未央宫的正殿,双方进行了友好洽谈,在万分融洽的气氛下,双方再次重申利益共享,同舟共济,一致对外的政策。
尘埃落地,太子恳请陈定乾释放被“无辜”牵连的骊歌。
帝默然。
三月末的千秋城,冰雪初融,更添凉意。
夜晚的养元宫更显空旷,带着彻骨的寒意。此时殿中支着砂锅,淡淡的药香飘散在空荡的大殿里,使殿中湿冷的感觉稍减。
陈定乾的书案前,骊歌静静地跪着,身上还带着沉重的镣铐。
陈定乾眸色变换数次,终于缓缓地道:“骊歌,朕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真的愧怍骊靖的儿子。”
骊歌静静地一笑,低声道:“如果罪臣的父亲在的话,他只会赞同罪臣的做法。因为,不管是对曾经的兄弟还是亲人,他是为了人而真心付出,此情,无关权力。”
陈定乾默然半晌,才叹道:“有你这么个兄弟,是太子的幸,但,也是他的不幸。”
骊歌疲惫地闭上眼睛,淡淡地道:“我从没想过要做权臣。保他,只是因为我是太子的人,是皇上当年亲自送到太子身边的人。”骊歌说的模棱两可,如果陈定乾知道他真正的意思是他在乎的是太子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是太子,他在乎的是熙王府,而不是皇权的话,估计会气得三尸暴跳。
陈定乾玩味地看着他,挑眉问道:“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骊歌冷笑一声,睁开了眼,“身为皇灵成员,却私自结交皇子,将皇灵的力量用在帮助储君上,擅自干预政事,尤其是立储大事,罪当凌迟。”
“你不后悔吗?”陈定乾淡淡地问,语气中听不出情绪,眼中也看不出喜怒。
骊歌浅浅一笑,悠然看向他,道:“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有那么多的瞻前顾后。”
陈定乾紧紧盯着他,似要将他看穿,良久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有点冷地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骊歌深吸一口气,自己的命运就要宣判了吗?他看向那书案后的高贵男子,认真地道:“陛下,这件事是骊歌私自决定,熙王爷并不知晓,所以……”
“如果熙王知道,你还能跪在这儿吗?”陈定乾冷冷地打断他,“熙王一生尽忠,晚年的名节全毁在你身上了!”训完了他,随手将书案上的一份奏章扔给他,郁怒道,“看看这个吧!”
骊歌慢慢打开奏章,熟悉的字迹,笔走龙蛇,带着铁笔银钩的气势。熙王,他的父亲,这一次居然用了他的所有来保他。他征战十几年赚来的一切,他的爵位,他的俸禄,他的家产,他的权力,他一切的一切,他都愿意放弃,就为了保自己这么一个不孝子。
鼻子一酸,骊歌差点落泪。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景仰的父王,一生豪情万丈军中之帅,以这种卑微的姿态乞求那龙座上的人,还是让他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陈定乾将骊歌的神态都看在眼里,不由暗叹一声,骊靖,朕的兄弟,你的儿子跟朕离心离德,朕的意志还不如别人的一纸奏章分量重。
骊歌放下奏章,慢慢向陈定乾行了个大礼,深深叩拜下去,声音里带了恳求:“陛下,这件事不关熙王爷的事,罪臣与他并无血缘关系。罪臣甘受责罚,只是请陛下记得为家父平反的事宜,您曾经应下的。”
陈定乾愕然,他想不到骊歌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做出这种决定!刚刚骊歌叩首的时候,他嘴角已经掀起了嘲弄的弧度,可是如今……骊靖,你的儿子,果然跟你一个脾气!都是那种宁可自己遍体鳞伤也不肯自己在乎的人受一丝伤害的人,都是那种宁可堕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肯要对方的施舍的人。
陈定乾忽然觉得好累,这么多年来,他独掌这个庞大的帝国,如今又经历了儿子的背叛,实在不想再跟骊歌斗心机了,长叹一声,陈定乾疲惫地摆摆手,道:“你去吧,朕累了。三皇子构陷太子,罪在不赦,现赐毒酒一杯,允他自尽。他带人去他那里看看吧,完事后,就自己去皇灵的牢狱中待着。”
骊歌愣了愣,颇为自嘲地一笑,好么,杀狗前还要狗再咬一次人?
楚郡王府如今满目苍凉,仆役们走的走散的散,有后门的急吼吼地去了别的权贵家。趁着查抄府邸的官兵还没来,外院的仆役们席卷了大量的珍宝,亡命似的向外跑,而内院的众人是早就被看管起来的,想走也没得走。
陈胤琪披头散发地斜靠在宝座上,眼神空洞,呵呵惨笑。那千秋坛前的意气风发仿佛只是一夕美梦,梦醒了只剩下残酷的现实。
转头看向门口的骊歌,他惨笑道:“你来了?父皇果然是让你来的。”
骊歌叹了口气,颇有些兔死狐悲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我有的选吗?!”陈胤琪忽然激动起来,咆哮道,“你以为我想吗?!我本来只是个不出众的皇子,除了文采好一点,也没什么可遭忌的东西!可是他……他们,他们逼我的!呜……他们逼我的……”陈胤琪大哭道,“我清清楚楚地记的,那年,我还小,父皇忽然提了我母妃的妃位,又在元夕宴上夸奖了我的文章,并将先生修正润色过的文章拿给众人看,眉宇间全是欣赏得意之色。那一晚,我很高兴,我高兴得都没睡着觉!后来,他给我请了先生,给我派了好多谋士,**里的人开始嫉恨我,我怕,可是那些谋士的话激起了我对权力的向往……我开始学习各种阴谋,我变得伪善,变得阴狠,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他根本不爱我,他爱的是老五。而我,只是他二儿子的磨刀石,他五儿子的挡箭牌……”陈胤琪哭诉完,许是好受了些,慢慢收了泪,直起身子做好,又恢复了那副风流儒雅的翩翩佳公子做派,他看向骊歌,轻轻道,“兔死狗烹,骊歌,我在地下等着你。”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四月初,帝下圣旨,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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