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君临天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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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异地看着阿史那，眼前个有着熟悉的脸孔，但他竟然不认识我，那不是装出来的漠然，他的眼神能够看出来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
“我表弟他那时候打仗，伤得很重被人救回来，那时候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七夜，萨满说他没得救，可是他还是活了过来，只是醒来就忘记了一切。”
原来他竟然真的将我忘了，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发酸……
那广场上那达慕的的摔跤比赛已经接近结束，喧闹的人群也已经散去，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那乎仑河畔发呆，他竟然忘了我，竟然真的忘了我，我是曾经恨过他，可是当他宁愿舍弃个帝王的尊贵身份，宁愿做个护卫守护在我的身边，当我一次又一次故意惩罚他，他每次都脸色苍白痛苦无比，却忍着不言不语，无怨无悔地跟随在我的身边，当他和我浴血沙场几经生死，最让我心痛的是最后为了保护我被那利箭射成筛子一样鲜血横流……
那时候我的心已经融化了，可是到最后他竟然真的将我忘了！
“你在这里呀，让我好找！”
我正在黯然伤神的时候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来去看，那高大矫健的身姿从马上一跃而下，他走过来，在我的身边做下，那乎仑河水缓缓地流着，就如很多年以前我们曾经直在那里闲聊的时候一样，变的只有我们，十多年过去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不是那时候笑谈江湖，纵横马上的年纪。
在身下是碧绿的草地，缀着朵朵繁花，鹰从地上采下一朵普普通通的小花插在我耳边的发髻之中。
“美，真的很美。”那双宝石蓝的眼睛里那火焰一样灼热的光灼烫着我的心：“花美，人更美！”
“我很喜欢你。”他深深地看着我：“虽然只是刚刚遇到，但是看见你我的心就跳得很快，你是唯一让我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之人，所以我追定你了！”
我笑了，他好直接！
不过我喜欢他的直接，他忘记了我，却没有忘记对我的爱……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我问他。
“我该记得什么吗？”他爽朗地笑着，那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就是那灿烂的笑容很多年前一下子就将我俘虏了。
“的确没有什么该记得。”我也笑了。
他忘记那些浴血奋战，忘记那些生死与共，相濡以沫，但是同时也忘记那些争斗和伤害，忘记我们之间所有的纷纷扰扰，也不失是个好的迹象，既然一切都是空白的，就让我们从头开始重新来爱！
“我表哥是骑术的高手，就让我们来拼一拼，看看谁高谁低，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他喝了一口马奶酒，又将那酒葫芦递给我，
我喜欢样的感觉，天地是开阔的，草原是碧绿的，人是豪放爽朗的，这样的鹰才是我内心深处喜欢的那个鹰，真是太好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可是我很久不怎么骑马，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淡淡地笑。
却看见他已经看得痴迷了。
他半天才回过神，大笑着拉着我的手跃上那矫健的马背上也将我一并拉到他的身前。
“我们现在就去练习骑术。”
我们共骑着一匹马，在那蓝下碧绿广阔的草原上纵横驰骋着，塞外的风吹起了我的发……
我仿佛又听到那爽朗高亢的歌声耳边回荡：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绿绿的草原
是的我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天的堂”
在塞外的草原上，我又一次找到了我的天堂……

情

我常常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在那暗夜之中让我无法安眠，那双眼睛是那样饱含深情，温柔却又悲哀……
那一股淡淡若无的幽香始终笼罩在我的鼻尖，让我想起那个曾经痴狂地爱着我的人，南宫紫情，我曾经亲手将他埋葬在那眠情宫的眠情花间，但却永远记得那从他苍白脸颊上滑落的泪痕，
那夜的月光无比冷清，当他绝世的荣誉在我的怀中瞬间变成一团白骨的时候我觉得我差点就要疯掉，有的情景一生都难以忘记，就如同那个月光清冷的夜，那个常常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夜晚，我常常夜半惊醒的时候还感觉似乎他就活着，就在我的周围……
紫情他真的死了吗？
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他是活着的？
为什么我总数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从来都不曾离开……？
那一夜，夜凉如水，正是晚秋光景，展转无眠，披起一袭长衣，走到那绿竹水榭的湖边，
那月华无比地美，那水光映着月华闪动着，如同流动的碎金，好美的夜色。
我看见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那月下水中的回转的折桥之上……
我的手有些发抖，那身影无比熟悉……
“紫情……”
我看着那月下的人影呆住，当他转头，我呆住了，
原来他不是紫情，是封情，我的儿子。
但是他的神情让我迷惑，在那双黑色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欢……”他立在那清冷的月光下，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悲哀的眼睛看着我……
“情……”我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可能，他不是紫情，他是我的儿子封情，我一定看错另外。
“欢，我以为已经忘记我了！”
那白色的影子在那水上轻轻地飘起，落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搂着我，他的脸是苍白的，我抚摸着那冰冷的脸颊……
到底是怎么了？！
这不是真的！
“欢……太久了，久得我以为可以忘记你了，可是我还是做不到！”他轻轻地拥着我，那样紧紧地抱着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个面前的人竟然比我还高了，他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的头埋进我的发中，那样深深地吮吸着，我能感觉到那种渴望，仿佛要将我融进他的身体里……
“你是我的！”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摩挲着：“永远都是我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无法改变的！”他的手托在的脑后狠狠地啃咬着我的嘴唇：“这样动人的滋味，我的欢，为什么你总是那样美，那样让人销魂，我的欢呀！”
“好想将你揉碎！可是我怎么舍得呢？！”他那双黑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我，就在那月光之下水榭之中，将我放在那竹床之上，用那双冰冷的手摩挲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战栗……止不住地弓起身轻颤着，迎合着他……
*
***
那水一样的月色照在绝欢雪白纤细的身体上，那高大修长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那人的脸色苍白如纸，神色却凄哀如泣，每一次深深地交合都是情与性，灵魂的深深融合，他们彼此交缠着，撕扯着，啃咬着……浓情到深时，忘情彼此，超脱生死……
月华照着一池翠绿的湖水，夜风吹过，湖面微波荡漾着，那风吹起了水榭淡绿的窗帘，翻滚如浪，那深深纠缠着的人儿半露着雪白的修长的身体……一阵阵让人销魂的低声呻吟在月夜中飘散开来……
**
我渐渐地醒转过来，入目的是那一室的凌乱，那糜烂的气息，那个高大的麦色身体躺在的身旁，皮肤上仍然有昨夜留下的吻痕，可是那沉静的睡颜却再熟悉不过，他是的儿子封情，我突然决的胸口一阵窒息的感觉……
如同一块大石压在的胸口，无法呼吸……我的脑子里片空白，我的儿子……我竟然和自己的儿子……也许是我滥情的报应，我急地喘息着坐起身，深深地注视着那熟悉的面孔好&书&网久，穿上衣服，外面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爹爹！”我听见封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我又梦游了，不过梦游也能跑到爹爹暖暖的被窝里还真不错呀。”
听见他的话我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强逼着自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懒虫，快起来啦！”
*
我想起了那美丽的梅里雪山，那开得妖艳的眠情花，那个倒在花丛中的美丽的影子总是在我的脑子里晃，也许是太想他了，封情的容貌像，神情却越长越像他，总是在我眼前晃着，提醒着我有一个人曾经样深深地爱过我。
我一个人收拾行囊，去那梦里常常去的梅里雪山，在那里天还是那样蓝，那纯净得如同宝石样的蓝，瓦蓝得没有杂质，那雪白的羊群缀在那碧绿的草地上，远处的十三太子雪峰如同域样被那冰雪雕成银色的巅峰，又被那傍晚的阳光抹上美丽的艳红……美丽的雪峰，曾经无数次梦到的地方，可是在那里却没有我那魂牵梦绕的人儿，还记得他那挺拔的身形如同仙子样亭亭地立在那雪山之上……
那是封情的生日，也是紫情的祭日，我曾经深深记得那个月夜，在那郁郁幽香的眠情花中他在我的怀里香消玉殒……
那情景让我的心到现在还揪着！
如今那眠情谷中的眠情花又一次妖娆地开着，我站在他的坟前看着那坟上怒放的眠情花比周围都要开得大，芳香美丽，动人无比，在那花瓣上蝴蝶飞舞着，那大大的紫色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在我的手上停下来……
“你终于来了！”
我听见个一悲哀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过了头……
……

柔

那是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人间的繁花已经落尽，我踏上那黄泉之路，去与我的爱人相会，在那黄泉路上，忘川之上血色的曼殊沙华正妖艳地开着，如同血色的地毯，一直铺到那边，我踏着那血照之路去那深深的黄泉宫。
“又来了呀。”
我听见那黄泉摆渡人笑着将为我渡过那忘川。
“是呀，又来啦。”
我无奈地笑着，连忘川之上的摆渡人都与我相熟了。
那摆渡人带着黑色的斗笠，但是身形却是挺拔又纤细的，我突然觉得身影与记忆之中的重叠起来，在那一刻我的手抖了一下，好熟悉的身影！
他突然抬起头来，风吹开他的面纱，露出一张白皙美丽的脸庞。
莫小柔！
*
莫小柔看见绝欢脸上惊讶的神情，他淡淡地笑了，他也许真的厌倦了红尘，一颗疲惫的心，阅尽红尘，那纷扰的世尘不愿回望，冥帝曾经许他投生再世为人，但是他已经不愿意再次轮回，只想在这黄泉路上做个摆渡之人，接应那来来往往回到尘世的生灵，在那忘川之上看尽繁华落去，他常常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红颜依然美丽如昔，在黄泉之中他们重新找到了彼此；
这样他就已经满足。
幽幽的黄泉路，
火红的彼岸花，
风吹不到忘川，
泪流不进冥宫，
在那奈何桥上他们对望着，彼此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
“能不能为你在跳支舞……”
他记得他绝世风华的舞姿，那倾国倾城的笑容，曾经一笑迷醉天下的美人如今却甘愿在那黄泉之中作个引渡人。

雪

那时候正是初夏的夜里，我躺在水榭之中辗转难眠，一袭单衣披起，我在那月下走了出去，夜凉如水，那清冷的月光照耀着，突然一阵夜风吹来，那悬挂在屋前的风铃叮咚作响，那清脆的声音让我愣住……
“当你听到那风吹的声音，那是我在呼唤你。
……　在你的屋前挂一串风铃，当你听到那风铃在响的时候，那就是我在想你……”
我记得那子夜一般的满溢着浓浓的深情黑眸，记得那清亮又柔软的声音：
我记得从他的眼角滑落滑落的泪水……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亦不被占有，让你快乐，我也就快乐。”
我记得那悲哀又深情的眼神，久久在的眼前徘徊……
我突然很想那个被称作‘天域’的小岛，他本来在那与世隔绝的小岛上过着怡然的生活却被我害得年轻的生命早早就凋零，明明是我一个人的错，却还那么多无辜的姓名，他说他不怪我，这是他的宿命，可我却不能不怪自己，也许从他消逝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内疚，好像再去岛上看看他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美丽的纯净的小岛……
“如果我的消失可以带来你的幸福，我愿笑着离开，
但如果我的爱是你幸福的羁绊，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渴望的一切，
那我会笑着离开……
愿为你消失成为一阵风……”
有谁能不为样的深情感动？当再一次踏上那美丽的小岛，吹着那扑面而来的海风，我张开了臂膀，那海风吹起的衣衫，盈满了我的怀抱……
我愿为你消失成为一阵风……感觉到那清新的熟悉的味道，海风的味道，也许这一刻填满我的怀抱的不紧是那海风，更是他的爱语，也许他正在拥抱着我呀……
我的雪……温柔的雪……

冰

每年的最后一个月我都会到那忘川，走过那黄泉之路，到那深深的冥府之中和他相会。
我常常看见他慵懒地躺在黄泉宫里落寞的影子，他的身形是那么苍白消瘦，他的神色是冷凝的，我却知道他的心是那样的温柔，他总是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保护着我，为我做一切，那样苍白却温柔的他却让觉得心疼……他太寂寞了！
那日在忘情河畔看到那挺拔的身影，在那艳红的彼岸花铺成的花海里，他萧瑟的身形在那血色的夕阳中让人感动，一袭白衣被风吹起，那黑色的长发如同道道情丝缠绕在我的心间……
“冰”我呼唤着他的名，
“欢，你来了！”他转过头笑着看着我将我拥在怀里：“你终于来了！”
难道他一日日站在那血色的彼岸花中都是这样一日日地盼望着我？
我突然感觉到眼睛有些湿润，
他的怀抱是冰冷的，却让我感觉到无比地温暖……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呜咽着……
“傻孩子，哭什么呢？难道见到我不高兴吗？”
“我是太高兴了。”埋进他的怀里撒娇着说道，经历了多少寒暑，我已经不在年轻，可是在他的身旁，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我们回去吧。”他对我说：“这里风有些大。”
“去曼陀罗小屋吧。”我调皮地笑着对他：“突然很想……很想……”
“你呀！”
他猛地抱起了我，踏过那流动着七彩金沙的忘情河，走到那白色曼陀罗花海中的小木屋里，那小小的木床上，我们紧紧地相拥着，似乎想要将彼此融进骨中血中……
“要我拿你怎么好呢？！”他在的耳边轻喃着：“欢……我的欢呀，你看似多情却无情，看似刚强却脆弱……你叫我拿你怎么办呢？！真是妖孽呀！”
“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妖孽吗？！”
我扯着笑容看着他，他那淡蔷薇色的唇好迷人，一种性感的诱惑，我勾着他的脖子，轻吻他的唇，好甜美！
“唔……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家伙！”
他紧拥着我的身体，啃咬着我的唇瓣……
有一种渴望在生命之中牵引着我们，因为有了情，世界才变成丰富，我们都在彼此的爱中徜徉，那股激越带着我不断攀升着……
那是一股烈焰，将我的身体燃烧，是醇酒，让我醉倒，我浑身瘫软地倒在他的怀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他深深地进入我，在我的身体里那敏感的地方一次次撞击着，每一次都让我陷入那欲仙欲死的感官的极致，那是快乐又是痛苦，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肌肤之中……
痛并快乐着……那一刻的快乐是那样真实……
“欢……好爱你呀……真的好爱你！”他一次次地在我的耳边呢喃着爱语，当我们紧紧交合着的身体，让彼此在爱欲的火焰之中达到一个巅峰……
我感觉到一种感动……他是爱着我的呀，那样地爱，我能感觉到那股深爱，那股让我温暖的深爱……
他的爱让我痴狂，让我温暖，快乐呀，与深爱的人共缠绵，我难以想像如果没有他的陪伴我会怎样，我想我一定会痛苦的死掉。
*
他喜欢拥着我靠在黄泉宫的大殿里边一欣赏着那绚丽的歌舞，一边饮着甘美的醇酒，他的眼神是迷离的，总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诱惑……
“你很困吗？”我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这段时间越来越憔悴，越来越苍白，也越来越容易犯困，即使在白也显得非常疲惫，那子夜一般的眼瞳里总是那样迷离，惹人心疼。
“我没事。”他笑着看着我，那笑容是绝美的，美丽得让屏息，
但却感觉到他的笑容有牵强。
“你为什么会叫绝欢呢？”
我感觉他在转移话题，
“绝欢就是没有欢乐，也许我的父母觉得我不会快乐吧。”我想起我的母亲那个在深宫之中永远没有笑容的绝美的人，她是不快乐的，也许我出生的时候她正是样的心情。
“怎么会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样的名字，绝欢，绝欢，一生无欢。”他轻叹着捧着我的脸颊在他的手心深深地凝视着。
“你快乐吗？”他问，用那双美丽的黑色眸子直直地看着我。
“快乐，我现在是快乐的，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到那种快乐，即便它是如此的不真实。”我笑了，我喜欢样的感觉，有人呵护，不用恐惧，心里是充实的，温暖的。而我知道他会这样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欢，没有我你也一样要快乐，要记得哦！”
他突然深深地看着我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他突然要这样说，但是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惧，那种冰冷，可怕的冰冷！
“冰……！”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放在我的唇上，让我不要话，他只是那样静静地搂着我，紧紧地……
我感觉到那种紧致，他深深地吻着我，吮吸着，摩挲着……
“我怕我等不及……好想多爱你一点……”
他紧拥着我，在那漆黑地如同永夜的深深的冥府的黄泉宫中不知疲倦的缠绵，他那样深深地与我纠缠着，我却感觉到那种深深地悲哀……
“我怕等不及……”他的话令我恐惧！我仰起头，在那纤细的脖子上满是他啃咬的吻痕，他深深地埋进我的怀里，感觉到那宽厚的肩膀在颤动着……
湿润的液体滴在赤裸的胸膛上……他竟然哭了！
“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紧拥着他低声地在耳边问。
“也许只是太爱你了，不舍得离开你……”
他总是扯开话题避而不答。
“别走了，春天来的时候你不要走了，在里陪着我好吗？”他突然仰起头，用那双子夜一样深黑的眼睛看着我。
“好，我留下……我留下……”
冥间，这里对别人来说是一个恐惧的地方，对我来说却是个温暖的家，这里有一直痴痴等待的人。
虽然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走，但是他还总是那样紧张不安，我常常感觉到他在深夜里吻遍我的身体，即使是夜里他也不想睡，常常那样痴痴地看着我，我感觉到那目光中的深情，即使是闭着眼睛也感觉得到。
有时候爱让人感动。
可是他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憔悴，那本来刚毅的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连那美丽的眼睛也深陷着，眼窝发黑……
神也会生病吗？
“你怎么了？怎么变成个样子呢？”早晨帮我他梳拢起头发的时候那本来光亮漆黑如同缎子样的长发干枯，掉了很多，那梳子上满是他的落发。
“我变丑了，你会不会不再喜欢吗？”
“你说什么呢？！”我推他的肩膀：“爱从来就不是样肤浅！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还会喜欢我吗！”
“是呀，爱从来就不是那样肤浅，可是生死却是那样无奈。”
他用那双悲哀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我的生命，漫长的生命也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你在说什么？！”
“听过‘逆天之噬’吗？”
他笑着问我，那绝美的那笑容却无比地悲哀。
“逆天之噬？”
“不错。”他子夜的眼瞳满是迷离地看着远方：“这个世界有它的法则，轮回天命，很多都是注定的，虽然我是神，但是改变太多的命，让死了的人复活，让活着的人死去，这个世界已经脱离它的轨道，而我也将受到‘逆天之噬’的惩罚。”
“不！”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做切付出的代价，那些被他复活的人，凤翔，二哥，红羽……那些他在战争中用法力杀死的人……这些原来都是以他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不！”我的眼中噙满泪水……猛力地摇着头，紧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着他：“你是说笑的对不对，冰，不要吓我！”
可是他满脸无奈地看着我，那样悲哀，让我的心揪痛着：“你觉得我像在说笑吗？”［·手机电子书…wＷw。fsktxt。com］
我感觉浑身发冷，心里像破了一个大洞一样空空的。
我好后悔，我不该让他做那些逆转命的事情，好后悔，好好后悔，可是世上却没有卖后悔药的！
“你要离开也带我一起！”我流着泪对他说：“请带我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说着说着嗓子沙哑，难以出声。
“不要死，欢，你好好活着，你的存在就是我的幸福。”他的笑容那样美丽那样悲哀：“你难道这点都不能为我做到吗？我只是想让你快乐地活着……来不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圆睁着……
微笑在他的唇角渐渐的凋谢了……
我看见他绝世的容颜在瞬间变为白骨；
又在一瞬间化为灰烬消逝得无影踪；
在那忘川之上，血色的曼殊沙华一直开到那彼岸……
我跪倒在那血色妖异的彼岸花海之中，
原来最深的痛不是死亡，
而是我深爱的人已经死，而我却必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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