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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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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这是解药！他在我屋里。只怕时间不多了，你要跑快些或许还来得及！”怜香递过来一个瓶子，目光里猜不透是什么样的情感。
莲夫人接过瓶子，想也没想拔腿就跑，忘了自己身怀有孕。
她的脚步刚开始很快，她恨不能一下子飞到秦莫的身边。但她的身体很弱，渐渐便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脚步如踩在棉花团上一般。
不！我要快些！再快些！莫儿，你一定要坚持！娘来救你了！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没有你！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听到自己呼呼地喘气，莲夫人只恨自己平时只顾难过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导致现在步子想迈都迈不开。她心急如焚，咬咬牙，尽量加快了脚步。
到了，快到了！莲夫人内心有了些欢喜，甚至顾不上腹内扯过的一丝丝疼痛，继续前行。
可是，到了冷香苑的院门口才发现，门是锁着的。
莲夫人看看四周，找到一个拳头大的石块，放下药瓶，“吭哧吭哧”地砸起了锁。
这锁也真是结实，莲夫人折腾得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手被铬得生疼也没能砸开那把锁。
就在莲夫人感到绝望沮丧时，眼前晃动着一把钥匙。
怜香一直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像在看一场戏。不过，最终她还是递上了那把能够通往救命之路的钥匙。
算算，时间真的不多了。
莲夫人抖抖索索打开了门，拿着解药飞奔而去，她的心收缩成一团，她看到了倒在地上手捂腹部闭着眼的秦莫。
“莫儿、莫儿，不要……不要……”莲夫人扑过去抱起秦莫的头，抠开他的嘴巴，灌下了解药。不管是不是真的解药，喝下去再说。
莲夫人心疼得直掉泪，她摸了摸秦莫捂在肚子上的手，就觉得自己的肚子一样的疼痛。
怜香冷冷地注视着一切，眼里涌出丝丝的恨意，慢慢握紧了拳。
她看到莲夫人在为秦莫止不住地流泪，她看到她紧紧地搂着秦莫的头，她看到她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轻唤“莫儿、莫儿”……
悠悠醒来的秦莫看到了莲夫人含泪的脸。是的，他一直听到了她的呼喊，他游走在生命逝去的边缘，徘徊不舍，有一个声音一直再喊“莫儿、莫儿”，让他打算离散的魂魄聚作一团，死死地抱着肉身不肯离去，直到合为一体。
秦莫看到了莲夫人喜极而泣的面容，也看到了莲夫人身后冷着脸的怜香。
但莲夫人随即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痛得扭曲了脸，身下是一片蜿蜒流下的血红。
秦莫跪着扶起莲夫人，心痛的无法形容。
“莫儿，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就好！”莲夫人拉着秦莫的手，挤出一丝苦笑。
恨在一刹那萌生、纠缠。
秦莫瞪着血红的眼恨不能杀了那个冷眼旁观的女人。但莲夫人死死拽着他的衣角，让他稍安勿躁。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秦莫大声吼着，苦痛、忧伤、不解爬上了秦莫的脸。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彼此是不是觉得很重要！”怜香淡淡地说着，和秦莫对视的目光含着苦涩。
“那现在——你满意了？你高兴了？”秦莫深邃的眼神透出冷漠傲然的光，让怜香心底一阵战栗。
“不！我很失望！我已经看到，谁都比我重要！”怜香扬起脸似乎怕泪落下，手紧握着衣服，用力，再用力。
“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傻女人、笨女人、蠢女人！你还是个狠毒的、绝情的、冷血的——动物。楚怜香！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用情，再也不会上你的当，我们之间——恩断义绝！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怒我，否则，我不仅仅是要你的命！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很难看！”秦莫咬牙切齿地说着绝情的话，目光似刀般刺向怜香。
怜香怔怔地看着这个对自己没有了丝毫柔情的男人，突然泣不成声。
“莫，不是的！我不是真的要毒死你，我不是有意要害她，我仇恨、我痛苦、我嫉妒、我……”怜香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她快步走过来想扶起秦莫，却被秦莫一把推开。
秦莫摇晃着站起来，抱起脸色煞白的莲夫人，一步一步离开了冷香苑，他们的背影高大而虚弱。地上是一片血迹和一串向门外延伸的血的脚印……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二卷 怒为红颜；第051章 风雪之夜
秦莫走在雪意缠绵的黄昏里，细细柔柔的雪绒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肩头，片片、丝丝、点点，带着让人心疼的浅浅的白，伸手拂去间，指尖便传来一股凉凉的寒意。
撩开帘子，屋内还真是温暖。秦莫捅了捅壁炉里的炭火，目光转向默默看着他的莲夫人。
“今日可好些？”秦莫的眼睛闪着星子一样的光芒，满面含笑，搬一个凳子坐在床前。
“好多了！你不要总挂念我，闲时去看看怜香，你有好多天都没有去看她了！”莲夫人审视地看着秦莫，温柔地提醒道。
秦莫一挑眉毛，冷言道：“看她做什么？她根本不值得我去看她，她乐得逍遥，爱干什么干什么！”
“话虽如此说，只是不要再赌气了！若不是她给我解药和钥匙，你不是一样不能活？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去吧，啊！”莲夫人抚过秦莫额前的碎发，声音低低，语气温婉。
“你呀！总想着他人！说不定她还想要你的命呢！”秦莫嘴上有些愤愤然，但语气已有些缓和。
晚风微微，雪花飘扬。
屋檐下两个火红的灯笼轻轻摇摆着，映出许多斜飞狂舞的细密雪花。
秦莫依稀记起他和怜香大婚的夜晚，那一串串、一片片的火红灯笼映亮了半边天，温暖异常。只是一忽然，曾经的新人都变得满目苍痕，曾经的温情俱化为冷若冰霜。
纵是心力交瘁，纵是一伤再伤，那个女子终是不能忘。
手提灯笼，推开冷香苑的大门，寂静得一片凄然。
看到秦莫的到来，小玲有些吃惊。她以为秦将军应该早就忘了有这么一个处所吧，因为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就是偶尔遇见，他的表情也是冷冷的，仿佛他对怜香的寒意辐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再也不登门，一个在夜晚默默流泪。
“小姐她——睡下了！”小玲看着那人依然冷着的脸，胆怯地说道。
“没事，我就看看她！不要叫醒她！”秦莫摆摆手，自顾走向里屋的方向，轻轻推开了门。
屋里很是寒冷，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秦莫不由打了个冷战。
熟睡中的怜香脸色有些苍白，明显消瘦了许多。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一滴泪珠，似落未落。
秦莫一伸手就想抚上这张沉静的睡颜，但他的手停留在空中，定了定，又收回来。
他多想俯下身子吻上那略显苍白的唇，他多想把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温暖她冰冷的心。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里的那道坎阻止了他的任何亲密行为。他过不了自己那道关。
于是他蹲在在怜香的床边，握着被子外露出来的冰冷的手直到温暖，他静静地注视着那张毫无反应的脸，很久很久……
是什么让自己有些呜咽？是什么湿润了自己的眼？
秦莫叹口气，把那只手塞进被中，轻轻掖了掖怜香身体四周的被子，起身离去。
“她——这一段还好吧？”秦莫走出屋外，冲垂首侍立的小玲问道。
“好什么呀！白天吧！看起来还正常！一到晚上就愣愣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什么，有时就哭。前几天还病了……”小玲边观察着秦莫边小声说着。那张男人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冷了。
“病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屋里为什么不生了炉子？那么冷！”秦莫皱起眉头，有些恼怒，有些激动。
“她前几天有些风寒！现在已经好了！她不让生炉子，说天冷就冷吧，管它呢，还说闻不惯那种味道。”小玲也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得罪了秦莫，莫名地有些害怕，向后退了退。
秦莫怔怔地站了会儿，拿起灯笼走向飘雪的黑暗中，抛下一句话：“不要对她说，我来过！”
“是！”小玲看着那个亮光围绕中的高大身影慢慢远行，融入到飞雪当中，有些迷惑不解。
回到“逸轩苑”，秦莫见古天在大门口张望、跺脚，他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气，空气便在他的唇边化作一团白雾状。
“怎么还没睡？大冷的天在这儿找罪受呢？”秦莫把灯笼递给他，迈步进了院。
他们的脚步踩在地上薄薄的雪水地上，发出闷声的响动。
“等你呢！我冷得睡不着！今晚和你一起睡！”古天大大咧咧的说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老跟我挤在一起做什么？”秦莫一阵气结，哭笑不得，没好气的推古天一把。
地上很滑，古天站立不稳，眼看要滑倒，秦莫一伸手拦下。
说是冷，不太确切，屋里古天早就把炉火生得旺旺的，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一阵温热气息。
古天帮秦莫脱了湿透的靴子，拿被子把他的双腿盖上。
“说好，一人一头啊！”秦莫边脱衣服，边瞪眼看着古天！
“好好好！依你依你！”古天二话不说，脱了靴子，喜滋滋地钻进了被窝。
两人躺好，古天察觉到秦莫脚的凉意，展开胳膊把那双冰冷的脚搂在了怀里。
“喂，你说，怜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秦莫想抽走脚，却反而被搂得更紧了，只好作罢。
“她——哼！我看，很邪乎！”古天黑暗中眨巴着眼睛，想起头发瀑布般垂下、敞露胸怀的怜香，不由得心微微一动。
“邪乎？嗯，我看也是！”秦莫打了个哈欠，困困地闭上了眼。
被窝里很温暖，秦莫似乎觉得自己从脚部一点点在融化。这时他听到屋外大风呜呜的作响，像鬼哭狼嚎一般。
不知道雪是不是还下着？
怜香，你那里还冷吗？你一定要乖乖地盖好被子！
若你在这里，我也会抱着你的脚，让你温暖得融化了一般！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二卷 怒为红颜；第052章 莫走心凉
怜香用力地向远方眺望，她看到秦莫亲密地拥了一下莲夫人，应该是说着什么知心的话。地上是大片大片的雪，白的刺眼。
秦莫恋恋不舍地看着莲夫人、惜玉、古天一干人等，迟迟不肯出发，唯独没有向她这里看一眼。
无限的失落涌上心头，还有一些扯来扯去的情愫糅在其中，让怜香有些惶恐不安。
眼看他要走，怜香犹豫着追了过去，不顾尊严不顾体面不顾人群诧异的目光，向前跑去，气喘吁吁地停留在秦莫的马下。她总觉得他要远行，或许永远不再回来。这种预感很不好。
“你去哪儿？”她的脸颊因激动有些绯红，但头却仰得很坚定。
“你管不着！”秦莫冷冷地说着打马就走，却又回头对侍卫吼道，“把大小姐拉回去！我不在的日子，不准她踏出冷香苑大门半步！”
声音中是毋容置疑的威严，似乎觉得话不够清楚，秦莫让马转过身对古天道：“古天，照顾好夫人和惜玉！不准任何闲杂人等接近！包括大小姐！她们的饭菜茶水必须一一试过再食用！如果夫人和惜玉有半点闪失，唯你是问！”
“是！将军！”古天看着冷冰冰的秦莫，又看了看咬着唇的怜香，小声答道。
见两个侍卫走过来，怜香渐渐涌出委屈的泪水，却是极倔强的神色：“不用动手，一会儿我自己走！”
怜香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看着马匹和秦莫的身影在前方消失不见，才高傲地仰起头，一步一步走向冷香苑，“哐”一声关上院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满心委屈的泪水哗哗落下，还带着些耻辱和不甘。
他那么的决绝，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连一句话也懒得和我说。难道在他离开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让他留恋的吗？
他对我根本没有了信任，竟然要禁锢我，提醒我不要毒害她们，难道我就是那么狠毒的人吗？
他要去哪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哼，不让我出去，小玲总可以出去的吧！
怜香叫过小玲，让她出去打探些消息。
过了好长时间，小玲才慌里慌张跑回来，大惊失色道：“小姐，不好了！秦将军接到圣旨，圣旨说让他去京城面见圣上！”
“哦？不就是去见那个眼睛像猫一样的皇上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怜香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圣上，夺了我爹的兵权还逼死了他，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若是我见了你，先奚落你一顿再说！
“只是……只是……有传言说……”小玲吞吞吐吐不敢细说。
“说什么？”怜香紧皱眉头，想不出还有什么比“爹爹死去秦莫远去”更糟糕的事情。
“听说，皇上这次让秦将军去京城，是想把他的妹妹长乐公主嫁给秦将军！”小玲附在怜香耳边，小声说道。
“啊！你、你说什么……”怜香身子一软，就想倒下，多亏了小玲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
怨不得他不肯多看我一眼！怨不得他不肯对我说一句话！是呀！又有高枝攀了！娶了公主，成了驸马，佣兵百万，一呼百应，多么美好的前景！
那——我又算得了什么？
他终是舍了我，奔自己的大好前程而去，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寒心啊！他人还走，我这茶就凉了！
他不告诉我，他要关着我，是怕我知道了冲他闹吗？
秦莫呀秦莫，你为何不知道我对你的一片苦心！我口中说着你是我的仇人，其实在心目中你依然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可这么多天，你都不来看我，你怨恨我，恼怒我，恨我对你下了毒，恨我害了莲夫人，我承认，我不对，我想考验你对我的爱，但我不是真的想害死你的！
回来秦莫！求你——回来！
怜香靠在小玲的肩上伸出一只手臂，似乎这样就可以抓住秦莫远去的身影。她单薄的肩阵阵抖动，泪如雨下。瑟瑟的风中，她张开的手慢慢合上，握得指节泛白。
“小玲，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怜香心底一片凉，涌上无限的悲伤。
“小姐，你不要多想，只是传言，不要当真嘛！”小玲安慰道。
“你不知道！无风不起浪！皇上想重用拉拢秦莫单靠兵权是不够的。正好，有人不服秦莫，却不会不服驸马！就看秦莫怎么想了！”怜香摇摇头，惨然一笑，有一丝心痛和无奈。
秦莫，你若心中有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的！
只是为何，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你对我有一丝的爱？
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了？
“你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怜香推开小玲呆呆地望向苍茫的天空，那儿有一群鸟儿呼啦一声飞过。
忽然，一只鸽子扑棱棱飞过来，落在离怜香不远的地方，怜香弯下腰，它不跑也不躲，温顺地飞上了怜香张开的手掌。
鸽子的脚上带着一封书信，展开来，写着千篇一律的一句话：“怜香，我想你！”
怜香冷笑一声，撕碎后就想扔下，但她忽然心头一动，想出一个计谋。
喂饱了鸽子，怜香绑上一封书信，放飞了它。鸽子“呼”的一下飞向了广阔无垠的天空。
信中写道：“我需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二卷 怒为红颜；第053章 双双燕
秦莫和龙苍懿站在中京城高高的城墙上，风撩起额前的墨色细发，软软地贴在面颊上，轻轻拂动，令人心旷神怡。
站得高便看得远。前方是大虞国辽阔的土地，一望无际，可以由远至近看到朦胧的远山、高耸的城池、来往的民众，蔚为壮观。秦莫似乎看到地处南方的莲城影影绰绰，静立不动，心情不由得豪迈起来。
“秦莫，现在天下初定，但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前朝的一些党羽伺机而动，试图叛变，还有金赤国的不断来袭，让人头疼。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敌弱我强，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我们要把握好手中的兵力，不浪费一兵一卒，以保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我——需要你的力量和帮助！”龙苍懿褐色的眸子深邃严谨，他定睛地看着秦莫，脸绷的很紧。在帝王眼里，国事永远是最重要的。
龙苍懿一身华服，气宇轩昂，彰显出帝王的尊贵，但在秦莫面前，他却像一个朋友，他不说“朕”而说“我”，一下子就拉近了他和秦莫之间的距离。
“皇上贤能、圣德，恩惠浩荡，臣下甘愿一生效劳，在所不辞！”秦莫欲跪拜，被龙苍懿拦了下来。
“你小子！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什么臣下臣下的，听得我好别扭！这里有没别人！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龙苍懿拍拍秦莫的肩，笑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龙苍懿一身便服与秦莫走在大街上，他们一位高贵威严，一位英俊飒爽，引得行人回首注目，惊叹诧异。
中京城比起莲城要繁华许多，两边楼阁林立，店铺满目，街道上车水马龙，时有拥堵，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
两人进了一处名唤“醉今楼”的酒楼。这地方独楼独院，倒也雅致。掌柜的早已看见，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秦莫和龙苍懿在靠窗一处坐下，推开窗，便见下边是一个方形的湖泊，泛着微蓝色，一阵清新的空气随着打开的窗户扑面而来，寒而极爽。
“龙公子，还是四色小菜吗？”掌柜的眉开眼笑，想是龙苍懿在这里也是熟客。
“对！多了我们也吃不完！连茶水和酒一并上来！还有，让丹丹姑娘上来，弹几支曲子助助兴！”龙苍懿也不看掌柜，只管说来，他冲秦莫招招手，两人面对面坐下。
不消多时，茶水满上，酒菜齐备，两人慢斟慢饮，边吃边聊。
从楼下袅袅婷婷走上来一位女子，手抱琵笆冲他二人使个礼，便缓缓坐下，调音弹唱起来。
这应该就是“醉今楼”的知名歌姬丹丹姑娘了。
但见此女子乌黑柔顺的长发盘成漂亮的发髻，别一个粉红色的蝴蝶镶金簪，垂下丝丝点点流苏，妖娆的身姿风韵有致，细润的皮肤温和柔腻，娥眉弯弯眼含春色，樱桃小嘴娇艳若滴，别有一番打动人心的娉婷和妩媚。
朱唇轻启，琵琶运转，一曲双双燕》动人心魄，令人如痴如醉。
过春社了，度帘幕中间，去年尘冷。差池欲住，试入旧巢相并。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
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竞夸轻俊。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暝。应自栖香正稳，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损翠黛双蛾，日日画阑独凭。
琵琶声婉转动听，音色飘渺，扣人心弦，时而欢快流畅，时而婉转流连，时而呜呜咽咽，让人在赞叹感概的同时，又徒增了几分孤独感。
丹丹眉目生情，唇语嘤咛，她的的吟唱如鸟雀在鸣，如弱柳扶风，如彩云追月，如天籁之声，在她的歌声中似乎看到一幅动静有致，美轮美奂的画面。
秦莫想起他和怜香的情感，不仅思绪纷飞，感慨万千。
双飞双栖守，甜美温馨留。
人生愁恨多，何如燕自由？
他们苦苦相恋无果，哪如这双飞燕来得自由而快活？同样的曲子秦莫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他和怜香先是“试入旧巢相并”，却总是“商量不定”，一直到如今的“愁损翠黛双蛾，日日画阑独凭”。真是造化弄人，颇多无奈愁绪在心头。
秦莫和龙苍懿正听得入迷时，却听得“啪啪”几声鼓掌，从楼下走上来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年。
这少年看样子约莫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见他龙章凤姿，天资自然，眉目如画，身姿卓越。丰神俊俏的脸上含着淡淡的浅笑，傲世独立的气质透出一副天生的高贵气息。
少年瞥了一眼秦莫，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微笑着走过来，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在秦莫左侧的凳子上。
“二位，借光借光！凑成一桌，可好？”那少年说话间不看秦莫，只冲龙苍懿露齿一笑，眼睛会说话一般盯着龙苍懿。
“你若不嫌，只管坐就是！”龙苍懿似乎毫不介意，还递上了一个温柔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饿死了，我先吃了再说！”那少年也不管秦莫紧皱眉头的脸和龙苍懿玩味的笑意，拿起秦莫的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大口地吃着桌上的菜，转眼间盘子里只剩汤水。
秦莫惊得目瞪口呆，没见过这等无理之人，但见龙苍懿只默默看着，含笑不语，秦莫也不好发作，只是用恼怒的目光盯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少年吃完后抹了抹嘴，冲秦莫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又回头对丹丹诧异地提醒道：“喂，怎么不唱了？挺好听的嘛！”
丹丹方才也被少年的吃相惊呆了，此时竟忘了弹唱，正待清喉润嗓手指拨动时，那少年却冷不丁的站起身，用一副色迷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丹丹，只看得丹丹心惊肉跳，惶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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