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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官入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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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林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又见郭文拳头都捏了起来,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一沉走到那缩着脑袋的办事员跟前,“让严浩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都说郭文现在是纸老虎,谁都可以捅几下玩玩,这他娘的哪个放的狗屁啊,害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见弥勒佛发火,办事员彻底慌了手脚,抓起电话拨了三次都拨错了号码,额头冷汗一滴滴往出冒。
“一天到晚正经事不干,就知道给人添麻烦,我看你们规划办是该好好整顿了,不想干的尽早给老子滚蛋,免得到时候撵你们走,大家脸上不好看!”耿玉林将在场的办事员挨个指着骂了一遍,“上班时间出去捡菜叶,还有点脑子没有,还有点组织纪律没有,等严浩回来,看我不立马撤他的职!”
郭文背负双手静静地站着,等耿玉林骂累了,心头气渐消,这才过去轻声说道:“耿镇长,看来我是不想烦你都不成了,这件事我还是得跟你说。”
耿玉林喘着粗气,瞪着那脸色发青的办事员,“打通了没有?”
办事员脸色煞白,点头如捣蒜,嘴巴一开一合却是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一帮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愣着等死呢等,还不赶紧给郭助理道歉?”耿玉林这话说的是方言,这是他拉拢郭文的好机会,也是建立跟徐嘉忆攻守联盟的好机会。
郭文看都懒得去看那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办事员,只拉着耿玉林的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说:“我是实在没空跟他计较,耿镇长,上你办公室说去。”
办事员呆若木鸡地站在那,脑袋里一片空白,其它的同事也没过来安慰,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风凉话,“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嘴巴是快活了,却把大家都连累了,唉,严主任这下被你给害惨咯”。
第【014】章 郭文刀锋般的言辞
一路轻声交谈着来到耿玉林的办公室,事情大致也说清楚了。
两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耿玉林露出费神思量的表情,并没有第一时间表示对郭文的支持。
郭文不由心中忐忑,毕竟连秦海都会改变立场,也难保耿玉林对自己会一如既往。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耿玉林掐掉烟头望着郭文,慢声说道:“小郭啊,没有外人在场,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听了你也不要生气。”
“糟糕,难道昨晚打的那一卦竟然是错了,这次不是小吉,而是凶兆暗伏我没瞧出来?”
以为耿玉林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地劝自己放弃,郭文好不容易才按耐下分辩的冲动,深吸口气道:“自从来了这里,耿镇长待我一直是如父如兄,所以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往心里去,你说的我一定慎之又慎地考虑,我知道不管说什么,你都是为我好。”
耿玉林赞赏地微微颔首,又掏出一根烟来却没点上,捏在手里转着,“秦镇长对你工作的安排,我是非常不满意的,为此还特意找他谈了一晚上,可是毕竟我能力有限啊,并没能改变什么……”
郭文感激地说道:“耿镇长费心了,也是我自己不争气——”
“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就让人烦心……”耿玉林摆摆手,轻轻咳嗽道,“嗯,小郭你是有能力的,干劲冲劲也足,所以想出成绩证明自己的心情,我能了解。不过,有些事情急不得,越急,处境反而越坏。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出发点是好的,只要你慢慢整顿再配合教育劝导,未必就不能做出成绩来,但你实在太急功近利了,把个李勤奋逼得这么紧,这几天暴力执法造成的影响相当不好啊。”
郭文低着头没插嘴,一副受教的模样,心里却是另有盘算,想着该怎么说服耿玉林支持自己。
“话说回来,你现在提出的这个方案,我看可行性就很高嘛。”耿玉林是打一棍再摸一下,“要是一开始就采用这个方案,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唉,要不是我一直在秦镇长面前坚持应该再给你点时间,说不定他昨天就已经喊停了。”
听到这话,郭文立刻欣喜若狂,顾不上解释为什么一开始不采用这个方案,诚恳地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后,直奔主题道:“那耿镇长是同意了?”
耿玉林优哉游哉地点上烟,很满意郭文激动的神情,笑着刚要说话,却听叩叩声响有人敲门。
出乎意料之外的,来人除了垂头丧气的严浩,镇长秦海竟然也来了,身后还跟着宣传办的一个办事员。
“哈哈,你们俩都在呢,我正想着是不是该找郭助理谈谈呢。”秦海没有要坐的意思,走进来站在空调前面,望了一眼郭文,指着门边畏畏缩缩的宣传办办事员道,“小陈,你把刚才跟我说的话,跟郭助理复述一遍吧。”
小陈心里这个时候把阎宁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硬着头皮苦着脸说:“那个,镇里一直宣传,宣传构建和谐社会,是第一要务,现在郭助理整顿市容,不仅没有,没有那个,那个什么——”
“瞧你连话都说不利索,真不知道你怎么进的宣传办。”秦海半开玩笑似的数落了一句,忽然瞥见阎宁在外面探头探脑,招呼道,“小阎也来了?进来,进来,瞧瞧你这不争气的手下,还是你来说吧。”
阎宁本是忍不住来瞧热闹的,不料被秦海点了名,他倒是不在乎,淡淡笑着进来,挠挠头装傻道:“秦镇长,说啥呀,我都不了解情况。”
“嗯?”秦海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地说,“就是郭助理整顿市容的事情,刚刚你手下这个办事员来找我汇报情况,你不知道?”
阎宁做恍然大悟状,拍了下脑门道,“哈,秦镇长原来说的是这事啊!是这样的,郭助理这两天整顿市容的大行动,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有些小小的不和谐的声音,我觉得不利于镇里的宣传工作,所以想着是不是应该跟郭助理协调一下,毕竟作为镇长助理,做事不能只盯着一个方面,很多时候都应该考虑到各方面的得失,顾全大局是非常重要的嘛。秦镇长,你说呢?”
不愧是干宣传出身的,这番话听上去褒褒贬贬,却是把郭文给架了起来,直接质疑了郭文担当镇长助理的能力。
秦海背着双手没说话,跟其他人一样都扭头去看郭文。
郭文神色不惊地微笑着,虽然也是站着,但手里还捧着一杯绿茶在那时不时喝一口,让人怀疑他究竟是沉得住气呢,还是压根就没听明白阎宁话里话外来势汹汹的指摘和挑衅。
等了半晌也没见郭文说话辩解,秦海苦笑道:“小郭,大家都等着呢,你也说两句吧。”
“啊,我也要说啊?”郭文为难地摸了下鼻梁,睁着双大眼睛很无辜地说,“秦镇长,我刚来镇上工作没多久,阎主任宣传办的工作是好是坏,我真不好评说,至于另一位严主任的规划建设办嘛——”
秦海叹口气打断道:“没让你说宣传办,是让你说说这次市容整顿的得失。”
郭文放下茶杯,眨了眨眼睛道:“哦,我刚才听这位阎主任把我的工作从头评到尾,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还以为是要相互批评各自的工作呢……敢情不是……”
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郭文再怎么说也是镇长助理,他做的工作哪怕已经天怒人怨,也轮不到宣传办一个主任来挑三拣四。
阎宁很不自在地别过头去,耿玉林则勉强忍着笑,秦海无可奈何地走过去,按着郭文的肩膀坐下,温声说道:“阎主任也是出于公心嘛,大家都是好同志。”
耿玉林坐下来打圆场道:“刚才我正跟小郭讨论这事呢,他打算把闲散商贩全部集中到青阳路统一管理。”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幸灾乐祸打算看好戏的阎宁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显然没想到郭文竟然还藏着一手。
“青阳路?”秦海也有些出乎意料,想了想说道,“青阳路紧邻镇中心广场,两旁是工业园建设预留地,又直通大水河,小郭这个地方倒是选的很不错。”
“小郭对工作的态度绝对是认真的,也花了不少心思……”耿玉林适时地替郭文说了两句好话,表态道,“我看这个举措应该有利于改善现今市容脏乱的不堪局面,秦镇长,你说呢?”
阎宁在旁边脑子转的飞快,如果能在这里阻止郭文的意图,那今后他将不再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值得试试……”秦海没有给阎宁太多时间,他微微颔首表示赞成,然后望向把自己当局外人正偷偷看手机的严浩,“严浩,青阳路目前有没有别的规划。”
这个时候严浩哪还敢搪塞,摇头道,“没有,郭助理什么时候要用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眼看事情成了定局,郭文竟然又爬起来了,阎宁很不甘心,有当无地插嘴说了句,“郭助理要是早些想到这个办法就好了,现在城管那边都快引起民愤了,我这的宣传工作也遇到了难题。”
被阎宁这样一提醒,秦海拧着眉头对郭文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两天的事情,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心知肚明秦海也就嘴上说说,并不是真得要把郭文给交待了,耿玉林乐得顺水推舟给郭文减少点麻烦,也算卖个人情,于是说笑道:“是啊,小郭你这件事做的太鲁莽了,我家里那位都说街上干净是干净了,但前些天太太平平的大桥镇,被你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她都没怎么敢出门,呵呵……”
郭文急忙肃容道:“秦镇长,耿镇长,说句心里话,我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啊……如果不让李局长当这几天坏人,到时候没人会乖乖听话去青阳路的,还是老样子该在哪摆摊在哪摆,猴年马月都不一定能见到成效。”
在场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只是每人所想完全不同,本以为青阳路统一管理是郭文逼上梁山后才想出来的补救措施,却没料到他打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耿玉林心里嘀咕着,若非秦海在场,他都要竖起大拇哥好好赞赏一番。
郭文见大家都没说话,以为自己可能没解释清楚,又道:“常年在镇上做生意的那些人还好管理,但进城的菜农瓜农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一个个又鬼精滑头得很,所以没办法,只能让他们暂时先吃点恶亏,这样才不会对镇里接下来的安排有抵触。”
“不仅不会抵触,还会举双手欢迎——”秦海说完,有意无意地瞟了阎宁一眼。
“这样都行?这样都能变黑为白?这个郭文究竟是什么人呀!”阎宁脑海里轰轰作响,头一次开始认真地考虑是否应该听耿玉林的,不再去招惹郭文,但他发现秦海的目光意味深长,像是在重新考虑工作的分配,不由心中惶然,“不行,我不能畏缩,绝不退畏畏缩缩!”
送走了秦海和门外一群闲着没事干来看热闹的家伙,耿玉林欣慰地看着郭文说:“这次你干得不错,确实是下了好一番苦功。”
郭文答道:“其实我是受到黄玫的启发,她有天劝我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呵呵……”
耿玉林哭笑不得,骂道:“我们大桥是穷山恶水吗,我们的老百姓难道都是刁民?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话都敢往出跟你说,改天我得好好批评她才行。”
第【015】章 有仇必报和投桃以李
世上总有这样一类人,你好言好语通过正当途径想要做事的时候,他们唾沫横飞恨不得把一个“滚”字直接拍到你脸门上,而当你不得不强势起来采取威压手段,他们顿时又前倨后恭献媚讨好,脸皮如女人的护翼卫生巾般一撕一丢,半点尴尬都没有残留。
毫无疑问,规划建设办的严浩便是此中之佼佼者,他从随意搪塞能躲则躲以至于手下人都不拿正眼看郭文,到鞍前马后一应手续程序全部跑完还勾肩搭背将郭文引为同僚知己,如此巨大反差的改变仅仅发生在一个电话的前后,让人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其在政府机关小强般的生存能力。
相较于严浩这种西瓜依大边的行为,仪表堂堂的阎宁表现出了自己的硬气和公私分明,他既没有为了打小报告的事情向郭文解释,也没有斥责手下缓和气氛,而是抱着肩膀、事不关己地仿佛局外人一样。
可惜,阎宁高估了郭文的雅量,也没想到郭文会是一个有仇必报的性情中人。
第二天,屁股还没坐热呢,阎宁就接到耿玉林直接下达的通知。
让宣传办所有人员走上大街、走进群众,去为青阳路商贩集散试验点声援鼓劲,履行为构建和谐社会所应尽的义务。
就算脑袋刚被驴踢过,阎宁也知道这是郭文在借机报复,他安慰手下人说,“一个个都把心给我放回肚子里去,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把你们当骡子使唤。”
阎宁是聪明人,他没有去找耿玉林申辩,而是昂首挺胸,在一干手下的热切期望中去找了镇长秦海。
我们宣传办本来就事务繁多,哪有功夫去管郭文那摊子鸡毛蒜皮的小事,耿玉林现在是喜新厌旧、不讲道理,难不成秦海也跟着一起瞎胡闹?
信心满满地走进秦海的办公室,然后秦海的一句话,直接就让阎宁悲剧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耿镇长才是你的分管领导,你看人家郭文,他什么时候埋怨过我给他安排的工作?”
失魂落魄地从秦海那出来,阎宁差点没直接跑卫生间哭去,只以为整顿市容虽然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清汤寡水,但郭文这次的表现却引起了秦海的足够重视,很可能侵犯到他现在手中所拥有的权力,秦海考虑的方方面面,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层次的人物所能揣摩到的范畴。
就这样,阎宁为自己的硬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确切地说,是宣传办一帮无辜的办事员,成了他挺直腰杆绝不认怂的牺牲品。
在这样一个免费桑拿的酷暑,哪怕脱光了膀子手里一把大摇扇,也架不住热浪袭人和35度往上的高温,往出一站转瞬就是汗流浃背,可以想象一下,穿着皮鞋、西装领带、腰眼发酸地站在人流如织的路口,还要举着扩音喇叭撕心裂肺地喊口号,宣传办的家伙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哪个能忍住跳脚骂娘的冲动?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莫说骂人,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很奇怪,他们私底下骂的最多的,不是始作俑者郭文,而是顶头上司阎宁。
人心的天平永远是倒向强者那一边的,而一个不能保护好部属的领导,远比敌人还要可恨,更何况,郭文这个敌人几乎一天不落的陪着他们在烈日底下滚打,中饭晚饭甚至宵夜也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好吃好喝,再看所谓的头头阎宁,别说安慰一下他们受伤的心情了,那天打秦海办公室回来,屁都没放一个夹着包就走了,现在连人影都见不到。
……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月牙儿像是在笑。
青阳路原来断夜后便会格外清冷,稀稀落落的路灯亮几盏瞎几盏,只偶有小恋人踩着去大水边上你侬我侬,现在却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有如白昼的灯光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吆喝声叫卖声欢笑喧哗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显得是那么充满生机和活力。
青阳路正式向小商小贩开放已经十数天了,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况都比郭文预料中的要好很多,首先是彻底解决了大桥镇经营秩序混乱随处摆摊的问题,其次便是减轻了爱卫办的沉重负担,街道比过去要干净很多,而前段时候民间的指责谩骂,在沉淀了一两天之后,渐渐转化为认同和称许,这其中倒只有三分是因为市容整洁,剩下的七分,则是他们又有了一个打发空闲时光的好去处。
在一家打着老字号的水煮摊子前面,脸蛋热得发红的黄玫漫不经心地喝着加了冰块的酸梅汤,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满头大汗的郭文,鼻间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她过去还没怎么察觉,相处的日子久了,这迷人的香味便愈发明显,起初她以为是体香,还开玩笑说怎么男人也有体香么,后来有次给郭文洗衣服,她偷偷闻了下刚从身上拔下来的汗衫,除了汗味什么都没有,可要说是自己的错觉又不对,因为每每跟郭文分开,她都能立刻察觉到少了点什么。
嘴角微微上翘正在那胡思乱想,黄玫忽然发现郭文有些纳闷地望着自己,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如此“含情脉脉”的四目相对让她很是窘迫,赶忙躲开郭文的目光,低头去喝酸梅汤,没想喝得太急一不小心竟是给呛着了。
心想这丫头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看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在那发愣呀?
郭文哭笑不得地轻轻帮她拍着背,笑着说:“你喝慢点,又没人跟你抢,瞧把你呛得,耳根都红了。”
咳了一会也就好了,黄玫歪过头来撒娇道:“都怪你,无缘无故你瞪我干嘛,害人家吓了一跳不说,还呛着了。”
“擦擦吧,衣服上都是,挺好看一条白裙子,糟蹋就可惜了。”郭文从裤口袋掏出手绢递了过去,嗯,现在几乎人人都用湿纸巾,但那不是他的生活。
看了一眼右手边闷闷不乐的李勤奋,郭文叹口气说道:“不能跟你女人讲道理呀,是不是,李局。”
心事重重的李勤奋“啊”了一声,讪讪笑道:“黄玫还是很明理的姑娘,不像你嫂子,三天两头动不动就操家伙。”
郭文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不对呀,这婚姻法上怎么写的,菜刀不能随便抡呀!”
噗嗤一声,黄玫一口酸梅汤直接喷到了郭文肩上。
李勤奋也是嘎嘎大笑,脸上愁苦减轻不少,但随后又重重地叹口气,瞧模样肯定不是因为婆娘随便抡菜刀而烦心。
与李勤奋共事也有半个多月,郭文知道这个边缘部门的小头头为人其实不坏,在自己拿大棍撵着他扫荡之前,从没有跟哪个商贩红过脸。
任由黄玫拿着手绢给自己胡擦乱抹,郭文看着李勤奋淡淡笑道:“李局,说句不怕见外的话,跟镇里的其它部门比起来,你们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什么都不干吧,上头要批评,受苦受累好不容易干出点成绩吧,又没人把它当回事,你们确实难啊!”
李勤奋无奈地摇摇头,意兴阑珊地说:“习惯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小摊小贩集中管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工作需要用到李勤奋的地方还不少,所以再不情愿,郭文也必须想办法提高他的士气。
“想要让镇里重视你们的工作呢,兄弟我是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的,毕竟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定势,不过——”郭文故意顿了顿,见李勤奋果然抬起头来,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笑笑续道,“青阳路现在集中了这么多商贩,管理起来是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规划办的严浩、爱卫办的刘福名、工商所的陈建新,还有物价所的崔时桂,他们都找我谈过这事。”
李勤奋听到这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其实怪不得他如此紧张,乌纱帽虽然是保住了,可一笔额外的灰色收入却没了,兄弟们都在叫苦,他也肉疼。
郭文没有让他等太久,径直说道:“我思来想去,慎重地考虑了几天,最后还是觉得让你来管理青阳路比较合适,毕竟你出的力最多,损失也最大,我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念情。”
李勤奋一把抓住郭文的手,激动得嘴唇哆嗦半天,翻来覆去只有两个字,“谢谢——”
按照郭文的本意,所谓的非法小商贩都是些穷苦人,给他们一个地方谋生,本身就是政府应该也必须要做的,但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一个“理”字能扫平的,就算他不将收取管理费的权力交给李勤奋,不出半月,自然会有很多人跳出来你争我抢,与其到时候落到严浩这等人手中,还不如早早放给李勤奋,起码他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等李勤奋稍稍平稳下狂喜的心情,郭文轻轻捏了捏鼻梁,沉声道:“李局,你别急着谢我,有句丑话我得说在前头。”
李勤奋点头不迭,掏出记事本和圆珠笔,嘴巴紧紧地闭着,生恐蹦出来的任何一个音都会让郭文反悔。
郭文理了理头绪,慢声说道:“第一,进城的菜农瓜农流动性很大,也是我们必须要照顾的重点,所以不准对他们以任何名头收取任何费用,还要在紧靠三岔路口的地方,划出一片足够大的区域来给他们卖菜。”
“郭助理你现在的安排就很好,白天给卖菜,晚上给摆摊,如果地方不够,我再往大水河划一百米。”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要根据时节不同做出相应调整,我不想看到有菜农因为地方不够而把劳动成果坏在了筐子里。”郭文微微沉吟,“第二条,管理费用每月从十元到五十元不等,最低就像那边卖羊肉串的,一个月统共赚不到四五百,你收人家五十,我都要跟你拼命。”
“郭助理放心,我要是没心没肺的畜生,你也不会这么信任我!”
想着哪天自己当镇长了,一定把这项管理费用彻底免掉,郭文不易察觉地叹息一声,悠悠说道:“我知道谁都不会嫌钱多,但这钱要拿的心安理得才行,否则人在做天在看,到头来遭殃倒霉的那个人还是你自己。”
别看青阳路只有八十多家小商贩,一个月似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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