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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官入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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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铆焊?”郭文重复了一遍,脑海不争气地浮现出她拿着焊枪认真工作的镜头,急忙背过脸去,张大嘴巴哈气。
“算了,想笑就笑好了,反正这几年我都已经习惯了……”温宏悠悠地吸了下鼻子,“该给我算了吧?”
等到脸部肌肉恢复正常,郭文这才回转头,想了想说:“我送你四个字吧,温宏……避水趋木,若能做到,你这辈子应该不愁吃穿……”
“尽瞎扯,世界上哪有没水的地方呀?”李丽彻底把郭文当用算命哄女孩子开心的骗子看了,虽然他说的话未必让人开心。
显然这也不是温宏想要的答案,但仍然礼貌地笑笑表示感谢,歪着头又问:“我如果做不到避水趋木呢?”
郭文没接这个话茬,“都说了不能当真的,你别放心上。”
抵达东平县城时已经是落夜时分,郭文轻轻推醒睡着了的温宏,轻声道:“到家了,别睡了。”
温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李丽伸了个懒腰,声音悦耳地问:“二郭,县里安排了人来接你吗?”
“嗯,安排了。”郭文兄弟俩帮着将行李从架子上拿下来,见温宏低头带着几分失落已经下了车,不由有些后悔自己的胡说八道,哄女孩又不是难事,何必说那些让人忧心忡忡的话呢。
李丽很热情地将手机留给了郭文,当然没忘警告他,不准带大郭来找自己,否则便要他好看。
郭文看了一眼背负双手站在那望天的温宏,心里叹口气,笑道:“你们俩的行李还怪沉的,要不我让大郭送你们回去吧。”
温宏家也不在县城,所以会住在温宏那,玩几天才回去。
“我家就在车站对面,不远,走路五六分钟就到了,而且我爸应该会来接我。”李丽拉着温宏的手走在前面,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我说二郭,你害得温宏心情不好,你说怎么办?”
“哪有,不关二郭的事了。”温宏解释了一句,不忘冲郭文露出那真个迷死人的笑容。
郭文稍微犹豫了一下,实在觉得这事跟自己没太大关系,但瞧出温宏眼中的一抹忧郁,还是说道:“那改天我约你们出来玩,就当我赔不是。”
“呵呵,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正好你对县城也不熟悉,我们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当然,你得请我们去碧浪唱歌。”李丽自把自为地说着,完全没有征求郭文和温宏意见的样子,郭静就更不要提了,话里话外始终都没有他。
出了站台走了十来米,在一处报摊前面放下行李,郭文刚要跟温宏她们道别,就见李丽兴奋地跳了起来,飞快朝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个中年男人跑了过去。
“是她爸爸……”温宏小声道,随而又补充了一句,“他爸是县委办副主任李育华,旁边那个是人大的王长泰,应该是来接你的吧。”
郭文笑笑,“难怪她对当官这么有兴趣……”
见李丽激动地冲这边招手,郭文跟温宏相视而笑,由着郭静找了个地方蹲在那啃馒头,拎着她们的行李走了过去。
“伯父好,王叔叔好……”温宏微微弯了下腰,安静地喊了一声。
王长泰五十上下的年纪,看着温宏不由自主地双眼放光,打趣道:“呵呵,我说李丽,你瞧瞧人家温宏,人不仅越来越漂亮,而且比以前还要懂礼貌了。”
“我不是也越来越漂亮了吗?”李丽不服气地说。
“可你也越来越放肆了,偷偷报名去考县里的公务员,竟然都不跟家里打声招呼。”李育华怜爱地看了一眼李丽,将视线转向王长泰,竟然完全忽视郭文的存在。
可惜,李丽没察觉到,高兴地介绍说:“爸,这是郭文,以后就是王叔叔的手下了……郭文,这是我爸,这是人大的王主任……”
车上的时候李丽就没喊过自己的名字,一下叫的这么亲热,搞不好就要坏事,偏偏她还伸手过来拽着自己的袖子,介绍自己就跟介绍从外地来的男朋友一样,郭文都已经能从两位领导的脸上看出少许的不快来了。
不卑不亢地冲他们笑了笑,郭文先喊了李丽的父亲一声“伯父,你好”,然后望向王长泰说道,“王主任,我是苏临大学毕业的郭文,谢谢你亲自来接我……”
王长泰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跟李育华说,“老李,李丽刚回来,你们父女俩肯定有说不完的话,晚上我就不去叨唠了。”
“行,那就改天,我给你电话。”李育华说完,是真的看都不看郭文一眼,接过行李拉着李丽的手,招呼温宏一起回家。
李丽并不傻,从小的家庭熏陶,让她在某些方面异常敏感,察觉到事情有些反常后,没有撒小脾气,只是与温宏对视一眼,两人都很诧异,因为李育华绝不是个喜欢摆架子生人勿近的大黑脸。
看着李丽、温宏她们走了,郭文反倒觉得轻松起来,也不去理会王长泰对自己的态度,抱着肩膀站在那,静等着他开口说话。
王长泰掏出烟来递了一根过去,“小郭啊,一路上被折腾坏了吧?”
郭文摆摆手说自己不会抽,等王长泰点上烟后,答道:“还行,路况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吐了一两回便习惯了。”
“这就好,我还一直担心着你呢。”王长泰两根指头夹着烟头紧嘬两口,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走,先找地方吃饭,县里的安排等吃完饭再跟你慢慢说。”
郭文是无可无不可,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反正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少不了要吃些苦头,走些弯路,包括刚才两个领导的态度,这都是正常的,毕竟皇粮,不是那么好吃的,只是郭静怎么办,不可扔下他不管,如何开口跟王长泰说倒有些麻烦。
发现王长泰频频回头朝车站里头瞅,脸上的神色犹豫不决,郭文便主动说道:“王主任,你要是还有事情,尽管去忙,我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到人大报道。”
王长泰愣了愣,唉地叹口气,蹲了下来。
领导蹲下来了,你总不能还人五人六地挺着腰杆站着吧,郭文只好也陪着蹲下身子。
“小郭啊……”王长泰将烟头用力在地上掐灭,“为了贯彻,嗯,贯彻省委省政府培养年轻干部,还有高学历干部的指导意见,县里呢,决定放你到地方上去锻炼,锻炼一两年,等你熟悉了基层的工作,肯定是要调回来的,这样你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是不是,嗯,这也是县委县政府重视你的一种表现。”
看得出来,王长泰很少做这种事,这番套话虽然是现成的,但从他嘴中出来,仍然说得有些磕磕巴巴。
郭文觉得有些好笑,明明自己考上的是黄州市的公务员,结果档案莫名其妙地到了东平县人大,想着反正只要有兄弟两一口饱饭吃,在哪其实还不都一样,县城就县城吧,在哪不是几平米、三顿饭,却怎么也想不到,世上没有最扯淡,只有更扯淡的,居然还要将自己再往下放,这是无意中挖了某个高官的祖坟呢,还是不小心偷了谁的小情人,要这么折腾我。
无论是面相、手相、骨相、身相,郭文知道自己最好的发展便是仕途,所以才选择了报考公务员,没想竟然如此一波三折。
憋屈归憋屈,现实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掉头就走,回去跟郭静一起为生计四处奔波,继续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漂泊日子,要么忍辱负重留下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省委廖书记不是说过么,那种靠关系路子混官场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虽然这话有几成的可信度不好说。
从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过去,郭文荣辱不惊地说道:“王主任,这是我的组织关系和户口迁出,还有些别的档案,我是交给你呢,还是——”
“交给我,交给我,你的关系还是在我们人大的嘛,工资和下乡补助也是我们人大给你发。”王长泰急忙接着,仿佛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他其实也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市里直接调档案过来,啥话都没有这还是头一回,关于郭文的传言什么样的都有,小范围内的争论始终都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结论,要说郭文是得罪了市里哪个头面人物,那直接踢掉就是了,没必要如此麻烦还放到县里来,要说有人照看郭文嘛,也不对,在市里发展肯定比东平要好,更何况东平位列全国一百贫困县,很难出政绩,所以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的决定便是做冷处理,既不放在县里招惹莫须有的迁怒,也不留在人大弃置不用,而是送去最好的大桥镇待一段时间,或许很快就会有明确的苗头出来了。
“谢谢王主任的鼓励,我会好好干的……”肚子在路上早就吐空了,休息了一会就觉得饿,郭文拿出水来喝了一大口,摸了摸嘴巴上的水渍,开玩笑似的说:“王主任,不会是让我去当村官吧?”
王长泰闻言摆摆手说:“哪能呀,是让你到大桥镇去挂职,具体工作安排,等你到了之后,镇长秦海会详细跟你介绍的——秦镇长他们听说县里给他们派去个高材生,高兴得这两天尽给我打电话了,知道你今天会来,还说要开车来接你,是我说影响不好,让他们在家等着。”
郭文笑了笑,没有搭腔,自己是青囊,相术风水的本事可能差些,是准时不准,但要说察言观色,那绝对不是盖的,一看就知道王长泰在说谎,心道:“话还不是圆的扁的任你说,是不是真的重视我,只有到了地方才知道。”
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王长泰长出一口浊气,放眼朝他身后一辆刚刚启动的金龙小巴看去,说道:“小郭,本来我是要代表县人大请你吃个饭的,但你看,那是今天最后一班去大桥的车了,而且秦镇长多次要求,说一定要让他们来办这个欢迎会,你看——”
回头瞟了一眼,那屁股喷着黑烟的小巴抖动着,车况差得好似开着开着就会散架一样,郭文眉头皱了起来,想着又要坐车就觉得难受,但怎么办呢,受不了也得受着呀。
“那我可不能误了这班车,得赶紧走,下次有机会,再来烦劳王主任,呵呵……”郭文说得言不由衷,走得却很快,经过郭静的身旁时伸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大郭,又得坐车了。”
“咋了?难倒要回去?”大郭面露难色,他不是怕坐车,他是舍不得李丽,过往他美女看了也就看了,很少上心,这回是真的冤孽了。
义无反顾地钻进满是汽油味和瓜果皮壳的小巴,抢着坐在靠窗的座位,郭文朝窗外望去,发现王长泰竟然没走,而是碎步跑了过来,在车外拉着自己的手,说道:“唉,小郭啊,说实话,我们是舍不得放人的……可是一方面考虑到大桥镇的具体情况,确实迫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你自己个人的发展,县里把培养年轻干部当作头等大事来对待的,所以我呀,是舍不得也要舍得呀……”
“王主任厚爱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吧,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郭文机械地应着话,肚子空空的啥都没有,又不能买点吃的垫垫,毕竟那样就太扫王长泰的面子了。
“好好干,你回来就是副主任科员了,知道了吗?”王长泰郑重地说。
郭文点点头,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说了声“王主任,你回去吧,天都已经黑了”,尽管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脸上却仍然洋溢着感动的笑容。
多么希望王长泰能走啊,或许小巴开走之前还能让郭静冲下去买些吃的,可他偏偏站在那,笑得有点苦,却是没有走,过了一会又着急忙慌地翻包,掏出一个大信封递了过来。
“小郭,我差点忘了,你下乡挂职的手续,我都已经提前办好了,你拿着可千万别丢了——”说完,王长泰想了想,猛地拍了下脑门,冲刚刚爬到驾驶座上的司机喊了起来,“师傅,稍等一下,两分钟,两分钟就好!”
看着王长泰急冲冲抛开,一头雾水的郭文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看见他直奔小店,正在那掏钱买吃的,顿时鼻子一酸,他总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很容易被一些小事所打动。
晚上八点左近总算是呜咽着到了大桥镇,找了家饭店让郭静一个人在那狼吞虎咽,郭文拿着挂职的相关手续,问明了道路后,疲惫不堪地走进大桥镇政府,意料中的,并没有人在等着自己,就更不要提什么欢迎会了,夜色中萧索的大楼,只零星地亮着几盏灯,紧闭的大门似乎也在嘲笑他一般。
郭文苦笑了一下,想着也不用去找组织人事办了,肯定是没人会加班的,先找地方住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吧,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路口那就有一家旅馆,看上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热水。
跟看门大爷说笑了两句,出了院子后径直来到招待所,总台就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小姑娘在玩电脑,拿小眼睛扫了他一下,仿佛他是透明人一样,低头又继续玩扫雷,鹅蛋脸还故意往里头偏过去了些。
“你好,还有房间吗?”郭文倚在台子上,见小姑娘没反映,忍着气敲了敲台面,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有双人间吗?”
“听见了,你囔什么!”摔了一下鼠标,小姑娘伸手拿出个簿子往他面前一丢,满不高兴地说,“套间两百八,标间一百六,身份证拿出来,登个记。”
“这么贵,都赶上省城了,有没有便宜点的,我就一个人。”郭文耐着性子说,他实在是太累了,脚发软都有些站不住,否则就这服务员的脾气,有气力的时候能耍得她跟猴一样团团转,现在就只想赶紧订下住处,然后去找郭静包吃一顿,回来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小姑娘年纪不大,那气势眼神表情却像足了常年坐办公室的,拿长长的假睫毛上下扫了扫,一副“嫌贵你别住”的表情,她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嚼得嘎崩响,满不在乎地说:“这价又不是我定的,有意见你找我们经理去,看他会不会给你便宜点。”
这哪是旅馆呀,**机关的干部也没这么横的!
郭文没气力跟她见识,嘟囔了一句“什么态度”,转身要走,不料小姑娘脾气大得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叫,“你骂老娘什么?”
简直是不可理喻呀,郭文见过泼辣的,比如李丽,但起码人家泼辣得有道理,可没见过像她这般逮人就咬一口的疯狗,回过头无可无不可地瞟了她一眼,一步一步慢腾腾走过去,吓得小姑娘在柜台里头都往后退了退,紧张地说:“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政府招待所,你要是敢在这闹事,有你苦头吃的。”
看着小姑娘色厉内茬伸手过去拿起电话,郭文咧嘴笑了,问她:“是要给镇长秦海打电话吗?”
小姑娘愣了愣,脸色却慢慢变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认识,我们秦镇长?”
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喜欢狐假虎威欺负人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像她这样的势利眼,都不用细细打量长相,肯定是妒妇伤财的命。
郭文在心里叹了口气,漠然地拿出身份证递过去,慢声说道:“我是从县里下来挂职锻炼的,刚刚才到——你先给我开个房间,明天我到镇里找财政所问问,看看能不能报销。”
“对不起,对不起,郭,嗯,郭干部,真是对不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刚才——”
郭文摆摆手,止住她的解释,面无表情地说:“能把身份证跟房间钥匙一块给我吗,坐了一天的车,实在是乏了。”
“啊——”小姑娘恍然,飞快拿了一块钥匙牌从里面跑出来,笑得比蜜还甜地连同身份证双手捧到他面前,局促地笑着说,“郭干部,房间在二楼,我带你去。”
看了一眼门牌号,写的却是“庐山”两个字,郭文也没问,说了声“多谢”,顺着她指引的手势往楼上走。
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小姑娘懊恼地虚打了自己两下嘴巴,热情地问:“郭干部,食堂已经熄火了,你要是还没吃晚饭,旁边就有一家夜宵店,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王长泰买的东西大半都下了郭静的五脏庙,自己勉强吃了点,车一颠簸又全都倒了出来,郭文感觉是饿到一定程度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一会我自己出去吃……”
察觉到他的冷漠,小姑娘讪讪得也不说话了,默默送到房间开了门,又去拎了两瓶热水来,然后可怜巴巴地垂手站在门口,眼睛眨巴了几下,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
郭文倒不是有意给她脸色看,只是累得有些虚脱,坐在床上缓了口气后,起身打算先洗把脸,结果发现她竟然还在那杵着,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问道:“房间的电话能打外面吗?”
“可以的,可以的,我来帮你拨……”小姑娘跑进来,经过他身旁时,侧过脸来莞尔一笑,别说,她的面相还真是妒妇伤财的格局,长得虽然不错,但天庭狭窄、水星微陷、口如撮紧故破财飘零、财富散而不易聚,官禄宫过于拥挤加上下阁凸削因而善妒。
本是想等吃过饭回来再给王长泰主任去电话的,可是小姑娘明显在为刚才的冒失而提心吊胆,不让她做点啥怕是不大好,毕竟跟群众打成一片才是王道。
报了一串号码,等她拨通后接过话筒,听到那边传来王主任的声音,郭文说道:“王主任,我是永年呀,我已经安全到了大桥镇了。”
王主任那边似乎有小孩在哭闹,“安全到了就好,有没有见到秦镇长,住的地方安排好了没有?”
瞧见小姑娘给自己泡了杯茶端过来,郭文笑着点点头,微微侧过身子说道:“秦镇长有要事出去办了,我现在人在招待所,打算明天再去正式报道。”
跟王长泰在电话里随便聊了几句,直到话筒传来嘟嘟的忙音,郭文才挂了电话,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小口,对小姑娘说道:“谢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郭干部还需要别的什么吗?”小姑娘本来还有些疑虑会不会是遇到了骗子,这下得到证实,心里不免懊悔,暗恨都怪那没良心的家伙劈腿自己的朋友,害得自己心情不好才得罪了县里来的干部。
“没了……”
半夜醒了一次,郭静鼾声大作,睡得很沉,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郭文洗漱一番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地发了一会楞,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的面相明明没有什么隐患征兆,为何这次出行如此不顺,莫非真的算错了?
取出有些起褶的衬衫和西裤穿上,给了郭静五十块钱,嘱咐他可以四处看看玩玩,但不要惹事,要真遭了麻烦,能忍则忍,忍不了该怎样就怎样,总之别让自己受了欺负。
郭静嘎嘎笑着说让他放心,他就在镇里转转,琢磨下有啥能赚钱的买卖没有。
将文件袋拿在手里带上门下了楼,总台那,昨晚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是个比她稍微年长也漂亮些的,正跟一个身材干瘦矮小的中年男人说笑,瞧见自己立刻笑颜如花地说道:“郭助理,早上好,我们耿镇长在这等你好半天了。”
郭文礼貌地冲她点点头,虽不明白助理一词是怎么来的,但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微笑着走过去跟耿镇长握手,说道:“耿镇长,真对不住,让你久等了,我也不知道……”
耿玉林约莫三十七八的样子,皮肤黝黑,脸上皱纹很多,笑起来五官挤在一起,给人的感觉似乎很随和,但郭文知道,这是个笑面虎重心机的男人,青囊的好处可不光是给人算命这种时准时不准的把戏,最大的好处是能根据一个人的相貌推断他的秉性,年龄越大,心理作用在容貌上的痕迹就越深。
握住郭文的手,耿玉林打趣道:“没事,我跟小梁聊得挺开心,巴不得你多睡会,呵呵……怎么样,招待所住着还习惯吧,昨晚听陈喜那丫头说,不小心把你得罪了,还求着我帮她在你面前说说好话呢。”
郭文听得出来,这话的重点不是什么陈喜,而是他昨晚来过招待所,表示对自己的重视,于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啊,耿乡长,你不会昨晚就来找过我了吧?”
耿玉林这时才松开他的手,满不在乎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走,我先带你到食堂去吃个早饭。”
说是食堂,开伙的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就是招待所的服务员,莺莺燕燕格外惹人瞩目,郭文这顿饭也吃得格外放松,主要是因为他刚来,属于无冲突、无利益、无关系的三无人员,又是县里下来挂职锻炼的,耿玉林自然能拉拢便拉拢,也稍稍说了一些镇里的事情。
在去镇政府大楼的路上,耿玉林一手夹包一手指指点点,给郭文当起了导游,将将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笑着说:“小郭啊,说句心里话,我是舍不得你的……”
一听这话,郭文满脑门子都是官司,心想难倒真还要把我往下放,放到村里去才心满意足吗?
好在耿玉林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好好干,秦镇长是个很有魄力的领导,你给他当助理,肯定能够发挥所长,我虽然没能把你从他手里争过来,但以后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不管公事私事,尽管来找我。”
看着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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