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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官入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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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这竟然还有这么个好去处。”
实在听不出郭文是否话中有话,老板娘只好陪笑道:“郭助理如果喜欢,以后经常来,酒水、瓜果、吃食,一律打两折。”
郭文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了声“你去忙吧”,这才将郭静拉到一旁,吩咐道:“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搞不定你再出面……下手别太重,打他们一个鼻青脸肿,不好见人就行了……”
敲了敲包厢的门,也没指望里头能听见,郭文拧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里头霓光灯闪烁,巨大的屏幕上性感女郎沙滩、床上、高速公路到处卖弄风情,一长排沙发那儿,阎宁坐在最外头,两个五六十岁左右、带着眼睛的老头儿正左拥右抱,连正眼都没看一下郭文,显然是把他当作送酒来的服务生了。
没看见黄玫在场,郭文忍不住松了口气,见阎宁起身迎过来,便大声道:“阎主任,好热闹啊,怎么也不叫上我,太不够义气了吧?”
阎宁凑过头贴在郭文耳边道:“你总算及时赶来了,我正拿这两个老流氓没办法,他们刚才非要黄玫陪酒,手脚还他娘的不干净,要不是家里还指着我这点薪水过日子,我早就两巴掌扇上去了!”
郭文不想听他虚情假意地倒苦水,这次黄玫遇险八成就是他设计,“黄玫人呢?”
“我让她上卫生间躲着去了。”
阎宁话音刚落,一个秃顶穿着西装的老头忽然跑到卫生间那砸门,大笑着说:“小黄,你怎么还不出来呀?是不是来例假了?别不好意思,我们七老八十了,什么没见过呀!快出来吧,下首歌就到你了,我们说好合唱的,快出来……”
另一个白面白须的老头这时也到了阎宁身边,眼高于顶地拿鱼尾纹夹了郭文一眼,“认识的?”
阎宁陪着笑说道:“毛老,这是我们秦镇长的助理,郭文,郭助理。”
白面白须“哦”了一声,昂着下巴就等着郭文主动伸手过来握手,表示对自己的敬仰之情,不料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反倒眼神冷冽地盯着自己,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视线慢慢离开白面白须让人恶心的脸庞,落在了阎宁身上,郭文慢声道:“阎主任,我先带黄玫回去,剩下的事情,你来办,还是我来办?”
阎宁心想,你只要能把黄玫从这带走,又不得罪这两个老学究,那就是你丫的本事,剩下不管是陪酒挨骂,老子都领着了。
压根也没指望阎宁会说啥,郭文错身走向卫生间,只见他手一伸,揪住秃顶老头儿的脖领子,也没怎么用力往后一甩,啪唧哐当声响成一片,老头儿竟然吃不住劲,连跌带撞地把茶几给滚翻了,那三个正卯足了劲儿往喉咙里倒红酒的姑娘吓了一大跳,纷纷一边躲闪一边扯着嗓子惊声尖叫。
郭文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压着心头怒气,温柔地喊道:“黄玫,我是郭文呀,我来接你回去了。”
秃顶老头儿这时彻底懵了,哪里想过会有人如此不敬老的,瘫坐在那儿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郭文。
而白须老头儿气得握紧了拳头,可让他上前去跟郭文理论,不可能,没看他那随手一摔,至少也有百来斤的力道,自己本来就骨架子松,别被一下甩出个好歹来。
“小阎,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大桥镇的官员,难倒就是这样尊师重道的吗?”白须老头儿只敢冲阎宁耍威风,张牙舞爪地吼着,“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没个让人满意的交待,东平日报上,你就等着我们的口诛笔伐吧!”
阎宁目的已经达成,也不敢将两位老学究得罪太狠,急忙跑过去将秃顶老儿扶起来,陪着笑脸道:“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们郭助理刚来,行事莽撞,两位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秃顶老儿原本以为遇到黄玫的黑社会男朋友了,一听他竟然也是政府官员,顿时五脏庙火气大盛,感觉头顶仅剩的那几根毛发都要烧着了,跳着脚指着郭文的背影,跟娘们儿似的破口大骂,“好你个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悍然行凶,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你!”
“小阎,打电话报警,我倒想看看,你们大桥镇的治安,究竟糟糕到了什么地步!”白须老儿好半天才装出一副气定神闲来,可惜腿肚子还在打颤。
这边厢黄玫已经从卫生间出来,抱着郭文的胳膊眼泪婆娑地缩在他身后,虽然没什么阅历,心灵也比较单纯,但她瞧现场的状况,也知道自己恐怕是给郭文惹麻烦了。
郭文伸手挠了下黄玫的头,这种亲昵的举动完全发自内心,柔声道:“你没事就好……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就说我给你安排了工作,让阎宁直接来问我要人。”
见郭文若无其事的样子,黄玫稍稍放了心,也觉得只不过是两个自称文化人的流氓老头,应该不会对郭文造成什么影响。
眼瞅着郭文搂着黄玫的肩膀往外走,连正眼都没往这边瞟上一眼,两个老头儿感觉自己的心肝儿都要气炸了,更何况他们眼馋黄玫已经好几天了,谋划好了今晚借着灌酒看能不能得手,哪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去。
“你给我站住!”
秃顶老儿往前冲了两步,发现郭文停了下来,吓得又退了回去,色厉内茬地吼道,“你别走,我告诉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白须老儿仍能保持表面上的镇定,对阎宁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报警呀!“
阎宁左右为难,这事不能闹到台面上,否则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毛老,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们郭助理年纪小,不懂事,我让他给二老赔礼道歉,赔礼道歉……”
阎宁跑到郭文身边,压着声音道:“郭助理,你这事处理的也太鲁莽了,你要知道,这两位在县里都是有名的文人,他们在东平日报都有自己的专栏,这要是被他们在报上一番胡说八道,这不是连累了镇里吗……秦镇长可是要发大脾气的……我看还是给他们道个歉,我在旁边帮着说话,勉强应该能混过去……”
既然阎宁傻不拉唧地还把自己当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那就干脆让他继续自得其乐去,郭文表情诚恳地说:“阎主任,你说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镇上好,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如果他们算得上是文人,那也是混不要脸良心被狗吃了的文人,我绝不会向这样的人低头的。”
“你说你,你怎么就这么倔呢?”阎宁没想到郭文会这样回答,唉声叹气道,“就认个错道个歉,也少不了一两肉,郭助理,算老哥我求你,好不好?”
黄玫挺阎宁说得挺严重,担心地拽了下郭文的胳膊,很是柔弱地说:“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去道歉,应该可以的。”
看着黄玫义无反顾的表情,郭文心中好一阵感动,淡淡笑着摇摇头,喊了声:“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众人还云山雾罩呢,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忽然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单手揪着秃顶老儿的袖口,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那声音清脆的跟拍黄瓜似的。
秃顶老儿被打孬了,嘴里喷着血大叫“杀人了,杀人了”,而白须老儿反映很快,一脚踩上茶几就要夺路而逃,可惜那壮汉动作更快,丢下几乎昏死过去的秃顶老儿,大胳膊一抡,抓着白须老儿的小辫子,硬生生将他整个拎了回来,双腿悬在半空乱蹬乱踩,嘴里不住哀嚎刚才秃顶老儿的台词。
噼噼啪啪又是十来个耳光,壮汉打完后拍了拍手,一手抓了把吃食边嗑边往外去,经过黄玫身旁的时候,还咧嘴露出血盆大口很灿烂的笑了笑。
黄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扬长而去,愈发的担心起来,她自然是早就认识郭静的,却从没想到他打人的时候会这么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阎宁也毫无办法,只能拿出手机报警,幸好郭静下手不算重,两老头儿十多分钟便也醒转,虽说脸皮肿的老高,一口老烂牙也掉了不少,但终归是没把性命稀里糊涂地丢在这。
是个明白人都能想得到,那打人的壮汉就算不是郭文指使,也肯定跟郭文有关系,可两个老头儿吃了这一顿打,倒是老实了不少,只在心里发誓回去后一定要让郭文付出惨重代价,明面上也不敢再把矛头对准郭文——谁知道那壮汉是不是真个走远了,他要再跑来抽自己几个耳刮子,那甭想了,剩下的牙齿肯定也要掉一嘴。
听说县里的大文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打了,公安分局局长高保国亲自带队来调查,发现阎宁神色古怪,两个老头儿又语焉不详,便知道这打人的故事里头,隐情不少。
找了个机会讲郭文拉到无人处,听他把来龙去脉一说,高保国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搂着郭文的肩膀道:“你这家伙倒也不是个善茬,他们俩被你这一通耳光打下来,回去至少十天半月不敢出门。”
名义上自己是人大副主任王长泰的人,而高保国也是他的嫡系,两人可谓渊源深厚,平常没少聚在一起喝酒打屁聊天,加上郭文本就没存着隐瞒的心思,就是耿玉林来问,甚或秦海来问,他也会如实一说,当然,前提是把郭静摘去,换上一个不认识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
两个牛B烘烘的老流氓,说好听点多多少少能操纵舆论的声音,说不好听,当官的横起来根本就不把他们当盘菜。
“高大哥,我也是被他们逼急了,世上有偷人内裤、偷看女厕的流氓,哪有像他们这样将人逼在卫生间不敢出来的老学究,如果真要追究责任,就算人不是我打得,我也认了!”
高保国笑呵呵地摆手道:“放心,他们囔囔着要报警,无非就是池塘里的蛤蟆乱叫,虚张声势罢了,人家问起来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被打的呀,他们好意思往出说?还要脸不要?”
果然如高保国所料,两个老学究最后打碎了牙往肚里吞,主动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死活不愿到公安局去录口供,当然,在急匆匆敢来的耿玉林的调和下,郭文还是走过场的赔了个不是,可惜在场的,连潇湘楼的老板娘也看得出来,他那与其说是赔礼道歉,还不如说是对两个老家伙当面的又一次羞辱。
郭文英雄救美怒打两老流氓的事迹很快就传遍了镇上的各个角落,晚上从耿玉林家出来回到招待所,郭文发现服务员异常的热情,从楼下一直跟到房间门口,又是问他要不要吃夜宵,又是问他住的习不习惯,要不干脆搬到“黄山”去住,那离马路远,清净,对面是落成没多久的植物园,鸟语花香风景优美,郭文如何不明白她们的心思,都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讨生活,长得一般般也就罢了,稍微有些姿色命不好的,指不定哪天就遇到黄玫这样的事情。
人在江湖漂,迟早要挨刀,挨刀的时候如果能有个盼头,总是好的。
很多人都觉得郭文变了,变得比过去要强势要锐利了,不仅如此,他似乎在一夜之间大大提高了情商,待人接物跟过去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判若两人也不为过。感受最深的当然是黄玫和耿玉林,因为跟郭文接触最多,对过去的他也最是了解,哦,忘了还有一个阎宁,他最近两次可以说把脸面丢尽了,几乎被郭文将过去的耻辱一次性全踩了回来。
第【005】章 美女领导创造的机会
拿出全部积蓄给了郭静,送他上车的时候,郭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了下,毕竟朝夕相处患难与共二十多年,对方的心思和性情早就烙在了心里。
回到办公室,郭文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有些失落,他不是不放心郭静,只是不习惯一个人,哪怕有黄玫陪在身边也是一样。
跑去档案室要了些镇上的文件资料,抱着厚厚一大摞地回到办公室,郭文就当是吃中药,逼着自己将这些大部头文件硬塞进脑子里,可实在索然无味,看了一上午发现除了数字还是数字,要不就是表面文章之后,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往下看了。
正无聊的快要打瞌睡,桌上左手边的电话忽然响了,郭文振奋精神,用力搓了下脸颊,拿起电话一听,哪头却是柔柔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竟还有几分耳熟。
“请问郭文,郭助理在吗?”
“我就是,您是哪位?”
“呵呵,世间的事情竟然真有这般凑巧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跑到我们大桥镇来挂职锻炼。”
努力在脑海里苦苦搜索,想要把她的名字挖出来,可是郭文遗憾的发现自己失败了,他的记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好,或许是因为两世记忆夹杂在一起的缘故吧。
“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别瞎猜了,我是徐嘉忆。”
“啊——”
郭文是真的一惊,猛地想起来在网吧打工时见过好几次的徐美女。
“我想起来了,你是徐子墨的妹妹,没想到你竟然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大郭前些日子还跟我念叨你来着呢。”
“别跟我提大郭,想起他,我头皮都发麻……”
郭静最大的爱好,就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盯着美女看,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在黄州汽车站认识了李丽。
“嘿,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大桥镇的副镇长,也算你小半个领导吧,你就用这口气跟领导讲话的吗?”
郭文再惊,“别开玩笑”差点没脱口而出,猛地醒转,是啊,徐嘉忆不就是艳名远播的徐镇长吗?
“徐,徐镇长?我的天,这也太凑巧了些吧?”
“呵呵,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以为只是同名同姓,没想昨天听老马一描述,心想不会这么巧吧,结果,呵呵,还真是这么巧。”
脑海里浮现出徐嘉忆性感妖娆的样子,郭文忍不住吸了口气,她可是天下少有的尤物啊,白花花的冷芳跟她一比,只能算是一堆没有生命的死肉。
当初跟着郭静一块,可是没少盯着徐嘉忆上上下下看个饱,哪里想到会有今天,郭文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讪笑问道:“哪个老马啊?”
“上衫村的马万里呀,他在电话里把你夸到天上去了,说起来,你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等回来后,我请你喝酒,顺便表示欢迎。”
“我以为马万里只会骂人呢,没想到竟然还为我在徐镇长面前美言了几句。”
“你还用得着别人替你美言吗?你跟大郭拿色迷迷的眼神看我的时候,可是自信的很啊!”
郭文头皮发麻,唉声叹气道:“徐姐,徐镇长,你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情两眼一闭就让它过去吧!你别再拿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现在心肝儿都发颤呢在这。”
“呵呵……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嗯,我就不跟你算账了。”
郭文松了口气,笑道:“徐镇长,我就知道你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等你回来,不用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喝,就这样说定了!”
“怎么,不想跟我说话,急着要挂,很忙吗?我听说秦海没有给你安排什么工作吧……”
突然发现大桥镇的领导里头竟然有个老相识,而且还是个漂亮得能让大郭流口水的美女,郭文一激动,忍不住将心里头的埋怨说了出来:“要是给我安排了事情反倒好了,我现在坐在办公室终日无所事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蚕食国家的寄生虫,啥都没干还拿着薪水。”
“你呀,子墨就说你是个闲不住的人……二郭,别说我没提醒你,在政府机关,能混则混,任何事情只要打算去干,就必须有百分百干漂亮了的把握,否则还不如干坐着什么都不干。秦海没给你安排事做,未必就是坏事,你明白没有?我现在人不在大桥,才以姐姐的身份跟你说这些,等我回来了,那可就要公私分明了,再不可能跟你这样子说话了。”
虽然每年前后与徐嘉忆见面不会超过十次,说话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但大学在徐子墨的网吧干了四年,有这份牵连在,郭文下意识地真想将她当姐姐看待,于是有些无赖地顺杆子往上爬,“徐姐,在单位我自然不会瞎胡闹,可是不在班的时候,你可不能拿官架子压我,不然我找徐老板诉苦去,呵呵,不过我想徐姐你人这么漂亮,心地又善良,肯定会好好照顾我的,是不是,徐姐?”
“你倒是爬得快,越说越不正经了……好好干,将来说不定有一天,我还要指望你能拉上一把呢。”
郭文心想要真有那么一天,肯定让你给我当贴身秘书寸步不离,且不说别的,只是偶尔瞧上一眼,那也是一件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
无聊到歇斯底里的日子还在继续,想想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正是朝气蓬勃、精力旺盛的年纪,每天上班下班关在办公室里看那些大部头文件,闲闷得都快要蛋疼了。
有时候,他甚至偶尔会想起冷芳那劲道十足的身子,想着是不是要偷偷找机会溜过去,跟她痛痛快快地干上几次,可惜这种遐思也就在脑子里转转,他其实挺担心冷芳会忽然找上门来,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按照郭文的想法,一旦尝过腥的有夫之妇,通常都很难控制住继续追求刺激的欲望,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冷芳不仅没有来找过他,甚至偶尔在街上遇到,她也是目不斜视,仿佛从来就不认识自己似的。
枯坐办公室的日子,过去郭文是如何应付的呢?
他学着饱经风霜的老家伙们,优哉游哉地喝茶看报,也跟着整日乐得屁颠的小年轻,抓紧一切时间上网偷偷菜、打打游戏。
看上去似乎很淡定、很闲得住,其实他心里早就愤懑得想杀人了。
现在,郭文决定不再忍受这种等待他人裁决的日子了,凡是看不进资料的时候,便上上下下到处窜门子,起码先混个脸熟再说。
渐渐地,那厚厚一摞按册装订的大头文件,说看不进去也好,说提不起劲来也罢,软磨硬泡就着绿茶一日两翻的竟也生吞了下去,至于里头究竟说了些啥,嗯,他记住了去年全镇实现社会总产值53。68亿元,增长11。25%,还有就是全镇已经连续第三年保持两位数增长了,难怪王长泰当初说大桥是东平县第一镇。
一张破旧的长背沙发,两排靠墙的实木书架,有些年头了的山竹藤椅,暗红色掉漆严重的办公桌上杂乱地堆满了文件,所有这些被窗外明媚的阳光一打,就像一张曝光过了头的老照片,而郭文此时身在照片中,百无聊赖地看着耿玉林忙得焦头烂额,一会一个电话,一会又有人来找,感觉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都不为过。
“闭嘴,我懒球听你娘的解释!”一直埋首于工作的耿玉林忽然冲着话筒吼了起来,地道的大桥方言,“你现在就给我带人去,哪怕用手刨你也得给我刨开了……你个龟孙,你要敢拍着胸脯说没拿过潇湘楼的好处,这下水道老子一个人去通!”
见一向和颜悦色的耿玉林气呼呼摔了电话,郭文虽听不大懂,但也知道他是真动了肝火,于是将茶几上他没顾上喝的凉茶端了过去。
耿玉林接过来灌了一大口,叹口气摇摇头,也没心情忙活了,起身跟郭文在沙发上坐下,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唉,每天尽是些这样的事情,挠心抓肺的让人想不发火都不行。”
依面相来看,耿玉林本命属水偏木,是最为忌惮无名之火的,而今天干物燥,他又妄动怒愤,两眉之间的命宫已经隐隐现出一抹煞痕,郭文心想如若照此下去,煞痕一旦跃过命宫,上侵官禄宫则会仕途有难,下潜疾厄宫的话,一场大病是避免不了的,于是忍不住劝道:“耿镇长你消消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反倒不好。”
耿玉林倒是从善如流,呼出口热气笑道:“你瞧我这一忙,把你撂在这都老半天了,心里肯定没少怨我吧,呵呵……”
“哪能啊!”郭文拿起打火机帮耿玉林把烟点上,“对我来说这可是难得的向耿镇长学习的机会,求之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有埋怨。”
耿玉林神采奕奕地瞪了郭文一眼,开玩笑道:“不错呀,开始学着拍马屁了,黄玫这个丫头,你们俩经常在一起,她也不教你些好的,尽弄些歪门邪道把你往岔路上带,看来我得找机会好好说说她才行了。”
“你这可冤枉她了……”话一出口,郭文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脸颊发热,讪笑续道:“耿镇长,我确实是有点拍马屁的嫌疑,呵呵,不过我对政务一窍不通,说向你学习也是真心的。”
“嗯……”耿玉林表示赞赏地点点头,慢声道,“按理说呢,你的工作应该是由秦镇长亲自来安排的,他没说话我也不好擅做主张。不过他从临阳回来又要参加县里的一个会议,所以来电话跟我说,别把你关在办公室给闷坏了,让我给你安排点事情,先历练历练,也积累点工作经验,这样他回来后,你便可以更快地上手。”
这话听在郭文耳朵里有如天籁,感觉自从融合了两世的灵魂之后,官运好像真得亨通起来,先是美女副镇长竟是自己的老相识,接着一直摸不清态度的秦海似乎也回心转意,终于想起要给自己安排点事做了。
郭文兴奋地搓着双手,满是热情地看着耿玉林问道:“那耿镇长打算安排我做些什么?”
“瞧把你激动的,看来这一个多月你是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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