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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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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宗哥你怕什么呢?”
宗铣站起身抬头望着已经微微泛白的夜空,“这里面的曲折小岳你不明白。他们得知我的消息后,第一件事肯定是上报朝廷,要为我这个忠良之后讨个说头。就像当年···”
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宗铣忍不住又是忿忿不平。“就像当年祖父故去,开封军民纷纷请奏朝廷让我父宗颖镇守开封。可恨皇上听从黄潜善、汪伯彦这两个小人谗言,派来个狗屁不通的杜充导致城防涣散,祖父治下固若金汤的开封竟一夜之间被金人攻破,连累我爹战死城头!”
见他越说越激动岳震忙拉他坐下,劝道:“宗哥不要生闷气啦,要是朝廷英明大宋江山也不会丢失过半,来喝口酒消消气。”
杯酒下肚宗铣也慢慢平静下来,低沉的说:“朝廷接到鹏举叔他们的上奏,必将惺惺作态一番,封我个一官半职到军中效力。我若是执意不去,岂不让你爹他们为难?”
岳震在一旁连连点头,如果宗铣的身份传扬出去,他的顾虑很有可能变成现实。将心比心,宗家的遭遇这般凄惨,宗铣怎么可能再为朝廷卖命。而且从宗铣的身上不难推断,在河北,在金军的占领区,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人存在。要是能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这将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岳震的心底炙热起来。
“既然如此,小弟想在河北有一番作为,宗哥你肯不肯过来帮忙?”斟酌了许久,岳震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宗铣闻听双目一亮,“哦?小岳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先讲好,做生意的事免谈,哥哥我打打杀杀还行。”
“呵呵··做生意自然有别人去打理,小弟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在河北安一双岳家军的眼睛。”
他言词风趣,自然把宗铣的胃口高高的吊起来,忙拉住岳震的手臂追问不停。
岳震就把晏彪及晏家军余部派到河北的构想详细说了一遍,顺便也从宗铣的口中了解到不少河北的实际情形。
听罢岳震的设想,宗铣凝神思考了良久才说:“小岳你果然厉害,这一张大网铺开,黄河两岸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们岳家军打到那里也不会吃亏。不过你不了解河北的具体状况,这以经商为掩护不甚妥当。”
“所以吗,这通天妙计还得靠宗哥你来指点。”看宗铣已经不知不觉中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岳震心里甭提有多美啦。
“在河北,商人是金军和伪齐军重点盘剥的对象,天长日久难免要露出马脚。反而在江湖中讨生计的草莽,金人、伪齐都不怎么愿意去招惹。并且现在时机正好···”
见他说着说着停住了,岳震急道:“接着说呀!”
宗铣摆手:“小岳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低头沉思了片刻,宗铣兴奋的一拍小桌。“对!就这么干了。生意还要做但规模要小,另外趁现在河北的帮会七零八落,咱们也搞一个帮会。小岳你想,一帮子苦哈哈自然是什么赚钱干什么,行业杂一些行踪乱一点也不会让人生疑。”
岳震不由得心中暗赞,不愧是血雨腥风里磨炼出来的,宗铣心智反应之快心思之缜密令人拍案叫绝。
灵感的闸门一打开各种想法不可抑制的奔涌而来,宗铣越说越是兴奋。
“小岳你可知道,河北一带每天都有人私渡过河,有不堪压榨的商人,有不愿作亡国奴的文人烈士,还有藏匿在民间不愿当汉奸的大小官员。这个帮会就以保镖护驾为职,哈哈!这样一来不但消息灵通,赚取的钱财也相当客观,再养你们一支岳家军也不在话下。还有···”
“等等宗哥。”岳震忙打断滔滔不绝的他,奇怪的问道:“难道金国就任由这些江湖人为所欲为?惹急了他们大军一来,岂不是要全军覆灭?”
宗铣摇头笑曰:“那朝那代能禁绝江湖?这些人藏于市井居无定所,大军一到立刻作鸟兽散之,军队一走他们马上跳出来重操旧业,谁能奈何?难道完颜宗罕之辈要带着大队的骑兵,吃着金国的粮饷,围剿一个小小的帮会?哈哈哈···要真是那样就不用岳家军喽。”
“哈哈哈···”他说的开心,岳震听的更是眉飞色舞,两兄弟齐声笑了起来。
笑声中冲索多吉揉着眼睛走出了房门,嘟囔道:“这一大早是什么是让震少高兴成这样?”待看清楚还有旁人,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忙整整凌乱的衣袍抱拳说:“不知震少有朋友在这里,失礼失礼,这位是?”
岳震这才发现天光大亮,也看到宗铣递过来的眼色。
“都是自己兄弟,多极大哥不必客气。这是我小时的玩伴现效力军中,他是有公差路过临安,今天还要急着赶路,以后咱们兄弟若有时间长聚时,小弟再为两位引见如何?”
宗铣虽是面含微笑抱拳拱手,但一袭黑衣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容,仍让多吉觉得肃杀之气迫人。
多吉也明白有些人物还是不接触为好,便告了声罪回自己的卧室梳洗去了。
后院的一干人等纷纷起床洗涮,岳震唤来伙计收拾桌椅,就领着宗铣出了‘佛缘阁’往保佑坊而去。
到了‘闽浙居’晏彪他们的房中,众兄弟正围着桌子吃早餐,看到岳震引着陌生的黑衣人进来,众小虽是连忙起身让出了座位,却也显得拘束起来,就连平时最爱闹的方小七也是咕噜噜转着一双大眼睛静悄悄的不出声。
岳震见他们一付噤若寒蝉的模样笑了起来,示意门边的兄弟关上屋门后笑骂道。
“你们这般小子真给我丢脸,尤其是你方小七,平日里不总是嚷着‘淮杨八杰’如何如何英雄了得,怎么见个生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喽?”
其实心思敏捷的小七早就猜到,岳震既然把人带到这里必是心腹无疑,怎奈宗铣身上的杀气实在太重,压迫的这群半大孩子很是难受。
听到岳震开口,晏彪几人才放松下来。小七也恢复了常态委屈道:“都怪震少您不给我们哥几个引见吗,要不下次您再带人来,小七像个傻瓜一样先上前叔叔大伯的乱叫一通,到那时震少你可不许觉着难看啊。”
“哈哈哈···”众兄弟轰然而笑,宗铣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岳震冲他一付懒得理你的表情,摆手叫着晏彪:“来彪子,我与你介绍一位朋友认识。”听到宗铣的这个名字,晏彪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想起了什么,双目泛光作势就要下拜。
宗铣赶忙上前止住了他。“晏家小弟不可,我家父亲生前与你父孝广兄弟相称,咱们可是平辈怎能行此大礼,快起来说话。”
晏彪却执拗道:“宗家大哥您有所不知,小弟这一拜是替先父完成遗愿。当年晏家军在归德被金军围困,要不是宗泽爷爷及时领兵营救,恐怕那次晏家军就难逃大难啦。可惜宗泽爷爷顾着追击金人,未能与先父一见,父亲生前多次叮咛我们姐弟,见到宗家之人一定要大礼拜谢。”
一听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宗铣也不好再推辞,勉强受了晏彪一礼后伸手扶起他,拉起他的手动情道。
“你们晏家先祖曾追随太祖打下这宋室江山,到你父这一辈虽没有了功名,但报国之心依旧未减。当年扬子桥头一战震动河北,祖父与父亲听闻无不流泪悲叹,河北各路抗金义旗都视你们晏家军为我辈楷模。今日能与兄弟相见,哥哥我···咳!不说了。”
屋里的一干兄弟这才明白宗铣是什么人,立时大呼小叫起来。
岳震急忙示意他们小声,上前擎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激昂道:“闲话就不说,就让咱们弟兄同心协力作一番事业,决不能给先辈丢脸!”
宗、晏二人轰然应诺,三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第三十节
晏彪等兄弟很快就忘记了某人,围着宗铣问长问短,时不时的还要传出几声惊呼。岳震含笑的看在眼里,觉得今天手里的炊饼格外香甜,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有这一班热血的兄弟相助,还愁大事不成?。
“宗哥啊,你就先和彪子住在这儿吧,不过咱们昨晚可是说好的,‘佛缘阁’那边你还得指派他们小哥几个盯紧喽。我···”
在兄弟们的讥笑声中,岳震强打着精神出了‘闽浙居’往回走去。
昏昏欲睡的岳震,一脚门外一脚门里踏进铺子,不经意间抬眼一望整个人却呆在了那里。
她!真的是她吗?
梅家桥上,让自己难以忘怀的倩影,俏生生的站在铺子里。岳震连忙揉揉眼睛,没错!翠绿的衣衫黑发披肩,正在和柜台里的禄伯说着什么。
禄伯正为难着呢,凭他多年的经验几句问答下来,便暗暗皱眉道,此女谈吐不俗,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家闺秀风范,非富即贵呀!可她问的事太过敏感该怎么回答呢?斟酌间抬头看到岳震进来,禄伯马上想到了托词。
“小姐且慢,正好我家东主回来了,小老儿与东主商量后,再给小姐一个答复如何?”随着禄伯的话语,少女转眸看来。
“啊!公子是你?”少女马上意识到自己有失仪态,顿时羞红了脸庞,纤手掩住了嘴巴。
“震少大喜啊!”无巧不成书,两人对视的当口,多吉兴冲冲的从后院跑进来嚷道:“震少大喜事!大大的喜事!妙明寺的几位女菩萨又到铺子里采买,快随老哥一起过去,打听打听你那位梦中情人的消息。”
岳震的脸颊‘刷’的一下如猴屁股一般,慌忙躲开少女的眼睛垂头盯着地面,恨不能找出一丝缝隙马上钻进去。在人家姑娘面前被揭破了心事,丢人丢到家啦!。
冲进来的多吉这才发现两位当事人就在眼前,动作统一的低头瞅着脚尖。他也觉着老脸一阵阵发烧,尴尬的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人老成精的禄伯马上看出了风向,忙对多吉努嘴道:“冲索掌柜,方才您不是说有些绢帛需要晾晒一下吗?刚好老汉现在有空。”说着拉起多吉的手,回头对两个傻站在那里的伙计喊着:“你们两个也一块来,人多好干活。”
看到禄老伯猛丢眼色,两个不知所措的小伙计顿时醒悟过来,随着二人一阵风般逃向了后院。
诺大的一件屋子顿时安静下来,一轻一重的两种呼吸声清晰可闻。
岳震的心一直狂跳着,前世的一段戏言划过脑海:如果一个女孩接管了你的心脏,让它跳多快它就跳多快时,你就准备好让她接管你的一切吧,因为你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这就是突如其来爱情吗?狂乱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岳震茫然的痴站在那儿。
“公子,你真的是这家铺子的东家?”不知在心里埋怨了岳震多少回,可傻小子始终不肯抬起头来说句话,最后还是姑娘鼓足勇气抬起了酡红的俏脸问道。
猛然听到柔美的声音传来,岳震又是一阵紧张,慌忙抬头答道:“是是,鸡毛小店不值一提。”两人的眼神又在空中相遇,姑娘依旧羞涩的垂下了弯弯的睫毛。岳震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怎么把生意场上的客套话搬到了这里?。
少女忐忑含羞的芳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生意人,若是知晓我的身份会不会被吓跑呢?九叔倒是答应过,不管我以后喜欢什么人他都不会干涉的。可十叔那么疼爱自己,会同意我和一个毫无功名的生意人在一起吗?。
岳震好不容易按耐住不争气的心房,仔细端详着娇羞切切的少女。也发觉了姑娘几度变幻的面部表情,时而娥眉微簇粉嫩的脸庞涌上几丝忧虑,忽而嘴角唇边绽出一双迷人的酒窝儿,尚未退却的娇晕又染红了脸庞,睫毛颤动中少女清澈如水的眼眸又偷偷的瞟来。
慌乱的他下意识的想躲开,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喊道。岳震啊岳震,你怎么这般没用,喜欢就是喜欢,扭扭捏捏那像个男子汉!。
‘吁’调整一下紊乱的气息,岳震勇敢的迎上姑娘的目光,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惹的女孩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却仿佛舍不得少年迷人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再闪避。
一对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对方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欣赏,也看到缕缕爱慕的情意。
终于恢复常态的岳震,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男女相见该用什么样的礼仪,只好抱拳微微弯腰说道:“我叫岳震来自鄂州,过年就满十四岁。上次梅家桥匆匆别过,没有来得及请教小姐的尊姓大名,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姐你是碰巧路过,还是有事专门来到小店呢?”
“鄂州,岳震?”少女微微一怔。心道,不可能的,他们家怎么会有人做生意呢?。
随即女孩意识到这样直呼其名显得很不礼貌,忙敛容屈膝道了一个万福,赫然说:“小女子一时走神,失礼之处还望岳公子见谅。”
岳震轻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暗想,英明啊!幸亏没说我老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岳飞,我爹现在是武昌郡开国侯,要是抬出小侯爷的身份,寻常人家的女孩非吓跑了不可。
少女垂下握在腰间的双手,纤纤玉指无意识的揉搓着衣角,脆声说:“我···我叫赵柔福,和公子同岁,以后就请公子叫我柔福吧。”说罢又是羞红满腮,下巴亲密的贴上了胸膛。心里大嗔着,柔福啊柔福,你今日是怎么啦?这世上只有最亲近的九叔、十叔这样唤你的名字。你刚刚见人家两次,就把小名告诉了他,羞不羞啊!。
柔福低垂着头,岳震自然看不到她娇羞欲滴的面容,只是在嘴里轻轻念叨着:“赵柔福,柔福,好美的名字,淡雅娟秀又不失淳朴。好!”
他的声音虽轻,却也是一字不落的传到柔福的耳中,少女没来由的心中一甜,曾有人无数次的称赞过自己,为什么都没有这一句这般的动听呢?。
“赵小姐···”岳震话刚出口却见柔福大眼睛瞪过来,眼神中几分娇嗔几许埋怨,令他心头一阵颤动。忙结结巴巴的改口:“柔福啊,这么半天让你站着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来来,快请坐。”说着拽过一把椅子走了过去。
柔福看着他笨笨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娇笑,乖乖不得了!岳震这个傻小子顿觉目眩神迷。
“那以后你就唤我柔福,我便叫你震哥好不好?”少女眼角含笑着问道。
沉寂了两世的那一根心弦,被这一声殷殷含情的‘震哥’猛然拨动,幸福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一切阻碍,伴着不曾有过的眩晕欢快的流淌在身体里,好美妙的感觉啊!。
“好。”岳震低声的应道,竟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握住柔福的小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传递这一份奇妙的感觉。
粉雕玉琢的小手自然的贴在大手的掌心里,没有一丝生涩,仿佛这两只手原本就是一体,相互寻觅了好久好久,今日终于又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这一刻身外的世界都已沉寂,少男少女的眼中只有彼此。
“震哥,有人过来啦。”柔福轻轻挣开小手羞涩的低语着。
岳震恋恋不舍的收回手臂,抬眼看到多吉站在通向后院的门外向里张望,心中恼怒的岳震便狠狠的瞪了过去。多吉却对他眼神视而不见,在那里一个劲的挤眉弄眼做鬼脸儿,直到柔福转头要看个究竟时,这家伙才瞬间消失。
“咯咯··”柔福回首抿嘴娇笑道:“这位吐蕃来的大哥真有意思。”
“别理他,这家伙为老不尊整天的没个正形。”岳震也笑着说:“不过他们异族的汉子们都很讲义气,这件铺子就是他借我暂用的。”
柔福则有些惊奇的问道:“这样说来,震哥到临安不久是吗?”
岳震点头:“那天在梅家桥是我们刚刚进城。”
说起梅家桥,柔福不禁想起了那天的惊险一刻,小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回味着:“当时实在是太险了,要不是震哥,我们两个就惨啦。后来被十叔知道,还连累的寺里的几位师太挨骂了。”
没有听明白她说的‘十叔’还是‘石叔’,岳震还是笑道:“他们也是关心你才迁怒于别人,不过那些出家人空有一付慈悲心肠,做事也确实鲁莽了些。”
说到这里猛觉背后批评人家有点不厚道,他就停住随口问道:“柔福,你家里人都还好吗?”
“唉··”柔福闻听欢颜尽敛轻轻的叹息说:“生在这乱世之中,怎样才算是好呢?”
玉人满面的阴霾,岳震一阵心痛忙又牵起柔福的小手。“柔福啊,有不开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身逢乱世无法选择,但咱们可以选择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柔福美目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小嘴里喃喃着:“震哥你说的真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看到心上人愁容淡去了许多,岳震顿觉很是开心,瞧着她想心事的乖巧模样不觉有些痴了。
“嘻嘻··震哥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呢?”小妮子眨着大眼睛笑问道。
“我!?”岳震真有些措手不及了。
我想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岳震在心里问着自己。以前还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细细想来他顿觉十分的迷茫。本该消亡的灵魂带着前世完整的记忆。来到这个纷乱的年代,一心只想着帮岳家,其实也是帮自己摆脱噩梦般的宿命。
如果失败了呢?等到和父、兄一起被推上断头台的哪一刻,我会不会惋惜白活了两世,没能够好好的去享受过生活?。
假如我成功了呢?历史的轨迹就此发生了转变,我又该怎样继续生活下去?。
“快说嘛。”柔福见他呆呆的出神,轻摇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臂,不依的跺着脚撒娇。
岳震挠头傻笑着收起思绪,拉着柔福的手让她坐下,自己手扶椅背看着门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过客。
“该怎么说呢?只能告诉你,有时候我也很迷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不过我很庆幸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所在,不像门外的那些人们,终日忙忙碌碌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柔福不禁被这些充满哲理的话语勾起了心事,目光迷离的望着喧嚣的街道,轻声说:“能说给柔福听吗?”
“我生命的意义就是去奋斗,为了我的每一位亲人去奋斗,为了让他们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活着,和冥冥中的哪一只巨手去奋斗!”
第三十一节
少女的芳心颤动着,说不尽的怜惜涌上心头。她轻轻的拉过椅背上他的手放在肩头,摩娑着宽厚的手背,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心上的人儿,只是痴痴的想着。
这对渐生情愫的少男少女各自想着心事,与他们休戚相连的人们,此时正相会在旌旗招展的鄂州大营。
宽阔的大校场上,数万将士队列整齐盔甲鲜明。人数虽众确是鸦雀无声,众将士雄赳赳气昂昂的目视着高高的将台。
“谢主隆恩!”跪拜中的岳家军统帅双手接过圣旨。
一脸病容的福亲王伸手托起了岳飞。“岳侯请起,岳云将军和后面的将军们也都起身吧。你们父子乃国之柱石,后护军更是我大宋雄兵之楷模,这次洞庭宣抚之行各位辛苦啦。”
满面肃容的岳飞,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位病歪歪的王爷会做人,没有像圣旨里那样把‘剿匪’挂在嘴上,这样身后黄佐等一干降将的心里也能稍许舒坦些。
岳飞嘴上则谦虚道:“王爷过奖了,此次洞庭之战还得多亏张浚张大人和兵部同僚们的鼎力相助。如今后护军独领风骚,飞实觉汗颜。”
说着话两人已走到讲台边上,面对这台下军容整肃的数万将士。
岳飞擎起福亲王的手臂举过头顶,中气十足的喝道:“报国杀敌是我等军人本分,今朝廷颁旨厚赏三军,榛王爷更是身怀病体颠簸而来,我等该如何报答浩荡皇恩?!”
报效国家!奋勇杀敌!
报效国家!奋勇杀敌!收复山河!
数万将士震耳欲聋的喊声如山呼海啸一般回荡在大营的上空,令人热血贲涌难以平复。岳飞不禁偷瞧了赵榛一眼,心道,朝里传说这位王爷病得快不行了,这么大得动静不会有事吧?。
福亲王仍是那副模样,只是苍白的面容染上了几许病态的晕红,面对这般雄浑的无敌之师,王爷不免有些胸怀激荡。
片刻后,望着退潮般散去的将士,福亲王笑道:“岳侯鞍马劳顿数月,趁此机会也该好生休息休息了。”
“王爷您不住在大营吗?”岳飞看着转身要走的赵榛微愕道。
“本王在鄂州还有些俗务,就不麻烦岳侯喽。”
俗务?岳飞遥望大队侍卫簇拥着赵榛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而此时岳震与柔福并肩而坐正在谈正题。
姑娘的询问使岳震心里一亮,有门!想不到眼前的玉人竟也是为画而来,最让他心动的是,柔福既没有看画的意思,也不探询《将军饮马图》的价格,却直接问起了画的作者。
这可能关系到张飞卿要找的人,而且还是心上人想知道的,岳震当然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不错,此画的作者正是我的一位伯伯,莫非柔福你与他老人家有什么渊源?”
柔福却歪头看着他,大眼睛里闪烁着狡诘的光芒,顽皮的娇笑说:“不告诉你,格格··等我见过了这位伯伯才能对你说是怎么回事。”
少女颤动的肩头厮磨着他的臂膀,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息之间,柔福娇言巧笑的玉容近在咫尺。岳震不由的一阵失神,痴痴的盯着姑娘花一般的容颜,深深地迷醉了,早已忘却今夕是何年。
情郎痴迷的眼神让柔福一阵羞喜交集,面染红霞垂下了头,用小蛮靴轻轻的踢碰着他的小腿。
“震哥你坏死啦,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岳震猛的醒悟过来,羞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这时觉着一阵温软抚上手背,忙偷眼望去,柔福的小手压在他不知该往那里放的手上,耳边传来女孩细若蚊蝇的低语声。
“震哥那样看柔福,柔福···心里欢喜的紧。”仿佛这一句话用尽了少女所有的力气,柔福的小脑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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