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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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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
“兄弟。”摘下格桑阿爸的弓箭,递给巴雅特,岳震指着侧方那个黑黢黢的小土包,伏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显然巴雅特开始还有些抗拒,随着岳震一点点的展开计划,以及各种各样的应变预想,蒙古少年忍不住频频点头,倾听的神情也越来越专注。
“好了,兄弟去吧!记住听不到大队的马蹄离去,千万不要回到集合地。”
两个少年近乎于狂热的对望了一眼,各自转身,**口贴着地面像蛇一样,蜿蜒匍匐着左右分开。
一手柴刀,一手大斧的岳震,一点点的向前滑行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闭上眼睛,他根据脑海里的影像,不断的调整着方向,滑行,前进,再前进。雨后被践踏过的草地,一片亮,一片暗,也就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直到感觉和那个红毛哨兵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尺,岳震静静的停下来。藏在一片暗影中的他,微微抬起头,猛然睁开的眼睛里,闪过一缕嗜血的光芒。
无声无息的跃起,宽大的斧刃划过,一蓬刺眼的血雾飘荡起来。仿佛是为这一场野兽与野兽之间搏杀,燃亮起的一朵猩红的礼花。
第一百七十九节
从那以后,每当回想第一次杀人的情景,岳震还是很羞愧。那个红毛哨兵很魁梧,面如凶神恶煞,但是当锋利的斧刃划过他咽喉的时候,那张凶残的脸上,还是闪过恐惧、绝望,还有乞求。
岳震的手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致使那个哨兵没有能够立刻倒下,他拼命的张大了嘴巴,却不能吸到一口救命的空气。恐怖令人作呕的情形,顿时引爆了岳震脑子里的闷雷。
轰隆隆!他仿佛看到善良的格桑阿爸,也曾无助、乞求、绝望的眼睛。
**!你们这些冷血的禽兽,你们根本没有乞求怜悯的资格!
血腥染红了眼睛,仇恨让他如一头恶兽,迅如奔雷的砍柴刀,让那个痛苦万分的哨兵彻底得到了解脱。岳震则不理飞溅而来的血雾,扑向另一个背对着他的哨兵。
虽然红毛鬼的斧头够锋利,岳震却没有看到哨兵托着下巴的手臂。从下向上的斧刃砍断手臂后,力道已失,但是强大的惯**还是砸碎了他的下巴,突如其来的痛苦让这个巨汉的发出一声嘶鸣,好像来自地狱的声音。
“呜嗬嗬···呜呜嗬···”
岳震还在犹豫是不是再给他一刀,结束这个令人生厌的声音,一支木箭飞来,钻进哨兵的脖颈,破管子一样的嘶叫嘎然而止,另一边的巴雅特也开始动手了。
巨汉庞大的身体‘扑通’砸在地上,不好!岳震想到没想,转身就跑,耳边响起一匹战马被惊醒的叫声。
身后营地里顿时炸开了锅一样的乱起来,岳震没有回头,只是玩命的狂奔。隐约听到弓弦的颤音,他头皮一麻顺势向前翻滚。嗖!一支铁箭钉在身旁的草地上,他不敢立刻起身,在草地上又翻滚了几遭,这才起身飞奔,跑动中不停地变向,翻滚,尽管这样,还是有**魂不散的冷箭撕破了他的衣衫,划破他的皮肤。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岳震不得不扔掉大斧头,它的重量已经开始拖累速度了。
追来的箭矢越来越少,他稍稍放缓了速度,松口气,终于跑出弓箭的**程。隐约听到马蹄声传来,岳震知道今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巡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猛然加速向一片洼地跑去。
岳震赌的就是,红毛鬼不会这么快就能够全军而动。按照他的应变方案,巴雅特现在已经骑着老**马,在侧后方尾随着这一小队追兵。
一个翻滚,落在草洼的暗影中,岳震迅速的跳整着呼吸,顺手**出一颗小石子。
偷袭者的身影猛然间消失,鞑靼马贼显然有些迟疑,停了下来。十几匹马凑到一起商量片刻后,他们散成一个包围圈,向草洼围过来。十几个鞑靼人只顾着黑乎乎的草洼子,谁也没有注意,追上来的巴雅特赶走老**马,正在慢慢地接近着他们。
一声令人惊悚的叫声中,一个红毛鬼跌落下马。失望的巴雅特,急忙收起弓迅速的转移到另一处暗影。
夜色很好的掩护了他们,同时也让弓箭失去准头。巴雅特本来瞄准的是鞑靼人的脖子,木箭却钉进了那人的后背。
突然遭到不明方向的袭击,鞑靼马贼有些慌神,尤其是和落马者同一方向的那几个,首尾难顾不知该如何是好。仰面躺在草洼里的岳震看得却是清清楚楚,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的目标是最近的那个红毛鬼。
距离太近了,鞑靼人听到风声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小石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脸颊上。岳震的力道可想而知,他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被掀翻下马,晕死过去。
早已蓄势待发的岳震腾身而起,一个起落就窜上马背,一手扯动缰绳,用柴刀的刀身拍向马屁股。
希律律,马儿吃痛的蹦跳着,岳震这才发觉自己错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这匹失去主人的劣马,高头大马狂暴地上蹦下跳,只是在原地打转转。敌踪再现,其余的红毛鬼立刻吼叫着围上来,岳震没办法只好滚下马背。
伸手**出一把石子,甩向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红毛鬼,岳震怒吼着迎上前去,狭路相逢,后退只有死路一条。
巴雅特也看到了岳震的危机,蒙古少年也顾不得隐藏身形,一边开弓放箭,一边飞快的向这边靠近。
冲在前面的几匹马受创最重,它们的目标太大,被岳震这样一大把石子打过来,几匹马无一例外的吃痛狂跳,猝不及防的鞑靼人通通被掀翻落马。最倒霉的一匹马被石子打到眼睛,惨烈的嘶鸣中,马和骑士一起狠狠的砸倒在地上。
被摔得晕头转向的红毛鬼,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岳震已经杀到,手起刀落,一个鞑靼马贼的咽喉则被干净利索的洞开了。
噗!腥热的鲜血喷溅到脸上,岳震哪有时间去管?俯身捡起鞑靼人的斧头,他又扑向另一个刚刚站起来的鞑靼人。
草原上的骑手一旦下马,战斗力锐减。再看到满脸血污的岳震,即便凶悍的鞑靼人,也不禁有几分胆寒。‘当’的一声巨响,两把大斧头撞到一起,岳震手臂酸麻,鞑靼马贼也不好受,再拼一斧后,岳震的余光看到已经有人围了过来,情急之下的第三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鞑靼人的斧子被砸飞,岳震的柴刀闪电般劈上了他的脖子。
狼嚎一样的惨叫,又一个红毛鬼倒下,岳震也顿时身陷包围。
远处的红毛鬼看到他混在同伴中,只好收起弓箭催马围过来,但是巴雅特手里的木箭却没有放过他们。跑在最前面的三个红毛鬼先后落马,剩下两个气急败坏的鞑靼人,拨转马头向巴雅特冲去。
两把狭长锋利的马刀,两匹疾风一般的战马,扑向巴雅特,两个咬牙切齿的鞑靼人,在他们眼里,站在地面的的人已然变成了三截。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蒙古人,是大草原上驯服过无数烈马的蒙古人。
看似一个极其荒谬的动作,巴雅特一闪身,撞向一匹飞奔而来的高头大马,马上的鞑靼人眼前一花,巴雅特已经高高跃起,双臂抱住马颈,整个身体荡起一道优美的弧线,用膝盖把鞑靼人重重的撞飞。
“得得··”稳稳坐上马背的蒙古少年一带缰绳,希律律···疾驶的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应声而止。
不去理会跑到前面的那个鞑靼马贼,巴雅特拨(1*6*k*x*s手机站wa^p。1^6^kχs。c○М)转马头向岳震那边冲去,蒙古战刀高高举起。加速,再加速,挥刀劈砍。围攻岳震的一个红毛鬼,嚎叫着像一截树桩被伐倒般倒下去了。风一样冲过去的蒙古少年一拨马头,兜个小圈,再次举刀杀回来。
岳震身边的包围圈立刻崩溃,巴雅特轻巧的收刀,把手臂递给了岳震。“上来!红毛鬼的大队快到了!”
两只手抓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发力,岳震大风车一样飞到伙伴的马背上。
“得!···”首战告捷的两个少年夺路而逃,把隆隆的马蹄声,留在了身后。
鞑靼人舍洛夫脸色铁青,看着片刻前的战场,他高声喝止了想要追出去的下属。短短全军整队的时间,三死六伤,受伤的战马躺在那悲鸣。舍洛夫也很年轻,原本以他的资历还不能够成为一百多人的头领,原因只有一个,头领们相继死在了亡命奔逃的路上。
“我们走!”恨恨的挥挥手,舍洛夫率先拨转了马头。他很肯定的认为,那两个人是想把他们带进埋伏圈,这样的战术,是经验丰富的马贼们惯用的。
“不要忘记大酋长的命令!”看到有人还勒马站在原地,舍洛夫回头恶狠狠的喊道:“大酋长命令我们向东,向东,尽量吸引更多的敌人!”
“驾···”
“驾驾···”
鞑靼马贼离去后的清晨,岳震和巴雅特回到了这里,也看到他们丢下的三具尸体。
岳震还在回想着昨夜的战斗,心有余悸,巴雅特已经跳下马,开始在尸体上搜寻起来。岳震皱皱眉,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看着他把从尸体上掏出来的东西摆在一起。
巴雅特不满的摇着头,挑出一张大弓后,又仔细的筛选着铁箭,从箭尾,箭杆,到箭头,只有完全合格的,他才放到箭壶里。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岳震释然间也跟着跳下马挑选武器,心中不免有些惭愧。更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就将和躺在地上的尸体一样,被别人搜身。
有了新的弓和箭,巴雅特于是把格桑阿爸的弓箭还给他,岳震当然舍不得丢弃,把弓箭牢牢的捆在老**马的马鞍上。
这边收罗了一包,向前走走,就到了鞑靼人昨晚的营地。巴雅特依然面无表情的,翻弄着一个哨兵的尸体,岳震主动的走向另一个。
把那个脖子中箭的家伙翻过来,看到他血肉模糊的下巴和脸,岳震强忍着恶心,摘下长短刀、弓箭、箭壶。发觉死人没有大斧子,他不禁有些激荡,忍不住想到:是不是他杀害了格桑阿爸?管他是不是呢,杀一个少一个!
最让两人惊喜的是,从这个家伙的背囊里,他们竟然搜出了一小袋肉干。要知道,不管是红毛鬼还是岳震他们,食物已经成了最紧缺的东西。想必这个被干掉的鞑靼马贼,把这一小袋宝贝掩藏的很隐秘,所以留到了现在。
离开营地,他们沿着红毛鬼的足迹继续向东,无意中见到一处水源,岳震和巴雅特就停下来清洗一番。
洗去脸上和身上的血污,岳震感觉清爽许多,光着膀子坐在那休息。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巴雅特摇头笑道:“我见过很多的汉人,就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小羊倌,说老实话,你那么喜欢肉搏,难道真的不会害怕?”
岳震咧嘴苦笑说:“呵呵,怎么不怕,昨天晚上我就很害怕。没办法,想要报仇,想要活命,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巴雅特无言的点点头,从包裹着兵器的大包袱里找出两把短刀,让岳震绑在小腿上,又看着他穿好靴子,这才说:“你那么喜欢拼命,这个就留着救命吧。不过我还真有点佩服你这个家伙哩,真是汉人里的怪物。”
岳震苦笑不语,暗道: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是怪物的人了。
说心里话,岳震是越来越钦佩这个蒙古伙伴,巴雅特不但通晓各族语言,一路上不停的传授着鞑靼族的日常用语。而且他也完全称得上是一幅活地图,只要是到过的地方,一草一木,他都能记在脑子里。
他们离开的第二天,阿罗和刘子翼带着急行军的羌刺,也看到了红毛鬼留下的尸体。
两位羌刺的头领停下来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结论当然是令阿罗和刘子翼相当惊喜的。虽然不知道两个幸存者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个人还在追踪,还在战斗。
再联想到尸体上被收罗一空的武器,阿罗笑得很开心,他相信,以后的这段路上,这样的惊喜还会不断的遇到。刘子翼则想到更令人激动的事情,他在阿罗的耳边低语起来,阿罗频频点头中,两个人轻声的商议着什么。
因为那一晚的遭遇,鞑靼人晚上宿营时戒备森严,这就让一直尾随的岳震和巴雅特不得不更加小心。暗袭的难度也就越来越大,心里牵挂着布赤的岳震,忍不住焦虑起来。他们两个伏在一片小林子里,远远的看着鞑靼人的营地,相视摇头。月光太亮,开阔地太大,很难接近。
一筹莫展的岳震提议冒险一试,巴雅特摇着头低声反对道:“不好,再有风吹草动,红毛鬼肯定全军来追,很难摆脱的,那样偷袭就变成了强攻。”
岳震想想不错,无奈的仰卧在地上,苦恼的看着满天繁星。
第一百八十节
巴雅特说的不错,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如果硬要强攻红毛鬼,这无疑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哎!”想到强攻,岳震灵光一闪,坐起来问道:“巴雅特,你看红毛鬼所走的路线,他们是打算往哪里去呢?”
“说不准。”巴雅特想了想分析说:“不过鞑靼人已经弹尽粮绝,我猜想他们一定会向人烟密集的地方去。为了补充食物,他们不得不冒险。”
岳震眼睛一亮,托着下巴点头道:“嗯,知道大的方向就好。巴雅特,既然咱们偷袭不好得手,不如在前面打伏击,你看怎么样?红毛鬼整夜的提防咱们,肯定已是疲惫不堪,咱们跑到前面冷不防给他们来一下”
“他们前面肯定有探路的小队。对呀!”巴雅特一拍脑袋,兴奋的说:“探路的人不会太多,而且和大队也有一段距离。对,咱们就先收拾前面的,鞑靼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咱们已经绕到了他们的前面!”
商定计划,巴雅特借着月光在地上勾画起来,岳震爬在一旁,看着他手下慢慢变得清晰的地图,开始揣测红毛鬼的路线。对于地形、地貌的展望,岳震根本没有发言权,只是静静地听巴雅特讲,偶尔提出一两句反问,帮着他设想一些可能遗漏的细节。
按照巴雅特的推断,鞑靼人如果继续向东,就会越来越接近积石山。山脚下不但人烟稀少,而且地势起伏不定。这样的地形不利于骑兵奔走,红毛鬼应该会避开这段路。所以他们两个一番商议后,悄悄的离开树林,绕过红毛鬼的营地,选择了往东北方向去。
一边走,一边寻找着理想的地点,天快要亮的时候,一条几十丈宽的草沟横在了前面。
两人下马走过去,俯看到沟坡下的情形,岳震和巴雅特相视而笑。就是这儿,这里的地势再适合不过了。
从高处下到草沟不是很陡峭,可是沟里杂草丛生足有半人高,人蹲在草丛里,不注意根本看不到。回到高处放眼远望,南北走向的草沟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尽头,就好像平坦的草原上,突然裂开的一道大缝。
找好地点,两人便开始分工。岳震要把两匹马藏好,巴雅特则原路返回,负责监视敌踪。
将马藏在一个隐秘的转弯处,确定两边都不易发现后,岳震回到坡上找了一块草厚的地方躺下,仰望着慢慢变亮的天空,抓紧时间休息。
红毛鬼的速度比他们预想的要快,而且前进的方向还要更偏北,两个人于是在草沟里迅速的向北移动。越来越响的马蹄声成了他们最好的向导,鞑靼人的斥候小队来到沟边时,他们两个已经静静的藏在草丛里,守株待兔。
如果红毛马贼不爱惜马匹的话,打马冲过去,岳震和巴雅特根本没有机会。可是草原人的习惯无法改变,看不到地面,骑手是不会让马儿去涉险的。
十个红毛马贼排成一队,首尾相连着先后走下草沟,慢慢走近。隐身草丛下的岳震,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焦急,对,那是焦灼的表情。岳震当然不知道,这个小队的任务是寻觅村庄,如果他们还找不到可以抢劫的目标,一百多人的大队就将要面临饿肚子的窘境。
一声轻响,一声惨叫,巴雅特的弓箭率先发难。这么好的视线,这么近的距离,闻声而动的岳震知道,他们的对手现在就剩九个人了。
鞑靼马贼虽然很急,但是他们却很松懈,大斧和马刀都还在马背上。突如其来的打击太快,等他们反应过来亮出武器时,岳震也已经成功的干掉了一个。
八对二,巴雅特冷箭得手后,拔刀扑出来,吸引了附近的五个红毛鬼向他围过去。
岳震这边虽然少一个对手,但是他无法感到丝毫的轻松,他知道巴雅特无法支撑太久,自己必须速战速决才行。心念闪过,手中的石子也就砸向最近的那个红毛鬼,为了这次伏击,他捡回来的石子足有红枣那么大。
血光迸现,闷哼声中红毛鬼晕死过去,岳震大步上前抄起他的斧头,向第二个逼去。
眼前人影猛然分开,岳震暗叫不妙,剩下的这两个家伙不好对付,有一个红毛鬼已经绕到自己的身后。他心里很清楚,只有解决了前面的这个才有胜算,所以根本不管身后响起的风声,大步跨向前挥斧砍去。前面那个鞑靼马贼的反应当然是抬斧格挡,却不料悍若疯虎的岳震竟然整个人撞过来,骨断声,惨叫声一起响起,前冲的岳震这才躲开身后砍来的马刀。
没想到前面的同伙这么快就倒下,岳震身后的马贼一刀劈空,这家伙倒也狠辣,不等马刀完全落下就马上变成推刺,闪亮的长刀直奔岳震的后心。
越过被撞倒的马贼,岳震没有时间再向前躲避,感觉着刀子的寒气已经迫近,急中生智他猛地向前倒去。
饶是他反应够快,锋利的刀尖还是挑破了衣衫,刀刃在他后腰上划出一条血槽。
‘嘶’疼的岳震猛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清楚危机还没有过去。手臂刚刚触到地面便发力顺势一滚,眼前寒光闪动,马刀已经贴着身体砍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时间,他只得向一旁再翻滚,闪避着接二连三砍下来的长刀。
陷入绝境的岳震怒吼一声,身体一扭,挥刀猛砍的鞑靼马贼见他突然滚回来,微微一愣的瞬间,岳震的斧头脱手而出。
“嗷!”野兽一般的惨嚎响起,大斧子狠狠地劈在他面门上。岳震闪躲不及,只得闭住双眼,任由滚烫的鲜血喷在脸上。
没时间擦拭令人作呕的腥血,岳震纵身而起向巴雅特那边冲去。
岳震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快,但赶到近前时,伙伴的处境还是让他急火攻心。巴雅特和一个鞑靼马贼翻滚在地上,其余几个鞑靼壮汉围在那里,对着地上的两个人横劈竖砍。岳震透过闪动的缝隙只能看到地上两个人,已经像一对血葫芦般了。
一阵戾气冲顶,岳震顿时红了眼睛,一声嘶吼,石子脱手而出,正面对着他的那个鞑靼人被砸中面门,喷出一团血雾倒飞出去。
突然有人**了进来,鞑靼人围攻巴雅特的阵形顿时乱了,两个马贼舍弃巴雅特一左一右向岳震而来,一把斧头,一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两道白晃晃的匹练。马刀斜劈,大斧横扫,看似岳震除了向后闪躲,已经没有别的退路。
有了岳震的**,巴雅特那边压力顿减,蒙古少年一把推开身上的红毛鬼蹦起来。原来,和他滚在一起的家伙早已经断气,是被他当作肉盾来用的。
真气没有了,可是岳震脑子里的招数仍在。上面的进攻路线已被全部堵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贴着横扫而来的斧头倒下去。地趟刀的招式牵引着平平倒下的身体,向那个用斧子的马贼踢去。
咔嚓一声脆响,红毛鬼惨嚎着倒下,怒火中烧的岳震不但踢断了他的小腿,还在挺身起来的时候,顺手抢过来那把大斧头。接下来大斧对马刀的战斗就变得毫无悬念了,鞑靼马贼惊恐的眼睛中,手里的长刀就好像柴棍一样不堪一击,岳震反撩上来的斧刃悄然划开了他的肚皮。
一阵鬼哭狼嗥声中,正在和巴雅特角力的红毛鬼被后面的斧头劈倒,岳震拉着气喘吁吁的伙伴向藏马的地方飞奔而去。
找到马,两个人艰难的翻上马背,顺着蜿蜒的草沟向南疾驰,一直跑到地势愈来愈高的地方,马匹呼呼的喘起了粗气,他们才停下来。
把摇摇欲坠的巴雅特扶下马,岳震便看到他的肋下还在向外渗血。
脸色青白的巴雅特从贴身的小包里翻出几片叶子,放到嘴里嚼起来,岳震认出那是草原上的疗伤药,柽樟柳。在巴雅特的指导下,岳震把嚼碎的叶子敷在伤口上,然后笨手笨脚替伙伴包扎伤口。
一阵忙活后,哥俩躺在草沟里休息,岳震这才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他也学着巴雅特那样,把柽樟柳的叶子放在嘴里嚼,不知不觉中,苦涩的汁液让口腔变得麻木起来,背后的伤口好像也不是很疼了。岳震这才知道,这种药材竟然还有麻醉的功效。
吃力的给岳震敷上草药,巴雅特咧《1/6\K http://w/a/p。1/6/k/x/s。c/o/m》着嘴笑道:“呵呵羊倌,想不到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看你背上光溜溜的,你阿爸从来没打过你吧?”
“是啊,难道你经常被阿爸责打?”两个人重新躺回到杂草上,岳震好奇道。
“嘿嘿,经常倒不是,记得最后一次是去年。因为我和几个当地人打架丢了几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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