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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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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迦蓝叶慌忙松开手,惊疑不定。他一生浸**于内气的研究,竟然从未遇到过如此怪异内息,像真气却又不是真气,国师有些迷惑了。
想起中印大师曾经说过的西夏国师,岳震明白了眼前僧人的身份。可是国师和自己师兄弟相称,还是让他感觉很怪,和尚爷爷应该没有传人,要是有的话,绝不会从未提及。再说自己与中印也算不上师徒,所以迦蓝叶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岳震很不习惯。但是他现在急于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状况,只好先把其他疑问放到一边。
“怎么样?大师?”岳震热切的看着西夏国师,渴望之情溢于言表。
迦蓝叶轻轻的摇摇头,再次把手伸过来说:“小师弟抱元守一,入定调息,不要有抗拒之心,让师兄好好的琢磨一下。”
即便没有和尚爷爷这层关系,岳震也不会怀疑眼前的这位僧人要伤害自己,他乖乖的闭上眼睛坐好,任由国师再次扣住脉门。
这一次迦蓝叶很谨慎,看着岳震慢慢入定后,才小心翼翼的送出真气。
不过岳震怪异的药息,还是让见闻广博的迦蓝叶大惑不解,越是搞不清楚,大国师就越是好奇,越想一探究竟。不知不觉中,迦蓝叶也紧闭双目,左手指捻兰花印,搭在岳震腕上的右手随着他的脉搏微微起伏跳动。
国师心无旁骛,岳震也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奇幻世界。
因为不再有抗拒的念头,药息也不再抗拒外来的真气,金**的药息就带着国师送来的真气,在身体里慢慢流转。
随着迦蓝叶的真气越来越盛,岳震惊奇的发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竟然渐渐的交织在一起,就好似一根麻绳分成了两股,一股金**,一股藏青,有序的螺旋着盘绕在一起。
最奇妙的不仅如此,麻绳一样凝结在一起的内息,轮廓慢慢的变淡,流转中神奇的相互融合着。岳震也渐渐感觉到了藏青色的真气,这是最纯正的自然气息,来自天地之间,来自高山流水,来自清风细雨。
久别的宁静与安详翩翩而至,刹那间,岳震仿佛回到了临山原,看到了他的羊群。
迦蓝叶藏青色的真气,慢慢的被金**的药息同化,两股气息也渐渐的合二为一,只是金**里闪着淡淡的青芒。
苦笑着睁开眼睛,迦蓝叶离开了岳震的手腕,也放弃了继续求证的念头。片刻后岳震也从入定中醒来,目瞪口呆的望着大国师,身体里的变化太过奇妙,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小师弟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呵呵。”迦蓝叶用力挠着光头苦笑道:“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身上怪异的气息竟然能够炼化自然之息。恐怕只有**才能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岳震更觉无奈,只好默然国师的说法,只能等着和尚爷爷来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了。
想到和尚爷爷,他觉得还是解释清楚为好,便开口问道:“大国师您所说的**,可是来自江南的中印大师?”
“除了他老人家,还能是谁?”迦蓝叶嗔怪的横了他一眼,随即又挠起了闪亮的光头,颇有些尴尬的说:“说起**他老人家,师兄还要请小师弟大力帮忙。师弟你下次见到**他老人家时,一定要体师兄我多多美言几句,求他老人家一定的收下我这个弟子,求老人家答应带着我一起修行。”
岳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国师巴结讨好的笑脸,不禁好气又好笑。**长,**短的叫了个亲热,敢情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人家和尚爷爷压根就没有收过这个徒弟。
看到他古怪的表情,迦蓝叶老脸一红,强辩道:“怎么样?不行啊?若是没有中印**,我现在还困在修行的迷宫里呢,我对**的尊敬发自内心,其实有没有名份都无所谓。去年秋天,**他老人家还和我一起去过巴蜀,那时我也才知道有小师弟你这个人呢。”
贵为一国的大国师,还能这般童真未泯,~~电脑站ww~~w。16#Kxs。c‘om)再加上和尚爷爷的关系,岳震顿时觉得迦蓝叶亲切可爱。
“好,国师所托之事我一定办到,不过,可不敢保证和尚爷爷一定答应。”
迦蓝叶闻听立刻眉花眼笑起来,笑嘻嘻的责备道:“胡说,别人叫我国师,师弟你怎么能也这样称呼?记得下次要叫师兄才对。去年秋天和**分手时,他老人家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呢。”
“是是是。”岳震嘴上应着,心里不由还是有些别扭。暗道,我又不是和尚,开口叫你师兄,也太奇怪了吧。
幸好这时迦蓝叶也想起了要紧事,面色一冷沉吟道:“不过···不过眼下布哈峻的形势错综复杂,还是暂且不要公开你我的关系为好。今夜师兄用声音把你引来,确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师弟你商量。”
迦蓝叶严肃的态度,让岳震想起自己的难题,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就用起了师兄这个古怪的称谓。
“师兄你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可知道红毛鬼与‘雪风’的最后一战··”
迦蓝叶挥**断了岳震的问题,点头说:“师弟你不用问了,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师兄只能说,对不起,那个吐蕃小女孩的下落,我也不知道。”
岳震心里‘咯噔’一下,接口问道:“我的事,师兄你都知道?”
“是啊,现在不但是我知道,而且用不了几天,整个青宁大草原也都会知道。临山原的小羊倌为了给亲人报仇,一人千里追杀红毛鬼,前前后后将七十余名红毛鬼斩于刀下。你的英雄事迹,很快就将被草原上的各族传诵。”
“怎会这样?”岳震嗔目结舌,这种情形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迦蓝叶微微笑道:“虽然‘羌刺’刻意隐瞒了你的事,但是他们忘了草原上的每一座寺庙都是息息相关的,加上师兄我有意的推波助澜,你不想成为家喻户晓的英雄很难。另外师兄还很好奇,想知道你和羌刺究竟有什么默契?”
“这···”迦蓝叶的这个问题引开了岳震的注意力,也让他陷入为难的境地。刘子翼他们的存在,不但是大宋的最高机密,更事关几千将士的安危。
“好了,就当师兄我没问。”西夏国师岂是浪得虚名?迦蓝叶不愿看到小师弟为难,马上摆手说:“什么样的默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羌刺站在你那边就好。”
越听越觉得玄机重重,岳震心里泛起些许不舒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师兄你意欲何为呢?我在大宋的身份想必师兄也知道,不管结果怎样,我不过是草原上的匆匆过客,一旦找到吐蕃小妹,我将立刻启程返宋。这里的恩恩怨怨我不想管,也没有能力去管,还希望师兄体谅才好。”
好像预料到小师弟会有这样的说辞,迦蓝叶的话意味深长,还有几分禅味。
“师弟你已然卷进了漩涡之中,想抽身而去谈何容易。你可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托付我照顾你?”
看到岳震默然不语,迦蓝叶在中印大师那里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自然对这位少年师弟的心**有所了解。所以大国师明白,此时的岳震一心想要找到吐蕃族的阿妹,也只有这件事能够打动他。
“师弟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师兄都会支持你。更不会勉强你,不会让你去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迦蓝叶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毕竟在大国师的心里,岳震就好比中印老**的亲人,虽然国师身兼国家责任,但孰重孰轻,国师还是想让小师弟心里清楚。岳震感激的点点头,依然没有搭腔,不难看出这位真诚关心自己的师兄,已经对未来有了一些安排。
不出他所料,迦蓝叶并没有耽搁很多时间,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以眼下的形式看来,小师弟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是依旧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你的阿妹;第二是借助你的影响力,让那些敬畏你的人帮你一起寻找。”
岳震微微一怔,看着迦蓝叶深邃的眼睛不解道:“师兄此话怎讲?您不会不知道大草原上有实力才有影响力。我既无财又无势,何来影响力之说?”
迦蓝叶没有避让他的逼视,微微笑道:“这就是师兄找你来的原由,契机就在眼前,师弟若是愿意···”说到这里他向岳震靠过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刻意的把声音压得很低。“红毛鬼之乱,引发了青宁原新一轮的乱局。师兄此来,打着清剿残匪的旗号,其实是想在青宁原上扶持一位强者,扶持一支倾向于西夏王庭的力量。”
瞳孔猛地一缩,岳震依旧紧紧的盯着他,脑子里飞快的分析着,没有表明态度。
“怎么样?小师弟是不是有些心动?”迦蓝叶又往前凑凑,低语道:“青宁原的北边紧邻青海商道,而青海商道是整个西夏国的命脉。西夏王庭早就有意在这里建立一支武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没有想到西夏统治者如此的看重青海道,岳震轻轻摇头道:“青海商道对高原几国很重要不假,但是西夏边境漫长,与宋、金、吐蕃、西辽都有接壤,并不缺乏商路。说青海道是西夏命脉,有些言过其实。”
“师弟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迦蓝叶也在摇头,但是表情有些沉重。“女真人一力侵宋不假,但是大金也从未放松过对西夏的防备和压制。夏与金的贸易不但数量稀少,而且也仅限于日常生活用具。盐铁、马匹、药材等等战略物资,西夏要完全依靠青海商道的输入。”
岳震立刻头大,凡事只要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就会变的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那还有大宋呀,女真人不可能断绝西夏和其他几国的贸易吧?”
“断绝当然是不可能,但是西夏矿产贫瘠,即便是简单的农耕用具都要依靠外来,更何况西夏还有几十万**需要装备。”
军备竞赛。岳震立刻想到了这样的字眼,不免暗自感叹,战争是不折不扣的巨兽,不但吞噬着千万鲜活的生命,也在吞噬着资源与财富。心有所感,他不禁也有些好奇的问道:“听说西夏铁鹞子军,是一支钢铁打造的**,奢侈到战马都身披重甲。难道这些也是传言,与事实不符?”
“呵呵···”迦蓝叶点头笑着,不难看出引以为荣的骄傲之情。“这倒不假,十万铁鹞子,一百个骑兵大队,是我们西夏王朝的柱石,真正的铁血雄师。所以才可恨!···”
西夏国师的表情顿时**沉下来,深陷的眼窝,还有微微鹰钩的鼻子,让人看起来竟很是狰狞恐怖。“因为可恨的红毛鬼,让我们损失了好几千战士!血的教训让我们真正觉醒,如果青海商道不安宁,西夏国则永无宁日!”
第一百八十六节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熟悉内情的人,岳震当然要问个清楚。
“师兄,红毛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样大规模的马贼出现在吐蕃高原?他们和西夏国到底有什么纠葛?”
面对岳震劈头盖脸的一大堆问题,大国师迦蓝叶迟疑了片刻,才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简短的几句话已经足够让岳震非常震惊。
说罢不为人知的隐秘,迦蓝叶收回了身体,格外沉痛的道:“若不是天宁寺的两位弟子拼死抵抗,或许红毛鬼也不会痛下**,毕竟他们只是马贼,以掠夺财物为生。此事关乎西夏国势,还请师弟不要外传才好。”
岳震默然点头,心里却像翻到了五味瓶,诸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假如当时那两位僧侣不做无谓的抵抗,鞑靼人可能就不会犯下惊天血案,也就不会被西夏军方追剿到穷途末路,更不会酿成后来,为了一点点粮食红毛鬼见人就杀的惨剧。
谁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无法从设想里找到原由。怪谁呢?能怪那两位僧人吗?不怪他俩该怪谁呢?为了他们的正直,西夏国失去了数千战士,鞑靼的几千骑士也埋葬在青宁原,还有后来的‘雪风’。最可怜的还是格桑阿爸,布赤妹妹,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扯进了这场灾难。
“关于红毛鬼的来历,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迦蓝叶继续解说道:“红毛鬼生**残烈,都是些宁死不降的亡命之徒,抓到的活口寥寥无几。我们只知道这些人来自沙漠的最深处,他们的大酋长与当地的汗王闹翻,整个族群被赶出了领地。”
“嗨···”岳震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有些悲哀的闭上眼睛。“又是强权!一个强权者的决定,则要付出成千上万个无辜的生命。
“不错!师弟你不但要有这样的觉悟,而且要有顺应现实的决心!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师弟你愿意站出来吗?”
岳震紧闭着双眼,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挣扎的内心。“师兄您说,我听着呢。”
“次丹堆古在盟友的背后捅刀子,不但引起了回纥和西辽人的公愤,而且也让所有行走青宁原的商人感到前途堪忧。看似次丹堆古打散了‘雪风’,势头正劲,但是大家都明白,现在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我们可以联络‘雪风’余部,还有我带来的六百僧兵,虽然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但是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彻骨的**寒从后背蔓延上来,岳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迦蓝叶分析的一点都不错,这个时候对付次丹堆古,绝对不会有人同情他。可是如果这样做了,不就是和次丹堆古一样了吗?为了私欲而去肆意杀戮。
看出他明显的犹豫之色,迦蓝叶伸出双手扶住岳震的肩头,摇晃着说道:“中印**曾经讲过,师弟你懂得别人不懂的大慈悲!只有铲除了那些蔑视生命的所谓强权者,草原才有平静安宁。大草原的弱小无辜需要一个英雄站出来,而你就是他们的英雄!”
“我吗?!”岳震睁开眼睛,眼神里尽是迷茫与无措。“我算什么英雄,我连自己的阿爸和阿妹都无法保护!师兄,以杀止杀真的算是大慈悲吗?”
迦蓝叶眉头一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双手离开岳震的肩头。“怎么,难道小师弟你后悔了?后悔杀了那么多人?”
“是的。”岳震点点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六十?还是七十?不知道这双手到底杀了多少鞑靼人,但是我知道不管杀多少人,也不能带给我丝毫的解脱,多杀一个人,就会让我多一份痛苦。我真的后悔了,格桑阿爸生前是一位善良宽厚的长者,倘若他在天有灵,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会高兴的。”
喃喃自语着内心的忏悔,岳震把整个脸脸深深的埋进手掌中。
面对痛苦挣扎的少年,迦蓝叶无言以对,事先准备好的那些鼓励的话,也无法说出口。从血泊中一路杀来,尚存一份悲悯愧疚之心,国师不知道这对小师弟是好事?还是坏事?更不知道是小师弟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双手掩面了好久,岳震才有重新抬起头来,眼神已经不像刚刚那样迷乱,脸上也又有了一丝笑容。尽管笑意有些沧凉,但也透着他的坚定。
“师兄不要再劝我了,我们为什么厌恶强权?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强者,总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无力反抗的人!铲除强权,造福弱小无辜?听起来我觉得更像是我们为自己找的借口,也许我们在那些弱小的眼中,是下一个令人生厌的强权!我杀够了,不想这样无休止的杀下去,我现在只想赶快找到阿妹,带她离开这里。师兄,您还愿意帮助我吗?”
迦蓝叶笑了,笑得有些无奈,却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激赏之色。
“呵呵,当然!我刚刚已经说过,不管你怎样选择,师兄我都会支持你。”说着国师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你想找的人就在前面的清真寺,不过记得要晚上去,给他们的人这块铁牌,你就能见到他们的首领,她也许知道些详情。”
握着手掌里体温犹存的铁牌,岳震很感动,也很羞愧,国师诚心诚意的伸出援手,自己却不能帮助他完成心愿,真是有些太不近人情。
铁牌有一寸大小,圆溜溜的好像一个大钱,正面铸着两个弯弯曲曲的异族文字,背面是一把弯弯的马刀。
岳震感激的鞠躬致谢后,试探着问道:“师兄,您让我见的人是···”
“是‘雪风’余部,他们藏在清真寺里。师弟你选了这条最曲折的路,我能给你的帮助已经很有限了。说句心里话,你让师兄很有挫败感,嗨··不多说,师弟回去好生休息,晚上见到他们时要多一些宽忍之心,他们力拼强敌却被盟友暗算,火气难免大一些。倘若你阿妹有什么消息,师弟就直接去找吧,近日我将要去南边的阿柴部。”
迦蓝叶好一番叮咛嘱咐后,才放他离去,看着岳震走出宁玛寺的背影,国师的身侧蓦然多了一条身影。
“法刀,你看我这个师弟如何?”身后衣袂扇动,迦蓝叶却毫无讶色,头也不回的问道。
“能入中印大师法眼者,必是不世之才。”被国师称做‘法刀’精瘦的僧人慢条斯理的回答说,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慢慢走远的岳震。渐渐注意到岳震微微摆动的左臂,法刀僧人眼中异彩一闪,好似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国师你觉得他还需要我保护吗?”
迦蓝叶郑重的点头说:“是的,他的真气被莫名其妙的锁住,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解开。他在布哈峻的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尽量躲在暗处,不要给他发觉。”
法刀轻轻的点点头,瞥了一眼迦蓝叶说道:“他并没有走上你设计的道路,国师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失望?”
“呵呵,有一点点。”迦蓝叶也不否认,淡然笑道:“不过,他若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我心里一样不舒服。虽说关系整个西夏国的商业命脉,但我还是不愿意利用他,尤其是在他需要我帮助的时候。”
“呵呵···”法刀轻笑着摇头说:“人这一辈子所走过的路,不过是大大小小的圈子而已。没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要回到起点,就像我,想用后半生的时间忘记左手刀,却不料世事无常,还是让我···”
岳震听不到两位僧人的议论,等他满怀心事的回到车马大店时,这才让热锅蚂蚁般的巴雅特松了一口气。简单的向伙伴说了说夜里的经历,岳震就蒙头大睡。
晚饭时分,巴雅特才把岳震叫起来,吃过简单的晚饭。岳震正在想,该怎么劝止巴雅特要和自己一起去,却不料巴雅特抢先说道:“小羊倌,我和你一起去。放心,我等在外面,一定不会坏你的事!”
看着伙伴热切坚定的眼神,岳震怎么还能拒绝?捶捶他的**膛,小哥俩并肩走出车马店,走进夜色笼罩的布哈峻。
布哈峻的清真寺规模不是很大,月白色的寺墙,高耸的塔楼,浑圆带尖的穹顶,却无不透露着古老而神秘的**韵味。两人对望一眼,看着巴雅特隐藏在建筑的暗影中,岳震迈步向寺门走去。
有些忐忑的岳震轻叩寺门,隔了好久大门上才开了一个小窗,一位白帽老者的脸从小窗里露出来。
“你找哪位?”
岳震赶紧把手掌递到老者眼前,掌心里含着那块铁牌。吱扭一声门闩响,大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他探身钻进了去。门洞里很暗,岳震无法看清楚老人的面容,只能听到他一边重新紧闭大门,一边说:“朋友进去吧,里边有人引路。”。
穿过幽深的门廊,一直走到高大的照壁墙下,岳震才停下脚步,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照壁上雕刻的‘月藏松柏’。
“请这边来。”
岳震蓦然一惊循声望去,看到侧面高高的塔楼下有一扇黑洞洞的小门,门里闪着微弱的光亮,声音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微微一愣后他大步向那里走过去,走到小门外又听到门里的那个声音说:“我们知道你是大国师的朋友,请跟我来吧。”
说话的是男人,声音很低很沉,但是岳震听得出来,说话之人还很年轻。
自己的来历人家一清二楚,岳震立刻抛开迟疑走进小门,迈步间他就释然醒悟。‘雪风’盘踞布哈峻多年,明里暗里的触角必然根深蒂固。
从外面看塔楼很高大,其实里面的空间很小,盘旋向上的楼梯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上。置身其中的岳震没看到刚刚说话的人,只能跟着前面的脚步声拾阶而上,越往上走楼梯突然变得越来越窄,直到头顶却是豁然开朗,他跨步登上了塔楼楼顶。
这是一个有顶子的空间,四面开着带圆弧的大窗户,窗口很大,扑面吹来的夜风也比地面上大很多。
岳震抬眼望去,两个白衣人站在自己面前,身材一样的高挑,只是一个瘦一些,一个却显得很魁梧。猛然间又来到暗处,岳震不禁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他们,很快就看清楚他们是一男一女,女的背对着楼梯,而带自己上来的那个年轻男子,正在看向这边。
两道目光不期而遇,碰撞间两个人同时瞳孔紧缩,因为他们都从对方的身上感到了迫人的杀气。
岳震心中的惊栗要更强烈一些,因为这个白衣白帽的男子比他想像得更年轻,应该与自己的年纪相差无几。但是这些天来步步惊魂的经历让他能感觉到,这个回纥打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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